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云瑯笑道:“防患于未然�!�
長平明日就要正式蒞臨云氏,這算是極為正式的造訪,云瑯今日就要回到上林苑,做好準備等待母親的到來。
以前的時候云瑯根本就不會注意這些細節(jié),長平想來,就來,想住就住,不用刻意準備,他覺得這樣似乎更像是一家人。
長平也不在乎……可是,曹襄每回接母親回家的時候,那排場……讓宋喬汗顏無地,跟曹氏相比,云氏就是一個還沒有開化的野人窩子。
宋喬早就決定,在母親下一次蒞臨的時候一定要展現(xiàn)云氏強大的動員能力。
云瑯覺得這一次就是好機會,貴族風范不是云氏這種新興家族能模仿出來的,第一次啟用永安侯的排場迎接長平,估計會出很多笑話。
不過,誰管呢,只要長平高興,就足夠了。
臨出門的時候云瑯忽然想起來家中的儀仗似乎不全,封侯的時候,皇帝準許云氏制造儀仗,圖樣也給了云氏,可是,這些年下來,云氏并沒有做這些東西。
“把你家的儀仗借我用一下�!�
“你要借我的內(nèi)褲我都能給你,儀仗不成!”
“為什么?”云瑯惡狠狠地道。
“主要是因為你資格不夠,我家是徹侯,你一個關內(nèi)侯用徹侯的儀仗,我舅舅會砍死你的�!�
“你是說我們都是侯爵,我們兩的儀仗不一樣?”
曹襄鄙夷的看著云瑯道:“我家祖上當過宰相,所以儀仗上有節(jié),我家祖上救過皇帝,可以添加白玉,我家祖上乃是開國侯,可以增加一對屏山,我家祖上曾經(jīng)四次代天巡狩,可以增加兩幅節(jié)鉞……你一介小小侯爵,只能舉著一對銅瓜,兩柄斧頭,因為你是因為戰(zhàn)功封侯,最多還能擺上兩面旗子,一面是白登山的戰(zhàn)旗,一面是受降城的戰(zhàn)旗,不能再多了……你還覺得我們兩家的儀仗可以互換嗎?”
云瑯撇撇嘴道:“不借就不借,說這么多的廢話做什么!”
第六十七章
能喚醒母老虎的只能是雌獅
長平未出世的孩子沒有了,這對她的打擊是致命的。
長久以來,她都希望給衛(wèi)青生一個孩子,結(jié)果,好不容易有了卻沒有保住。
她想讓衛(wèi)青知道,她是以妻子的身份存在的,而不是一具冷冰冰的政治工具。
誕育一個屬于他們兩人的孩子就是對他們之間感情的最大表征。
然而,孩子出事出的毫無征兆,就在一個早晨,就在她吃過早飯散步的時候出事了。
沒有詭異的政治斗爭,也沒有令人惡心的豪門恩怨,孩子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流產(chǎn)了。
此時,孩子尚未成型……
出事后,藥婆婆就跟在長平身邊,意圖給她調(diào)理身體,卻總是沒有什么好轉(zhuǎn)。
按照藥婆婆的話來說,自己不希望身體好起來,誰都沒有辦法。
長平自然是堅強的,甚至是強悍的,從頭到尾沒有流一滴眼淚,然而,她的悲傷卻長久的彌漫在這座豪奢的長公主府邸盤旋不去。
云瑯,曹襄這些天之所以會住在長公主府接受母親的百般虐待,目的,就是想紓解一下母親心中的痛苦。
畢竟,母親身為長公主,身為大漢朝不多的道德標桿人士,輕易地將怒火傾瀉在仆役或者政事上是不合適的。
滿世界能讓母親發(fā)泄怒火,卻又不招人非議的人選,就是曹襄跟云瑯。
按照大漢律法,母親要是不小心打死了兒子,好像也問題不大……
孟大,孟二是長平在路上遇見的,他們倆一人騎著一頭驢子,一個懷里抱著一只蒼老的黑毛鴨子,另一個懷里卻抱著一個粉嘟嘟的孩子。
至于小蟲,則一個人坐在一輛豪奢的沒有模樣的馬車里悠閑地吃著糕餅,喝著西瓜汁。
他們家的馬車的豪奢程度甚至超過了長平的輦車……
沒人在意一個小小的兩千石官員會乘坐一輛跟皇帝輦車一般規(guī)格的馬車,那是因為,這輛馬車是皇帝送給孟度的,雖然是一輛舊車,表達的情義卻不容置疑。
隨著年長,劉徹越來越喜歡傻子……對孟氏關愛有加,對云瑯這樣的人卻嗤之以鼻,對那些驕奢跋扈的勛貴抱著能殺一個就少一個的態(tài)度,對文武百官,也苛刻的如同人世間最沒道理的婆婆。
長平出行,孟氏的馬車即便是皇帝賜給的輦車,也沒有并排行走的道理,所以,他們一家四口帶著十幾個仆役丫鬟就站在路邊等長平的儀仗過去。
長平的馬車在孟大跟前停下來,長平打開車窗沖著孟大道:“這是你的孩子?”
