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可惜江珩并不在意輸贏:“我太太手氣正好,讓她多玩會兒。”
第281章
大智若愚
許枝鶴聽見這話,也微微欠身,隨便找了個街口:“我有點(diǎn)渴了,你玩吧,我去拿點(diǎn)喝的。”
江珩卻將她按回了座椅里:“想喝什么,我去幫你拿�!�
傅寒聲幽深的黑眸掃過這兩人,對身旁的侍者吩咐了兩句,不多會兒,就有侍者端著托盤來到兩人面前,上面除了軟飲還有一些熱帶水果。
江珩隨手挑了一顆柳橙,挑著眉梢問:“幫你剝個柳橙?”
話里的梗別人不懂,他們兩人心里可清楚的很,許枝鶴縮著脖子,耳根通紅,輕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荷官繼續(xù)發(fā)牌,傅寒聲從桌上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根,咬在嘴里,又遞了一根給江珩。
江珩接過,并沒有點(diǎn)。
傅寒聲以為他沒帶打火機(jī),習(xí)慣性的把自己的遞給他。
江珩這才擺擺手:“我戒煙了。”
傅寒聲眉梢一動,隨即抿起薄唇笑了:“結(jié)了婚的男人真是沒勁�!�
……
凌晨時分,賭場依然人聲鼎沸。
許枝鶴和江珩并排走出酒店,那件阿曼尼的西裝被他脫下,披在了她的肩上。
許枝鶴手里捏著前臺剛換給他們的支票,走兩步就忍不住的回頭:“我們今晚贏了你朋友這么多錢,會不會不太好��?”
江珩笑了下,摟過她的肩:“要是每個來賭場玩的都像你這樣,那他這生意就穩(wěn)賺不賠了�!�
許枝鶴不滿的拿眼神嗔他,連她這個門外漢都看出來,好幾盤都是傅寒聲故意讓她贏的。
江珩淡淡道:“你來他地盤做客,他盡盡地主之儀,應(yīng)該的。不用有負(fù)擔(dān)。”
“……”許枝鶴沒再開口,只不過這地主之誼也太大了吧,夠她在M國買套小房子了。
她尤記得最開始江珩說,只玩一千美元的,她這算典型的一夜暴富了吧。
見她始終惴惴不安的,江珩開口道:“你要是覺得心里不安,改天咱們夫妻倆一起請他吃頓飯。而且你放心,你走了后,那一桌絕對不會少客人�!�
這倒是,在他們面前,生生的一個一夜暴富的例子。
……
賭場內(nèi),荷官還在為傅先生的失手惋惜。
傅寒聲自己倒渾不在意,攏了攏面前的籌碼,示意荷官:“繼續(xù)發(fā)牌吧�!�
荷官洗完牌,愕然發(fā)現(xiàn):“少了張紅心6……”
眾人都看腳底下,會不會是掉了。
只有傅寒聲十指交錯,撐在下頜下,笑不可支:“有意思……”
……
車內(nèi),許枝鶴的手插在口袋里,捏著那張偷偷從賭場帶回來的紅心6。
手心的汗幾乎把撲克牌都汗?jié)衲蟀櫫恕?br />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干這種蠢事,只因為江珩說了句:“你摸了張寓意好運(yùn)的紅心6�!�
今晚她真的很高興,不單單是因為贏了錢,而是因為江珩一直都在身邊陪著她。
如果真是這張紅心6帶給她的好運(yùn),她希望這種好運(yùn)可以一直延續(xù)下去。
車停在百麗宮酒店外廣場。
造價十億的燈光噴泉還在激越的表演著。
江珩停好車,掃了眼酒店輝煌的門楣,轉(zhuǎn)頭問身邊的小女人:“回去睡覺了?”
