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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用膝蓋想都知道他肯定又在說‘沒事’,池嘉寒爬上岸,走過去推著許則往座椅邊走,讓他坐下,從一旁的公用藥箱里拿了碘伏棉簽幫他消毒。

    許則一路都沒怎么反抗,只說:“已經(jīng)愈合了,不會感染的�!�

    池嘉寒幾乎要被他氣笑:“不會感染,但那些omega會心疼�!�

    許則在這方面一直遲鈍得可以——又或是從沒留意過。他皺起眉:“什么?”

    “沒什么,等會兒你不要下水了,我自己練,你早點放學(xué)休息�!�

    “你會被留堂的�!痹S則對池嘉寒的游泳水平很清楚。

    池嘉寒噎了下,才說:“我最近進步了,能按時完成訓(xùn)練的�!�

    “沒事,走吧。”許則隨手抽了張紗布按在傷口上,站起來,“我在岸邊看著你。”

    回到泳池邊,氣氛似乎有所不同,池嘉寒往前看,見有個遲到了半節(jié)課的alpha正站在隔壁池邊,身旁圍著不少omega。體育老師掐著秒表吹哨,alpha干脆地入了水——池嘉寒懷疑他的入水位置就夠自己游好幾秒的了。

    “賀蔚,s級,上星期轉(zhuǎn)來的,今天剛來上課。”池嘉寒說,“跟陸赫揚關(guān)系很好�!�

    陸赫揚的背景一直是個謎,鮮少人知道,而賀蔚是個轉(zhuǎn)學(xué)進來不過半天的生面孔,在來預(yù)備校前沒被透露出任何風(fēng)聲,兩人走在一起,多少有些耐人尋味——在預(yù)備校里,個人信息能完全保密不被查到半點的,通常值得深思。

    在池嘉寒看來,就算全校人都在猜,許則也不會是其中之一。他好像游離在所有人之外,對任何事都漠不關(guān)心——沉默寡言,不社交不娛樂,你不知道他在乎什么,喜歡什么,有什么欲望,如果他腦袋上的那張臉長得再普通一些,完全會是淹沒在校園里籍籍無名的一位。

    不過池嘉寒還是覺得,作為朋友,有義務(wù)向許則稍稍科普些人際知識,即便許則絕不可能主動惹事,但在預(yù)備校里,多了解一點總是不會錯的。

    許則看著那頭的泳池,“嗯”了一聲,如同往常一樣,沒發(fā)表任何意見。

    池嘉寒確實進步了,在下課前五分鐘完成了今天的訓(xùn)練指標(biāo),同時,賀蔚則是在十五分鐘內(nèi)結(jié)束了所有訓(xùn)練任務(wù)。

    回到更衣室,賀蔚沖了個澡,出來時陸赫揚正坐在儲物柜前的椅子上看手機。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好了?”

    “好了,辛苦陸公子專程來這兒等我。走,吃飯去了�!�

    兩人順著更衣室和浴室之間的長廊往外走,路過第四號更衣室門口時,里面忽然走出來一個alpha,身上穿了件洗到有些磨毛發(fā)白的黑T,頭發(fā)半濕,發(fā)尾上的水珠沿著白皙的后頸滾進領(lǐng)口里。

    許則低著頭停在更衣室門口,扣手環(huán),順便給正在往外走的兩個alpha讓路。

    不料那兩人卻并沒有從他面前路過,許則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并且是以那種,一字一句的叫法。

    “許、則�!�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來堵人的,許則面無表情地抬起頭,冷冷看過去,卻瞬間怔了怔。

    賀蔚正勾著嘴角朝他笑:“老師跟我說,你今天的訓(xùn)練成績是所有alpha里最好的,你平常喜歡游泳?”

    明明是賀蔚在問他問題,許則的目光卻首先落在陸赫揚臉上。在撞上那道陌生又平靜的視線時,許則的手指無意識蜷縮了一下,手環(huán)掉在了地上。

    “不喜歡。”許則回過神,俯身去撿手環(huán),低聲回答。

    “那說明你天賦好,下星期游泳課剛好是期中考,我們比一場?”