孟大抱著兒子連連點頭。
“把孩子給我!”
孟大兇猛的搖頭,把孩子抱得更緊了,只要長平再敢要孩子,他就準備奪路而逃。
長平臉上突然浮現(xiàn)了一絲惡趣味,指著孩子問道:“孩子是誰給你生的?”
孟大立刻指著站在馬車跟前的小蟲道:“小蟲生的!”
長平臉上調(diào)侃之意更加濃重了,指著孟二對孟大道:“我記得小蟲該是嫁給了孟二吧?”
孟大覺得長平很聰明,連連點頭肯定。
“既然嫁給了孟二,為何會給你生孩子?”
孟大臉上一片茫然之色,很快就肯定的道:“就是給我生的,是我的兒子!”
“你讓你弟弟的妻子給你生兒子?”
孟大有些難過,抱緊了孩子道:“別人不給我生!母親也不允許我要別人家的孩子�!�
聽了孟大的話,孟二張著嘴巴笑的很開心,倒是站在馬車邊上的小蟲又羞又氣,連忙走過來施禮回答道:“孩子是我跟孟二的,擔心大伯一世孤苦,就把孩子給了大伯撫養(yǎng),將來也好有后人照顧�!�
抱著鴨子的孟二連忙道:“是啊是啊,孩子是我生的,我們還能生好多,給大哥一個不算什么,以后公的全部給大哥,我們只要母的,這樣就能有更多的孩子……”
“我不是母鴨子!”
小蟲的聲音高亢而尖利……
“哦,是這樣啊,孟大,讓我看看你的孩子�!�
孟大這才顯擺的舉著自己的胖兒子遞給了長平,只是目光從不離開孩子。
孩子很干凈,還有一股子濃重的奶味,長平抱著孩子瞅瞅小蟲鼓脹的胸脯,就眼圈紅紅的擺弄一會孩子,就把孩子交給了小蟲。
“孩子很好,不像他父親那樣傻,好好養(yǎng)育,孟氏將來富貴可期。”
小蟲抱著孩子連連道謝,有長平這句話,以后孩子長大了遇到了什么難過的事情,可以向長平求援。
就剛才這句話,多少人盼得脖子都長了,也等不來。
長平揮揮手,馬車繼續(xù)前行,戴著斗笠騎著馬的曹襄經(jīng)過孟二身邊的時候低聲問道:“你們?nèi)齻是怎么睡覺的?一起?”
孟二嘿嘿笑道:“我想,我大哥也想,小蟲跟我母親不同意!”
小蟲在一邊不樂意了,冷冷的道:“聽說您和一群同伴有跟一個女人睡覺的愛好,我孟氏沒有!”
曹襄摸摸鼻子尷尬的道:“這事滿長安人都知道了嗎?”