“啊……”許枝鶴趕忙把撲克牌收起,從包里把房卡遞給他。
江珩接過,似乎輕笑了下:“是問你還想不想去附近玩,不是問你要房卡�!�
“累了�!痹S枝鶴推開車門。
兩人并肩上了電梯。
江珩突然說:“如果你喜歡這里,我們帶著孩子一起定居國外也行�!�
幾年前,他就有這個打算,如果當(dāng)時回國沒有遇到許枝鶴的話。
“……”許枝鶴張了張口,不知說什么。
她并沒有移民的打算,事實上,在拉斯維加斯才待了兩天,她就有點(diǎn)懷念Z國菜了,麻辣勁爽的川菜,清淡精致的蘇浙菜,還有各種閔粵點(diǎn)心。
但江珩的父母都在這邊,許多朋友、人脈也都在這里。
許枝鶴正猶豫著,他已經(jīng)把房卡插進(jìn)門內(nèi),一邊解著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一邊回頭問著:“時間不早了,一起洗嗎?”
“……”許枝鶴驀的回神,“不用了,你先洗吧�!�
江珩聳聳肩,從她身側(cè)走過,浴室門內(nèi)響起嘩嘩水聲。
許枝鶴脫下肩上的西裝,掛到屋內(nèi)衣架上,捋平了上面的褶皺。
支票被她對折,偷偷塞進(jìn)了西裝的內(nèi)袋里。
做完這一切,她就拿著化妝包去洗手間卸妝了,下午剛?cè)胱〉臅r候她就注意到,這洗手間大的過分,是用雙開玻璃門隔斷的,香薰臺和盥洗池在外部,淋浴在內(nèi)部,她以為跟國內(nèi)一樣是磨砂的霧玻璃,里面一旦漲起水蒸氣就什么都看不見了,然而當(dāng)她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全踏馬想錯了!
這間客房的設(shè)計者也許是為了突出情侶套房的理念,用的居然是高清玻璃!
她像是被施了咒一樣定在原地,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定睛一看,江珩似乎是在洗頭,從她這個角度,瞧得見他仰起的硬朗下頜線,已經(jīng)凸起的喉結(jié)。
男人的雙手抬在腦后,雙腿筆直有力,肌肉線條優(yōu)美,她竟看的有些癡迷了,一時忘了自己進(jìn)來是要干嘛。
她不得不承認(rèn)一件事——當(dāng)初薛景景說想睡他的南城名媛能排到首都去,是有道理的。
玻璃門后,江珩似乎抬手去拿浴液,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正盯著自己目不轉(zhuǎn)睛的許枝鶴。
霧氣氤氳,他的神態(tài)不甚清晰,但也看得出,他并沒有要遮擋的意思,單手撐著門框,嗓音慵懶:“看什么呢?”
“咳咳……”許枝鶴趕忙收回視線,戰(zhàn)術(shù)咳嗽,但這時候逃出去也太欲蓋彌彰了,看到手里的化妝包,她定了定神,裝作自然道:“我卸妝�!�
“哦�!苯耢o靜的瞥她一眼,又拿去浴液,泰然自若的在掌心擠了點(diǎn)。
浴室里光線充足,許枝鶴找了根皮筋把頭發(fā)扎了起來,然后擰開卸妝水,往化妝棉上撲了點(diǎn)。
鏡子里,隔著層淡淡的妝都能看到她臉上的紅暈,她把化妝棉覆在一邊眼睛上,另一只眼睛忍不住的往淋浴方向瞟。
嘩嘩的水聲好像停了。
他洗完了嗎?
他有沒有帶浴袍進(jìn)去?
他是會穿上衣服出來,還是出來再穿衣服?
一時間,許枝鶴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里全是些凌亂的廢料!
卸完妝,她用清水潑了把臉,耳邊聽到玻璃門打開的聲音,她斂下眼睫,強(qiáng)壓住小鹿一般砰砰亂撞的心跳。
一股熱氣貼近,許枝鶴抬起眼睫,鏡子里是裹著酒店浴袍的江珩。男人一雙臂膀從后方攬住她的腰,腰帶以上松松的開襟,露出胸前大片未擦干的皮膚,他身體前傾,把下巴擱在她肩窩里,浴鹽的薄荷香氣撲鼻而來。
“卸完了?”他滾燙的大掌摸上來,在她光滑的臉蛋上摸來摸去,做出評價,“嗯,很干凈�!�
許枝鶴唇角倏然揚(yáng)起一抹弧度,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他:“你呢?也讓我檢查下?”
