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哥們緊盯著香火,過了不大會的功夫,香火的煙氣在空中打轉(zhuǎn),我知道吳老六接到香火了,頓時精神一震,掏出張黃符,繞著牌位踏罡步,念誦咒語:“北風飄飄至,西風郁郁來。南丹鳳翱翔,東火龍徘徊。真人捧信檄,召汝作云雷。速赴雷壇下,救拔于苦荄。急急如律令�!�
咒叫發(fā)雷符咒,配著黃符最是管用,念誦完,哥們朝著吳老六的牌位就把黃符甩了出去,咔嚓一聲悶響,一道不咋粗的雷霆自黃符而出,轟然打在牌位上,那牌位發(fā)出嘎巴嘎巴……清脆的聲響,雖然沒劈成兩半,煙氣卻是散亂了,正在享受香火的吳老六肯定不好受。
一道黃符劈出,沒啥動靜,等了有那么一分鐘,李一靈對我喊道:“浪總,來個狠的,用蠻雷咒,就不信你師傅那老丫挺的不出來�!�
臥槽,哥們都用雷劈你個老犢子了,還不出來趕緊給我賣萌?哥們也有點怒了,掏出召喚蠻雷的黃符,念誦咒語:“東甲干元亨,正氣速流行。吾受長生命,天地掌中橫。隱伏隨吾咒,用則雷雨騰。五雷速降氣,入我雷輪行。助我行大道,不敢輒違盟。巽上天丁立,斬汝七祖形。急降急急降,急速現(xiàn)真形。急急如律令�!�
蠻雷,顧名思義就是比較蠻橫的意思,威力也比一般的雷法要大,哥們念誦完,手中黃符朝著牌位就甩了出去,剛甩出去,李一靈喊道:“牌位上有變化了,浪總,先別出手�!�
這是特媽坑我嗎?都甩出去了你才喊?哥們就見牌位上吳老六怒氣沖天的剛顯身,那道蠻雷符就到了他腦袋上,咔嚓一聲響,吳老六頓時就懵逼了,身上直冒煙,哥們哀嚎一聲:“師傅,你終于是出現(xiàn)了!”
急忙跑到牌位前面,用手呼啦吳老六身上的煙氣,片刻的功夫,煙氣散了散,就見吳老六一身緋紅的官服都黑了,帽子被哥們一道雷給劈落了,披頭散發(fā)的不說,后面那道蠻雷,把丫劈的臉上紅一塊黑一塊的,頭發(fā)更是跟燙了一樣的翹起來,比洗剪吹還洗剪吹,眼角一個勁的直抽抽。
哎呀呀,我心里咋就那么得勁呢?吃了這老犢子多少暗虧,今天終于看到點利息了,可哥們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反而哀痛的喊道:“師傅,徒兒不孝啊,實在是逼于無奈,不得不把師傅召喚出來,否則天地變色,血流成河,人間大劫將至啊師傅!”
吳老六緩了緩神,指著我的手都哆嗦,哥們急忙躲到一邊,繼續(xù)喊道:“師傅,真出大事了。”
吳老六啞著嗓子對我道:“徐浪,你特媽早就想用雷劈我來著是不是?我說你咋好心想起我這個師傅來了,給我供奉香火,提防了你兩次,沒出啥事,還以為你真有孝心,原來是特媽在這等著我呢……”
大家現(xiàn)在知道吳老六有多不著調(diào)了吧?一個堂堂的城隍,一個為人師表的師傅,張嘴就特媽特媽的,太沒素質(zhì)了,哥們不跟他一般見識,過去抱著牌位就跑,吳老六呲牙咧嘴的念誦咒語,特媽念的是陰雷咒,看樣子是想給我來一下子。
跟吳老六解釋是解釋不清楚了,不如讓他親眼看到,哥們捧著牌位跑到商場一層外面的櫥窗,然后朝里面一指,吳老六被我搞的蒙圈,順著我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就不追殺我了,實在是商場一層里面走來走去的模特情形太過詭異。
哥們決定加把火,沉聲對吳老六道:“師傅,模特身體里面有活人的生辰八字和定魂釘,有人把活人生魂拘到模特身體里了,這件事要是搞不好,死的人肯定不少,師傅,前幾天我跟你說過最近要出大事,來了一批西方的妖魔鬼怪,讓你上報地府,你說上報卻一直沒有反應,真要是被拘的生魂回不到身軀,死了幾個,你猜這些人要知道了是你辦事不利,會不會告你一狀?這事閻王老子要是查起來,查到你這,你猜是你背黑鍋,還是閻王老子背黑鍋?”
哥們給吳老六上了上眼藥,老丫挺的立刻就老實了,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件事真要搞到不可收拾,必然得找替罪羊,得有人擔起來,也必然是吳老六,因為哥們早就告訴他這件事了,就算他上報了上去,地府沒回信,最后責任也是吳老六的。
吳老六這種地府老官僚,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何況吳老六也是個官迷,為了進步,把哥們當傻小子使喚,給他積攢功德才當上了城隍,你猜他舍不舍得這個位置?
吳老六回了回神,看向我道:“小浪啊,為師錯怪你了,你也別怕,我這就回去召集人手,就算上面不來人,我也帶本部兵馬把這些生魂放出來,你且放心,就在這里等我,萬萬不會耽誤了正事。”
說完就要溜,哥們突然覺得不對,吳老六如此好聲好氣跟我說話,要就帶本部兵馬來,會不會這老丫挺的根本沒把哥們前幾天說的話當回事,或是給忘記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吳老六可就有把柄在哥們手里了,這時候要是不拿他一下,哥們就太愚蠢了。
我喊了聲:“師傅,前幾天我跟你說的事,你是不是給忘記了?”