小蟲見曹襄居然承認了,哼了一聲,就自顧自的抱著孩子爬上了馬車。
對長平小蟲充滿了敬意,對曹襄……她是從小見過的,曹襄沒少捉弄她,實在是尊敬不起來。
兩柄涂了金粉的瓜錘,兩柄金燦燦的斧頭,兩面嶄新的戰(zhàn)旗,十六個穿的簇新的甲士,就是云氏所有的儀仗。
一群人站在大路口,非常的引人注目,過路的商賈紛紛向儀仗行禮,而后低著頭從儀仗后面繞路而行。
宋喬志得意滿,云瑯羞愧難忍……
長公主的儀仗就在馬路上,曹氏的儀仗就在后邊,這讓云瑯很想掐死騎在馬上呲著白牙沖他大笑的曹襄。
長平對宋喬擺出來的場面很滿意,特意拿手抻抻卷起來的受降城戰(zhàn)旗道:“都是血換來的啊�!�
又見云瑯神情泱泱的,就笑道:“你把曹襄祖上的榮光去掉之后,你看看他還有什么。云氏儀仗雖然簡單,卻是從無到有,這就難了,想當年曹氏曾祖曹參出行,只有牛車!再過幾年,誰是英雄誰是孬種才能見分曉�!�
長平被眾人前呼后擁著進了云氏,那個黝黑的托缽僧似乎對云氏的建筑非常的感興趣,總想離開大隊獨自探查一番,卻總是被平遮悄無痕跡的給阻攔回來了。
可能受云氏影響,云氏的家臣仆役們對異族人也很少有什么好感。
狗子老婆來云氏已經(jīng)半月有余了,至今還在努力的學長安話,她們很希望早日融入云氏,這條路卻多少有些艱難。
小狗子在后院受所有人歡迎,兩個匈奴女人出現(xiàn),圍在小狗子身邊的人很快就散去了。
既然這兩個已經(jīng)算是云氏家人的匈奴人都能遇到這樣的待遇,托缽僧以他古怪的外形,對世界充滿好奇的眼神,就很難讓云氏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人來對待。
進入云氏大門以后,侍衛(wèi),儀仗就停在了這里,進入云氏外宅,一部分隨從,侍女就留在了這里,托缽僧拉舍對自己不能繼續(xù)深入觀察云氏非常的難過,一個人坐在一顆羅漢松下打坐靜心。
在進入內(nèi)宅之后,長平身邊就剩下四個侍女,兩個靠山婦,再加上曹襄。
左邊的樓閣是給長平夫婦準備的,這座樓閣不大,只有兩層,第二層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平臺。
以前的時候,衛(wèi)青跟長平最喜歡在這里彈琴作歌。
什么都沒有變……
長平坐在古琴前邊,隨手拂動一下,古琴低沉的琴音就轟然響起,她下手很重。
宋喬捧著玉壺,蘇稚端著一個木盤,兩個仆婦抬著一只巨大的平臺走了上來。
長平瞅了一眼平臺道:“我不喜歡喝茶了�!�
宋喬笑道:“這可不是茶,是桃花酒……”
“我也不喝酒!”
“一會阿嬌貴人要來,她要喝,妾身陪母親喝果子露就好了。”
“阿嬌要來?”
“是啊。”
“那就換烈酒!”
