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匈奴人到底去了哪里?
劉徹非常的好奇。
從云瑯敬獻(xiàn)上來的《大漢皇輿一統(tǒng)圖》上向北方看,那里似乎還有極為廣袤的土地,并且還有一個廣闊的北海,看起來像是水草豐茂之地……
派一個使者去看看也是很有必要的,至于這個使者會有什么下場,劉徹并不考慮。
年節(jié)前離開,等到盛夏時間,郭吉也該走到北海一帶了……
年節(jié)前的最后一場大朝會上,劉徹決定明年暮春時節(jié)提兵一十八萬北狩。
想要通過這場聲勢浩大的軍事游行,來達(dá)到震懾匈奴,鮮卑,烏桓,肅慎這四個大型蠻族。
自從匈奴逃離了彈汗山,鮮卑,肅慎這兩個異族就蠢蠢欲動,鮮卑人對匈奴人留下的牧場,農(nóng)田很感興趣,而肅慎這個部族卻開始向東移動,每個部族似乎都有自己的追求,只是他們好像忘記了,大漢帝國的存在。
烏桓人其實(shí)很聽話,五年前開始成為皇帝的參奴,這些年來貢獻(xiàn)了無數(shù)的人參,皮毛以及價值連城的東海珍珠。
烏桓人不善于游水,他們采珠的方式非常的奇特,先是飼養(yǎng)一種叫做海東青的鷂鷹,然后讓這些鷂鷹去捕捉天鵝,北方的天鵝最喜歡吃蚌肉,在吃肉的時候往往會連珍珠一起吃掉,最后存放在嗉囊里。
海東青捉到天鵝之后,獵人就會從天鵝的嗉囊里采珠,運(yùn)氣好的話,可能會有收獲,運(yùn)氣不好,就會一無所獲,百只天鵝一顆珠,造成了東海珍珠價格騰貴無比。
云瑯對東北的寶貝認(rèn)知還停留在——人參貂皮烏拉草這句順口溜上。
至于別的,比如石油一類的,知道也沒什么用處。
郭吉有很大的可能回不來了。
狗子說過,劉陵寂寞的快要瘋掉了,她又不喜歡匈奴人,皇帝派年輕力壯,長相俊美的郭吉去匈奴,還是有所選擇的,并不是一味的去送死。
長相好看的人,總會受到一點(diǎn)優(yōu)待的,韓嫣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能乘坐皇帝副車,有鐵甲護(hù)衛(wèi)簇?fù)�,與天子用同樣儀仗的人只有韓嫣。
以前他也這樣做,只是被江都王碰見了,以為是皇帝駕臨,就在路邊跪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韓嫣,就引為平生奇恥大辱。
那時候太后還沒有故去,江都王向太后哭訴,太后大怒,要斬殺韓嫣,最終被皇帝給阻攔了。
而后,韓嫣就好像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年節(jié)大狩,這是云瑯第二次見到韓嫣。
上一次見到韓嫣的時候還是在鴻臚寺,那時候的韓嫣溫潤嬌媚的如同女子,云瑯除過不跟他有肢體接觸之外,別的都好。
如今,這家伙坐著皇帝副車出來的時候,面對曹襄,云瑯,霍去病,李敢以及一大群文武大臣,并沒有下車的意思。
副車四面的擋板去掉之后,韓嫣的模樣就暴露在眾人眼前,曹襄不斷地冷笑,霍去病眉頭緊皺,而云瑯就像看一個死人一般看著韓嫣。
廷尉趙禹離開人群,指著韓嫣叱問道:“汝可知禮?可知《朝律》?”
韓嫣淡淡的道:“陛下差遣某為前驅(qū),不敢不從!”
趙禹神色數(shù)變,最終恨恨的道:“待陛下到來。”
韓嫣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很多人都聽見了,這讓趙禹羞刀難以入鞘,卻沒有立刻發(fā)作,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垂下簾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曹襄勒住戰(zhàn)馬的韁繩回頭對云瑯道:“女人有色馳恩衰,這種事對男色有沒有用?”
