第131章
李一靈搖著三清鈴,壓制鬼哭聲帶給我們的影響,風清揚舉著黑芴給李一靈護法,蔣傳堂有些茫然,手上夾了張黃符,輕聲念誦著咒語,眼前這情形還是斗法嗎?這是圍毆,可恥的偷襲。
哥幾個聚在了一起,那些小鬼們哭嚎著圍了過來,大致數(shù)了數(shù),得有一百多個,我很驚訝那三個賣小鬼的怎么能找來這么多的小鬼,難道是把他們以前賣出去的小鬼,臨時都召喚了過來?也真是夠狠的,為了一樁生意,就要把對手置于死地。
奇怪的是,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李一靈早就布置五行符陣了,今天卻沒半點動靜,我實在沒忍住,問道:“小哥,咱們被圍住了,是不是弄個五行符陣啊?”
李一靈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道:“你剛才不說你有一件法寶神妙非常,比太上老君的紫金紅葫蘆還牛逼,喊誰的名字,就裝誰嗎?還用的著五行符陣?”
這可就是嗆火了,哥們法寶是有,可那是準備跟對方正大光明斗法時候裝13用的,對方到現(xiàn)在都沒現(xiàn)身,我喊誰的名字?何況我跟馬老太太約好了是她聽到有人答應(yīng)就出來抓鬼,萬一沒人答應(yīng),馬老太太不出來,六六拍攝之下,蔣傳堂面前,那不是丟人現(xiàn)眼嗎?
我對李一靈道:“小哥,別特媽上眼藥啊,這時候了還扯那閑蛋干啥?趕緊的整出五行符陣來,先把咱們保護住再說�!�
李一靈故意的,就是不布置五行符陣,對我道:“浪總,你就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法寶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李一靈壓根沒把這些小鬼當回事,否則不會如此不著調(diào),這時候還有閑心調(diào)戲我,丫的不出手,風清揚也不出手,蔣傳堂有些慌張,對我道:“浪總,到了這個時候,真有法寶就用出來吧,別藏著了,小鬼兇惡,一起撲上來可就麻煩了。我知道這事跟咱們事先說的不一樣,我再加一萬塊錢,怎么樣?”
蔣傳堂有秘術(shù),斗爭經(jīng)驗卻太淺薄了,沒見過這種陣勢,顯得膽怯了,根本不知道這些小鬼我們還真沒放在眼里,可他這么一說,愣是把哥們給擠兌住了,還要再加一萬塊錢,好像哥們不出力似的,好像哥們趁機漲價似的,哥們是那樣的人嗎?
我扭頭問蔣傳堂:“真給加一萬?”
蔣傳堂點點頭,哥們頓時精神抖擻對他道:“瞧好吧你!”
哥們把缽盂從挎包里掏出來,跟舉炸藥包似的高高舉起,紫金的缽盂在夜色中散發(fā)出奇異的光輝,哥們大喊一聲:“呔!小鬼們,我喊你們,你們敢答應(yīng)一聲嗎?”
架勢擺的太足,把那些圍攻過來的小鬼都整的楞了一愣,最前面的兩個哇哇……怪叫,就在這倆小鬼怪叫聲一起,缽盂里面突然冒出一道紅光,激射而出,抓住兩個小鬼嗖的一下又回到了缽盂中。
五百七十七章龍婆燦
紅色影子帶著晦氣,抓住兩個小鬼縮回了缽盂,快的讓人看不清楚,效果不錯,一道紅光閃過,兩個小鬼就沒了,真跟法寶一樣,哥們卻是一愣,馬老太太出現(xiàn)都是灰氣,怎么還整出紅色影子來了?隨即我就恍然大悟,出來的不是馬老太太,是凌遲鬼。
馬老太太學(xué)壞了啊,這是在偷懶,有了使喚的鬼,都不親自出手了,哥們很是有些無奈,不過,凌遲鬼也夠用了,那玩意夠邪性,挨著疼,碰著痛的,只要能收小鬼就行了。
對于缽盂能收小鬼,李一靈和風清揚當然沒啥反應(yīng),蔣傳堂反應(yīng)卻太大了,一雙眼睛都瞪圓了,估計從來沒想過能在現(xiàn)實中見到如此神奇的好寶貝。
凌遲鬼出來的太快,抓了兩小鬼就縮回去了,圍住我們的一百多個小鬼愣是沒啥反應(yīng),發(fā)出嬰兒一樣的哭聲,凄凄慘慘在破敗的文化宮里面往來回蕩,涌動著離我們越來越近,跟我們較勁的降頭師還是沒有出現(xiàn)。
李一靈手里夾著張黃符站起來對我道:“浪總,別發(fā)傻,趕緊的收吧,小鬼收的差不多對方也就該出現(xiàn)了,不出現(xiàn),小鬼都收了,還賣什么?”
也對,只要把小鬼都收了,對方肯定沉不住氣,畢竟要靠這些小鬼掙錢呢,其實我擔心的是麻煩,背后操弄小鬼的人實在有夠陰毒,為了搶生意不惜殺人,要不是蔣傳堂請了我們哥幾個,今天決計就被人暗算了,為了以絕后患。很有必要把暗算的降頭師收拾了,最好都收到缽盂里。讓馬老太太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
哥們舉起缽盂,對爬到水泥臺子上的小鬼喊道:“敢在哭的凄慘點嗎!”
