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英娘不成想她們竟然敢對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用粗,慌得大聲道:“永寧侯府沈府仗勢欺人,要謀人性命了,救命!”
圍觀的人也都被這婆子這么一出給整蒙了,可也沒人敢得罪永寧侯府而上前幫忙,雖不敢上去幫忙,但也有幾個用嘴巴幫忙的。
“這么對孕婦,有些不厚道�!�
“對呀,再怎么樣,也不能這么對待一個孕婦呀�!�
那婆子像是沒聽到似的,待婢女抓緊英娘,確定她不會亂折騰弄傷她的肚子后,便“啪啪啪”的幾個耳刮子落了下來。
婆子黑著臉厲聲道:“永寧侯府的三娘子是官婦,更是圣上下旨封的誥命,莫說你現(xiàn)在來路不明了,便真的是外室,就憑你方才的那一句話,都可以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過!”
旁人聽到這話,才反應(yīng)過來方才那婦人說了什么。
——她說沈娘子是生不出的,又妒忌能幫沈大人生孩子的婦人。
這“生不出”一詞,是忌諱。雖是事實,可在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可不是戳人痛點么?
更別說被這么說的人還是有誥命在身的沈娘子,這不正是大不敬么。
英娘被幾個耳刮子給打蒙了,又聽那婆子道:“三娘子不收留你,我們永寧侯府收留你,就你如此沒皮沒臉的婦人,還妄想要賴上侯府,成呀,那便賴吧,看你在侯府主母前能鬧出什么幺蛾子!”
說著,婆子彎腰湊到英娘的耳邊,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進了侯府的門,就別想著活著出來了,去母留子的正當手段多了去了,旁人也絕對看不出什么端倪。”
英娘聞言,紅腫著一張臉瞪大了雙目。
這怎么和劉姑姑說的不一樣呀?!
劉姑姑,也就是李清寧的奶娘。
她明明說這侯府不會對她怎么樣的,可如今不僅被當眾打了耳刮子,還被威脅去母留子!
不會是說真的吧?
想了想,她這等身份的人,估摸著她們真覺得死了才是最好的呢!
英娘慌了,驚恐的大叫:“她們想要了我的命,快、快幫我報官!”
婆子這時卻是不慌不忙的拿起了十兩銀子,塞進了她的懷中,隨而把她那懷中的玉佩拿了出來。
看了一眼玉佩,隨即嗤笑道:“你既然知道這玉佩的字是侯爺刻上去的,但你可知道這枚玉佩因摔壞了,三爺從未佩戴過,一直放在侯府二娘的妝奩之中?而在去年被二娘身邊的一個叫紅蘿的丫頭給偷了,這個丫頭便是被清寧郡主收買,從而對三娘子下毒謀害的丫頭。:”
說到這,婆子目光銳利,冷聲逼問道:“你且說說看,你既然能得到這玉佩,又與那黑心肝的丫頭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F(xiàn)在雖不知道該信誰說的話,可想起年前傳得特別厲害的一件事——裕王妃唆使瘋婦朝著沈娘子潑狗血一事。
當時因這事,裕王妃還被太后傳進了宮中,學了許久的規(guī)矩,因此也就證實了潑狗血的事真的實裕王妃所為。
這一次的事情,會不會也是因裕王妃懷恨在心,再次想了陰損的招,想要毀了沈大人和沈娘子的名聲?
這下,沒人再敢為那婦人說話。
“你胡說八道,我壓根就不認識什么叫紅蘿綠蘿的丫頭,這玉佩分明就是三爺給我的!”英娘大聲嚷道。
婆子不與她說廢話,讓人松開了她,直接道:“要么現(xiàn)在離開,要么隨我入侯府!”
想起方才聽到“去母留子”的話,英娘白了臉。
英娘雖然是個愛來事的,但卻是個膽慫的,被婆子這么一威脅自然是怕了的。
捧著肚子,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嘴硬的說道:“等三爺回來,你們便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到時候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狗奴才便知道錯了!”