    許則繼續(xù)扣他的手環(huán),但不知怎的,始終扣不準(zhǔn),最后他干脆放棄,手垂下去,說:“我們班游泳課以后調(diào)到周二�!�

    “周二?”賀蔚想了一秒,轉(zhuǎn)頭問陸赫揚,“你們一班的游泳課好像是在周二來著?”

    “嗯�!标懞論P應(yīng)了聲。

    “那也巧,你倆可以比比看�!辟R蔚這人好像不挑點事就會無聊死。

    陸赫揚沒搭話,不怎么在意的樣子。他看了眼手機:“顧昀遲說他到了,催我們過去�!�

    “嘖,他的耐性什么時候能好一點,走了走了�!辟R蔚搭住陸赫揚的肩往前走,路過許則面前時,他順口道,“你的手環(huán)換個吧,太舊了,所以才這么難扣�!�

    許則微微低著頭,沒作答,等他們走后,他再次拿起手環(huán)。走廊光線昏暗,許則戴了足足有半分鐘,才把手環(huán)扣好。他將書包掛到左肩,往外走,一滴水珠順著劉海落下來,流進右眼,視野頓時模糊了一半,許則抬手擦了下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有些懊惱。

    “你想干什么。”去停車場的路上,陸赫揚忽然問。

    賀蔚裝傻:“什么干什么?”

    陸赫揚看他一眼。

    “你說許則�。俊辟R蔚笑了笑,“我又沒干嘛,聊兩句怎么了�!�

    “為什么提換手環(huán)的事。”

    “真的沒惡意,就隨口一提,沒想那么多�!辟R蔚轉(zhuǎn)著車鑰匙,“我堂妹,以前在預(yù)備校初中部的,去年轉(zhuǎn)學(xué)走了,你知道吧?”

    “知道。”

    “這小孩,初三的時候跟我哭訴說她向一個學(xué)長告白被拒絕了,今天聽到許則的名字我才想起來,他就是那個學(xué)長�!辟R蔚說著,坐上駕駛座,“所以,我好奇嘛�!�

    “以后別那么無聊了�!标懞論P說。

    賀蔚的優(yōu)點之一是充滿好奇心,缺點是他的好奇心從來不用在該用的地方。

    “都是alpha,你別弄得好像我欺負他一樣�!辟R蔚發(fā)動車子,“他好歹是個s級啊�!�

    陸赫揚淡淡道:“怕你惹事�!�

    “怎么會,我這人最安分了�!辟R蔚大言不慚,“倒是你,我感覺許則好像很怕你,被你看一眼,手環(huán)都掉地上了�!�

    他說完還問陸赫揚:“你發(fā)現(xiàn)了嗎?”

    陸赫揚摘下手環(huán),勾在手指上掂了掂,回答:“沒發(fā)現(xiàn)�!�

    第4章

    周五,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鈴響起,賀蔚睡眼朦朧地支起身,其他同學(xué)在收拾書包,賀蔚清醒兩秒后直接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就走人。

    他慢悠悠走到一班后門,往第三列末位望了眼,空的。賀蔚歪過頭,問正在整理課桌的一個omega:“陸赫揚呢?”

    “剛剛有omega來找他,他就出去了。”對方挺靦腆地小聲回答。

    “好,謝謝�!辟R蔚說。

    omega找陸赫揚能有什么事,賀蔚不用想也知道。他從小到大一直認為陸赫揚是個偏冷淡的alpha,習(xí)慣跟別人保持距離——但好巧不巧,這種疏離感反而可能更容易吸引人。

    賀蔚想,拋開臉蛋和身材,陸赫揚要是溫柔可親一點,也許反而就不會被過度迷戀了。

    或者可以跟自己一樣,用“我的理想型是一米八以上有腹肌的omega”來作為拒絕理由,這同樣也是很有效的。

    賀蔚下樓去架空層的飲料機里買了兩瓶水,又在樓梯口等了會兒,看到陸赫揚從另一條通道里走過來。

    “這是你在預(yù)備校拒絕的第幾個了?”他把水遞給陸赫揚。

    陸赫揚沒說話,擰開瓶蓋喝了口水,朝教學(xué)樓外走。初夏時節(jié),花壇中郁金香大片盛放,因為品種問題,香味很清淡。學(xué)生們沿著中央大道徐徐往校門口走,人群中有不少成雙成對的情侶。

    預(yù)備校在戀愛方面向來不約束,學(xué)生們但凡有了交往對象,父母會將底細查得比誰都清楚,合適的,家長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合適的,他們也有很多手段來讓一段關(guān)系結(jié)束。

    “哎,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賀蔚突然好奇,盡管他知道問不出結(jié)果。

    陸赫揚回答:“一米八以上有腹肌的�!�

    賀蔚笑罵:“少來!”

