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正好有人輸?shù)没翌^土臉離桌,江珩就去換了籌碼,讓許枝鶴坐下玩。
許枝鶴心里沒底,江珩側(cè)頭,附在她耳邊小聲說:“就玩一千美金,輸了咱們就換攤兒。”
許枝鶴想,一千美金倒也真的不算多,于是忐忑的坐下了。
兩人說話時離得極近,外人看來像在咬耳朵,那位一直贏錢的莊家突然投來目光,一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小兩口來度蜜月啊?”
“��?”許枝鶴一愣。
對方笑瞇瞇的,摘掉了臉上的口罩。竟然是……傅寒聲?
她回頭看,江珩的樣子倒像是毫不意外,甚至可能剛剛就看出來了?
她忽然想起,江珩曾跟他提過,傅寒聲家里是在拉斯維加斯開賭場的。她回頭,小聲問:“你別告訴我這家賭場就是他家開的?”
江珩還沒回答,倒是傅寒聲先開口了:“想知道什么關(guān)于我的,不如親口問我�!�
許枝鶴尷尬的笑了下,當(dāng)即欠了欠身,對江珩說:“我不會這個,不如你來玩吧�!�
江珩卻又把她按回了椅子里,口氣滿不在乎:“不是看了一會兒了?隨便玩玩,別有壓力�!�
傅寒聲也打趣道:“梭哈不難學(xué),再說了,你男人不差錢�!�
這一句話,引得桌上人都朝江珩看去,許枝鶴吐吐舌,不再多說。
新的一局開始了,許枝鶴下意識的觀察著傅寒聲的玩法。只見他摸牌動作嫻熟,且比起一般賭徒,多了分游刃有余的悠閑,他玩牌,仿佛就真是“玩”,對輸贏毫不在意似的,也許正是這種心態(tài),讓他一直贏,聽桌上其他人說,一晚上就沒見他輸過。
第一把,許枝鶴拿到的底牌極好,拿到第一張A時,她觀望了一下,等第二張又翻到張A,頓時喜上眉梢,臉上的神情掩都掩不住。
坐她對面的傅寒聲看出她表情,淡定的笑笑,吐出口煙圈。
荷官問道“跟不跟”時,他優(yōu)雅的攤手:“Ladyfirst�!�
莊家不跟,其他人也就打起退堂鼓。
江珩坐在旁邊,幫她掀了底牌,一對A,笑傲全場。
這時,荷官掀開了傅寒聲的底牌,竟是三張老K!
許枝鶴捂著嘴,不可思議,其他人都是一片惋惜,要是莊家也跟的話,許枝鶴這把可就輸慘了。
許枝鶴訥訥的看了傅寒聲一眼,不知他為什么要故意讓自己贏。
算是盡地主之誼了?
其他圍觀的人也都竊竊私語,因為這是今晚傅寒聲輸?shù)牡谝痪�,甚至有人在猜測許枝鶴是不是什么隱藏的高手之類。
“……”
江珩見她不安的流汗,笑了下,大手有意無意的放在她肩頭:“別緊張,有時候氣場也是種運氣�!�
許枝鶴點點頭,他又說:“你先玩,我去下洗手間�!�
第一把就贏了大堆籌碼,許枝鶴稍稍放心,接下來只要她保守不跟,再怎么手氣差,也夠玩到江珩回來了。
贏了一把后,后面幾把許枝鶴都是保守觀望,傅寒聲仍然運氣爆棚,又連贏了好幾把。
只見他心情好時,將打火機握在手中來回的甩著把玩,煙叼在嘴邊,卻并不點火。
他面前的煙缸里分明堆了不少煙蒂,可見并不是不抽煙的人,不知為何,自從許枝鶴坐下后,他就沒再點過煙。
反倒是許枝鶴旁邊一人點起煙大口的吞云吐霧時,他適時的開口提醒:“注意點,有女士在。”
一桌人明明是互不相識,但傅寒聲一開口,吸煙的男人就像得了命令似的,尷尬的“喔”了聲,立刻將煙掐了。
許枝鶴簡直瞠目結(jié)舌。
荷官接著發(fā)牌。
許枝鶴沉寂了許久,這一把終于起到了好牌。
依次翻開的牌面,是三張紅桃的八九十,眼看著是同花順的牌,除了傅寒聲以外,其他人都望而興嘆的不跟了。
而傅寒聲的牌也十分給力,翻開的牌面三張已經(jīng)是三個A,一旦翻出四個A,那么許枝鶴真的運氣爆棚摸到同同花順,不然絕無贏的可能。
“發(fā)牌�!备岛曊Z氣從容,淡定吩咐荷官。
其他人皆已退出,屏息注目著兩人的對弈。
該是揭曉最后一張牌的時候,傅寒聲依然做了個手勢,示意許枝鶴先。
此時,許枝鶴的臉已經(jīng)很紅,既緊張,也興奮。
顫抖的手覆在牌上,雙頰白里透紅,在富麗堂皇的吊燈下,像一顆粉嫩可口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傅寒聲不看牌面,反倒盯著許枝鶴的臉,目光揶揄。
就在這時,一股溫?zé)岬臍庀娫谠S枝鶴的頸后,她隱約感到身后有人,還沒等回頭,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男人大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貼著她晶瑩圓潤的耳珠,輕聲吐息:“別緊張,翻開它�!�
許枝鶴渾身一震,像觸電了般手指僵硬。
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掌握著她顫抖的小手,緩緩的翻開最后一張牌——紅桃6。
如果她暗著的底牌是紅桃7的話,那就真的是同花順了!
