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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這在座的除了七人,還有陽春。陽春對眾人并不熟識,就連對清酒和魚兒了解也不多,不過是覺得一見如故,因此不計較那么多,現在聽流岫將眾人事跡一一道來,見這七人就是道上所傳,風頭正盛的北斗,不禁驚駭,心下更加欽佩,又聽流岫說唐麟趾是輕斥侯,更是難以置信。

    魚兒也聽陽春提起過輕斥侯,她記性極好,所以不曾忘的,那句‘川蜀輕斥侯,江南鬼見愁’,想來這兩人在江湖中是享譽極高的,可莫名的,魚兒覺得這輕斥侯并非是唐麟趾,這是相處多日后生出的感覺。

    唐麟趾不點頭稱是,也不駁斥,只是冷然:“哼!”

    流岫也不與她多纏,轉到厭離這邊來,苦笑道:“卜無遺卦知機神算,道姑的卦象確實是神卦,若當初道姑替流岫占的那一卦,流岫放在了心上,說不定今日煙雨樓之禍便能避過了�!�

    厭離問道:“不知樓中發(fā)生了何事,何以這偌大的煙雨樓竟會付之一炬。”

    流岫輕嘆一聲:“這事還得從去年年末說起,煙雨樓得了一把弓刀……”

    清酒眉一壓,問道:“少樓主說的這把弓刀莫不是赤霓?”

    流岫頷首。清酒冷笑道:“那就怪不得了�!�

    魚兒朝清酒看了看,一片茫然�;ㄉ徑忉屨f道:“弓開射星辰,刀落斷山岳,說的就是這把弓刀。唉,又是一柄神兵,沒完了還�!�

    厭離道:“煙雨樓落得這個地步,可是江湖中人跑來爭搶的緣故?”

    齊天柱奇道:“煙雨樓底蘊深厚,又不是什么小門小派,何方宵小,竟敢公然與煙雨樓為敵?”

    “小門小派是不敢,那些百年宗門呢?”花蓮折扇快搖幾陣,微做沉吟,還是忍不住多管閑事,問流岫道:“我們從煙雨樓舊址過來,在那邊發(fā)現了七弦宮功夫留下的痕跡,這場爭亂可是連七弦宮也參與在內了?”

    眾人一聽,都覺得若真是如此,那此事就非同小可了。那陽春在一旁聽得,都是只默默喝酒,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畢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只見流岫搖了搖頭�;ㄉ徲謫柕溃骸半y不成是過來幫忙的?”

    流岫面露難色,微斂著眉頭,說道:“是鬼門,五鬼之一的琴鬼�!鼻俟沓錾砥呦覍m,在江湖上非是什么秘辛。

    清酒手上極輕的挪動了一下,碰到瓷杯,杯中酒液蕩起一圈漣漪。

    花蓮思忖道:“鬼門收集神兵,江湖上都是知道的,她來搶倒也說得過去,但他們行事向來自成規(guī)矩,即便是未搶到赤霓,也絕不會放火燒煙雨樓啊�!�

    流岫道:“琴鬼來奪弓刀,與家?guī)熂s斗。琴鬼雖被逼退,家?guī)熞啾黄淝僖粽鸪鰞葌焸畷r又遭樓內奸細暗算,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不僅家?guī)熤卸荆B煙雨樓也付諸大火,所幸弓刀沒被人盜去�!�

    花蓮道:“可查出奸細是誰?”

    流岫道:“那人是個死士,剛抓到便自盡了,還未查清來歷�!�

    唐麟趾道:“煙雨樓號稱眼線遍布天下,反而自己樓中出了奸細也不曉得�!�

    流岫的好脾氣對著唐麟趾時被消磨的干凈,話語里帶了幾分氣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煙雨樓開門做生意,查探別人自然也免不了被別人查探�!�

    厭離免得她們又吵起來,轉而問道:“樓中傷亡可嚴重?”

