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江鷹氣得咬牙：“康堯我要打死你！”
一句“生死之交”，讓人蛐蛐一輩子。
“打死我�！笨祱蚍藗�白眼，有些嫌棄地看向楊星和江鷹，伸手整理外套上不存在的褶皺，“我說你們倆想聽墻角，非拉上我干什么？偷偷摸摸，狗狗祟祟�！�
一點都不符合他矜持聰慧敏捷冷靜的天才機甲師身份。
“誒，那你剛剛怎么不走？”楊星壓低了聲音反駁，“我們剛剛可沒摁著你非讓你看啊，你吃完瓜了裝清高，你裝給誰看吶？”
“就是就是�！痹诠艨祱蜻@方面，江鷹秉持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準(zhǔn)則，當(dāng)即就跟楊星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那我剛剛又沒拴著你，明明就是你自已想聽，還裝無辜�！�
“懶得跟你們倆說話�！笨祱蜞托�，看向還沒來得及穿外套就出來偷窺的江鷹，和披著外套但還是凍得打哆嗦的楊星，“兩個神經(jīng)病。”
“……你們?nèi)齻�在干什么？”
意料之外但熟悉的聲音響起，嚇得楊星左腳絆右腳撞到康堯的胳膊肘，康堯一時不察，冰咖啡脫手，一滴不剩地全部澆在了江鷹的身上。
好家伙，原本蹲在地上的江鷹，嗷的一聲就彈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好涼��！”
“涼就對了，大晚上的澆冰水，能不涼嗎？”醫(yī)務(wù)室里，剛好過來值夜班的醫(yī)生看見哆哆嗦嗦跟頭熊似的江鷹，狠狠嘆了口氣，“你咋回事�。恐委熍摃r間都還沒躺夠，跑去洗冷水澡，仗著自已單兵身體素質(zhì)好就瞎鬧是不是？”
江鷹敢怒不敢言地瞪了康堯一眼。
突然出現(xiàn)嚇人的姜林一巴掌，被嚇到以后亂動的楊星兩巴掌，大晚上端著冰咖啡不知道在裝什么的康堯降龍十八掌�。�
“給他開點藥吧醫(yī)生�！笨祱蚶湫Γ岸嚅_點黃連，越苦越好�！�
“你倆這是干什么？怎么老是干一些不利于隊內(nèi)團結(jié)的事情？”罪魁禍?zhǔn)字坏臈钅吵鰜砝埽翱祱蚰阋舱媸堑�，看我們鷹子都凍成啥樣了……�?br />
康堯甚至都沒來得及反駁一句，就被姜林捂著嘴往醫(yī)務(wù)室大門口拖，權(quán)雅笑瞇瞇地收拾殘局：“沒事的醫(yī)生，我們一個隊的�！�
……絕不會出現(xiàn)什么醫(yī)務(wù)室產(chǎn)生矛盾于是把某位隊友滅口了這種事情。
“呵，年輕小孩就是火氣旺。”醫(yī)生無奈嘆氣，給江鷹開藥，“這身上新傷疊舊傷的，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大半夜的，不管有沒有傷都要好好休息，感情再好也不能裹一條被子睡覺吧？下回可不能這么干了啊……”
留在醫(yī)務(wù)室的權(quán)雅給醫(yī)生連連保證后，才帶著感冒了的江某人離開醫(yī)務(wù)室。
“雅雅。”
聽見江鷹叫自已的聲音，權(quán)雅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以最快速度調(diào)整好自已的表情，隨后轉(zhuǎn)過頭去：“怎么了？”
“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在背著我計劃著什么�！币驗樯。饺绽锟粗盍M滿的江鷹此時此刻看上去也蔫蔫的，他垂眸看著地面上的月光，語氣聽不上喜怒，“可是權(quán)雅，我們之前說過的……肝膽相照，生死與共�！�
可是他現(xiàn)在卻覺得，剩下四個人的外面都蓋上了層朦朧的布，他知道下面不會有捅向他的刀，可對方的隱瞞和冷漠，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刀呢？
權(quán)雅就站在他的面前，她伸出手想要拍拍江鷹的胳膊，卻發(fā)現(xiàn)自已并沒有安慰對方的立場。
這個時候的安慰，就像是……在告訴對方，是的，這樣的區(qū)別對待，這樣的隱瞞確實是存在的。
