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一個羌婦立刻就端著盤子離開了，去培養(yǎng)細菌了，這項工作極其危險，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地下完成的。
在霍去病忐忑不安中，蘇稚接下來給霍去病摸了脈搏，聽了心音，檢查了皮膚，連腳底板都沒有放過。
至于他內(nèi)褲包裹的地方，則是兩個羌婦認真完成檢查工作的，這是霍去病最后的底線。
“看起來很健康，接下來就看細菌培養(yǎng)了，如果沒有比對上，就說明去病很健康�！�
蘇稚冷冰冰的說完診斷結(jié)果，就帶人離開了。
霍去病穿好衣裳，猶豫一下道：“你這么緊張，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說法？”
云瑯點頭道：“許莫負說你活不過二十三歲！”
霍去病咧嘴笑道：“耶耶今年二十六歲了。”
云瑯默不作聲。
霍去病有些尷尬的道：“難道說你也認為我早在三年前就該死掉了？”
云瑯嘆口氣道：“這一點上，我跟許莫負有同樣的看法�！�
霍去病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抓抓腦門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會被涼水嗆死，還是會被涼水淹死？”
“許莫負認為你是遭受了天罰，我比較傾向你死于瘟疫�！�
“也就是說，我其實是賺了三年？”
“應該是！”
“我以后只要喝了涼水就會死？”
“概率很大啊……”
“我既然已經(jīng)躲過一次，以后會怎么樣？”
云瑯搖搖頭道：“沒人知道啊……我只知道你名揚千古，當然，那是你死后的事情。”
霍去病忽然笑了，拍著云瑯的肩膀道：“既然你都不知道，那么，是不是預示著我以后有無數(shù)種可能？”
云瑯點點頭。
霍去病哈哈大笑道：“這才是耶耶要的運程！”
云瑯也跟著笑了，世界變得完全不一樣了，這都是自己的功勞，至于接下來該怎么走，自己正在努力的參與到變化之中。
或者說，自從他從半空中跌落下來之后，這個世界就發(fā)生了很多改變。
李敢賊眉鼠眼的趴在大門口往里看，剛才云瑯，霍去病，隋越三人談話的時候，他沒有資格進來。蘇稚戴著羌婦們進來的時候他不方便進來。
好不容易等隋越，蘇稚都走了，他自然第一時間就跑過來。
霍去病見云瑯看李敢的神情非常奇怪，就低聲道：“他也有問題？”
云瑯不懷好意的看著霍去病道：“你死之前的七個月，在一場狩獵活動中，你親手用箭射死了李敢。”
“誤傷？”
“不是，是你在謀殺他！從背后！”
霍去病朝李敢揮揮手，李敢就愉快的跑了過來，手上還端著另外一鍋豬骨頭。
剛才云瑯跟霍去病都有心事，根本就沒有放開吃喝，現(xiàn)在，心里的陰翳盡去，兩人又開始有了胃口。
半鍋豬骨頭下肚之后，霍去病端起一碗酒跟李敢碰一下道：“對不住了�！�
李敢大笑道：“我們是兄弟，有什么對得住，對不住的，即便是有我也不記得了�！�
“好樣的，都是好漢子，說開就好了，確實不值得說什么誰對不住誰的話�！�
云瑯也端起酒碗，跟霍去病，李敢豪邁的痛飲了三碗。
李敢放下酒碗，摸摸腦袋道：“看樣子應該是去病對不住我，為何我不知道呢？要不你說清楚，我好繼續(xù)原諒你？”
霍去病丟下酒碗道：“我做了一場噩夢，夢見我們在一起狩獵，我從背后射了你一箭，結(jié)果，你死了�！�
李敢認真的點點頭道：“有時候人會發(fā)癔癥，會被夢魘住，你統(tǒng)兵作戰(zhàn)多年，暴戾之氣有時候難免會爆發(fā)出來，就把我當成敵人出手殺死�？磥�，我們以后一起狩獵的時候，我一定要待在你身邊，不讓你有法癔癥的機會�！�
云瑯，霍去病齊齊的挑起大拇指，認為此言大善！
第一六三章
匈奴人早就不是麻煩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霍去病就成了四兄弟的領頭云瑯認為領頭羊應該是他！
如果讓四兄弟隨著霍去病的腳步走，云瑯不確定四兄弟可以活到自然老死。
所以，他想要話語權(quán)！
可惜，霍去病本身燦爛的就像是一輪朝陽，只要是個人就會認為霍去病才是四兄弟中的老大。
這樣認為當然是不對的。
霍，曹，云，李四大家人口合起來足足有兩萬多人，云瑯怎么可能會把領導權(quán)交給一個只會打仗，剩余的事情全靠情義來處理的霍去病呢？
殺光匈奴固然痛快，可是，殺光匈奴之后，他們四兄弟怎么辦？
劉氏殺功臣的手段可謂花樣百出，殷鑒不遠，不論是韓信，亦或是被剁成肉醬的彭越，都在用事實告訴云瑯，如果不能在自己利用價值消失之前找到一個可以保證四個家族平安的方法，不論是阿嬌，還是長平都保不住他們。
要知道劉氏殺起功臣來，連理由都不用找。
去病在戰(zhàn)場上是神，但是，在朝堂上，他的腦子就顯得極為不夠用，在這一方面，他連曹襄都不如。
云瑯想在四兄弟中間拿到足夠的話語權(quán)，就只好祭出自己先知先得的本事。
對自己的兄弟耍心眼，這讓云瑯極為痛苦，尤其是看到兩個兄弟傻呵呵的喝酒，對他篤信不疑的時候，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只是一想到家里的兩萬多人，云瑯的心就硬了好多，了不起度過災難之后，再實話實說就是了。
匈奴人是云瑯，霍去病，衛(wèi)青這些人追逐的最后一只兔子，一旦這只兔子被他們咬死了，沒肉吃的劉徹就會把他們下鍋。
別看軍隊的指揮權(quán)在他們手上，然而，遍布軍中的長史，司馬，都尉，不會允許自己的主將把槍口對準皇帝的。
擊敗了匈奴，并且讓大漢國國富民強的劉徹，對那些人來說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如果動用火藥來干掉劉徹……大漢國會在一瞬間回到戰(zhàn)國時代。
這些天，云瑯有過無數(shù)個弄死劉徹的念頭，可惜，心中升起多少念頭，就會被他掐死多少個念頭。
死了劉徹……中華大地上剛剛出現(xiàn)的系統(tǒng)的政治體系，道德觀念，就會完全傾塌，從此之后，世間再無禮法，再無秩序，只有一條真理在天空放光——那就是拳頭大才是真理。
最重要的是，一旦讓阿嬌，長平，霍光，衛(wèi)青，曹襄這些人知道是他殺了劉徹……那個局面該有多酸爽，云瑯根本就不想去嘗試！
坐在黑暗中，云瑯氣喘如牛，汗出如漿，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藐視皇權(quán)，沒想到真正到了要行動的時候，想要下決心卻如此的艱難。
阿嬌很久以前就警告過云瑯，每當云瑯鬧出亂子的時候，都是阿嬌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只有總是遭到處罰，云瑯的官職才不會繼續(xù)升遷。