說著,也不敢把信物搶回來,只能捧著肚子灰溜溜地從人群中走出去。
不敢把信物搶回來,也沒有那等硬氣把懷中的銀子扔回去。她還指望著這錠銀子能撐到三爺回來給她主持公道呢!
婦人離開后,從沈府后門繞到前邊來的青竹柯月也就跟了上去。
而旁人都還是很茫然,這婦人到底是不是那沈大人的外室?
這也沒個準數(shù)呀?
人散去,侯府主母身邊的婆子也進了沈府,與溫盈道:“三娘子,人已經(jīng)走了,而主母囑咐過,讓三娘子莫要太在意,三爺是有分寸的人,不會做出那等沒有分寸的事情來的。”
沈寒霽還是有很多人信服的,如今這事一出來,便有許多人都相信他。
溫盈溫婉一笑:“勞煩嬤嬤費心了,還請回去后告訴母親,我很好,莫要太掛念�!�
讓人把婆子送出府后,又讓人賞了林嬤嬤。
約莫過去了小半個時辰,有一輛馬車停在沈府的門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七公主與靳琛。
靳琛收到了沈府下人傳來的消息。下人說了今日有孕婦鬧事一事,還有便是他們家的娘子想要與駙馬商討事情。
靳琛雖然不善言辭,但心思卻很是細膩。沈寒霽不在金都,而他又不似溫霆與溫盈那般的兄妹關(guān)系,他若貿(mào)然過去,恐會有閑話傳出。
思索幾息之后,靳琛還是尋了李幼儂,讓其一同前去。
七公主聽說了孕婦一事,也著急的一起同往。
到了沈府后,下人把夫妻二人迎到了內(nèi)院。
入了正廳,見了溫盈后,李幼儂便有些著急的問她:“我來時聽說有人來鬧事,沒事吧?”
溫盈道:“無事,我夫君并非是那等會養(yǎng)外室的人,所以并未對我造成影響�!�
李幼儂松了一口氣,道:“我方才還在想,要是表妹你相信了該怎么辦呢�!�
這聲表妹喊得親近,可溫盈咋一聽到這個稱呼,有些許的不自在。畢竟公主年紀比她小了兩歲,且性子軟糯可愛,怎么看都是妹妹。
不過聽多了幾回,便也就習慣了。
公主又道:“雖然我和表妹夫沒見過幾次,但駙馬說表妹夫是個正直的人,來時也說了表妹夫是不可能養(yǎng)外室的,那他肯定就不會養(yǎng)外室�!�
溫盈眨了眨眼,這話怎么聽著不像是信沈寒霽的為人,而是因靳琛所言才相信的?
溫盈含笑的看了眼表兄,單憑這話,便知道七公主很是信任他。
靳琛看向李幼儂,溫聲道:“我與表妹說一下關(guān)于那婦人的事情,可否請公主回避一二?”
李幼儂點頭:“你們說吧,說好了再喚我�!�
溫盈與靳琛,還有七公主一同出了正廳。
溫盈和靳琛在池塘邊的小亭子說話,李幼儂則在院子中走走看看,時不時往亭子中的靳琛看一眼。
溫盈見此,笑道:“看來表兄與公主相處得很是融洽�!�
靳琛看了眼遠處的李幼儂,四目相視,靳琛對其點了點頭,然后收回了目光,看向溫盈。
靳琛問:“今日那個婦人的事情,可是有什么疑點?”
溫盈點頭,道:“我思來想去,覺得是有人假扮成夫君誆騙那婦人懷了身孕,等婦人月份大了,再攛掇她來府前鬧得人人盡知,毀夫君名聲�!�
靳琛蹙眉,不解道:“但等這么久,就只是為了毀了表妹夫的名聲?”
