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只是…這倆人湊一起干嘛？

    按照自己分析的方向，梁子輝應該是想走販賣人體器官這條路才對。

    他張羅那么久，這會圖什么？

    沒等曾梨多想，梁子輝跟素坤同時出來，兩個方向離開。

    梁子輝返回考山。

    短短四百米的道路，人挨著人，路中間都成了大家的舞池，梁子輝擠進去后直奔酒店。

    曾梨讓進寶盯著，自己去休息。

    次日依舊約談朱世遠。

    朱世遠上道，今兒連賬本都帶著。

    想下跪，被曾梨瞪了一眼。

    半跪不跪的彎著腰，又慢慢站直。

    “曾書記，都在這里了，真的沒了，我發(fā)誓�！�

    “錢也原封不動，我一分錢沒動過�！�

    曾梨翻開賬本：“那你到底圖什么？”

    朱世遠認真想了想，低著頭道：“開了一次頭，突然就存錢上癮，雖然害怕但是又覺得刺激，總想著…萬一呢？萬一我退休后都沒被發(fā)現(xiàn)呢？不就可以養(yǎng)老？或者直接出國，反正我在職期間不花這些錢，被發(fā)現(xiàn)了也能從輕處理吧？抱著各種僥幸的想法，一步步慢慢走到今天。”

    “我這里都這么多，K市的收入更離譜�！�

    曾梨隨便看了幾眼，跟自己調(diào)查的對得上，錢也確實是只進不出。

    “雷國富是怎么跟俄國高官勾搭上的？”

    問題跳躍幅度太大，朱世遠愣了會神，到了這一步，只能選擇實話實說。

    “首都的徐正國委員搭的線�！�

    可真巧，偏偏這人剛死沒多久。

    “你這…死無對證啊�！�

    朱世遠指了指本子：“2000年6月18號，徐正國來G省，待了四天，那個時候我還在K市任職，是被雷國富叫過來的，同行的還有一人，您老家省會的市委書記，唐明，我印象很深刻，他說周六有個飯局，一定要回去，所以推了雷國富隔天的邀請，因為當時是周末，我也沒急著回去，跟雷國富待在這里，還在背后說了唐明幾句不好的話�！�

    曾梨翻到朱世遠說的時間線。

    這事自己記得，是自己跟池席律第一次見面那個飯局。

    所以唐明說一定要趕回來，是因為池席律突然去了飯局？

    不然說不通啊…

    那會的蕭渡面子沒這么大。

    自己也沒冒頭。

    打發(fā)了朱世遠，把本子留下。

    給池席律打電話。

    響了一會才接。

    曾梨聲音不大：“你現(xiàn)在說話方便嗎？”

    池席律走出大門。

    “方便，你說�！�

    “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飯局，你來的時候，提前跟唐明說了嗎？”

    “沒有，我到了才聯(lián)系他的。”

    曾梨不懂了：“那你們一塊進來，是他去接的你？還是你去辦公大樓找的他？”

    沒記錯的話，當時的借口是堵車。

    不說2000年，就現(xiàn)在都不會堵車。

    對啊，他當初為什么說這么蹩腳的理由？因為這理由大家都聽得出來是理由，不會多問，如果他說開會之類的，也不合適，其他人都在飯局，就他沒在。

    明顯是不想讓大家多問。

    只是當時不關(guān)自己的事，沒多想。

    池席律回答得很快：“我自己查的地方，到了農(nóng)莊門口才聯(lián)系他，正好他沒到，我就在門口等他，等了九分四十二秒才見到他，簡單打了招呼我們便一塊進去，后面的事，你都知道，我離開后去調(diào)查你的事，沒再跟他見過面�！�

    池席律又補充了一句：“他當時跟我說開會耽誤了點時間�！�

    曾梨越聽越皺眉。

    這就奇了怪了。

    如果是這樣，兩個可能性，第一個可能性還很矛盾。

    他不想加入雷國富那個團隊，借著飯局脫身，可是沒有一定的信任基礎，達成某種合作，雷國富怎么會讓他千里迢迢去參加那個飯局？

    第二，他那天就是沖著自己回來的。

    倆人都沉默，池席律等著曾梨開口。

    “你知道唐明現(xiàn)在在哪里任職嗎？”

    “你想讓我去的那個地方，副省長�！�

    池席律見曾梨今天這么反常，多問了句：“出什么事了嗎？”

    曾梨把本子合上：“能有什么事？想立功，想升職，想回首都�！�

    拿唐明立功？嘴里沒幾個字是真的。

    既然不想說，池席律沒再多問：“沒事我就掛了，我這邊正忙著�！�

    “祝你一切順利�！�

    掛了電話曾梨拿起旁邊的拍賣邀請函看了一會。

    其實看似很多事，實際就那么幾個人，官官相護而已。

    蕭渡發(fā)來短信。

    曾梨再次拿起手機。

    “曾梨，我買房了，這是地址，今晚有空就賞臉來吃飯，沒空就忙你的�！�

    曾梨打內(nèi)線，讓易仙進來。

    易仙不跑空，抱進來七個文件夾：“領(lǐng)導，都是需要簽字的�！�

    曾梨把短信轉(zhuǎn)發(fā)給易仙跟高中鋒：“蕭渡買房子了，準備點東西，今晚過去他那邊吃飯�！�

    又給蕭渡回了一個去字。

    易仙關(guān)門的時候，曾梨透過門縫看到許知云坐在外面發(fā)呆。

    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能憋幾天�！�

    開車的是易仙。

    路上紅綠燈的時間，抽空回頭給曾梨說：“領(lǐng)導，每年蕭月和蕭陽生日，我都以您的名義給兩個小孩準備了禮物，還有過年的紅包，兩個小孩可能對您不陌生�！�

    這是怕到了蕭渡家里，兩孩子很熱情，曾梨一臉懵。

    許知云默默聽著，易仙這秘書真可以。

    曾梨閉目養(yǎng)神，豎起大拇指。

    易仙微笑著繼續(xù)開車。

    到了樓下看到蕭陽，曾梨開口喊他。

    認真算起來只見過兩次。

    “蕭陽，下來接我呢？”