第六十八章
鸞鳳對
很久以前,長平就不喜歡阿嬌。
同樣的,阿嬌也不喜歡長平。
只要她們兩人共處一室,就算是劉徹也沒有辦法平息紛爭更多的是敬而遠之。
阿嬌當皇后的時候,長平幾乎是用盡了心機想把阿嬌拉下馬,為此,不惜培育衛(wèi)氏去接近皇帝,最后成功的將阿嬌從皇后的寶座上拖下來。
當所有人都以為阿嬌今后只能以淚洗面,在哀愁悲憤中凄慘的死去,誰知道,阿嬌偏偏沒有順他們的意,通過自強不息的努力,居然將她以前失去的勢力重新結(jié)成了一塊鐵板。
自從不當皇后了,阿嬌的天地反而寬廣了很多,不再拘泥于小小的皇宮中,在上林苑長門宮這片福地上依仗與皇帝深厚的情感指東打西的創(chuàng)下了一片新的天地。
沒了皇后身份的牽絆,阿嬌用了兩年的時間完成了自己新的布置,即便是皇權,對她也沒有多少約束力。
此時的阿嬌是強大的,皇帝也感受到了,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想要疏遠阿嬌,最后發(fā)現(xiàn),阿嬌已經(jīng)融入到了他的帝國中,再想分開,很難。
如今的長門宮早就享譽天下,不論是遍布天下的皇家醫(yī)館,還是阿嬌在上林苑長門宮施行的種種仁政,都讓天下人心悅誠服,尤其是長門宮好幾次出巨資挽救皇朝財政,讓皇帝推行重稅的腳步一再延遲,早就被朝中重臣譽為天下第二人。
一旦富貴城徹底建立,阿嬌之名,必將與皇帝一起載入史冊。
即便是長平,面對此時的阿嬌也沒有任何地位上的優(yōu)勢。
打鐵還需自身硬,這句話是云瑯教給阿嬌的,她深以為然,久在大漢最高層浪蕩了多年的阿嬌如何會不明白,指望君王恩情過一輩子的女人是最愚蠢的。
一身大紅長袍的阿嬌如同一陣火龍卷一般飄進了長平的房間。
“初秋的日子里穿這樣的衣裳也不怕熱!”端著酒杯慢慢啜飲的長平不緊不慢的道。
阿嬌一卷袍袖,扭身坐在長平的面前,先是仔細看看長平的眉眼,然后哈哈大笑道:“聽說你想老蚌生珠,最后沒成?”
“咔嚓”一聲,長平手里的瓷杯立刻就碎了。
阿嬌熟視無睹,繼續(xù)大笑道:“當年是誰在笑話我是不下蛋的鳳凰的?”
長平丟掉手里的碎瓷渣子加重了語氣道:“雞!母雞!”
阿嬌點點頭道:“確實更惡毒,不過呢,我最終還是下蛋了,還是皇家的金蛋!”
聽到阿嬌這樣說,云瑯,曹襄奪路而逃……再不逃跑,長平會把曹襄跟他拉出來顯擺。
阿嬌瞅著他們的背影對長平道:“你兒子跑了。”
長平重新端起一杯酒道:“跑了也是我兒子�!�
阿嬌坐直了身子,挺挺胸膛對長平道:“這一次過來,不是來看你笑話的,你的孩子沒了,說實話,我也笑不起來。”
長平砰的一聲將酒杯頓在桌面上冷聲道:“夜郎國,滇國,這兩處財源與你無干!”
阿嬌鄙夷的一笑,然后探出一根蔥白一般的手指點著桌子道:“我長門宮的財源有的是,至今還有無數(shù)財源沒有開拓出來,開拓出來的財源才是財源,搶來的最多只能叫財寶。
放心,我沒心思跟你,跟陛下爭奪什么狗屁的金沙,一次性的拿那么多的金子回來有個屁用。
沒物資支撐的金子,就是一堆廢物,除了將大漢本身的金價拖下來之外,沒什么用處!
相比金子我更喜歡物資,比如裝在糧倉里的糧食啦,滿地亂跑的牛羊啦,用麻布包裹的緊緊的絲綢啦,對了,麻布我也喜歡,哪怕是豬食我也喜歡。
讓大漢變得富庶的標志是這些東西,而不是什么黃金,你去我長門宮看看,本宮所有的庫房都塞滿了物資,金子讓阿彘拿去打仗用去。
我不稀罕!
只要我愿意,把那些物資全部放很出去,被阿彘拿走的金子轉(zhuǎn)瞬間就會回到我的庫房�!�
“衛(wèi)青,去病,他們在邊關過的很苦……”
“嘁,你少來騙我,去病那邊有我跟云氏支撐,他們的錢糧從來就沒有少過,如今又在祁連山逼降了渾邪王,一戰(zhàn)定了乾坤,去病的日子怎么可能難過。嘿嘿,難過的是你夫君那邊吧?”
