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想起紙條上的內(nèi)容的剎那,也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紙條上寫的是,’它’。
通常來講,即使是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孩,父母也應該知道自己孩子的性別吧?
除非寫紙條的人知道’它’已經(jīng)不是個’人’了,但還依然要救它。
吳非想起了那時候沈行的舉動,他打開門,把里面唱歌的女鬼收進了自己的相機里,并且沒再關上傭人房的門。
然后在通道里的時候,他曾停下來,擺弄過一下相機。
沈行看著吳非,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樣接著道:“是這樣�!�
吳非推測他行神是在趁著人面鳥小隊追進地下室的時候,放出了唱歌的女鬼。根據(jù)推測,她應該就是寫紙條的人,她的目標,應該就是去放出柜子里的那個’它’。
房子各處留下了線索給他們,按照正常的游戲解謎思路,他們應該做的應該是將一切線索串聯(lián)起來,阻止那個東西被放出來。然而沈行卻反而利用了這一點,故意放出那個東西去對付對手小隊。
這一切都清晰了。
除了――
“行神,”吳非拉了拉沈行道,“你怎么肯定柜子里的東西能在十分鐘內(nèi)消滅他們,會是他們先死而不是我們先死的?”
沈行淡定道:“我不肯定。”
“嗯?”
沈政治家特別淡定且沉穩(wěn)、特別端得住地補充道:“我不肯定,只是覺得那東西應該很厲害�!�
吳非手撐在桌子上,從沈行身前探過身子,去看監(jiān)控中的景象,只見總控室外面那層金色的光已經(jīng)越來越微弱了,而聚集在外面的惡靈卻越來越多,而且越發(fā)地猙獰狂躁。
這樣下去,他們能不能撐夠十分鐘還兩說。
吳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難言的絕望。
他們搞政治的心都臟,真的。
忽悠起他這種普通老百姓都不帶眨眼睛的。
但他還能怎么辦?
當時是相信他行哥了。
自己抽的貓,跪著也要養(yǎng)完。
自己抽的男人,還能扔咋地???
――
人面鳥小隊四人就守在儲藏室中,為了防止對手使用什么辦法從地下室再跑出來,被他們溜掉。
儲藏室的門關著,室內(nèi)只亮著一盞昏暗不清的老舊電燈,四個人守在這里,漸漸便降低了防備。
對于他們而言,勝利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突然間,最左邊的黑衣蒙面契約者警覺地看向門的方向:“門外好像有東西�!�
說話間,他已經(jīng)拿好相機,對準門的方向。
在這一關里,超能力被禁用,即使他再厲害,此時如果要對付那些東西,能依靠的也只有這個系統(tǒng)發(fā)放的特殊相機。
“什么東西?”他身邊的赤膊契約者道,“我沒感覺�!�
可就在這個時候,像是呼應蒙面契約者的話一樣,門卻“吱扭”一聲,緩緩被推開了。
然而門外并沒有東西。
四人都不是剛進入最終計劃的菜鳥,見此情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紛紛警惕地站了起來,拿穩(wěn)了手里的相機,對準了門口的方向。
正緊張之時,有頭發(fā)的計劃者突然指向門口地面處道:“在那里!那里有個東西!”
儲藏室內(nèi)本就昏暗,唯一的電燈只照亮了靠近地下室入口的不大一塊兒地方,此外還有大片的區(qū)域隱藏在暗影中。門被推開后,門后的區(qū)域更是完全被門的陰影所籠蓋,此時被有頭發(fā)的計劃者一指,眾人才模模糊糊地辨認出來,在門后的陰影處,的確趴著一個東西。
像是一只小獸,又像是一位幼童。
仿佛是感應到了眾人的目光,地上的那東西四肢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折著,突然迅速向他們所在的方向爬來!
