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最后意面還是被許枝鶴給煮漲了。
兩人份的,足足盛了三盤出來。
好在番茄醬汁味道不錯,許枝鶴吃著自己做得倒挺美味,不僅把自己盤里的吃完了,還跟江珩分著把多出來的半盤吃了。
江珩看她大口大口吃面,忍俊不禁:“你今天胃口不錯嘛?”
許枝鶴聳聳肩:“這可是我第一次做出還能吃的食物。”
“看你這么能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肚子里又有了�!彼f完,視線朝下滑去。
被許枝鶴狠狠瞪了回去。
吃過早飯,兩人在收拾行李的時候,有人來按門鈴。
是游艇俱樂部的老板,江珩的朋友。
他們出海玩了好些天,一直沒見著老板本人,聽說是出國了,這天剛下飛機,就上門來了。
男人之間敘舊,許枝鶴不便打擾,做了介紹,給對方倒了茶,她就提出出去到附近走走。
江珩不放心她一個人,搖了通電話到酒店前臺,叫了個導游陪她。
導游是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子,話題挺多,倒也不會無聊。
出了別墅后,許枝鶴就一路沿著海邊散步,偶爾彎下腰撿幾顆貝殼。
不知不覺就到了玫瑰園外,許枝鶴想起那天江珩摘來送她的玫瑰,便提議上去看看。
卵石的小徑夾在花草中央,纖細的可愛,順著小徑慢慢就到了花房,全玻璃的頂與墻毫不含糊的反射著陽光,耀眼得很。
一走進花房,四處都是玫瑰:紅的、白的、黃的,還有珍貴的藍色、紫色,空氣中都是馥郁的甜香,她驚喜萬分。和音、路易十四、千鳥、焰……還有好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品種。
她沉醉在玫瑰的海洋中。
半晌,回頭問導游:“我可以剪幾枝帶回去插瓶嗎?”
導游回答:“當然可以,江先生已經(jīng)買下這座玫瑰園,江太太可以給它命名�!�
許枝鶴一愣。
這個驚喜真讓她有點措手不及,猶豫了會兒說:“命名的事,等我回去跟先生一同商量吧。”
導游莞爾,眼神中透著欣羨。
第266章
你會不會嫌棄我?
這些天在海邊,許枝鶴過得浪漫,單純,真有點像童話中公主的生活。江珩寵她,溺她,用無數(shù)的金錢以及細致入微的體貼讓她忘掉那些俗世的煩擾,脫胎換骨。
回到酒店別墅,江珩剛好送那位友人出來,兩人有說有笑,對方在他肩上拍了拍,他也沒露出嫌棄的表情。
除了之前見過的嚴訣,許枝鶴還很少見他和誰這么親近過。
江珩最先朝這邊看過來,沖她揮了揮手,接著是他身邊的人。
許枝鶴拾階而上,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這么快就談完了嗎?”
江珩笑著走過來,拉起她的手:“本來就是敘舊,也沒什么好談的�!�
那人聽到,卻是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確實,跟你這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許枝鶴隱約記得孟芝也這么形容江珩。
可他對著自己的時候話挺多的啊。
后來許枝鶴才知道,這就叫悶騷。
江珩也被他說笑了:“還沒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太太,許枝鶴�!�
然后指著臺階上穿白T恤,帶高爾夫球帽的男人:“我在M國留學時的同學,危機處理專家,傅寒聲。”
危機處理專家……
許枝鶴聽著這個有點陌生的職業(yè),不明覺厲。
她恭敬的伸出手:“您好�!�
對方的手指紳士的與她輕觸,既不失禮,也不僭越。
只不過黑眸掠過她五官時,難掩驚艷。
收回手,便回頭沖著江珩促狹的笑:“我道你這棵鐵樹怎么突然開花了,原來斯人顏如玉。要是我家中藏著這么漂亮的嬌妻,我也不想在股市打打殺殺了�!�
他這番贊賞直白又浮夸,許枝鶴臉上紅了紅,尷尬的用手去捋頭發(fā)掩飾。
傅寒聲還在感慨:“去年嚴訣在電話里說你結婚,我還以為丫滿嘴跑火車,沒一句真話。誰都有可能結婚,就你,絕不可能�!�
他口氣篤定,許枝鶴也不由好奇道:“為什么?”