    蕭陽下來買東西，并不是等曾梨，甚至都不知道曾梨會來。

    “阿梨姐姐，你來啦�！�

    “我媽讓我下來買東西，我都不知道你來，要是知道你要來，我就穿你給我買的那雙鞋子，超酷的。”

    好在易仙車上說了，不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走，我跟你一起去買�！�

    蕭陽沒昏頭：“不行，你這張臉大家都認識，阿梨姐姐，你快上樓，我跑過去便利店買，很快就回來�！�

    曾梨給許知云使了個眼色。

    許知云拉著蕭陽去買東西。

    曾梨跟易仙上樓。

    高中鋒已經(jīng)到了。

    “領(lǐng)導�！�

    曾梨讓他坐下，蕭渡從房里出來，手里拿著幾個祖?zhèn)鞯你~錢，讓高中鋒看。

    一眼假。

    不定哪里淘來的，說成是祖?zhèn)鞯摹?br />
    范圓在廚房，剩下蕭月在客廳。

    緊張的揪著衣服招待曾梨。

    蕭渡一看就是故意的。

    想鍛煉蕭月。

    曾梨看了眼關(guān)著的窗戶，提醒蕭渡：“以后別隨便關(guān)窗，除了回南天�！�

    “隔音不怎么好。”

    易仙剛把窗戶打開，隔壁鄰居的聲音就傳來了。

    蕭渡喜靜：“開窗的話，一到飯點就吵�！�

    曾梨認真給他科普：“吵一點沒什么，但是要通風，因為多數(shù)氡氣會隨著供水進入屋內(nèi)，無法去除，通風是最方便的處理方式�！�

    蕭渡第一次聽，沒聽清，問道：“什么氣？”

    “氡氣�！�

    曾梨找了個離蕭月偏遠的位置坐下，繼續(xù)科普：“自來水水源多為地表徑流，氡氣會溶解在水里，目前自來水的處理工藝沒辦法完全去除氡氣，所以會隨著供水進來家里，身體健康的倒沒什么，畢竟不常在家，但是上次你不是說你媽身體不舒服嗎？又常常待在家里，她這種本身身體不舒服的，又長期不通風，氡氣吸入太多，就會呼吸困難，胸疼，甚至咳血。”

    “除了吸煙，氡氣是導致肺癌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記住了，勤通風�！�

    蕭月滿眼崇拜的看著曾梨。

    蕭渡趕緊起身把家里的窗戶都打開。

    曾梨倒不是嚇唬他，是他本身肥胖，偶爾吸煙，常吸二手煙，加上為了安靜，總是封閉空間待著，著實不好。

    之前常去蕭渡辦公室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他很少開窗。

    那會死不死跟自己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是晚點再死吧。

    范圓準備得很豐盛，多數(shù)都是曾梨愛吃的，吃了不少。

    飯后又喝了會茶才回去。

    曾梨現(xiàn)在盯著太空的時間變少。

    這個任務交給阿圖，阿圖一機多用。

    等進寶回來，也給進寶改。

    招財假裝咳嗽了一聲。

    曾梨沒下文。

    招財難過。

    “媽媽，牛響出門了，招財跟過去看看，爭取早點逮住他的把柄立功�！�

    曾梨最喜歡給招財畫餅，當初創(chuàng)造招財出來本就是因為生活無聊。

    “好啊，招財要努力哦�！�

    招財給自己洗腦，沒聽到，沒聽到，沒聽到，招財是獨一無二的，媽媽愛招財，招財愛媽媽，就是這樣的。

    嘴里碎碎念，念完鬼鬼祟祟跟在牛響后面。

    發(fā)現(xiàn)牛響又去那個公園。

    還是同樣的位置坐著發(fā)呆。

    無聊�。�！

    曾梨也覺得牛響這人真沒勁，去洗澡休息。

    大家各自忙起來。

    等易仙聯(lián)系拍賣行確定好時間，發(fā)現(xiàn)正好跟電腦開售日撞上。

    陳哲壓力大，怕用戶覺得體驗感差，偷偷讓幾個懂行的朋友試了一下。

    都覺得沒問題，還表示會買，懸著的心才放下。

    曾梨知道后還調(diào)侃他。

    “怎么還擔心起銷售數(shù)據(jù)來了？好歹是世家子弟，能虧到哪里去？”

    陳哲哪敢說自己只是怕曾梨失望。

    不知道梁子輝的消息來源是哪里，但是拍賣的消息，傳到梁子輝這邊，當晚回國。

    走的確實是走私路線。

    繞了三個國家，兜了一圈才到華夏。

    易仙送進來資料

    “領(lǐng)導，您只是想警告D市不要太囂張，既然梁子輝在不在都不影響D市的發(fā)展，不動他嗎？”

    阿圖在旁邊蠢蠢欲動，想立功，想干活。

    “他還有用，收拾一下，陪我去拍賣會�！�

    阿圖前傾的動作收回

    梁子輝也在往拍賣會趕。

    嘉德拍賣會總部在香江，大陸唯一的分部正好在G省省會。

    會場布置在天鵝賓館四樓。

    預展兩天來了很多人，唯獨沒有梁子輝的人。

    真不要了？

    曾梨不信，賭一把，賭他舍不得。

    剛坐下，牡月嬋發(fā)來短信。

    是今天電腦的銷售成績，不是非常理想，也不算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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