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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顏樂天本來想順著她的話安慰她，反應(yīng)過來她剛才的話太過驚世駭俗，他表情瞬間僵化。
“什么？！馬霏菲？”顏樂天一臉不可置信。
于卿兒眨巴無辜美眸，一臉坦然與平靜。
她心里清楚，聶堯不搭理她，別人都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只厭惡與男生發(fā)生邊沿性行為，是不是對女生就能夠容忍了。
畢竟聶堯長著那樣一張媽生臉，身材那樣年輕又緊致，她之前還那樣喜歡他，可是連他都不能讓她跨越心理的障礙，其他男生估計更不可能。
“于卿兒，她是女的！”顏樂天驚愕。
他覺得如果不是于卿兒瘋了，那就是世界瘋了。
女的喜歡女的，兩女生搞拉拉，實在是……
江城一中的帥哥都死光了嗎！明明這么多男生隨便她挑，她偏要另辟蹊徑。
“我知道她是女的�！庇谇鋬汉芮逍�。
顏樂天摸摸她的腦門，確認她是不是發(fā)燒了。
“你是不是跟聶堯分手被刺激了？”
“不是�！�
“是不是故意報復(fù)他。”
“不是。”
“是不是……”
“真的不是�！�
兩人對視，陰冷的風(fēng)穿過他們之間，耳邊只剩下教學(xué)樓的嘈雜聲。
聶堯從他們身側(cè)經(jīng)過，一言不發(fā)，名牌鞋碾壓過枯黃落葉，帶著微弱而冷靜的輕盈聲響。
他當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說實話，他的驚愕并不比顏樂天少，于卿兒廣袤無垠的性取向再次刷新了他對她的認知。
他甚至想得比顏樂天更多。
因為他是脫了褲子以后……于卿兒才不喜歡他的。
他當時多戀愛腦啊，她的手勁明明那么粗魯，他卻以為那是她喜歡他。
走出校門，聶堯坐上車。
他把書包丟在腳邊，煩躁地扒弄上衣的領(lǐng)口。
三分鐘后，于卿兒走出校門，坐上聶家的賓利車。
于卿兒見他陰晴不定，沒去自討沒趣。
“李叔，可以回去了�！�
“好的。”
車子在城市道路中穿行，一盞盞路燈不斷向后倒退。
暖氣充盈在車廂里，車內(nèi)空氣寂靜。
回到聶家，兩人前后走進別墅，家里大廳沒人，聶堯拎書包上二樓，于卿兒離他五米走在他后面。
走到二樓走廊，聶堯回頭，于卿兒停下腳步。
靜靜對視片刻，聶堯冷淡道：“你……喜歡女生？”
于卿兒愣了愣，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我不確定。”她坦言道。
“不確定是什么意思？”
“可能喜歡吧�！庇谇鋬郝柤�，苦笑道：“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不喜歡跟你做那種親密的事�！�
聶堯一愣，表情驚愕。
他想過她對他只是三分熱度，得到就不再珍惜，也想過她喜歡上顏樂天才冷落了他，更想過她知道自己被偏愛所以有恃無恐，卻萬萬沒想到……問題出現(xiàn)在這里。
喉嚨有些干澀，聶堯喉結(jié)動了動，隨即他聽到自己的聲音。
“……為什么？”
于卿兒安靜看他，她不太想回答。
“為什么不喜歡？”聶堯追問，語氣更森冷了幾分。
于卿兒猶豫，她不太想把話挑明，因為她不想失去他，她仍然留戀他帶給她的安全感和被寵愛的感覺。
可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隱藏真實想法已然是不可能了。
他在等她的回答。
于卿兒遲疑片刻，平靜道：“當時覺得惡心�！�
聶堯眸光黯然，神色灰敗，他直定定看著她，身體僵成了一具雕塑。
驕傲如他，優(yōu)秀如他，怎能容忍別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這太傷人自尊了，愛她的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一句惡心。
下一秒，于卿兒被聶堯拉拽，他把她帶進房間里，書包一甩，反鎖房門。
