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她崔昭懿,不過是他這場禁忌之戀里的遮羞布!
北風(fēng)料峭,從窗戶吹進(jìn)來,吹得崔昭懿渾身發(fā)冷。
金牌的邊緣冷硬,硌得她生疼,一路疼到心底。
疼得眼淚在上面摔碎。
清河崔氏世代簪纓,得圣上御賜免死金牌,以彰其功。
這塊金牌,父親一直為她留著。
原本她以為,此生都未必用得上……
擦干淚,崔昭懿喃喃出聲:
“裴少乾,我會離開你,不會再自不量力了。”
第2章
次日一早,崔昭懿就去了宮里。
大太監(jiān)為難道:“圣上這幾日忙于政務(wù),崔小姐有什么事,還是等半月后的宮宴再說吧�!�
崔昭懿只好回到侯府。
裁云為她梳妝,照例問道。
“老爺?shù)纳�,小姐還是和往日一樣打扮嗎?”
往日為了討裴少乾歡心,她一改脾氣,連梳妝打扮都往他喜歡的賢良淑雅上靠。
可今日,崔昭懿對著菱花鏡,眸光沉靜無波。
“不,把那件織金云霞裙拿出來。”
她崔昭懿,今日要明艷如初!
裁云眸色一怔,很快為她梳妝好。
簪上最后一根珠釵,裁云由衷贊嘆。
“小姐金尊玉貴,本就該是這般光華模樣�!�
“是那裴少乾沒眼光,從前見慣了那煙花巷柳的庸脂俗粉,哪里懂得欣賞真正的牡丹!”
崔昭懿指尖撫過珠釵垂落的流蘇,冰涼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
是啊,她本該如此。
嫁進(jìn)侯府這些日子,宗族長輩斥她“娶此悍婦,辱我門楣”,可為了裴少乾,她還是咬牙承受。
因他喜歡溫婉嫻靜,她收起心愛的紅纓槍,笨拙地學(xué)焚香、點(diǎn)茶。
甚至跟著年婉意學(xué)做手帕,指尖被針扎得全是血點(diǎn)。
她滿心歡喜巴巴奉上,他卻一言不發(fā),將那手帕隨手撂在一旁。
再見那手帕?xí)r,已被侯府的看門狗叼去墊了窩。
回神,崔昭懿斂去情緒,登上崔家的七寶鎏金馬車。
鎮(zhèn)國將軍府。
崔凜大步迎來,見女兒身形消瘦,聲音不覺哽咽:“我的懿兒,受委屈了……”
主位的太子瞧見了崔昭懿,起身走來。
“孤聽聞崔小姐早年馳騁邊疆,不愛京城這些酸腐之事,孤恰好得了一匹汗血寶馬,可否請崔小姐去東宮一敘?”
崔昭懿抬眸,對上太子溫和含笑的眼。
心中那點(diǎn)壓抑許久的叛逆忽然冒頭。
裴少乾心中無她,為何她偏要壓抑自己,做那賢良溫順的妻?
反正她很快就要離開裴少乾了,放肆一回又如何。
她微微頷首:“殿下有請,是臣女的榮幸。”
“永定侯到——!”
門外小廝高聲通傳。
崔昭懿心跳一滯。
腳下一跛,直直朝著旁邊的蓮池栽去!
四周一片驚呼,涼水洶涌著將她吞沒。
就在她快要不能呼吸之時,一雙大手拽住了她。
她不擅水性,又被三年的湯藥傷了根基,只能任由對方將她摟在懷里拉去岸上。
才上岸,裴少乾晦暗不明的視線直直刺來。
他身旁的友人嘖嘖有聲。
“少乾,你家姨娘何時攀上了太子這條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