    流岫聲音變得柔和,嘆息道:“萬幸無人喪命,只是樓中姑娘受傷的眾多,請各位前來,正是為著兩件事相求。”

    第51章

    一十一座煙雨樓(五)

    “聽聞莫問姑娘醫(yī)術無雙,希望莫問姑娘能出手診治樓中受傷人員�!�

    莫問為人和順,

    有那醫(yī)者仁心,

    救人療傷這種事,她自然不會拒絕,

    在要開口答應時。唐麟趾搶斷道:“求人幫忙,

    多少得有些誠意�!�

    流岫料想會有這一茬。唐麟趾口中這句話可是當初她們在煙雨樓找流岫交易莫問行蹤時,

    流岫說過的話。

    流岫道:“報酬自然是不會少的,若是各位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唐麟趾仰首昂然:“你看我們也是熱心的人,

    與少樓主交易幾次,也是熟人了,不會有啥子過分的要求……”

    “我們只要白銀——三千兩,

    是不是便宜的很。”唐麟趾伸出三根指頭來,

    笑意好是歡暢。

    流岫強牽笑意:“便宜的很�!比蓪τ跓熡陿莵碚f,實屬九牛一毛,

    換來莫問相助,

    算得上是賺了。只是叫流岫慪氣的是,

    唐麟趾這三千兩就是上次關于莫問行蹤交易的金額,唐麟趾交完任務領取賞金的全部金額。若是換做旁人這般幼稚的來找茬也就算了,

    流岫一向能與各色人物虛與委蛇,不管什么事都可以輕輕松松的就揭過了,

    偏偏這個唐麟趾,就是能叫她惱怒不已的。

    清酒碰了碰唐麟趾,讓她適可而止,

    自己卻又顯出一副不懷好意的笑來,這旁人是難看出來的,只是魚兒他們幾人跟清酒相處久了,一見她這笑容,就曉得她在打壞主意�!安恢贅侵鞯牧硪患率鞘裁�?”

    流岫正色道:“煙雨樓因赤霓遭暗流覬覦,敵在暗,我在明,第一次交手便元氣大傷,但對方不一定會善罷甘休,而家?guī)熡稚硎苤貍瑯侵泻檬址稚⒏鞯�,雖去了信,最快回來的人也要一月,在此期間,流岫希望各位能保護煙雨樓�!�

    清酒蕩了蕩手中的酒杯,笑道:“風水輪流轉�!�

    流岫笑道:“清酒姑娘說的是,做人做事得留三分余地,日后才好相見不是。”

    清酒道:“不知流岫姑娘準備了何樣的報酬?”

    流岫道:“任憑各位要求�!�

    這一次流岫是下了血本,現在她師父重傷,煙雨樓內外要她把持,還要防備散布江南各地的另外一十一座煙雨樓不遭敵人毒手。

    友軍未來,江南的另外三大門派中,鬼門是已打定主意要搶奪弓刀,煙雨樓與七弦宮有些過節(jié),而那文武門,流岫一向是極瞧不上,看他們就是江湖上和稀泥的,如今身邊能求助的,竟然是這恰好到達江南的‘冤家’。

    她是深知她們手段的,而且這伙人行事明快爽朗,談好條件,必定完成約定,最重要的是這行人對神兵無感。煙雨樓此番定需要人幫襯,這行人儼然成了最好的選擇,只要煙雨樓安好,流岫便覺得這何樣的代價都值得了。

    清酒笑道:“一萬兩�!�

    流岫一怔,似覺得清酒提出的條件太過簡單,答道:“好�!�

    清酒道:“我們一人一萬兩,黃金�!�

    煙雨樓是銷金窟,這開門做生意,明面上的生意賺錢,暗地里的生意也賺錢,金銀從來不缺的,清酒這條件也在能接受的范圍內,流岫道:“可以�!�

    清酒道:“還有,日后煙雨樓須得無償為我八人提供消息。”

    “終身�!鼻寰凭従彽莱鲞@條件來。

    流岫心道:“果然沒有這樣簡單的,這星君不是什么好惹的。”從煙雨樓收集的消息來看,這七人日后前途無量,若是拉攏為長期客戶,這就是一筆財富。然而如今答應清酒的這個條件,那日后煙雨樓無償提供消息,不得收取任何報酬,這就是損失了一筆不可估量的報酬啊,想一想,流岫又不免覺得有些心疼。

    但到底是答應了,隨后一想,忽覺得不對,問道:“何來八人?”

