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
快四十歲那年,和朋友的聚會上,我開玩笑對男友說:
「今年要是再不結(jié)婚,那就分了吧,我已經(jīng)錯過最佳的生育年齡,眼看著馬上閉經(jīng),我不想再耽擱了。」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帥氣多金,身高腿長,歲月虛長,反倒給他平添了許多魅力。
相戀二十年,我們有堅實的感情基礎(chǔ),生活和工作已經(jīng)難以切割。
他卻還沒有松口和我結(jié)婚。
所有人都勸我,要抓緊套牢,男人四十一枝花,別讓小姑娘占了便宜。
我鼓起勇氣開口,想著就算這段感情淡了,我也仍然相信男友愿意娶我。
朋友都在起哄,讓他起來向我求婚。
啪!
男友毫無預(yù)兆甩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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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都懵了。
我捂住發(fā)燙的臉頰,委屈涌上心來,還有無地自容的難堪。
朋友攔著許博言,連忙打圓場:
「老許這是喝醉了,嫂子你別難過,他剛才沒想打你,是看到有蚊子,幫你打蚊子來著�!�
這個理由十分牽強。
但我已經(jīng)下不來臺,只能順著朋友給的臺階下來。
我剛扯開一個笑容,又被許博言沖過來打了一巴掌。
他問我:「你在怪我耽誤了你?我有拿刀逼你跟了我二十年嗎?還不是你對我有癮,離不開我。」
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
以前無論我多任性,他從不屑發(fā)脾氣。
一直以來我們在工作與感情里面都很合拍,很少起爭執(zhí)。
因為拼事業(yè),我們默契地不去談婚論嫁。
直至事業(yè)成功,不用為幾斗米折腰。
我以為接下來結(jié)婚是順理成章的事,便期待著被求婚。
我一連等了五年,許博言始終沒有任何表態(tài)。
上周我不舒服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我快閉經(jīng)了,建議我盡量在這兩年內(nèi)要孩子,否則以后會越來越難要。
我回到家,故作隨意提了一嘴。
許博言意味深長來了句:「你這個理由挺高明的�!�
說完,微不可聞地冷哼了聲。
好像我算計了他什么似的,正要辯駁回去。
許博言立馬不耐煩打斷:「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也知道該怎么做,你不要像我媽一樣啰里啰嗦�!�
這是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以來,頭一回談及結(jié)婚。
可惜我剛聊起,立馬遭到打斷。
這次朋友聚會,我故意開個玩笑,卻得到如此之大的羞辱。
大顆淚珠從我眼中奪眶而出。
我破罐子破摔道:「許博言,如果你還算個男人,不如就直接承認,說一句你就是不想娶我,那我還高看你一眼�!�
「拖著我不分手,不肯結(jié)婚算什么男人?二十年了,你還要耽誤我到什么時候?」
我以為這把年紀了,對任何事都有十足把握,絕不再輕易流淚。
可我忍不住泣不成聲。
好像這輩子所受的委屈,都集齊在今天傾巢而出。
許博言愈發(fā)冷漠,陰陽怪氣回我:「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你自愿把自己拖成老女人的�!�
「而且我沒不讓你分手,你想離開,我攔你了嗎?」
他收拾好東西,買了單,招呼朋友離開。
走了半道,回過頭叮囑:
「早點回去熨好我明天開會要穿的西裝�!�
2
我回家等了一夜。
許博言直到天亮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