“哇哇……”哥們一聲喊像是刺激到這些小鬼了。哭聲更大,哥們等著紅光一閃呢,沒動靜,臥槽,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哥們使勁拍了兩下缽盂,還是沒動靜,李一靈對我喊道:“浪總,別賣萌了,喊你前面說的那句話。”
幾個小鬼都快爬到我腳底下了。也來不及多想,大聲喊道:“我喊你們,誰敢答應(yīng)一聲?”哇哇……兩個小鬼哭聲剛起,一道紅光從缽盂里出現(xiàn),凌遲鬼跟裝了彈簧似的,縱身出來抓住兩個小鬼縮了回去。
不知道馬老太太是怎么調(diào)教的凌遲鬼,都特媽都快變成死心眼子鬼了,換句話就不出來,必須得念叨先前跟馬老太太商量好的。哥們很是哭笑不得,但也沒辦法,只能是舉著缽盂,對著圍上來的小鬼喊:“我喊你們。你們敢答應(yīng)一聲嗎?”
哇哇……嗖嗖……哇哇……嗖嗖……凌遲鬼那叫一個快,只要有小鬼哭聲響起,抓住就縮回缽盂。進進出出的不到片刻功夫,爬上水泥臺子上的小鬼基本就被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小鬼終于覺出不對了,可還是哇哇……嚎叫著。卻不敢在朝我們靠近。
小鬼保存著生前的本能,而它們的本能就是哭,哭就行,就怕不哭,哥們上前兩步開始收臺子下面的小鬼,基本上收了一小半了都,就在我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時候,忽地一顆人頭朝著鉆出缽盂的凌遲鬼撞了過來。
速度之快讓我很是驚訝,對方這是忍不住出手了,不過出手就出手唄,智商實在是不敢恭維,不朝著我使勁,朝著凌遲鬼去了,估計是想破了哥們的法寶,我要是第一次見飛頭降,還真能嚇一跳,可我認識明拉,女降頭師,關(guān)系還不錯,經(jīng)常見她的頭飛來飛去的,都習慣了,眼見對方來的急,我縮了下手,讓對方角度更加合適的撞上了凌遲鬼。
飛頭降它不是鐵頭降,也是肉長的,碰上凌遲鬼要不疼才見鬼了呢,哥們時機掌握的是恰到好處,一顆飛頭呼嘯著撞上了凌遲鬼,張嘴還沒等咬下去,眼珠子就瞪圓了,一聲凄慘的嚎叫聲響徹文化宮。
那飛頭疼的都懵逼了,頭發(fā)根根豎起,就見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頭,臉上的皮跟樹皮似的,眼珠子發(fā)黃,皮膚發(fā)棕,嘴里的牙發(fā)黑,長得就是壞人的模樣。
哥們真心不是外貌協(xié)會的,不過丫實在是長得太寒顫了,尤其是疼的頭發(fā)根根都豎起來,那就不是難看,簡直是比鬼都難看。
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飛頭撞得哥們稍微傾斜了一下,一轉(zhuǎn)身才穩(wěn)住了身體,凌遲鬼被飛頭撞了下,手里的兩個小鬼被撞掉了,頓時也惱怒了起來,凌遲鬼估計在馬老太太那沒少受氣,被傳染了一身晦氣不說,被飛頭撞的一陣搖晃,暴戾之氣都被撞出來了,也不抓小鬼了,猛地抱住了被疼蒙圈了,懸在半空中不動的飛頭。
凌遲的痛苦啊,還來個懷里悶,那得疼成啥樣?反正我是看的很清楚,飛頭疼的喊都喊不出來了,真真是生不如死,更操蛋的是,凌遲鬼惱怒之下,拽著腦袋就往缽盂里面縮,周身紅光大漲之下,把那顆飛頭給拽進缽盂里面去了。
太讓人想不到了有沒有?哥們都看傻了,飛頭被凌遲鬼拽進缽盂里的一刻,所有小鬼都驚了一樣向后退去,李一靈對我喊道:“浪總,端的是好寶貝�!边翹起大拇指,風清揚也喊:“浪總這13裝的,我給十分!”
牛逼的我舉著缽盂,大聲喊道:“還有誰?”
喊聲之下,小鬼們哇哇哭聲更盛,紛紛后退,哥們大有橫刀立馬,一將能擋百萬兵的架勢,威風也就是一會,外面突然傳來詭異的笛音,笛音很飄渺,聲音很細,如泣如訴的,加上文化宮破敗漆黑的環(huán)境,有點恐怖片的感覺了。
笛音中,小鬼們突然就不哭了,也不在向后撤,都轉(zhuǎn)過身來,眼睛一點點變得血紅,本應(yīng)該是可愛的小臉變得猙獰無比,蓄勢待發(fā),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可哥們什么沒見過?這要是嚇著我了,也就太廢材了。
哥們冷笑一聲,舉著缽盂向前一步,剛要喊上一句誰敢答應(yīng),從文化宮門口走過來三個人,最當先的是一個泰國僧人,五十多歲的年紀,披著黃僧袍,大晚上的,又不是夏天,還露出半個肩膀,丫的一看就不是個好和尚,臉上的疤痕太多了,坑坑洼洼的,十分的面目可憎。
和尚的左邊是個中國老頭,五十來歲,陰森森的,右邊是個四十多歲的泰國男子,面容枯干,不緊不慢的朝我走了過來,架子還挺大,嘰里咕嚕的說著哥們聽不懂的泰語,左邊的老頭就對著我們喊道:“這位是泰國的龍婆燦大師,諸位收了他徒弟的飛頭,要是不想結(jié)怨太深,就把飛頭放出來。”
龍婆是泰國對圣僧的尊稱。發(fā)音“龍”有公眾的、國家的意思,發(fā)音“婆”是父親、長輩的意思,一般三十歲到六十歲的僧人,可以叫龍婆什么,后面加自己的名字,六十歲往上的叫“龍普”。泰國北部叫“古巴”,跟龍婆是一個意思�!鞍①潯笔抢蠋煹囊馑�,是一種尊稱。而“周冠”“崇迪”“山卡拉”是皇家冊封的稱號。
一個玩弄邪術(shù),賣小鬼的邪僧,還敢自稱龍婆?吃了虧還擺著架勢,要我們放回飛頭?傻子都知道不可能輕易給他們啊,尤其是還這么牛逼哄哄的,大爺?shù)�,泰國腦殘電視劇看多了嗎?
