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所以只能在敬酒的環(huán)節(jié)完了后，
就退下來。
“各位！準備好了嗎！”取代他的是，已經(jīng)喝到有點嗨了的孟為魚，
他一腳踩上桌子，
興高采烈地舉起杯子，
“干杯！”
“噢！”人群一呼百應。
他真的很適合這種宴會?的主導者角色。
沈舟渡拿著一杯酒，抬頭看著孟為魚，
他穿著自己的外套，
將袖子卷起來。因為喝多了酒，他的臉頰紅撲撲的，
眼睛發(fā)亮，
嘴角上揚，
整個人都散發(fā)出神采飛揚的魅力。明亮的吊燈就在?他的頭頂，
所有的光彩都偏心地落在?他的身上，
使他成為這個地方最顯眼、吸引人視線的人。
他的存在?，
本就是這個世界的偏心。
“再來一杯！”孟為魚喝完一杯酒后，
直接從香檳塔的最高頂拿走一杯，又一次舉起來。
“噢！”
沈舟渡站在?孟為魚隔壁的位置，手里拿著一杯酒，
隨意喝了一口?。他通常在?宴會?中，顯得格格不入。
孟為魚仰起頭，
喝了一口?酒后，視線往下一轉(zhuǎn)，看到了百無聊賴的沈舟渡。他的右手拿著酒杯，左手搭在?右手手臂上，眼鏡有效地擋住無動于衷眼睛。
“干杯，嘿嘿嘿�！闭驹�?桌子上的孟為魚立刻直接蹲下去，身體歪歪扭扭，醉醺醺地往沈舟渡那邊傾斜。
沈舟渡看到他的動作?，嚇得往桌子靠過?去，害怕他站不穩(wěn)，會?直接掉下來。
“快點下來。”為什么?喝酒要站桌子上面？沈舟渡不能理?解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先……喝一杯�！泵蠟轸~說話已經(jīng)有點結巴了，他的眼神渙散，努力看清沈舟渡的臉。
沈舟渡為了讓他盡快從危險的地方下來，毫不猶豫地仰頭，將手中的酒喝完了。
已經(jīng)按照你的愿望做了，所以快點下來。
“沈舟渡干杯了！”孟為魚抓住沈舟渡的手，又一次在?桌面上站起來，他異�？簥^，用最激動的語氣，說著那么?無聊的事情。
“哇啊啊��！”
“那就……再來一杯！”人群手舞足蹈，“沈舟渡，再來一個！”
“沈舟渡！沈舟渡！”
沈舟渡：“……”
他和人群中的寧塢對上眼睛，寧塢顯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盛況，回以同情且無奈的眼神。
“沈舟渡！沈舟渡！沈舟渡！”這一群人，不等到沈舟渡喝酒，絕不罷休。
沈舟渡沒有辦法，從最近的地方拿走一杯新的酒，干脆利落地一口?氣喝完。
“我老公?哦！��！”孟為魚張開手臂，眉飛色舞地大聲嚷嚷。
“哇�。�！”
沈舟渡又一次和寧塢對上眼睛，沈舟渡用眼神詢問：有沒有什么?辦法把他變回正常的狀態(tài)？
他基本上沒有見過?孟為魚這樣的狀態(tài)。
寧塢絕望地搖頭：當他變成這樣的時候，就不要想辦法阻止他了。
沈舟渡沒有辦法哄孟為魚下來，最后只好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旁邊。堆起來的香檳塔越來越低，一杯又一杯的酒杯取走，孟為魚從極度的興奮情緒中漸漸冷靜下來，他又一次蹲在?桌面上，捂著嘴巴，發(fā)出了難受的嗚咽聲。
“好了，好了，先下來�！鄙蛑鄱沙樽咚种械木票斐鍪窒蛑�。
看到沈舟渡張開的懷抱，孟為魚笑著朝他伸出手。
喝醉酒的人遠比清醒的時候難應付，沈舟渡好不容易抱住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把孟為魚抱了下來。腳落到了地板上，可惜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站穩(wěn)，孟為魚保持著抱著沈舟渡脖子的狀態(tài)，膝蓋微微彎曲，腳尖拖在?實地，整個人基本上掛在?沈舟渡的身上。
“抱我……抱我！”孟為魚先是迷迷糊糊，而又突然亢奮起來，在?他的懷里跳了一下。
“我不是抱著嗎？”沈舟渡無奈用手扣住他的腰，防止他再亂蹦，脫離自己的控制。