云瑯笑道:“應(yīng)該是一樣的吧。”
曹襄搖頭道:“不一樣,這家伙在宮里橫行二十年了,聽說永巷里的女人任他挑揀。”
霍去病撫摸著黃金刀柄瞅著韓嫣的脖子,似乎在琢磨從哪里下刀比較合適。
云瑯瞅瞅丞相李蔡,發(fā)現(xiàn)人家的馬車安靜的就跟沒有人一般,就對霍去病道:“丞相都沒有發(fā)話,我們出手就成了僭越,到時候兩面不討好,想脫罪都沒人幫你說話�!�
霍去病笑道:“這人是在找死。”
李敢道:“一下子能把文武百官一起給得罪了,這樣的人不服不行啊�!�
太陽升得老高了,皇帝的鑾駕才慢悠悠的過來,群臣見禮完畢,趙禹出班才要說話,就被劉徹?fù)]揮袖子給攆走了。
然后就問韓嫣:“可曾齊備?”
韓嫣嬌笑道:“獵場已經(jīng)清理完畢,鼓手也已經(jīng)待命,只待陛下上狩獵臺,就立即驅(qū)趕野獸出山�!�
劉徹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下了鑾駕就上了已經(jīng)搭好的狩獵臺。
這是一個高達(dá)三丈的土臺,土臺上還有齊腰高的木柵欄,土臺前邊就是一條寬闊的獸道。
皇帝狩獵的方式,就是站在狩獵臺上,等將士們把野獸從山里攆出來,讓它們順著獸道狂奔,皇帝在土臺上或者張弓搭箭,或者使用弩弓,或者投擲標(biāo)槍來獵殺野獸。
一干文臣圍在皇帝身邊,做同樣的事情,最后按照被殺野獸身上標(biāo)明了姓名的武器,來確定誰獲得了多少獵物。
武將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一個個身著獵服,騎著馬守在土臺子下邊,隨時準(zhǔn)備向野獸發(fā)起沖鋒,最后用手里的大戟,長矛,將野獸全殲,才算是一場合格的皇家狩獵活動。
在霍去病的注視下,韓嫣居然沒有站到臺子上去,而是找了一匹馬騎上,手里握著一桿大戟,背后背著弩弓,馬屁股上還有一柄長弓,腰里還纏著一柄流星錘,戰(zhàn)馬的前胛上還固定著一柄長刀,除過鎧甲,這家伙也算是武裝到牙齒上了。
曹襄見霍去病瞅著韓嫣露出了一嘴的白牙,連忙拖著霍去病的戰(zhàn)馬去了左邊,離韓嫣遠(yuǎn)遠(yuǎn)地。
李敢笑道:“那樣的家伙某家一只手就能捏死!”
曹襄怒道:“你知道什么呀,這家伙是韓王信(并非軍神韓信)的孫子,祖上韓王信也算是一員悍將,只是投靠了匈奴人才被人看不起。想想啊,我們要是跟匈奴有染,下場是個什么兄弟們心中有數(shù),這家伙有一個叛賊祖宗,居然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沒點(diǎn)本事可不成。”
霍去病瞅著韓嫣握著一柄粗大的大戟如同拿著一根燈芯草一般耍來耍去的,就對李敢道:“阿敢,你一只手捏不死他。”
云瑯大笑道:“其實(shí)韓嫣跋扈關(guān)我們兄弟屁事啊,他又沒有傷害到我們,我們跟他也沒有交情。我們兄弟今天就好好地享受狩獵的樂趣吧,別想別的。我今天可是準(zhǔn)備好了各種調(diào)料,爐子也帶來了,就等著吃一頓美味呢。去病,阿敢,熊掌,豬里脊跟排骨,就交給你們了,我跟阿襄去弄黃羊,麋鹿,如果有野雞也一并弄來�!�
曹襄吞咽一口口水道:“難得阿瑯有心情給大家伙弄蜜汁熊掌吃,一定要弄來一頭熊啊,最好是兩頭,后掌不好吃!”
第一零八章
不一樣的大狩獵
吃,在大漢朝屬于頭等大事。
上到君王,下到黎民,莫不如此。
云瑯來到大漢朝之后,帶來的一個最明顯地變化就是飲食上的變化。
至少,在勛貴中間,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喜歡肉糜一類的食物了,古人之所以喜歡肉糜,菜糜的最大原因是他們只有不多的三種烹調(diào)方式,也就是著名的——蒸,煮,烤。
再加上孝道的原因,在食物的制作的方式上,首先要滿足老人。
而大漢朝惡劣的衛(wèi)生條件,讓很多人在四十歲的時候就沒了很多牙齒。
沒牙的人能吃什么?
