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在我晃神的時候,田筱琳已經(jīng)喝下了第二杯酒。
她的酒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因為她喝了第二大杯紅酒后,臉色的才微微泛紅,并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醉意,但我知道,只要她把這整瓶酒喝下去,那么她是必醉無疑的。
如果換做林青悅來喝呢?或許林青悅是那個特例吧。
田筱琳看著我,微瞇著眼睛,對我問道:“你讓我喝完整瓶酒的目的,是不是就為了等會兒我喝醉之后……可以和我過夜?”
我搖頭道:“你想多了�!�
“我不信……你們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不過周景,你如果真的想的話,同樣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你自己想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這么做�!�
我好笑地看著她,看來田筱琳已經(jīng)有了些許醉意,只不過她的確是想多了,我真的沒有這種想法。
……
我吃完飯的時候,已經(jīng)是接近晚上的八點鐘,田筱琳早已酩酊大醉,這時候正趴在桌子上,雙目無神地看著眼前的空酒杯。
如她所說,那瓶紅酒已經(jīng)被她全部消滅殆盡,一滴都沒有浪費。
而我讓她喝完這瓶酒的目的,并不是想和她過夜,而是想看看她這個人的性格是怎樣的?
不過就如我所想的那樣,田筱琳的確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至少她做事情非常有魄力,這是很少見的。
我結(jié)賬后,便扶著她上車子,田筱琳沒有拒絕,反而整個人倚靠著我,把重量都壓在了我這兒。
我有些無奈地道:“大姐,要是你這樣的話,我真的很難扶地穩(wěn)你�!�
“那你抱我�!�
“你做夢�!�
“那就沒辦法了�!碧矬懔照f著,便笑了出來,花枝招展。
我終究把她弄上了車子,這期間難免有些身體接觸,就好像是她故意的一般,不過我卻對此選擇視而不見。
上了車子后,田筱琳便閉眼睡了過去,我問她的住所在哪里,她卻一個字都不肯說,無奈之下,我便只好送她去酒店。
不對,不能說是酒店,只能說是一個小旅館,只要七十塊錢就能住上一晚。
用我的身份證開了房間后,老板娘也沒要田筱琳的身份證,而是曖昧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房卡遞給了我。
我道謝后接過了房卡,然后攙著田筱琳往樓上走去。
這的確是個小旅館,衛(wèi)生條件并不比上次白芷過去南京時訂的那一家好到哪里去,甚至打開門后有一陣霉味。
我把田筱琳扔到了床上,然后對她道:“好好休息,我走了�!�
正當我拍了拍手,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田筱琳卻從背后拉住了我的手。
我轉(zhuǎn)頭看她,只見她的臉色有些復雜,對我問道:“你真的這么走了?”
我瞇起眼睛,問道:“不走干什么?”
“你覺得呢?”田筱琳眼波流轉(zhuǎn),里邊像是有著一汪春水,愈看愈發(fā)讓人迷離。
我雖然是極度有定力的人,但也不想面對這種誘惑,于是我甩開了她的手,對她道:“對不起,我沒有這種想法。”
當我準備離開時,田筱琳卻忽然猛地抱住了我,我下意識地用手撐住了她的肩膀,可是她卻把臉湊了上來。
……
第三百六十七章:忠于婚姻的自由
我側(cè)過了臉,躲過了她。
當我以為她還要堅持時,她卻把我放開了,轉(zhuǎn)而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剛剛有些紊亂的心緒平靜下來,對她問道:“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
我不解地看著她。
田筱琳笑得彎起了腰,面色都漲紅起來,半晌后才對我開口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這么抗拒,不會是你無能吧?”