當云瑯成了衛(wèi)將軍之后，阿嬌就不再勸誡云瑯了，因為木已成舟，積重難返了。
長平逼迫霍去病，曹襄，云瑯三人上奏折支持劉據(jù)當太子，也是真正的在為他們?nèi)酥搿?br />
只可惜，長平并不知道，劉據(jù)才是禍害這些人的罪魁禍首。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云瑯不由自主的吟誦起曹操的名篇，想從這位賢哲的詩詞作品中找到一條出路。
枯坐到天亮時分，云瑯才沉沉的睡去，心中也有了計較。
云瑯一覺睡到中午才起床。
拿起桌子上的酒壇子往嘴里灌一口就算是漱口了。
不管是不是中午，對于云瑯來說都是新的一天。
劉徹今天非常的高興，皇家的以為姑奶奶終于回來了，他親自出城十里去迎接。
當打扮的如同妖怪一般的姑奶奶從鑾駕中被另外一個白發(fā)老嫗攙扶下來的時候，即便是劉徹，也恭恭敬敬的以大禮參拜。
“好高大的皇帝啊，跪著都快要跟我一樣高了�！�
一只皺皺巴巴的手按在劉徹戴著得冠冕上，如同少女一般頑皮。
劉徹不以為忤，反而探手牽住懷化公主的手笑道：“咱們劉氏的兒郎大多身材高大，侄孫更是比其他子弟更加高大一些，您看看這些皇族子弟，您還認識多少？”
懷化公主茫然四望，最終失望的搖搖頭道：“我不認識他們呀！”
劉徹見懷化公主出來的匆忙，連大氅都沒有披，就解下身上的黑狐裘披在懷化公主的身上，繼續(xù)牽著她的手道：“不認識人，總該認識這灞橋柳吧？”
懷化公主來到柳樹邊上，撫摸著皴裂的柳樹樹皮，低下頭輕輕地飲泣兩聲，然后緊緊的攥著劉徹的手道：“阿爺，阿娘可在？”
劉徹笑道：“都在，都在，就怕分別時日太久，你記不得他們的模樣了�！�
懷化公主撫摸一下自己雪白的頭發(fā)擦一把眼淚道：“我也老了，阿爺，阿娘應該更加老了。”
劉徹咳嗽一聲，宋喬就從貴婦群中走了出來，不著痕跡的從皇帝手中接過懷化公主的手，一只手按在脈門上，過了片刻對皇帝點點頭。
劉徹長出了一口氣，揮手道：“奏樂，恭迎懷化公主歸漢！”
此時，跟隨在劉徹身后的王公勛貴，文武百官，齊齊的彎腰拱手施禮，嘴里唱著恭迎懷化公主歸漢的音調(diào)，恭迎這位為了大漢國付出了所有的女人。
劉徹命宋喬陪伴懷化公主上了鑾駕，親自坐上馭者的位置，揮動馬鞭，在鼓樂聲中為懷化趕車。
天地間就這一輛巨大的馬車，由八匹雪白的駿馬拖拽著，在人潮的簇擁下，緩緩進了長安城。
寬闊的街道兩邊，擺著無數(shù)的香案，每過一處香案，就有穿著皂色衣衫的長者，親自將香案上最精美的食物擺在鑾駕巨大的平臺上。
僅僅走出半里地，鑾駕已經(jīng)被各色美食，美酒完全給包圍了，或許是擔心驚嚇到這位生命將要走到盡頭的公主，長安城里出來迎接公主的人雖然多，除過幾聲嬰兒的啼哭，幾乎聽不到其余人聲。
每個人都在看趴在鑾駕窗戶上看熱鬧的懷化公主。
一身黑衣的阿嬌坐在閣樓上，俯視著眼前發(fā)生的一且，當懷化公主的白頭從她眼前經(jīng)過的時候，阿嬌低低的嘆息一聲道：“以一國之力寵愛一人，希望能對得起你昔日的付出�！�
大長秋低聲道：“陛下經(jīng)此一事，國運穩(wěn)固，再無失去民心的憂慮了�！�
阿嬌苦笑道：“在經(jīng)營大漢江山的事情上，陛下可以放得下身段，舍棄得了顏面，說得出最動人的假話。這大漢江山，就是他的命，他的血肉�！�
大長秋道：“云瑯預備施行最省力的驅(qū)虎吞狼之計，貴人可否想好要幫他了嗎？”
阿嬌搖搖頭道：“這世間還有人不敢再取戰(zhàn)功的人，你信嗎？”