吳老六嘆息道:“前幾天判官小舅子找我辦事,喝了點酒我給忘了……”說著話身形變淡,哥們看著吳老六消失,得意的嘿嘿一笑,老丫挺的,你終于有把柄在我手里了,以后不聽話?你試試?
六百一十四章師徒情深
有了危機才有動力,吳老六給哥們辦事向來是拖拖拉拉,那真是能拖就拖,能不辦就不辦,這次卻不一樣,消失了不到三分鐘,街道上忽地陰風刮起,陰風陣陣中我看到吳老六帶著一隊索命的鬼差出現(xiàn),起碼得有二十來個,與此同時,街道的另一端,同樣陰風驟起,哥們定睛一瞧,范八爺也帶著一隊鬼差現(xiàn)身。
范八爺都出現(xiàn)了,哥們也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急忙讓班小賢給張局長打電話,讓所有的警察靠邊站,跳腳對范八爺打招呼:“八爺,別來無恙啊,想煞我也!”
范八爺那架子都大了去了,披了一件黑斗篷,領(lǐng)導似的一揮手,手底下鬼差就刮著陰風,手拿索魂牌奔著四面八方去了,商場能阻擋住我們,卻是阻擋不住鬼差,片刻功夫不少模特里的生魂就被勾了出來,再被送走。
我們勾魂,送魂,還要念咒,尺寸也得拿捏好,可對鬼差來說,卻再是小兒科不過,不大一會,商場里面幾十個模特就都僵硬在了原地,又成了塑膠的假人,效率那真是快,哥們也很欣慰,陰風中所有警察包括張局長都靠邊站了,他們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驟降的溫度,和模特變回原狀,還是讓他們感覺到了事情非同尋常。
我正在看鬼差勾魂的手法,肩膀忽地一寒,扭頭一看,范八爺?shù)鹬鵁煂ξ疫肿煨Φ溃骸袄丝偅姨澞銕煾瞪蠄蠹皶r,否則真要出大亂子了。你小子這事辦的挺及時,也不枉八爺我給你塊牌子。對了,聽說馬老太太又纏上你了。怎么沒看見�。俊�
“馬老太太現(xiàn)在可了不得,有了自己一方天地,不怎么克我了,八爺想見馬老太太一面?我?guī)湍憬谐鰜�?�?br />
范八爺嚇了一跳,對我道:“胡鬧,我跟她沒什么交情,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好�!�
我和范八爺談笑風生,那頭吳老六就有點站立不安了,也不指揮鬼差勾魂了。飄忽著到了我和范八爺身邊,訕笑道:“聊什么呢,這么熱鬧?”
吳老六臉上堆著訕笑,特別的不自然,老丫挺這是怕我高他黑狀,哎呀,哥們心情這叫一個舒暢,老丫挺以前使喚哥們跟使喚狗似的,催著要功德。丫也有今天?
我嘿嘿一笑,對吳老六道:“師傅你猜猜我跟八爺說什么呢?”
吳老六的一張老臉立刻就變了顏色,緊張兮兮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倆,范八爺卻很納悶。對吳老六道“老六,你這是咋地了?臉咋還變青了呢?”
“這個,這個……”吳老六也不知道我跟范八爺告沒告狀。緊張的瞧著我,我見他的確有點可憐。覺得差不多就行了,見好就收。否則就真得罪這老丫挺的,萬一再給我穿小鞋,也得不償失。
我笑著對范八爺?shù)溃骸笆虑榫o急,我也聯(lián)系不上你們,沒辦法,就把我?guī)煾档呐莆挥美追o劈了,臉都劈青了,對了八爺,最近要有大事發(fā)生,我?guī)煾悼隙ㄒ哺阏f了,可真要有事,總找不到你們也是操蛋,你能不能給派個聯(lián)絡員啥的?”
吳老六聽出來我沒高他黑狀了,這口長氣出的,跟放了個陳年老屁似的,訕訕陪著笑臉,范八爺聽我這么說,琢磨了下道:“的確該有個人跟著你,畢竟你是陽身,出入地府不易,一來二去的也是麻煩,成,我給你介紹個厲害的�!闭f罷右手比劃了個手決,一跺腳,嗖的一聲,哥們身邊就多了個面色蒼白,身著紫袍,三十多歲左右的古裝男子。
男子手中攥著一面勾魂索命的牌子,牛逼叉叉的對范八爺一拱手,范八爺介紹道:“來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敝钢悄凶拥溃骸斑@位是地府罰惡司的沈判官�!庇忠恢肝遥骸斑@位是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徐浪,你們二位多親近親近�!�
嚇了哥們一大蹦,我的意思是隨便找個鬼差跟著我,有事能及時通報就行了,咋還給我整出個判官出來?要知道這沈判官可是陰間四大判官之一,其四大判官分別為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與崔判官。
凡來報到的鬼魂,先經(jīng)孽鏡臺前映照,顯明善惡、區(qū)分好壞。生前作惡的壞鬼全部由他處置,他根據(jù)閻羅王的“四不四無”原則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無——無禮、無義、無廉、無恥,輕罪輕罰,重罪重罰,再交陰差送到罰惡刑臺上,送往十八層地獄,直到刑滿,再交輪回殿,拉去變牛變馬,變蟲變狗等等,重返陽世。
身邊跟了這么一位爺,那日子還過不過了?范八爺明顯看出了我的疑惑,對我道:“沈判官道行高深,嫉惡如仇,不會隨時跟在你身邊,但凡有事只要捏個手決,念誦罰惡司衙門門口的對聯(lián),陽世三間,積善作惡皆由你,古往今來,陰曹地府放過誰?沈判官就能感應得到,比聯(lián)系我和你師傅要及時�!�
跟我說完,又對審判官拱手道:“浪總是我的小兄弟,有事萬望沈判官不要推辭�!�
沈判官老酷了,對著范八爺一拱手:“好說�!蹦_下一跺沒了影子,范八爺看著沈判官消失,嘆息著對我道:“老沈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臉冷了點,公事公辦的。”
“不是八爺,我琢磨著你給我整個鬼差跟著就行,你給我搬出這么大一尊神來,我供不起啊,你還是給我找個鬼差跟著吧行不行?”