“受降城的糧秣大部分被去病拿走了,衛(wèi)青這邊僅憑右北平支撐很難�!�
阿嬌說的口干舌燥,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吞下,笑瞇瞇的道:“衛(wèi)青那邊不是沒有糧秣,而是路途太遠支應不上吧。兩路分兵的時候,衛(wèi)青帶走了北大營,細柳營大多數(shù)的精兵悍將以及牛馬。嘖嘖,僅僅是牛馬就足足有二十萬頭,還仿照匈奴人帶走了三十萬只羊充當軍糧�?蓱z去病就帶了一萬多頭驢子……長平,去病也是你的親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長平笑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可能分得出輕重來?衛(wèi)青要對付的是我大漢的心腹大患伊秩斜,去病是偏師,對付的也是匈奴的偏師,帶驢子去河西是去病的選擇,不要更多的兵將也是去病的選擇。另外,你指責我的這些事情,有哪一件是我能做主的?你要是心生不滿,去找你的男人去!”
阿嬌咯咯咯的笑了好一陣子,才扶住酒壺道:“云瑯說咸吃蘿卜淡操心指的就是你我吧?”
長平冷笑道:“他可不是孟氏兄弟,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告訴我說,他們家弄出來一些丸藥,效果驚人,讓我來試著調(diào)理一下身體。結(jié)果呢,來了,他就把你這給我弄來了,專門來跟我打擂臺,也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
阿嬌長嘆一聲道:“云瑯到底是你兒子啊,明明知道你覬覦我?guī)旆坷锏奈镔Y已經(jīng)好久了,就挖空心思的給你制造一個跟我見面的機會,你這會還矯情起來了。先說好,物資可以放出去一部分,不過呢,也不能太多,一旦全部放出去,小門小戶的百姓就會遭殃。長門宮儲存這些物資可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保障小門小戶在陛下開始征伐匈奴的時候不至于因為東西變得不值錢而餓肚子。價格低的時候長門宮就高價收攏,不讓小門小戶的百姓吃太大的虧,價錢高的時候就放出去一部分,不讓物價變得騰貴,也是在保護小門小戶的百姓。軍方如果想要,可以平價供給,但是,你要保證這些東西只能在軍中消耗,不得流通到民間�!�
長平排開阿嬌按著酒壺的手,給她倒了一杯酒,邀請阿嬌喝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長平感慨的道:“沒想到你能做到這個地步!”
阿嬌傲然道:“我男人貪花好色,有了新人就容易忘了舊人,看看他喜歡的那些女人,不是侍婢就是歌舞伎,一頭龍整日里伏在雞身上自以為得意。
我阿嬌不同,身為鸞鳳我非梧桐不棲!
這天下,是他的,也是我的,他忙著南征北戰(zhàn),開疆拓土,那么,我就春風化雨,安撫大地。
總要這大漢的江山綿延萬年如同鐵桶一般!
長平,不是本宮看不起你,老天既然不肯給你與衛(wèi)青一個孩子,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整日里悲悲切切的糟蹋了你一身的文治武功,野雞有野雞的活法,是鸞鳳就該有鸞鳳的活法。
陛下如今內(nèi)外交困,焦頭爛額,這時候就該是我們有力出力的時候了。
哪有時間為一個老天都不肯給你的孩子傷心!”
長平再次給阿嬌倒了一滿杯酒,舉杯道:“飲甚!”
阿嬌豪邁的一口吞掉,再給長平倒?jié)M酒道:“有來無往非君子,飲甚!”
長平哈哈一笑,酒到杯干!
“如果你能繼續(xù)支持劉據(jù)為皇太子,衛(wèi)皇后那里本宮去說,讓你重歸后位。”
一連喝了三杯酒,長平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暈,按住酒杯輕聲道。
阿嬌掰開長平的手,給她的酒杯填滿酒道:“鸞鳳會吃雞食?且留給她吧!來,飲甚!”
第六十九章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云瑯一直認為,大漢朝目前最了不起的三個女人就是——阿嬌,長平,以及身為匈奴大閼氏的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