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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用說了,就是它干的。

    白天在村里那場驚心動魄的抓捕行動被兩條狗子全包了功勞,

    雖然完成的很出色,

    但是鄒正和林文函的檢討沒跑了。楊壯的告誡猶然在耳,

    鄒正雖然有心里準備,

    但真的發(fā)生了,

    還是內(nèi)心震撼。

    犬聰明不怕,只要服從性高就行,

    怕的是那種又聰明主意又正的犬。

    楊壯跟他們說過,

    妞妞的眼神一看就不是老實的主,

    帶它的人得好好訓導,

    否知真在任務里出什么差錯,

    影響的將是整個任務的成功率。

    妞妞和虎子今天雖然沒有闖禍,還立了大功,但不代表它們的擅自行動是正確的。

    駱蕓頭都皺成了兩個小山包,一臉兇相卻做出超級委屈的表情看著鄒正。

    鄒正:“……,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跟你說你完了,等回家以后,我寫檢討,你扣口糧�!�

    他兇巴巴地威脅。

    駱蕓一聽,立刻放松下來,那沒事兒了,扣口糧有什么可怕的,她有虎子呢。

    她抬起一只抓,搭在鄒正的胳膊上扒拉了兩下:我知道錯啦,這不是當時情況危機嘛,孩子最要緊。

    鄒正拍開她的爪子,兇道:“嚴肅點,這是很嚴重的問題,你下次絕對不能這樣了,聽見沒有�!�

    周圍的刑警一邊啃著壓縮餅干,一邊看鄒正訓犬,搞笑的是,被訓的犬表現(xiàn)的無所畏懼,旁邊的犬卻急得要坐不住了。

    方曉烽走過來拍了鄒正腦袋一下,笑道:“行了,訓兩句就得了,再訓下去虎子跟你急�!�

    鄒正抬頭,果然看到虎子頻頻往這邊看來的焦急目光,爪子在地上踩來踩去,一副安耐不住想撲過來護著妞妞的樣子。

    方曉烽用手指點著鄒正和林文函:“這個事情你倆全責,這么大個人自己的犬都看不好,這次幸虧沒造成不好的結(jié)果,若是真出了以為,你倆小子等著吃處分吧�!�

    鄒正和林文函低頭受訓,駱蕓這時候終于有些愧疚了,等鄒正坐下來啃干糧的時候,她跑過去搭在人家肩膀上一頓拍打,狗爪子力道適中,一頓敲打下來別說還挺舒服。

    鄒正訝異回頭,看到勤奮獻殷勤的狗子,剛才的氣一下子就消了不少。

    旁邊的林文函投來羨慕的目光,可還不等他酸什么,身后立刻搭上虎子的爪子,緊接著一頓猛虎狂錘,差點沒把林文函給錘吐血,他趕緊回身抓住虎子的倆大爪子,一邊咳嗽一邊說:“虎子你要錘死我啊,這大爪子下手也太重�!�

    虎子歪頭,它錘的不舒服嗎?明明小狗子就是這么做的啊。

    貼心的虎子想給戰(zhàn)友一份愛,可惜戰(zhàn)友太脆扛不住哇。

    搜尋中難得的快樂是短暫的,大家疲憊地靠在一起淺眠,熟睡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當方曉烽兜里的手機發(fā)出滴滴提示音的時候,大家伙立刻清醒過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對大家說:“出發(fā)。”

    駱蕓、虎子、可可立刻從地上跳起來,跟著自己的訓導員繼續(xù)前進,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候,它們終于再一次聞到了三個犯罪嫌疑人的味道,其中還有一個味道格外熟悉。

    駱蕓抬起頭,與虎子對視了一眼。

    ……

    十個小時前。

    興裕村一戶人家剛舉辦完一場冥婚,婚慶主持人坐在座子上吃著飯,她奔波了一天,肚子餓得受不了,雖然冥婚與正常婚禮不同,規(guī)矩也不一樣,但忙碌的程度絕對不比常規(guī)婚禮輕松,她穿著高跟鞋蹦跶了一天的腳腕酸疼的厲害。

    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女孩將胸口的微型攝像頭藏進了衣服里。

    “小包�!�

    女孩立刻收回手,微笑地回過頭,身后站著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兩鬢斑白,抬頭紋深邃的刻在額頭上,面容蒼老但其實年紀也不過五十出頭。

    何莎站起來,對來人笑瞇瞇地說:“許叔叔,您怎么到這兒來了?”

