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既然努力維持的繁榮毀掉了,那么,只能收獲人心了。
那些既得利益者們?nèi)绻麤]有接受到慘痛的教訓(xùn),是沒有法子感受到漢軍統(tǒng)治的好處的。
整整半個時辰,漢軍列陣于街道兩頭,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絕望的羌人們燒殺搶掠,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點燃了房屋,在最短的時間里爭取奸污更多的婦人。
半個時辰之后,劫掠愈演愈烈,毫無停止的動向。
于是漢軍就舉著長矛從街道的兩端向中間靠攏。
直到長矛刺進他們的身體,他們才似乎恍然大悟,這么干是漢人所不允許的。
羌人彪悍的血脈也在絕望中醒來,他們用所有難找到的武器開始反抗,與漢軍在每一個院落,每一堵墻,每一扇大門與漢軍作戰(zhàn)。
一無所有的人爆發(fā)出了自己最大的戰(zhàn)力,面對全部由甲士組成的大漢軍隊,紛紛被漢軍的長矛刺中倒在地上,然后被鉤鐮手用鉤子勾住拖去后面繼續(xù)斬殺。
平息這場暴亂,漢軍用了足足一個時辰,滅火救人又用了四個時辰,想要把這條街道恢復(fù)如初,估計需要半年。
最兇惡的羌人已經(jīng)死在了漢軍的刀下,投降的那些羌人,云瑯準備把他們?nèi)抠H斥成奴隸,結(jié)果,那些受到傷害的羌人不同意。
得到云瑯的允許之后,他們通過指認,認出了一些傷害過他們的羌人。
不用云瑯審判,他們自己搭建好了架子,將十九個他們認為罪大惡極的羌人用繩子給吊死了。
第八十二章
虧空?虧空!
騷亂之后的街道空空蕩蕩的,這是自然現(xiàn)象。
小丫頭之所會吱吱喳喳的說話,是想給那些受到傷害的羌人打氣,好讓他們快些開始重建家園,不要讓云瑯的苦心全部白費。
這是一個有時候粗心的讓人心疼的丫頭,有時候又心細的讓人想狠狠咬一口的丫頭。
幾個跟蘇稚混熟了的羌人女子小心的從廢墟里跑出來,拉著蘇稚的手抹著眼淚哭訴。
蘇稚推開一根被燒的焦黑的椽子對那幾個婦人道:“不怕,房子燒了,我們重蓋就是,反正冬天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們再撐一下,我去幫你們弄幾頂帳篷,開春之后立刻蓋房子�!�
或許,女人天生就比較有親和力,蘇稚居然跟著一群婦人把整條街道的人家都看了一遍之后,才對云瑯道:“我們要幫助她們!”
云瑯點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們還要一起賺錢,一起過好日子呢�!�
“那些野人都該殺掉!”
一個憤怒的婦人咬著牙大聲叫喚,看樣子她昨日里被那些野人欺負的不輕。
不過,她的話很快就引來一大群人的附和,吊死十九個人并不能平息她們的怒火。
好好的家在幾個時辰內(nèi)就成了一片廢墟,再和善的人這時候也沒有容人的雅量。
廢墟重建也是重建人心的過程,云瑯不想錯過這個美好的時段。
憤怒是一種力量,也是一種很容易被人控制的力量,這種力量在爆發(fā)的時候人的靈智一般就被屏蔽了,所以,容易憤怒的人,也往往是最好操弄的人。
所以說,云瑯一般不生氣,越是在應(yīng)該憤怒的時候,他就越是清醒,直到搞清楚了周圍環(huán)境之后,才會考慮要不要繼續(xù)發(fā)怒。
也只有這樣才能被稱之為清醒的發(fā)怒,才能有效地利用憤怒催生的力量。
善良是一種安撫劑,在這個時候,一個有善良美德的人,很容易讓別人親近你。
于是,云瑯為了加重蘇稚的善良砝碼,就暗地里告訴了受降城里專門管理糧食跟物資的書吏,在這段時間里,受降城里的糧食物資,降價三成。
回到后軍營地的時候,曹襄已經(jīng)開始吃飯了,他端著一個粗瓷大碗也不知道在吃什么,總之吃的非常投入。
“這一下,城里的羌人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壓榨城外的野人了?”