“浪總,你這可就有點不知道好歹了,八爺是替你考慮,鬼差不是不能給你派,鬼差能力有限,除了能幫你勾個魂,什么也干不了,真要有事還得往來通報,一來二去的耽誤時間,沈判官不一樣,罰惡司手下的鬼差都是高手,但凡有事,親自帶著鬼差就來了,八爺這是為你好,明白了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哥們還能說什么?一琢磨,其實也沒啥,找范八爺要個鬼差,無非是有事能跟他們聯(lián)系,現(xiàn)在直接聯(lián)系地府里面的一個大佬,念咒語立刻就能到,的確是方便了不少,可那位沈判官著實有點嚇人,一副看上去不近人情的樣子,哥們性格又是個嘻嘻哈哈的,說話也不是很有溜,萬一說錯了話得罪了人家,可有點操蛋。
跟這位沈大人打交道小心點唄,還能怎樣?我嗯了聲,對范八爺?shù)溃骸岸嘀x八爺照顧�!�
吳老六感覺很沒面子,對范八爺?shù)溃骸鞍藸�,徐浪是我的徒兒,就不麻煩沈大人了吧?有事讓他找我就行了,畢竟我們師徒情深,在一個,這小子吊兒郎當?shù)�,萬一那句話不對付了,得罪了沈大人就不好了……”
范八爺斜著看了一眼吳老六,道:“老六啊,浪總找你,還得用雷符劈牌位才能找到你,你這可是有點……今天這事,要不是浪總使出狠招找到你,萬一到天亮死了幾口子,咱地府的臉面可就被人打的啪啪啪了……”
哥們眼淚都快下來了,終于有人說句公道話了,我納悶的是吳老六臉皮怎么那么厚,還特媽師徒情深,整的好像多和諧似的,我都無語了,吳老六當然能聽出范八爺?shù)脑捦庵�,急忙對我道:“小浪啊,以后有事還找?guī)煾稻托�,就念我教你的咒語,師傅保證第一時間趕到�!�
吳老六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哥們心就軟了,畢竟是師徒一場,我點頭道:“成,以后有事就還找?guī)煾�,找不到你,我再找沈大人�!?br />
話說到這,鬼差們把整條步行街的模特橫掃一空,模特全都恢復了原狀,活人的生魂都被放走,鬼差們一隊隊的聚集在范八爺和吳老六的身邊,張局長也朝我走了過來,范八爺見有人過來,對我道:“陽人來了,免得沖撞,八爺走了。”
范八爺帶著鬼差嗖的就沒了影子,吳老六也對我道:“徒兒啊,有事就找?guī)煾担拔医棠愕目谠E就行,師傅我一定隨叫隨到……”說著話,帶著鬼差也沒了影子,李一靈和瘋子他們雖然離我有段距離,剛才那一幕卻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李一靈見范八爺和吳老六走了,對我道:“浪總,恭喜你們師徒情深啊,真是羨煞旁人�!�
哥們冷笑一聲,道:“風水輪流轉(zhuǎn),今年到我家,哥們要不把吳老六使喚出屁來,我就不叫徐浪,跟他姓,叫吳浪!”
兩句話的功夫,張局長走了過來,對我道:“浪總,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解決了?”
“有人用秘術(shù)拘了活人生魂在模特中,沒有大危害,就是比較聳人聽聞,剛才一陣陣陰風是鬼差來把活人的生魂從模特里勾了出來,張局長你放心,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張局長小聲說了句謝謝,對我道:“你覺得這件事該怎么跟大眾解釋?”
“不如說是一家服裝公司為了宣傳搞出的噱頭,就說模特是機器人,至于是那家公司,怎么解釋,我暫時想不出來�!�
張局長點點頭,沉吟著沒有說話,我卻有一個問題不問不快,問道:“張局長,衛(wèi)視的直播車你控制了起來,可先前直播的內(nèi)容已經(jīng)播出去了,要是我猜的沒錯,肯定是衛(wèi)視領(lǐng)導有人在背后指使,要是以后還有這樣的事,怎么辦?”