他把她帶到床上，高大身體欺壓上來，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于卿兒一開始有點慌亂，直到他以憤怒壓迫的氣息強吻她的唇，她反而安定了。
她喜歡他的親吻，綿軟溫?zé)�，潮濕黏膩，他的味道甚至是清甜的�?br />
環(huán)抱他的脖子，于卿兒閉眼回應(yīng)他的親吻，他纏繞就讓他纏繞，他啃咬就讓他啃咬，他的手闖入她衣里，她放任他自由。
房間沒有開暖氣，空氣帶著南方初春的陰冷氣息。
于卿兒曝光在空氣里的肌膚一半冰冷，一半火熱。
他們不知吻了多久，吻到兩個人都開始燥熱躁動，聶堯支起脖子看她，她分明是一副蠱惑人心的迷離神態(tài)，像是品嘗到美酒的醉美人，眼底含情，唇色殷紅。
被情欲操控的她，怎能讓他信服她不喜歡男人？
聶堯不信，所以他把校褲的兩條褲繩放進她的手心，有意無意讓她觸碰。
等反應(yīng)過來她碰到了什么，于卿兒開始生理不適，他讓她想起除夕夜那晚的情景，他男性特征太明顯了，即便他穿著褲子。
“脫掉。”他命令。
他讓她脫他褲子。
于卿兒僵住，一動不動，眼底的春潮消失不見，看他的眼神帶刺一般異常清冷。
聶堯見她這樣，心涼了半截。
他沒有死心，手尖輕輕撫弄她的長發(fā)，聶堯貼近她的耳朵，溫柔誘導(dǎo)道：“好好愛撫我，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
于卿兒遲疑，她開始權(quán)衡利弊。
她不想跟聶堯分手，可又確實抗拒某些親密行為。
對視了兩秒，于卿兒如他所愿，她給了他慰藉。
十分鐘后，于卿兒跑去洗手間，按好幾下洗手液，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
聶堯站在洗手間門口看她，心被狠狠刺傷。
他拿自己當小白鼠，他在觀察她，結(jié)果很不盡人意，她對他的身體沒有欲望，即便他的欲望到了頂峰，她也無動于衷。
她完完全全是在完成任務(wù)，一點愛意都沒有。
洗完了手，于卿兒用紙巾擦手。
她走出洗手間，沒看聶堯一眼，她從他面前經(jīng)過。
“我先回房間了�！�
聶堯沒應(yīng)，于卿兒撿起書包，開門離開房間。
第72章
幾天之后，于卿兒送給馬霏菲一副油畫，畫的是馬霏菲坐在學(xué)校食……
幾天之后，
于卿兒送給馬霏菲一副油畫，畫的是馬霏菲坐在學(xué)校食堂的側(cè)臉畫像。
油畫裝了裱，里里外外都很精致，
她讓老楊幫她拿去送給馬霏菲，特尖班所有人都炸開了鍋。
那是上午大課間，
學(xué)校因為場地潮濕免去了做操活動，因而大課間顯得格外漫長。
特尖班和普通班不用，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學(xué)霸，一個個都很自覺，即便是下課時間大多數(shù)的學(xué)生也默默留在座位上刷題。
當老楊和幾個男生抱著半米高的油畫站在特尖班教室門口，
全班都開始騷動起來。
“馬霏菲，有人送你禮物！出來拿一下！”老楊臉皮厚，絲毫不怯場，他當著全班的面叫了馬霏菲的名字。
馬霏菲正在做試卷，聽到自己的名字，她猛然抬頭，見到油畫中的自己，她和所有人一樣都無比震驚。
“哇！”
“誰啊~好厲害！”
“畫得也太好了吧，跟真人一樣！”
“馬霏菲！你的追求者來了！”
“馬霏菲！有人喜歡你！”
很快全班男生女生都在起哄，惹得臉皮薄的馬霏菲臉蛋緋紅一片。
聶堯看著油畫，
手插褲兜半靠課桌冷冷看著，
他剛才在跟旁邊的物理課代表說物理最后一大題的思路，
現(xiàn)在他是一個字都懶得表達。
他知道誰畫的，
是于卿兒畫的，
聶梨跟他說的。
直到現(xiàn)在，
他仍然不相信于卿兒喜歡女生，所以他默許了這一切的發(fā)生。
馬霏菲茫然無措站起來，
她經(jīng)過教室過道，紅著耳朵經(jīng)過聶堯面前。
來到老楊跟前，馬霏菲問：“誰畫的？”
老楊是個忠誠的馬仔，于卿兒沒讓他說，他便沒有多嘴。
“反正是送給你的�！�
說完，老楊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馬霏菲扶著巨大的鋁合金畫框無所適從。
