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唐啁想到施辭專門給她挑的，心里很暖，指尖在屏幕上空猶豫了幾秒，輸入，“想你。”
發(fā)出去的時候臉熱了熱，輕呼一口氣。
她在八樓，往外望去是灰蒙蒙的天氣，溫度很低，但她穿著這外套一點都不冷，尺寸也很合適，像施辭的懷抱一樣溫暖。
等了一會兒，她滑開手機，還是沒有回復(fù)。
唐啁微微抿唇，心情突然有點低落起來。
“唐啁�！庇腥私兴蘸檬謾C，情緒一瞬間也藏好，轉(zhuǎn)頭，是輔導(dǎo)員葉老師，還有――
唐啁眨眨眼，眸光閃動。
“表現(xiàn)得很好，很棒，恭喜你了�！比~青蕪在稱贊她。
唐啁微微一笑：“謝謝老師�！毖劬ν断蚴┺o，施辭笑著看她，悄悄地沖她眨了下眼。
“啊，快叫人啊，你這孩子�！比~青蕪有點奇怪，唐啁這學(xué)生據(jù)她了解最懂禮貌了，還有這兩人不是熟悉的么？怎么見面也不打招呼？她趕緊提醒唐啁。
唐啁一怔，白凈的臉頰隱隱滲出一點緋色。
――你以后叫我施教授，我就親你。
――那……施老師。
――那也不行，你要再叫我施教授，施老師，我就當(dāng)你在索吻。
施辭揚唇一笑，表面風(fēng)輕云淡，眼眸卻暗含了一點點說不出來的深意。
“施教授……”唐啁小小聲地叫了一句，因為是比賽，唐啁的頭發(fā)都扎起來了，垂落臉頰的幾縷發(fā)絲根本遮不住她發(fā)紅的耳朵。
“嗯�！笔┺o點了下頭，眼眸里都是笑意。
葉青蕪還是覺得奇怪，按道理說唐啁那次生病，施辭還請自己跟宿舍長打招呼，這兩人不像這么生疏的模樣才對。
對了，施辭跟她說的情況是唐啁給施海補習(xí)過，還有是他們媽媽喜歡唐啁，所以也許施辭和唐啁并不熟悉。
這孩子也不懂跟師長打好關(guān)系。將來找工作也許就是這些平常不經(jīng)意建立起來的人脈關(guān)系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
葉青蕪是從大一看著唐啁過來的，對她的家庭情況再了解不過，她有心替唐啁暖場，笑著說：“你和施教授也熟悉，不用這么生疏，叫施阿姨吧。”
話音一落。
唐啁微睜大眼睛。
施辭神情一淡，開口，“我哪有那么老……”
葉青蕪瞅她一眼，哈哈笑�！昂煤煤茫惝�(dāng)然不老，你青春貌美，唐啁，你叫她施姐姐就行。
”
唐啁早就把施辭的神情看在眼里，本來內(nèi)心還在忍著笑，聽到這句笑不出來了。施辭眼睛掠過來，眼眸里像倏然眨開一小塊星云，蹦開閃爍的碎光。
只有她們兩人才懂得的暗示。
――不要了，夠了。
――不夠。
――不要了，唔，不要了……
――那你要叫我什么？
――唔……姐姐，施，姐姐……
唐啁兩只小而白的耳朵紅彤彤的，低垂頭。她穿得粉嫩秀氣，這低下去的脖頸弧度精致極了。
施辭不露聲色地看了一眼她那扣得整齊嚴(yán)實的領(lǐng)口，只有她知道那處有什么。
她抿一抿笑意，主動地岔開了話題。
第63章
葉青蕪不懂她們之間的“機關(guān)”，她對施辭說：“很久沒見了，一起吃晚飯吧？唐啁一起來？”
施辭與唐啁對視一眼，唐啁擔(dān)心等會還有什么“稱呼”等著她，搖頭婉拒，“謝謝老師，我和朋友約好吃飯了�！�
“啊，那也好，好好跟朋友慶祝一下�！比~青蕪也不勉強，轉(zhuǎn)頭對施辭說：“你沒什么安排吧？”
“沒有，是我要請你吃飯才對，麻煩你很多次了。”施辭笑了笑，眼睛微微地往唐啁那邊一移，給了她一個信號。
唐啁眸光微動，看著她們走遠的身影，捏了捏自己好不容易褪溫的耳朵。
她也真的約了人，張梓楠和方修齊和她一起吃飯。
方修齊落座后說：“本來想叫施海一起來的，可昨天他就回家了，說是要跟他父母去日本旅游�！�
唐啁微怔，不好發(fā)表什么意見，只好沉默。
張梓楠瞥了她一眼，打了個哈哈，“這個時候去日本可以滑雪，你是羨慕他吧？”
“這有啥好羨慕，又不是沒滑過雪……”
“那你是羨慕他能翹課吧？”
“我要想翹課也可以啊，話說明天冬至，你們想怎么過？”方修齊問她們。
“就在食堂買湯圓吃就行了。”張梓楠不在意地揮揮手。
“我們要不要去看電影，”方修齊湊近她，眼角瞥到唐啁，想著不能忽略女友的好友，補充道，“哦，唐啁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唐啁還沒來得及說話，張梓楠瞪方修齊一眼，“別瞎安排，你怎么知道唐啁愿意跟我們一起，她就不能有約會嗎？”
方修齊愣愣地望向唐啁，一時搞不清狀況，“�。磕阌屑s會嗎？”
張梓楠暗自吃一驚，看了眼唐啁，有點懊惱自己嘴快了，唐啁對她淺淺一笑，對方修齊說：“嗯，我有約會�！�
她還沒跟施辭約好明天，不過她想和她見面。
“��？哈？”方修齊驚得張大嘴，“你有約會了，你有男朋友了？誰，誰呀，嗷嗚嗚！”張梓楠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他吃痛地慘叫，“你踢我干嘛？”
“你這么八卦干嘛？”張梓楠白他一眼。
“我，我……算了算了，我不問就是了�！狈叫摭R妥協(xié)道。
唐啁以前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留意著他們的相處方式，有一點點感同身受的甜。
吃完飯?zhí)煲呀?jīng)黑了，唐啁撐開傘走在校道上，一盞盞暖黃的燈在雨霧中朦朦朧朧。
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穿梭在深冬的霧氣之中，像是電影畫面。唐啁無聲地揚起了嘴唇，一顆心無法自控地雀躍――原來這就是有約會的心情。
中途唐啁拐彎去師姐的花店，買了幾支臘梅花枝，鵝黃色的花骨朵，有一股清雅的香氣，她用英文報紙裹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包里，朝施辭的住處走去。
屋子里面一片靜謐，施辭還沒回來。比她要早到，唐啁默聲笑了笑，她插好了花枝，去貓窩里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秋秋。
處處都是唐啁熟悉的氣息和氛圍，她在餐廳里與施辭吃過飯，在她的書桌趕過作業(yè)，還有沙發(fā)……
唐啁在這一瞬間波瀾起伏，很多畫面涌上了腦海，她的臉條件反射地?zé)崞饋�。唐啁現(xiàn)在覺得整間屋子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這沙發(fā)了，不，沙發(fā)并不危險，危險的是施辭。
她，她這個人真是壞透了。她發(fā)現(xiàn)施辭很喜歡她的腿，只是她的撫摸會讓她恍惚，會聯(lián)想到那個夜晚，這對施辭很不公平。
“別，會癢……”
她縮起了腿，卻……
即使只有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唐啁還是不自在地抓了下脖子。
“啾啾……明天領(lǐng)口要扣好�！笔┺o微熱的嘆息仿佛就在她的耳邊，唐啁逃不掉，女人咬著她的耳朵，低吟，“不夠……”
仿佛新萌出芽的草尖在她的胸口搔癢，很溫柔的愛撫，卻留下一連串火灼般的溫度……
施教授真是……不，不能叫她施教授……
唐啁捂住了臉。
手機震動了下，唐啁回過神來，滑開，“葉大輔導(dǎo)員太能聊天了，我在回來的路上了，你到了嗎？”
施辭沒有開車也沒有帶傘，身上籠了一層薄煙似的霧氣。走進公寓的電梯時，她抬手撩了下微濕的長發(fā)，俯下眉眼看手機，秀睫微微一動，唐啁沒有回。
很快出了電梯，她開了門，玄關(guān)處的應(yīng)聲燈亮起，里面卻是一片漆黑。施辭換好鞋，揚聲，“啾啾？”
還沒來嗎
施辭輕聲自語。
她第一時間不是開客廳的燈，而是撥電話。她沒看到唐啁從客廳的那棵龜背竹探出頭，抿住笑意，小步小步地偷偷溜出來。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剛才就想藏起來，也沒多想，完全是下意識的，想給施辭一個驚喜？或許是想嚇?biāo)幌�，可走出來的這瞬間，唐啁突然遲疑了。
要不要跑過去抱住她？
這么一遲疑，施辭已經(jīng)轉(zhuǎn)身，看到她時，她莞爾，“怎么也不開燈？”
唐啁啞然，不知道怎么開口。
客廳的燈一亮，施辭細膩精致的臉染上了一層溫柔的神采，她問，“吃完飯了嗎？”
唐啁看著她的臉，點了點頭。
“沒等我很久吧？”
唐啁仍然看著她，搖了搖頭。
施辭唇邊的笑意加深，抬手摸了下她的頭，“我去換衣服�！彼呑哌吜昧肆妙^發(fā)，沾了點水汽，看上去愈發(fā)柔軟有光澤，吸引著她也去摸一摸。
這次沒猶豫，施辭輕輕頓了一下，唐啁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指尖傳來濕軟的觸感，她在施辭微笑注視的視線下臉熱了熱，“……嗯，那個，頭發(fā)……濕了，要洗嗎？”
施辭有趣地望著她，“啾啾，你就是要說這個嗎？”
“……”唐啁咬住唇，睫毛垂下來。
施辭笑了下，也沒想再追問，唐啁臉色通紅，暗吸一口氣，伸手快速抱了下施辭，瞬間柔軟的熟悉的溫度襲來，唐啁的心也柔下來。
有一種早該如此的感覺，也有一種還好主動抱了，滿足自己心愿的感覺.
