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云瑯順勢腳尖一提,將曹襄給顛了出去,笑罵道:“你還真的跪啊!我能接受你跪我,但我心里不舒服�!�
曹襄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我的兄弟是神,我跪著心里也高興的緊�!�
云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了霍去病,說道:“去病就隨我一起吧?”
霍去病說道:“我本就打算與你一起�!�
曹襄看了看云瑯,又看向了霍去病,臉色頓時扭成了苦瓜狀,叫道:“�。∧銈兌甲甙�?就留我一人?”
“你還有李敢!”云瑯含笑說道。
曹襄聽著還是有幾分不樂意,嘟囔道:“可是……”
但看了看云瑯和霍去病的神色,曹襄知道這兩個家伙是很認(rèn)真的在跟他說的。
腦袋往地上杵了杵,曹襄一臉無奈的說道:“好,就這么安排吧�?墒�,你們打算去多久?”
“找到回家的路,我們就會回來�!痹片槻患偎妓鞅阏f道,這事本就沒有什么考慮的,這便是答案。
曹襄又悵然了……
云瑯的答復(fù),他怎么聽著有幾分像是聽不到希望的樣子。
霍去病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曹襄寬闊的虎背,說道:“即便還沒找到,我們也會回來的,你別整的好像我們永遠(yuǎn)離世了一般。”
霍去病這簡短的一句話,讓曹襄的心情瞬間變好了。
“我知道你們肯定是放不下我和小敢子的,哈哈哈�!辈芟甯鷤傻子一樣,大笑著說道。
云瑯和霍去病,頓時一臉的古怪,曹襄變女人了?
……
燈火通明的宮殿里,劉徹手中惦著一本書,隨意的翻看著。
云瑯和霍去病離開的消息,他已經(jīng)知道了,心中并沒有什么波瀾。
云瑯離開,劉徹是早已想到的。
他本就是人間妖孽般的人物,如今又今時不同往日,困在淺灘,劉徹都替云瑯難受。
只是劉徹沒有想到,霍去病也一同離開了。
他的大將看來也有了其他的追求,劉徹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劉徹只是覺得有些郁悶,和云瑯這種滑入泥鰍般的家伙打交道,是真的累。
走就走吧,好歹打一聲招呼!
他好像也沒有可怕到那個地步,讓云瑯這家伙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悄悄的溜了。
他也不會攔著!
云瑯解開了空悟大師給他留下的謎語。
那一句很是飄渺的話,在云瑯見到了劉徹之后,終于解開了謎題。
并不是劉徹給云瑯說了什么,而是云瑯忽然間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而答案便是他此時的選擇,追求真我,而不是繼續(xù)在這龍武大地做永安侯,這是答案,也是結(jié)果。
至于空悟提到的,李長風(fēng)和白冥又說道了一番的,云瑯的特殊性,云瑯也心中有個方向了。
那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簡單而言,放飛思緒,云瑯可以擁抱整個世界,整個時空。
但這種感覺,云瑯不是十分的真切,好像有些是真的,有好像有些是虛妄,但總覺得像是缺了什么東西一般。
既然弄不清楚,云瑯就只好尋根問底了。
云瑯沒有一個方向和路線,但李長風(fēng)和白冥早已替他準(zhǔn)備好了。
他們二人此時的心,比云瑯還要急切幾分。
太虛境懸在他們的心頭幾十年,如今終于有所眉目了,他們自然不會有絲毫的耽擱。
勾注山,雁門關(guān)。
這里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真武宗的發(fā)家之地。
就是在這荒涼的西部邊塞,真武宗用一桿長槍挑動了天下,打出了天下四宗之一的名號。
隨著西行的風(fēng)景日漸荒涼,當(dāng)滿目黃沙遮蔽了雙眼,嶙峋怪石開始隨時可見,云瑯的心卻漸漸變得潮濕了起來。
這里的一切,太過于熟悉。
他的生命,有一半留在長安那座云氏莊園,有一半則是在這偏遠(yuǎn)的西域,荒漠和草原親親我我的土地上。
霍去病帶著五百的玄甲軍,縱馬沖到了前方,安安分分的前行并不適合來到西域的他。
云瑯恍惚間覺得,霍去病又去追擊匈奴了,劉凌的游騎又在看不見的關(guān)山游蕩。
天上盤旋著禿鷲,或許那也是游牧人的眼睛。
路程漸行漸遠(yuǎn),云瑯像是習(xí)慣性的看了一眼長安的方向。
那里,如今沒有他的家人,只有一幫兄弟!
