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便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魚兒一劍劃傷他左肩,對上他抓來的大手,腳下運起踏雪無痕的輕功,
飄逸無倫,順勢繞到萬朝身側(cè),萬朝哪里抓的住。
先前魚兒踏的步法全是中規(guī)中矩的劍招走位,
這一下輕功也是魚兒留了底,
先前沒有展露的。
這身法輕俊非凡,是極為高明的輕功,
那萬朝沒有防備,
哪里知道魚兒還身懷這樣高深的輕功。這一失算,
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臺下見魚兒這一閃避身法非同尋常,極為俊俏,
登時響起一片叫好聲。
魚兒這一轉(zhuǎn)身,衣裙如蓓蕾綻開,
腰帶之上的玉佩飛起。
西邊正中坐著任輕狂,他身后立著那金衫女子,一眼瞧見那玉佩,
雙眸一覷,凝視一番,笑道:“是她,小魚兒�!�
任輕狂淡淡道:“顧兒,你認(rèn)得她?”
寧顧笑道:“義父,這便是玄鴉與你匯報的,我在山寨里碰到的那個小丫頭�!�
臺上比斗的兩人,已有勝敗之象。
萬朝一擊不中,反倒被劃傷了手臂,心中浮亂,面對著越戰(zhàn)越順手的魚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比試會誰勝誰負(fù)了。
魚兒趁著萬朝勢弱,不給他喘息之機,使出留底的絕招太虛劍法。
這太虛劍法是無為宮絕學(xué),是最為上層的劍法。太虛十三劍,一劍比一劍強,攻無不克。
魚兒比斗開始一招起手式便打亂了萬朝攻勢。當(dāng)初清酒小用太虛劍法,更是一劍一人,劍無虛發(fā),眨眼取了十一寨首的性命。
魚兒雖遠(yuǎn)未到清酒那樣功底,但是自解千愁傳了一層功底,她煉化了大半層,內(nèi)力大進(jìn),又有千年大蛇的蛇膽這樣的天材地寶做輔,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魚兒雖然內(nèi)力不及萬朝,比起同輩人來說卻是遠(yuǎn)勝的。是以這太虛劍法她只練到第四劍,也是不能小覷的存在。
魚兒一劍攻來,迅如電閃。那萬朝已被亂了心神,見這一招來勢不凡,下意識的便要躲避,一退步,豈知便是深淵。
魚兒二劍再進(jìn),劍勢翻倍。萬朝右臂受傷,要及時抵擋,已是不能。
三劍再進(jìn),那無為宮的老者極為激動的叫了一聲:“中!”魚兒這一劍挺進(jìn),勢如雷霆,已避無可避。
萬朝敗相已露,心中不甘,也不費心躲避了,左手橫來的一刀,朝著同歸于盡的打法,然而這樣也是于事無補,那刀身離魚兒還有半尺。魚兒劍鋒已刺破他喉頭的皮膚。
臺下靜默半晌,直到燕悲離站起身來,宣布道:“勝負(fù)已分!”
臺下登時爆發(fā)震天的叫好聲,這一場雖不是武學(xué)大宗師的較量,卻另有一股別樣的精彩。
“好!”
“贏得漂亮!”
“萬家那小子,可別再說大話了,無為宮也是你能輕視的,人家一個外門弟子也打的你不知東南西北!”
“哈哈!老夫說太虛劍法三劍敗你,就是三劍能敗你!”
