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施展不了劍法,不僅不能與同道并肩作戰(zhàn),還盡是拖累別人。他心下一嘆,
面上仍是溫和,說道:“我這里不要緊,里邊有白谷主照應(yīng),
外邊有你們守著,
那些行尸也打不到里邊來,你去幫他們罷。”
厭離回頭來看他:“師兄�!�
魏冉朝她點了點頭,
說道:“去罷。”
白桑道:“這里有我照料,
盡可放心�!�
厭離抱著拂塵向白桑微微欠身,
說道:“勞煩白谷主了。”
當(dāng)下也走出屋外,抵抗行尸。因厭離和江影過來,
將無為宮住處外的行尸帶了過來,所以那行尸更多了,
已有三十多具,將去路完全封死。
厭離問魚兒道:“清酒呢?”
魚兒道:“清酒出去了,不知是不是去尋花蓮他們了�!�
幾人都知道花蓮三人在宴席上,
厭離道:“得尋個辦法脫身才是�!毖巯码m不知道暗地里的人沖著什么來的,只是看這架勢,是要將莊中群豪一網(wǎng)打盡了。
魚兒心下也知道,只是甫一動念思索,便覺得胸中郁積惡氣,耳中翁鳴又起,難以支撐。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天空已完全暗了下來,屋中點燃了燈燭,子夏差人拿來了火把。
豁然間,東邊響起一聲長嘯,如龍吟大澤,緊接著便又是另一人發(fā)出嘯聲,如虎嘯山林,中氣充沛,便在這邊也聽得一清二楚。
魚兒一驚,聽出是解千愁的聲音,不禁喚道:“師父!”解千愁內(nèi)功卓絕,能與之一較的,莊中也只有云惘然。那后一聲長嘯必然是云惘然發(fā)出,這兩聲長嘯聽著極為悲憤,不知兩人遇上何事。
正自思慮,又覺得身子不好,便聽得一聲清喝:“小魚兒,留神了!”
左邊有破空之聲,魚兒有傷在身,心里又在想事,察覺到暗器襲來,要躲已不及。但覺得勁風(fēng)襲到面旁,橫里插來一道寒光,將那暗器打飛了出去,那道寒光方向不變,直插入魚兒身后的門框上,卻原來是一柄匕首。
魚兒聽到那聲提醒,便知道是花蓮過來了,再一看那匕首,知是唐麟趾出手?jǐn)r下的暗器,原來那三人已經(jīng)趕了過來。
魚兒向暗器所來的方向望去,只見東邊不遠(yuǎn)處有一株奇骨蒼勁的松樹。一人立在樹彎處,枝椏遮掩住他半個身子,光線又暗,魚兒一時沒看清是誰。
魚兒正要開口讓花蓮將那人攔住時,那人不但不躲逃,反而走近了來。
他走到行尸外圍,行尸竟不攻擊他。眾人大感奇怪,著眼一看,何止是行尸不攻擊他,他身后還跟著七具行尸,竟而乖順的護(hù)他左右。
那七具行尸行走無聲,眾人心中已然有數(shù),這七具行尸生前功夫必是小有成就。
偷襲那人手中拿著一把劍,朝魚兒一抱拳,笑道:“少莊主,你好啊。”
魚兒擰著眉,叫道:“燕二少爺�!�
來人不是燕翦羽是誰,來的奇怪,說話也奇怪,一聲少莊主分明是朝著魚兒叫的。眾人大感困惑之際,只道是這人在裝神弄鬼,對他越加戒備。
魚兒道:“這些行尸是名劍山莊的手筆?名劍山莊想要干什么?”
花蓮道:“這并非是名劍山莊所為,這是二公子與苗疆那群拿人試蠱的余孽做的交易,哈哈,要讓整個山莊的英雄好漢都成為那些人的藥材,好拿去煉成尸人呢!”