哥們都沒搭理他,因為我知道有人會忍不住,果然,風清揚最見不得別人比他牛逼,蹦了出來喊道:“說好了是斗法,暗中偷襲,打不過還有臉出來也就算了,張嘴就要飛頭,你們腦袋被小鬼舔了��?真**一群傻13……”
要不是手里端著缽盂呢,我真想給瘋子點個贊,罵的太痛快了,反正哥們以不變應(yīng)萬變,看誰著急,飛頭降哥們也了解,天亮之前飛頭不回到身體,降頭師百分之百的嗝屁,我反正是不會放出來的,對方要是真牛逼,就到缽盂里面找馬老太太要去,那會不會太省事了?
風清揚罵完,小老頭就嘰嚕咕嚕的跟兩個泰國人說了一通,要說這翻譯也是個二貨,照實翻譯的,因為不照實翻譯,兩個泰國人表情不會變得那么激動,穿僧袍的所謂龍婆燦還好點,他的徒弟卻是立刻就怒容滿面了,對著我們得比得了一大堆……
雖然聽不懂,也知道不是好話,哥們挑撥風清揚道:“瘋子,他在用泰語罵你呢�!�
風清揚立刻就怒了,抽出黑芴,指著那個四十多歲的泰國男人喊道:“臥槽你大爺?shù)�,別特媽瞎比比,有種的跟你爺爺我來斗上一百回合,爺爺不把你打的你尿血,算我沒使勁……”
泰國男人雖然聽不懂風清揚的話,但風清揚的態(tài)度很惡劣,能看出來肯定沒說什么好話,大怒著就要動手,對瘋子的本事哥們還是有信心的,壓根就沒往心里去,等著看好戲呢,誰知道龍婆燦一把拽住了激動了徒弟,對身邊的老頭嘀咕了幾句。
老頭點點頭,抬頭對我們幾個喊道:“龍婆燦大師不想跟你們幾個小輩為難,問你們有什么條件才能放了查猜的飛頭?”
五百七十八章你敢答應(yīng)嗎
談條件好啊,哥們就喜歡談條件,都沒帶猶豫的,一伸手對那個翻譯道:“五百萬,加上血誓,以后不能再干倒賣鬼童的買賣�!�
你們猜對方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肯定不答應(yīng)啊,他們賣鬼童一個才賣五萬,五百萬,那得賣一百個,再者說了,為了搶生意,十萬八萬的都敢要人性命,舍得出五百萬?所以哥們這就是難為他們呢,不過,他們要真舍得出五百萬,哥們也真舍得收。
價錢開出去,干瘦的老頭差點沒噎著,翻了個白眼,冷笑對我道:“浪總,胃口太大了吧?”
知道是浪總,就說明看過哥們節(jié)目,那我還能慣著他?微笑道:“是你讓我開條件的,咋了?開出條件來了,接受不了?”
干瘦老頭不在搭理我,嘰嚕咕嚕的跟龍婆燦翻譯,龍婆燦聽老頭說完,冷哼了一聲,抬頭兇狠且高傲的看著我,臉上傷疤跟丑陋的蟲子一樣扭動起來,整的還挺嚇人。
可也嚇唬不了哥們啊,比他還丑的我見得過了,而且我就不明白了,冷哼個你媽咪啊?好像誰怕你似的!那些可憐的小鬼一看就是被邪術(shù)禁錮祭養(yǎng)的,這幾個貨才是真正的妖人邪術(shù),哥們都找你們好些日子了,加上最近皆事不順,要不拿你們當當撒氣桶,也太對不起自個了。
所以我就得意的敲了下缽盂,我這邊一有動靜,風清揚舉著黑芴大聲喊道:“誰來戰(zhàn)我!”
好戲才剛剛開始,前面不過是開胃菜,跟龍婆燦斗法才是正餐。我估計風清揚跳出去,龍婆燦肯定不會動手。讓自己的徒弟出手,等瘋子收拾了那犢子。哥們在收拾龍婆燦不遲,畢竟知道他名字了,只要大喝一聲,讓丫的下意識回一聲,任務(wù)就完成了。
本著做節(jié)目要對得起觀眾的原則,哥們是很期待瘋子跟降頭師斗法的,誰知道泰國降頭師都跳出來了,卻被龍婆燦給拽住了,跟干瘦老頭嘀嘀咕咕了半天。隨后,那老頭對我道:“浪總,龍婆燦說了,要直接和你比試,他知道你手中的法寶厲害,不如這樣,咱們就比喊對方的名字,必須要回應(yīng),看誰的本事更高一籌。你要是輸了,就把大師的徒弟放出來,你看可好?”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看了一看手里的缽盂。哥們這法寶都多牛逼了,他們幾個剛才躲在暗處難道沒看見?竟然敢硬碰硬的跟我比喊名字?我有點琢磨不透對方是什么意思了,更不知道龍婆燦要干什么。輕易的沒敢答應(yīng)。
正猶豫呢,李一靈對我道:“浪總。龍婆燦是絲羅瓶,答應(yīng)他。難道他還能強過馬老太太去?”