溫盈便把發(fā)現(xiàn)的疑點給說了出來:“尋常女子,說起那等……”溫盈頓了頓,有些不自在的繼續(xù)道:“說起閨房中的事情,都是支支吾吾,面色羞赧,但顯然那個婦人不知羞赧為何物,不僅直言,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何時幽會,我便尋思著這女子的身份,會不會是煙花柳巷的女子?”
溫盈雖不曾去了解過煙花柳巷,但約莫也是有些許了解的。
靳琛臉色略沉,思索了一息,道:“假扮表妹夫的人,不僅想要毀了表妹夫的名聲,更想要毀了他的前程�!闭f到這,靳琛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一變:“可是裕王府的手段?”
溫盈搖頭,隨而道:“那婦人手上有一枚玉佩,雖然確實是夫君的,可一直都放在二娘那里。因此我想起了先前李清寧安插在二娘身邊的紅蘿。紅蘿是最有可能盜取到這玉佩的,所以我懷疑這婦人是李清寧的杰作�!�
靳琛思索了片刻,狐疑道:“聽說那婦人說是八月的時候與表妹夫認識的,那時候李清寧被押送去皇陵,她又如何安排?”
溫盈接著便把青竹在街上所遇到過的那個男子說了出來。
繼而道:“那男子除了比夫君矮上些許,可就身形和穿著,還有聲音都是極為相似的,且還在三水巷附近出沒,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那這人應(yīng)當就是所謂的替身了,而且這個人與李清寧肯定有所聯(lián)系。李清寧放不下表妹夫,應(yīng)該也把這個男子當成表妹夫的替身了。這替身一事,應(yīng)是在被關(guān)押之前尋的�!苯⌒乃枷騺砜b密,不過片刻便把這事想通了。
話頓了頓,又有了新的疑問:“可她又是從何處認識這男子的?這男子又為何要冒著誅九族的風險幫李清寧?”
溫盈微微搖頭,表示不解后,又說道:“那男人的身份暫且不知,但先前我家二嫂與李清寧交好,應(yīng)該能從她那里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F(xiàn)下讓我在意的是方才那個婦人的事情。若我沒有猜錯,李清寧誣陷夫君,不止就這么一出。”
溫盈想了想,道:“那個替身的身高雖與夫君有所差異,可鞋子加些墊子便可,再者晚上要是光線昏暗,身高也就不成問題了。而今日婦人在府門前鬧這么一通,外邊的人雖不盡信,但也有所懷疑。若是今晚那婦人出些了什么意外,矛頭都會指向我,旁人也會當成真的了,會認為是我嫉妒而讓人去謀害那婦人�!�
想了一下,溫盈繼續(xù)分析道:“再等夫君回來的時候,那婦人尋到夫君的跟前來�?吹椒蚓纳硇�,還有聽到夫君的聲音,便只會更加的確定夫君就是那個替身�!�
“再與夫君說我謀害了他們的孩子。夫君若是不認,屆時她再尋死,如此,不僅是我,便是夫君的名聲都臭了。再有人去查一查婦人的身份,知道她是妓子后,不僅夫君這連官都做不了了,便是父親和二伯哥都會被牽連�!�
靳琛聽了溫盈的話,琢磨了一下后,確實覺得真有這個可能。
“那可派了人去跟隨婦人?”
溫盈:“跟了,但我想讓表兄幫我查一查那婦人的身份�!�
靳琛點頭:“我會去查,同時表妹你若是在你二嫂哪里打聽到關(guān)于男子的消息,便差人與我說,我便前去調(diào)查。”
溫盈點頭。
送走靳琛和七公主后,溫盈便讓人去請孫氏過來了。
下人去請孫氏的時候,孫氏很是不明所以。畢竟溫氏就算是今日遇上了糟心事,但也絕不可能是來尋她說話解悶。
孫氏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與溫氏明面上看似已經(jīng)冰釋前嫌了,但實則二人底下依舊是不相往來。
因此孫氏才想不明白溫盈為何要邀請她過去。
——
時隔近二十日,送親行伍才到北境。北境也正是永寧侯府嫡子沈長震所鎮(zhèn)守的地方。
四月中旬,金都天氣才稍稍轉(zhuǎn)暖,這北境的白日卻是如金都七八月一般,很是炎熱。
營地中,一個身形強壯,面容陽剛卻英俊的男子,手拿著一根長長的藤條,聲音洪亮的怒斥著在訓練中偷懶�;娜�。
“你們現(xiàn)在連訓練都偷懶,等到了戰(zhàn)場上,就只知道逃命,要你們何用?!再有下次,本將便把你們都給處置了,絕不講情面!”
