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跑出去了。

    程雨石開始緊張，聶堯卻沉默了。

    兩天了。

    聶堯和于卿兒沒說過一句話，像是在吵架。

    他有主動跟她說話，她假裝聽不到。

    他知道，她在生那天的氣。

    沒過多久，聶梨小跑回來，喘著氣道：“卿兒姐姐說她不吃�！�

    聶堯：“……”

    他早有預(yù)料。

    傍晚，幾個男生各自回家，聶家別墅一下子安靜了大半。

    臨近飯點，聶堯從房間里出來，剛好在走廊上遇到于卿兒，她穿了一套今天剛買的秋季裝，偏于運動的風(fēng)格，妖艷氣息減少了幾分，氣質(zhì)更多了一層青春明媚的味道。

    兩人猝不及防遇見，腳步都停了下來。

    于卿兒愣了一下，趿著拖鞋若無其事從聶堯面前走過。

    她無所謂啊，不過是少了一個可以牽手的男生，雖然心里不爽，但也算不痛不癢。

    經(jīng)過他面前，于卿兒沒走兩步，后衣領(lǐng)被他拉回來。

    下一秒他把她抵到墻上，俊臉壓低看她，帶著某種沉重的壓迫感。

    “不理我了？”

    第27章

    “不理我了？”　　　　聶堯有一雙好看的瑞鳳眼，……

    “不理我了？”

    聶堯有一雙好看的瑞鳳眼，

    眼尾優(yōu)雅上翹，如果忽略掉眼神里灼熱而強(qiáng)勢的光，那便是一雙富有魅惑力的眼睛。

    于卿兒看著他，

    她喜歡他的臉，喜歡他的氣質(zhì)，

    也喜歡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是暖烘烘的，像洗凈的衣服暴曬在陽光下的味道。

    可是，她不喜歡他高傲的目光，不喜歡他臭著臉跟她說話。

    “我是爛人，你說的。”于卿兒看他，

    眼神偏執(zhí)：“要我理你也可以，你跟我認(rèn)錯我就理你，最好是低聲下氣�！�

    聶堯與她對視，沒有太大情緒波動，有那么一點“她在鬧他在笑”的看客姿態(tài)。

    他明明沒有說話，于卿兒卻有點惱火。

    憑什么他這么鎮(zhèn)定？她不信她惹火不了他。

    “我牽過的男生很多，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別太給自己找存在感�！�

    此話一出，他果然不高興了，

    眼神肉眼可見深沉下來。

    “游戲人生嗎？我說你爛有說錯嗎？”他目光死死盯著她，

    眼底似有有某種失望的情緒：“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我勾勾搭搭不過是覺得好玩，

    或者說我是好玩大于喜歡，

    也可能你連喜歡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對誰都當(dāng)玩一樣�！�

    于卿兒愣住，

    一時啞然。

    對于聶堯，她喜歡又好像不喜歡，

    那感覺很朦朧，說不上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牽他的手和他調(diào)情那段時間，她是開心的，不知道是她盼望已久的東西終于得到手而因此喜悅，還是因為喜歡，又或者正如聶堯說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歡。

    見于卿兒發(fā)愣，遲遲不說話。

    聶堯眸色緩和下來，語氣恢復(fù)如初：“我過兩天去臨川市參加省級的化學(xué)競賽，聽說那邊玉器不錯，我給你買玉好不好？手鐲玉佩手鏈都買給你�！�

    于卿兒仍不說話，聶堯牽她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她，像是哥哥哄著鬧脾氣的妹妹。

    于卿兒剛才心里有點憋屈，這會兒莫名又好了。

    不過他對她犀利的評價，仍然叫她耿耿于懷。

    “哥哥！卿兒姐姐！吃飯啦——”

    別墅一樓，聶梨用小奶音對樓上喊話，聲音尖尖細(xì)細(xì)。

    兩人自覺松開手，恢復(fù)以往狀態(tài)。

    于卿兒先下樓，聶堯走在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

    國慶假最后一天，梨花街突然來一群摩托車青年，車子穿行街道，發(fā)出“突突突”的轟鳴聲，引得街道無數(shù)人側(cè)目圍觀。

    聶老先生在中藥館里給人看診，聽到外頭疾駛而過的機(jī)車聲，忍不住搖頭感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什么刺激玩什么。”

    半晌，一輛黑色機(jī)車停在阿帥便利店門口，一個帥氣男生摘下頭盔，對便利店收銀臺的溫語夢喊道：“哎你好，你認(rèn)識一個叫于卿兒的女生嗎？皮膚很白，頭發(fā)深棕，帶一點點自然卷，五官長相有點混血的感覺，她家住在什么地方？”

