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時不少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開始抽了起來，一時間大廳中有人興奮驚呼，有人發(fā)出抱怨的哀嘆。坐在吳左邊的是一個平頭年輕人，面容端正陽光，看上去頗為健朗，他也很快抽取了自己的契約者，看到結(jié)果后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哇哦”聲。
看來他的結(jié)果不錯。
吳非沒有著急抽取自己的契約者，而是偏頭向?qū)Ψ娇慈エD―年輕人黃色的襯衫上繡著一個藍綠相間、中間寫著羅馬數(shù)字“II”的圓球――這是地球的標志，說明年輕人也是一位地球人。
而且從外表判斷，年輕人很有可能是一位華夏同胞。
只見隨著他的驚呼，一道濃烈的青色光芒一閃而過，一位清秀美麗的人首蛇身的古裝女子出現(xiàn)在男子身邊，安靜地侍立在一旁。
吳非猶豫了一下，趁機轉(zhuǎn)向年輕人所在的方向搭訕道：“老兄，你這契約者看起來挺厲害的。我還不太了解這些契約者究竟是什么情況，你能給我講講嗎？”
年輕人抽出了理想的契約者，這時候也看見了吳非和他身上同樣的地球標志，神情瞬間親切了許多，開口道：“兄弟，一看你前期準備工作就沒做足，資料查得不充分�！�
吳非笑著應是：“是，來得比較急，之前只顧著看關(guān)卡內(nèi)容了，對這些流程了解得不多�！�
“你聽那個露露說了吧，每個人只能有一名契約者，所以契約者的資質(zhì)很重要。契約者被抽取出來后會自帶一個初始身份卡，還有一系列自己對應的身份卡，身份卡上有種族、身份、特殊能力和稀有度三項信息�！�
“一般而言，稀有度越高資質(zhì)越好。通常非人類種族稀有度高于人類種族，特殊身份高于一般身份。像我這個妹子初始種族是女媧后裔，身份是祭司候選人，還有特殊能力快速恢復，一聽就很厲害，所以初始身份卡評級也是萬里挑一的SS級。”
契約者身份卡的稀有度分為五個等級：N、R、S、SS、SSS。S級及以上都比較少有，SS級在大多數(shù)關(guān)卡里已經(jīng)堪稱王牌了。
“不過即使抽到的初始身份看上去不厲害稀有度不厲害也不用難過，也就前期難熬一點，如果有錢而且運氣好能抽到高稀有度身份卡，就可以把你的契約者快速強化上去�！�
“他們高等文明國家隊的都是這么玩的。德克星球十四隊那個王牌契約者艾森，初始種族身份是人類教師，稀有度是最低的N，弱得不行。但他們有錢有資源，他的契約人很快抽到了那個艾森的SSS級天使圣光之子身份卡，一下子就把艾森加強上去了，成了整個最終計劃里都少見的3S級王牌契約者。所以只要繼續(xù)玩，有錢抽，契約者總能慢慢強上去的。”
年輕人對自己的契約者很滿意，不僅強，還是一位各方面都符合自己理想的古典美人，想到能和對方一起行動他就很開心了。高興之下，他一口氣和吳非講了一系列關(guān)于契約者的東西，看吳非聽得認真，他繼續(xù)叮囑道：
“而且契約者是很珍貴的，他們和人一樣，有情緒、有感情。你不對他好，不哄好了，他就不好好幫你，甚至忍無可忍之下還會單方面解除契約關(guān)系，那你就成了沒有契約者的人了，在這里面基本混不下去�！�
吳非大概聽明白了，說白了，這還是一個“不氪怎么變強”“有錢就是任性”的巨氪世界。
其實年輕人還有一點沒講，因為這一點只是廣為流傳，并沒有明確的證明：
契約者的資質(zhì)是有區(qū)別的，這里所指的“資質(zhì)”和其初始身份卡無關(guān)，而只和其對應的身份卡總卡池質(zhì)量有關(guān)，因為身份卡卡池對于不同契約者而言是不通用的。
舉一個極端例子，有同樣兩個契約者，都有一萬張待抽取的身份卡：
前者的身份卡池中50%都是N級卡，40%是R級卡，9.89%是S級卡，0.1%是SS級卡，只有0.01%是SSS級卡；
