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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如今為南山禪院傳法,自然需要更加深入的了解此經(jīng)義理精髓。

    等他寫完第一品最后幾段已過子時,此時太晚是時該安歇了。

    他把筆擱于硯臺,到木柜前拿被褥準(zhǔn)備在外室打地鋪。

    方走到內(nèi)室,便聽到床榻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走近一看花千遇不知何時把被衾踢開,覺得冷又顫抖著肩膀摸索著找被衾。

    受了凍的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

    法顯忙俯身,一只手撐在床榻上,探身向里扯回被她踢到內(nèi)側(cè)的被衾。

    花千遇意識混沌,半睡半醒間摸到他的手,暖熱的溫度讓她一下子貼上來,拽著就往懷里抱。

    法顯失去支撐半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幸好及時控制住力道,才沒有把她砸醒。

    感受著身下細(xì)滑酥軟的觸覺,他渾身僵硬,眼里閃過無措,本能想要退開。

    花千遇剛暖和一些,不想熱源離開,于是整個人都纏上來摟抱著他的身體。

    幽香滿懷,嬌軟如玉。

    法顯呼吸一滯,肌肉慢慢緊繃。

    失控的妄念頃刻間占據(jù)腦海,想將她禁錮在懷里,吻上她柔潤的唇,死死糾纏在一起。

    徒生的燥熱化作一團(tuán)火向腹下燒去。

    他抬手,又有猶豫。

    心里回蕩的聲音明確告誡他快離開,這是乘人之危,可是貪戀和占有讓他不舍推開她。

    他深深眷戀她的碰觸。

    眼里閃過多番掙扎,最終他還是輕顫著回抱花千遇,脫去鞋上了床榻。

    被衾蓋在兩人身上,他攬抱著懷里柔軟的身體,衣料摩擦起細(xì)碎的戰(zhàn)栗,身體漸漸發(fā)燙。

    不過越是燥熱難耐,他反而抱的越緊,如何都不愿松手。

    他的體溫升高,花千遇在他懷里都沁出汗來,只覺悶熱難熬伸手推他想要遠(yuǎn)離。

    法顯壓住她亂動的手,又摟緊一些。

    灼熱驟然加劇猶如置身火海,花千遇皺起眉,黏在嗓子里軟糯的囈語:“熱……”

    花枝輕顫般的甜軟聲音,直擊法顯心頭,心潮翻涌起波瀾,忍不住就捏了一下她的臉,指腹帶起一抹柔滑觸感。

    這細(xì)膩的感覺似乎比流云還要柔軟。

    她不舒服的側(cè)頭避開,嘴里喊著熱。

    法顯把被衾拉開一些,輕拍她的背安撫,慢慢地她又沉睡過去。

    …………

    不要問我花花武功高強(qiáng),身旁多了一個人為何不會醒過來,邏輯已死我就是想發(fā)糖。(手動狗頭)

    第一百二十章浮明香

    曙光初露,晨風(fēng)吹散氤氳的云霧,山下各處有灰色的炊煙裊裊升起。

    深山古剎在影影綽綽的綠林間顯出巍峨殿角,淡淡的香火散在清風(fēng)里。

    曦光自窗欞間照進(jìn)來,映出一地流光,滿室寂靜中兩個人影相擁而眠。

    天光晃在臉上,安睡中的雪容染著紅暈,濃長的眼睫輕顫幾下,緩緩睜開眼眸。

    一片月白映入眼簾。

    尚還昏沉的神智,想到了法顯房間里月白色的帳幔,她屋內(nèi)則是天青色,繡著鳶尾花。

    隨著意識逐漸清醒,她感覺身體被一股有重量的溫?zé)岚�,肢體無法動彈,額頭處若有似無的灑下濕熱的氣流。

    花千遇腦子一懵,心里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緩緩抬頭去看,柔光中是線條硬朗的側(cè)臉,再往上清雋眉眼沉著靜淡,雙眼閉合,淡色的嘴唇微抿,即便是睡著了也有幾分垂憐的柔和感。

    腦子不太靈活的轉(zhuǎn)一個彎,后知后覺的想到。

    她和法顯睡在一張床上!

    “——�。 �

    花千遇驚叫一聲,猛地從他懷里起身,低頭摸索著檢查身上衣物,衣襟散亂但好在衣裳沒有脫下還是她睡時的樣子。

    法顯被她的喊叫聲驚醒,睜眼望去,見她攏緊自己的衣裳,神情稍顯慌亂。

    整理好衣物,剛抬頭就正對上法顯的目光,她微一滯,恰時目光掃過他裸露的胸膛。

    頓時,腦海里浮想聯(lián)翩,不由臉一紅,羞憤的質(zhì)問道:“狗男人,你怎么在我床上!”