黃沙肆虐的越發(fā)洶涌,云瑯知道的故事,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這一路的風(fēng)沙,沒有其他可陪襯的,唯有故事,關(guān)于真武宗的故事。
第六十三章
真武魂
真武宗的發(fā)家史,云瑯聽過之后,除了欽佩,便是欽佩。
最初的真武宗,不同于如今,那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
就連李長風(fēng)也贊不絕口,讓他說胡話,他能說一大堆,但正兒八經(jīng)的夸獎,卻是少見的很。
至于白冥,除了滿臉褶皺中蘊(yùn)藏的笑意之外,他是一個很好的說書人。
真武宗的發(fā)家史,便是白冥在這一路上如數(shù)家珍般的娓娓道來。
在這個同樣名為大漢王朝的王朝建立起來之前的那斷時日里,西域這片土地,連年戰(zhàn)火。
其實,這里到如今也是戰(zhàn)火連綿,只是和曾經(jīng)相比,這里有了很大的改善。
而改善的關(guān)鍵因素,便是因為這里有了真武宗,作為真武宗的起源地,這里是真武宗格外看重的一處地方。
在連年的戰(zhàn)火的逼迫下,這片土地上的百姓,也變得性格彪悍,驍勇善戰(zhàn),人人皆兵。
百年前,一胡漢混血的青年偶得一本無名槍法,刻苦鉆研加上自身的領(lǐng)悟改進(jìn),終得大成。
青年并沒有成為單槍匹馬的俠士,而是無私的將槍法授予了同村的青壯年,并率領(lǐng)民兵們與來犯的胡騎激戰(zhàn)。
神奇的槍法,讓他們屢建奇功,聲名大振。
青年在后來謝絕了朝廷的封賞,就在邊關(guān)的群山中修建了一個小小的習(xí)武場,專門教導(dǎo)有赤膽忠心,保家衛(wèi)國之人修習(xí)槍法。
隨著青年的名聲日漸盛大,一批批心懷熱忱的年輕人從天南海北慕名而來,拜入其中習(xí)武學(xué)藝。
由于校場出身的武人皆胸懷守護(hù)某物的純真信念,同時也以自身精湛武學(xué)貫徹著這一信念,有才學(xué)者便取其本質(zhì)中二字,將校場出身的武人以“真武”稱之。
而這位便是真武宗的創(chuàng)始人,開派宗師霍戚。
云瑯此行前來的目的,便是尋找霍戚當(dāng)年留下的東西。
也就是他當(dāng)年無意間得到的那一本槍譜,那里面同樣有來自于太虛境的東西。
雖然云瑯傾佩霍戚的為人,但他對現(xiàn)在的真武宗,并不感冒。
初到龍武,他和霍去病就被真武宗的一名弟子攆成了狗,若不是李長風(fēng)及時的出現(xiàn),差點就給弄死了。
黃沙散去,雁門關(guān)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如今的雁門關(guān)經(jīng)過百年的發(fā)展,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那座純粹用于邊關(guān)軍事的關(guān)隘,而是一座巨城,有邊關(guān)第一城之稱。
這里也是大漢和周圍數(shù)個游牧民族的交易口岸,游牧民族的牛羊馬匹會被拉到這里,然后和漢人的茶葉、瓷器、絲綢等等進(jìn)行交換。
因為城中混雜著各個民族的人群,也是最亂的城池之一。
朝廷的實力被一再的壓縮,根本沒有能力駐守這樣的城池,現(xiàn)在管轄雁門關(guān)的乃是真武宗。
這里是真武宗的發(fā)源地,也是真武宗的巢穴之一,更是為世人所知的唯一一個真武宗的駐地。
真武宗雖然不神秘,但真武宗的宗們所在地,卻是格外的神秘,其神秘程度絲毫不亞于玄宗的神秘。
這么多年以來,無數(shù)人關(guān)注著真武宗的門派所在地,但鮮有消息傳出,到目前為止,沒有人清楚他們真正的駐地究竟到底在什么地方。
所知道的,唯有雁門關(guān)這一處!