后者的身份卡池中1%是N級卡，5%是R級卡，44%是S級卡，40%是SS級卡，10%都是SSS級卡。
顯而易見，后者的資質(zhì)比前者的強太多了，因為通過無數(shù)次實證參與者們發(fā)現(xiàn)，高稀有度的身份卡各方面就是比低稀有度的厲害、有優(yōu)勢。
所以參與者們都很重視自己所抽取的前十張身份卡，如果這十張中有兩到三個身份是S甚至SS級別，那么就說明自己的契約者資質(zhì)還不錯；如果一張S級以上的身份都沒有，那么就說明這個契約者的資質(zhì)不太好。
一般參與者倒是不奢求3S級別的身份卡，因為3S級別實在是太難得了，在整個最終計劃中都屈指可數(shù)。如果一個契約者被得知擁有了3S級別身份卡，那么其名聲一定會在所有最終計劃的參與者關(guān)注者中廣為流傳。
通常而言，只有財力非常雄厚的大勢力或者運氣極好的人，或者兩者兼?zhèn)�，才能抽出自己契約者的3S級別身份卡――身份卡是不會被重復抽取的，但傳言說每個契約者所的身份卡池并不是一個已設定好的固定數(shù)目，而是一個會不斷生成的無窮數(shù)。也就是說不管花多少錢，不管抽多少次，這個卡池永遠不會被抽干，而且抽到SSS級身份卡的概率就是那么一點點。
吳非并不排斥在游戲里充錢，他本身就是做這行的，衣食住行都要靠玩家朋友們支持，體驗自家游戲或友商游戲時也都是幾千幾萬地往進充。但他當時收入穩(wěn)定，沒有負擔，前途一片光明，所以也不把這當一回事兒。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根本沒有準備為最終計劃投入的資金，至少前期他是拿不出錢來抽卡加強自己的契約者，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運氣爆棚，抽到一位初始資質(zhì)不錯的契約者。
雖然作為設計者的他最明白，概率是最指望不上的一種東西。
年輕人轉(zhuǎn)頭看向吳非：“兄弟？你還沒抽嗎？快來快來，看看你能抽到什么。”
他說著擠到了吳非身后，期待地等待著吳非的操作。
第3章
648，來一發(fā)
在露露小姐解說完畢之后，他們面前的屏幕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金色的光球。
已經(jīng)有很多人召喚出了自己的契約者，大部分都是R級的，他旁邊年輕人這樣的SS級契約者非常少見。
吳非看到了其他人的操作――只要把手放在這顆金色的光球上，就可以召喚出屬于自己的契約者。
他定了定神，把手放在了光球之上。
很快，絲絲縷縷的金光從光球內(nèi)逸散出來，最后在吳非的手背之上形成一張金色的卡片，卡片中央被金線勾勒出一個淡淡的黑影。
很快，卡片又化作一道金光沒入到吳非手腕上的通訊器內(nèi)，與此同時一道金銀相間的光在吳非身邊閃過，接著一顆黑色的毛球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
黑色幼貓雙目微闔，黑色的雙耳安靜地垂落下來，隨即他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雙沉靜而深邃的金色眸子。他靜靜地看向吳非，看了一會兒就不感興趣地偏過了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吳非在年輕人的指點下把卡牌重新召出來，藍色的卡浮在黑色通訊器的上方，發(fā)出冰藍色的光。
這種淺淡的冰藍色……年輕人“嘖”了一聲，猜測這應該是一張R卡�？ǖ牡燃墢目ㄖ車墓鈺炓部梢钥闯鲆恍┒四�，通常來講光暈越淺越淡的卡等級也會越低，而光暈越亮色彩越濃烈的卡等級也會越高，比如他的SS級契約者身份卡周圍就圍繞著一圈濃烈的青色光芒。
“誒，你這個卡怎么沒有圖案的？和我的不一樣�！�
年輕人嘟囔著，招出了自己的身份卡，只見青色的卡片上正面是人首蛇身的女媧后裔螓首低垂，微斂雙目在一方青白玉祭壇上祈禱，圣潔而端莊；背面上則是這名名為青玉的契約者的身份信息。