原來花蓮三人去參加了宴席,一直在旁暗觀。
他們直等到宴席開始。云惘然帶著燕翦羽和燕思,身后跟著一眾侍衛(wèi),去劍冢取來了封喉劍。
封喉劍放在紅漆盤之中呈上來時,是萬眾矚目,所有人目光都黏在那封喉劍上。
封喉劍本由燕思過端著,云惘然走在最前,兄弟倆走在中間,侍衛(wèi)隨行在后。
兩邊是宴客的圓桌,坐滿賓客,中央一條通道極是寬敞。
那燕翦羽走到半路,突然‘啊’的一聲慘呼,撞到燕思過身上。
燕思過兩手端著紅漆盤,燕翦羽這一下出乎意料,這一撞又比想像之中大力。燕思過不防,一個趔趄,身子朝一旁歪倒。
燕翦羽跟著撲跌在地,捂著胸口,嘴里叫道:“有刺客!”
這一聲如平地驚雷,滿座皆驚,霍然起身,道是這意圖封喉劍的賊人終于要動手了。
云惘然聽得燕翦羽痛呼,瞬間護(hù)到燕翦羽身前,口里問道:“羽兒,有事沒有?”一雙虎目卻如電一般射向旁桌。侍衛(wèi)見燕翦羽受傷,倒有一多半拔劍護(hù)在燕翦羽身前。
燕翦羽是向右撲倒,眾人想傷他之人必然是在左側(cè)發(fā)力,都下意識的看向他左側(cè)那座。
燕思過身旁的侍衛(wèi)之中有一人來扶他。燕思過正自站起,方欲說話,那人暗地里伸出兩指,如風(fēng)如電,點在燕思過穴道上。燕思過方始驚覺,便被那侍衛(wèi)點中穴道動彈不得,口中也不能說話,手中封喉被那侍衛(wèi)輕而易舉的奪去。
燕思過雖為人溫厚,治莊行商有道,但論武學(xué)天賦卻不如燕翦羽,是以比燕翦羽年長,倒不如燕翦羽功夫高。
封喉劍被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多數(shù)人都被燕翦羽這一下騙過,將注意力移到了左邊。誰能知道這名劍山莊的二公子竟也會與外人勾結(jié),謀取封喉劍,真正的賊人卻是從右邊出手。
便連解千愁和云惘然這樣的老江湖也未想到,雖然解千愁對燕翦羽脾性不喜,知他驕躁,卻覺得他惡根未深,萬料不到他此刻便能做出忘恩負(fù)義,謀害至親之事。而且那封喉劍本來就是他尋來的,若一早就圖謀封喉劍,早可無聲無息將其收入囊中,何必繞這么大的彎子。
所以那侍衛(wèi)突然出手搶走封喉劍,竟沒人來得及攔阻。
及至那侍衛(wèi)躍起在桌上一借力飛身朝外時,解千愁和云惘然率先反應(yīng)過來,喝了一聲:“小賊,哪里走!”飛身追出。
那人功夫不弱,便在眾人疏忽的頃刻之間已躍到門邊,朝外逃去。解千愁和云惘然二人都緊跟在后。
這一下變故橫生,封喉劍便在眼前被人搶走。眾人還沒回味過來是怎么回事,燕悲離在上憤然拍桌,聲如雷霆:“欺人太甚!你當(dāng)我名劍山莊想來便來,想走就走,任你逞惡么!”
燕悲離親自追出,誓要捉拿此人。一來他選擇今日呈劍觀賞,本就有引蛇出洞之意,封喉劍被搶走都不如找出潛伏在山莊之中的惡人給武林同道一個交代來的重要,二來這人敢在眾人面前現(xiàn)身,且順利奪走封喉劍,無異于當(dāng)眾打名劍山莊的臉,他如何不怒,自認(rèn)不捉住這幕后之人,他便不配做這名劍山莊的莊主了!
燕悲離道:“思過,你代為父主持大局。”
燕思過此刻已被旁人解開穴道,被從手中搶走封喉劍,他正自愧疚不已,聽得父親所言,立即重振精神,答道:“是!”
此時已有不少高手追出,說道:“敢在眾豪面前放肆,太也猖狂,燕莊主毋須多慮,在下替你將這人捉來!”