施辭綻開了笑容，也摟住了她的腰。
好幾秒后，唐啁才把手縮回來，施辭卻沒松開，她眼眸低下來，“差點忘記了，你剛才好像叫我施教授了�！�
唐啁怔住，小聲辯解，“那是在葉老師面前……”
“那你還是叫了施教授啊，”施辭眨了下眼，勾了下唇笑。
“我……”唐啁剛發(fā)出一個音，施辭的唇已經(jīng)低下來，離她的唇只有一點點距離前停住，“那應(yīng)該怎么叫我？”
唐啁不敢動，心跳陡增。
“我看看這里……”施辭解開她領(lǐng)口的扣子，唐啁那秀白修長的脖頸，連同鎖骨下兩處纖弱精致的凹陷處，一些星星點點的紅印顯露在空氣中。
唐啁身體僵住了，睫毛卻一顫一顫地掩著，那顆淚痣在森林因雨水受驚的蝴蝶，臉頰暈開一層粉色 ，施辭的手指緩緩撫摸她的鎖骨，想起昨晚她在自己懷里，被親得渾身顫抖也是這副模樣。
施辭心里突然癢癢的，她吻了上去，從上而下，直到吻住了那柔軟的唇瓣。
半晌，唐啁發(fā)出弱弱的喘息：“不去……不要去沙發(fā)那里……”
“那要去哪里？”施辭咬著她的發(fā)紅的小小的耳朵，“去……床上嗎？”
那個字在唐啁耳邊炸開，即使是她，也知道現(xiàn)在太曖昧了，也知道可能會發(fā)生什么事。她緊張的心臟都悶疼起來，掙扎著想走，被施辭牢牢地箍在懷中，唇瓣再次被她封鎖住，不同于以往，這次的吻強勢又熱烈，之前留下的星星點點的印記被壓緊，被加深……
唐啁努力保持一絲清醒，想到什么，求饒似的：“姐姐……施姐姐……”
她把這稱呼當(dāng)成百試百靈的咒語了，但其實這是一把開啟欲望的鑰匙。
女人低啞地笑了一聲，把她抱了起來。唐啁昏昏沉沉，視野里是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然后是施辭的眼眸，像裝著夜色的湖泊，水波微微蕩漾。
輕微的失重感，背脊觸碰到柔軟的床墊，然后是一下下輕柔的吻，還有隨之而來的覆蓋下來的屬于施辭的重量。
施辭視野里的女孩子迷蒙著一雙水眸，那顆淚痣顫顫的，粉唇微張著像是要索求她更多的舉動。
燈光之下，那黑色的胸衣裹著她白嫩的凸起的弧線，那對纖細薄薄的鎖骨邊還帶著昨日施辭留下的痕跡。
女人細長的手指緩緩地沿著布料的邊緣撫摸，她細細地吻著唐啁的脖子：“啾啾，啾啾……”
施辭吻了吻她的唇，柔聲叫著她，安撫著她，同時解開了她胸衣的扣子，探了進去，胸衣也松散了開來，唐啁深喘一口氣，下意識就伸手去遮。
施辭握住了她的手，嘴唇先她一步印了上去。
唐啁抖了抖，“別”字還沒說出口，女人的唇移了上來，吻住了她的唇。
她是如此地溫柔，且“很有經(jīng)驗”，唐啁根本無法拒絕她。
布料輕擦之間，被束縛的部位在得到解放后感到一絲微涼，柔細的手指一路輕移，沒有縫隙地愛撫著她。
那件胸衣被解開的時候，幾絲烏黑的細發(fā)也落了下來，唐啁在施辭柔軟的吻中逐漸放松，由著女人吻了下去。
她還是感到害羞，條件反射地再去遮，施辭親了親她的手背、手指，眼神暗了下來，她親了親那道雪白弧線，含住了一顆蓓蕾。
“唔！”短促軟綿的哼聲從她的貝齒中泄露了出來，她隨即捂住了唇，這動作更加鼓勵了施辭。
女人沉浸在她的香軟里，她想起以前她常吃的意式奶凍，雪白的，甜美的，多汁的，她無法克制自己。
唐啁知道這是施辭，是她女朋友在親吻她，可漸漸地入眼之處變成了黑暗，空間仿佛交疊起來，一片暗海將唐啁淹沒，她分不清楚了，難以呼吸和行動，渾身冰冷，她仿佛要溺水而亡了。