而吳非通訊器上漂浮的卡片則不一樣，它的正面是黑的，并沒有青玉那樣的圖像，只有背面才亮著，寫著身份資料：
姓名：沈行
種族：人類
身份：沈氏集團總裁
特殊能力：擅長管理投資
稀有度：R
單從稀有度上來看，他的契約者這張初始身份卡的稀有度并不算高。
吳非的心卻一下子就涼了下去。
人類……總裁……投資管理……如果是在現(xiàn)實世界里有這么一個幫手當然很好了，他說不定能快速賺夠錢幫爸媽還上債……
但是看看最終計劃里的關(guān)卡都是什么！
在海底一萬米里逃脫變異大白鯊的利齒！在龍窟中奪取巨龍的寶藏！在地獄中逃脫惡魔的殺戮！在資源匱乏的荒野中與其他參與者廝殺奪取最后的生存機會！
以上都是吳非這些天里看直播看到過的關(guān)卡。
……在這些關(guān)卡里，帶一個總裁大人有什么用？！又不是戀愛養(yǎng)成游戲。
他召喚出來的這位大哥實在跟不上時代發(fā)展的潮流。
然而吳非等了一分鐘依然沒有等到這位被他抽出來的沈總出現(xiàn)，他怔了怔，終于不可置信地低下頭，面對現(xiàn)實看向自己手中那巴掌大的、正閉目養(yǎng)神的小貓咪――開玩笑呢，明明是只貓你跟我說是個人？
所以說，這只看上去一捏就要歸西的柔弱無力的小貓，就是自己的契約者？名為人類實為貓崽兒？
他此時真的覺得一個正常的人類總裁會是一個很好的契約者，至少還能有個人樣，帶出去也拉風，還能出謀劃策。
現(xiàn)在這個貓團子……就算在戀愛養(yǎng)成游戲里也沒用，最多拿去耍耍貓咪庭院。
年輕人也錯愕地看著吳非手里的貓類幼崽，確認道：“這是你抽出來的契約者？”
吳非心中已是驚濤駭浪，但表面看去依然面不改色。
他點點頭，認真道：“現(xiàn)在看上去應該是這樣……這種情況很少見么？”
年輕人似乎在斟酌措辭，想了下回道：“也不算少見，契約者里是有初始種族為獸人或妖精類的，他們都可能會以動物形態(tài)出現(xiàn)。還有人抽出來過一盆花，因為他的契約者是花妖�！�
吳非又看了一遍自己契約者的身份資料，沒錯是人類。不僅是人類，身份還是總裁。
嗯，一位貓總裁。
可能是他理解錯了，沈氏集團也許是一家捕鼠公司。
年輕人慢慢已經(jīng)恢復了鎮(zhèn)靜，強行安慰吳非道：“其實挺不錯的，我記得資料上寫著它擅長投資管理，雖然是只貓……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人族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但如果遇到模擬經(jīng)營類的挑戰(zhàn)關(guān)卡應該是會有大用的�！�
“而且你看以前市面上的游戲和最終計劃里都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則，一般臉好氣質(zhì)佳的都是極品卡。你這個契約者品相不錯，你看這毛，跟緞子似的，一看營養(yǎng)就不錯。你再看這眼，金溜溜的，比最上好的寶石都要好。十個人里九個半第一張身份卡抽到的都是R，你以后只要抽到好的種族身份，應該會很厲害的。”
說是這么說，其實他也想不通一只貓要怎么當總裁，怎么擅長投資管理……更想不通資料顯示是人類為什么會顯示貓形。
吳非知道對方是好意，點了點頭，沒說自己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錢，根本沒辦法抽卡。
年輕人舉起了左手上的通訊器：“好了，我也該走了，進入挑戰(zhàn)關(guān)卡后就會分開了。咱們加個好友吧，相逢也是緣，以后說不定還能有個照應呢。我叫木北，你呢？”
吳非也拿出通訊器和對方加了好友：“我叫吳非�！�
兩人的通訊器都是進入最終計劃時統(tǒng)一獲得的入門級的，只有最簡單的功能，和如今現(xiàn)實中用來代替智能手機的信息表功能差不多。