傅寒聲一副對江珩很了解的樣子:“在M國明著暗著追過他的女人,沒有一車,也有一打吧,有學校里的華裔留學生,還有步入社會以后結識的職業(yè)女性,我還記得我們拿下第一桶金的時候,去酒吧慶祝,有個富婆喝醉了,揚言要花五百萬美金包養(yǎng)他�!�
傅寒聲邊說邊眨眨眼睛,特地強調:“美金哦�!�
許枝鶴尷尬的“哦”了聲,回想當初自己塞給江珩那張卡,也有個幾百萬吧,可惜不是美金。
她一抬頭,就對上江珩的視線,很顯然,兩人都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了。
怪不得他那時候跟她講價還價,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還老是強調他很貴的。
呃,五百萬美金,是挺貴的。
傅寒聲兀自往下說:“我跟嚴訣那時候都覺得他肯定是個GAY,私底下商量好了離他遠一點……”
許枝鶴聽著,若有所思的轉過頭問江珩:“所以后來你們就從朋友變成父子了?”
傅寒聲:“……”
江珩瞥他一眼,笑容略帶得色。仿佛在說:不愧是我老婆。
送走了傅寒聲,江珩回到別墅按鈴,叫酒店的人把代步車開過來。
等候的時間里,許枝鶴問:“你這個朋友,聽著好像很厲害。”
“嗯,他家里在拉斯維加斯開賭場的,危機處理專家只是他的掛名副業(yè),他的主業(yè)是吃喝玩樂�!�
他說的輕描淡寫,許枝鶴卻聽的一愣一愣。
也是,只有這種錢多的沒處花的少爺才會開游艇俱樂部。
“那危機處理專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專門幫人解決危機嗎?”她一臉好學。
“差不多吧,就是在公司生死存亡的時候出來力挽狂瀾的。從這點你就看出他這個人有多自戀,他干這行純粹是喜歡那種當救世主被人膜拜的感覺�!苯竦恼Z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許枝鶴倒是挺感興趣:“要是真有這么厲害,的確值得膜拜啊。他都接過哪些案例啊?”
江珩隨口說了幾個,許枝鶴雖然沒聽說過這些案例,但案例中的公司無一不是世界五百強。
看來還真有兩把刷子。
江珩臉色不怎么好看,任誰也不希望自己老婆崇拜另一個男人。
“別說他了,說說你吧。回南城你打算什么時候卸任?”
“總得先找到接任我的人吧�;厝ヒ院笪揖蜁尗C頭發(fā)布消息,希望能找到合適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
這時候,導游也開著電瓶車過來了,一下車,看見兩人手牽著手坐在別墅外的秋千上,便笑著打招呼:“江先生,江太太,中午好�!�
許枝鶴沖她微笑招手。
導游從車上拿下一只保溫箱:“昨晚海潮,漁民收獲了好多新鮮的香螺。這些送給二位,帶回去嘗嘗鮮�!�
許枝鶴笑著收下,雖然他們每次給的小費都不少,但這種充滿人情味的服務還是讓她感到了舒心。
回過頭,她就沖江珩吐吐舌:“這又吃又拿的,這段時間,我都胖了�!�
“是么?”江珩握住她的腰,抱起來顛了顛,“好像是有點�!�
許枝鶴的臉馬上垮了下去:“那我吃胖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不,我永遠只會愛你�!�
許枝鶴打了個寒顫:“太肉麻了……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她嘴上埋怨,然而嘴角卻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回去的路,他們沒有再親自開車,而是聘了個司機,一上車,江珩的電話就沒停過,他歉疚的看了許枝鶴一眼,帶上耳機,壓著聲音在向那邊吩咐著什么。
許枝鶴用口型說了句“我懂”,也戴上耳機,靠著車窗另一邊,玩起了游戲。
兩廂對比,在海邊的日子,更像一場夢。
到了南城的高速收費口,江珩終于掛了電話,摘下耳機,去握她的手。
許枝鶴本來就玩的心不在焉,見狀,也收起手機,看他一眼:“電話講完了?”
江珩握著她的手,攥緊。
語氣有些不悅:“底下的人辦事不省心,還得我親自收拾殘局�!�
許枝鶴撇了撇唇,他收購燕宸科技的事,許琳已經(jīng)在電話里說了。燕哲東盤踞南城商場幾十年,也不是省油的燈,江珩敢做甩手掌柜,把這么大件事交給手底下人做,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怎的,還好意思怪手底下人。
不過他的公事,她一向不插嘴。
只是問:“那你待會兒是不是要先回公司一趟?”