而這,所有人又都清楚,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云瑯看了一眼路上留下的線索,霍去病帶著玄甲軍已經(jīng)進(jìn)城了。
如此龐大的隊伍是如何進(jìn)去的?云瑯沒打算動這個腦子。
霍去病既然留下了這樣的線索,說明他已經(jīng)找到順利解決的方法了。
那些女孩分批先一步進(jìn)了城,她們被涂抹成了各種臟兮兮的模樣,在這樣的邊關(guān)隘口,女人是最吸引那些歹人的貨物,能賣就賣,不能賣他們就會直接搶,而后者是他們最喜歡的方式。
云瑯、李長風(fēng)和白冥在城外即將打烊的茶攤上坐了下來,小七像個坐不住的猴子,上躥下跳的左右看著。
“為什么,我去病師父要帶著秀兒,偏偏不帶我呢?秀兒的實力可還沒我高呢�!卑涯笾璞�,小七不滿的嘟囔著。
自從霍去病把秀兒帶走了之后,這一路上,小七幾乎一直念叨著這句話。
云瑯含笑看著小七,笑容中滿是過來人的獨到看法。
小七竟是對霍去病有意思,秀兒也對霍去病有意思,二女爭一夫。
云瑯并不覺得有什么,這又不是只允許找一個,兩個一個娶了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喜事嘛。
“小七,你知道霍去病為什么沒有帶你嗎?”云瑯笑著問道。
小七在云瑯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子,長的嬌小玲瓏就算了,性格也像個小孩子。
正把玩著手串的小七,很有意見的耷拉著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問道:“為什么?因為我不如秀兒女人唄�!�
對于自己,小七認(rèn)識的還是相當(dāng)清晰的。
“不!只是因為你沒有開口,如果你說了,霍去病一定會帶你的�!痹片樞χf道。
這世道,不論男女如果不習(xí)慣開口,那就什么都不會有。
只要開口,不管結(jié)果是什么,一定是會有故事的。
小七撇了撇嘴,很是不滿的嘟囔道:“可秀兒不也沒開口嗎?”
“你如何得知秀兒也沒有開口的,萬一她是私下里悄悄說的呢!再者,霍去病這也是在磨礪他的弟子,做他的弟子是很辛苦的,隨時都有可能會死。”云瑯不無感慨的說道,霍去病是一個絕對的好師傅,但也是一個會讓弟子們發(fā)瘋的師傅。
小七聞言,忽然間來了興致,猛地站了起來,喊道:“我這便去找他,他休想甩掉我�!�
云瑯瞥了一眼李長風(fēng),哈哈笑了起來。
已經(jīng)走出茶棚的小七,猛地回頭豎起一根手指,對云瑯威脅道:“不準(zhǔn)笑我!”
“好好,不笑你,但是注意安全�!痹片樚嵝蚜艘痪洌@里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魚龍混雜的,隨時都有危險。
擺了擺手,小七猶如靈巧的猴子,跟著進(jìn)城的人群,快速進(jìn)了城。
李長風(fēng)搬出了自己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在嘴角酒水橫流的時候,說道:“小七這丫頭也有喜歡的人了,值得慶祝,我得大喝兩口方可!”