一似劍漠北和君臨這行人,倒真只是存?zhèn)幫忙的心,要追回封喉劍,捉拿幕后人,但另有一些人,卻是覬覦封喉劍,別有用心的。
花蓮三人也暗地里閃了出去,想這人敢在解千愁和云惘然眼皮子底下躥跳,必是有些本事的,便要跟上去瞧瞧熱鬧,一出門遇到了清酒。
花蓮問道:“你怎么過來了?瞧到剛剛拿劍跑出來的那小賊沒有?”
清酒道:“往東邊去了�!�
陽春朝清酒看了兩眼,好奇道:“清酒姑娘怎么不追過去?”
清酒笑道:“走的累了,想要進(jìn)去喝兩杯酒水,歇一歇。”
陽春:“……”
清酒道:“你們快過去罷,慢了就追不上人了,那人功夫可不低。”
陽春還待說什么,已被花蓮拽著往東邊疾馳而去。唐麟趾向清酒道了一聲:“你小心�!备ㄉ徸吡恕�
三人一路追趕,直趕到莊外一處楓樹林中,滿地紅葉如血,氣氛肅殺。
三人聽得說話之聲,循聲追去,只見道路中央有二三十人。三人不想卷入爭斗,便隱身在楓樹后窺探。
路中央一邊是以解千愁和云惘然為首的武林人士,諸如燕悲離,任輕狂,君臨之類各大山莊門派有地位的前輩長老都追了出來,而另有一些獨行江湖的功夫高深,頗有名頭的劍客也有近十人。
另一邊的那侍衛(wèi)昂然而立,面對這么多高手,也不驚慌。他伸出一雙瘦骨嶙嶙的長手揭下臉上的面具,露出真容,只見那張臉顴骨高聳,眼窩深陷,皮膚干黃,因著太瘦,就如干尸一般。
解千愁和云惘然隱居多年,并不認(rèn)得那人。但燕悲離等人卻沒有不認(rèn)得的,其中以無為宮長老劍漠北情緒最為激動,他滿臉通紅,胡須顫抖,顯然在忍耐極大的憤怒,口里咬牙切齒,直道:“是你!是你!巫常!”
參與當(dāng)年苗疆一戰(zhàn)的,誰不認(rèn)得他。他們不知有多少親朋兄弟喪生在他蠱毒之下,人人都想將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奈何決戰(zhàn)之日,卻讓這人給跑了,再未找到這人蹤跡。
巫常發(fā)出一聲長笑,笑聲尖銳,猶如梟唳,他道:“各位朋友,好久不見�。 �
燕悲離冷哼道:“果然是苗疆余孽,不僅圖謀封喉劍,還想卷土重來,報當(dāng)年之仇么�!�
巫常道:“是啊,是啊�!�
燕悲離道:“你以為你現(xiàn)了身,還走得了么!”
巫常桀桀發(fā)笑,一口尖牙森森:“我為何要走。”
說罷,巫常一轉(zhuǎn)神色,竟哭喪著一張臉,佯作傷心哭泣:“可憐的燕莊主,如今還給蒙在鼓里,可憐,可憐�!�
眾人與巫常打過交道的,都知這人瘋癲邪氣,古里古怪,心中覺得他這一番話不過是裝腔作勢,但知這人機(jī)警,若是沒有保障,不會輕易現(xiàn)身,因此也滿是戒備。
巫常話音一落,忽而發(fā)出一聲尖嘯,嘯聲怪異,嘹亮悠長。
嘯聲未止,四下里響起一片蟲鳴聲。倏忽間,一道黑影從一旁躥來,身披長袍,錦繡奇異,如苗疆服飾之中的祭袍。巫常將手中的封喉劍遞給了他,那人雙手接過劍便即離開。
解千愁冷喝:“想走,也得問問老頭子答不答應(yīng)!”
第85章
天下會武(三十)
眾人欲待要去追人,巫常卻攔住去路,
陰森森說道:“各位別急著走,
闊別多年,還未敘離別之情�!�
任輕狂不屑的冷嗤了一聲:“你這是要一人攔阻我們了,
好張狂啊。”
劍漠北本就因墨成規(guī)之死飲恨,
又因魏冉腿殘而郁郁在心,
只恨不得能手刃仇人。如今見到巫常,簡直是又怒又喜,怒這人竟還有膽量現(xiàn)身,
喜現(xiàn)下終于能為徒兒報仇,當(dāng)下聽巫常說這話,便即大喝道:“好!我就來跟你算算舊情!”