    陸赫揚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問:“去哪?”

    “先吃飯�!辟R蔚咬了下舌尖,哼笑一聲,“吃完飯去湖巖公館�!�

    “去干什么�!�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就說去不去吧?”

    湖巖公館坐落在首都邊郊的一處景區(qū)里,整個景區(qū)只向會員開放和提供服務(wù),用于休閑、應(yīng)酬或處理公關(guān)事務(wù),湖巖公館算是其中最隱晦,并且所有富人與高官都心照不宣的存在。

    “上次帶一個omega去玩,結(jié)果他看了沒兩分鐘就吐了,哭著讓我送他回家,后來還打電話跟我說他做了好幾天噩夢,問我為什么喜歡看那種變態(tài)的東西�!辟R蔚好笑又無奈,“就是變態(tài)才好看啊,生活這么無聊,不獵奇怎么發(fā)泄?”

    有人活了十幾歲就能將別人一輩子都觸之不及的東西全數(shù)見識完畢,所以要用更罕見、更新奇的刺激來滿足內(nèi)心,賀蔚就是這樣的人。

    “我看過了�!标懞論P言簡意賅。

    賀蔚前一秒還在拋車鑰匙,下一秒車鑰匙就摔在了地上。陸赫揚俯身把鑰匙撿起來,賀蔚看著他,愣了幾秒,才問:“你去看那種東西干什么?”

    他好像已經(jīng)忘了自己半分鐘前還問陸赫揚要不要去湖巖公館。

    “你不是說了么�!标懞論P將車鑰匙放回他手中,“獵奇。”

    “噢……陸赫揚是個隱形的大變態(tài)�!辟R蔚回過神,嘖嘖幾聲,“我遲早把這件事抖出去,讓你身敗名裂�!�

    陸赫揚笑了一下,沒說話。

    走出校門,賀蔚摘了手環(huán),抬手將劉海往腦后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對哦,今天是周五�!�

    他抬起雙肘做了個拳擊姿勢,說:“聽說今天17號會上場�!�

    陸赫揚看向他:“誰?”

    “去了就知道了,不會讓你失望的�!�

    陸赫揚沒多問,兩人往停車場走。去停車場的途中會路過一排車棚,同樣是預(yù)備校專門為學(xué)生停放交通工具而準(zhǔn)備,從幾千塊的山地車到幾十萬的重型機車,參差不齊地排列其中。

    放學(xué)時間,棚里的車子大多已經(jīng)被騎走,所以盡管其中那輛舊自行車單看是十分不起眼的,也還是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何況它旁邊還蹲著一個alpha。

    許則正徒手捏著鏈條在修車,大概是早上停車的時候脫落的,他當(dāng)時沒有發(fā)現(xiàn)。這輛舊單車經(jīng)常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毛病,他習(xí)慣了。

    “要幫忙嗎?”

    許則抬起頭,賀蔚臉上依舊帶著那副不搞事就會死的欠欠笑容,低頭看著他。

    “不用,謝謝�!痹S則沒往賀蔚身旁看,及時收回目光,低頭擺弄那根不聽話的鏈條。

    “這個油弄到手上很難洗吧?”賀蔚好像對這輛快報廢的單車很感興趣,還湊近了看,問,“一般要修多久?”