自然只能喝粥吃肉糜,吃菜糜,吃各種糊狀物。
話語權(quán)在老人,因此,老人說糊狀物好吃,于是所有人都只能跟著他吃糊糊。
云瑯制作的菜肴自然很適合年輕人,不論是豬蹄子,還是雞爪子,還是豬脆骨,都是曹襄,霍去病,李敢一群人的最愛,用這些鹵味下酒,堪稱一絕。
“我家的年根飯食,總共有四十八道大菜,又有各種小菜做點(diǎn)綴,能讓你一連吃半年,天天都有新花樣。就這還不算各種蜜餞果子,糕點(diǎn)冰點(diǎn),現(xiàn)如今,我家手藝最高的廚娘,去了長門宮給貴人整治宴席,受到的禮遇我們兄弟都享受不到�!�
曹襄羨慕的道:“我送到你家的廚娘,還有多長時間可以出師?”
云瑯大笑道:“我家廚娘說,再練上兩年,就能勉強(qiáng)給你做點(diǎn)家常飯食了�!�
霍去病搖搖頭道:“我家就不送廚娘了,離得近,想吃就去阿瑯家,住在山居里面,也清凈�!�
李敢趕緊道:“去的時候喊上我,一起,一起�!�
云瑯?biāo)娜霜?dú)占了一個不高的小山包,四人立馬山包上,談?wù)摰臉O為愉快。
劉徹指著遠(yuǎn)處的云瑯?biāo)麄儐査逶剑骸叭ゲ核麄�?�?br />
隋越手搭涼棚看了一下回稟道:“正是冠軍侯,平陽侯,永安侯跟武都侯。”
“他們身邊怎么沒有隨扈?”
隋越笑道:“陛下,都是我大漢的少年英杰,這個時候用隨扈會招人笑話�!�
劉徹笑道:“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應(yīng)該分得清輕重,既然敢不帶隨扈,應(yīng)該是有把握的,且讓朕看看二三子武勇。不過,嫣兒為何也沒有隨扈?”
隋越啟奏道:“韓嫣擅長彈弓,說是為陛下安排了一場大戲,一定要親自送上�!�
劉徹捋著胡須笑道:“有心了。”
“鹿肉碳烤之后佐以酸甜醬最好吃,不過,只能取鹿肉中最肥美的部分,用它本身的油脂將肉煎熟,一定要趁熱吃,用生卷心菜包裹住一口下去,你會愛死這兩樣美味的。”
霍去病咕咚一聲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就煩躁的瞅瞅狩獵臺,他覺得皇帝很是磨蹭,不利爽!
成功的將霍去病的注意力從韓嫣的脖子上轉(zhuǎn)移開,云瑯,曹襄都很高興。
李敢摩拳擦掌的準(zhǔn)備隨時出擊,去弄一頭最大的狗熊,云瑯出手,曹襄下嘴的東西絕對是人間美味。
號角聲終于響起來了,終南山里面的頓時響起了沉重的鼓聲,同時還夾雜著武士大聲吆喝的聲音。
寂靜的山包上留在秦陵過冬的鳥雀轟然飛起,倉惶的向秦嶺深處逃遁。
鳥雀有翅膀,自然可以逃走,只可憐了野獸,在圍山武士的驚擾下,選擇了一條沒有人阻攔的道路狂奔而下。
這一次圍獵的范圍很大,僅僅是幫助皇帝驅(qū)趕野獸的武士,估計就不下三千。
霍去病立馬山包上,瞅著當(dāng)先飛出來的幾只野雞,羽箭才搭上長弓,就聽一聲弓鳴,亂飛的三只野雞就被彈子給打了下來。
霍去病憤怒的看過去,只見韓嫣剛剛收起彈弓,笑吟吟的朝他拱手示意呢。
曹襄冷笑道:“用金彈子打野雞,也只有你能干的出來�!�
韓嫣道:“專心享受狩獵的樂趣就好,何須多說?”