江珩蹙眉點了點頭,又道:“市中心新開了家美容院,我讓余榮幫你預約了,你要不要去試試?”
“哦豁�!痹S枝鶴聳聳肩,“江總,你就這么怕我一個人無聊��?”
“就當我不能陪你的賠罪�!苯裨谒中膿狭藫�,又道,“上次那個瑜伽班,你不是還有幾個課時,上完我去接你�!�
許枝鶴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自己找不著樂子。行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一個人也不會迷路。”
話是這么說,江珩還是一臉愧疚的表情。
下了城際高速,江珩特地先送她去美容院,還把司機和車子都留給了她。
許枝鶴為了讓他安心,乖乖的聽從他的安排,下車后就給薛景景和裴然各打了一通電話,約她們一塊兒出來做臉。
薛景景的電話不知為何,一直不通,裴然倒是立馬就接了,聽完地址就感慨:“這家新開的在貴婦圈挺有名的,我媽預約了幾次都沒預約上,還是江少爺有本事啊�!�
許枝鶴起初還以為江珩隨便找個地兒把她安頓了,這么一說,他倒是有心了。
換了浴巾出來,美容師給她推薦了一堆所謂的純天然無添加的護膚品。許枝鶴沒怎么經(jīng)意,直接交給美容師拿主意。
躺下沒一會,裴然就來了,放下包就在她旁邊的按摩床坐下。
“你家江少爺最近可是南城的風云人物,他收購燕宸科技這件事,在財經(jīng)版連登了好幾天了�!�
許枝鶴剛要坐起來,就被美容師按住了:“您現(xiàn)在不能動�!�
許枝鶴只好又躺回去,只聽見裴然夸張的叫了一聲:“天哪!”
一邊說,一邊把許枝鶴浴袍的領子撥開,不出意外,看到她鎖骨處一顆顆令人臉紅心跳的“”,嘴巴里還嘖嘖的感嘆:“你們這個蜜月,度的得有多激烈啊�!�
美容師就在跟前,許枝鶴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來做臉還是來八卦的��?”她不爽的問了聲。
裴然也在按摩椅上和她并排躺下,一臉坦然的回答:“我來吃狗糧的啊�!�
許枝鶴:“……”
姐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江珩在海邊給她搭造的DreamHouse,講到以她命名的玫瑰園,裴然時不時的發(fā)出土撥鼠尖叫:“臥槽,這個男人他也太會了叭�!�
她說完,上下的掃著許枝鶴:“怪不得能哄得你年紀輕輕就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可怕,這個男人真是可怕�!�
裴然這語氣,多半是開玩笑,但許枝鶴卻想到那天許琳在電話里,也說他可怕。
“你說當初那些嘲笑江家破產(chǎn)的人,現(xiàn)在怎么想?”
“還能怎么想,趕緊抱大腿唄。”說完,裴然又去瞧自己閨蜜,“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許枝枝你是大智若愚啊,一開始你倆在一塊,我還覺得江家破產(chǎn)了,江珩配不上你,沒想到丫是個最終大BOSS。”
許枝鶴苦笑,她哪里是大智若愚,她也被騙慘了好嗎?
“如果一個男人最開始接近你的時候就充滿了欺騙,對這樣的男人,你會缺乏安全感嗎?”
“你在說什么�。俊迸崛灰荒樀臒o語,“他就算機關算盡,也不過是博了一個你。你有虧了什么嘛?我看他把你養(yǎng)的挺好的,最近好像還胖了點?”
裴然一直是她們?nèi)齻中間最精明最睿智的,這句話簡直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嗨,不是人人都有你這么好運氣,嫁的人剛好是自己喜歡的,還是彼此的初戀�!�
許枝鶴聽她口氣:“你家里人又逼你聯(lián)姻了?”
裴然的臉馬上垮了下去:“上回我跟我媽說企業(yè)家滿身銅臭,我不喜歡,這次可好,直接給我介紹個大學教授,還是搞生物研究的,我跟他談什么,談草履蟲是如何有絲分裂的嗎?”
