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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什么人才能封禪呢?

    毫無疑問,只有皇帝!

    云瑯最佩服霍去病的一點其實也是封狼居胥山!最厲害的是他在干完這件事之后不久,居然死了……

    不論劉徹對霍去病的行為有多么的惱怒,有多么的想要找后賬,霍去病都不在乎了,因為他死了,身為武將在他最榮耀的時刻死了。

    即便刻薄如劉徹,也只能給他舉行巨大的喪禮,為死后的霍去病加官晉爵,封賞萬代!

    云瑯相信,有他在,霍去病沒可能在二十四歲的時候死掉,他還準(zhǔn)備在合適的時候帶霍去病去看看始皇陵呢……當(dāng)然,這一定是在他快要死的時候,或者,霍去病快要老死的時候。

    現(xiàn)在?絕無可能!

    既然二十四歲死不掉了,那就一定要考慮后路,天知道大漢的這些蓋世名將怎么了,一個個見到劉徹就跟老鼠見到了貓一般。

    被劉徹殺光全族的貳師將軍,對劉徹最大的報復(fù)不過是帶著大漢的兩萬鐵騎一直廝殺到了天地盡頭,直到全軍覆沒!

    即便是從邊關(guān)血戰(zhàn)歸來的遺孤,在見到皇帝的時候,也溫順的低下了頭顱,高呼陛下之壽三千霜!

    那些人至死都沒有后悔�。。�!

    被劉徹弄得危機四伏的大漢王朝,居然在劉徹的一封《罪己詔》發(fā)出之后,天下人無不潸然淚下,風(fēng)起云涌的民間反抗活動居然奇跡般的消失了……垂垂老矣的帝國,竟然在一瞬間就煥發(fā)了青春,繼續(xù)延續(xù)了強漢的傳奇!

    綜上所述,云瑯也非常的害怕劉徹!

    鑒于劉徹這個人發(fā)起瘋來連親兒子都?xì)�,云瑯從來就不敢把自己幾兄弟的命懸在劉徹的褲襠里,那實在是太危險!

    跑去狼居胥山喝酒可以,狂歌可以,哪怕脫光了滿地撒歡都成,絕對絕對不能封狼居胥!

    云瑯相信,沒有他的存在,霍去病,李敢,趙破奴,謝寧以及曹襄,這些沖動起來就沒腦子的家伙們,說不定會把賀蘭山都封一遍!

    當(dāng)曹襄都離開白登山一月之后,云瑯也準(zhǔn)備離開了,那三個王八蛋都已經(jīng)進入了草原,他不進去都不成了。

    活著,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都死了……云瑯覺得自己活著的可能性也不會太大。

    “你真的要帶著輜重營,趕著馬車去找霍去病他們?”謝長川非常的不理解,即便他兒子也杳無音訊。

    “如果您能給末將三千鐵騎,末將感激不盡!”

    謝長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打了一個冷顫道:“斷無此理!”

    云瑯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就知道是這個答案。

    “傷兵,馬夫,伙夫,民夫,罪囚,贅婿,盜墓賊,醫(yī)者,女人,文士……由這些人組成的軍隊,就是你踏入莽荒的資本?”

    云瑯呼扇著大眼睛諂媚的道:“還有末將!”

    謝長川看了云瑯一眼嘆息道:“你這樣的將軍不夠狼一口吞的�!�

    云瑯連忙道:“聽說大帥麾下還有六百親兵個個都是熊羆之士……”

    謝長川閉上眼睛,無奈的道:“三百吧……我還聽說,軍司馬也有五百親兵……號稱虎狼!”

    于是,云瑯順利的得到了五百名白登山軍中最強悍的甲士!