話說完,就策動戰(zhàn)馬迎著滾滾的獸潮就沖了上去。
云瑯用弓箭比劃了一下韓嫣的后背,發(fā)現(xiàn),在這個距離他都能把韓嫣射個透心涼。
也不知道這家伙哪來的勇氣,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四個他剛剛得罪過的人面前。
霍去病并沒有用弓箭射擊,而是收起了長弓,提著手里的大戟沿著獸道也沖了上去。
李敢自然不會示弱,磕一下戰(zhàn)馬肚子也挺著大戟跟了下去。
云瑯,曹襄對視一眼,丟下戰(zhàn)馬,就爬上了一棵粗大的松樹。
云瑯的游春馬跟曹襄的寶馬匯合在一起,叫一聲就結(jié)伴朝營地跑去。
砍掉幾根礙事的松枝,開闊了視野,挑選了兩個舒服的座位,兩人就準(zhǔn)備好了弩弓,預(yù)備狩獵。
跑在最前面的大多是麋鹿黃羊一類依靠奔跑速度活命的食草獸。
眼看著韓嫣在獸群里左突右殺,很快就弄死了一堆食草獸,霍去病跟李敢兩個卻沒有動手的打算。
直到一頭碩大的麋鹿想要從霍去病身邊逃亡的時候,他才探出手,準(zhǔn)確的抓住了麋鹿的脖子,順手拗?jǐn)嘀缶徒壴隈R背上。
同樣的,李敢也赤手捉住了一只最肥碩的黃羊,同樣綁在戰(zhàn)馬背上。
塵土飛揚(yáng),霍去病李敢二人掏出手帕綁好口鼻,然后就繼續(xù)安靜的等需要的食材送上門來。
秦嶺中野獸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然而,最讓人頭疼的卻是羚牛這種似乎長了四只角的東西。
一頭成年羚牛絕對比家里的老虎大王還要重一倍,力大無窮,在獸道上低著頭狂奔,四只蹄子踩踏在大地上,就像踩在鼓面上一般。
如果只有一頭,霍去病一桿大戟還能應(yīng)付,可是,眼前一連跑出來三頭大的,后面還跟著兩頭小的,這樣的威勢,莫說戰(zhàn)馬,就算是戰(zhàn)車也能被它們撞的散架。
韓嫣依舊頂在前面,他也看見了這五頭羚牛,大聲對霍去病跟李敢道:“我們一人對付一頭大的如何?”
霍去病,李敢,看都不看他,繼續(xù)袖手旁觀,等待他們盼望已久的狗熊出現(xiàn)。
韓嫣見這兩個家伙沒有退卻的意思,長嘯一聲,就率先縱馬從斜刺里向羚牛群沖了過去。
霍去病跟李敢對視一眼,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朝回跑,跑的干凈利落,沒有半分的猶豫。
韓嫣見狀大怒,沖著兩人的背影喝罵一聲,來不及喝罵第二聲,剛剛被他的大戟刮破脖子的羚牛,就沖著他的戰(zhàn)馬沖撞過來。
云瑯,曹襄坐在樹上看的歡喜至極。
韓嫣的大戟急促的回轉(zhuǎn),長長的戟刃如同鐮刀一般再一次從羚牛的脖子上劃過,只見血光迸射,羚牛的大半個脖子都被大戟切開。
韓嫣驅(qū)馬避開這頭羚牛的臨死一擊,來不及緩口氣,又要面對另外兩頭因?yàn)橥樗劳觯兊酶颖┰甑拿瞳F。
霍去病讓開一頭猛虎,大戟隨意的砍死了一匹狼。
很明顯,這頭猛虎該是今年狩獵的頭彩,是要留給皇帝親手解決的。
李敢用大戟輕輕地撕裂了一頭野豬的頭皮,也不用力,那頭野豬就自己發(fā)力被大戟給刨開了后背,搖搖晃晃的撞在一棵樹上,只能虛弱的哼哼。
“里脊跟排骨有了,現(xiàn)在就差熊掌了�!�
李敢沖著霍去病叫了一聲。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霍去病憤怒的快要炸開了,兩只眼睛瞪得極大,指著獸群怒吼道:“天殺的韓嫣,居然把人混在獸群中。”