“要喝熱可可嗎？”
姜林愛喝茶，康堯愛喝咖啡，楊星愛喝甜甜水，權(quán)雅愛喝檸檬水，江鷹喜歡熱可可。
……而權(quán)雅的常備物資里面，這些都有。
用不銹鋼鐵勺舀了兩勺可可粉倒進奶黃色的陶瓷杯中，權(quán)雅慢條斯理地開始沖熱水、攪拌，氤氳的熱氣讓她的面容看上去特別的柔和溫暖，濃郁的巧克力香不管不顧地在房間里炸開，短暫地驅(qū)散了寒意。
“要加蜂蜜嗎？”
江鷹搖了搖頭。
試了試杯壁的溫度，權(quán)雅將陶瓷杯遞給江鷹：“吹涼了喝，小心燙。”
這句話出來，江鷹的嘴撅得更高了。
又是這樣。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在日常生活中看似無微不至，但心與心之間卻隔著千山萬水。
江鷹還沒來得及問責(zé)，權(quán)雅自顧自地坐在了他的對面，雙手交疊隨意地放在翹起的膝蓋上，周身溫柔的氣質(zhì)瞬間褪去，露出里面鋒芒的內(nèi)核來，像是一柄隱藏已久的冷劍乍然出鞘。
“江鷹，我進入黎明的時候，最恨的就是你。”
第468章
你以為真心是什么
真要說起正事兒，權(quán)雅很少會說廢話。
她開口就是這句，直接讓江鷹喝熱可可的動作一頓，含在嘴里的甜甜水也不知道是吐出來還是咽下去。
權(quán)雅說，在剛進入黎明的時候，最恨的就是他。
“你應(yīng)該知道，你哥哥江毅和我哥哥權(quán)星，曾經(jīng)同為黎明軍校的學(xué)生，相差不過三屆�！睓�(quán)雅坐在江鷹的對面，她很少有這樣冷意外放的時刻，明明身形比江鷹小上非常一大圈，但氣勢鋒利得嚇人，“可元日事變之后，你哥哥平步青云，我哥哥死無全尸，江鷹，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殺了你。”
“我曾經(jīng)問過自已無數(shù)次……憑什么？為什么？”
父母雙亡之后，權(quán)雅敏銳地察覺到了局勢的動蕩，她懷揣著父母身亡的某些猜測請求哥哥退學(xué)，趁早離開黎明，但權(quán)星拒絕了。
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穿著黎明的黑金色作戰(zhàn)服，滿懷希望地看著自已唯一的親人，對她說：“信我，雅雅，我一定會找到真相，還他們清白�！�
可是真相，最后卻隨著權(quán)星沉睡在那處無人問津的荒蕪星球，在星際變異者的啃食之中只剩下殘片。
“你知道嗎？我哥……燒出來的時候，只有……”權(quán)雅伸出雙手虛虛合攏，明明是那么平靜的表情，但感覺她在流著淚，“只有那么一點，和姜林一樣高，比姜林還要重五公斤的人……最后，只有那么一點，能找回來的，只有那么一點�！�
對于權(quán)雅來說，最簡單的就是隱藏自已。
隱藏自已的天賦，隱藏自已的身世，隱藏自已的恨意。
可現(xiàn)在，她將這些全部都放了出來，赤裸裸地展示給江鷹看。
“江鷹，你哥和我哥不是朋友嗎？他們不是說好了要并肩作戰(zhàn)生死與共嗎？不是你哥說的要查明真相……才把我哥留在黎明嗎？”權(quán)雅盯著江鷹，一字一句道，“可為什么我哥死了，你哥活著？聯(lián)邦第二縱隊隊長，他在文件上簽署自已名字的時候，還記得權(quán)星嗎？”
房間里面如死一般寂靜，權(quán)雅的那些問題，江鷹一個都回答不出來，他感覺到嗓子眼里堵了塊石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我的身體里，有d－001號神經(jīng)毒素，我的身體里，還有五顆鋼釘……”權(quán)雅也不覺得江鷹能回答自已的問題，她只是在說，“江鷹，你憑什么活得這么幸福？你憑什么可以好好長大？明明，我連打開我哥留下來的機甲……都做不到�！�
豆大的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下來，江鷹眼眶通紅，低垂著腦袋，他只是聽著就覺得有千萬把刀在凌遲著自已，更別說這些事情真真切切地發(fā)生在權(quán)雅的身上。
“對不起……”江鷹哭得一抽一抽的，他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對不起……”