    清酒指了指縮在桌尾喝酒,存在感極低的陽春。

    陽春一抬頭看見眾人目光齊聚,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陽春僵笑兩聲,擺手道:“這我哪能跟各位英雄好漢相提并論,我就會一門子輕功,實在排不上用場,保衛(wèi)煙雨樓這樣的大事,就別讓我來了罷,會耽誤事的�!彼巫呓�,從來不跟人正面沖突,打之前就先開跑了,因此這種看守保護的事,他屬實做不來。

    清酒道:“只會輕功也不打緊,可以給我們做個跑腿的。”

    陽春嘴角一抽,說道:“清酒姑娘,你不會說真的罷?”

    清酒朝他笑了笑:“或許你想嘗嘗真毒藥的滋味?”

    陽春無奈妥協(xié),低聲道:“我這造的什么孽啊�!�

    流岫將眾人安置在這院子中。這院子遠離繁樓,清幽雅致,又無雜人相擾,眾人倒也住的舒服。

    翌日,莫問和流岫去看過那煙雨樓的樓主歸來,兩人就樓主的傷勢在院內談,也是起個避開煙雨樓眾人,免得引起擔憂慌亂的意思,更是避免有心人探了消息去。

    流岫道:“家?guī)熐闆r如何?”

    莫問道:“樓主所中之毒能解,但是要用的法子比較猛烈,樓主現下有傷在身,就是不知她能否挨住�!�

    流岫斷然道:“此法不行,師父的安危不能出任何差錯�!�

    莫問琢磨片刻,說道:“若是能得到樓主所中的毒藥,我也可以研制出解藥來,不知……”

    流岫皺眉苦惱:“師父中的毒無色無味,混在茶水之中,樓中姐妹起初沒注意,將那盞茶水收去洗了,這……”

    突然從游廊上傳來一道聲音:“那就只能等死了。”

    流岫向上一看,見那游廊頂上盤腿坐著一人,抱臂俯視兩人。流岫聽得這不吉利的話,怒火中燒,還未發(fā)作。清酒幾人出來,問詢情況。

    流岫說道:“今日對方的人來信,說是可以給出家?guī)煹慕馑�,但得用赤霓交換�!�

    清酒道:“少樓主擔心什么?”她知道流岫心思玲瓏,是個能自己拿主意的人,說出這話來,是已起了交換的意思。

    流岫道:“空手套白狼�!比羰钦婺苡贸嗄迵Q的家?guī)熎桨玻话賯愿意,但是就怕對方意圖不純,陰謀百千。

    清酒道:“那少樓主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清酒與流岫打了幾次交道了,深知這女人精于買賣,賠本的生意,她不做的。

    流岫掩袖輕笑,說道:“與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那明日就勞動星君和各位陪流岫走一趟了�!�

    兩人在這里微微笑著。唐麟趾幾個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這倆打的什么啞謎。

    待得又一天,天氣和朗,流岫手中抱著一物到院子里來。這東西被白布包裹,微微彎曲,猶如一把長弓。

    清酒喚來唐麟趾和陽春,與流岫一道出去赴約。

    余下幾人留守煙雨樓新樓。齊天柱和花蓮是不進樓的,各有各的原因,便在樓外街道巡視。

    厭離在樓中來往,暗探可疑之人。魚兒和莫問給煙雨樓受傷的眾人療傷。

    煙雨樓中受傷的人著實不少,皮肉傷、內傷、中毒都有。樓中醫(yī)師忙不過來,城中又沒有女大夫,讓那些男人進煙雨樓來瞧女子諸多傷勢也多有不便。莫問醫(yī)術當真是了得,能立見成效的。眾人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個莫問給盼了來。