六百一十五章長點心吧
歐陽戚頻頻出手,甚至搬出了衛(wèi)視,就是想為天啟預演造勢,把影響擴大,跟他對著干,就得反其道而行之,歐陽戚越是想讓更多人知道,就越不能讓更多人知道,歐陽戚越是想展現(xiàn)神跡,就越得胡攪蠻纏,把真的說成假的。
問題是衛(wèi)視太可怕了,直播啊,影響力也大,要是不把衛(wèi)視搞定,就得一直處于被動,跟張局長提起這件事,也是希望他能想想辦法,張局長卻苦笑對我道:“浪總,衛(wèi)視的臺長叫趙鐵柱,他不僅是衛(wèi)視的臺長,還是傳媒大學的校長,在傳媒領(lǐng)域不光是位高權(quán)重,還德高望重,衛(wèi)視參合進來這件事我一定會上報,至于效果怎么樣,不得而知�!�
說到這,張局長沉默了下,道:“浪總,官面文章總是做不完的,這件事想要快速解決,除了我想想辦法,要是有可能你們也幫著想想辦法�!�
我怎么都沒想到張局長又把事情推回來了,衛(wèi)視的領(lǐng)導啊,一把手,哥們這么個小蝦米,上桿子都夠不著的人物,我能調(diào)查出來個什么?搖搖頭沒說話,李一靈卻對班小賢跟張局長道:“我們試試吧,不敢說一定能成�!�
班小賢急忙對我和李一靈道:“浪總,小哥,我們肯定配合你們�!�
“試試就好,試試就好!”張局長也覺得有點難為我們,欲言又止的最后還是只有這么一句話,接下來的事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事情雖然解決了,張局長卻有許多善后工作要處理,暫時不能撤離現(xiàn)場,我們卻沒什么事了。來之前整的挺大扯,把幾個妹子都從學校里請出來了,基本上都沒動手,劈了吳老六的牌位就把事給辦了。
幾個妹子都是意猶未盡,本來收拾的跟要上戰(zhàn)場似的,沒想到坐著靈車逛了一圈根本就沒用她們出手。送回學校,幾個妹子還跟我和李一靈嚷嚷,說這次不過癮,下次有事還讓叫上她們……
送走了幾個妹子,回到家我和李一靈對著抽煙,一致認為不把衛(wèi)視的趙鐵柱先搞定了,太過被動,不過該怎么搞定,誰也沒個注意。沉默了下我對李一靈道:“小哥,咱們能力有限,能做的就這么多,老被歐陽戚牽著鼻子走太危險,我覺得只要馬老太太找到歐陽戚,纏住了他,咱們就贏定了,不如我把馬老太太召喚出來。跟她好好聊聊,我家還有幾盒上好供香。先燒點讓老太太高興一下,咱們再提這個事,你覺得呢?”
“你就不怕歐陽戚影響了馬老太太反過頭來對付咱們?”李一靈之前還說是個好主意,到真事上了,兜頭就是一盆涼水,嚇了哥們這一大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精神病院里被稱為西毒的,一定很邪性,想起梵天大神和掌控時間的老頭,哥們就覺得這個險不能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真要是馬老太太被影響了,反過來跟上了我們,想想都覺得可怕。
哥們之前還覺得勝券在握了呢,轉(zhuǎn)瞬間就沒了結(jié)果,很是沮喪,發(fā)現(xiàn)歐陽戚還真是難對付,對李一靈道:“那咱們?nèi)フ{(diào)查趙鐵柱?”
“我要是猜的不錯,趙鐵柱一定去過酒吧,還是先讓馬老太太出來問問小鬼們?nèi)绾瘟��!?br />
這次哥們不敢大大咧咧就召喚馬老太太了,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輕聲念誦咒語,過了會馬老太太現(xiàn)身,仍是坐在缽盂邊上,抽搐著鼻子,深吸了幾口香氣,對我道:“浪娃子這回懂事了�!�
“一直很懂事,老星君,小的們都回來沒有?查出點什么消息來沒有?”
“出去五十三個小鬼,回來二十三個,浪娃子,小鬼們都很可憐,不能看著他們出事,我讓凌遲鬼去找沒回來的小鬼去了�!�
回來二十三個小鬼,三十個小鬼失蹤,難不成這三十個人都被歐陽戚保護起來了?派出去的小鬼是被害了,還是被收了?亦或是不回來了?我有點拿不定主意,突然覺得李一靈考慮的很對,萬一讓馬老太太去纏歐陽戚,要是也回不來了呢?
我沉吟了下,決定還是不讓馬老太太攙和了,馬老太太是張王牌,不能輕易出手,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要正面跟歐陽戚動手,到時候請馬老太太幫忙,比現(xiàn)在就亮出底牌要有利的多,忍住了沒說,又給馬老太太燒了幾柱香。
馬老太太回到缽盂,我和李一靈商量了下,坐等歐陽戚出招實在是夠窩囊,決定去探探趙鐵柱的底,第二天一大早,哥幾個就來到公司,我開始緊張的錄制節(jié)目,節(jié)目開頭,哥們沉聲道:“真人塔羅出現(xiàn),廣場舞大媽集體暈倒,午夜模特起義,是邪術(shù)所致?還是預示?一切都在這期的星期五有鬼……”
我在節(jié)目中放了幾個不那么驚悚的畫面,然后裝模作樣的解釋,說是這三起怪異的事件,是因為夏天季節(jié)性焦慮,以及最近水土流失,陰陽顛倒,五行不平衡所致,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過去這段時間就會一切平靜,總之,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沒啥奇怪的,很是有點胡說八道,胡攪蠻纏的意思。
至于信不信,我也沒把握,反正不能按照歐陽戚的套路來,哥們要做的就是把水攪渾,雖然星期五有鬼的影響力有限,基本上水不會混,也沒多少人相信,可能攙把沙子也是好的啊。
錄制完了,直接傳了上去,很快就有了回應,留言也是五花八門,說什么的都有,說我胡說八道都算是好的,甚至還有人留言道:浪總,以前你總是把什么事都往靈異上扯,今天這是咋了?愣是讓你解釋的輕描淡寫,而且太扯淡了,真人塔羅跟陰陽五行也能扯上關(guān)系?我也是醉了!