他大大方方敞開浴袍:“好好檢查,不用急�!�
許枝鶴急忙扭開視線:“你不要臉——”居然不穿……
他不以為意:“我進(jìn)來的時候又沒拿換洗衣服,只能先這樣啦�!�
腰上一緊,許枝鶴被他抱著坐到了盥洗臺上,冰涼的觸感激的她一顫,身上泛起細(xì)小的疙瘩。
她記得以前江珩很喜歡這個姿勢。
許枝鶴下意識吞了下口水,閉上眼睛。
江珩握著她的腳踝,低回的嗓音在這熱氣蒸騰的浴室里,帶了一絲暗�。骸坝植皇菦]看過?”
許枝鶴又暈乎乎的睜開眼,總覺得自己的行為和思維都被他掌控了。
他彎下腰,許枝鶴起初還沒意識到他想做什么,直到裙子的下擺被卷起,腿間忽然一涼——
她瞬間面紅耳赤,胳膊橫過去擋�。骸拔摇疫沒洗澡!”
這種時候,江珩的話一向很少。
即使她叫他,他也未必回應(yīng)。
他的短發(fā)刺著她的皮膚,握在她兩側(cè)膝蓋上的大手,手背因為用力而暴起了青筋。
許枝鶴甚至被他抓的有點(diǎn)兒騰,可見他溫柔之下藏著的兇悍。
她像是一葉小舟,逐漸在波濤洶涌的浪尖上迷失了方向。
浴室里回蕩著她失控的哭喊,一切平靜下來時,她已經(jīng)一身凌亂,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比洗了個熱水澡還狼狽。
許枝鶴睜開眼睛看他,濕紅得眼角蓄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得淚,紅唇被她自己咬的都是齒痕。
江珩挑眉看來,靈活的舌頭在薄唇上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啞著嗓音問她:“感覺怎么樣?”
他這是在問售后反饋嗎?
許枝鶴吸了一下通紅的鼻翼,又氣又委屈的推了他一把:“就你長了張嘴,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OK,”他一把握住她的拳頭,“我懂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只做,不說�!�
還沒等許枝鶴聽明白他話里的雙關(guān),他已經(jīng)傾身過來,一個炙熱的吻,從上而下,落在她唇上。
許枝鶴一愣,突然想起什么,抗拒的推他:“你還沒刷牙!”
強(qiáng)烈的荷爾蒙氣息灌入她口中,攪得她思緒一頓混亂,
她先是推拒,慢慢的放棄抵抗,任由他掠奪。
浴室里靜悄悄的,回蕩著兩個人逐漸急促的呼吸聲。
她好似一塊奶糖,一點(diǎn)點(diǎn)在他口中融化。
江珩啞著嗓子問:“要嗎?”
許枝鶴道行本來就沒他那么深,她抖著身子,嗚嗚噥噥道:“那你不許再欺負(fù)我。”
江珩朗笑一聲,捏了捏她軟軟的臉蛋:“我那是欺負(fù)你嗎?我是在疼你……”
被他這么直直的瞧著,許枝鶴臉皮薄的更是紅透了,顫巍巍閉上了眼睛。
兩人胡鬧到了大半夜,因此第二天都起晚了。
許枝鶴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窗外刺的人炫目的耀眼陽光,她朦朧的眨了眨眼,一只手無力的垂在床邊。
床單凌亂一片,地上的垃圾桶里全是兩人昨夜的戰(zhàn)果。她試著抬了一下腿,簡直有千鈞重。
她側(cè)了下頭,去看罪魁禍?zhǔn)祝瑓s發(fā)現(xiàn)江珩早就醒了,一直靠在枕頭上看著自己。
想到自己一臉縱yu后的憔悴,她趕忙拉過被子遮住自己,只露一雙眼睛,催他:“起床了怎么不去洗漱?”