    法顯:“……”

    繼負(fù)心漢之后,又多了一個稱呼。

    他坐起身,淡淡道:“這是貧僧的禪房。”

    花千遇立刻轉(zhuǎn)頭,目光環(huán)視一圈,簡潔干凈堆滿經(jīng)書,確實(shí)是法顯的禪房。

    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滅了,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她回憶著昨晚的事,只記得打坐時睡著之后完全沒印象,醒來就在法顯床上。

    依法顯的秉性定然不會做不軌的舉動,許是見她睡著將她抱到床榻上休息。

    至于他們是怎么抱在一起……

    花千遇越想越心虛,嚴(yán)重懷疑她睡覺不老實(shí)才抱著法顯不松手。

    幸好兩人衣物都具在,昨晚應(yīng)該沒發(fā)生什么事。

    稍稍松了一口氣,忽然間又想起法顯還在床上,心里又緊繃起來,羞窘中有一種極端異樣的感覺。

    雖然兩人有過幾次關(guān)系,但她每次醒來法顯早已收拾妥當(dāng),連他何時離開都不知道,這還是首次兩人一同醒來。

    別扭而混亂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也不再過多思考,唯一的念頭是趕快離開,不過在外側(cè)的法顯擋住去路。

    “你先下去。”

    法顯微頓,轉(zhuǎn)瞬明白她是何意,掀開被衾下了床榻。

    花千遇以最快的速度下床穿鞋,話都沒有說一句開門就跑出去。

    此事過后,再見到法顯時便覺不自然,早上吃飯都是去食堂解決盡量避著他。

    法顯的反應(yīng)則很平淡,待她同以往一樣溫雅有禮,慢慢地她也放下心里芥蒂。

    這幾日她去過幾次藥堂,每次去都是繁忙景象,藥堂的僧醫(yī)離開禪院過半人數(shù),只剩下幾人維系日常救治事務(wù),無念忙的腳不沾地,也沒空去應(yīng)付她。

    她便專注盯著程毅二人。

    他們也留宿在禪院多日,平時倒還算安分沒生事端,不過也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晚上多次去探禪院嚴(yán)守的重地,塔樓、藏經(jīng)閣、達(dá)摩院、金剛殿等等,所有可能藏東西之處都摸索一遍,結(jié)果自然是無疾而終。

    早在兩人動手之前,姜寧就已將禪院搜尋一遍,若能找到哪還輪得到他們。

    本意放任不管,豈料他們竟摸到客居樓想從她這里下手,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雙方又打了一架,因此受到方丈的警告。

    程毅二人不敢再造次,她也收斂一些。

    又是一日清晨,她起床到禪院外練劍,從后山返回后便見姜寧坐在屋內(nèi),身旁還放著兩個大包袱。

    聽到響動聲,姜寧抬頭望過來,神色欣然喜悅,唇旁掛著笑容。

    花千遇將劍擱到案上,微感詫異:“怎么這么快就回來,消息查到了嗎?”

    距離姜寧離開禪院,不足十?dāng)?shù)日,僅靠一個名字在茫茫人海中尋消息并不易,她做好等十天半月的時間,不想她這般快就返回。

    莫不是沒有查到,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如此想著,緩緩皺起的眉間多幾分憂愁。

    姜寧拉她坐下,自信一笑:“姐姐不必?fù)?dān)心,關(guān)于白梔的消息我查到了�!�

    花千遇抬眼看她,眼里仍有淡淡困頓:“你來去時間甚短,憑借寥寥無幾的線索就查到白梔的身份?”

    “自然。”

    姜寧輕點(diǎn)頭道:“無念戴的玉墜非比尋常,我見過之后才敢夸�?冢绻且粔K普通的玉石,那找人的難度確實(shí)極大,但是他戴的那塊玉名為浮明香。”

    篤定的語氣里蘊(yùn)著意味深長。

    花千遇稍感新奇的說:“有什么來歷?”