“我只知道,什么事情我該做,什么事情我不該做……況且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所以你不用再花心思了�!�
“是么?”田筱琳眉頭一挑。
我微笑道:“當然�!�
說著,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領(lǐng)口,然后對她道:“那么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這句話后,我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這次田筱琳卻不再攔著我了。
走到旅館前臺后,老板娘有些意外地看著我,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卻只是動了動嘴唇,沒有說出口。
我尷尬地看了她一眼,或許她是驚訝于我為什么那么快就下來了,但我沒有跟她解釋的必要,隨后便上了自己的車子,疾馳而去。
今天晚上不是沒有收獲,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對田筱琳這個人更為的了解了,而且也從她的話語里知道了她和韓曉宇的往事,更為重要的,是關(guān)于韓家涉黑的背景,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意外發(fā)現(xiàn)。
其實田筱琳在某種程度上低估了我,因為只要她告訴了我這件事情,我當然可以利用我自己的資源去追查這件事,不說別的,這件事我完全可以去問方麟,他作為這邊很有勢力的人物,相信多少知道點這件事的。
說起方麟,我便記起王翩翩約好了這周末我們四人會進行一次聚餐,而她也會趁著這個機會和方麟講清楚,之后再決定大家要不要真的邁向那一步。
次日。
當我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的九點鐘,這是一個不早不晚的時間點,算是我正常的起床時間。
簡單刷了一下手機后,我便起床從二層下到了一層,可是當我準備去洗漱時,林青悅的聲音忽然從廚房里傳了過來:“準備吃早餐了,你快去刷牙洗臉�!�
我被她嚇了一大跳,往廚房看去,只見她正在洗碗,而餐桌上則是放著一個保溫罐。
“你什么時候來的?不要告訴我……你是昨晚來的吧?”
即便來的人是林青悅,我也感到一陣后怕,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睡得那么死,以至于有人來了也不知道。
林青悅用熱水燙過碗筷后,便端著碗來到了餐桌旁,對我似笑非笑道:“我是早上來的,不過……你為什么問我是不是昨晚來的?你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
我被她看的有些發(fā)毛,自己當然沒有金屋藏嬌了,甚至昨晚還經(jīng)受住了田筱琳的引誘。
于是我對她道:“當然沒有,不過就是感覺自己睡得太死了,家里有人進來了也不知道�!�
“行啦,別解釋了,快去刷牙洗臉吧�!绷智鄲偫_椅子,在我前邊坐下,然后分別盛了兩碗粥。
我簡單的洗漱過后,便坐在了她的旁邊,對她好奇道:“你平常很少主動過來的,這回怎么突然來了?”
“今天放假,而且中午要和翩翩姐他們吃飯嘛,所以早上就過來咯,順便查個崗�!�
我點了點頭,笑問道:“什么時候你也會查崗了?”
林青悅微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反問道:“難道我不可以查崗嗎?”
“當然可以!”我舉起雙手。
“那不就是咯�!�
……
中午十一點半,我和林青悅便出門了,方麟約的地點位于海珠區(qū),是一家高檔的酒樓,離我們的距離并不算遠。
當我們抵達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只有方麟一個人在包廂里,而這頓聚餐的另一個主角王翩翩卻不在。
我有些疑惑地對方麟問道:“我還以為你們會一起來呢。”
方麟苦笑道:“那是你想多了�!�
等了大概十分鐘,王翩翩才姍姍來遲,不過她選位置的時候倒是沒有和方麟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我和林青悅的這邊,以至于和方麟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我笑道:“姐,你怎么不和方哥坐一起?跑來我們這里湊什么熱鬧?”
王翩翩一本正經(jīng)地道:“這叫統(tǒng)一戰(zhàn)線,不能因為他是我男朋友,我就得坐在他身邊,是不是?”
說著,王翩翩便看向方麟,最后這句話顯然是在問他的。
方麟忙點頭道:“當然當然,這件事還是要跟自己人商量商量�!�
我扶了扶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方麟早已點好了菜,于是我們邊吃飯,邊聽著方麟和王翩翩鄭重其事的表述自己的心跡,并且承諾婚后會怎樣怎樣對她好之類的話。
方麟不停地講了五分鐘,王翩翩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不由得打斷了他的話,對他問道:“如果我們結(jié)婚后,你會限制我的自由嗎?”
方麟一愣,問道:“什么自由?”
我同樣看著王翩翩。
王翩翩沉默了一下,對他道:“我說的自由,是指忠于婚姻的自由,并不是指在外邊沾花惹草的自由,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定的空間,也不能強迫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同樣不會隨意干涉你的生活,我所希望的無非是這些,如果你們同意的話,那么我們就結(jié)婚�!�
“我同意�!狈谨牒芸斓卮饝讼聛怼�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問道:“你不考慮一下?”