大長秋道：“自然是有的，大司馬大將軍坐擁封戶六萬，驃騎大將軍坐擁四萬封戶，衛(wèi)將軍坐擁兩萬封戶，僅僅這三人，便有封戶十二萬……已經(jīng)遠超開國侯，奴婢擔心，陛下會用另外一種方式收回�！�
阿嬌道：“所以啊，云瑯才要用驅(qū)虎吞狼之計，不與匈奴人做正面沖突，只是追趕，威逼，驅(qū)逐……大長秋啊，我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今后的每一天，我們都將過的非常艱難�！�
大長秋沉默不語，劉氏是一群可以共患難，不能共享福的族群，對于這一點，大長秋再清楚不過了。
第一六四章
顧頭不顧腚
老虎大王病懨懨的趴在平臺上，偶爾抬起頭朝四周看一下，沒發(fā)現(xiàn)感興趣的東西，就重新將腦袋趴在爪子上，慢慢的舔舐自己爪子上的短毛。
云音坐在老虎身邊，抱著膝蓋同樣的百無聊賴。
另外一只半大的老虎則在院子不斷地奔跑，翻滾，似乎有發(fā)泄不完的精力。
毛孩背著一捆繩子從院子里走過，云音很想叫住毛孩，問問父親的消息，不知為何，又閉上了嘴巴。
紅袖雙手抱在胸前，不見裙擺飄動，人卻很快來到云音的身邊。
不等紅袖說話，云音就告饒道：“我今天不想背書�！�
紅袖聞言輕嘆一聲道：“我今天也沒有教你讀書的心思，咦，你母親呢？”
云音有氣無力的道：“進城了。”
“去干什么？”
“去迎接那個遠嫁歸來的懷化公主去了，母親說，那是我漢家婦人的驕傲�！�
紅袖聞言從袖子里取出一本精致的筆記本，打開木質(zhì)的外皮，用炭筆在上面迅速的寫了一些字。
云音怒道：“我母親現(xiàn)在不能出門了嗎？”
紅袖悠悠的道：“總要記清楚的，咱們家現(xiàn)在要關起門來過日子，不能沾染是非。”
云音學著大人的模樣嘆口氣道：“耶耶總是要出征，阿光也出征，只留下一個沒用的張安世�！�
話音未落，剛好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的張安世就一頭撞在柱子上。
他揉著發(fā)紅的額頭咆哮道：“我怎么就沒用了？”
云音鄙視的瞅了張安世一眼道：“有本事打跑金日磾才是本事�！�
張安世靠著老虎坐了下來，瞅著被冰雪覆蓋的荷塘低聲道：“我不是沒有試過，我真的打不過他。”
“不讓他進門你也做不到嗎？我看到他就煩！”
“不成，師傅臨走前留下話了，不得阻礙金日磾繼續(xù)求學，所以，我不能阻止他進家門�！�
“小光在的時候金日磾就不怎么敢登門�！�
張安世嘆了口氣，就把腦袋埋進老虎厚厚的頸毛中，覺得生無可戀，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著師傅遠征算了。
照顧偌大的一家子人，比戰(zhàn)場上跟匈奴人廝殺還要難。
長安城的宵禁自從大軍走了之后，就再也沒有開禁，大軍明明都離開了長安附近的軍兵，卻比以往更多。
直屬皇家的近衛(wèi)們，似乎一夜之間就從地里冒出來了，很多沒來歷的人，突然之間就出現(xiàn)在長安城了，并且手握重權(quán)，云氏以前構(gòu)筑的關系網(wǎng)，似乎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那些熟悉的面孔，不是被派遣去外地做官，就是去了中尉府聽差，負責支應大軍糧秣，運氣不好的那些人，則被關進廷尉大牢，等待最后的審判。
不僅僅是云氏，曹氏，霍氏也是如此，霍氏主持的鐵器買賣被桑弘羊嚴令禁止了。