    今天溫度似乎偏高,許則感覺背上起了薄汗,頸間也發(fā)熱,視線里是自己那雙翻來覆去蹭滿黑油的手。最后他終于準(zhǔn)確地將鏈條搭在齒輪上,握著腳踏板轉(zhuǎn)了幾圈,然后站起身,回答:“三四分鐘�!�

    說完,許則捻了捻手指,接著不知怎么了,他下意識就把手往衣服上擦。

    “哎,校服�!辟R蔚提醒他。

    許則的手有些生硬地停在半路,隨后他將手掌蹭到一起,胡亂地互相擦揉幾下。他聞到濃重的機油味,從沒覺得那么難聞過。

    面前忽然遞來一張紙巾,壓在紙巾上的大拇指白皙干凈,再向前看,手腕修長。alpha語氣平淡:“只找到一張,擦一下吧�!�

    許則怔了怔,抬頭,但目光往上走到一半就停住了,最后落在陸赫揚的鼻梁上——看起來像在直視他,實際上并沒有到四目交接的地步。

    “謝謝�!痹S則接過紙巾,嗓子好像不太舒服,發(fā)出的聲音都有些不像自己的。

    “不客氣�!标懞論P看了眼手機,對賀蔚說,“走了�!�

    吃過晚飯,賀蔚讓人送了衣服過來,兩人換掉校服后開車去城西。比起首都其他區(qū)域,城西的人口流動相對頻繁,情況也更復(fù)雜一些。這里的建筑大多上了年紀(jì),老而舊,水泥路坑洼不齊,一眼看過去,店面外的霓虹燈牌基本都缺了一個字或偏旁,很少有健全的。

    “難怪你要換輛車�!标懞論P看著窗外,說。

    “把超跑開進這種地方,不是找死么�!辟R蔚笑笑,“這兒亂得很,上面這么多年都不敢動它,我才不當(dāng)出頭鳥�!�

    車子駛進一條小巷,半分鐘后來到一幢樓前,樓外的墻體上懸掛著幾塊褪了色的破舊廣告牌。大樓里里外外都沒亮燈,一片漆黑,但隱約可以聽見模糊的人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兩人上了臺階,撥開干硬發(fā)黃的橡膠簾,走進大樓。穿過空蕩昏暗的大廳,賀蔚帶著陸赫揚在一道電梯前停下。這樓里像七零八落的拆遷現(xiàn)場,電梯卻還在運行,剛才在外面聽見的人聲更近了——似乎并不是從遠處傳來,而是來自地下。

    電梯門打開,陸赫揚和賀蔚走進去,電梯墻上貼滿廣告。賀蔚按了負二層,隨著電梯下行,那種嘈雜聲越來越清晰。

    �!�

    門打開的一瞬間,像揭起一塊厚重的布,被壓在下面的那些聲音陡然明晰尖銳起來,直撞在耳膜上,砰砰作響。

    “這里之前是個商場,后來廢棄了�!弊叱鲭娞�,周圍太吵,賀蔚不得不附在陸赫揚耳邊跟他說話,“有人就把負二層的車庫和負一層的超市打通,改成了地下俱樂部�!�

    空氣里彌漫著各種味道,信息素味、香水味、煙味、酒味……一個穿著比基尼的omega不知道什么時候靠了過來,貼到陸赫揚身側(cè),柔軟的胸脯抵在他的手臂上。

    陸赫揚轉(zhuǎn)過頭垂下眼,見omega兩指間夾著一包煙,嘴里還含了一根,雙唇微張,沖他輕輕吐了口藍莓爆珠味的煙,長而卷的睫毛下是一對戴著紫色美瞳的眼睛。

    暗粉色的燈光從頭頂打下來,曖昧難辨,陸赫揚朝omega笑了笑,伸手接過那包煙,接著,他的指尖勾起omega的比基尼吊帶,將幾張鈔票別了進去。

    “陸公子太上道了�!辟R蔚拋著剛從另一個omega手里買來的一聽冰啤酒,笑著說。

    人群里不斷投來窺探的目光,打量這兩個年輕高挺的陌生alpha,賀蔚毫不在意,搭著陸赫揚的肩帶他往另一條通道走。走到盡頭,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環(huán)形場館,不算大,梯形看臺上已經(jīng)擠滿人,場館最中央是一座下沉式的八角籠封閉擂臺。