在最終計劃里還有許多更高級、功能更完善多樣的通訊器，但一些要在特殊關(guān)卡里才能獲得，一些可以直接花錢購買。如果是資金充裕的參與者，一般會先給自己買一塊高級的通訊器。如今吳非自然沒錢支付通訊器的開銷。
木北和吳非互加好友后，就帶著自己的契約者女媧后裔青玉從中間那扇門離開了。這三扇門是完全一樣的，第一關(guān)會遇到什么則要完全看運氣。
他其實不看好吳非的前途，對方明顯準備并不充分，看上去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還沒有強力的契約者助陣，恐怕闖過兩關(guān)都難――對方的契約者稀有度就不高，而且實在看不出那么只小貓能干啥。
不過最終結(jié)果究竟如何，還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和對方告別之后，吳非皺眉低下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小貓咪，隨即一揚手滿不在乎地把幼貓帚到自己肩膀上：“走了，貓崽子，咱們也該進去了，你可給爺爭點氣。”
黑色幼貓在這時睜開了眼，一雙暗金色的貓眼深不見底，看向吳非時隱隱流露出一絲不滿，隨即又漫不經(jīng)心地閉合了雙目。
在最終計劃里，每個人只能有一個契約者，所以即使不知為何他抽出了一只資料顯示為人類的幼貓，吳非嘴上不客氣，但也打算好好照顧對方。
一是做個伴，二是像方才木北說的那樣，說不定再抽到一張好的身份卡他的貓就突然能變厲害了。三則是吳非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至少那些和影視劇里都是這么設定的。
資料寫著人類模樣卻是幼貓這件事極為罕見，作為五級文明遺留產(chǎn)物的最終計劃不像是會出bug的，吳非只能暗自祈禱他的貓可能比他想象的甚至比他看到的更厲害――雖然他也不知道一只貓還能怎么厲害。
就在這時，他的通訊器滴滴響了兩聲：
木北：兄弟，我已經(jīng)進第一關(guān)了，我這個關(guān)卡內(nèi)容不簡單，還有不少高段位的計劃者搶奪通關(guān)名額。所以建議一句，你要是有多余資金，先給你的契約者再抽兩張身份卡再進去。最終計劃的關(guān)卡都是隨機生成隨機分配計劃者的，沒有新手光環(huán)或新手保護這一說，你的第一關(guān)也有可能不太容易。
吳非沉默了片刻，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有道理。
他其實最明白，有時候前期的投入在一個游戲里混下去是必要的，他以前打游戲的時候如果覺得這個游戲可以玩下去，習慣會至少買一個首充禮包或者買一張月卡。既然開場運氣不佳，那么為了不被立刻淘汰，再抽一張卡試試也沒什么，只是無法確定再抽能否抽到厲害的身份卡。
吳非身邊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于是偏過頭對肩上的貓點了點頭：“你看這位小哥說的似乎有些道理，我去問問怎么給你抽其他身份卡。不過你資料上顯示的是人類，為什么樣子卻是一只貓？”
幼貓卻并不理他，只高高在上地闔著了暗金色的眼睛，繼續(xù)窩在他肩上閉目養(yǎng)神。
被無視的吳非撇了撇嘴，走過去詢問站在一旁的露露：“我想了解一下更多關(guān)于抽取額外身份卡的信息。”
從木北等人的反應和措辭中他也能猜到，在已有契約者種族身份資質(zhì)平平的情況下，再抽到其厲害種族身份的概率應該不高，否則那個人類教師艾森又被抽到天使族身份就不會被廣為流傳，木北抽到女媧后裔青玉也不會那么稀奇且開心，更不會有非人類種族稀有度高于人類種族這種共識。
露露點了點頭，解釋道：“每位契約者其他身份卡的詳細內(nèi)容、稀有度概率都是因契約者而異且不可知的。在已有契約者的情況下，抽到已有種族、已有身份、不同能力的身份卡概率最高；抽到已有種族、不同身份的概率其次；抽到不同種族身份卡的概率最低�！�
也就是說，即使他再抽一張卡，還是大概率抽到人類?總裁，只不過貓沈總在投資管理之外可能會增加額外一項特殊能力――比如捕鼠。
可能要抽許多許多次才能再給沈總抽出一個非人類的種族身份。最關(guān)鍵的是，最終計劃里的抽卡概率是不公開的，而且還會根據(jù)契約者不同而有所差異，所以他很難估算抽到一張有用的身份卡大約要抽多少次。
想到這里，吳非繼續(xù)問出了最為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抽一次卡要多少錢？十連抽有保底嗎？有折扣嗎？抽到多少會有保底，這個可以告知嗎？”
露露小姐依然得體地微笑著：“吳先生，折合成您常用的貨幣來看，您目前抽一次卡的費用是648元。沒有保底，沒有折扣。隨著您已抽卡數(shù)目增多，抽卡費用會動態(tài)進行調(diào)整�！�
名為動態(tài)調(diào)整，實為指數(shù)漲價――這是最終計劃討論區(qū)內(nèi)對所謂動態(tài)調(diào)整的注解。
第4章
ASX1314
648元……一次。還有可能會隨著抽卡次數(shù)增多再調(diào)整價格――十有八九是漲價。
吳非直接愣住了。
他二十年玩家生涯加三年從業(yè)生涯加三年昏迷生涯中，還從未見過如此簡單直接清純不做作直接搶錢的游戲。
他想起來他剛?cè)胄械臅r候，給他們游戲做了一個簡單的玩法系統(tǒng)，拿去給老大看。
老大看了之后：“你這個坑大概多少錢能填滿呀？”
“六百多吧�！眳欠钦f。
“六百塊？”老大像看史前怪獸一樣看著他。
“你也太小看我們玩家了吧？你這也太綠色了吧？玩家不得分分鐘就把你這坑填平了？不行，小吳你回去再重新算一下�！�
后來吳非勉強把坑扯到了三千快，并且限制玩家們每天最多只能在這個坑里花六十，以保證他的坑能活兩個月，才勉強交了差。
從那以后，小吳設計師就沒再設計過小于三千快的坑――要不就是徹頭徹尾綠色純福利，要坑就坑一個大的。
然而今天，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遇見坑錢的祖師爺了。
不過也好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如今這樣拮據(jù)的。初始抽卡費用所需的648元，對于很多地球及其他星球的富人而言應該是不在話下的，更別說那些背靠星球支持的星球戰(zhàn)隊。所以抽的越多，再抽一張卡的邊際成本就越高，直到高到那些擁有豐厚資源的人也無法再隨意抽卡。
契約者的身份卡是和契約者的實力直接掛鉤的，以這種收費方式，最終計劃保證了在一定程度內(nèi)參與者們的實力差距是可控的。
其實想想這樣保護的還是他這種一窮二白平民玩家的權(quán)益。
吳非這次出來的時候他爸媽給他卡里存了五千塊錢，而他選擇的網(wǎng)吧是整個寧城虛擬倉價格最便宜的，一天租金349元。他給自己設定的目標是十天內(nèi)要在最終計劃中賺到錢，這樣就還有一千五百塊壓箱底的錢以備不時之需。
從這1500里拿出648塊抽一張卡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是車禍之前的吳非肯定就毫不在意地抽了，連抽十張他也不會特別舍不得。但是現(xiàn)在他還是覺得肉疼，如果這648還沒出貨就更心疼了。
想到這里吳非和面前的露露小姐確認道：“在挑戰(zhàn)關(guān)卡內(nèi)也可以抽卡的吧？”
“可以�！甭堵缎〗泓c了點頭，提醒道，“但是抽取身份卡需要約半分鐘的時間，您要保證您屆時有充足的時間。”
吳非應了一聲。
他決定了，先不抽了。
現(xiàn)在還不知道第一關(guān)是什么內(nèi)容，等到進入關(guān)卡之后，發(fā)現(xiàn)真的遇到困難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的時候倒是可以抽一張試一試。