浪總,你主持的是星期五有鬼,不是走進科學,你咋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呢?
不對,肯定有大事發(fā)生,浪總有點反常啊,大家想想,以前浪總恨不得什么事都用靈異事件來解釋,這次可倒好,出了這么大的事,全世界人民都快知道了,還以為星期五有鬼有更精彩的解釋呢,浪總倒好,給咱們來了個輕描淡寫,解釋的也是狗屁不通,這是有事瞞著咱們呢,肯定要出大事了。
浪總,做節(jié)目要有良心,別糊弄事啊,本來我挺期待星期五有鬼是怎么看待昨天發(fā)生的事,褲子都脫了,結(jié)果你給我來了個這……
浪總又賣萌了……
狼總你長點心吧……
看著熱心觀眾留言,哥們不由得感嘆,群眾的眼光真都是雪亮雪亮的啊,糊弄事還真不行,不過哥們也不能照實報導啊,那是助長歐陽戚的威風,但節(jié)目也不能這么做了,否則牌子就砸了,我想了又想,在留言板上留言:抱歉,實在是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到目前為止線索不多,簡單做出了推測的確是著急了些,跟大家說聲抱歉。
沒想到不留言還好,一留言,觀眾們嗷嗷叫著就撲上來了,非讓我給個解釋,都說不是我以前的風格……哥們很是有點招架不住,干脆就下線了,李一靈見我臉色不好,問道:“浪總,吃癟了?”
“是啊,小哥,咱們的策略是不是有問題��?歐陽戚這事咱們要是照實報導,等于是給他幫忙,不照實報導觀眾也不答應,兩難啊�!�
“那你就別報導唄,非得今天著急錄制節(jié)目,迫不及待播了出去�!�
整的哥們一愣,是啊,誰規(guī)定了我非得報導了?雖說昨天星期五有鬼的主頁上放上了公告,說節(jié)目播出調(diào)整,可也沒說一定就要今天播出啊,哥們發(fā)現(xiàn)又沒考慮周到,把自己給坑了。
可這能怪我嗎?歐陽戚昨天玩了三次幺蛾子,又是救人,又是斗鳥人,還要解決模特起義,衛(wèi)視還跟著搗亂,哥們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以至于考慮的不周全就播出了節(jié)目,可李一靈明明看到了這些,卻總是事后諸葛亮,就不能事先提醒我一下?
我扭頭看李一靈道:“小哥,這時候了,咱們能不能就別胡鬧了?你倒是提醒我一聲啊,這期節(jié)目效果太差了,咱們不能砸自己的牌子,以后拉出來單干,要是牌子砸了,可就沒人看咱們的新節(jié)目了,你長點心吧�!�
“浪總,你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剛琢磨到這一點,昨天發(fā)生了那么多事,誰還能考慮的那么周全?歐陽戚是厲害,連著出手,搞的咱們心神不寧的,心思難免會疏漏,好在沒什么危險,不過是一期節(jié)目沒做好,還來得及拯救,我算是看出來了,咱們不能按照歐陽戚的節(jié)奏玩了,,不如干脆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能播的播,不能播的就當沒這回事,你覺得那浪總?”
李一靈說的也正是我想的,琢磨了一下道:“小哥,咱們還是先把趙鐵柱的事解決了,我覺得他肯定被酒吧給威脅了,否則不會膽大包天的逆潮流而上,直播這些怪事,不如咱們在他身上做一期節(jié)目,應該會有影響吧?”
六百一十六章情緒波動
“來來來,你們都看我是怎么跳的,先舉左,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陰一陽,初與終同步,置腳橫直……都跟著我念啊,藏形隱跡,步我罡魁,我見其人,人無我知,動則如意,叱聲鬼隨,急如水火,鼓舞風雷,變澤成山,翻地覆天,我身堅固,安然默然,萬載長生,與道合仙,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敕……”
風清揚真**是個人才,在最炫民族風的旋律下,教起了大媽們踏罡步,別說禹王三步九跡罡跟旋律還挺合拍,大媽們也是生命不息跳舞不止,昨天出了那么大事,今天聚集在一起的人仍然是不少。
尤其讓我佩服的是大媽們對于舞蹈的熱情,那么難踏的罡步,風清揚教了幾遍之后,已經(jīng)是踏的有模有樣了,學會了這禹王三步九跡罡,絕不會再有鬼東西靠近,幾十個大媽踏罡步,分外認真,那氣勢和陣勢相當壯觀。
風清揚教完罡步,告訴大媽們只要堅持跳他教的舞蹈,不僅強身健體而且驅(qū)邪辟兇,妙處非常,于是大媽們就更認真了,我和李一靈六六蹲在廣場上抽煙,看瘋子當教練,李一靈對我道:“浪總,以前我總覺得你是個逗比,現(xiàn)在才知道,江山代有逗比出,各領(lǐng)好幾年啊�!�
“別扯淡,瘋子那是真逗比,哥們可跟他比不了,對了小哥,出了這么多事,用不用聯(lián)系一下高樂?”