那些個偷懶被逮到,如今正在太陽底下提著兩桶水扎著馬步的小兵,熱汗從他們額頭上滑落,盡管已經(jīng)熬不住了,但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若是有誰的水桶低了,那藤條便會揮過來,水桶的水灑了,又得重新開始。
這時候,有個小兵跑了過來,與那男子道:“沈?qū)④�,送親的行伍已經(jīng)到前方邊城了�!�
男人轉(zhuǎn)頭看向小兵,原本緊蹙的眉頭,瞬間拉平了,忽然一聲笑:“可算是來了�!�
隨而把藤條扔給一旁的副將,道:“這幾個渾小子便交給你來監(jiān)管了,本將出去一趟,晚上便不回營了。本將不在營中,你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說罷便朝著營帳走去,換上了一身便服。牽了馬,帶上了幾個人便朝著邊城而去。
邊城中,行伍落腳驛站。
沈寒霽和溫霆相繼洗漱后,下到一樓大堂準備覓食,外邊忽然就傳來了“噠噠噠”地馬蹄聲,不一會,馬蹄聲便在驛站外停了。
沈寒霽似有所感,目光便往那門口望去。
不消片刻,便有幾個高大的男子從驛站外大步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子看到沈寒霽,嘴角一勾,大步走了過去。溫霆正要去攔,沈寒霽卻也是帶著笑意朝著男子走了過去。
溫霆看了眼那男子的眉眼,便也就明白了男子的身份。
男子走到沈寒霽身前,沒說其他的,張開雙臂便是男子間豪邁的一抱,隨而在沈寒霽的背后重重地拍了幾掌。
沈寒霽:……
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好像震了震。
第93章
溫盈進宮
沈長震放開了沈寒霽,圍著沈寒霽看了一圈,眉梢微微一挑,疑惑道:“幾乎兩年未見,人還是那個人,可為何總覺得好似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沈寒霽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緩了緩被拍后的不適,隨后才帶著淺淺的笑意,朝著沈長震喊了一聲:“二哥。”
永寧侯嫡子,在金都同輩中是佼佼者,世家說教起自家與沈長震同齡的兒子,都忍不住拿永寧侯的兒子來做比較。
想當年,沈長震舞象之年那會,鮮衣怒馬過金都街,引無數(shù)人側(cè)目,都頓足詢問是哪家好兒郎。
后來年歲大了些,便也越發(fā)的沉穩(wěn)了,但爽朗的性子依舊未變。
再者這北境民風本就彪悍,他這爽朗的性子比起在金都之時,有過之無不及。
兄弟二人一同到房中,讓驛站小二送上了茶水和吃食。
邊境混亂,更何況還是在送嫁的途中,不宜喝酒。
幾杯茶水落肚,沈長震問:“家中父親母親可還好,你二嫂和侄子,也就是我娘子和兒子可都還好?”