    許家寶,是她下一個暗訪的對象,自從上次從人販子手里逃脫以后,她休整了一個星期,立刻奔赴新的崗位,這一次臺里接到匿名情報,屯青縣冥婚有死灰復燃的架勢,舉報人被家里人拉去參加了一場冥婚,讓他大受震撼,回到自己的工作城市桐義市,立刻就給電視臺打了電話,他并沒有留下任何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連打過來的電話號碼都是路邊的電話亭。

    何莎自動請纓,原本臺里并不希望她去做,畢竟上一次人販子那事兒就很危險,人差點就回不來了,可選來選去,還是何莎最適合,出發(fā)前臺里領導對她說,能收集到資料最好,若是有危險,哪怕什么都拿不到人必須得安全回來。

    何莎做了保證,絕不冒進,然后就拿到了新的身份披掛上陣了。

    她偽裝成一個外來打工的人,學歷不高,但是嘴巴甜學習能力強,在一家婚慶公司從接待小妹干起,很快就爬到婚慶主持人的職位。

    在她聽話、乖巧的偽裝下,冥婚的案子也漸漸讓她接手。

    今天的婚禮是她接手的第二個冥婚主持的工作,而許家寶是她爭取到的客戶,因為只有他們家的冥婚沒有娘家人,何莎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也許就是她一直尋找的暗訪對象。

    今天并不是和許家寶約好商量婚禮詳情的事情,何莎心中疑惑但面上依舊親切熱情,許家寶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甜美,柔弱的沒有一點威脅的小姑娘,也露出了笑容:“小包啊,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想跟你談點事情�!�

    何莎眨著眼睛,一臉天真地道:“不能在這里說嘛?您看,我這飯還沒吃完呢�!�

    許家寶為難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我想跟你談談我兒子婚禮的事兒,這里人多眼雜的,不方便。”

    許家寶辦冥婚的事情沒有透露過任何親人,不愿意透露自己家辦冥婚的人也大有人在,婚禮當天就雙方父母出個面,辦個儀式就成了。

    許家寶說完就往外走,何莎猶豫了下,她看了眼熱鬧的院子,心里有了點底氣,便跟在男人身后走了出去。農(nóng)村的田地已經(jīng)泛黃,秋天清涼的風垂在單薄的白色襯衫上讓何莎有點冷,她看著越走越遠的許家寶,突然停下來笑著說:“許叔叔,我看這里人挺少的,有什么事兒我們在這里說吧,您是對婚禮流程還有什么不太滿意的地方嗎?”

    參加婚禮的人開始撤了,何莎有些不安,她的第六感總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對勁,她抬手拂過胸口,不留痕跡地將做成紐扣偽裝的攝像頭調(diào)整了下角度,她決定再等一會兒,若是許家寶動作反常她就立刻跑。

    許家寶回頭看著眼前的女孩,多么好的女孩啊,他的兒子一定會喜歡的。

    他慢慢走向何莎,一邊伸出手,一邊說道:“小包啊,叔叔這次來是想跟你商量點事兒,新娘子那邊出了點問題,我就是想問問,婚禮能不能……”

    在男人干瘦的手即將要拉住何莎的時候,何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一臉驚懼地看著許家寶——就在剛剛一瞬間,何莎看到了許家寶懷里的刀。

    她來不及多想,立刻轉(zhuǎn)身往人群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呀,快來人呀。”

    何莎高跟鞋也不要了,直接踢飛,光著腳丫子撒腿狂奔,暗訪工作很重要,但前提也要想保護自己,許家寶今天的精神狀態(tài)明顯有問題,反正跑也不會暴露身份,大不了換一個暗訪對象。

    何莎的高呼聲果然引起了遠處人群的注意,許家寶懊惱地罵了一句,居然追了上來,何莎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么猖狂,那邊的人都往這邊走來了,他居然還不逃。

    石子刮破何莎的腳心,她磨邊全身也沒找到一件防身的武器,許家寶的速度比她還快,懷里的尖刀已經(jīng)要掏出來了,何莎有點絕望,她估摸著自己學的那點防身功夫能不能制服身后的高瘦男人,就在她咬牙想要一拼的時候,一個青年突然向這邊飛奔過來,越過她直接抱住了身后的許家寶。