“啾啾，啾啾……”一道光打來，施辭的臉朦朧地浮現(xiàn)，唐啁眨開眼中的水霧，漸漸看清了女人在燈光下那有熱度的臉。
“啾啾，”施辭擰著眉，拉好唐啁的襯衫，攏好她的外套，把她摟抱起來，慌亂地摸著她的臉，“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哭……”
唐啁這才驚覺自己滿臉都是淚，而施辭氣息急促，表情懊惱而心疼，抵著她的額頭：“不要怕，不要怕，對不起，是我不好……”
唐啁眼眶酸脹，浮著一層搖搖欲墜的淚光，她把臉埋進施辭的胸口，咬緊了唇，用力地搖了搖頭。
第64章
唐啁這個脆弱的投懷動作讓施辭整顆心臟都顫抖起來，她撫著她濕漉漉的臉，愧疚道：“啾啾……”
“我……”施辭一頓，唐啁的兩只手突然摟住她的脖子，把她抱得緊緊地，那點濕潤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她很少這么感情流露，是很緊張很用力地抱著自己，顫抖地抽噎著。
施辭緩緩地撫摸她的頭發(fā)，她的脊背，安撫她，她眉頭緊鎖，遲疑著，斟酌著，要怎么開口。
“對不起……”唐啁細微的聲音從她懷里傳出，“我……”
“是我太著急了，”施辭的吻了吻她的頭發(fā)，“你要不喜歡……”
“不�！碧七鷵u搖頭，“不是，我不是不喜歡……”
施辭的心猛地一跳，唐啁也頓了下，在她的懷里仰起臉來，好像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睫毛濕潤，眼睛一下子躲開，不敢與她對。
施詞雖然摸不準(zhǔn)她為什么哭，原本以為她抗拒她的親昵，現(xiàn)在陡然被扔了一把糖，心里又甜又愁，又不知道怎么辦。
“那，喜歡的是嗎？”施辭看著她，很輕很輕地問。
唐啁表情一呆，眼眶含著未散的水花，有點怯怯的，慌慌的，帶著不知道如何表達的懵懵的神色，“我……”
施辭忍不住低頭想去吻她，唇一靠近唐啁，她猶豫了，又慢慢往后退，她這么明顯的顧慮，唐啁來不及思考地傾近，粉唇貼向了女人的唇。
施辭回過神，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她唇上，唐啁氣息起伏，臉頰在施辭的眼光下快速紅起來，“其實我……我……”
施辭眸光一暗，按住她的后腦勺，深深地吻住了她，唐啁顫抖地揪住她肩膀的衣服，靠在女人的懷里，動情地與她接吻。
現(xiàn)在親吻她的，不是別的人，不是陌生的人，是她的女朋友，是她的施姐姐。
“啾啾……”施辭把她摟緊，撫摸著她的脊背，安撫著她，“什么都不用說……
”她往下親，沿著她頸部雪白的弧線，吻到了她的耳際。唐啁不自覺地闔起眼睛，意識又開始模糊。
她喜歡施辭的氣息，喜歡她的親吻，喜歡她的愛撫，喜歡她的一切。
她落下的每一個吻，觸摸她的每一處肌膚，都是令人歡喜的顫栗。
這個吻很難不演變成激烈的深吻，變成貪心的更近一步，“啾啾……讓我……”施辭暗啞的嗓音隱沒在她的發(fā)間，“……摸摸你�！�
唐啁的綁著的頭發(fā)已經(jīng)松開來，好幾縷散落，不知不覺中，她咬了一縷在唇間，抿緊了。
分開時施辭都在喘息著，唐啁的脖子泛起一層粉紅，兩排濃密的睫毛都濕透了，像氣竭的沾滿了雨水的黑色蝴蝶。
壁燈靜靜地亮著，暖色的光鋪滿了整個房間。
兩人無聲地擁抱著，施辭攏好了唐啁的發(fā)絲，輕吻了吻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