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李長風走了,這一回是真的。
當云瑯看到靈犀趴在窗戶邊,幾個小時都一言不發(fā)的時候,便確定了這一點。
當然,云瑯并不知道靈犀和李長風到底是什么關系,只是最近的接觸,他也摸清了一些靈犀的脾氣,她不是這么沉默寡言的人。
所以她的一言不發(fā),自是憂思所致,而這個人,十之八九便是李長風了。
靈犀有靈犀的苦悶,云瑯無從過問。替他人解決感情,一直都不是云瑯的強項,索性他便什么話也不說了。
他和霍去病,倒是對這個陌生的小鎮(zhèn)分外的感興趣。
客棧于他們,只是落腳和睡覺的地方,剩下的大半時間,他們都用在了了解這個鎮(zhèn)子。
云瑯想盡快的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對這里的一無所知,總讓云瑯有一種恐慌。
他不想成為浪蕩在這個世界的浮萍,隨時都會發(fā)生的生死無端境況,讓他也有些煩悶。所以多一些的了解,是很有必要的。
霍去病則不同,他整天不見人影的浪,真的只是純粹的好奇。尤其是好奇這個世界昌盛到不可思議,也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武道。
一日之間大部分的時光,霍去病都用在了觀看演武場的斗毆。
霍去病強調(diào)了無數(shù)次,那是比武!但云瑯一直認為,那便是斗毆,合理合法的斗毆。
云瑯抱著胳膊窩在椅子里,他手中的地圖冊又厚了好幾頁,這還要歸功于鎮(zhèn)上賣豆腐的王大娘。那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也是逍遙鎮(zhèn)的活地圖,每一條街每一個建筑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鎮(zhèn)上有哪些出名的人物,她更是如數(shù)家珍。
在云瑯買了兩塊臭豆腐之后,她便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給云瑯講了整個逍遙鎮(zhèn)的歷史。
霍去病帶著一身的臭汗,興沖沖的沖進了房間,“今日,金甲門招徒,我已經(jīng)報了名了!”
對于什么金甲銀甲的,云瑯并沒有多少的興趣。他抬頭之時,唯一關心的一個問題是霍去病到底多少天沒洗澡了。
若他記得沒錯的話,自從落腳逍遙鎮(zhèn),這位大漢國的大侯爺,就沒有進過澡盆子。
“我的建議,你先洗個澡,我們再談談這事兒。”云瑯合上了手中的地圖冊,小心翼翼的揣進了懷里。
霍去病的笑容中多了一絲的靦腆,來到了這里之后,他一時忘記了云瑯的軍令。
“這便去,這便去!待會我好好給你說道說道這金甲門�!被羧ゲ∨d奮的說著,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云瑯無聲笑了笑,他仿若看到了年輕時的霍去病,那個時候的他性格還未成型,充滿了少年人的天真。
“不入流的小門小派而已。”窗戶邊,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云瑯古怪的望了過去,兩天了,這姑娘終于知道說話了。
云瑯問道:“奧?你知道這金甲門?”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金甲門而已,盡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膘`犀終于換了個姿勢,不再抬頭望蒼天,兩目空茫茫了,她的眸子里也有了鮮活的精氣神。
云瑯好奇靈犀的身份背景,但他不想主動去問,這些事若是靈犀想說,必會主動開口的。
若是她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云瑯何必去浪費這個口舌。
不過,靈犀說起金甲門的時候,一副鄙夷之極的神色,讓云瑯倒是對這個金甲門產(chǎn)生了許多的興趣。
“我那大兄弟的樣子,似乎對這金甲門,很感興趣�!痹片標剖蛛S意的問了下,心中卻是對這個事情分外的上心。大漢國的冠軍侯,有時候也會缺心眼,尤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
靈犀的臉上帶著狡黠的光澤,翻身下了軟榻,灼灼的目光緊盯著云瑯,說道:“你們于我有救命之恩,不如我許你們一份前途,讓你們可以在逍遙鎮(zhèn)立足,算是報了救命之恩如何?”
“成交!”
云瑯幾乎沒有考慮就點頭了。
靈犀的身份背景,云瑯當真一點也不清楚,但是靈心門,在近來他已經(jīng)了解了個大概。
纖纖素手撫弦月如花如雪亦如蝶!