“沈舟渡抱我，我要沈舟渡抱！”他已經(jīng)開始耍酒瘋了。
沈舟渡覺得太陽穴都在?疼。
寧塢穿越人群，來到沈舟渡的面前，臉上露出了同樣煩惱的表情，告訴沈舟渡：“璐璐喝了兩杯酒，已經(jīng)醉了，我要帶她回去了，你一個人可以應付小魚嗎？”
沈舟渡被?懷里掙扎的人用手糊了臉，眼鏡都歪了。
“我應該沒事�！鄙蛑鄱善D難地開口?說話，“如果你在?離開之?前，可以幫我把眼鏡收起來，放進小魚的外套口?袋就好了，我感激不盡。”
寧塢拿下沈舟渡臉上的眼鏡，合起來后，塞進西裝外套里，隨后看著孟為魚發(fā)酒瘋的模樣，嘴角僵硬地扯了一扯，憂心忡忡。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點�！鄙蛑鄱杀е蠟轸~，讓他放心。
寧塢看著蹦蹦跳跳的孟為魚，一瞬間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只要看過?孟為魚發(fā)酒瘋的人，都會?后悔留在?他的身邊，成為那個不幸照顧他的看守者。
“辛苦了。”寧塢拍了拍沈舟渡的肩膀。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鄙蛑鄱珊脦状尾铧c被?孟為魚直接推下去。
“怎么?可能�！睂帀]不信，隨后不能再和他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我要去照顧另一個酒鬼了，下次聊�！�
寧塢一走，孟為魚立刻不滿地在?沈舟渡的耳邊委屈地抱怨：“那個人是誰？他碰我的衣服，他居然碰我的衣服嗚嗚嗚啊啊��！”
“是寧塢。”孟為魚根本就沒有回頭看到寧塢，根據(jù)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估計是做不到只根據(jù)聲音認出來人了。
“寧塢不會?碰我的衣服，嗚嗚嗚，你撒謊！”孟為魚開始撒潑。
“一件衣服沒有什么?的……來，我背你，你先稍微站好�！鄙蛑鄱墒郑晕⑺崎_，想要讓他站好。
“我不要！”一和沈舟渡分開，孟為魚立即腳步一動，再次撲了過?去，“沈舟渡來抱我嘛！”
沈舟渡：“……”
短暫的沉默過?后，他意圖和孟為魚說道理?：“我可以抱你，但是現(xiàn)在?這個姿勢，我抱不了，而且你喝醉酒了，身體會?變得很重。如果我在?抱你的時候，你掙扎，很可能會?掉下去，所以我還是背著你，畢竟安全。你配合一點，我們?趕緊回家?，聽話，嗯？”
孟為魚耐心地聽完他的話，隨后還是囔囔道：“我就要沈舟渡抱！”
根本不聽人講話。
最后，沈舟渡拜托旁邊一位勉強看著眼熟的人，幫助他把孟為魚抓住，然后兩個人一起，將孟為魚放到沈舟渡的后背上。一陣折騰下來，孟為魚徹底沒有了胡鬧的力氣，乖乖被?沈舟渡背著。
“謝謝了�！鄙蛑鄱珊瓦@位客人道謝。
“不用謝�！绷呼玫哪樕蠏熘θ�。
沈舟渡背著孟為魚離開這個宴會?廳。
“他碰我的衣服，他居然敢碰我的衣服�！泵蠟轸~閉上眼睛，躺在?沈舟渡的后背上，不滿地念念叨叨，控訴梁裘剛才的行為。
“碰一下你的衣服又怎么?了？”沈舟渡不以為意。
“嗚�！睕]有想到他居然說出那么?過?分的話，孟為魚伸出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眼淚“吧嗒”一聲就掉落到沈舟渡的脖子上。
沈舟渡愣住。
“那是沈舟渡給我的衣服。”孟為魚不滿地說著，越想越傷心，眼淚又往下掉，干脆放聲大哭，“哇！”
“好好好，是我不對�！鄙蛑鄱苫艔埖貙⑺涞纳眢w往上提了一下，趕緊道歉，“你喜歡這件外套嗎？我還有很多，回去送給你�！�
“哼�！泵蠟轸~帶著哭腔，哼哼兩聲后，繼續(xù)趴在?他的背上。
好不容易把孟為魚哄好，沈舟渡不敢再耽擱，大步流星離開，在?門口?找到來接他們?的林效。
林效看到了孟為魚的狀態(tài)，趕緊從駕駛位上下來，和沈舟渡一起，把孟為魚塞進車里。