幼貓見他放棄抽卡，倒也沒表示什么，只睜開暗金色的眼睛瞥了吳非一眼，隨后就繼續(xù)窩在他肩頭養(yǎng)生。倒是吳非端著他覺得不方便，想把他揣進自己衣袋里去，引得小貓睜開眼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吳非只能作罷。
貓這種生物還真是嬌氣高貴，惹不起。
吳非腹誹了一句，把左肩上的貓擺正一點：“貓崽子，這回咱們真要進去了，你扶穩(wěn)坐好可別摔下去�！�
貓不搭理他。
見他們即將走入門內(nèi)，露露小姐又喊住吳非提醒道：“吳先生，您要打開直播嗎？”
“如果您打開直播，最終計劃的直播區(qū)域就會有一個您的直播間，宇宙中其它人都可以實時看到您的參與過程。他們可以發(fā)送評論和您交流，也可以給您打賞。打賞所得可以直接兌換為最終計劃內(nèi)的財富來使用�！�
“當然，在您覺得不方便的時候可以選擇關(guān)閉直播，等到方便了再開啟；您也可以選擇閑暇的時候再
查看直播間里的評論。”
吳非的眼睛亮了一下，毫不猶豫地答應道：“要，麻煩替我打開直播功能。”
他來之前就看了很多現(xiàn)有參與者的直播，對這一功能并不陌生。
雖然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直播未必會有多少人看，但慢慢的應該也能積累起一批觀眾，如果能收到打賞就更好了，如今即使是再少的錢他也十分看重。
他話音剛落，露露小姐眼睛里便閃過一道深藍色的光，同時開口告知道：“好的，您的直播室已打開，直播間號ASX1314，您可以通過通訊器來設置直播功能的開啟與關(guān)閉，查看留言及打賞。當您退出最終計劃的時候，您的直播間也會被永久關(guān)閉�！�
“其他問題可隨時通過您通訊器里的露露聯(lián)系我，我將時刻待命為您解答疑問�！�
此時大廳里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從三道大門之一中離開，正式開始了最終計劃的挑戰(zhàn)。吳非回頭對露露小姐道了一聲“謝謝”，便不再猶豫，推開了最中間的大門。
就在大門在他們身后合上的同時，一道傳統(tǒng)的、刻板無波的機械音在他頭頂響起：
“歡迎來到最終計劃�！�
“您當前的段位為：青銅一級�！�
――
吳非來到的是一間和之前在直播中所見類似的屋子。
這里是隨機生成接下來的關(guān)卡的地方，這些關(guān)卡有可能是針對他一個人的，也有可能是面向很多計劃者的，他會在其中遇到其他計劃者，并可能要與他們合作、正面對決乃至廝殺來爭取通關(guān)的機會。
而他會遇到什么樣的計劃者也是不確定的，第一次闖關(guān)新人和已經(jīng)在最終計劃中闖蕩多年的計劃者都可能會在同一個關(guān)卡里出現(xiàn)。
不過不管是什么關(guān)卡，吳非都已經(jīng)做好了單人solo的準備。
雖然不是什么動物保護主義愛心人士，但吳非自認自己也還沒喪心病狂到要派一只奶貓去上陣殺敵。
想到自己百無一用的契約者，吳非又懊喪地擼了好幾把肩上幼貓的毛，只期盼奇跡發(fā)生，以后真的能給這貓祖宗抽出幾張厲害的身份卡。
貓這次端坐著任他擼，不動如山。
屋子是全黑的，只有中間有一塊亮著的半透明虛擬屏幕，一串串數(shù)據(jù)在屏幕上閃過，最終定格成三個詞：七天末日、喪尸、生存。
同時下方還有一行小字――
限制性說明：限制契約者僅能以人類種族身份進入。如契約者暫無人類種族身份，則臨時變?yōu)槿祟惙N族跟隨進入，原有種族特殊能力消失。
吳非在看直播的時候看到過那些主播進關(guān)卡時的樣子，知道屏幕上出現(xiàn)的關(guān)鍵詞是對接下來將進入的關(guān)卡的內(nèi)容概括，但是他沒有見到過這種“限制性說明”。思索片刻后吳非直接使用通訊器向露露小姐表達了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