勝負(fù)已定。
萬朝僵立在原地,盯著抵在喉上的無鋒之劍,臉色發(fā)白。
魚兒微微氣喘,退步回身時,臉上的面具因她的動作掉落。
原是這面具的系帶因萬朝最后一刀帶動的罡風(fēng)割裂了。魚兒一動,這帶子便承受不住斷裂,面具滑落。
魚兒俏麗臺中,明艷的陽光之下,衣裙飄逸,氣質(zhì)清靈,雋美婉麗的嬌容還帶著少女的青嫩。一見之下的驚艷與欣喜一如午夜漫步,迷離的夜色下,覓得一株在薄霧之中緩緩綻放的夢曇花。
熱鬧之中,隱隱響起一股抽氣聲,漸漸的,那熱鬧的議論之聲也慢慢歇下來了。
一眾人怎能想到,這年輕女子不僅武藝俊俏,而且真容竟這般絕麗無倫,靈秀脫俗。
魚兒是正對著北面的,其容貌,北、東、西三面皆能看見。
臺下眾人是神色各異,初識魚兒的,如無為宮門人,或是以往有些淵源的,如寧顧葉生之流,大都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艷與欣賞。
坐在東面正中的君臨一眼看到魚兒側(cè)顏,待得她面容轉(zhuǎn)過來時,看清她整張臉,止不住全身一顫,連手中茶盞都把持不穩(wěn),摔落在地。
他臉上神色復(fù)雜,悲痛與震驚交集,喉結(jié)幾動,這才艱難的呢喃道:“月兒……”
他站起身來,情不自禁的要走過去,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妥,這才站立住了,仍是難以置信,一雙眼睛盯著魚兒打量。
坐在北面的燕悲離也一早立起了身,怔然盯著臺上的少女:“師妹?!”
斗武場中,平地里忽然起了一聲怪笑,聲音宏厚,遠(yuǎn)遠(yuǎn)傳開,顯然發(fā)笑之人內(nèi)力高深。
燕悲離和君臨看去,只見任輕狂仰頭大笑,雙眸赤紅,狀若癲狂,瘋魔一般呢喃:“是你!”
燕悲離和君臨見狀,已知道是驟然瞧見這少女與舊人八分相似的容顏,任輕狂被勾的心魔大動。
魚兒站立臺上,皺起眉來,她不喜歡別人那樣熾熱直白的目光,各懷心思的打量,撿起臺上面具便要下臺。
一眾人對這發(fā)生的變化都是詫異,不知這無月教的教主為何發(fā)笑,就見他身姿一眾,躍到臺上,一手朝魚兒抓來。
變故陡升,魚兒見來者不善,退身閃避,然而任輕狂迅捷無倫,魚兒只感到一陣急風(fēng)襲面,那人已來到了身前,抓住她手臂。
任輕狂身姿高大,比魚兒高了大半個頭,他高舉魚兒手臂,將她提到自己面前,俯視著她。
燕悲離怒喝:“任輕狂,你做什么!還不退下!”
任輕狂似猛然回神,臉色一變,冷峻狂傲,道:“本座見獵心喜,要和這位小輩切磋切磋!”
君臨冷聲厲喝:“你休想動她!”
場上事態(tài)是峰回路轉(zhuǎn),一眾人瞧得滿臉迷茫,不知這先前還好好的三人,怎么又被牽動了怒氣,似要大打出手一般。
魚兒被任輕狂制住,在眾人眼中,她就如一尾魚兒。任輕狂情緒不對,勃然一怒時,弄死她就如弄死一尾魚兒那般簡單,是以眾人都不覺的摒住了呼吸,暗暗為這花一樣的姑娘落入這樣險境而感到惋惜。
望樓上花蓮三人見任輕狂上臺就覺得不對了,紛紛縱身躍上,要上臺幫魚兒,才走到清酒身邊。清酒伸出羽扇攔了攔,幽幽說道:“不必去了�!�
唐麟趾道:“但是魚兒她……”
一語未了,那任輕狂抓住魚兒,說什么要與小輩比試,就一掌朝魚兒身上拍落,眾人去時已是不及。
電光火石之間,東南兩面,兩道身影同時閃出,動如雷霆。
一人出劍,劍氣動九霄。一人出掌,掌力撼山岳。
這兩人修為至深,出手之時。眾人只覺得遍生寒氣,平地風(fēng)起。
任輕狂‘咦’的一生,長袖一攪,擋住劍氣,又出右掌,擋住右邊而來的大悲掌。
這上來兩人,一是那無為宮老者,一是那少林寺方丈大師空明。兩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任輕狂被兩人夾擊,被逼的退了一步,眼見武林之中兩大高輩攔在魚兒身前,維護之情甚深,出手竟是比君臨和燕悲離還要快一步,顯然是一直在關(guān)注魚兒動靜,一察覺到不對,便躍身上臺了。
任輕狂笑道:“晚輩不過是見到練武奇才,愛才心切,想要指點指點,兩位老前輩這么激動做什么,像是怕我傷了這姑娘一樣,這姑娘可是與兩位有什么瓜葛?”