    溫語夢正坐收銀臺前寫作業(yè)，聞聲抬頭，反應(yīng)有些遲緩。

    機(jī)車男生很帥，個高腿長，笑起來很陽光，個性有些張揚。

    溫語夢知道于卿兒是誰，她和梨花街一些同齡女生沒少議論于卿兒，于卿兒住在聶堯的家，每天和聶堯在一起，以致于她們沒辦法忽視她的存在。

    溫語夢在江城二中念書，她認(rèn)識詹南和胖大海他們，她偷偷問過兩人于卿兒和聶堯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含糊回答說是親戚。

    要真是親戚就好了，溫語夢一直這么盼望著。

    “你是她男朋友嗎？”溫語夢好奇問。

    男生咧嘴笑了一下，含糊應(yīng)聲：“嗯，她住哪兒？”

    溫語夢走出來，伸手指了指聶家的別墅：“那棟最特別的房子就是�！�

    “謝了�！�

    說完，男生戴上頭盔，騎車緩行去了別墅的方向，身后跟隨四五輛五顏六色的摩托機(jī)車，仿佛一只狼王帶著一眾小狼。

    梨花街民風(fēng)淳樸，街區(qū)每家每戶幾乎都是“我家大門常打開”。

    聶家別墅院門大敞，幾輛機(jī)車毫無障礙駛?cè)朐鹤印?br />
    顏樂天摘下頭盔，對著別墅樓喊道：“于卿兒——”

    連喊了幾聲，別墅二樓陽臺終于來了人。

    于卿兒穿一條白色睡裙站在陽臺，她手里拿著一根牙刷，一邊走一邊刷牙，嘴里還有白色泡沫。

    下午四點，她這會兒才剛剛起床，真正是睡到了日曬三竿。

    “干嘛？”

    她對顏樂天態(tài)度不怎么好。

    顏同學(xué)鈍感力超強(qiáng)，絲毫不在乎于卿兒的輕慢態(tài)度，他晃了晃頭盔，道：“帶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兒都可以�！�

    于卿兒閑得慌，她不像聶家的人那么忙。

    聶家?guī)讉�長輩都去工作，聶堯去學(xué)校了，他要為化學(xué)競賽備考沖刺，聶梨也被李阿姨領(lǐng)去市區(qū)的少年宮，據(jù)說今天有一場聲樂比賽。

    依靠陽臺護(hù)欄，于卿兒懶懶地刷著牙。

    思量了一下，她回頭對顏樂天點頭，含含糊糊道：“依等喔一下�！�

    半個小時后，于卿兒穿一套秋裝裙出來。

    秋裝裙是葉靜宜給她買的，是她喜歡的大牌，看起來有點像乖乖女孩，偏偏她光裸的雙腿套上長筒絲襪，絲襪高度到大腿，露出一截又白又嫩的大腿肉，可謂是把純感與欲感拉扯到了極致。

    這絲襪穿別人身上可能是騷，穿她身上就是美艷，甚至還有點颯。

    哦，她還戴了美瞳，淺紅色的雙眸，愈發(fā)像個勾人的妖精。

    于卿兒拎香奈兒包包出來，顏樂天后排一群機(jī)車男生看直了眼。

    之前顏樂天說他們學(xué)校來了一個傾國傾城的轉(zhuǎn)校生，大伙還不信，這回是真信了。

    看看這長相氣質(zhì)，看看這膚色身材，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我坐哪？”于卿兒走到顏樂天旁邊。

    顏樂天遞給她一個頭盔，拍拍機(jī)車后座：“我后座還沒人坐過，你是第一個。”

    “沒人敢坐吧，你沒成年�！�

    雖這么說，于卿兒還是接過了頭盔，抬腿坐上了顏樂天身后。

    “我有摩托車證，剛考的，多虧我爺把我身份證年齡報大了一歲�！�

    戴好了頭盔，于卿兒又道：“我扶哪兒？”