云瑯對曹襄碗里的干菜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東西如今除了補充維生素之外,沒有別的好處,而且,因為沒有精加工,所以味道也自然是難以下咽的。
蘇稚對野菜也是沒有什么興趣的,見曹襄跟云瑯談?wù)�,就乖巧的回了房間。
“干這種事情還是你比較拿手,僅僅是吆喝一聲就能造成這么大的亂子,是我沒想到的�!�
曹襄放下飯碗道:“那是因為你沒有監(jiān)管勞役,你如果跟我一樣監(jiān)管勞役的話,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開水鍋上。
你可能不知道,城外的羌人其實要比城里的羌人還要富裕,畢竟他們手里有牛如今,人被大軍擄掠到了城里干苦力,他們的牛羊也被大軍給收繳了,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怒火的。
這股怒火如果不早日發(fā)泄出來,最后說不定會釀成更大的禍患。
趁著我們還能控制局面的時候,讓野外的羌人們發(fā)泄一下也不錯,至少,那些無法控制怒火的人已經(jīng)全部被殺了,剩下的都是可以控制的人。
而這樣的殺戮,因為有城里的羌人支持,殺戮就變成了行使律法,變成了堂堂正正。
也給城里的羌人們上了一堂律法課,讓這些從來就沒有什么律法概念的羌人知曉觸犯了律法是真的會被砍頭的。
總體效果看起來不錯�!�
云瑯靠在曹襄的床上,嘆口氣道:“想要長治久安,我們還任重道遠啊�!�
曹襄從牙縫里摳出一條子野菜,彈飛之后笑道:“我們搶了人家的城池,搶了人家的牛羊,搶了人家的田地,要說心頭沒有怒火那是不可能的。放在我們自己身上那也是生死仇敵啊�,F(xiàn)在已經(jīng)把羌人分化了,就有一大群羌人幫我們一起對付那些一無所有的羌人,如此一來,城池就穩(wěn)固多了。以前家母常說,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我以前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xiàn)在知道了,守護城關(guān),人心比利器有用�!�
“想家了?”云瑯低聲問道。
曹襄長嘆一口氣道:“怎么能不想,我以前總是埋怨母親對我管束太緊,如今,一人來到這荒原上,才知道我在長安過的就是天堂一般的日子。牛氏已經(jīng)生產(chǎn)了,卻不知道生的是男是女,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很想看看。”
“我們短時間內(nèi)可能回不去,既然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受降城,接下來就要把河套之地打理清楚才好。樓煩王,白羊王雖然已經(jīng)被衛(wèi)青打垮了,但是,他們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趁著他虛弱的時候斬草除根,以后他們還會卷土重來的。”
曹襄聽了云瑯的話呆滯了片刻,就很自然的不說這事了,指指蘇稚的房間道:“你小妾這幾天在干什么?從我這里拿走了不少的羊尾巴,說是要煉油,百十條羊尾巴夠她煉一缸油的,她要那么些羊油做什么?”
云瑯笑道:“添加了香料一起熬制,準備拿來抹臉抹手�!�
曹襄看了云瑯一眼道:“全倒了……”
云瑯抽抽鼻子道:“那就從我的份子里扣除吧�!�
曹襄從身后取過一捆竹簡丟在云瑯面前道:“如果你的份子夠扣的話,我就不說了�!�
云瑯打開竹簡瞅了一眼道:“很多學問上的研究,確實會有很大的花銷,尤其是藥物的收集更是一項大花銷。多花點錢,沒有什么毛病�!�
曹襄苦著臉道:“天爺爺啊,用人參來做什么治愈實驗這,真的好么?這一次帶來的珍貴藥材,已經(jīng)被你小妾使用了足足一大半。很多注明了只能給軍官使用的藥物,你小妾可是不分人的,只要是傷兵她就敢用,很多傷兵還不是我們騎都尉的。四天前給快要凍死的野人看病,她開出了的藥方子,僅僅是那里面的兩味主藥就比四個野人本身都值錢。這些我也咬牙忍了。問題是,你小妾還在試驗煉丹——你知道丹砂這東西的價值吧?”