沈寒霽笑了笑,道:“都還好�!闭f著便站了起來,走到了行囊處,拿了幾封家書出來,然后遞給了他。
“父親,母親,還有二嫂給二哥的家書,里邊還有源哥兒給二哥畫的畫�!�
聽到自己兒子都會畫畫了,沈長震驚詫一瞬:“我離開的時候,他才那么一點大……”他用兩個手比劃了一下一個嬰兒的大小,隨而又感嘆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他都會拿筆了�!�
說著,沈長震率先打開了妻子的信,打開了信,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黑漆漆且看不出來是什么樣的畫。
沈長震噗嗤一笑,道:“還真的只是學會拿筆了。”
笑意頓了下來,看向妻子的信,再看雙親的信�?粗粗允址鲱~,遮住了略紅的眼眶,但嘴角卻是帶著笑意的。
可這笑意中卻是帶著太多太多的無奈。
離家千里,父母,妻兒雖不得相見,但卻保衛(wèi)著千千萬萬家的父母雙親,及其妻兒。
忽然,肩膀略微沉了沉,被輕拍了拍,隨而傳來自己三弟清潤的嗓音:“二哥不必太過傷感,或許過不了多久,便能回金都看望父親母親,還有二嫂和源哥兒�!�
到底是個七尺男兒,情緒緩了一會,便很快的就緩過來了,可隨即卻是詫異的看向沈寒霽,微微瞇起了雙眸:“我確定方才在大堂時候的那一會不是錯覺,你是真的有些變了�!�
沈寒霽揚眉,笑問:“什么地方變了?”
沈長震邊琢磨邊道:“變得似乎有幾分人情味了。”
在侯府,最為了解沈寒霽的人,莫過于是沈長震。
他素來疼這個弟弟,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年幼時遭遇的事情。知曉他因年幼的事情,變得孤僻,不近人情,所以打小去哪都要帶著他。
因沈長震的性子明朗,又是在同齡人中極為有聲望的人,所以甚是受歡迎,朋友也多。沈長震知曉自己的二弟孤僻,不與旁人往來,生怕他這孤僻會越發(fā)的厲害,所以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會把他給拽上。
沒錯,便是拽。
沈寒霽打不過自家二哥,故而每回都會被拽著去,又因他自小就是愛門面的,所以也是做不出那等掙扎,有損形象之事。
回憶起往事,沈長震的神色都漸漸的柔和了。
兄弟二人目光交匯,相視一笑,心領(lǐng)神會的舉起茶杯一碰,相繼一飲而盡。
沈寒霽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以前的自己不是不在意這個兄長,是在意的。那為何在意卻未曾出現(xiàn)在夢中?后來沈寒霽想了想,心底大抵也有了答案。
——自小他便打心底覺得,他這兄長不是那等容易喪命之輩。故而夢中從未出現(xiàn)過兄長的臉。
放下杯盞后,沈長震笑意斂了下來,臉色也多了幾分嚴肅:“近來,有流寇在邊境鬧起動亂,與東疆太后的政派脫不了干系,但他們到底還是不敢妄動,畢竟數(shù)十萬大軍在這東疆鎮(zhèn)守著,他們?nèi)舾曳妇�,這數(shù)十萬的大軍便踏平了他東疆�!�
二哥所言,也不無道理。那東疆為何要費盡心思與裕王合作,無非是想唆使裕王造反,讓大啟內(nèi)斗。而待大啟因內(nèi)斗虛弱之際,再而與大啟開戰(zhàn)。
沈寒霽淡淡一哂,道:“有二哥與眾將士鎮(zhèn)守著這邊境,東疆豈敢犯境?”
沈長震嗤笑了一聲,調(diào)侃道:“旁人不清楚,我倒是清楚得很,你十句里邊有九句是場面話。不過,東疆能安分最好,不能安分,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得遭殃�!�
話最后,話題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罷了,不說這個,你再給為兄說說源哥兒�!�
沈寒霽到北境邊城的第一宿,愣是沒能好好休息,與他二哥說了半宿永寧侯府的事情。
——
溫盈在孫氏那處探得消息——李清寧說漏過嘴,提起過清伶閣,當時似乎還特意夸贊了沈三郎的嗓音悅耳,好像還是在從嶺南回來后不久提起的。
當初裕王為了讓李清寧絕了對沈寒霽的心思,強硬的把人送到了嶺南。
而溫盈起初不大清楚清伶閣是什么地方,便詳細問了下人后,才知曉那和青樓一樣,不是什么好地方。
青樓是供男子尋歡作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