江珩單手撐著牌桌,另一手放在她手上,像是一種環(huán)抱的姿勢,將她困在自己胸膛間。
許枝鶴甚至聞到他身上高級成衣的淡淡香氣,神經(jīng)更加緊張了。
不知是因為即將揭開底牌,還是因為他。
“呼——”周圍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在梭哈里摸到同花順的概率只有千萬分之一,并不像電影賭神里那樣輕而易舉,所以眾人都擦亮了眼睛屏息等著。
傅寒聲的神色也凝重了些,不知是不是因為江珩回來了,他的態(tài)度已不如先前那般閑逸。
在荷官的示意下,他翻開了底牌——
在場一片的唏噓聲,他自己也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是張老K,并非四張A。
如此一來,除非許枝鶴烏龍,不然他已經(jīng)失去競爭資格。
若繼續(xù)跟下去,萬一許枝鶴翻出底牌是同花順,莊家將輸?shù)醚緹o歸。
江珩輕笑一聲,攥緊許枝鶴的柔若無骨的小手,繼續(xù)在她耳邊親密的同她說著:“你摸了張寓意著好運的紅心6,你知道嗎?”
兩人的動作親密極了,許枝鶴幾乎被他圈在懷里,紅透了臉,顫栗不安的點了點頭。
傅寒聲看著兩人,嘆了口氣,最終開口:“不跟�!�
荷官掀開許枝鶴的底牌,并不是所謂的同花順,而是一張梅花的小三子。
比烏龍還不如的爛牌。
而莊家的牌,卻是三個A,一對老K,妥妥的贏許枝鶴。
關(guān)鍵時刻,傅寒聲慫了。
這樣一場驚險刺激的勝仗,令許枝鶴一時激動,也忘了場合,轉(zhuǎn)頭就抱起江珩的脖子,按耐不住高興的親了他的臉頰。
江珩眼底劃過一抹錯愕,然而很快就摟著她的脖子,在賭場眾人的喝彩聲中,加深了這個吻!
今晚,他們贏得盆滿缽滿。
賭桌上,傅寒聲把煙夾在耳后,舒展身子,向后靠在椅背里,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對旁若無人的夫妻。
雖然剛輸了大錢,但他心情看起來并不壞。
江珩結(jié)婚的時候他人不在,就當(dāng)隨份子了。
在M國這片土地上,每天都有情侶當(dāng)街接吻,何況是剛贏了這么漂亮的一場,所有人都一齊為他們鼓掌,在一片的掌聲中,許枝鶴漸漸回神,兩只耳朵肉眼可見的染成了深紅色,尷尬的推開江珩。
剛才一時得意忘形,此刻她已經(jīng)把胳膊從江珩脖子上撤了下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看著荷官把大批籌碼掃向她面前。
牌桌上,出現(xiàn)短暫的安靜,傅寒聲突然道:“江總,手氣這么好,不下來玩兩把?”
剛才江珩及時出現(xiàn),那招故弄玄虛成功的糊弄住了賭場老手傅寒聲,他輸?shù)挠行┎环䴕�,所以想讓江珩親自下場,堂堂正正再比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