    “浮明香是一種奇玉,精光內(nèi)斂,玉含天香,可在百丈外嗅到香氣,縱使藏于錦盒或金函、石匣中,也不能掩其氣味,奇就奇在天香接觸到人體后,香氣內(nèi)斂凝而不散,佩戴在身上是聞不到絲毫香味�!�

    “據(jù)說浮明香長期佩戴能滋養(yǎng)身體,靜氣凝神,如此奇玉神效必然不會是普通人家能擁有�!�

    “我便和師兄弟從浮名香入手調(diào)查,江湖武林有此玉的世家屈指可數(shù),反倒是皇親貴胄私藏居多�!�

    姜寧頓了一下,接著道:“查到此處倒是耗費(fèi)了些時間,無念醫(yī)術(shù)高明,我們首先懷疑是不是江湖上的杏林世家,查過后未有發(fā)現(xiàn),其后又轉(zhuǎn)向皇室。”

    花千遇舉目望來,只聽她緩緩道:“皇室有五塊,四塊都在寵妃手里,只有其中一塊御賜給靖王府�!�

    話到此處,她心下恍然,無念的那塊浮明香玉墜許是和靖王府有關(guān)。

    她一向不關(guān)注朝廷之事,對于北燕國有幾位親王侯爺不甚清楚,但她聽說過靖王。

    只因靖王是北燕國少有的異姓王,宗族姓陸。

    陸家族上是開國元勛,陸誠隨宣武帝南征北伐,征戰(zhàn)四方,建立北燕國,立下赫赫軍功,永興十一年敕封王爵,加之九錫,劍履上殿,封號武靖王,賜錢千萬,帛萬匹,享親王俸祿。

    當(dāng)朝鮮少有人享此殊榮,陸家可謂是風(fēng)光盛極一時,幾十年過去陸誠離世后,由嫡長子陸景行世襲王爵,這時的靖王府榮寵衰弱已大不如前,盛極必然會迎來衰敗,這是無法幸免的結(jié)果。

    姜寧面露思索:“皇宮內(nèi)的浮明香不會輕易流落在宮外,我覺得無念的玉墜很可能和靖王府有關(guān)�!�

    花千遇眉尖一動,姜寧的想法倒是和她不謀而合,倘若無念身上的浮明香真的出自靖王府,那么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于是我們開始著手調(diào)查靖王府,巧合的地方來了。”

    她有意賣關(guān)子的看向花千遇,示意她猜一猜后續(xù)的事。

    花千遇沉吟一下,突然想到原因:“白梔是不是就是靖王府的人?”

    姜寧笑道:“沒錯,還是姐姐聰明一猜就猜到了,陸景行有一妻叫白梔,浮明香是他贈送給白梔的定親之物�!�

    “我趕緊又查閱白梔生平,很快傳來消息,白梔是荊州白家的嫡長女,白家族上幾代為醫(yī),白梔更是出了名的名醫(yī),在雙十年華嫁給靖王陸景行,婚后孕有三子,二男一女,嫡長子名陸聞玄,次子陸淵,女兒叫陸玉笙�!�

    花千遇難掩驚訝,當(dāng)即接話道:“難道無念當(dāng)真是白梔的兒子?”

    畢竟他戴著獨(dú)屬于白梔的浮明香,也和白梔一樣醫(yī)術(shù)過人,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一塊。

    姜寧搖頭,神情忽然凝重起來,眼神里有一種說不清的古怪:“不清楚,六年前陸景行遭人陷害通敵叛國,靖王府被抄家收監(jiān)�!�

    花千遇一愣,這倒是她沒料到的。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陸家再忠心也不姓趙,趙是國姓,異姓王定然會被排斥。

    當(dāng)初宣武帝給陸誠封王爵又加之九錫,相當(dāng)于賜予陸家極大的權(quán)利,臣子勢力強(qiáng)盛就會有謀權(quán)篡位之危,就此便埋下懷疑的種子,宣武帝駕崩后由太子繼位,當(dāng)年太子根基尚淺,陸家又如此勢大,定是惶恐,任由朝堂官員打壓陸家。

    如今陸家失勢,還不是墻倒眾人推,管他是否清白皇帝只需要一個罪名奪他的兵權(quán)而已。

    “靖王府深陷泥潭,往日和陸景行相交密切的官員想救助也有心無力,畢竟通敵是大罪,搞不好就會禍及己身,再者指證陸景行謀反罪名的是當(dāng)朝宰相吳尚濤,此人權(quán)傾朝野,誰敢二話?”

    “這個老東西就是有名的大奸臣�!苯獙幈梢牡溃骸包h同伐異,排除異己,他不僅蓄意密謀除掉陸景行,亦陷害了不少忠良�!�

    憤然大罵幾句,才想起跑題了,又正色道:“陸景行知靖王府難逃一劫便將罪過獨(dú)攬一身,求皇帝看在他家族有功的份上放過陸家子嗣,靖王失勢丟了兵權(quán),其子也翻不了多大的浪,皇帝開恩降旨男丁流放涼州,女眷充入教坊司為官妓……”

    花千遇皺起眉,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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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姜寧的眼神,直覺告訴她沒這么簡單,問道:“后來是不是又發(fā)生了大事?”