云氏錢莊里的冶金作坊，如今，連銅器都不許鑄造，至于銀器，金器必須在大司農(nóng)官員的監(jiān)視下進行。
曹氏的咸魚買賣，也被禁止了，咸魚上再也不能裹上厚厚的一層鹽殼子售賣了。
至于錢莊，更是被皇帝強行借走了大筆的金銀，如今，張安世不用再擔心如何借貸給客戶錢糧了，而是在為每日需要兌付的到期存銀如何兌付發(fā)愁。
關中平原上轟轟烈烈的大開發(fā)場面，已經(jīng)消失了，往日密密麻麻冒著黑煙的各色作坊，如今冒煙的沒有幾家，尤其是燒磚的磚窯，早就停產(chǎn)很長時間了。
想到這里，張安世就越發(fā)的懷念起師傅跟大師兄來。
云音見張安世悲傷地樣子，也覺察到自己說的話似乎不合適，就柔聲道：“對不住啊……”
張安世把腦袋從老虎的脖頸里抬起來，看著云音道：“別說這句話，師傅說過，當一個人對你說對不住的時候，他一般就準備繼續(xù)的對不起你�！�
云音碰了一鼻子的灰，就扭過身子不理睬張安世了。
紅袖瞅著張安世道：“銀錢頭寸很緊張嗎？”
張安世揉揉紅鼻子道：“抽調(diào)了蜀中錢莊的六成存銀，也不知道能支持多久。到了年底，還有更多的人要來錢莊提錢，現(xiàn)在大家伙都在盡力的隱瞞，錢莊缺錢這個消息。我現(xiàn)在，就害怕有心人把這個消息透漏出去，那樣一來，會有更多的人前來提錢。如果錢莊提不出錢來，呵呵……師傅數(shù)年的心血就會付諸流水�！�
紅袖沉吟片刻道：“家里還有一些存金，估計在兩萬金左右，你可以全部拿去應急�！�
張安世紅著眼圈，重重的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道：“如果陛下不要一次性的抽調(diào)二十一萬金，我們的資金是足夠的，應付多大的危機都沒有問題。庫房里的金子其實就不是陛下的，也不是我們的，而是百姓們存進來的。他遇到難事我理解，慢慢抽調(diào)，保證錢莊的流水正常，這才是合適的法子，不能為了救急，就殺雞取卵啊�！�
紅袖輕蹙峨眉，疑惑的道：“其余錢莊也是一樣的下場？”
張安世苦笑道：“老熊快要抹脖子了，在桑弘羊家里大哭了一場，被人家的家將給丟出來了，至于韓氏，不說也罷，還想從我這里調(diào)運一些頭寸……我如今的日子過的膽戰(zhàn)心驚，唯恐那些在錢莊存了銀錢的人上門擠兌，那樣……就全完蛋了。”
“你今天上門就是為了這件事？”
張安世點點頭道：“阿音剛才說我沒用，我之所以沒有反駁，就是因為，她說的是對的，我真的沒用啊。”
紅袖冷哼一聲道：“抬起頭來，我云氏還不至于被些許銀錢就逼上絕路。跟我來，一起去見細張安世不知道紅袖師娘的豪氣是從哪里來的，不過，能有這么大的口氣，應該是有解決辦法的。
“如果家里有錢，我們也不能一口氣拿出這么多，一旦被陛下知道了，他又會來抽調(diào)銀錢的。這個時候，陛下才不會管錢莊的死活呢，他只想體體面面的完成這次北征，還是在不搜刮百姓的前提下完成北征。到時候陛下定會成圣明君主，我們則會成為侵吞萬民錢財?shù)拇T鼠，下場比滿門抄斬好不到那里去。錢莊的大掌柜申屠良，已經(jīng)做好了被官府拿去當替罪羊砍頭的準備了。”
紅袖喝道：“放穩(wěn)心神，不就是一點錢嗎？難不住我們！”
張安世連連搖頭道：“不僅僅是一點錢的事情，還要防備陛下?lián)尳�。�?br />
紅袖冷笑道：“他不敢搶的！”
“長門宮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