天下四門之一的靈心門,在江湖中享有赫赫威名,幾乎無人不知。
靈心門中弟子更皆是女弟子,個個善醫(yī)善琴�?捎冕t(yī)術救人,也可用琴音殺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既是江湖人傷病之中的美夢,也是勾魂攝魄的奪命夢魘。
身為靈心門人的靈犀,給出的立足承諾,云瑯不用考慮,便可肯定,絕對比他們削尖腦袋所爭取來的要好一些。
云瑯不想輕視自己,也不想輕視自己的大兄弟霍去病,但是他們在大漢國是呼風喚雨的公侯,可是在這里,那就是來自異鄉(xiāng)的浪人。唯一依仗的身手,在這里也只是比手無縛雞好一些。
靈犀笑了起來,拍了拍手道:“你倒是個爽快人,你就不打算問問霍去病的意思?”
“他會同意的,我想知道你的一條性命,能給我們換來怎樣的前途?”云瑯笑著問道。
靈犀的臉色冷了下來,她最近很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她流落至此,便是因為她的一條性命有著不小的價值。
“入九州鏢局,我會給他們打好招呼的,屆時,你們自去便是。”靈犀清冷說道。
云瑯聳了聳肩,九州鏢局,這名字聽著似乎一點也沒有金甲門霸氣。
不過,這個前途值靈犀的一條性命,倒是值得一試。
頂著一頭濕發(fā)的霍去病走了進來,他的臉上依舊滿是興奮,“來,我現(xiàn)在好好給你們說道說道這個金甲門�!�
“靈犀姑娘覺得,這金甲門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垃圾。”云瑯照搬了靈犀的話。
靈犀也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對,我的確是這么說的�!�
剛剛坐下的霍去病愣神了好一會,然后使勁眨了眨眼睛,“靈犀姑娘為何如此說?”
這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比剛剛那一個冷水澡,更讓霍去病覺得內(nèi)心通透,他心中的一團火被撲了個大滅。
“因為金甲門,真的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垃圾�!膘`犀可沒想著解釋什么,垃圾就是垃圾,還當不得她的什么解釋。
九州鏢局。
望著那蒙塵的金字招牌,破舊的大門,云瑯也有些懷疑是不是受到誆騙了,這里可不似有好前途的樣子。
霍去病呲了呲牙,嚷嚷道:“這應該是入流的垃圾吧,依我看,比之金甲門可要差了不少�!�
云瑯無從反駁,這破舊的模樣實在讓他琢磨不出任何的詞語,去扶正說辭。
說這里有前途,屬實有些違心了。
但是既然來了,云瑯打算看一看靈犀口中有大前途的地方。
“吱呀-”古舊的大門打了開來,走出來一個青袍老者。
佝僂著腰,身形如骷髏般消瘦,蒼老的臉頰上,皮膚如百歲老樹般龜裂著,溝壑縱橫。
但他的笑容十分的和煦,似有一接觸,就讓人就心情變好的神奇能力。
“兩位可是云瑯,霍去��?請進!”青袍老者伸出蒼老的手,說道。
云瑯笑著點頭,邁步走了進去,他很希望這古舊的大門里,是另外一番天地。
然而,終歸是讓云瑯失望了,里面和大門一樣的古舊。
地方倒是很大,不知有幾進幾出,還有一處小型演武場,但這些建筑,清一色的都很老,幾百年都是云瑯的一個保守估計。
站在高懸“江湖正義”匾額的議事大廳里,云瑯含笑問青袍老者,“還未問老者尊姓?”
“不敢,不敢!冥夜有白,劍雨西來,老頭白冥�!崩险邉幼鬟t緩的俯首說道。
冥夜有白,劍雨西來,白冥?云瑯默默重復了一下,名字相當霸氣,但是對于云瑯這個初來者而言,白冥是哪號人物,真不知道。
“見過白冥先生,不知鏢局的主事人可在?”云瑯笑問道。
進來這么久,除了白冥老者外,不見其他的任何人,云瑯只好開口問詢。
“在!老頭我便是�!卑宗だ项^笑得更和煦了,渾濁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云瑯和霍去病,似乎非常滿意,尤其是對霍去病。
霍去病忽然放聲笑了起來,“老人家,該不會這鏢局只有你一個人吧?”
白冥老頭含笑點了點頭,“霍小郎目光很是刁鉆吶,當真只有我一人!原本人是很多的,只是我那些師父、師兄、弟子們都不甘寂寞,云游四方去了�!�
“還真是……”霍去病啞然無聲了,看著云瑯,目光有幾分想打架的意思。
云瑯笑不出來了,如此就稍微……有些尷尬了,只有一個人的鏢局,似乎并不能稱之為鏢局。
不過,云瑯歷來是一個心態(tài)很好的人,只有一個老頭的鏢局又如何?自家兄弟來了,不就有人了嘛。
作為大漢國侯,能踏伏西域,征服匈奴,整下一個鏢局,云瑯不覺得有什么難度。自家兄弟,文治武功,各有所長,又有何懼!