那老者一哼,白須顫動:“你耳聾了,先前沒聽見,這丫頭是我們無為宮的弟子,你要與她比試,至少也得老夫同意了才行!你貿(mào)然出手,倘若傷了她,便是與我無為宮為敵!”
任輕狂又對空明道:“大師這樣慇勤相護,難不成這姑娘也是你佛門弟子不成�!�
空明手中掛著念珠,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位姑娘與佛門有深緣,貧僧在此,必要護她周全。”這大師聲音雖是慈和,但話語卻有一股威嚴(yán)在。
臺下一片驚嘆,沒料到這姑娘年紀(jì)輕輕,與武林兩大門派有瓜葛,竟然能引動這兩大高手如此緊張她。
眾人不禁納罕:“這姑娘原是這樣尊貴的人物,但是這樣的地位、身份與姿容,怎的會完全沒聽說過?”
此時,燕悲離也飛身上臺,擋在魚兒身前,一揮右手,臉色又冷又沉:“任輕狂,你若敢傷她,壞了天下會武規(guī)矩,名劍山莊即刻逐你無月教下虎嘯山!”
任輕狂覷著燕悲離:“你是擔(dān)心我傷她,還是擔(dān)心我壞了天下會武規(guī)矩?”
燕悲離沉聲道:“這是名劍山莊,不是任你囂張的地方�!�
任輕狂看了魚兒一眼,笑著意味不明的說道:“我怎會傷她,我不會傷她�!�
這一句似乎戳到燕悲離怒點,只見他劍眉一豎,雙目赤紅,狠狠瞪著任輕狂,衣袖無風(fēng)自動,竟是運氣內(nèi)功,似要出手。
任輕狂眼神嗜血:“怕你不成!”
眾人看的糊里糊涂,先是任輕狂抓著一個小輩動手,后又是兩大高手?jǐn)r截,現(xiàn)在換成舊仇相斗了?
眾人正想這第四日才開始的高手之間的爭斗會不會就此提前,就看一又一道身影上臺,卻是君臨。
君臨將燕悲離一攔,說道:“燕兄,此時不宜爭斗�!�
燕悲離怒目相視,絲毫不領(lǐng)他勸解之情,惡聲道:“這恨,你能忍!我不能!”
君臨看了眼魚兒,眸光之中帶著些許疑惑,卻又滿溢著憐愛,向燕悲離道:“你是主,他是客,你還要主持大局,怎能在此亂了分寸……”
說到此處,他聲音一低:“再說,這姑娘的事,你不想先弄清楚么�!�
燕悲離聽得此處,神色方才一松,皺了皺眉,一擺衣袖,罷了手。
此刻臺下的清酒早將君臨、燕悲離、任輕狂,瞧見魚兒時的神態(tài)盡收眼底,或癡狂、或悲痛、或憐愛,完全不是見到一個陌生女子該有的。
她姿態(tài)散漫的坐在椅上,食指關(guān)節(jié)頂在太陽穴處,羽扇輕搖,旁觀臺上的一幕幕。
忽而心念一動,直起身來,向珠璣笑道:“你上次沒說完的這三家的恩怨,繼續(xù)說與我聽聽�!�
第66章
天下會武(十一)
珠璣抿了一口茶,笑道:“司命怎么對這三家的恩怨這樣感興趣?”
清酒說道:“看戲得看全套。知道了前因后果,
才更有意思�!�
珠璣放下茶盞,
雙手?jǐn)n在袖中:“司命說的是,不知上次小生說到了哪?”