    “你真的要去?”云瑯嘆息一聲,瞅著收拾東西的蘇稚道。

    “我其實一直是騎都尉的人……”

    “我覺得去病他們一定不會戰(zhàn)死,卻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抢铮恢浪麄冇鲆娏耸裁词虑�。這時候,他們或許坐在羌人的營帳里喝酒吃肉,或許正在某個不知名的山坳里苦戰(zhàn)……總之,這一次,我沒有任何的把握,說來可笑,我如此一個注重結(jié)果的人,卻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哪里!”

    蘇稚笑道:“去天邊也不算壞事!”

    云瑯仰著頭無聲的笑了一下,就從腰上解下一柄短匕首拍在蘇稚的手里道:“不好活的時候,就死吧!”

    蘇稚露出一嘴細(xì)碎的白牙齒笑道:“我會是最后一個死的人么?”

    云瑯鄭重的道:“必定是!”

    司馬遷將收拾好的竹簡裝在一輛牛車上,遺憾的看著被謝長川的親兵拉走,很是有些不甘。

    “這些東西我還沒有整理完畢,比如白登山之戰(zhàn),也不知道我父親能不能把這些東西融會貫通�!�

    云瑯笑道:“你沒必要去,去了也是累贅�!�

    司馬遷堅決的搖頭道:“我要寫《異族志》總綱,怎么可能不去親眼看看?”

    高世青張開黑乎乎的嘴巴想要說話,可是,沒了舌頭的人,只能屋里哇啦的亂叫。

    “好吧,帶你走,人家看不上你,不要你了,跟著我一起混吧,多活一天,是一天�!�

    高世青這才露出笑意,用力的拍拍胸膛,拍拍背上的長劍,表示他很有用。

    長長的車隊離開了橋頭堡。

    謝長川,裴炎一干老將就站在城頭相送。

    裴炎重重的一拳砸在城頭怒道:“年輕人就是不濟事,出去打打秋風(fēng),都能打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們這些老貨明知道年輕人沒經(jīng)驗,偏偏不帶領(lǐng)他們走一遭!”

    謝長川冷著臉道:“大漢軍隊打的就是一股子血氣,你看看這些老貨那還有半點血氣之勇!這些孩子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至少證明,我大漢還有不怕死的好漢!”

    只有被云瑯坑過的,孟度猶豫的道:“就算是去救援,也沒必要帶上傷兵吧?”

    謝長川愣了一下,疑惑的瞅瞅裴炎,裴炎無聲的搖搖頭,他也有些想不明白。

    一些坐在馬上的傷兵憂愁的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白登山,不由得有些傷感。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王于興師,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

    與子同澤。

    王于興師,修我矛戟。

    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

    與子同裳。

    王于興師,修我甲兵。

    與子偕行!”

    也不知道是誰唱起了這首《秦風(fēng)》,很快所有人都開始高歌,歌聲蒼涼悲壯!

    這首歌雖然是《秦風(fēng)》,在大漢卻非常的有名,畢竟,騎都尉軍中,大多是老秦人。

    他們的父祖當(dāng)年感恩劉邦的不殺之恩,紛紛歸于劉邦帳下效命。

    如今,也說不清楚什么秦人,什么漢人……

    云瑯也在唱……且意興高漲。

    所有人都弄不明白,為什么他離開橋頭堡之后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那種濃郁的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的憂傷不見了,而且是一點都看不見。

    只有劉二或許知道一點,自從五天前,有一支騎兵小隊回到了橋頭堡之后,主人就開始不對勁了。

    秋日的草原逐漸變成了金黃色。

    第五十八章

    危機!