李一靈一說絲羅瓶我就恍然大悟了,降頭術(shù)練成功的術(shù)師,一如常人,誰都看不出奇特之處。練不成功的,可就成絲羅瓶了,絲羅瓶就是活鬼,有一特征,那是他或她的瞳孔中,沒有對方的倒轉(zhuǎn)人像。
降頭術(shù)練成功的術(shù)師,不會變成絲羅瓶,反而能利用絲羅瓶去陷害敵人。這是降頭里面最高的法術(shù),是每個降頭師的護身救命的法術(shù)。可偵查敵方的姓名,行徑,而只要叫絲羅瓶到敵人家里去叫魂,大喊一聲敵人的姓名,敵人響應(yīng)了,靈魂便被叫去,立刻就死了,但如果敵人不應(yīng)聲,便不應(yīng)驗了。
龍婆燦就是個高級絲羅瓶,當然不用再放絲羅瓶,只要站我面前喊我的名字,我要是答應(yīng)了,就此操蛋,這種邪術(shù)以前只是聽明拉說過,還真是沒見識過,不過哥們倒不害怕,我身上有索魂牌,只要把鎮(zhèn)的一面貼在胸口,還真能把我的魂給喊沒了?
就算索魂牌不管用,哥們還穿著裝黃符的馬甲呢,雙重保險之下,龍婆燦要真有本事把哥們的魂給勾了,那他還至于混成現(xiàn)在這個德行?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信徒供奉他了,還用得著賣小鬼?
“好,就比這個,不過,誰先喊可得說好了,我覺得還是我先喊的好,畢竟客隨主便,我想龍婆燦大師一定沒意見……”哥們侃侃而談,就在我大談應(yīng)該我先喊的時候,龍婆燦突然大喊了一聲:“徐浪!”
“��!”哥們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有點大意,的確是沒想到對方如此卑鄙,在我還沒說完話,沒準備好的時候突然發(fā)難,啊字一出口,我就感覺一股陰風朝我而來,陰風之中夾裹著一絲黑煙,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甜膩香氣,讓人頭腦頓時一昏。
昏沉就是一瞬,索魂牌散發(fā)出來的陰寒立刻把哥們刺激的清醒過來,可也就這一瞬間,陰風就到了跟前,有些來不及躲了,哥們靈機一動,在陰風碰觸到我胸前之際,哎呦一聲,猛地往地上一蹲,風清揚一聲驚呼就要上前,卻被李一靈一把拽住。
龍婆燦眼睛一亮,口中輕輕念誦咒語,其實龍婆燦的法術(shù)沒什么特別的,不過是那道陰風中集合萬千毒物和尸油聚合一種邪氣和死氣,這種邪氣即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惡意,詛咒。最核心的是他修煉的陰魂,在香氣,邪氣,死氣的掩蓋下用來勾我的魂魄。
哥們一蹲等于是把龍婆燦陰魂悶在馬甲里了,那么多道黃符啊,大多數(shù)都是神霄派的各種雷符,加上哥們默念咒語,頓時噼里啪啦一陣脆響,脆響一起,龍婆燦爛就是一聲悶哼,丫的整出自己的陰魂要勾哥們的魂魄,被雷符悶中了,還能有好?
所以說,穿馬甲是多么必要的一件事,哥們反應(yīng)也不慢,在龍婆燦悶哼之際,我猛地站直了身軀,手中缽盂向上一舉,大喊一聲:“龍婆燦,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應(yīng)嗎?”
龍婆燦疼的�。∫宦�,凌遲鬼就從缽盂里嗖的鉆了出來去抓龍婆燦,龍婆燦疼的沒法沒法的,凌遲鬼出來的又快,根本就躲避不開,眼見凌遲鬼就要抱住龍婆燦,在他身邊的徒弟猛地一推龍婆燦,隨即就被凌遲鬼給抱住了。
啊啊啊……凄慘如殺豬似的聲音響起,這降頭師倒也硬氣,疼成那德行了,愣是朝著龍婆燦大呼小叫,我估計喊的是,師傅快跑,我來擋住之類的……
凌遲鬼是鬼,降頭師有肉身,拽進缽盂里有點不太現(xiàn)實,哥們也著急,對李一靈喊道:“小哥,別讓他們跑了!”伸手使勁敲缽盂的底部,敲了幾下,一道晦氣從缽盂里面出來,席卷住了降頭師和凌遲鬼,嗖的鉆進了缽盂里面。
馬老太太出手了,哥們頓時精神一震,舉著缽盂朝龍婆燦追了過去,大聲喊道:“龍婆燦,老子喊你一聲,你敢答應(yīng)嗎?”
變故之下,龍婆燦變聰明了,嘴都閉上了,哼都不哼一聲,在干瘦老頭的攙扶下往外跑,可你特媽修煉的陰魂都被老子的馬甲悶得蜜了,不死也得重傷啊,還能逃到那去?
哥們根本就不怕他們跑了,李一靈已經(jīng)把退路給守住了,可我忘記了困獸尚且猶斗,何況人乎?龍婆燦垂死掙扎,從懷里掏出個紅色的紙包,朝著身后一揚,細小的血粉漫天飛舞,帶著血腥的味道,那些本來不敢靠近的小鬼在聞到血粉的味道之后,突然就變得瘋狂起來,朝著我蜂擁而上,哥們急忙大聲喊道:“我喊你們的名字,你們敢答應(yīng)嗎?”