“你這個喝酒的理由來的很是清新脫俗�!痹片樥f道。
對于真正的酒鬼而言,什么都能變成他喝酒的理由,也能變成他的下酒菜。
云瑯覺得對于李長風(fēng)而言,喝酒不需要什么理由,想喝就喝,他只是需要一個差不多的下酒菜。
白冥在閉目養(yǎng)神,口中時不時的念叨一句,全是云瑯西北理工學(xué)術(shù)中的話術(shù),他到如今還在研究云瑯的學(xué)問。
所謂天下事,難擋有心人。
白冥這位活了幾百歲的老爺子,成為了云瑯的關(guān)門弟子。
他把云瑯的學(xué)問,已學(xué)了個大概,而且還是非常全面的學(xué)問。
云瑯門下的弟子,各有所長,幾乎都沒有什么全面擅長的,這位幾百歲的關(guān)門弟子,卻是出了妖了。
夕陽下的雁門關(guān),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云瑯端起瓷杯,杯中茶湯清澈,這西北之地的茶帶著一股羊騷味。
呷了幾口茶,云瑯問道:“我們在這里等什么?”
“等等你就知道了!”李長風(fēng)說道。
云瑯瞥過去了一個白眼,等等他知道了,他還需要現(xiàn)在問嗎?
云瑯是要在等之前知曉,李長風(fēng)這廢話說的很欠揍。
白冥的目光望向了遠(yuǎn)處亂世林立的的戈壁,忽然說道:“不用等了,已經(jīng)來了!”
云瑯順著白冥的目光望了過去,夕陽下的茫茫戈壁,像是快要蒸發(fā)了一般,溢著沙塵和水汽混合的霧氣,隨處散落的怪石,像是一只只在戈壁上張牙舞爪的怪獸。
手執(zhí)禪杖,身披袈裟的身影,邁著堅毅的步伐緩緩出現(xiàn)在了戈壁灘上,霧氣扭曲著他的身影,讓他看起來有幾分不真切。
原來是空悟大師!
第六十四章
雁門關(guān)
云瑯心中頓時了然,謎題剛剛解開,這大和尚就來了,巧��!
拿了一個干凈的瓷杯,云瑯倒?jié)M了略帶羊騷味的茶水,擺在了那空的座位上。
空悟和尚的步子邁的很慢,走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云瑯剛倒好茶,他就已經(jīng)進(jìn)了茶棚。
“坐北朝南,茶湯恰滿!好��!好��!”空悟和尚帶著滿臉慈祥的笑容,笑呵呵說道。
落座之后,空悟和尚這才雙手合十執(zhí)禮,向云瑯、李長風(fēng)和白冥一一見過。
“幾位施主,我們又見面了�!笨瘴蚝蜕姓f道。
云瑯瞅著空悟和尚,這話說的,這兩個老家伙早就在這里等著了,哪巧了?分明就是約定好的。
“大師,還真是巧��!哈哈�!痹片槾蛄藗哈哈,故意說道。
他心中略有郁悶,好歹他也算是李長風(fēng)和白冥的帶頭大哥,結(jié)果這倆家伙暗戳戳的做事,他竟然全不知情。
空悟和尚氣定神閑,很像那么回事的說道:“是啊,又見面了!施主,如今應(yīng)是見過陛下了吧?貧僧所言是否已有了答案?”
“大概一知半解吧!”云瑯頷首說道。
那些東西只是他的一點感覺,若非要把他說出來,云瑯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個所以然。
純粹,而又完全的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空悟和尚和煦的笑容,讓他的眼睛堆成了一條細(xì)縫,依舊笑意滿滿的說道:“一知半解就對了,對了!”
云瑯古怪的眼神瞅著空悟和尚,他教導(dǎo)弟子擅長讓弟子用親身實踐去得出結(jié)論,但當(dāng)他面對這么一個和他有諸多相似的做法的時候,內(nèi)心卻很是別扭,說話說一半,讓人東猜西猜的,最是討厭了。
“大師,你不想再對我說點什么?”云瑯問道。
他現(xiàn)在的那些感覺,云瑯清楚是真實而又正確的,但面對空悟和尚,他就想再驗證一下。
空悟雙手合十,神態(tài)寶相莊嚴(yán),說道:“不想!”
這干脆又直接的回答,讓云瑯愣神了片刻,感到有些意外。
白冥說道:“云小哥,接下里的路在于你!”
這一點云瑯自然是清楚的,他只是想再確定一番,看看這其中有沒有什么更明晰一點的東西。
人這一輩子,若是方向找不對,彎路走下來可是會把人給走廢的,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黃土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