    何莎呼吸一窒,立刻回頭看那青年,結(jié)果進看到那青年一手摟著許家寶,一手摁在他衣服上,笑呵呵地說:“老許你喝多啦,追著人家小姑娘跑干啥,看把人家小姑娘嚇得�!�

    李文對何莎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這人喝多就這樣,沒嚇著你吧。”

    后面跟來的人群一聽這話,以為是一場誤會,緊張的神色散去了不少,幾個大娘過來安撫嚇壞了的何莎,一邊訓斥許家寶一個大老爺們喝點酒就變性,一邊推著何莎往回走。

    何莎在人群中往后看去,看著那個陌生的青年把許家寶給拉走。

    誤會?喝多?

    不,許家寶身上沒有酒氣,他懷里的尖刀也不是眼花,青年摁在衣口的動作就說明這個人是知道許家寶剛才要干什么。

    何莎死死盯著李文的臉:他們是一伙的,我要記住他的臉!

    另一邊,李文沉下臉,看著旁邊眼神飄逸的許家寶,厲聲道:“你想干什么?想壞了我們的計劃?告訴你,你要是鬧出幺蛾子,我收的錢可不退�!�

    許家寶終于清醒了一點,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姓王的搞砸了事兒,老子才不走呢,我好好的兒媳婦現(xiàn)在落到警察的手里�!�

    李文眼中閃過異色,他勾起嘴角,安撫著許家寶趕緊立刻,他在笑,可嘴角毫無溫度。

    深夜里,李文帶著許家寶,井運還有一個高壯的男人穿梭在樹林你,井運跟在后邊越走越迷茫,他看著前方過分年輕的小伙子,眼神里染上些許懷疑:“喂,你到底帶我們?nèi)ツ膬�,在這里我們已經(jīng)繞了兩個多小時了�!�

    李文頭也不回,手里的砍刀將攔路的樹枝砍斷,說道:“再走一個小時就到了,你們這仨人身份證用不了,所有交通路口都封鎖了,想要離開這里,只能走水路。你不進山,怎么靠水路離開?”

    李文口中的水路,是一條橫穿山脈,途徑幾個省的大河,屯青縣這一段是條野河,又位處深山,平時連野釣的人都不忘這邊走。

    井運還是有點不相信李文,雖然李文是與他相熟的老周介紹的,可他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他與另一個高壯的男人打了個眼色,一旦發(fā)現(xiàn)不對就把這小子開瓢。

    他們這邊仨人,對方就一個小年輕,不懼。

    正這么想著,后邊突然傳出一陣犬吠聲,眾人嚇得一激靈,井運回頭看向來路,在影影綽綽的樹影間,看到一群人正往他們的方向追來,他臉色大變,回頭就要開罵,結(jié)果李文比他罵的更快:“我艸怎么會有警察?許家寶絕對是你惹的事兒,那小姑娘報警了,今兒個老子要是栽這兒了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你們還瞅啥呢,趕緊跑�。 �

    李文拉著井運就開始跑,井運都被拽懵逼了,看著拼命狂奔的李文,這模樣也不像是警察的臥底,他那樣子比他還害怕碰見警察。

    心里那點懷疑被沖淡了不少,井運在李文的帶領下很快將身后那些警察甩掉,遠處還能傳來小弟和許家寶的吼叫聲,但井運已經(jīng)不在乎那些了,他現(xiàn)在只想自己趕緊逃出去,逃得越遠越好!

    “方隊,抓到兩個嫌疑人,還有兩個在逃,已經(jīng)放犬去追了�!�

    方曉烽看著李文狂奔離去的方向,深深地皺起了眉。

    李文那小子想干什么?這跟定好的計劃不一樣。

    李文拐跑了一個嫌疑人,方曉烽拿出手機一頓摁,可李文那邊的手機已經(jīng)關機,有種不好的預感升起,方曉烽咬牙道:“追,立刻把那兩個人給我抓回來。”

    李文在跑,跑的飛快,手里死死抓著井運,心臟狂跳,說不出的激動。

    他抓人的力道生怕對方逃了,但凡感覺后邊的腳步慢下來就使勁往前拽。

    井運跑的差點斷氣,他一邊跑一邊說:“小……小兄弟,慢點,慢點。”