“哇哇……”小鬼們怪叫著撲上,凌遲鬼嗖!的從缽盂里鉆了出來,飛快的抓起兩個小鬼縮了回去,哥們就又喊,凌遲鬼就又出來……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凌遲鬼就是個特媽的死心眼子,我要不喊那一句,丫的就不出來,可小鬼圍攻過來的太多了,剛喊了幾聲,除了四個小鬼被抓之外,有的都抓到哥們的腳了。
“瘋子,快特媽來護法!”我怪叫一聲,急忙在喊“我喊你們的名字,你們敢答應(yīng)嗎?……”
哥們發(fā)現(xiàn)有點作繭自縛,當初要不是為了裝13,非得跟馬老太太整這么長一句,而是約定,我一喊呔,就出來收鬼,這會早就收拾干凈了……我是相當?shù)目扌Σ坏茫液茂傋优e著黑芴沖了上來,先是一把大米撒出去,打的小鬼們鬼哭狼嚎的,接著雙手抓著黑芴,跟打網(wǎng)球一樣的朝著小鬼們揮舞。頗有點大學(xué)生殺入了幼兒園的威風。
風清揚殺進來,哥們頓時騰出手來了,這當口,李一靈堵住了文化宮的大門,笑瞇瞇的等著龍婆燦,可他沒想到龍婆燦是個狠人,眼見李一靈擋住了他,不知道用了個什么邪法,他身邊的干瘦老頭突然朝李一靈橫撞了過去。
甭管李一靈怎么應(yīng)對,都會有個空擋,干瘦老頭去撞李一靈之際,龍婆燦躲在老頭身后,趁機就要往外溜,哥們來不及多想,大喝了一聲:“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應(yīng)嗎?”舉起手中的缽盂朝著龍婆燦砸了過去。
嘭!缽盂砸到了龍婆燦的腦袋,��!龍婆燦一聲痛呼,凌遲鬼嗖!的從缽盂里面出來,抱住了龍婆燦的腦袋。
五百七十九章問心無愧
缽盂砸中了龍婆燦,掉在地上的瞬間,凌遲鬼猛地竄了出來,抓住龍婆燦的腦袋就往缽盂里拽,不知道馬老太太賦予了凌遲鬼什么新技能,不用自己出手,靠凌遲鬼就能把活人收進去,并且很成功就把龍婆燦腦袋拽進了缽盂里,一聲凄慘的叫聲剛響起就沒了動靜。
腦袋進了缽盂的龍婆燦,并不甘心就這樣束手就擒,掙扎中,一雙手扒住了缽盂,整個身子使勁的向后拱�;艔堉碌凝埰艩N拱著扭動身軀,跟豬找槽子似的,那姿勢老帥了,后腚撅起來高高的,套用星爺?shù)囊痪湓捳f,那就是你的姿勢實在是太得勁了,讓人忍不住就想踹兩腳,哥們?nèi)齼刹降倪^去,照著龍婆燦撅起的腚就踹:“讓你特媽的偷襲,讓你賣小鬼,讓你不給我五百萬……”
腦袋都進缽盂了,再怎么掙扎也是徒勞,哥們蹦高高狠踹之下,龍婆燦身軀強烈扭動,終于還是沒堅持住,被收進了缽盂里,龍婆燦和他兩徒弟都去缽盂里面集合了,剩下的那個干瘦老頭也就掀不起浪花來了,悄無聲息的要跑,被瘋子抓住,摁住了腦袋使勁往缽盂里塞,那老頭亡魂大冒,掙扎著叫喊:“我舉報,我舉報,龍婆燦有個據(jù)點,里面都是被害死的孩子……”
“瘋子,別特媽較勁了,留下他好找到那個據(jù)點,丫的交給我,你和小哥去抓剩下的小鬼,千萬別跑了幾個。”
操縱小鬼的龍婆燦和降頭師被收拾了,剩下的小鬼也就失去了控制。甭管這些小鬼是不是有了買主,失去了控制都會去害人。一百來個,還剩下五十多個。真跑出去幾個,就是場災(zāi)難,哥們做事有始有終,防患于未然,決計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
瘋子聽了我招呼,不在跟老頭較勁,掏出黃符去追小鬼,李一靈整出個小葫蘆開始收,門口剩下我跟那抖得跟篩子一樣的老頭。我冷笑著對他道:“知道我這法寶牛逼了嗎?不是嚇唬你,進去了你會生不如死,不想進去,就把你跟龍婆燦的事交待清楚了。”
哥們還真不怕他不說,不說有的是辦法整治他,扭頭對六六喊道:“六六,過來拍攝!”