劍漠北一劍刺出,
去勢凌厲,
直取要害。
巫常往后躲閃,見有人要去追劍,
說道:“都說了,
各位不必急著走�!�
林中忽起異響,
眾人望將過去,神色一變,
只見昏暗的林中人影憧憧,封住去路。
眾人不禁驚駭,
他們這是被包圍了。
這說來就奇怪的很,他們這二三十人之中無不是武林大豪,功力高深,
更有四圣之一的解千愁在,決計不會在被人包圍了的情況下而不自知。
難不成是比解千愁都厲害的人物,那更不可能了。
這伙人就像憑空出現(xiàn),無聲無息。
然而躲著楓樹林中的花蓮三人卻是瞧得分明,這些東西怎會有聲息,這一個兩個分明就是死人,尸體哪里來的氣息!
可若說是尸體,卻不盡然。
這些尸體活動如常人,且一個兩個還功夫不弱,待得行尸欺至跟前,花蓮幾人才察覺,無不驚出一身冷汗。
好在他們?nèi)耸嵌阍跇渖�,那些行尸直直略過他們,也并不多管,這才躲過一劫。
那巫常左右躲閃,卻全未將注意力放在與劍漠北的較量上,眼見行尸已到,他笑道:“解老爺子,久仰大名,這一次你老來名劍山莊真是意外。我準(zhǔn)備了一份厚禮,轉(zhuǎn)為拜訪你,本來沒打算現(xiàn)在拿出來,但既然你來了,那便再好也不過!”
林中行尸一齊攻出,眾人雖早有準(zhǔn)備,見到這些尸體卻也吃了一驚,然而都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心里驚駭,仍是從容面對。
君臨一劍將一行尸斬首,那無首的尸體兀自動作,君臨皺眉道:“這分明是尸體,怎還如活人一般行動。”
解千愁正待出手,一只行尸攔在他面前。
這行尸一身黑色長衫,腰間掛著葫蘆,手上握著一只長棍,發(fā)髻斑白,除了一身皮膚淡紫,已無氣息,是個死人外,倒是個形容瀟灑的。
解千愁渾身震顫,雙眸驀然鮮紅,叫道:“老,老鬼……”
這只行尸正是他以為身死多年,不見尸骨的摯友,酒鬼決明子。
摯友當(dāng)前,物是人非。那行尸哪里認(rèn)得前邊的是什么人,他只知殺戮,長棍一轉(zhuǎn),朝解千愁當(dāng)胸點來。
解千愁撫掌一撩,竟覺得他這棍中勁力非常,被其震退三步。倏見親友,卻是這般情形,哪里有心抗敵,他心痛難當(dāng),勃然大怒,朝巫常道:“你使得什么妖法!使得什么妖法!”
已有行尸將劍漠北困住。巫常在一側(cè)悠然觀戰(zhàn),他桀桀發(fā)笑:“這份厚禮,老爺子喜不喜歡!”
解千愁長嘯一聲,嘯聲直透九霄,凄悲無限。
這些年酒鬼音訊全無,他雖心懷僥幸,心中也明了酒鬼是兇多吉少,待得如今瞧他這般模樣,心神大震。他不知酒鬼發(fā)生了何事,只當(dāng)是遭了巫常迫害,直將巫常恨透骨髓:“你不得好死!”
解千愁要取他性命,奈何決明子尸身在前阻擋。他知這已不是他摯友,但音容猶在,解千愁自來重情重義,哪里下得去手,越打越悲憤,一時也無法可施。
云惘然見巫常在此處這般肆意囂張,怒火大炙,也經(jīng)不住發(fā)聲一嘯,聲震寰宇,震開身側(cè)兩具行尸,便朝巫常攻去。
云惘然與解千愁功力雖有差距,但在這一行人之中無疑又是最強(qiáng)的。
巫常見那些行尸攔不住他,倒也不慌,伸出手掌,指甲尖利。他笑道:“我來陪你玩玩!”