許枝鶴“噗”的笑出來:“薛景景呢,那丫頭瘋哪去了,連我電話都不接�!�
說到這,裴然忽然揭了面膜坐起來:“前陣子聽她說她爸礦上出了點事,好像挺嚴重的�,F(xiàn)在跟她爸上首都找人去了吧�!�
-
做完臉,時間還早,兩人又去附近商城逛了逛。
剛從美容院出來的兩個大美容,有說有笑的一走進商場,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少人的目光在她們身上停留,男的是驚艷,女的是羨慕,兩人也早就習慣了這種注視,坦然的進了一家內(nèi)衣店。
許枝鶴產(chǎn)后因為哺ru的關系,胸型有些下垂,最近一直在穿戴塑形的文胸,裴然慢悠悠的跟著她挑選,突然就停下,拿著一只衣架搖了搖頭。
許枝鶴定睛一看,裴然拿在手里的是一條粉色豹紋蕾絲透視睡裙……說是睡裙,其實長度也就只能遮到肚臍吧,而且那肩帶也太細了吧,這么薄的一塊紗穿跟不穿有什么區(qū)別?
許枝鶴光看著都臉紅了:“你拿這個干嗎,要穿給誰看?”
這話簡直是蝦仁豬心。
裴然沒好氣道:“沒人看我還不能自己干過癮了?”突然她把目光轉向許枝鶴,“我是沒人看,可某人穿了就有人看了啊。”
許枝鶴反應過來,臉上一片赤紅,忙推開她:“這么露,誰要穿!”
裴然一副恨鐵不成鋼:“你這丫頭怎么木頭腦袋呢,男人都喜歡新鮮花樣,就你這樣呆板木訥的,估計每次都是你家男人主動吧?”
許枝鶴:“……”
“不說話就是承認了?你家江少爺現(xiàn)在是有耐心討好你,等再過幾年呢,男人三十是風華正茂,女人可就不一樣了,光是現(xiàn)在,咱們也比不了那些十ba九的水嫩小姑娘,拼年齡,你沒人家水嫩,拼技術,你那技術基本為零。你現(xiàn)在是仗著他對你的寵愛,但男人的寵愛也要自己去爭取維持的,不然等你色衰愛弛,你家男人還是高富帥,一出去就吸引一大堆狂蜂浪蝶,到時候你急不急?”
許枝鶴:“……被你說完,我怎么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逛完街,許枝鶴收到江珩的消息,說晚上有應酬,不能陪她吃飯了。
許枝鶴轉頭就問裴然:“晚上一起約個飯?”
“那就望江樓吧�!�
裴總商務應酬慣了,一聽吃飯,脫口就是全南城檔次最高的私房菜館。
車子到了門口,停著一溜的豪車和商務車。
裴然是這家店的常客了,要了個靠窗景致好的位置,兩人剛坐下,就看見一行人從電梯里出來,中間那個身材修長挺拔,眾星拱月似的。
許枝鶴看著他發(fā)呆,身旁的裴然已經(jīng)戳了她手臂一下,指指男人身旁的一堆女助理,女客戶,朝她擠眼:“我說的吧,就算你家那位不招女秘書,但出來應酬總會免不了要跟年輕出色的女性接觸�!�
沒錯,那個被眾星拱月的就是江珩。他身著黑色西裝,身姿挺拔而修長,走在人群中央,卓然的氣勢讓人無法忽略。
而他身邊,一個身著經(jīng)典巴寶莉格子風衣的女人,正和他邊走邊談笑。女人舉止優(yōu)雅,談笑風生,肩頭的栗色大波浪卷隨著她的步伐輕輕跳動著,唇上的唇膏正是迪奧正紅999。
一旁,裴然幸災樂禍似的:“你看看人家穿的,再看看你自己,我都替你臉紅。”
許枝鶴被她一碰,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
其實她穿的也沒那么掉檔次,就是剛從海邊度假回來,一身的休閑風,身上的T恤還是跟江珩在海邊買的情侶T,很大眾的一個運動品牌,當然不能和巴寶莉比。
而她剛做完臉,也沒有化妝,連個口紅都沒涂。
五官還是漂亮的,但乍一看肯定沒有化著精致妝容的女人打眼。
許枝鶴還是頭一回在顏值上被人打壓了,心中自然不爽,甚至有種想去洗手間補個妝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