六六拎著攝像機過來,找了個好角度,趁這個功夫。我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哥們幫他破了一個大案子,掛了電話,我掏出索魂牌。對老頭晃了一下道:“你可以說了。”
哥們今天給老丫的震撼太大了,缽盂裝人,真跟法寶一樣。威逼之下不敢不說,支支吾吾的說出了讓人心悸的罪惡。據(jù)老頭所說,龍婆燦在泰國屬于黑衣降頭師。降頭師分為黑衣降頭師,白衣降頭師兩種。前者以給人下降為主,后者則是解降。
龍婆燦在泰國東部算是小有名氣,卻是比較邪惡,只要給錢,什么活都接,害過不少人,因此得罪了一個大降頭師。被追殺之下,國內(nèi)待不下去了,跑到了香港,恰逢養(yǎng)小鬼盛行,尤其是香港那邊,許多人花重金養(yǎng)小鬼。
這種例子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網(wǎng)上查查明星養(yǎng)小鬼的事,于是龍婆燦就開始做起了小鬼的生意,開始還是秘密的從泰國偷運小鬼,被給海關(guān)攔截了兩次,追查到他身上,丫就不敢繼續(xù)在香港了,在東南亞一帶流竄,還是給人下降,賣小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龍婆燦碰到了老頭,老頭以前是個走私的,被關(guān)了幾年,出來后一無所有,恰好遇到了龍婆燦,兩人臭味相同,狼狽為奸,干起了賣小鬼的買賣,買賣越做越大,做到內(nèi)地來了。
最近這兩三年,由于國內(nèi)的人信這個的越來越多,生意遠比東南亞好做,畢竟競爭沒有那么大,而且東南亞一帶有不少白袍降頭師,加上那位大降頭師知道了龍婆燦在東南亞流竄,要找他麻煩,干脆就來到了內(nèi)地。
老頭雖然不會法術(shù),手段卻比較高明,聯(lián)系買家,聯(lián)系賣家……竟然讓他形成了一個產(chǎn)業(yè)鏈,這里的賣家,是指賣那些童尸的,一些不正規(guī)的醫(yī)院,診所,都成了他進貨的渠道,尤其是大學(xué)附近的診所,貨源不斷。
進貨一般都是兩千塊錢左右,用降頭術(shù)煉制成小鬼,最少五萬起價,有了這個渠道,當真是安全便捷,兩年內(nèi),賣出去了一百多個小鬼,但是降頭術(shù)煉制小鬼非常的殘忍,用蠟燭燒烤童尸的下巴,用小棺材接尸油,用尸油直接煉制小鬼.,或是用追魂骨,取童尸的肋骨,用這種邪術(shù)煉制出來的小鬼,能不能幫助主人獲得好運另說,反噬是肯定的了。
一旦出現(xiàn)這種情況,龍婆燦本著服務(wù)于顧客的態(tài)度,還是會管的,不過,再給五萬……出事了,再給五萬……看似買便宜了,其實后患無窮,并且在煉制鬼童的時候,生怕鬼童不聽話,用秘術(shù)控制住,今天來的鬼童全都是賣給顧客的鬼童。
老頭說的我有點不寒而栗,這錢掙的太特媽邪惡了,我納悶的是,丫的們都干到這個規(guī)模了,跟蔣傳堂較個什么勁?一問,才知道龍婆燦很謹慎,怕事傳出去對自己不利,干脆殺人滅口,畢竟不是什么見得了光的買賣。
還有一個考慮,就是蔣傳堂的靈童是正道,他們的是邪道,要是沒有對比,也就沒人知道好壞,有了對比,肯定就會惹來麻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約出了蔣傳堂,但沒有想到蔣傳堂請來了我們幾個做幫手,全軍覆滅。
聽老頭說完,我氣的都哆嗦,這得是多不要臉才能干出的事?還知道人家是正,他是邪,我指著老頭道:“就你干的這些事,死個十回八回的都不夠�!备鐐冇们Ы镎フプ×诉@貨,掏出煙點著,抽了幾口,有點想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為了名利,什么招數(shù)都用,小鬼都快成時尚產(chǎn)品了,也是真不怕報應(yīng),卻不知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沒有福報的因,卻妄想得到福報的果,將發(fā)跡的希望寄托于巫蠱邪術(shù),為了換取眼前的富貴,甚至犧牲往后幾十年的壽命也心甘情愿。卻是忘記了佛祖好請、小鬼難纏。善惡到頭終有報。
龍婆燦這樣的妖人的確該死,可要是沒有那些買小鬼的,也就沒有他這種妖人生存的土壤,我又想起來那句公益廣告詞,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同樣適用于買賣小鬼,哥們心情很不好,坐在門口抽煙,李一靈和風清揚收了所有的小鬼,也都過來陪我坐著。
我遞給李一靈和瘋子一人一根煙,扭頭問李一靈:“小哥,這些小鬼都是可憐的孩子,就別給馬老太太禍害了,咱們超度了他們吧?”
李一靈搖搖頭道:“浪總,不好超度啊,越是這樣的小鬼,越是不好超度,怨氣太大了,也不懂得善惡,不懂得分辨是非,一個兩個超度就超度了,這么多個小鬼,咱們沒那個功夫,放在缽盂里是最好的選擇,浪總,你別忘記了,馬老太太是正牌子星君,雖然身上晦氣重了,但咋也比怨煞之氣強。”
”小鬼被馬老太太收了當童子,無非是沾染些晦氣,不客氣的說,也就成了倒霉童子,害人是不會了,可要是跟上了誰,那人肯定倒霉不斷,即使這樣,也比讓他們游蕩下去好,待有一天功德圓滿了,馬老太太放手,就可以轉(zhuǎn)世投胎去了,就算不能轉(zhuǎn)世投胎,在馬老太太手底下當個星君的童子,已經(jīng)是福氣了,別要求太多�!�
我一琢磨,還真是這么個道理,缽盂里面已經(jīng)裝了不少小鬼了,找馬老太太要回來,估計也不現(xiàn)實,在一個,消除小鬼身上的怨煞氣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也那么多的功夫,不斷超度一百多個小鬼,那起碼也得一年的時間。
缽盂里還真是這些小鬼的最好歸宿,哥們也不在這上面糾結(jié)了,干脆做法把李一靈和瘋子抓到的小鬼全都送到了缽盂里,忙活完,班小賢帶著同事開著警車來了,銬上了老頭,帶著我們一起奔龍婆燦的據(jù)點,一間挺大的地下倉庫。
里面的情景……我不想形容了,實在是沒法形容,惡心,難過,很難想象在陽光燦爛歌舞升平的社會里,竟然有如此邪惡的事發(fā)生,出了地下倉庫,我看著班小賢,道:“小賢,這件事我想播出來�!�
班小賢做不了主,給局長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對我道:“浪總,可以播出來,不過倉庫里面的情形就別播了,當做一檔似真似假的節(jié)目播吧,人活著,都有約束,誰也不可能可著自己的性子活,你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別再給自己找麻煩�!�
班小賢是好心,我當然能夠理解,狠抽了口煙答應(yīng)了下來,就像他說的,人,誰也不可能可著自己的性子活,我不是救世主,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心力,我只求問心無愧。
五百八十章缽盂半日游
弗洛伊德認為夢是愿望滿足,我絕對不認同這個說法,因為我的愿望絕對不可能是再進一次缽盂,可是我卻在睡夢中碰到了凌遲鬼,丫的邀請我去缽盂里面做客。說是馬老太太的意思,缽盂里面如今建設(shè)的差不多了,讓我去參觀參觀。
我跟清醒,這種清醒跟鬼壓床一樣,心里什么都清楚,卻是動彈不得,默念咒語都不管用,但我更清楚,只要答應(yīng)了凌遲鬼,我就會進到缽盂里面,晦氣啊,真不知道馬老太太是怎么想的,你建設(shè)家園就行了,叫我進去參觀什么?