倒是霍去病已有了幾分想走的意思,這里顯然并不適合他一展抱負。
云瑯見狀,立刻說道:“承蒙老者垂愛,我兄弟倆,就入了您這鏢局,您看如何?”
霍去病眉毛一揚,一臉的不樂意,轉(zhuǎn)念想想,云瑯或許有自己的緣由,這才選擇暫時作罷。
白冥老頭很是高興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大黃牙,連忙說道:“這可就太好了,老朽巴望不得呢�!�
第五章
一日看盡逍遙亭
云瑯和霍去病在九州鏢局落了腳,也算是安了家。
白冥老頭很是高興的忙前忙后安排著云瑯和霍去病的房間,云瑯和霍去病這兩個年輕人的到來,讓白冥老頭有種枯木逢春的感覺,走路都開始哼起小調(diào)來了。
云瑯不知道白冥老頭以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但是現(xiàn)在看,這老頭多少有些不太正經(jīng)。
云瑯都有這種感覺,就不消說霍去病了。
幫著白冥老頭忙前忙后的時候,霍去病樂呵呵的跟三歲的小頑童一般。
但當房間收拾好了之后,霍去病往床上一躺,就開始了連珠炮似的抱怨。
抱怨的對象,自是云瑯無疑。
云瑯默默的聽著,一直等霍去病念叨完了,這才說道:“你覺得去金甲門做一門徒好,還是呆在這百廢待興的地方作一番事業(yè)更好?”
霍去病猛地從床上翻了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云瑯,醞釀了好一會,才說道:“你這話對,也不對!踏進這個世界的第一腳,我就愛上了這片世界強大的武功,我的志向是武功�!�
“我剛剛問過白冥老頭了,鏢局有足夠讓你挑選的武功,你可以隨意練,畢竟這里曾經(jīng)輝煌過,不滿意我們還可以搶!”云瑯咧著一口整齊的白牙,說道。
霍去病終于變得開心了,這是今天他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強不強大?”
“這我就不清楚了,得你練過之后才能知道強大不強大�!痹片樞φf道。
霍去病托腮想了想,“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我忽然間想我那一票兄弟了,若是人手一身超強的武功,千騎縱橫,馳騁大漠,想想就過癮!若那時,你說那劉凌算個啥!我攆死她八百回都沒問題�!�
云瑯無言,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也忽然間有些佩服自己,他的人生真的好像開了掛。
一個根正苗紅的現(xiàn)代人,墜入歷史的漩渦,無故背負上大秦的遺愿,周旋了整個大漢國,又縱橫了西域。最后又再世為人,墜.落這個所謂的玄武世界,一個聽都沒聽過的世界。
好在,來的時候還順道把霍去病給拽上了,倒也少了幾分的寂寞。
這一連串的經(jīng)歷,云瑯覺得更像是輪回,遺憾的是,享的福有些少了。
“你在想什么?想家了?我也想了!”霍去病把下巴頂在了云瑯的肩膀上,幽幽說道,云瑯輕笑了一聲,“想又如何,上蒼既然給我們安排了這么一條路,走不完,估計是回不去的�!�
霍去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話倒有幾分你云瑯的水準,還是說說正事吧,我倒是挺好奇,你打算如何白手起這個家?白冥老頭的根基,你我恐怕用不上�!�
“你難道忘了我最擅長的就是白手起家?”云瑯說道。
白冥老頭老了,干不動了,這是他面對云瑯和霍去病時,非常直接說出來的事實。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給云瑯和霍去病當管家,順帶提供一些錢財。
所以,云瑯和霍去病進了這九州鏢局,那么九州鏢局這塊曾經(jīng)輝煌過的金字招牌,就需要云瑯和霍去病重新扛起來,然后把它擦的越亮越好。
三人非常鄭重的談完這等大事之后,云瑯和霍去病搬了梯子,就去擦那塊招牌了。
這塊招牌真的需要越亮越好!反正云瑯是這么認為的,作為一個打開門做生意的地方,招牌就是臉面。
蒙塵的臉面,再如何瞎了眼的人,估計也不會真的走進來。
霍去病拿著抹布擦的很認真,連那細小的縫隙都沒有放過,擦過的地方更是看不見一絲的污漬,好像一瞬間重新做了一塊全新的金字招牌一般。
“你可不是這么精致的人,為何今天做事如此細致了?”云瑯奇怪的問道,這一點都不像他熟悉的霍去病。
霍去病兩只銅鈴般的眼睛,緊緊盯著招牌上一塊缺掉的黑漆,正琢磨著該用什么樣的方式才能把它弄好,讓它看起來跟新的一樣。
聽聞云瑯的話,霍去病沒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厲兵秣馬縱橫了大半生,那樣的日子,我已經(jīng)得到滿足了�,F(xiàn)在,我也想做一做精致人,如你云瑯這般,我打算先從這塊招牌開始�!�
云瑯大笑了起來,說道:“真是人間怪事,此地竟成了你冠軍侯的人生轉(zhuǎn)折地,福地,福地�。 �
“不過,你還是不要學我了,我不精致,倒是俗到了骨子里。你倒是可以學學皇帝陛下,他就很精致�!痹片樧笥铱戳艘谎郏@才接著說道。
霍去病甩了甩抹布上的塵土,說道:“我樂意!”