受害人沒哭，反倒是聽眾哭得昏天黑地。
權(quán)雅看著他，嘆了口氣：“江鷹，就是因為你這樣，我才更加恨你�！�
為什么共情能力這么強？為什么偏偏長了那樣善良的心？為什么義無反顧地將她護在身后？
“江鷹，我一直以為我很恨你……”權(quán)雅將抽紙遞到了江鷹的面前，她無奈地笑了笑，甚至將紙巾塞到了江鷹的手里，“后來我才知道，這是嫉妒，是羨慕，我只是……很嫉妒你�！�
她想要卻再也沒法擁有的東西，而江鷹很輕易就得到了。
真誠、善良、樂觀、開朗……
還有家人、朋友。
江鷹再也控制不住自已，他跟大貓似地?fù)渖锨叭ケё?quán)雅，腦袋搭在對方肩膀上哭得嗷嗷叫喚：“你怎么不早說��？嗚嗚嗚，我都不知道你過得那么……那么不好……嗚嗚嗚……”
“……撒手�！睓�(quán)雅差點被這個臂圍四十多的壯漢擁抱給勒死，掙扎著去拍江鷹的背，“撒手……”
勁撤了一點，但哭聲越來越大，權(quán)雅甚至感覺自已的肩膀都濕了，她非常無奈地嘆氣，偷偷在江鷹看不見的地方給姜林發(fā)消息。
權(quán)雅內(nèi)心吐槽，在姜林你的眼里到底誰不是傻子？？
“吃飯嗎？”
聽見權(quán)雅這句話，正哭得嗷嗷的江鷹瞬間止住了哭聲，他撒開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也餓了嗎？”
也這個字用得好啊，傻子確實是好騙。
權(quán)雅點頭，隨口一說道：“香煎三文魚炒飯，吃嗎？”
江鷹眼睛還是腫的，當(dāng)即抽噠著點頭，生怕炒飯飛走：“吃�！�
三文魚散發(fā)著濃郁且特殊的油脂香氣，均勻地混合進粒粒分明的炒飯里，猛吃一口細細咀嚼還能吃到炸得酥酥脆脆的洋蔥酥和清爽爆汁的甜玉米粒，為了解膩，權(quán)雅還給江鷹準(zhǔn)備了烏龍茶。
她坐在桌子對面看著江鷹大口大口地吃飯，對方一邊吃飯一邊流淚，跟壞了的水龍頭似的。
這孩子真能哭啊。
權(quán)雅有些好笑地給對方拍了張照，順手發(fā)給了姜林，在姜林質(zhì)問自已為什么不叫她吃宵夜之前關(guān)閉了光腦。
吃飽以后的江鷹顯然要冷靜很多，他將盤子里面的最后一粒米吃干凈，老老實實地團在座位里：“雅雅，你還是沒有回答我那個問題。”
說了這么多，實際上權(quán)雅還沒有完全解答江鷹這段時間的困惑，她們到底在謀劃什么，這些內(nèi)容為什么不讓他知道。
“江鷹，就像是姜林說的，真心很可貴�！睓�(quán)雅看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和姜林，都想盡可能地保護它，你明白嗎？”
她們要做的事情也許并不光明磊落，甚至不正當(dāng)……那樣劇烈且痛苦的生長痛，不希望落在江鷹的身上。
這樣她們就能夠有一個妄想，想象如果自已不曾經(jīng)歷過那些，是不是也可以變成江鷹這樣單純又善良。
——就這么簡單。
江鷹看著權(quán)雅，突然笑了，他咧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意味深長道：“雅雅，那你覺得，真心是什么？”
“難道是一無所知的愚蠢和天真嗎？
”
第469章
打起來啦！
江鷹說完這句話，端著自已的盤子走到水池旁邊開始洗盤子。
集成的自動洗碗機已經(jīng)到了休息時間，江鷹只能自已洗碗，他這個高度還得彎腰，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別扭又憋屈。
“不是有那樣一句話嗎？”水在嘩啦啦地響，江鷹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舊熱愛它。權(quán)雅，你以為從沒被傷害和欺騙的人才會有真心嗎？”
“不是的，即便被傷害和欺騙過無數(shù)次的人，還是會有真心，那些說因為傷害和欺騙喪失真心的人，是在騙你。”
水龍頭放水的聲音戛然而止，江鷹把洗好的碗碟放在旁邊等待晾干，他轉(zhuǎn)過身來倚靠在臺子上，褐色偏金的眼睛里面是隱藏的波濤洶涌。