云瑯陪著笑臉道:“我的扣光了,不是還有你的份子么?”
曹襄拉著臉道:“不好意思,我的也被胥吏給扣光了。去病的也被扣了一大半,李敢……還是算了。”
“花了這么多錢?”
曹襄拖一下凳子靠近了云瑯坐定,瞅瞅四周小聲道:“知道你小妾為什么看我不順眼么?”
“她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就看你不順眼了。”
“不是,自從我跟她對過賬目之后,她才開始討厭我的�!�
“哈哈,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小妾幫著花錢豈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一大快事?”
曹襄冷笑道:“你就繼續(xù)嬌慣你小老婆吧,繼續(xù)嘴硬吧,現(xiàn)在還好,虧空的是我們自家兄弟的收益,有沒有的誰在乎?等到那些胥吏因為你小老婆的事情,開始損傷騎都尉兄弟們的收益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小老婆之所以來來軍中,其實啊,不是為了來給將士們看病的,而是來磨練手藝的,順便往你身上貼一下。她之所以敢在軍營里大肆的做什么實驗,都是因為有靠山,覺得沒辦法彌補了,就往你身上一靠,你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反正人都是你的了。”
云瑯搖頭道:“你這么說不對。這件事只能說明另外一個原因!”
曹襄不懷好意地笑道:“說說!”
“我們騎都尉在過去的一年中收益不好!連一個小丫頭的實驗物質(zhì)都無法滿足!”
第八十三章
都是大買賣
花錢學手藝,不管花多少,云瑯都覺得很值。
小丫頭的性子本身就是跳脫的,看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沒有個目的性,事實上,就云瑯見過的那些搞研究的,哪一個不是這樣?
研究就跟碰大運差不多,拿別人錢搞研究更是如此,成功者鳳毛麟角,一飛沖天,失敗者便厚著臉皮急需要資金,然后接著失敗。
研究的目的就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因此,他有著極大的偶然性。
在云瑯看來,蘇稚沒有用那些錢給自己購買豪宅一類的東西,而是把錢全部花在研究上,這已經(jīng)是非常對得起云瑯這個出資人了。
科學技術(shù)是第一生產(chǎn)力,這種事情不是愚昧的曹襄能理解的,所以,他冷笑一聲就走了,只是認為云瑯對蘇稚寵溺無度不像個男人。
“回來啊,我們總要想辦法弄錢��!”
曹襄聽到這話就飛快的回來了。
“先說好,受降城繳獲的東西是公帑,我們不能打它的主意,還有什么賺錢法子,你趕緊說說�!�
“我?guī)旆坷镉泻枚嗝隆?br />
“滾!誰會穿那種東西?把羌人奴隸弄去大漢賣的錢都比賣毛衣強一萬倍!”
“那就賣啊——”
曹襄面目猙獰,努力讓自己的怒火平息下來,坐在云瑯面前道:“我們?nèi)ヘ溑�?還要不要臉面了?”
云瑯笑瞇瞇的瞅著曹襄道:“你就不問問我這些天高世青都去哪里了?”
曹襄愣了一下連忙道:“他找到了什么?”
“煤石!”
曹襄的面容變得越發(fā)猙獰:“那東西有屁用,我們總不能背著那東西走一千多里販賣到長安吧?”
“如果是銅呢?”
“你是說銅?”曹襄的聲音立刻就變得溫柔了。
“在受降城以西二十七里的尖子山,發(fā)現(xiàn)了一個銅窩子,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有多大,據(jù)我估計,不會太大的。這里的煤石倒是很多,簡直太多了……城池底下都是那東西�!�
“挖銅啊……我們有人手,現(xiàn)在就挖!”曹襄對煤石這兩個字根本就聽而不聞。
對他來說,只要能挖出一萬斤銅,也是一樁大買賣。
云瑯想了一下,曹襄的想法也沒錯,一個銅窩子對大漢時代的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主要是它們距離地面近,如果真是那種埋在地下深處的那種大型銅礦,對大漢來說反而沒有用處。
“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銅窩子,你才不在乎你小老婆這么花錢?”
