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她剛一站起,江珩就看到她了,一直沒有表情的臉孔上劃過一絲詫異,凝著的眉間不經(jīng)意就溢出一抹柔軟。
“稍等�!彼⑻�,做了一個動作。
身旁正說的眉飛色舞的美女老總微露詫異。
卻見江珩在眾目睽睽之下朝靠窗角落的一張桌子走去。那張桌上只坐了兩個女人,穿著平平,看上去跟大學生似的。
江珩是從許枝鶴身后的方向走去的,裴然先看到他,愣了愣,江珩的視線與她交匯,微微一笑。
許枝鶴還在忿忿不平:“我穿的好看點,到了江珩那個禽獸的手里就成了一攤破布……”
“我這個禽獸怎么了?”
突然傳來的聲音令許枝鶴驟然失聲,這才發(fā)現(xiàn)裴然一直在拼命的沖她眨眼,她還以為裴然眼皮抽風了。
第267章
穿給我看看
直到一只男人修長的手按在她面前,許枝鶴才僵硬的扭過脖子,看著面前不可能出現(xiàn)的男人俊臉,費盡力氣,扯出一抹干笑:“這、這么巧……”
“是啊,真巧�!苯裆詈诘捻资且荒ㄖM莫如深。
裴然趕緊低頭,眼觀鼻鼻觀心,為許枝鶴默默哀悼:可憐的枝枝,今晚又要被體罰了……
這時候,剛才跟江珩一路的幾個人也走了過來,應該是他的商業(yè)合作伙伴吧,看見江珩低頭和許枝鶴說話,好奇的問:“這位是——”
“我太太�!苯翊鸬倪是那么淡定果斷。
倒是驚了周圍一撥人,尤其是剛才和他相談甚歡的那位氣質(zhì)美女,許枝鶴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一抹失望。
有人笑道:“原來是江總的家屬啊,過來一塊坐吧�!�
“是啊,都在一家酒樓,還開兩桌,多浪費�!�
江珩直起身,語氣淡淡的:“她和朋友有事要談,不方便�!�
許枝鶴輕輕松了口氣。
江珩還是了解她的,他的客戶她又不認識,跟陌生人一桌吃飯都不自在。
這時候,酒樓經(jīng)理也過來了,指著二樓雅閣:“江總,您的包廂訂在二樓,要幫你換到一樓來嗎?”
江珩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許枝鶴,直接否定:“不用了,照舊就好�!�
說完,又指著許枝鶴這桌對經(jīng)理吩咐:“這桌消費記我賬上,到時一起結�!�
許枝鶴突然站起來,唇角帶著得體的笑容:“不必了,我和裴然突然想去吃路邊攤,就不打擾你們用餐�!�
周圍一圈人都扯了扯嘴角,他們沒聽錯吧,江總的太太要去吃……路邊攤?
江珩何等聰明,皺了皺眉,就意識到許枝鶴的注意點在他身邊的女高管身上。他附在許枝鶴耳邊輕聲說:“別鬧,吃完就早點回家,晚上讓你驗明正身。”
許枝鶴臉上一紅,哼了聲:“誰要驗你,裴然,我們走�!闭f著已經(jīng)拎起包。
江珩眉頭蹙得更深了,一旁,那位穿披肩的美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江太太不來也好,不然飯后那些場子啊,江太跟去了要吃醋的�!�
其他人一聽都跟著笑起來,許枝鶴垂在身側(cè)的手都快攥疼了。
這些人酒足飯飽了能思什么,就那啥唄。
許枝鶴以前也招待過金主爸爸,男人那點齷齪心思,她再清楚不過。
江珩那透徹的眼神像要把她看穿似的,忽然,在沒人看到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緊攥著的指甲一根一根都松開來,放在掌心捏了捏,小聲安慰道:“別多想,我跟徐總有些事要談,談完就回去。”
說完,又朝裴然看了眼:“看著她點,別讓她喝酒�!�
他就怕許枝鶴一不高興了借酒消愁,她那點酒量,喝多了就開始發(fā)酒瘋。
裴然點頭如搗蒜,拖著許枝鶴趕忙離開了。
一出了望江樓,許枝鶴剛才還搭在臉上的“得體”笑容頃刻不見了,一腳跺在地上,望著對面的商場:“走,我們?nèi)グ涯撬沦I下來!”