    秋日的草原逐漸變成了金黃色,這是真正的金黃色,而不是什么枯黃色。

    青草變黃,卻沒有失去水份,依舊有強悍的生命力。

    拉車的牛馬,總想低頭去啃咬,卻被嘴籠子阻礙無法享用這樣的美餐。

    蘇稚坐在一輛牛車車轅上甩搭著雙腿,她喜歡蒲公英絨球,總有年輕的軍士笑嘻嘻的在草原上奔跑,去給她弄來夏日新長出來的蒲公英結(jié)成的絨球,供她吹得一路上都是蒲公英種子。

    司馬遷躺在一輛牛車上面,身下是厚厚的毯子,躺在上面如同躺在云端。

    只要一睜眼就能看見棉絮般的白云,他似乎看的入了迷,一路上走了四天,他就看了四天,如同一個傻瓜。

    云瑯沒有走在最前面,而是落在最后面,跟在他身邊的是六個騎都尉軍卒。

    “好了,你們現(xiàn)在可以回白登山了,可以把將軍的信給大帥了,也可以把奏折給那個死宦官了。一來一去,六七天的時間,想必大帥他們想要反悔,現(xiàn)在也鞭長莫及了吧!”

    為首的什長挑著大拇指夸贊道:“司馬真是神機妙算,又給我們弄來了五百悍卒,還有這么多的物資!卑職這就回白登山,一定會裝作沒有碰到司馬的樣子�!�

    面對這么傻的部下,云瑯笑道:“你們從來就沒見過我,還說什么裝作?”

    什長嘿嘿笑道:“反正卑職什么都不知道,大帥問起來也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云瑯滿意的道:“就保持你現(xiàn)在的這幅傻樣子,快去送信,然后快點趕回來,我們就這么點人手不能被大帥扣住了�!�

    什長施禮道:“末將就算是爬,也會爬去河曲城!”

    云瑯哈哈大笑道:“快去快回,那里才是我們兄弟建功立業(yè)的地方�!�

    目送信使離開,云瑯胸中的豪邁之氣簡直就要從胸膛炸開了。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人生就是這么充滿了奇跡。

    云瑯早就想要離開白登山了,沒想到瞌睡的時候就有枕頭遞過來。

    老宦官一定會挖到冒頓尸體的,包括大漢當(dāng)做禮物送去的青銅棺槨。

    一旦大漢將冒頓的尸體當(dāng)做戰(zhàn)利品運回長安,不論是於單還是伊秩斜除了瘋狂的進攻大漢,壓迫大漢將冒頓的尸骸歸還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路好走。

    到了那個時候,大漢苦苦期盼的以守為攻戰(zhàn)略就會實現(xiàn),無論如何,讓匈奴人殺過來,要比派出大軍去草原上找他們要容易的太多了。

    而白登山,無疑會成為戰(zhàn)場上的一個核心……

    而現(xiàn)在的白登山守軍,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力了,如果,騎都尉還留在白登山,可以預(yù)見,絕對是最好的炮灰人選。

    騎兵的戰(zhàn)斗力在游騎,游擊上,絕對不是在防守上,大漢國直到現(xiàn)在,都找不出一個真正的好的騎兵統(tǒng)領(lǐng)。

    三年后的霍去病或許是……十年后的趙破奴或許也是!

    沒了匈奴人的草原就美的令人窒息。

    羌人雖然發(fā)型難看了一些,云瑯也能勉強接受,至少他們女人的發(fā)式還是很正常的。

    他還在奇怪這群去白登山進貢的羌人首領(lǐng)全是女人,直到那些婦人首領(lǐng)取出銅牌之后,云瑯才知道,霍去病這是受了他家的影響,決定用女人來治理那群羌人。

    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舉動。

    男人跟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進行了數(shù)十萬年,男人才依靠強悍的體魄把女人打進了廚房,打進了深宅大院。

    現(xiàn)在,羌人們將迎來一個輝煌的女王時代!

    有了女王,自然就會出現(xiàn)女大臣,女將軍,女戰(zhàn)士!

    云瑯不知道草原上會不會出現(xiàn)一支類似亞馬遜戰(zhàn)士一般的強悍戰(zhàn)士,可是從身體構(gòu)造上,男人要比女人普遍強壯。

    想到日后會有一天,一大群女王率兵進攻劉徹,將劉徹打的抱頭鼠竄,云瑯覺得即便自己家被這群女人搶了,他也只有捧腹大笑的份,絕無惱怒的可能。

    為女王們獻上了最真誠的祝福,還給她們指引了去白登山的近路之后,云瑯就繼續(xù)愉快的向河曲進發(fā)。

    他不知道,就在他非常開心的時候,謝長川卻一點都不開心。

    尤其是孟度那張似笑非笑的老臉讓他們更加的惱羞成怒!