曹襄對蘇稚的大手大腳依舊很不滿。
云瑯笑道:“發(fā)現(xiàn)了銅窩子是為了能給蘇稚更多的錢用,就她現(xiàn)在實驗的那些東西,有一樣成功了,我們都能賺回百倍千倍,乃至于萬倍的錢�!�
“比如說我的百十條羊尾巴?”
“只要能把羊油里面的膻味去掉,再添加一些香味,再弄得細膩一點不要那么油,你說這個秘方能賣多少錢?百十條羊尾巴換不來吧?另外,你說蘇稚倒掉了羊油,那純屬污蔑啊。”
曹襄面無表情的道:“我看見她倒進灰坑里面了�!�
“那是在繼續(xù)進行實驗。”
曹襄點點頭道:“好吧,我們?nèi)ネ阢~,煉銅,然后供你小妾花銷,這樣可以了吧?”
云瑯攬著曹襄的肩膀道:“你總是一個有福氣的,雖然什么都不懂,上天卻總把好東西給你�!�
“比如你那個花錢無度的小妾?好吧,反正有你兜底,她愛干什么與我無關(guān)。我們還是說挖銅的事情吧!”
受降城里雖然不是很平穩(wěn),總體上來說還在控制之中,云瑯,曹襄兩人經(jīng)過殘酷的誅心戰(zhàn)之后,終于讓這座充滿戾氣的城市回歸了正常。
有了心中充滿仇恨的羌人帶領(lǐng),郭解源源不斷的從荒野里捉來了野人。
同時嗎,繳獲的牛羊,也讓受降城的經(jīng)濟慢慢繁榮起來了。
何愁有尋找於單的行動并沒有云瑯跟曹襄在受降城做的那么順利。
即便從白登山調(diào)來了十六個住手,在搜尋了大青山附近之后,還是一無所得。
被衛(wèi)青擊敗的於單沒有去處,即便草原如此之大,想要一處立錐之地同樣非常的艱難。
大青山下的戰(zhàn)場非常的大,自東向西綿延十余里,只要是有尸體的地方嗎,就該是當時的戰(zhàn)場。
八匹狼拉著一輛爬犁快速的在戰(zhàn)場上奔行,在何愁有的淫威下,那些狼強忍著覓食的沖動,對雪包里的殘尸努力做到視而不見。
戰(zhàn)場的盡頭就是於單逃亡的方向,何愁有在最后出現(xiàn)的一具死尸邊上停下爬犁,瞅著前面霧靄沉沉的大青山沉默不語。
獲得了片刻休息的狼群,立刻就圍著那具凍得硬邦邦的尸體開始嘎嘣嘎嘣的啃咬。
十余騎從戰(zhàn)場周邊兜了過來,為首的騎士拉開蒙面布坐在馬上乖乖的等候何愁有打破這死一般的沉寂。
“找到了些什么?”
為首的騎士拱手道:“零散的不算,總共找到了一十一股比較大的離散騎兵蹤跡,有八股徑直向東,最后在黑風口與大股騎兵匯合,而后一路向北,該是投靠了伊秩斜。其余三股一路向西,兩路進了大青山�!�
“這么說,於單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進入了大青山?”
“回老祖宗的話,應(yīng)該是如此,向西乃是衛(wèi)青大將軍的營寨,那一路應(yīng)該是打掃戰(zhàn)場最后歸營地的大漢將士,地上的馬蹄印與匈奴人的馬蹄印有很大的不同�!�
何愁有掀開頭上的狗皮帽子,摩挲著蛋頭吐著白氣瞅著眼前的大青山道:“敗軍之人如何能在大青山存活?”
為首的騎士拱手道:“屬下聽說,匈奴身邊只要戰(zhàn)馬就不會餓死,渴死,我甚至聽說,他們能僅僅依靠飲馬血就能長驅(qū)千里,也不知這些傳言是否真實,如果是真的,我們應(yīng)該進入大青山查探一番�!�
何愁有笑道:“我在深宮里居住了一輩子,對外邊的事情不是很懂,閆長春,你一向執(zhí)掌北方的繡衣使者,對北方風物應(yīng)該是行家里手,這一次聽你的,若能擒獲於單,你當為首功!”