“不用,沒到關(guān)鍵時刻,聯(lián)系他也沒用。丫的肯定不會出現(xiàn)。真要到了關(guān)鍵時刻,你不聯(lián)系他。他也該聯(lián)系你了,浪總。跟歐陽戚這種瘋子斗法,最忌心浮氣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也別太放在心上�!�
“呸!誰特媽放在心上誰是傻x,問題是什么時候是個頭��?咱們可快要離職了,要是老這么沒完沒了的,工作室還辦不辦了?這么耗下去坐吃山空啊,咱們現(xiàn)在就缺錢,難不成沒了工作還得繼續(xù)跟歐陽戚耗下去?哎。你說真要是這樣,高樂那么有錢會不會給咱們點補償?”
“浪總,你窮瘋了吧?”李一靈驚訝的看我。
我嘆了口氣:“人窮志短馬瘦毛長,你說,天啟不天啟的找上咱們干啥?我真是特媽郁悶!”
更讓我郁悶的是,現(xiàn)在電話都不敢隨便用了,高樂給的大哥大占地方不說,除了這幾個人,誰的電話也打不通。別人也打不進來,整的哥們很被動,原來的手機還不能不用,畢竟別人沒有大哥大啊。只能是整天讓六六隨身帶著一個,我們哥幾個用完手機就關(guān)機,怕被黑了。操蛋的很。
高樂倒是挺瀟灑,扔下幾個大哥大就沒他什么事了。至于我們麻煩不麻煩,看樣子也不在他操心范圍之內(nèi)。我越琢磨這個事越憋屈,還得去解決趙鐵柱的事,忙的跟狗一樣……腹誹了幾句,該干啥還是得干啥,眼見大媽們罡步踏的很熟練了,我對風清揚喊道:“瘋子,別得瑟了,差不多行了,咱們還有正事呢�!�
瘋子在大媽中頗受歡迎,一口一個風教練的叫著,那親熱勁,恨不得都把自己家的閨女嫁給他,風清揚又跟大媽們聊了幾句這才得瑟著走過來,對我和李一靈道:“怎么樣,哥們完美的將罡步融入廣場舞,這也算是一大創(chuàng)舉了吧?”
我和李一靈一起伸出大拇指:“牛逼!”拽著風清揚就走,上了車,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十點了,讓李一靈朝電視臺宿舍開,路上哥們又檢查了下裝備,確定沒有遺漏什么,車開了半個小時,到了趙鐵柱所在的小區(qū),李一靈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車停下,下了車,李一靈畫了個圈子,燒了點黃紙,招了幾個附近晃蕩的孤魂野鬼,給燒了幾張遮眼的黃符。
孤魂野鬼們收了冥錢,手里拿著遮眼的黃符,可就成了遮眼鬼了,哥幾個準備妥當,趁著夜色漸濃,朝著電視臺宿舍樓趕了過去,在遮眼鬼的幫助下,哥幾個大大方方在保安的眼皮子底下進了小區(qū)。
來之前,我們就知道了趙鐵柱家在那,發(fā)現(xiàn)非常適合暗中行事,原因是臺里的幾個領(lǐng)導住的不是樓房,而是小區(qū)內(nèi)靠右邊的獨棟小樓里面,獨棟小樓都是八十年代的建筑,兩層,獨門獨院,很幽靜,像別墅還不是別墅,到了一定的級別才能住進去。
可真正到了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哥們高興的有點早,因為小區(qū)右側(cè)很大不說,獨棟的二層小樓竟然有二十幾戶之多,并且一模一樣,雖然知道門牌號碼,但要找到趙鐵柱家,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看到這么多小樓,李一靈道:“浪總,進是進來了,那戶人家你知道嗎?”
“不知道就找啊,費什么話��?”哥們帶頭就往前走,這個時間才十點半不到十一點,小區(qū)內(nèi)還是有人來回走動的,為了不影響行動,李一靈讓遮眼鬼一個個的遮住這些人的眼睛,開了陰眼的情況下,我就見一個個孤魂野鬼手里拿著黃符,但凡附近有人就飄過去,舉起黃符擋在人的眼睛前面,直到走遠才又飄回來。
找著找著,我看到最右邊的獨棟小樓里似乎有隱晦的光芒閃現(xiàn),知道應該就是那里了,急忙拽了下李一靈,彎腰想要摸過去,被李一靈拽住道:“有遮眼鬼,你彎個毛的腰�。坷丝�,就你這個德行,當賊都不夠格�!�
“不是,咱們暗中行動,不該有點暗中行動的樣子嗎?”我很無力的辯駁,李一靈翻了個白眼,大步走了過去,臥槽!丫的這是要直接闖進去?我急忙跟上,對李一靈道:“小哥,你可別沖動,咱們還是按商量好的來,先打探一下,別硬闖啊�!�
“好吧,我聽你的,浪總,你先請!”李一靈聽到我說的話,停下了腳步,讓我先走,哥們楞了下道:“咱能不能別扯淡了?正事要緊,你怎么跟瘋子似的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
“哎,我啥時候不著調(diào)了?”瘋子跟了上來,見我跟李一靈都不走了,哼了下,跟驕傲的小公舉似的一仰頭,帶頭超前走去,我急忙跟了上去,李一靈皺著眉頭對六六道:“六六把攝影機打開吧,該干活了�!�
瘋子來到最右邊的二層小樓,突然也不走了,使勁的用鼻子聞,我過去問道:“有異常?”