    李文喃喃著:“不能慢,還得快點,已經(jīng)慢很久了,慢很久了……”

    他等了這么多年,恨了這么多年,終于有機會,親手報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4

    23:18:24~2021-08-25

    21:0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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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瓶;白伽柒、愛吃素的小獅子、再來一章、鏈御瀠、月半圓

    10瓶;面包不要果醬要火腿呀、揪揪

    8瓶;白云飄飄

    6瓶;進擊的鏟屎官、雪狐

    5瓶;三月

    3瓶;珊

    2瓶;>人<、朱一龍家的禿頭包、腐衣衣、脫穎而出、一顆成精的茶花、飛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58、第十五章

    李文的過去

    *

    野河的河水有些急,

    在岸邊拴著一個皮艇,井運猶豫了下,看著李文輕松跳上去后,

    才一咬牙跳了上去。

    他扶著皮艇的兩邊,

    忐忑地問:“小兄弟,這結(jié)不結(jié)實��?別到中間翻船了�!�

    李文笑了笑,眼睛里閃耀著光:“放心,

    絕對沒問題的�!�

    他搖著船槳,

    皮艇順水而下,速度快得眨眼間就沖出去老遠,井運緊張地渾身繃緊,

    雙手死死抓著皮艇上的繩索。

    李文看著他,笑著問:“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他的聲音淡淡的,

    聽不出什么情緒,

    甚至有點微妙的感覺。

    井運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如何穩(wěn)住自己的事上,

    沒有聽出李文話里的不對,

    他擺著臉笑著,

    想要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是人都會害怕,我又不是神�!�

    “對啊,

    你不是神,

    為什么可以擺布人的生死呢?”

    井運頓住,

    終于意識到李文的不對,

    他看向面前笑的一臉詭異的青年:“你什么意思?”

    李文將手里的船槳直接扔到河里,

    他站起來,在搖搖晃晃的皮艇上,身子搖擺著撲向井運:“我讓你死�!�

    ……

    駱蕓和虎子一路追蹤著李文的氣味兒來到河邊,遠遠的就看到遠處的河中心扭打在一起的倆人,

    那艘搖搖晃晃的皮艇只掙扎了兩下就翻了,將兩個人徹底扣在下邊。

    虎子一馬當先沖了下去,駱蕓愣了下,也緊跟著跳下了河。

    秋天的河水凍爪,但很難突破身上的皮毛,尤其是虎子,它完美地繼承了媽媽的優(yōu)勢,哈士奇的皮毛是雙層的,里面是密實的保暖絨毛,輕易不會被河水破開,它們牢牢地保護著被埋藏在下邊的皮膚,不讓冰冷的河水帶走一絲虎子的體溫,相對比虎子,駱蕓的皮毛稍微有點不抗水,但她抗造啊,體格強悍是昆明犬的優(yōu)勢,就算跳進河水里被小秋風吹頭,也不會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駱蕓一個猛子扎進去,駕馭著水流往李文那邊沖。

    她趕到的時候,虎子正叼著李文的衣服往上拽,可李文一點都不配合,他兩只手抓著井運的頭發(fā),兩條大長腿緊緊夾著井運的脖子,恨不得當場給他來個拔頭,直接頭身分離。

    河水刺激著雙眼刺痛,得虧水下清澈,否則駱蕓還不敢睜開眼睛。

    李文的表情猙獰,恨不得吃了井運的樣子,而井運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了,顯然水性不太行。

    見這倆人在水里掙扎不了多久,駱蕓立刻游到井運的腰后將他頂了起來,配合虎子將兩個意識開始模糊的人往岸上拖。

    李文在掙扎,他不想上岸,他得把手里的人給摁死再說,他自從設計接下井運這個活開始,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李文的意識開始模糊,頭上的光影被水面撕裂成無數(shù)個碎片,就像他當年發(fā)瘋一樣砸碎了姐姐擺在冥婚喜宴上的照片落下來的玻璃,那笑得一臉明媚的人卻永遠不會再回來。

    李文的家鄉(xiāng)就在屯青縣,在他從小的記憶里就沒有多少父母的影像,圍繞在他身邊照顧他的一直是比他大十歲的姐姐。

    他的姐姐叫招娣,一個透露出父母所有期望的名字,帶著讓人窒息的期盼。

    李文有時候就想,自己的到來一定是讓姐姐最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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