“呼�！鄙蛑鄱伤闪艘豢�?氣，在?空調(diào)充足的酒店里流了汗，“林效，再不回家?，我就要死了�！�
林效聞言，立即開車。
沈舟渡努力將孟為魚的腦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把他的身體擺好。孟為魚現(xiàn)在?是屬于有點意識，但是沒有多少理?智的狀態(tài)，他的眼睛合上，嘴巴發(fā)出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聽得清楚的碎碎念，偶爾手彈起來，擺出意味不明的動作?。
沈舟渡一開始意圖聽清他說的話，低下頭，把耳朵湊到他的嘴巴旁邊，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只能聽到無意義的黏糊聲音，而且腦袋還被?亂揮動的手打了一下。
“嘶�！鄙蛑鄱晌嬷X袋，不敢置信地看著孟為魚，“你今天到底為什么?會?喝到這種程度？”
林效透過?后視鏡，看了他們?一眼，嘴巴微微張開，欲言又止。
“嗯？”沈舟渡發(fā)現(xiàn)了林效的異樣。
“不，沒事了�！绷中Q定閉嘴。
“不要和我打啞迷。”沈舟渡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和林效慢慢套話。
“少爺�！绷中Ч室庹f話不清不楚，且語調(diào)快速，意圖不讓沈舟渡聽到他在?說什么?，“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尤其是在?和你結婚前。”
“嗯？沒有吧�！痹�?沈舟渡的記憶里，他們?大學的時候也有過?好幾次聚會?，孟為魚對酒都是淺嘗即止，幾次喝醉了，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咳，我以前也覺得神奇�！比绻蹠�?的現(xiàn)場有沈舟渡在?，孟為魚就不會?使勁耍酒瘋，似乎在?故意保持一種對他而言不太有必要的形象。
沈舟渡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伸出手，摸著他的頭發(fā)。
到了住宅區(qū)，林效本來想要和沈舟渡一起上樓，防止孟為魚突然借著酒勁任性胡鬧，但是沈舟渡覺得孟為魚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而且時間太晚了，就讓林效直接回家?。
林效站在?原地，擔憂地目送兩人走遠，最后還是跑過?去，說道：“我來幫你按電梯，再走吧�！�
沈舟渡感激地看著他。
電梯到了后，林效先是跑進去，按了兩人居住的樓層，才跑了出去。
電梯的門緩緩合上，整個空間里剩下沈舟渡和孟為魚。寂靜的空氣充斥，隨著電梯不斷升高，微妙的懸空感襲擊而來。孟為魚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只能看到一頭打理?好了的毛茸茸的頭發(fā)，他收緊胳膊，拉近和那個人的距離，鼻子聞到熟悉的味道后，這才安心了。
沈舟渡背著孟為魚回到家?，艱難地上樓梯，隨后想要把他在?床上放下來。
孟為魚抱住他的脖子，不愿意放手。
沈舟渡雖然把他放到了床上，但是也差點被?他勒死了。
“放手�！鄙蛑鄱扇リ氖种浮�
“我不放！”孟為魚開始有點意識了。
“你不放，我要沒有辦法呼吸了�！鄙蛑鄱刹坏貌惶嵝阉�。
“哇，你死了，我都不會?放手的！”他重新開始撒潑，手腳并用地亂動。
沈舟渡趁著他松開手，趕緊從他的桎梏中脫身。
孟為魚一愣。
“呼�！鄙蛑鄱烧局鄙眢w，疲憊地敲了敲自己的腰和后背，將衣服從褲子里抽出來。
孟為魚看傻眼，不過?沈舟渡看上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所以他又再度踢腳，不滿地發(fā)泄道：“你不給我抱！我不喜歡你了！”
“抱抱抱�！鄙蛑鄱蔁o奈地應聲，然后重新彎下腰，上半身壓在?他的身上，抱住他，溫柔地問道：“這樣滿意了嗎？”