這禮物實在太大了，放哪兒都格外高調(diào)扎眼，馬霏菲不知所措片刻，最后無奈地抱起了畫框。
馬霏菲抱著畫框走到聶堯旁邊，她下意識低下頭，紅著耳朵不去看聶堯。
經(jīng)過這幾天的認識，馬霏菲已經(jīng)慢慢喜歡上了聶堯，她喜歡他帥氣的外表，喜歡他優(yōu)越獨特的氣質(zhì)，喜歡他回答問題時的冷靜從容，喜歡他處變不驚沉穩(wěn)淡然的每一個瞬間。
只要不瞎，女生應(yīng)該都會喜歡他吧，然而他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畫框太大，聶堯占了過道，馬霏菲只好主動開口：“麻煩讓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跟他說話，卻是這樣一種場景。
聶堯坐到位置上，很配合地讓了過道。
“畫和你很像�！彼f。
馬霏菲驚愕，本能去看聶堯。
然而近距離看到聶堯俊逸的臉，她的心跳已然失去了控制。
小鹿亂撞是一種什么感覺？
也許就是此刻。
“我……不知道誰送的�！瘪R霏菲解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說完她就后悔了。
聶堯笑了一下，沒有回應(yīng)。
馬霏菲看見他笑，一時更羞澀難當，耳朵更紅了一個色調(diào)。
畫框?qū)嵲谔�，馬霏菲將它放在教室后面，正面對靠著墻。
面對眾人的目光，她紅著耳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見她的同桌吳西萌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她盈盈笑著。
那笑有點不懷好意，馬霏菲羞赧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剛剛看到你跟聶堯說話了�！眳俏髅孺倚Φ馈�
她不說還好，一說馬霏菲耳朵又燒紅起來。
“我只叫他讓一下，你想多了�！瘪R霏菲解釋，眼神略有閃躲。
“我看他在對你笑，我感覺你倆有戲�！眳俏髅裙粗R霏菲的胳膊，一臉興奮道。
“……”馬霏菲不知道說什么，只好用鉛筆在本子上寫字，以此來掩飾此刻悸動的心跳：“你想多了。”
“真的，他很少笑的，他以前跟八班三二在一起，也很少見他對那個女生笑�！�
馬霏菲茫然看她，問：“你想說他不是很喜歡那個女生？”
“應(yīng)該是吧�！眳俏髅扰孔揽拷R霏菲，壓低聲音道：“我觀察過，他跟三二交往時也很高冷，基本上你現(xiàn)在看他是什么樣，他跟三二的相處方式就是怎么樣，嗯，比較低調(diào)，沉穩(wěn)，高傲。”
見馬霏菲不說話，女生又道：“你還別不信，那女的很渣，在和聶堯交往之前她談過起碼兩個以上的男朋友，都是我們學(xué)校的，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班的，特別高調(diào)，那些男生圍在她身邊一個個鞍前馬后，去吃個飯都要把飯菜端到她手里那種，聶堯就從來沒慣她這毛病�！�
“是這樣嗎？”馬霏菲詫異。
當喜歡一個男生后，就會忍不住對他的過往產(chǎn)生好奇，并希望他清清白白而來，和任何女孩都沒有過深的交集。
馬霏菲雖沒表露心跡，心里卻希望著聶堯真的不喜歡于卿兒。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會不會只是朋友？”馬霏菲問出心中的困惑。
吳西萌認真想了想，似回憶到了什么，她突然又不敢篤定了。
“我記得他倆吃過同一根熱狗，也是那件事大家才確定他們在交往，還有一次，聶堯在走廊外面抱了三二……”
越說到后面，吳西萌越覺得沒有底氣，不過她很快又捋順了思路，聶堯可能是喜歡過三二，畢竟人家長得這么美，但要說很喜歡，應(yīng)該沒有。
“反正呢，他倆現(xiàn)在分手了，如果很喜歡肯定不可能分手啊。”吳西萌補充道。
馬霏菲沒有說話，心不在焉抄寫著課堂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