林中花蓮幾人早在封喉劍被帶走,行尸圍困之際,便已悄悄離去,尾隨著那帶著封喉劍的人一路又回到了山莊。
那人到了一路繞到山莊主廳。這主廳一向是莊主接待重要賓客之所,廳中主位上正坐著一人,花蓮三人在暗中一看,卻是先前被人暗傷的燕翦羽。
那人將手中的劍呈上,說道:“巫常祭司已經(jīng)將解千愁和燕悲離等人困住�!�
燕翦羽接過劍來,冷笑了兩聲。
花蓮三人看他時,哪里受了傷,先前一番竟是演戲。
燕翦羽道:“戲我已經(jīng)陪他做全了,這山莊之中盡是武林精英,人中才俊,都是上等的材料。他能帶走多少去試蠱練尸人,那要看他那些東西的本事了�!�
那人道:“手下這批尸人已完全成熟,燕二爺毋須擔(dān)心,此次巫常祭司親自出手,必然是一戰(zhàn)功成�!�
燕翦羽道:“既然如此,他答應(yīng)我的事,總該兌現(xiàn)了罷。”
那人道:“巫常祭司為燕二爺準(zhǔn)備了七只功夫高強(qiáng)的行尸,供你驅(qū)使。待燕二爺私事一了,燕悲離等人也被制服,燕二爺?shù)巧厦麆ι角f之位輕而易舉,中原武林盡可收入囊中�!�
那人又獻(xiàn)上一包香囊,說道:“佩戴此物,那些行尸便不會攻擊燕二爺了�!�
燕翦羽接過揣在懷中。那人退開一旁,躬身相候。
燕翦羽提起手中的劍,拔出半尺,劍身綻放異光,一如月夜之下,湖水之中的粼粼波光。他凝視一番,嗤笑道:“你不是天下第一又如何,照樣能助我奪得武林至尊之位。”
燕翦羽一擺衣袖,朝外而去。
花蓮三人隱在暗處聽得燕翦羽的暗謀,又驚詫,又鄙夷。
這燕翦羽好大的野心,好不要臉,為了權(quán)利地位,竟與苗疆惡人勾結(jié),企圖坑害整個山莊之中的武林豪杰,連父兄都不愿放過。
三人暗暗跟在燕翦羽后邊。花蓮奇怪道:“清酒說那不是封喉劍,但我看那劍,比之青環(huán)還凌厲三分,神威赫赫,怎說不是封喉劍?”他對神劍所知不多,不明其理,但又相信清酒的話,一時茫然理不清思緒。
唐麟趾皺了皺眉,她道:“那劍確實與封喉有些相似,但既然清酒說不是封喉,應(yīng)當(dāng)是——秋水�!彼龑Ρ当揪土私�,八樣神兵她雖未見過,但聽清酒說過一些,倒也能區(qū)分。
八樣神兵之中,一桿長槍,一具瑤琴,兩把神刀,四把神劍,其中大多數(shù)眾人都已見識過了。
唐麟趾道:“清酒說四把神劍之中,唯有封喉與秋水關(guān)系最為緊密。她說神劍原本只鑄了三把,待得那神匠鑄造秋水劍時,秋水劍出爐,原料尚有剩余,由于高溫未散,還是流質(zhì)的原料自發(fā)流向爐底,冷卻之后自成一把長劍,就是封喉。”
陽春道:“這秋水我也聽說過,偈語是‘粼粼碧波,一泓秋水’對不對。若是依照唐姑娘所說,這秋水威力當(dāng)與封喉并齊,怎么反而排在哀鴻劍后邊�!�
花蓮輕嘆一聲:“這自然與后人有關(guān)了。后人以血淬劍,沾血越多,劍越鋒利。封喉與哀鴻威力巨大卻也不見得是好事,兩把劍殺了太多人,邪氣十足,說什么神劍,倒不如說是一把魔劍�!�
陽春低頭回思,覺得確實如此,那秋水劍出鞘時,劍氣清冽,倒不似哀鴻那般陰冷冷的叫人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