權(quán)雅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對方，卻發(fā)現(xiàn)任何反駁在對方的注視下是如此的無力且蒼白。
“你們不是在保護我的真心，你們是在刻意隱瞞和欺騙，自以為是的保護……是因為你們本質(zhì)上并不認(rèn)可我……和你們是平等的，一樣的人。”
說完這句話，江鷹毫不猶豫地朝門口走去，他心里很難受，怕自已再多待一秒就會崩潰。
房間門被輕輕帶上，權(quán)雅看著緊閉的門鎖，腦子里卻是江鷹剛剛看她的眼神。
她有些頹然地坐在沙發(fā)里，蜷縮著雙腿，將臉埋在手臂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叮咚一聲。
姜林下意識看向自已的光腦，屏幕上閃動著江鷹的頭像，對方似乎給自已發(fā)了條消息。
“嗯？這個時候？？”姜林皺眉，桌面上的時間投影顯示已經(jīng)深夜，她無奈地拎起來椅背上的外套，往門外走，“江鷹這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這大晚上還出門？”
走廊昏暗，大部分的學(xué)生已經(jīng)進入睡眠，姜林乘坐電梯下樓，往臨時宿舍樓外面走去。
夜風(fēng)瑟瑟，周圍寂靜無人，江鷹倚靠在門口的充電樁上，他穿著飛行夾克和工裝褲，作戰(zhàn)靴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地上的小石頭，充電樁幽暗的綠色燈光打在他的頭頂和肩膀，跟著了鬼火似的。
“江鷹，大晚上的要去……嗯！”
姜林話才說到一半，江鷹砂鍋大的拳頭已經(jīng)打在了自已的鼻梁上，姜林鼻頭一酸，趔趄著后退兩步，登時頭暈眼花，血腥氣在口鼻中瞬間炸開：“江鷹你瘋了嗎？！”
她還啥都沒干呢，怎么就一拳打臉��？！
對方?jīng)]說話，下一拳已經(jīng)破風(fēng)而來，即便是不知道自已為什么被打，這接二連三的出手也足夠讓姜林反擊自保，她格擋開江鷹砸過來的拳頭，右腿彈起直奔對方的肋下而去。
兩個人就這樣沒帶著任何護具在宿舍樓前面打了起來，姜林近戰(zhàn)靈活但畢竟舊傷未愈，一時之間竟然只能和江鷹打個平手，才十分鐘的時間兩個人的臉上就已經(jīng)掛了傷，姜林心急如焚只想快點停下問問情況，但江鷹這家伙簡直跟瘋狗一樣打得六親不認(rèn)。
姜林無奈，左手化拳為掌直切對方咽喉，一擊失敗立刻翻轉(zhuǎn)手腕扣住江鷹肩膀，右臂一曲肘擊肋下后順勢將人直接翻了出去，在江鷹爬起來之前快速上撲膝頂對方心口，她咬牙切齒地摁住掙扎的江鷹：“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江鷹剛剛哭得嗷嗚嗷嗚的，現(xiàn)在把姜林約出來暴揍還沒揍贏，這下更加破防了:“你打死我算了！你打死我算了！”
這動靜簡直跟流浪體咆哮沒有區(qū)別。
五樓的公共走廊蹲了一排看戲的蘿卜頭，一個挨著一個吃瓜吃得正香，李澤天眉頭越皺越緊，恨不得現(xiàn)在下去把人分開，但礙于他誰都打不過，就只能壓低聲音道：“成何體統(tǒng)啊成何體統(tǒng)？？哪有自已人打自已人的？？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宋文，你能不能把他嘴縫上？”齊歡抱臂看戲，語氣冷冷的，“一個指揮，嘴也太碎了�！�
“誰說我們指揮嘴碎啊？這嘴不好嗎？這嘴多好��！”伊萬對內(nèi)軟對外橫，當(dāng)即反駁道，“你們獵鷹能不能注意點影響，不要隨便攻擊別人的指揮！”
“我們獵鷹又怎么了？獵鷹怎么你了？”肖宇隔著兩個人的身位就要去搶伊萬的望遠鏡，“你有本事別用我們獵鷹的望遠鏡啊，自已回去拿自已的去，還我！”
“我說你們能不能成熟點？”江海嘖了一聲，開始充當(dāng)理中客，“就你們這樣還是sss級指揮呢，一點都不成熟穩(wěn)重，這樣怎么才能……嗯嗯！！”
錢多多和高曉同時出手捂住了江海的嘴，羅文本來是想救人的，但在兩個人的眼神威脅下選擇了無視指揮江海的痛苦掙扎。
羅文：寧死道友不死貧道，自求多福吧指揮。