方麟呼出一口氣,對我搖頭道:“沒什么需要考慮的,因為我這一輩子就認定你姐了,她說的條件也合理,那么我為什么還需要考慮呢?”
王翩翩卻搖頭道:“你同意,不代表你爸媽同意,你們方家愿意讓我這么個桀驁不馴的媳婦進門?據(jù)我所知,你們的家規(guī)是極其嚴厲的,如果我嫁到你們家,指不定會和你爸媽發(fā)生什么矛盾呢!就像上次那樣,還不是談不來?所以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么就去說服你爸媽,如果你爸媽同意了下來,那么我才能真的答應你。”
方麟愣了愣,隨后豎起一根手指,對她道:“你稍等�!�
王翩翩看了我一眼,眼中似有些不解,我同樣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方麟要干什么。
只見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滑動了一會兒后,便把手機遞給了王翩翩,對她道:“這件事我已經(jīng)問過我爸了,他是同意的,你可以聽聽這條語音消息。”
王翩翩有些驚訝,但還是點開了語音。
方麟的父親說的是粵語,但好在在座的各位都聽得懂,甚至包括我也聽得懂,于是自然明白了里邊的意思。
方麟的父親聲音有些嘶啞,語氣中似乎有些無奈和妥協(xié),畢竟方麟這時候已經(jīng)是三十歲了,正常來講早就應該結(jié)婚,所以作為父親又怎么能不著急呢?
這條語音消息播放完畢后,現(xiàn)場有些沉默,王翩翩沒有說話,方麟則是很緊張的看著她,而我和林青悅更是不知道說什么了,只能用眼神交流著。
最終,方麟打破了沉默,對王翩翩問道:“翩翩,雖然我爸說的是粵語,但你應該聽的懂吧?你可不要借口說你聽不懂,所以不承認……”
王翩翩瞪了他一眼,道:“我是這種潑皮無賴嗎?”
當王翩翩這么說的時候,林青悅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差點沒笑出來。
我當然知道林青悅的意思,這不是在說我嗎?于是我回瞪了她一眼。
方麟這時候看向王翩翩,有些緊張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
第三百六十八章:不得不做的選擇
方麟的“早有準備”是我沒想到的,剩下的就只剩王翩翩是否點頭同意了,于是我們都把目光放到了王翩翩的身上,期待著她做出最后的決定。
王翩翩被我們看的有些尷尬,沉默了片刻后,終于對面前的方麟開口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我愣了愣,看向林青悅,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王翩翩的是什么意思。
而我對面的方麟更懵,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王翩翩怒道:“難道還要我說的明白些嗎?這你都不懂我的意思!”
當方麟這么說的時候,我們倒是秒懂了,因為她明顯是答應了這門婚事。
方麟激動地站了起來,滿臉的興奮,他好像想要跟王翩翩擁抱,但王翩翩卻坐在椅子上無動于衷,所以他倒是有些尷尬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翩翩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紅著臉站了起來,輕輕地抱了抱方麟。
方麟驚訝于王翩翩的主動,倒是有些臉紅,不過還是很坦然地和她擁抱了。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你,好好對你的家人�!狈谨肱闹馗WC道。
王翩翩白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我,對方麟道:“我需要看點實際的,你不要給我畫大餅�!�
方麟點頭道:“我明白,以后周景就是我的兄弟,只要在廣州,誰都沒辦法動他一根汗毛。”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就拜托方哥多多關(guān)照了。”
……
午飯過后,由于林青悅不用上班,于是便跟我回公寓了,而王翩翩則是坐上方麟的車子,倆人一起離開。
路上,林青悅對我好奇地問道:“說實在的,我有點感覺你姐不像是談過戀愛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好像……比我還害羞?”