“任輕狂戀慕云遮月�!�
“對!對!這兩人倒也是郎才女貌,
十分般配,
只可惜落花有意,
流水無情�!敝榄^望向比武臺,長聲一嘆:“禍?zhǔn)麻_端之時,也是如今日這般,
正在舉行天下會武……”
清酒略一思索,問道:“十六年前?”
珠璣道:“正是!那時九霄山莊風(fēng)云暗涌。云遮月已懷有身孕。君臨受其父,也就是君老莊主君鼎天之命率一眾弟子赴無為宮參加天下會武。而那時君鼎天的義子君震正打算帶著自己兒子君昊康密謀奪取九霄山莊。”
清酒道:“等等,
君昊康?”
珠璣道:“怎么了?”
清酒沉吟著:“昊康……”她憶起在成王墓中搶奪哀鴻劍的那對父子。魚兒殺的那人,
那蒙面的父親似乎喚那人做昊康……
這世間有這般巧的事?
珠璣嘆道:“君鼎天莊主俠義仁善,收了孤苦無依的君震做義子,
悉心養(yǎng)他長大,
授他武功,
保他衣食無憂。君震已是地位尊貴,只可惜這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不思報恩,卻心心念念這九霄山莊的莊主之位,
企圖弒父殺兄,奪取山莊,似這等人,
比那牲畜不如�!�
清酒皺了皺眉,露出一股厭惡的神色,問道:“后來呢?”
珠璣道:“兩人知道任輕狂對云遮月未死心,情知以自身之力,難取九霄山莊,便聯(lián)系了任輕狂,與任輕狂合謀。兩人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君震要九霄山莊,任輕狂要云遮月�!�
清酒笑道:“借刀殺人,不僅能得到九霄山莊,事后有心,還能將一切事全推到任輕狂身上,免得自己惹一身騷。君震打的好算盤。”
珠璣深為贊同,點頭道:“小生也覺得如此。這君鼎天生有二子,長子君傲然,次子君臨。這義子君震按年齡排在第二,君臨還得喚他一聲二哥�!�
“君震密謀九霄山莊,與任輕狂聯(lián)手殺了君鼎天和君傲然,奪下九霄山莊后,全然可以對外稱這一切都是任輕狂覬覦云遮月而做出的瘋狂之舉,將自己摘個干凈�!�
“待他繼承山莊,就算君臨回來,按君臨品行,心想長兄為尊,必然也不會與他來掙。到時君臨再前去找任輕狂報仇,兩虎相爭,兩敗俱傷,除了君震心頭大患,君震只需坐收漁翁利便好,實在是用心險惡。”
清酒見他滔滔不絕,對君震極為不屑,好笑的搖了搖頭。
珠璣說的口干舌燥,抿了口茶,嘆息:“江湖傳聞是這君震在九霄山莊下藥,才使得任輕狂帶領(lǐng)絕龍教眾不費吹灰之力擊敗了君老莊主和君傲然,否則以君老莊主那等功底,怎會懼怕這些宵小。唉!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君震那廝,害怕留下君老莊主和他大哥會禍患無窮,竟也能將其狠心殺害……”
清酒道:“云遮月呢?”她心中預(yù)感,接下來的事,才是她想要知道的。
珠璣道:“說起這云遮月,也不愧是一代女俠,相傳她當(dāng)時懷有身孕,無力反抗,眼見九霄山莊內(nèi)亂,任輕狂前來插手的原因在她,當(dāng)機立斷,一口答應(yīng)愿意同任輕狂離開,條件是救下山莊眾人�!�
“那任輕狂也是人如其名,輕狂桀驁,絲毫不顧慮留下九霄山莊會有怎樣禍害,終是應(yīng)下了云遮月的要求�!�
“絕龍教當(dāng)場反水,任輕狂領(lǐng)著絕龍教眾滅了君震父子黨羽,君震父子哪里料到任輕狂竟因云遮月一句話,便不顧同盟之情,慌亂之際,與任輕狂交手不敵,身受重傷逃遁無蹤�!�
“君老莊主和君傲然被殺,只余下君傲然兩名幼女,九霄山莊死傷無數(shù),自此元氣大傷。殘余山莊之人攔不住任輕狂,也只有眼睜睜看他帶走云遮月。”
珠璣嘆了又嘆,搖頭晃腦,若有一柄折扇在此,定有一副指點江湖的勢頭:“這任教主生性癡狂,做了這么多,只嘆‘能得佳人身,不得佳人心’�!�
“這云遮月一身傲骨,性子又倔又烈,不愿受辱,但顧慮到腹中孩兒,懷有身孕期間也甘愿與這任教主虛與委蛇,待產(chǎn)下孩子伺機送走后,便拔劍自刎了�!�
清酒一揚眉,已然抓住了一絲念頭。
珠璣道:“云遮月死后,任輕狂顛狂入魔,喜怒無常,至此將絕龍教改為無月教。君臨回到山莊,聞晰前后之事,前往絕龍教要人,卻是晚了一步,得知云遮月身亡,大悲大慟,與任輕狂交手,重傷而歸�!�
“待得燕悲離聞知噩耗,那便更晚了,那時任輕狂也不知將云遮月的尸身是燒是埋是藏,燕悲離和君臨連云遮月尸首也要不回來。”
“燕悲離一恨任輕狂逼死云遮月,二恨君臨不能如他承諾的那般護云遮月周全,將這無月教和九霄山莊都恨上了。這十?dāng)?shù)年一過,及至如今,三方勢力的仇恨便是越積越深�!�
清酒問道:“那孩子呢?云遮月那個孩子呢?”
珠璣道:“這就不知道,任輕狂騙二人說是殺了孩子,讓那孩子陪她母親去了,然而真相如何,真相如何,嘿嘿……”珠璣望著臺上一笑,其心思通透,聰慧敏捷,在榮城說書時,清酒便領(lǐng)教了,見他目光看著魚兒,知道他已看破一二。
清酒笑了一笑,沉吟道:“十六年啊……”
清酒看向臺上那三人。任輕狂邪肆,神態(tài)之間對燕悲離和君臨兩人都流露出厭惡之意。君臨沉著臉色,對任輕狂是痛之入骨的憤恨神色,但對燕悲離卻較為客氣。而燕悲離,卻是對兩人都不待見。
清酒打量半晌,心中笑道:“哈!真是紛亂的因緣糾葛!”
兩人談?wù)撀曇舻统�,眾人又一心系掛在比武臺上,是以這開闊之地,兩人說的話也沒什么人聽在耳中,便連一旁的厭離和齊天柱也不知道,只尋思著要上臺將魚兒解救下來。
君臨勸說燕悲離先弄清楚魚兒身份,燕悲離便罷了與任輕狂廝殺的念頭。比武臺上,一場爭斗因魚兒而起,也因魚兒化解了。
然而此事還遠(yuǎn)未告終,不論是無為宮,還是少林寺,是名劍山莊也好,是無月教也好,九霄山莊也好。魚兒身上存了諸多疑問,他們要弄清楚,必要留下她的,便尋思著如何將她拉到自己陣營之中。
燕悲離最先開口道:“姑娘,是名劍山莊防范不嚴(yán),讓你受驚了,請到上座,在下給你賠罪。”燕悲離笑的慈藹,面容可親,又將姿態(tài)放的極低,魚兒心中不禁放下幾分戒備。
那無為宮的老者是個急進(jìn)的,眼見魚兒若是答應(yīng),燕悲離就把魚牽走了,他心中還有疑惑未解,得先留下魚兒,便叫道:“費不著燕莊主賠禮道歉,這事本也不是你的過錯�!�
說到此處,這老者橫了任輕狂一眼,轉(zhuǎn)過頭來對魚兒說道:“方才你這劍法有兩處錯誤,先同我回去,我再加指點指點�!眱叭灰桓睅熼L模樣,這劍法中有錯誤自是這老者要將魚兒騙下去扯得幌子。
少林寺的空明大師朝眾人微行一禮,念道:“阿彌陀佛,姑娘,貧僧有事相詢,不知可否隨貧僧去,私下一談�!边@空明大師實話實說,也不做什么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