江珩瞇著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神神秘秘的俯身,咬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許枝鶴頓時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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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鶴嘴里咬著牙刷,站在盥洗臺前洗漱,腦袋里回響著的還是江珩那句曖昧至極的——幫我買內(nèi)ku……
她猛的搖頭,喝了口水漱干凈嘴里泡沫,潑了捧涼水到臉上,來鎮(zhèn)壓內(nèi)心受到的震撼。
兩人從舊金山來拉斯維加斯,路途不遠(yuǎn),所以只臨時收了個小的旅行箱,箱子是許枝鶴收拾的,她只顧著拿外衣,然后就把內(nèi)衣忘了……
想到剛才某人往她耳蝸里吐著熱氣說“你沒給我準(zhǔn)備內(nèi)ku”的樣子,簡直浪到?jīng)]邊兒!
洗漱完出來,江珩果然還在床上沒起來,靠著床頭拿遙控器看起電視來。
“你……真的要我去買?”
男人雙手環(huán)胸,一臉悠閑。
“讓酒店服務(wù)生去買不就行了?”
他皺眉反問:“你想讓別的女人去幫你老公買內(nèi)ku?”
“……”
許枝鶴記得酒店附近就有家便利店。
進(jìn)去找到買毛巾洗漱用品的地方,隨手拿了一盒男士內(nèi)ku,也顧不得牌子尺寸,攥在手里就要去收銀臺付錢。
誰知好死不死的,在收銀臺碰到了傅寒聲。他手里拿著瓶礦泉水,正在排隊付錢,許枝鶴嚇得一下子把盒子背到身后,尷尬的問:“這么巧,來附近辦事?”
當(dāng)然不是碰巧。
傅寒聲大清早就過來了,想找江珩喝一杯,可惜這貨手機(jī)竟然一直關(guān)機(jī)!沒想到會遇到他老婆,還是單獨(dú)一個人出來。
他挑挑眉,客氣的問:“你買什么,我?guī)湍阋黄鸶栋�。�?br />
許枝鶴一聽,臉都綠了,慌忙搖手:“啊,不用不用,你先�!�
傅寒聲看見她飛快搖動的手里攥著的盒子,目光突然一僵,愣住了。
許枝鶴也傻了,她光顧著拒絕,忘了手里還拿著“罪證”!
身后一個排隊的黑皮膚女人用英文催促他們快點(diǎn)。
許枝鶴也顧不上尷尬了,趕忙把盒裝內(nèi)ku往收銀臺一放。
收銀員看了她一眼,打出價格。
許枝鶴伸手去口袋掏錢,在國內(nèi)手機(jī)掃碼習(xí)慣了,出來的太急,竟然忘了帶零錢,摸出來的還都是一百美元的整幣。
傅寒聲木楞了片刻,這時回過神來,友善的遞過便利卡:“一起,刷卡吧�!�
最終,收銀員還是劃了傅寒聲的卡。
許枝鶴滿心尷尬已經(jīng)無法形容。
走出便利店,看到他停在路邊的車,許枝鶴一直送他到車前,禮貌的說:“昨天謝謝你,江珩說你有空的話,想請你吃頓飯�!�
傅寒聲看看她手里拿著的內(nèi)ku,笑容苦澀:“請我吃狗糧嗎?”
許枝鶴:“……”
拉斯維加斯的陽光太好,她瞇著眼睛笑了下:“總之,謝謝你,讓我昨晚邂逅了好運(yùn)氣。拜拜,先走了�!�
傅寒聲默默的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海。
回頭,將手中那瓶水扔進(jìn)了車?yán)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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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鶴很快回到了酒店。江珩已經(jīng)披上浴袍起來洗漱。
在玄關(guān)看到許枝鶴,忍不住問:“怎么去了那么久?”
許枝鶴想了想,還是不打算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告訴他,便直接說:“我忘了帶點(diǎn)零錢,英文又不好,找錢耽誤了點(diǎn)時間�!�
江珩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甚在意的樣子。
過了一會,洗漱完,在洗手間換上她買回來的新內(nèi)ku,光著兩條長腿就走出來,語帶埋怨:“你好像給我買小了一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