我搖頭道:“我不知道她的戀愛史,她也從來沒有和我講過,但看起來倒是沒什么經(jīng)驗的�!�
“嗯……這倒也是,以你姐的性格,她對兒女情長這些事情需求并不是很大。”
說到這里,我們倒是沒有繼續(xù)談?wù)撏豸骠娴氖拢瑢τ谖覀儊碚f,她能夠和方麟修成正果也算是一樁良緣了,這之后的路,就讓他們兩個一起走吧。
大概十來分鐘后,我們便回到了位于海珠區(qū)的公寓,林青悅說要補覺,于是洗了個澡后,就上樓睡覺去了。
而我卻沒有困意,特別是在接到了黎生打過來的電話后,整個人更是緊張了起來。
“董事長,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黎生道。
如我所料,在我們和林家正式宣布合作后,天信那邊也開始逐漸慢慢地實行自己最初的計劃,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他們的速度很快,快的讓我們這邊有些猝不及防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樓上一眼,林青悅還在熟睡,或許不久之后她也會收到這樣的報告了。
“我知道了�!蔽一貜偷馈�
黎生稍微猶豫了一下,對我問道:“如果林家這時候要求增加投資怎么辦?”
“這件事你應該去問肖總�!�
“好吧,那我等會兒就打電話過去。”
掛斷了電話后,我不禁揉了揉眉心,只希望我們能扛過這次挑戰(zhàn)吧。
……
時間往后推移,在黎生給我打電話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
這兩個月里,我和林青悅見面的次數(shù)更少了,隨著天信那邊的逐步打壓,不管是林家還是我們周氏,都感到了十分沉重的壓力,在這期間,林叔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希望我們能增加投入資金,可是肖明立卻很能抗壓,始終推脫了林叔的要求,于是我們周氏和林家那邊的關(guān)系似乎也變得有些微妙了。
而我的話,這兩個月以來我?guī)缀鯖]有管過任何事情,全權(quán)交由集團的高層處理,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我很疲憊,只能寄托于肖明立他們能站得住,否則我們恐怕會再度陷入危機。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月中旬,即便是位于南方的廣東,這時候天氣也已經(jīng)慢慢變冷了。
來過幾次冷空氣后,出門甚至都要穿上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否則根本扛不住這么濕冷的天氣。
今天是周三,上午第一節(jié)課結(jié)束后,我便來到了教室外邊,給肖明立回了一個電話。
在上課的時候,我的手機就已經(jīng)開始震動起來了,只是礙于在教室,所以沒辦法接電話,只好下課再回復他。
大概兩秒鐘之后,肖明立接通了電話,還沒等我開口他就對我開門見山地道:“周總,我們這邊已經(jīng)統(tǒng)一決定增加投資額,大概增加百分之三十左右,你看是不是應該召開一次董事會?”
雖然我早就知道肖明立遲早會向我匯報這件事,可是我卻沒想到他會一次增加這么多投資額,于是我不禁皺眉道:“一次性增加那么多,會不會對我們集團造成影響?”
“會,但是如果要抗住那邊的壓力,這是不得不做的選擇,否則我們很可能在過年之前,就會一敗涂地�!�
肖明立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壓力,以至于我沉默了半晌,才回復道:“我晚點給你答復吧,讓我考慮一下�!�
“好的�!�
掛斷電話后,我便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是一道很困難的選擇題,如果選錯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周景,你怎么了?”
白芷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她正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我轉(zhuǎn)過頭去,如果不是我特別熟悉白芷,恐怕未必能從這身打扮中把她認出來。
今天的白芷依舊是“全副武裝”的,她戴上了棒球帽和口罩,眼前還有一副黑色的圓框眼鏡,頭發(fā)被梳成了兩條麻花辮,分別搭載身前兩側(cè),顯得十分青春靚麗。
白芷出道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學校里關(guān)于白芷的傳言層出不窮,但大家都知道的是,自己學校里出了一個女明星,只是不管他們怎么尋找,都不見白芷的身影,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唯一清楚白芷在哪里的,就只有我們班自己人了。
于是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淡忘了,但不用懷疑的是,只要白芷脫下帽子和口罩,一定會再度引起眾人的注意,只不過不會像是剛開始時那般狂熱了。
“是因為集團的事情嗎?”白芷見我沒有回答,接著問道。
我回過神來,苦笑道:“嗯……遇到了點事情,感覺有點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