    頓時,姜寧的眼中浮現(xiàn)一絲憐憫同情,聲音也沉落一些:“陸家男丁押送去往涼州的路上遭人截殺,據(jù)調(diào)查的情報來看,已盡數(shù)命歸黃泉,無人幸免�!�

    花千遇心里不由一緊,散出寒意來。

    姜寧低聲嘆息:“所以我不確定無念是不是靖王的兒子,當(dāng)初半途截殺就是吳尚濤授意,面對這么多朝廷精兵他不可能活下去�!�

    花千遇的眸子驟然深邃,話中潛藏著深意的說:“如果有人相救呢�!�

    姜寧猛地抬眼看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花千遇提醒道:“六年前南山禪院有一位緣行大師,為救一少年魂歸西天�!�

    完全沒想到這一茬,姜寧錯愕的說:“你是說無念很可能是被緣行搭救的少年?”

    “不無可能�!被ㄇв鲅鄣组W動著幽微的暗光,又似自言自語道:“這大概就是無念口中所言重要的事情吧�!�

    姜寧沒聽懂她所言何意,但看她平靜的表情,也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又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要不要去找無念證實(shí)?”

    花千遇搖頭,慢悠悠地開口:“不急,問初快回來了,他回來后一切也就有了定論。”

    …………

    提前告知寶寶們一下,后面還會再發(fā)一點(diǎn)糖,暫時不會有肉。

    因?yàn)榉@身有戒律,哪怕他動情也不會主動對花花做什么,花花想要擺脫法顯的念頭還沒有打消,如果這時候?qū)懭�,會讓人感覺她又當(dāng)又立,明明不想接受法顯,卻還要撩他。

    雖然為了發(fā)糖可以稍微忽略一下邏輯,但我不會真為發(fā)糖,就不要邏輯合理性,目前來講花花是不會再和法顯doi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風(fēng)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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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風(fēng)雨

    姜寧不解的說:“關(guān)問初何事?”

    花千遇輕笑一聲,有所預(yù)料的說:“無念是被問初帶上山,他應(yīng)最是了解無念的身世,定會在他鑄下無法挽回的錯誤前來阻止�!�

    “犯錯?”

    姜寧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淡淡困惑,心里總覺得有什么關(guān)鍵點(diǎn)疏忽掉了,導(dǎo)致事情無法串聯(lián)在一起。

    花千遇點(diǎn)明她忽略的重點(diǎn):“懷慶府突發(fā)洪災(zāi)禪院內(nèi)的僧醫(yī)前去救助,無念身為藥堂首座理應(yīng)義不容辭,然而他卻未跟隨空相居士趕往懷慶府,說明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牽絆住無法離開,而讓他連數(shù)萬百姓都置之不顧的恐怕只有一件�!�

    花千遇吁出一口氣,悲嘆的口吻道:“朝廷派遣賑災(zāi)的隊(duì)伍里十有八九會有宰相吳尚濤,而去往懷慶府必然會經(jīng)過南岳城,南岳城周圍都是荒山最適合埋伏殺人......”

    徹底明白始因,姜寧吃驚的說:“無念會在南岳城動手殺吳尚濤?”

    花千遇無奈搖頭道:“深潑潑qun7~3954~305~4仇大恨難以放下,即便是遁入空門也難消難解�!�

    現(xiàn)在她倒是明白,無念日日拜佛誦經(jīng),何嘗不是在懺悔自己的罪與業(yè)。

    往日仇怨猶如刻痕印在骨子里,永世無法遺忘,空門隱忍五年之久,不就是為等待時機(jī)有朝一日報仇雪恨,只是除去仇人真的就能獲得最終的解脫嗎?

    他和楊梅不一樣,楊梅是一個只懂復(fù)仇的狼崽子,所以他孤注一擲,無念為佛法所浸染透徹禪要,懂得生滅無常,或許他曾經(jīng)真的想過要放下,但就是放不下。

    親眼所見至親之人一個個死在自己眼前,要如何才能去放下仇恨呢。

    倘若無法醒悟,為復(fù)仇棄師叛道,說不定還會連累南山禪院。

    這會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嗎?

    思及此,花千遇才晃然回神,她此時所思太多了,如果無念真的成功殺掉吳尚濤他也活不了,而計劃沒有成功,等待他的唯死而已。

    姜寧看她沉思,輕松的語氣道:“姐姐別想了,咱們等問初回來就知結(jié)果,說不定解決了無念的事情,方丈一高興就借咱們看看洗髓經(jīng)呢�!�

    她想的倒是美。

    不過,姜寧所言倒是提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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