    身后一個男生搭話：“扶樂哥啊，摟他的腰啊，美死他�！�

    見確實沒地方可扶，于卿兒大大方方摟抱顏樂天的腰：“行了，出發(fā)吧�！�

    于卿兒身材發(fā)育很好，她穿的里衣只有很薄的墊片，當(dāng)她抱住顏樂天的腰，顏樂天很快就感覺到了什么，當(dāng)下耳根有點紅。

    而在不用時間，不同空間一個月前，聶堯被于卿兒摟抱的時候，他也有著一樣的感受。

    沒過多久，車子緩緩從阿帥便利店經(jīng)過。

    溫語夢聽到機(jī)車聲抬頭，見于卿兒抱著男生的腰漸漸遠(yuǎn)去，莫名的她松了一口氣。

    不是聶堯就好，她想。

    又過了一會兒，幾輛摩托車“突突突”經(jīng)過中醫(yī)藥館，聶老先生感覺腦仁泛疼，再次搖頭感嘆：“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

    ——

    摩托車車速很快，耳邊是咆哮的風(fēng)聲，沿路萬物不斷向后倒塌。

    “于卿兒——”

    車子經(jīng)過隧道，顏樂天突然發(fā)瘋，對著呼嘯的風(fēng)叫喚于卿兒的名字，于卿兒笑了笑，也對著風(fēng)大喊出聲：“你有病——”

    “我有病你有藥嗎——”

    “無聊——”

    最終，幾人終于趕在日落之前，來到江城最長最壯觀的大橋——寧安大橋。

    停好了機(jī)車，一伙人走到橋上看日落。

    秋天的日落也很美，晚霞算不上特別艷麗，卻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荒涼凄美。

    橋上風(fēng)大，長發(fā)飄飛。

    于卿兒依靠護(hù)欄欣賞天邊落日，顏樂天背靠護(hù)欄看于卿兒的臉。

    夕陽是暖光調(diào)，勾勒她精致的面容也是淡淡的暖黃色，她美得不像是活生生的人，而像是一個完美的藝術(shù)品。

    “于卿兒，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顏樂天忍不住問。

    于卿兒看他一眼，輕笑：“別這么問，我女生也喜歡。”

    “不是，你雙向戀啊？”顏樂天詫異。

    于卿兒：“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女生，她身上特別香，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一靠近她就能聞到，我喜歡跟她說話，有一次在更衣室里換衣服我從后面抱了她，她之后就再沒理我，你說這是不是喜歡？”

    “噗！”顏樂天顫著肩膀笑出聲：“你初中真逗，應(yīng)該不算吧，喜歡是想要跟那個人在一起，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開心，前提是別吵架�！�

    另一邊，一輛黑色賓利駛?cè)雽幇泊髽�，緩緩行駛在機(jī)動車道上。

    聶堯坐車后排，低頭看平板去年的化學(xué)競賽題，明天他就要離開江城去往臨川市。

    車子快到橋的中央，李叔叔突然開口：“阿堯，前面那女孩有點像于小姐。”

    為了看清對方，李叔叔故意放緩車速。

    聶堯原本專心致志看平板界面，聽到“于小姐”三個字，他抬起眼眸，疑惑望向窗外。

    車窗外，大橋上。

    于卿兒長發(fā)紛飛，笑容肆意。

    她穿著秋裝絲襪，一身嬌艷火熱的穿搭，她和顏樂天站在一起緊挨著，兩個人談笑風(fēng)生。

    第28章

    夜晚，窗外靜謐。　　聶堯坐在……

    夜晚，

    窗外靜謐。

    聶堯坐在書桌前，頭戴頭套式耳機(jī)，修長手指慢慢轉(zhuǎn)動筆桿。

    他看一眼手機(jī)時間，

    晚上九點十分，于卿兒還沒有回來。

    輕嘆一聲，

    他丟下筆，起身走出房間。

    摘下耳機(jī)掛脖子上，聶堯走到別墅一樓，走向玄關(guān)口。

    “阿堯，這么晚了去哪呢？”葉靜宜詢問。

    此時她正打理花瓶里的插花，

    桌上放著半碗沒吃完的燕窩。

    聶堯頭也不回道：“出去買點東西�！�

    聶老爺子在研究一本中藥古籍，鼻梁上掛著一副老花鏡，見聶堯出門，他看一眼墻上鐘表時間，忍不住嘀咕：“小卿說跟同學(xué)出去聚會，怎么這么晚不見回來？”

    “再等等吧，等一會兒可能就回來了�！比~靜宜安撫道。

    聶堯出了別墅，外面風(fēng)很涼。

    院子里聶老爺子精心種植的盆栽隨風(fēng)搖擺，一股淡淡的寒意籠罩寂靜的院落。

    走到梨花街，聶堯看向街道的盡頭，

    踩著自己移動的影子，

    走進(jìn)了阿帥便利店。

    今天由溫語夢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