于是，樓下的二人對打才剛剛結(jié)束，五樓的十幾人混戰(zhàn)正好開始，單兵、指揮、機甲師扭打成一團，恨不得把對方身上的睡衣扯爛。
“清醒點了沒有？！”姜林單手打開苦瓜味的補充劑往江鷹嘴里倒，表情猙獰，動作粗獷，“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打架，清醒了沒？！”
江鷹怎么掙扎都掙不開姜林的鉗制，硬生生被灌了完完整整的一條苦瓜味補充劑，眼看著姜林要拆開下一條補充劑，江鷹一邊干嘔一邊掙扎一邊喊道：“清醒了清醒了��！”
姜林這才撒手，她脫力跌坐在一旁，咬牙生氣自已剛剛的澡白洗了。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姜林給自已拆了條烏龍茶味的補充劑，又抽出一條巧克力味的扔給江鷹，調(diào)整呼吸，“誰招你惹你了？火氣這么大�！�
“你�！鄙鷼鈿w生氣，補充劑還是要喝，江鷹氣得不行但又打不過，就只好轉(zhuǎn)過身去用自已的后背對著姜林表達自已的不滿，“你和雅雅有事情瞞著我，你們有秘密，我們不是天下第一好了是不是？”
姜林哽住，半晌后才開口道：“難怪生氣……三個事兒啊�！�
“什么？？”江鷹氣得炸毛，“這三個事兒居然是分開的？！”
第470章
深夜談心時間
噩耗，總是湊到一起來的。
江鷹覺得自已的未來一片黑暗，他明明身上痛且累，但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撅著屁股就開始往宿舍樓跑：“臭姜林，我要跟你絕交，我要跟你絕交！”
“呀，真的嗎？”姜林壓根都沒挪屁股，她把喝完的補充劑包裝塞進上衣口袋里，拆開了下一條，“不想聽是什么秘密了？”
江鷹的動作一頓。
姜林眨巴兩下眼睛，繼續(xù)添了把火：“真的不想知道啊，本來還想告訴你來著……不想聽就算了�！�
“啊啊啊啊啊臭姜林��！”江鷹氣得咬牙切齒，快步走回來一腳踢在姜林的小腿上，“你耍我是覺得很好玩啊？”
姜林露出個欠揍的表情：“那不然呢？”
江鷹：“……”
江鷹蹲下身去，伸出雙手虛虛掐住姜林的脖子搖晃：“我要殺了你這個狗東西�。 �
“殺了我殺了我。”姜林樂得不行，差點被補充劑嗆到，“說吧，你想知道什么……剛剛雅雅跟你說啥了？”
見姜林這么坦誠的模樣，江鷹反倒是有些不適應(yīng)，他松開了手，氣消了一半：“先回去洗個澡，我等會來找你……臟死了�！�
“是因為誰啊？”對于這種賊喊抓賊的行為，姜林表示要強烈譴責(zé)，隨后試探性地開口道，“就不能明天再說？”
這個時間點不睡覺，今天的鐵可就白舉了。
“不行，我明天忘了怎么辦？”江鷹哼唧唧地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從背影看上去就是頭氣勢洶洶的熊，“半個小時后我來找你啊�！�
半個小時后，江鷹準(zhǔn)時敲響了姜林的房間門，姜林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敲鍵盤，聽見開門的動靜就努努嘴示意對方坐在自已的對面，順手打開了投影儀。
“坐，看你想知道什么�！苯执蛄藗�哈欠，看架勢像是要講PPt，“趕緊，說完睡覺�！�
江鷹哽住，他看了一眼投影儀投在白色墻壁上的畫面，又看了一眼困得不行的姜林：“雅雅說，你們是為了保護我的天真善良才不告訴我的……”
“哦，她可能是吧�！苯趾敛华q豫直接戳破了江鷹的幻想，“我是純懶得說，你要早問我的話，我肯定都告訴你了�！�
江鷹：“……”
“那先說說d－137號神經(jīng)毒素的事情�！苯棻P腿坐在姜林的對面，順手從姜林旁邊的儲物柜里面掏出地瓜干開始塞嘴里嚼嚼嚼，“既然你們給第五弦音打了d－137號神經(jīng)毒素，就算是和整個第五家正式宣戰(zhàn)了，之后打算怎么辦？”
“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姜林直視著江鷹的那雙眼睛，她需要先判斷江鷹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才能決定自已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