又是如此,這話饒是云瑯也不知道如何去接了,那便學唄。
聊天突然中止,這是云瑯和霍去病的常態(tài),能不多說一句話的情況下,霍去病永遠不會多說一個字。
好在云瑯和霍去病,早已熟悉到不需要用過多的語言去交流了。
白冥老頭搬著一張桌子走了出來,上面鋪了一張白布,還放著一疊的紅紙,這是云瑯要求的。
他要招人!
偌大的一個鏢局,云瑯和霍去病兩個人,外加一個白冥老頭不可能撐得起來,跑腿打雜的,那是必須要有的。
好在白冥老頭有錢,這事云瑯一開口,白冥就答應了下來,并且主動請纓去招人。
“云瑯,霍去病,你們看好家門,招人的事兒就交給老朽了!”白冥咧著一嘴的黃牙,樂呵呵的打了個招呼,走了。
“我總覺得讓白冥老頭去招人,這事兒很不可靠�!被羧ゲ≡诎宗だ项^走遠了之后,悄聲說道。
云瑯笑道:“無妨,只要能招到人就行�!�
霍去病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要精致,就不跟你爭了,但你恐怕得準備第二次開張了�!�
云瑯淡淡的笑著,沒有吭聲,天邊的火燒云倒是挺好看,跟今天的霍去病有得一拼。
這家伙竟真的不爭了,這已是第二個變化了!
人一旦變起來,就有點可怕……
至于白冥老頭能招到什么樣的人,云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只要招到人。而且這些人四肢健全,腦子也正常,云瑯就滿意。
在經(jīng)濟大爆炸時代度過了小前半生的云瑯,自是非常熟悉那個時代同樣爆炸的一個行業(yè)——快遞!
現(xiàn)在的鏢局,不就是快遞的前生嘛。
云瑯覺得在這個世界,越過快遞的前身,直接做后半輩子,應當是一件相當可行的事情。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時代車馬太慢,倒是有些制衡,不過也不是大問題。
因而,找什么人,根本就不是關鍵所在。
當霍去病從梯子上下來的時候,金字招牌亮的有些晃眼,那塊掉了漆的地方,也被他用炭灰和樹膠給補上了。
云瑯泡了一杯茶,已經(jīng)準備歇著了,霍去病提著水桶卻又開始洗刷臥室的門窗了。
“霍小郎,那里挺干凈的,沒必要再擦了�!痹片槾蛉ふf道。
霍去病已經(jīng)上手了,回過頭咧咧嘴,說道:“閑的無事可做,總要動動手腳才行�!�
云瑯只能感慨,畢竟是戰(zhàn)場上廝殺半生,打理生活都不需要親兵上手的人物,這手腳,有時真是自愧不如。
如此,云瑯便心安理得的在那張?zhí)梢紊闲讼聛�,順手抱起了一只在邊上玩耍的大貓,擱在了懷里。
歷史總是那么驚人的相似,望著懷中小狗般大小的大貓,云瑯一下子便想起了大王的影子。
初到大漢國,云瑯最先遇到的除了太宰,便是那整日跟在太宰身邊巡山的大王。
到了這里,稍有不同,最先遇到的是美貌的靈犀。但是經(jīng)過靈犀之手,云瑯見到了和太宰有著諸多相似的白冥,還有懷中這個小家伙。
進到這個鏢局,這只還在幼年的大貓,其實也是云瑯選擇留下的緣由。
有些事,太過于相似……好似冥冥中注定了的一般。
“也不知你有沒有名字,我且就叫你——大王吧!”云瑯仰頭望著頭頂繁盛的梨花,喃喃說道。
第六章
就叫大王吧
這棵梨樹,該有幾百年的光景了吧,盤根錯節(jié)到了如此地步,竟依舊能開出滿樹繁花,也是難得。
大王伸出小巧的爪子,精準的勾住了一朵飄落的梨花,塞進了云瑯的懷中,似是感謝云瑯為它取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