    裴炎倒是心胸開闊,用手比量了一下白登山到河曲的距離點頭道:“如果霍去病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河曲建城就非常的有必要。一旦河曲城能夠供應(yīng)北地的糧秣,那么,僅僅是路上損耗一項,就能減少一半的靡費。”

    謝長川敲敲桌子道:“陛下要求我們與朔方形成掎角之勢,鉗制云中正面之匈奴,希望能通過白登山的突出位置,逐漸蠶食匈奴,最終達到將匈奴一分為二的目的。

    一旦匈奴被分成東西兩部,我們就能分而殲之!

    這個目標(biāo)沒錯,可惜,我們的力量嚴(yán)重不足,白登山守成有余,進取不足。

    尤其是如今全軍人人倦怠,軍士思?xì)w,如果不能馬上換防,我擔(dān)心遲則生變。

    哼,這才是騎都尉迅速離去的原因所在,他們不愿意綁在我們這群老朽身上,另辟蹊徑的開拓了河曲城。

    他們的位置更好,最難能可貴的是,不論是河曲城,還是朔方城,他們都在大河的邊上,老夫懷疑,霍去病之所以想在河曲立足,就是想利用大河,將河曲,朔方連為一體。

    如此一來,白登山的位置就會變得無足輕重�!�

    裴炎笑道:“有什么好想的,據(jù)我所知,召喚我們回京的詔書已經(jīng)在路上了,我還聽說,代替我們固守白登山的不是公孫弘,就是蘇建。我還聽說,朝中有人擔(dān)憂中部校尉,西部校尉,東部校尉的權(quán)力太大,準(zhǔn)備將三校尉合并成一個將軍部。有資格擔(dān)任這個將軍部的將軍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那么三兩人,我以為以衛(wèi)青的可能性最大�!�

    謝長川搖頭道:“不可能,應(yīng)該是另有大員來北地,衛(wèi)青是陛下掌中的一柄絕世利器,這樣的利刃陛下只會放在手邊,不會讓他遠(yuǎn)離。”

    孟度無奈的打個哈哈道:“兩位大帥,既然詔我們回京的詔書馬上就要到來,我們是不是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大功一件?這個時候沒有必要節(jié)外生枝,不論是誰來接替我們,我們就好好的完成交接就好。后面的事情,交給后來的大帥就是了。我們現(xiàn)在率先做了什么,未必會討新來的大帥的歡心,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謝長川煩躁的推開了手頭的絹帛地圖,來回走了幾步之后,雙手伏在桌案上低聲道:“就這樣吧!”

    如果放在以前,孟度根本就沒有發(fā)言的權(quán)力,現(xiàn)在,連他都開始反對主帥的想法了,這個會也就沒必要繼續(xù)開了,再繼續(xù)下去,大軍分裂的災(zāi)禍就在眼前。

    月色下,謝長川孤獨的泡著腳,膝蓋上依舊包著狗皮膏藥,即便身上披著裘衣,他也沒有了昔日泡腳時那種暖洋洋的感覺。

    一腳踹翻了給他捏腳的親兵,赤著腳在地上來回走動。

    裴炎從外面走進來,瞅著地上的水漬,以及委屈的在抽泣的小親兵,裴炎笑道:“怎么,還想在白登山待幾年?”