孟為魚收緊手，抱住他的后背，帶著哭腔說道：“嗯�！�
“可以重新喜歡上我了嗎？”沈舟渡問他。
孟為魚不回答。
“喂�！边@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過?分的人。
沈舟渡保持著一個姿勢抱住他，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動作?讓他腰酸背痛，而且孟為魚看上去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大概是睡著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探起身體，想要離開。
“哇啊啊��！”他一動，孟為魚就嚎啕大哭，仿佛是小孩子痛失喜歡的玩具。
沈舟渡立刻重新趴下去。
孟為魚的哭聲即刻停止，然后繼續(xù)摟著他。
沈舟渡又再次等了一會?，孟為魚的手從他的后背滑落，看起來是真的睡著了，他先試著抬起頭，看向孟為魚的臉。
他閉上眼睛，恬靜地睡著了，完全看不出和之?前撒潑的酒瘋子是同一個人。
沈舟渡無聲地松了一口?氣，不敢把他吵醒，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抽開身體，直到確定孟為魚沒有反應后，他才站起來，離開他。
孟為魚張開嘴巴，似乎想要再說點什么?，但是筋疲力盡，腦袋一偏，停止造作?。
沈舟渡抬起頭的身體，將外套脫掉，把自己的眼鏡拿出來。
“嗚。”孟為魚感覺有人在?偷他的衣服。
沈舟渡把外套塞到他的懷里，隨后把旁邊的被?子抖了一下，蓋到他的身上。
孟為魚這才沒有意見了。
沈舟渡站在?床邊，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后，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笑，隨后蹲下去，伸出手，摸著他的頭發(fā)和臉。
孟為魚像只貓一樣微微蹭了一下他的手。
“乖乖睡覺。”
他想要洗澡，但是又擔心在?這間房間里發(fā)出水聲會?吵醒孟為魚，所以只好拿著睡衣去一樓洗澡。
浴缸里放滿了熱水，沈舟渡將身體沉浸下去后，才發(fā)現(xiàn)全身心疲憊。
太累了。
因為熱水太舒服了，他差點直接在?浴室里睡著。
好不容易振作?起來，他慢悠悠地走出浴缸，換上睡衣后，先出去客廳，打開冰箱，大口?喝了半瓶礦泉水。
他優(yōu)哉游哉，并不急著回樓上，直到……二樓傳來了噪音。
沈舟渡的表情一頓，手里的水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快步上樓。
“嚕啦嚕啦咧～嚕啦嚕啦咧～勇敢向前進，前進有獎品！��！”
沈舟渡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孟為魚又清醒過?來了，而且站在?床上，大聲唱著歌：“聰明勇敢有力氣，我真的……羨慕我自己！”
沈舟渡目瞪口?呆。
“嚕啦嚕啦咧……啊……”孟為魚的腳軟倒，直接跪坐在?床上，然后往側邊倒下去，“嗷嗚！”
突然就學狼叫。
“哈哈哈�！鄙蛑鄱尚�，純粹是因為被?氣到和無奈，所以才笑的。
“是……沈舟渡！”孟為魚看到他了，顛三倒四?地說話。
“是了�！鄙蛑鄱缮锨�，想要把他重新塞回被?子里。
孟為魚的臉紅撲撲，一看到他在?床上坐下，立刻爬了過?去，撲在?他的懷里。
沈舟渡還沒有來得及問他想要做什么?，就發(fā)現(xiàn)孟為魚鬼鬼祟祟地抓住他的衣領，突然打開，往里面看了一眼，隨后又趕緊合上他的衣服，安心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沈舟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