我表示了拒絕,凌遲鬼表示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抱著我進缽盂,凌遲鬼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凌遲鬼了,丫的如今跟狗腿子一樣青衣小帽的,不再是當初周身紅彤彤的鬼樣子,說著話還拉拉扯扯要動手,哥們怕疼,那敢讓他沾身啊,懊惱的我想起了要是玄貓和伯齊在該多好。
可這兩貨已經(jīng)很多日子沒看到了,不知道在那逍遙,無可奈何之下,答應(yīng)了去參觀,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能動了,跟著凌遲鬼鉆進了缽盂,哥們似乎在空中飄蕩了一會,突然一個恍惚就出現(xiàn)在一座宏偉的宅院面前。
紅墻綠瓦那叫一個氣派,哥們都蒙圈了,這才多久啊?馬老太太就把缽盂里面整成了這個樣子,太讓人驚訝了,進了大門,我就見院子太大了,里面種著各種奇花異草,百十來個小娃娃,全都是一兩歲的模樣。不再是猙獰兇狠,都穿著紅色的肚兜跑來跑去。各個天真無邪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怨煞的黑色氣息。反而都灰蒙蒙的一身晦氣。
然后我參觀了馬老太太的宅院,擴建了不說,里面還有假山,花園,最離奇的是,竟然還有一座牌樓,紀念馬老太太的豐功偉績,上面那小詞寫的,太特媽慘不忍睹了。我都不忍心讀出來,大概意思是,馬老太太當年為了激勵姜子牙才跟他離婚的……正是有了馬老太太的付出,才有了姜子牙的封神,才有了周朝八百年江山……
哥們捏著鼻子認了,誰讓在人家地盤上呢。轉(zhuǎn)悠了一圈也沒看見馬老太太,更沒看到一個英國管家,龍婆燦和他的兩個徒弟也沒在,哥們很納悶的問凌遲鬼怎么回事?凌遲鬼如今是馬老太太手下的第一大將。他告訴我,馬老太太不喜歡吸血鬼做管家,現(xiàn)在缽盂里面的大管家是他,還說馬老太太自力更生。帶著吸血鬼和龍婆燦在湖邊開地。
游覽完馬老太太的宅院,凌遲鬼就帶著我朝湖邊走,湖還是那個湖。三潭映月,可是在湖邊。我卻看到十幾個吸血鬼正在揮汗如雨的揮舞著鋤頭鏟地,最可憐的是龍婆燦和他的兩個徒弟。頭上戴著套子,跟牛馬一樣的背著木犁犁地。
地頭上,馬老太太身穿一身黑色的大袍,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亂的,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椅上,身邊是兩個三歲左右的小童子,一個端著水,另一個端著水果,哥們一看,正是哥們給他上供的酸梨。
馬老太太的派頭都大了去了,手里拿著個鞭子,但凡地里的十幾個吸血鬼和龍婆燦師徒不賣力,凌空就是一鞭子,那鞭子跟長了眼睛似的,抽的是又準又狠,這些貨們見到哥們,一個個都惡毒的恨不得用眼光就殺死我。
我真心不知道馬老太太叫我來干什么,但知道早完事早出去,這地方再漂亮我也不想來第二次,小跑著就過去了,朝著馬老太太伸手打招呼:“老星君,挺悠閑啊�!�
“浪娃子,看看老身這家園建設(shè)的如何啊!”馬老太太見了我,酸棗都不吃了,一張老臉笑的都快看不見眼睛了,哥們急忙一記馬屁送上道:“好好,有品位,有氣度,實話說,這是我見過最氣派的宅院,老星君住的還習慣吧?我送來的這些妖魔鬼怪也還都聽話吧?”
“不錯,不錯,我老人家很滿意,找你來也沒別的意思,一是讓你參觀一下新建成的宅院,在一個宅院是有了,門口卻缺兩個鎮(zhèn)宅的兇獸,你幫我留意著點,要是那有,跟我老人家說一聲,我去抓了來鎮(zhèn)宅�!�
我暗自嘆息馬老太太墮落了,當初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日子真是一去不復(fù)返了,按理說有了一方天地,已經(jīng)很幸福了,還真是越好越想好,可哥們上哪給他找兇獸去?六六是兇獸,還能讓六六給他來鎮(zhèn)宅來?那誰幫我扛攝像機?
“老星君哎,你就別為難我了,我這點本事你還不知道,上哪給你找兇獸去?不如我給你燒倆紙扎的行不行?”