李敢大驚,顧不得到手的食材,與霍去病一起驅(qū)馬沖進(jìn)了獸群。
就在霍去病揮動大戟挑開了一匹狼的功夫,一個裹著羊皮襖,面貌猙獰的匈奴人一跳半丈高,挺著一柄短小的匕首就向騎在馬上的霍去病撲了過來。
幾乎不用想,常年與匈奴人作戰(zhàn)的霍去病的身體自動就做出了反應(yīng),大戟在手中翻動一下,帶著戟刃的那一端就斬斷了匈奴人的雙臂。
匈奴人慘叫一聲跌落塵埃,一頭足足有五百斤重的狗熊踩踏著匈奴人的身體,張牙舞爪的想要撕裂霍去病……
第一零九章
古仁人之心
烏騅馬人立而起,兩只前蹄閃電般的踢出,準(zhǔn)確的踢在狗熊的胸口,這頭狗熊僅僅是搖晃一下,身子落下,四肢抓地,如同一只肉球一般撞了過來。
霍去病的大戟抵在狗熊的身上,戰(zhàn)馬前撲的力道硬是被卸掉了,不用霍去病馭馬,烏騅馬早就哀鳴一聲,叫喚著落荒而逃。
說實(shí)話,一匹馬面對一頭狗熊沒有當(dāng)場腿軟倒地,已經(jīng)是極為難得了。
李敢也發(fā)現(xiàn)混在獸群中的人是匈奴人,并沒有救援的必要,此時,巨大的獸群洶涌如潮,他跟霍去病還承擔(dān)不起中流砥柱的功能。
見霍去病跑了,他自然也掉頭就跑。
韓嫣渾身浴血,胯下戰(zhàn)馬早就倒地身死,肚子上巨大的破洞,就是羚牛沖撞的結(jié)果。
云瑯,曹襄很期待最精彩的一幕出現(xiàn),然而,韓嫣卻身手靈活的在獸群中穿梭,幾個起落之后,居然攀著云瑯?biāo)诘倪@棵松樹攀爬了上來。
韓嫣剛剛喘口氣,就聽曹襄陰測測的道:“去病,李敢為了救你,殺進(jìn)獸群里去了,你就這樣自己跑回來了?”
韓嫣喘著粗氣道:“他們是去救我?”
云瑯瞅著韓嫣道:“不救你,他們第二次進(jìn)獸群做什么?”
韓嫣搖頭道:“他們是回來了,我怎么都不覺得他們像是來救我的樣子。”
云瑯還想再說兩句,身下的大樹卻猛烈的搖晃起來,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樹下有一頭巨熊正在用肥碩的身體用力的蹭這棵樹。
曹襄臉色發(fā)白,他認(rèn)出來了,這頭熊就是剛才把霍去病打跑的那頭熊。
韓嫣抱著樹干笑了,沖著樹下的那頭熊道:“既然敢來,那就不要走了�!�
探手從腰里抽刀,卻抽了一個空,他的腰刀在與羚牛作戰(zhàn)的時候遺失了。
很快,他的手里就多了一柄短劍,這柄劍是云瑯塞進(jìn)他手里的。
短劍只有長刀的一半長,韓嫣如果想要用這柄短劍殺死樹下的巨熊,很難。
云瑯見韓嫣不愿意下去了,就撇撇嘴,拿過弩弓,想也不想的就朝狗熊射擊。
韓嫣想要阻攔都沒有來得及。
嗖嗖嗖。
三支精鋼短弩齊齊的射中狗熊的腦袋,曹襄喝彩之聲還沒有響起,那頭狗熊就咆哮著站立起來,雙手抱著這顆松樹用力的搖晃起來。
曹襄強(qiáng)忍心頭的恐懼,也發(fā)射了弩箭……然而,因?yàn)樗蓸鋼u晃的厲害,只有一枝短弩扎進(jìn)了狗熊的肩胛。
眼看著狗熊已經(jīng)開始爬樹了,韓嫣冷笑道:“真不知道兩位侯爺?shù)能姽κ侨绾蔚脕淼�。�?br />
云瑯托著曹襄的屁股讓他向上爬,自己也隨著爬的更高。
韓嫣道:“爬的高有什么用,狗熊爬樹的本事比人強(qiáng)�!�
站在最頂端的曹襄氣喘吁吁地道:“我們兄弟不用跟狗熊比爬樹的本事,只要比你高就成。”
當(dāng)一頭滿懷惡意的巨獸一點(diǎn)點(diǎn)的向你逼近的時候,作為人,很難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