    觀眾席上的人形形色色,從蓬頭垢面的醉鬼到穿襯衫的白領(lǐng),再到貴賓座上的富人,烏泱泱地聚集在這里。

    檢查過門票,進場,一個精瘦的alpha哈著腰躥了過來,賀蔚低頭跟他說了幾句,那人立刻點點頭,帶著他們往前,到第三排的位置。

    坐下之后,賀蔚抽出幾張鈔票,陸赫揚順便將剛買的煙遞過去,alpha一一收下,識相麻利地立刻走了。

    沒過半分鐘,燈忽然熄滅,整個場館漆黑一片,接著,一道雪亮的光從屋頂中央投射下來,照在那座八角籠上。與此同時,正上方的電子屏幕亮起,顯示拳手名為Owen和17號,下面跟著幾串投注數(shù)字。

    “17號是這里年紀(jì)最小的拳手,s級alpha,每周五來打比賽。”賀蔚說,“不過上周五我來的時候他不在,聽說周四提前打了,那場特別慘烈�!�

    “就叫17號?”陸赫揚看著屏幕,問。

    “對,就叫17號,打得不錯,但聽說不常贏。打黑拳嘛,少不了暗箱操作,有人要他贏,他就得贏,要他輸,他當(dāng)然就非輸不可�!辟R蔚說,“這種擂臺上打死人都是常事,17號挺聰明的,不爭輸贏不出風(fēng)頭,雖然賺得沒別人多,但起碼能保住命�!�

    尖叫聲猛然響起,一束追光打在選手通道處,一個alpha走出來,耀武揚威地朝人群打著空拳。他的肌肉鼓脹得驚人,已經(jīng)到了有點夸張的地步。待他抬腿跨進八角籠,陸赫揚才看清他身后被擋住的另一個alpha——17號。

    相比之下,17號看起來要青澀瘦削許多,身量挺拔,四肢修長,身體上覆蓋著恰到好處的流暢薄肌,在燈光下顯得清爽干凈——如果忽略皮膚上那些傷疤的話。

    尖叫聲更響了,17號將護齒咬進嘴里,戴上拳套,隨后抬起頭,很平靜地往觀眾席上看了眼。他的上半張臉被油彩遮蓋,模糊了長相,只露出嘴唇和下巴。

    臺裁上場,八角籠的門關(guān)上,兩個alpha面對面站在里面,四周被漆黑的鋼絲網(wǎng)圍裹。

    這里沒有評委、沒有標(biāo)準(zhǔn)、沒有計分、沒有獎牌,只有不談規(guī)則與量級的暴力,如同最原始的斗獸場。

    觀眾的吶喊在比賽尚未開始時就已經(jīng)快要沖破屋頂,賀蔚的眼神跟著興奮起來,他咬了顆口香糖到嘴里,低笑一聲:“這不比我們學(xué)的什么擊劍馬術(shù)跆拳道來得刺激?”

    陸赫揚只是將左腕上的手環(huán)檔位調(diào)高,盯著17號的側(cè)臉,沒有說話。

    第5章

    鼎沸喧嘩中沖出一聲開賽哨響,眨眼的功夫,Owen出了記直拳,17號反應(yīng)迅速地抬肘格擋,側(cè)閃躲過。

    “這拳套真薄,8盎司都沒有吧,估計只有6,容易把指骨打斷�!辟R蔚嚼著口香糖,“不過在這種地方,一般戴厚拳套的都有貓膩。”

    他靠過去,單手握拳,在陸赫揚右側(cè)肋骨上挨了挨:“有人會在拳套里塞碎玻璃,往肋骨下面,就這兒——肝的位置,砸一拳過去,對面的人就別想起來了�!�

    地下場子里,拳手大多玩得臟,看客們并不在意,甚至還為此歡呼喝彩——本就是奔著刺激和血腥味來的,巴不得場面再瘋狂慘烈一點。

    開場沒十幾秒,17號明顯落了下風(fēng),Owen一直用速度極快的刺拳干擾他的進攻節(jié)奏,同時不斷攻擊他的頭部和下腹。17號接連后退,眼看就要退到八角籠邊緣。不少觀眾已經(jīng)從位置上站起來,嘶吼大喊:“他媽的反擊�。「伤�!”