閆長秋連忙坐在馬上施禮道:“卑職不敢!”
何愁有笑道:“我知道此去大青山危機重重,不僅僅是要面對於單這頭猛虎,也要面對大青山的野獸。老夫身為統(tǒng)領(lǐng),自然有職責告訴你們其中的危險,如果你們同意前往,生死莫怨!”
閆長春奇怪的看著何愁有,他不明白這個歷來讓人魂飛膽喪的老祖宗,今日怎么會說如此奇怪的話。
繡衣使者乃是皇帝耳目,為達目的,闖刀山火海也是尋常事,老祖宗因何會如此客氣。
“呵呵,跟一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沾染了一些婆婆媽媽的習慣,好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我們也去探探這座大青山!”
閆長春恍然大悟,他倒是很想知道能讓魔怪一般的何愁有變得相對仁慈的人到底是誰。
冬日里在大山中躲避嚴寒,那么,迎風面是住不成人的,想要找人必定要去背風面。
大青山乃是蠻荒之地,里面野獸之多,數(shù)不勝數(shù),從沒有敢深入大青山。
因此,要搜尋的地方也只能大青山的背風區(qū)域的外圍,只要守在高處,看到煙火,想必要尋找的人就該在煙火下面。
閆長春第一個縱馬離開了戰(zhàn)場,為了不打草驚蛇,徑直向大青山的北面山坡?lián)淞诉^去。
何愁有回到了溫暖的爬犁屋子里,取過酒喝了幾口,等狼群將那具尸體吃的差不多了,才打了一聲唿哨,聚攏狼群,抖動韁繩,八匹吃飽了的餓狼,立刻就拖著爬犁順著閆長春他們的背影就追了下去。
第八十四章
胡地,胡地!
大青山,地處陰山山脈中段,與賀蘭山,馬鬃山相接,綿延五百里。
山上草木繁盛,野獸縱橫,當?shù)啬寥艘话銓⒋笄嗌椒Q之為狼山!
大青山下本是最好的夏日牧場,然,牧人寧愿遠去百里之外的荒原放牧,也不肯靠近大青山一步。
傳說中,這座山里的野獸已經(jīng)成精,在山中以野獸形態(tài)存活,出山則化為人形,肆虐八方。
何愁有殺人如麻,自然是不信世上會有什么妖魔鬼怪存在,如果有,他才是!
十六騎入山,寂寥無聲。
何愁有入山,眾鳥高飛,虎嘯狼嚎!
八匹餓狼的繩索被解開之后,其中一匹餓狼隨著山里的野獸一起嚎叫。
一大塊凍肉丟給了那頭開路的餓狼,何愁有滿意的拍拍餓狼的腦袋,對它的行為非常的滿意。
餓狼的行徑,讓閆長春對何愁有產(chǎn)生了更多的敬畏感,在這座大山里,狼,才是真正的主宰。
想要在這樣大的一座山里面找到隱藏的於單,還要依靠這些餓狼才能成事。
狼群入山,即便是猛虎也會退避三舍,擁有八匹餓狼的狼群,即便在大青山,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挑選了一座深邃的山谷,八匹餓狼魚貫而入,何愁有就大搖大擺的跟在后面,他此時,非常享受這種驅(qū)趕狼群的快樂。
都說餓狼冥頑不靈,但是,在他何愁有的手中,沒有什么野獸是不能降服的,如果不能嗎,只能說他們的手段不夠!
不論是何愁有,還是閆長春他們對大青山都是一無所知的,支持他們進入這片蠻荒的動力,唯有大漢國至高無上的軍功榮耀,與他們身上犀利到極致的武器!
十六個騎兵,都是繡衣使者中的佼佼者,他們靈活的在山谷兩側(cè)形成搜索陣型,跟在狼群后面快速前進,敏捷如猿。
何愁有對閆長春帶來的這些繡衣使者非常的滿意,他甚至覺得這些長期在北地與匈奴作戰(zhàn)的繡衣使者,要比京城中那些飽食終日的繡衣使者強大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