    謝長川遺憾的指指外邊的白登山道:“這里也應(yīng)該建城的,我們雖然已經(jīng)用長城將白登山與我大漢的堅城防御連為一體,白登山突前反而成了最薄弱的一環(huán)。我們與匈奴打了一輩子的仗,雖說這幾年匈奴連吃敗仗,可是,真的讓匈奴傷筋動骨了么?陛下太急躁了……太急躁了,我們還應(yīng)該再等等,再等等,等我大漢徹底有了勝算,再行雷霆一擊。國雖大,好戰(zhàn)必亡這句話雖然是一句屁話,可是,打仗如果不能速戰(zhàn)速決的話,還不如不打。子長,你我相識三十二載,你來說說,我謝長川真的是一個貪功攬權(quán)之輩么?”

    第五十九章

    云瑯是梟雄?

    “你就是一個老卒!沒戰(zhàn)死沙場,是你此生最大的遺憾!”

    謝長川呆滯了一剎那,很快就點點頭道:“沒死啊,終究還是白登山的一個老卒!”

    裴炎笑道:“該歇歇了,此次回去之后,我就閉門不出,平日里含飴弄孫你覺得如何?”

    謝長川苦笑道:“終究是不甘心啊。”

    裴炎笑道:“有什么不甘心的,我當(dāng)初從咸陽橋上離開長安的時候,老母抱著我嚎哭,說不指望我給她送葬了,只求我不要讓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如今,我家老母已經(jīng)八十有六,耳不聾眼不花,每頓飯無肉不歡,用拐杖毆打我老婆依舊孔武有力。你說說,她老人家支撐到現(xiàn)在容易么?”

    謝長川皺眉道:“怎么還打?”

    裴炎笑道:“我盡力了,她還是沒有給我母親生一個孫子,我有什么辦法?”

    “我聽云瑯說過,生兒生女在男不在女!”

    裴炎怒道:“我長槍怒馬的怎么就不成了?對了,這話你跟我說說就是了,別為了討好我老母就亂說,你要是說了,我老母為了維護我的名聲,會殺了細(xì)君的�!�

    謝長川看著裴炎笑了起來,拍拍裴炎的手道:“放心吧,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就不要把老母搬出來了。我盡力了,我們?yōu)榇鬂h戌守了三十二年的邊關(guān),這片土地交到我們手里的時候這么多,現(xiàn)在還是這么多,三十二年來寸土未失。以后就看別人的了,我們該歇歇了。”

    裴炎笑道:“阿寧能跟霍去病,云瑯?biāo)麄兘Y(jié)成好友,是他這些年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謝長川笑道:“他多給我生幾個孫子才是最張臉的事情�!�

    “你真的沒有看穿云瑯的把戲?”

    “看穿了怎樣,看不穿又怎樣?這小王八蛋用阿寧做人質(zhì)來威脅我,我還能怎么辦?”

    裴炎大笑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云瑯��!”

    謝長川瞅著頭頂上的大月亮道:“他是我見過最有梟雄潛質(zhì)的小子……”

    裴炎吸口氣道:“是啊,機智百出,還滿肚子的學(xué)問,最讓我膽寒的是,他竟然是一個重情重義的�!�

    謝長川嘆口氣道:“無情無義未必真丈夫,有情有義的豪杰才能讓人為之赴湯蹈火而九死不悔!”

    裴炎笑道:“回到長安我們不僅僅可以含飴弄孫,雖然我弄得可能是外孫,一樣有熱鬧場面看。有霍去病,云瑯這樣的人,長安不會讓我們感到寂寞的……”

    云瑯坐在游春馬的背上,用羨贊的目光瞅著霍去病從太陽里走出來。

    雖然只是夕陽,可是,一匹黑馬從夕陽落下的方向走過來的時候,即便是看慣了后世走秀的云瑯,也不得不贊嘆這家伙確實會選擇出現(xiàn)的方式。

    他相信霍去病絕對不是故意的,可就是這種不經(jīng)意的模樣,才讓人從心底里相信,這就是英雄的出場方式。

    “把口水擦擦,多看看我,我比去病好看!”云瑯不滿的用肩膀頂一下蘇稚。

    蘇稚自然不會上當(dāng),她從來就沒有流口水的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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