“有點味道,浪總,里面黑呼呼的,一點燈光都沒有,你說咱們是直接翻墻進去,還是用黃符先試探一下?”瘋子也知道謹慎行事了,哥們很是欣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棟小樓,其實也看不到什么,圍墻兩米多高,里面黑著燈,一點光亮都沒有,像是沒有人住。
但我卻能感覺到圍墻附近的溫度比別的地方冷了幾分,空氣中還帶著一絲莫名的躁動,站在圍墻外面也看不出什么來,我琢磨了下,保險起見,還是先扔張黃符試探一下,別再跟上次租寫字間一樣是個坑。
哥們靜下心來,掏出張黃符念誦咒語:“日月明乾坤配,人道興鬼道廢。吾從天蓬入天內(nèi),略過天沖逢輔退。反歸天禽與心對,把天柱兮任英會。斗步通行按純神,人道通兮鬼道礙,千邪萬穢皆回避。急急如律令�!�
陰斗罡咒,此咒驅(qū)邪最靈,小樓里真要有兇煞氣息,一定能感覺得到,哥們把黃符甩進院子里,黃符在夜色中宛如一只金色的燕子,靈動的圍繞著小樓轉(zhuǎn)了一圈,重新回到我的手里,并沒有引起任何氣息波動,哥們也聞了聞黃符上面的氣息,沒聞到什么怪異的味道,也就是說小樓里面很干凈。
可要是真沒有任何問題,為啥瘋子說有點味道?而我也感覺到附近溫度比其他地方溫度要低,難不成是我們的錯覺?哥們有點拿不定主意,正琢磨是不是翻墻進去,李一靈拍了下我肩膀道:“浪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明確的告訴你,趙鐵柱家有問題,沒問題咱們也就不用來了,看把你和瘋子謹慎的,又是聞又是扔黃符的,還不是得進去?”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李一靈情緒很不好,有點找茬的意思,問道:“小哥,你這是咋地了,情緒波動很大啊,怎么回事?”
李一靈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深吸了口氣,道:“咱們哥們辦的是好事,偏偏跟做賊一樣,真**操蛋!浪總,咱們也別小心謹慎了,大開大合吧,要是什么事都前怕狼后怕虎的,憋屈也憋屈死了……”
李一靈說完,翻墻就進去了,哥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一靈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最近兩天處處被動,他還從來沒在誰手底下吃過這么大的虧,丫的有點不耐煩了這是,可小心謹慎總是沒壞處的啊,哥們急忙跟著翻墻過去,喊道:“小哥,別沖動,小心無大錯……”
翻進墻里,就被李一靈捂住了嘴,然后朝小樓最右側(cè)的窗戶邊一撇嘴,我扭頭去看,就見一樓左邊黑乎乎的窗戶后面站著個人。
六百一十七章小倩
一眨眼的功夫,窗戶里面的人影就消失不見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我不相信是自己眼花了,又不是七老八十的,還沒到老花眼的地步,顯然小樓里存在一些鬼東西,我扭頭對身邊的李一靈和瘋子道:“你倆給我壓壓陣,哥們離窗戶近點看看是什么玩意�!�
壓陣是必須的,畢竟不知道那人影是不是陷阱,要是,就算哥們跳進去了,有李一靈和瘋子,也能把我救出來,在一個要是驚動了小樓里的人,這倆貨也能幫我遮個眼啥的,起碼出不了大亂子。
哥們囑咐完,攥緊了索魂牌小心靠近了過去,剛摸到窗戶下面,還沒等把腰挺直了,李一靈對我小聲道:“浪總,在你右邊!”
我扭頭朝右邊看去,就見個白色人影忽閃一下子拐到小樓后面去了,獨棟的小樓,前后的院子,院子里還種著花草樹木,對于住戶來說那是相當愜意,對我來說卻是相當?shù)牟俚�,因為阻擋視線,我也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跨到了右邊,朝著擺影子消失的方向看去。
后面是個相當不小的院子,院子中間一個梧桐樹枝葉正茂,夜風中呼呼啦啦的響個不停,白影子卻不見了,哥們有點懵,就算哥們不是火眼金睛,也不能這么快就蹤影全無吧?什么妖孽能閃的這么快?難不成躲在梧桐樹后面?
我抽出張黃符夾在手指中間,小心翼翼靠了過去,已經(jīng)能看到梧桐樹后面了。卻是什么東西都沒有,這就太奇怪了。什么玩意能閃這么快?正在疑惑,感覺有人在看著我。那是一種特別奇妙的第六感,別問我是怎么回事,就是能感覺到,估計大家也有過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就覺得有人在看你。
目光就在背后,哥們回身迎著目光,突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樓右側(cè)有一扇小門,能通往二樓。二樓側(cè)面的落地窗戶邊上,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睜著大眼睛正看著哥們,要說有權(quán)有勢真是好,外面看上去挺樸素個小樓,進來才知道裝修的甚是豪華,顯然是改造過的。
為了通風,側(cè)面的玻璃窗并不是一體的,而是開著窗戶,女孩子十**二十出頭的摸樣。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頭發(fā)披散開,居高臨下的盯著我看,眼神中有一絲疑惑。還有些傲慢。
哥們對她這種眼神非常熟悉,官二代富二代看人都是這么個看法,之前跟張鑫。艾琳娜不熟的時候,他們都是這個德行。好像多與眾不同似的,哥們對于這種眼神相當無視。同時也知道女孩子是誰了,根據(jù)我們查到的資料,趙鐵柱有一女兒,叫趙曉倩,今年二十歲,在本市傳媒大學上學,說起來還是我的學妹,住校,不在家里住,趙鐵柱老伴兩個月前去世,小樓里只有趙鐵柱和一個外地的保姆。
今天又不是星期六星期天的,大學也不放假,趙曉倩咋還回家了呢?并且還穿著這個德行晃蕩?哥們很是擔心她會喊叫,遮眼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是訕訕對趙曉倩揮手打了個招呼,沒話找話道:“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趙曉倩瞧了瞧我,語氣淡淡的道:“我是小倩!你是誰?”