“老婆子知道有點難為你,你幫著打聽打聽,有就跟我說一聲,我自己去抓,你也別害怕,叫你來不光是要東西的,你個娃子很孝順,我老人家也不是不知道好歹,請你吃頓飯,都是我前些日子親自種出來的……”
臥槽!馬老太太親手種出來的菜,那得多晦氣?哥們要是吃了,還不得倒霉個十年八年的?我哭喪著臉道:“老星君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飯就不吃了,你的事我記在心里,回去先給你燒倆紙扎的石獅子,再給你燒一臺58寸的電視,明兒還有事,我得睡個好覺�!�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馬老太太倒也沒為難我,讓凌遲鬼帶我出去,凌遲鬼帶我往回走,我抬頭看天,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突然凌遲鬼抱住了我,哥們疼的嗷一聲,頓時一個激靈,從床上一躍而起,再一看,那有什么馬老太太的宅院,哥們就是在家里躺著睡覺呢。
忍不住深吸了口氣,真**是個噩夢啊,冷汗都出來了,緩了緩神,覺得應(yīng)該不是噩夢,估計是馬老太太讓凌遲鬼叫了哥們的神魂去缽盂里來了個半日游,我緩了緩神,馬老太太要的東西不敢不給啊,我怕他出來找我要,幸好不是什么太貴重的東西,兇獸鎮(zhèn)宅之類的,哥們就當沒聽見,馬老太太那是吃飽了撐的,給燒倆石獅子就不錯了。
問題是石獅子哥們也不會做啊,這事只能是找李一靈,反正最近也啥事,收了蔣傳堂的三萬塊錢,還差十二萬,這兩天也沒去擺攤,不如去找李一靈。
起來了,也就睡不著了,坐在電腦旁邊,抽著煙搜索關(guān)于辦工作室都需要什么手續(xù),該怎么辦理營業(yè)執(zhí)照。查了會資料天也就亮了,哥們洗漱完畢,告訴小和尚自己買點早點吃就行了,開車直奔殯儀館,到了殯儀館,李一靈還在睡覺,我沖進去就是一通大喊,驚的李一靈翻身而起,瞧著我楞了半天才放下手中的金剛杵,不耐煩道:“浪總,你丫吃錯藥了吧?大早上的找我干什么?”
“別特媽睡了,昨天晚上哥們被馬老太太掠去,差點沒吃她親手種的菜,倒也沒啥事,就是缽盂里面建設(shè)的不錯,讓我給找倆兇獸鎮(zhèn)宅,哥們上哪給她找去?答應(yīng)給她燒兩石獅子,再燒臺電視,小哥,你說這馬老太太也是,以前窮晃蕩窮晃蕩的,現(xiàn)在有了個落腳的地方,宅院建設(shè)的也不錯,咋還事越來越多了呢?……”
李一靈沉默著聽我說完,問道:“浪總,馬老太太找你要兇獸,你答應(yīng)給燒石獅子,還有電視,你給他燒就行了,你找我來干啥?”
“我不會扎紙活啊,不找你找誰?”哥們回答的理直氣壯,李一靈苦笑了一下對我道:“知道為啥馬老太太找你要東西了吧?”
我忍不住楞了楞,我跟李一靈不客氣是因為我們哥倆生死與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根本不分彼此,說句不客氣的,命都能搭進去,誰還會在乎別的啊,這是兄弟情義,有深厚的感情做基礎(chǔ),難不成馬老太太也是這么覺著的?
哥們突然有點受寵若驚,不確定的問李一靈:“你是說,馬老太太沒拿我當外人,才會找我要東西?”
李一靈點點頭:“馬老太太不找我要,不找瘋子要,不找小和尚要,不找小青要,偏偏找你要,那是跟你有感情,畢竟一起挨過天雷,跟著你的時間最長,還一起闖過地府,她是真把你當成自己人了,浪總,你可不能辜負馬老星君的一片心啊。”
我……欲哭無淚的都快,不過想想,自打被馬老太太纏上,除了倒霉之外,也真沒少幫我,不客氣的說,沒有馬老太太哥們也活不到現(xiàn)在,找我也就是要點貢品,香火,紙扎的物件,哥們不能沒良心不是,何況,李一靈會扎這些玩意啊,并沒有多大負擔。
最近缽盂里面的鬼東西越來越多,馬老太太的晦氣基本上影響不到哥們了,帶著個缽盂就是法寶,也不吃虧,想明白了這些,心情頓時覺得很好,對李一靈道:“小哥,別墨跡了,趕緊干活吧,晚上咱還擺攤呢,現(xiàn)在還差十二萬,加把勁……”
李一靈點了根煙,哭喪著臉看著我道:“馬老太太克你,你克我,我算是倒了特媽大霉了!”
魔亂舞了?”
臥槽,我發(fā)現(xiàn)這小子口條很不錯啊,總能找出理由來,自我安慰的本事著實不小,不過也有點道理,哥們懶洋洋的準備收攤子了,這時候在我們右邊一個六十多歲同樣沒生意的老頭,湊過來對我道:“浪總,沒接到活?”
“是啊,沒接到活�!蔽乙詾槭菦]話找話的,隨口回了一句,那老頭蹲到了我前面,跟我道:“也別灰心喪氣,現(xiàn)在活是不多,我都在陰市擺了一個星期的攤子了也沒接到活,不過,浪總要是能豁下身段來,也不是掙不到錢�!�
聽老頭話里的意思,他有活?哥們立刻正襟危坐,問道:“敢問你是?”
“五行門的張立波,不瞞浪總說,你的節(jié)目我是期期都看,外人就是看個熱鬧,但我能看出來你們哥幾個都是有真本事的,不過這年頭憑真本事吃飯也不容易,我在一邊觀察了半天,哥幾個這是缺錢了,不瞞你們說,我除了擺攤,還承接殯葬事宜,現(xiàn)在有錢人家死人了,都舉辦個儀式,你是主持人,小有名氣,你要是主持白事,我就給你聯(lián)系聯(lián)系,價錢都好說。”
主持白事,這不跟先前李一靈和我說要開個殯葬公司類似了?何況真要主持白事,李一靈就在殯儀館,有著先天的便利條件,還用老頭來給牽線?丫要不抽我們一道,能這么好心?我忍不住去看李一靈。
李一靈見我看他,瞪眼道:“你看我干什么?你拿主意就行了�!�
哥們沒經(jīng)受住誘惑,問張立波:“能給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