    Owen憑借量級優(yōu)勢,開始用重拳破17號的格擋。在持續(xù)的防守中,17號的左手格擋被Owen攻破,緊接著Owen借機揮起直拳正面砸在他臉上,鮮紅的鼻血登時噴出來,濺在腳下灰色的橡膠墊上。

    尖叫和呼喊聲震耳欲聾,有人已經(jīng)圍到八角籠附近,像洶涌的蟻群,抓著鋼絲網(wǎng)沖里面的拳手大喊。到底是在斥罵還是鼓勵都不重要,這種比賽只為刺激觀眾的腎上腺素,用拳手的搏斗和鮮血供他們放肆發(fā)泄,憤怒、激動、歡暢……只要挑起其中任何一種,就算成功。

    “一場打幾個回合?”陸赫揚看著低頭背靠在鋼絲網(wǎng)邊用手肘擦血的17號,忽然問。

    “這兒的賽制沒有回合一說,打到其中一個人完全爬不起來就算結(jié)束�!辟R蔚手肘撐在膝頭,身體往前傾,盯著賽場,“一般是這樣,有些時候會開擂臺賽�!�

    八角籠里,17號緩緩直起身,抬手,兩只拳套輕輕一撞,然后走回場地正中。

    Owen扭了扭脖子,在原地開腳站架,等17號走到面前,他吐著舌頭挑釁地做了個充滿侮辱性的鬼臉,場上頓時又沸騰起來,大罵的叫好的,不過17號似乎并沒受到什么影響,他收攏雙臂恢復(fù)預(yù)備姿勢,微微弓起背。

    又是一連串飛速的刺拳,17號再次被擊中鼻子,血順著他尖瘦的下巴往下流,混合著臉上的油彩,看起來一塌糊涂。Owen氣焰囂張地向他逼近,拳拳朝著要害去。

    17號又被逼到了邊緣位置,陸赫揚聽見周圍那些給17號下了注的觀眾紛紛罵起臟話,抱怨他怎么連個新來的拳手都打不過……但忽然間,那些罵聲又化成了興奮的驚呼,因為一直處于防守地位的17號忽然下潛閃身轉(zhuǎn)換了交鋒位置,接著回手一個上勾拳打中Owen的下巴。

    這一拳實實在在,把Owen打得有些懵,反應(yīng)過來后重新發(fā)起進攻,17號連續(xù)閃過,出了一個直拳擊腹的假動作,隨后緊跟上一記右勾拳,準(zhǔn)確擊中Owen的左臉。在所有人還沒有看清他的這套動作時,Owen的頭已經(jīng)歪到一邊,護齒沾著帶血的唾液,直接從嘴里被打了出來。

    17號像只蘇醒后力量爆發(fā)的雪豹,沉靜、果斷、迅速、出拳干脆、一擊即中,反將Owen漸漸逼入角落。那種毫不遲疑的冷靜的霸道侵略性化成一記接一記的直拳勾拳,閃電墜地似地迸開來,將整個場館點燃,眾人的高呼聲快要撞破耳膜。

    “真聰明!知道這些人就吃這一口反轉(zhuǎn)。”賀蔚從位置上站起來,渾身肌肉都亢奮地繃緊。

    最后一刻,17號出了一個力道十足的后手拳,正中Owen的面門。Owen仰頭吐出一口血,整個人往后撞在鋼絲網(wǎng)上,又被彈回來,直挺挺趴在地上。血在腦袋下慢慢淌開,Owen撐著手試圖爬起來,但次次都摔了回去,顯然已經(jīng)不具備任何還擊能力。

    “沒死就起來!打!”

    “接著打!打�。 �

    “別停!打死他!”

    觀眾們揮舞著拳頭嘶聲吶喊,臺裁沒叫停也沒讀秒,意味著17號可以繼續(xù)補拳——任何規(guī)則在這里都不適用,只要他想,他可以把Owen打到抽搐昏死在臺上,讓血流得再多一點,滿足看客們殘忍嗜血的愿望。

    但17號只是雙手交叉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然后摘下圈套和護齒,推開八角籠的門,從選手通道走回后臺。許多人大喊著把酒瓶和煙頭扔進八角籠,扔到Owen周圍或背上,不過很快就有人拿著擔(dān)架進去,將Owen抬走。

    場地被清理干凈,新的拳手上場,開始新的比賽。

    賀蔚坐回位置上,嘴里的口香糖已經(jīng)沒什么味道了,但他還在嚼:“真帶勁,17號的腹肌和胸肌夠漂亮的,那腰,那腿。”

    “不止。”陸赫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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