我也不能說真名字,忍不住回了句道:“你好,你好,我叫寧采臣�!�
“浪總,別特媽犯浪了,她身上有東西!”李一靈小聲朝我喊了句,哥們突然回過神來,這是扯啥犢子呢?咋還聊上天了呢?尷尬的沒吭聲,換了個位置朝女孩子身后看去,就見趙曉倩身后果然跟著一個淡淡似乎虛無的黑色影子。
黑色影子似乎感覺到了我再看它,忽地朝趙曉倩身上一撲,融進了趙曉倩的身軀,趙曉倩就跟風中凌亂了一樣身軀開始劇烈搖擺,明顯是被上身了,哥們卻有點手足無措,是該沖進去救趙曉倩,還是再等等?
從跡象上看,太像是個挖好的坑了,跳,有點不甘心,不跳,難道就能看著趙曉倩被那鬼東西折騰?哥們琢磨了下,先上去看看再說,扭頭對李一靈和瘋子道:“別跟我離的太近,護法。”說完順著開著的側(cè)門進了房子。
進去就是個走廊,兩側(cè)掛著西洋畫,房子是真**大啊,奇怪的是,灰塵很多,像是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整棟樓里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順著木質(zhì)的樓梯直接跑到了二層,耳聽得身后李一靈和瘋子六六跟上來,心里很是穩(wěn)當。
剛踏上二樓,樓梯口一盞歐式的小燈原本柔和溫暖的光芒快速閃爍,群魔亂舞一般使得二層變得詭異無比。在二層的右側(cè)玻璃窗前,趙曉倩突然翻滾起來,翻滾掙扎之中,整個身體緩緩離開了地面懸浮在空中。面部表情極為痛苦,美麗的臉龐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雙手緊緊掐住自己脖子,雙眼卻緊閉著的。閃爍的燈光加上懸浮在半空的白衣女子,無疑就是鬼片里的經(jīng)典橋段。
有李一靈和瘋子壓陣,哥們也不多緊張,既然被鬼上身,哥們就做回驅(qū)魔人,一個箭步竄過去,左手抓住了趙曉倩的脈門,右手黃符抖動了下,念誦咒語:“元享利貞,浩蕩神君。日月運用,燦爛光精。普照三界,星斗齊并。天罡正氣,散蕩妖氛。九鳳破穢,精邪滅形�?D(zhuǎn)罡星,尊璃哼啅。急急如律令�!�
破穢咒,哥們蹦著高高朝趙曉倩印堂上拍,沒想到趙曉倩瘋勁特別大,使勁扭動身軀不說,雙手還死死掐在自己脖子上,仿佛不把自己掐死誓不罷休。胳膊一動,碰到我手腕上,黃符拍的歪了一歪,拍到趙曉倩臉上了。
破晦的咒語和黃符還是起了作用,趙曉倩身上冒出黑煙,凄聲慘叫,哥們急忙將她向下一拽,摔在地上之后,半跪著用右腿壓住不停滾動的趙曉倩。反手抽出索魂牌,用勾的一面朝趙曉倩壓了下去,想把她身體里面的鬼玩意先勾出來再說。
就在我掏出索魂牌的一刻,趙曉倩突然睜開雙眼,眼中冒出妖異的黑色光芒,整個眼睛都沒有眼白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她體內(nèi)響起:“不要多管閑事!多管閑事者死!”聲音沙啞,滄桑,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黑氣和陰沉氣息立刻充斥了附近的空間,整的還挺嚇人。
還敢威脅哥們,好像哥們是被嚇大的似的,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哥們也學乖了,在索魂牌朝趙曉倩印堂上拍去之前,先使勁抓住她的身軀,猛地抬起來點,然后朝地上一摔。
摔到地上,使得趙曉倩身軀猛地一震,要的就是這一震的功夫,畢竟那鬼東西不是神仙,不可能這么快就能跟趙曉倩身軀融合的天衣無縫,一震,震的趙曉倩眼睛里的黑色散去了不少,哥們舉起索魂牌,朝她印堂上一印,低吼了聲:“追魂索命!”
那鬼東西立刻就被哥們從趙曉倩身體里面勾了出來,就見是個特別怪異的東西,像是惡鬼和怪獸的結(jié)合體,暗綠色皮膚,矮小且難看的紅眼睛小人,出來后伸手就朝我臉上抓,哥們一口吐沫噴得小鬼吱吱哇哇亂叫。
“小哥,繼續(xù)壓陣,瘋子趕緊把小葫蘆拿出來收了這鬼東西!”
瘋子應了聲好,從背包里掏出小葫蘆,揭開上面的黃符,念誦起咒語,哥們趁機把索魂牌往小葫蘆那邊一引,咒語聲中,那鬼東西嗖的被小葫蘆收了進去,鬼東西被收,黑暗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廊燈泡也不在閃爍,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