    這班樓中女子瘋慣了的,在這樓里謀生活,哪個是端莊守禮的。她們愛調弄人的秉性在,一瞧見莫問這板著一張臉,性子卻分外和順,別提多新鮮,一個個忍不住出言調戲。治療之時,不是這個房間里的姑娘喊‘姐姐,人家胸口痛’,就是那個喊‘先生,快些來,奴家要喘不過氣了’,忙的莫問腳不沾地。

    魚兒在一旁幫手,直到后來,莫問實在忙不過來,就將那些皮肉傷的,都分給了魚兒去做。

    魚兒便抱著藥籃,一間間房看過來。眾女子見她風姿靈秀,俏麗干凈,療傷手法了得,又輕柔仔細,一個個好是喜歡,沒一個戲弄她的,反倒是個個心生愛憐。聊得幾句,知曉些她的身世,頓時感同身受,越發(fā)愛惜。魚兒是來治療她們傷勢的,她們倒是不停對她噓寒問暖。

    魚兒瞧過一人傷勢后,從房間退出來,轉到對面第一間。她甫一走近,見緋門半掩,里邊有女子的嬉笑聲。魚兒只道是這屋子里主人的姐妹來瞧傷勢的,并不避諱,推門直入。

    那床上一女子羅衫半解,香肩裸露,星眸迷濛。另一女子衣裳脫得也只剩薄薄一件了,前襟還大開著,伏在那女子肩上輕吻,嘴唇一路吻挪上去,輕咬那人的耳垂。

    那羅衫女子漸漸被壓倒,又被吻得半呻吟,半輕笑,輕輕推拒著:“師姐請到樓中的朋友待回要過來給我看傷的,你適可而止,莫要在別人面前失了規(guī)矩�!边@羅衫女子便是流岫的師妹流云,受了些皮肉傷。

    這話剛說完,魚兒便推門進來了,一眼瞧見床上這旖旎曖昧的畫面,倏忽間,血液沖到腦子里炸成煙花,大腦中一片空白。

    待回過神來,魚兒臉上飛紅,耳朵也滴血般,紅了一片,抱著藥藍,慌慌張張的道:“對不起�!奔泵ν肆顺鋈ァ�

    流云嬌嗔身上的人一眼,將她推開:“你瞧,嚇著了人家罷。人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沒得叫這輕浮孟浪的畫面污了人家姑娘眼睛�!�

    這女子便又貼上來,親吻她,向她道不是,軟聲賠罪。流云穿好衣裳,鞋也來不及穿,下床來就追跑出門去的魚兒:“魚兒妹妹,你等等�!�

    魚兒一停。流云已追了上來,將她拉回房中,笑道:“是我們唐突了你,你別見怪。”

    魚兒一回來瞧見另一人還在穿衣,臉上不禁又紅了,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兩人相依相偎,親昵忽吻的畫面,一面覺得荒唐,一面又覺得分外和諧美好。

    流云拿著衣袖扇那人,笑道:“一邊去�!崩~兒到了床榻邊,軟言道:“魚兒妹妹,你給我瞧瞧,我這傷處癢的慌�!�

    魚兒鎮(zhèn)定了心神,給她細看一番,取出一瓶藥來,遞給她:“這是傷口在恢復,是正常的感覺,若再癢時便涂抹些這個,能止癢,還能消除疤痕的。”

    流云歡喜接過,說道:“哎喲,真是周到,我正為著會留疤發(fā)愁呢�!绷髟埔辉缏牁侵薪忝脗冋f過魚兒的,前些天見她生的白嫩靈氣,便是喜歡,如今見她看病細致有序,又絲毫不起輕視神態(tài)的,心中就越發(fā)愛惜。

    魚兒看完傷勢后,收拾好藥籃要走。流云上前一把將人拉住,從首飾盒里挑了半日,尋出一只魚躍雪浪的鏤雕青白玉簪來。這玉簪雅致有趣,又十分合魚兒名字的意。流云拿著這玉簪,簪到魚兒發(fā)髻上,左瞧右瞧,笑道:“哎呀,美得很�!�

    魚兒手動時,已被流云眼明手快的按住了。魚兒軟言道:“這個我不能要,無功不受祿�!�

    流云道:“就算是你給姐姐看傷的診金�!�

    魚兒道:“少樓主已經付過了�!�

    流云道:“師姐是師姐的,我是我的�!闭f著,流云故作哀憐:“還是說你嫌棄我們這班人不干凈……”