裴然:“……”
專柜前,許枝鶴劃了卡,售貨小姐正在幫她們包裝,裴然說:“你放心好了,江少爺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他要是想風流,早幾年在國外還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不說還好,一說,許枝鶴就想起他騙自己,說在國外不受歡迎。
傅寒聲明明說追他的人都從硅谷排到華盛頓去了。
裴然見她苦著臉不吭聲,又安慰起她:“那個女老總看上去都三張多了,妝化得再精致也比不上你天生的底子好啊,江少爺眼光應該沒問題。”
許枝鶴:“……”
她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這種鶯鶯燕燕的是挺討厭的,雖然你知道她不成氣候,但總跟蚊子似的在耳邊嚶嚶嚶,也挺煩的�!�
許枝鶴被裴然說的,也沒心思吃飯了,兩人拎著購物袋,直接去了裴然家里。
許枝鶴說她最近在學做菜,裴然就大方的把廚房借給她,冰箱里有昨晚涮火鍋沒吃完的肥牛卷,許枝鶴就擼起袖子,打算大展身后,做個金針肥牛湯。
裴然興致勃勃的給她打下手:“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吃到你許枝枝親手做的菜�!�
這道菜許枝鶴和江珩點過外賣,她記得江珩還挺喜歡的,就偷偷上網(wǎng)查了攻略,這是第一次試做。
湯煮開了,她大方的先舀了一勺給裴然嘗嘗,滿懷期待的問:“怎么樣,好喝嗎?”
“……”裴然的表情相當復雜。
她擰著眉,思索了一會兒:“我記得景景有次也說你到她家做菜來著,后來怎么樣了?”
她想聽聽薛景景是怎么評價的,好酌情評價,免得打擊許枝鶴的自信心。
許枝鶴回憶了下,十分勉強的開口:“我好像……差點把她家廚房燒了�!�
裴然:“……這么重要的事你應該一開始就說�!�
許枝鶴自己也嘗了一勺,馬上就皺著眉頭丟掉了勺子。
裴然從旁揶揄她:“我是不是該感激你,起碼沒把我廚房燒了�!�
許枝鶴哼了一聲:“得了,你趕緊訂外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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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
出來談生意的,從來煙酒不離手,連那位姓徐的女老總,手里都夾著一根煙,但有些女人抽煙是粗俗,有些女人抽煙就是氣質(zhì)、魅力,比如這位徐總。
染得嫣紅的丹蔻夾著細長的大衛(wèi)杜夫女士香煙,海棠紅的唇色吞吐著白色的煙圈,迷蒙,撩人。
徐總抽了兩口,換了只煙盒,給江珩遞煙。
江珩接過去,并沒有抽,只是夾在指間。
徐總以為他沒帶打火機,趁機殷勤的起來給他點煙,江珩卻微抬手擺了擺拒絕:“我最近在戒煙。”
不吸煙的男人就好比動物園里的大熊貓,能溜出來展覽了。
一屋子的人都露出詫異,那徐總的手還僵在半空,促狹一笑:“江總該不是怕老婆查崗吧?那您跟我們這一屋子的煙槍待一塊兒,衣服上也早沾煙味了啊。”
其他人一聽也跟著笑:“就是啊,反正早晚要跪搓板,不如把這罪給坐實了�!�
男人脫了西裝外套,著一件白色襯衫,很少人能把最基本的白色穿的氣度非凡。他眉捎一挑,也跟著笑了:“抽沒抽,她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反應慢的還在發(fā)呆,反應快的已經(jīng)開始捂嘴偷笑了,就是啊,人家是夫妻,身上有沒煙味不重要,嘴里沒煙味不就行了?
那徐總臉上一訕:“剛才我看,江總太太應該挺年輕的吧?”
言下之意,小姑娘家家就是矯情,不能理解商城上的男人。
江珩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點了點頭:“是還年輕,剛給我生了一對雙胞胎�!�
包廂里一陣沸騰:“一下生倆?那可恭喜你啦江總�!�
“你們夫妻感情真好,打算要二胎沒?”
伴隨著七嘴八舌的八卦,徹底把那徐總給淹沒了。
吃完飯,一幫人提議著去續(xù)攤,有人說去泡澡,又有人說徐總在不合適,去唱K。
江珩頻頻的低頭看表,不發(fā)表一句言論。
最終一幫人去了俱樂部,雖然同行里有不少女士,還是有色膽包天的點了陪酒小姐。
漂亮小姐進來,不需要指揮,各自都會看眼色,該往誰身邊去。
偏偏沒一個敢往江珩旁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