    魚兒正色道:“沒有這樣的意思,我收下就是了,謝謝流云姑娘�!�

    流云說道:“不嫌棄的話,就喚我流云姐姐罷。”

    流云又給魚兒理了理發(fā),瞧著滿意后,說道:“魚兒妹妹生的秀氣奪人,做些打扮,天下哪個男子不傾心的。”

    流云說叫天下男子傾心,魚兒情不自禁的就看向流云身側站的那名女子,眸光發(fā)怔。流云瞧她這樣光景,說道:“就是女子,也不免要動心的�!�

    魚兒遽然回神,流云一句話,點亮她迷茫的一片心境,她忽的就清明起來,隨之頂著紅的要熟透了一般的臉,向流云辭別,匆匆的往后院去了。

    流云后悔的向那女子道:“我說的是不是太直白,嚇著她了?”

    那女子笑著搖了搖頭,懶得與她聊別人的,上來圈住她的腰,直接將她嘴給堵住了。

    第52章

    一十一座煙雨樓(六)

    流岫四人一路到了那交易的地方。那地方在蘇州的城外,遠離大道,

    半里開外有一片樹林子。

    四人等不多時,

    林中有五人騎馬而來,這五人粗布短裝,

    形容粗獷。

    清酒低聲對陽春道:“看得出來是哪個門派么?”陽春游走天下,

    對各門各派的了解甚廣,

    看人辨門派的功夫比流岫還來的要精。

    陽春摸摸下巴,沉吟道:“行路雜亂無章,氣息虛浮,

    都是些不懂功夫的莽夫,而且那樣輕浮神色,看起來不過就是一些地痞流氓而已�!�

    流岫了然道:“對方防范十足,

    不肯輕易露面,

    看來也沒有肆無忌憚到明目張膽的與我煙雨樓對峙�!�

    那五人策馬到四人身前,這才拉住韁繩,

    卻也不下馬,

    中間那身材粗胖的男人粗聲道:“東西帶來了沒有?”

    流岫解開手中懷抱物什的白布。赤霓的真容顯露出來,

    只見那就是一把沒有弦的大弓模樣,身如白金,

    中間一段,瞧起來像是木頭,

    不知是用什么材質做的,弓身兩端有利刃,寒光凜凜,

    單看,又似兩把短刀拼接在一起。

    這把弓刀,線條十分優(yōu)美,雙刃更是奪人目光,在刀客眼中,這把刀無疑是他們心中的‘美人’,是瞧第一眼,便彌足深陷的存在。這群刀客之中,自然就包括了唐麟趾。

    唐麟趾貼身近戰(zhàn)時是使刀的,學的刀法居多。流岫一展開這赤霓來,她朝旁睨了一眼,看見這赤霓,一眼便喜歡上了。

    馬上那人叫道:“一手交赤霓,一手交解藥。”

    流岫卻不急著遞上去,轉而問道:“不知閣下何門何派?”

    那粗胖的漢子一愣,皺著眉道:“問這么多廢話做什么?”

    流岫冷笑道:“咱們也是打過交道了,總要讓煙雨樓知道這是敗在了誰手里,往后也好再切磋切磋�!绷麽妒欠耆苏f人話,逢鬼說鬼話,若來的真是有些手段的人,她自然不會這樣明言威脅,但這幫人顯然是對方找來替死跑腿的,因此她才嚇唬嚇唬這班人,讓他們露出些馬腳。

    這粗胖的漢子座下的馬匹動了動,目光下意識斜著朝旁邊林子里瞄。與他一道的一個毛發(fā)泛黃的男人叫道:“你到底做不做交換!”

    流岫又道:“我怎么知道這解藥是真是假?”

    這男人眼見她們這邊三個女人,一個男人,都似嬌弱無力,壯了壯膽,喝道:“你奶奶的,娘們就是娘們,做事磨磨唧唧,怕前怕后的,要是不想交易,趁早說了,你爺爺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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