對手只有一個,看起來并不足以為懼,四人紛紛舉起手中相機,“喀嚓喀嚓”不停地向那東西拍攝。
可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們的相片里只能照到一抹殘影,竟然完全捕捉不到那東西的影子。而他們的兩張照片儲存量卻都已經(jīng)滿了。
有著一頭濃密棕發(fā)都計劃者剛低頭快速刪完照片,剛抬起頭,就對上了一雙只有眼白、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那東西臉色青白,身量不大,看上去不過兩三歲幼童大小,但卻像是被長期困鎖在狹小的空間里一樣,背部佝僂,四肢軟趴趴的詭異地彎折著,像是已經(jīng)被折斷了一樣。
那東西已經(jīng)扒在了他的左肩頭上。
棕發(fā)契約者很快反應過來這東西甩不下去,反應迅速地用右手舉起相機――
隨著“喀嚓”的快門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慘叫。
那東西突然間折斷了他的左臂。
第171章
太空艦艇
這完全是一場虐殺。
失去了超能力和超科技,面對這個鬼娃娃,他們除了跑和躲,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然而跑和躲藏也沒有用,就像恐怖片的橋段一樣,無論他們跑到哪里,那個鬼娃娃總會在天花板上、櫥柜里、從鏡子中看到的身后……等各個地方出現(xiàn),然后捉住他們,把他們的四肢折斷,全身彎折,將一個成人身體折成一個小團后,再推著這團東西扔進柜子里關起來。
即使計劃者和契約者在受到致命傷后就會死亡脫離這個世界,但是看著自己或隊友的“尸體”被如此對待,依然讓人不寒而栗。
最后兩個人是自己放棄的。他們在這關卡最后的幾分鐘里,終于體會到了恐怖片主角所面臨的絕望、緊張和恐懼。這種感覺完全壓垮了他們作為一個正常人的心理防線――即使是在最終計劃的大多數(shù)關卡里,他們也是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解決各種遠超現(xiàn)實難度的危機,打敗比正常人強數(shù)倍的敵人,而少有這樣完全無能為力的時候。
在最終計劃里,計劃者可以選擇放棄本關,放棄后本關卡立即結束。但放棄就意味著失敗,結果和關卡失敗完全一樣,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有人會選擇放棄。
最終計劃的游戲機會只有一次,不可重來,而現(xiàn)實生活中同樣有一種東西只有一次,無法重來,那就是每個人的生命。所以有人將最終計劃的游戲機會比作“第二生命”,從這個詞也可見最終計劃游戲機會的貴重性,這也直接導致了幾乎所有人在最終計劃中都會格外認真謹慎,絲毫不敢像玩一款其他游戲那樣隨意散漫。
但選擇放棄的那個計劃者不知道,如果他能再多堅持兩分鐘,可能勝利的人就會是他們了。
因為幾乎是在他按下“放棄”選項的同時,地下室總控室的保護層就被外面潮水般的惡靈沖開了。吳非徒勞而不甘心認命地拿起相機,觀察起周圍的環(huán)境,想再給自己和行神爭取一線生機。
然而就在惡靈沖進來的剎那,一切都陷入了暫停,接著他耳邊響起熟悉的系統(tǒng)音:
“恭喜您已經(jīng)成功通關,您將會在10秒鐘之后被傳送出本關卡,請做好準備�!�
……
后面的話吳非幾乎都沒聽清,他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驟然大悲又大喜,等他反應過來之后他已經(jīng)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公寓里,被等待在這里驚喜萬分的袁三胖拉住,喋喋不休地向他講述自己的心得體會。
作為提前被淘汰出局的隊友,袁老師可以以旁觀的視角觀戰(zhàn),自由觀看吳非一方或對手一方的舉動,所以他清晰了解了全過程,知道這一局勝得有多驚險,所以在真的勝利之后才會格外激動。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
“吳非!你家行神是真的厲害!果然把我和袁老的命交給他是沒錯的!計中計誒!這么短時間里,他是怎么能算得這么清楚的?”袁三胖滿目崇敬道。
吳非矜持地笑笑,自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孩子同學的家長夸獎追問“你家孩子是怎么學習的?怎么什么都好?長得帥,成績好,體育也好……”的老父親,不禁十分自豪。
他心里自然是無比認同且得意的,心說我行神就是這么厲害啊,但還一定要謙虛兩句:“什么算得清楚啊,他就是瞎蒙的,他自己也沒把握十分鐘內(nèi)對方一定會團滅,還是運氣好罷了�!�
等把“孩子同學的家長”袁三胖同志一送走,吳非上床摟上一直靜靜臥在這里旁聽他們說話的貓,立刻又換了一副嘴臉,抱著貓親了又親摸了又摸,摟在懷里愛得不行地夸著:“行神你真厲害,你好棒哦。”
ASX1314直播間的老哥老姐們對他如此作派十分鄙夷,紛紛評論道:
“吳非他到底有沒有自覺他懷里抱著的那只貓其實是行神�。孔兂扇吮人高比他身材還好的那個行神,直接決定了一定是貓搞他不可能是他搞貓的那個行神?”
“心里有數(shù)的吧,畢竟我看直播回放里,當初第一關的時候,他真不知道自家貓是個男人的時候,說話都是叫貓’貓崽崽’,自稱哥哥的。現(xiàn)在他不僅清楚地叫貓行神,還沖貓撒嬌�!�
“樓上的朋友說的對,那正是我想說的!對貓說話還撒嬌,聽聽尾音那個’哦’,真的不是一般人對老公撒嬌的時候才會說的’老公你好棒哦’那種嬌嗲嗲的話么?還是我聽錯了?”
“樓上你沒聽錯,我覺得他就是’老公你好棒哦’這個意思,不過是在用直男身份做掩蓋,欺騙和他一樣毫無自覺的直男觀眾而已。”
“……嗯?我們這個直播間里還有直男觀眾嗎?”
“……”
越到后面,勝一場所提升的積分排名幅度就越小。這一場勝利之后,他們的積分只從前18%提升到了前14%。
吳非閑暇的時候也有去最終計劃的討論區(qū)瞄過,根據(jù)數(shù)據(jù)帝的分析,現(xiàn)在排名前10%的計劃者,大多是一場都沒有輸過的。而以他們現(xiàn)在的名次,還是有機會進入前10%,拿到巔峰競技場的入場券的,但必須保證剩下兩場都獲勝才可以。只要再輸一場,他們就必定將無緣巔峰競技場。
吳非想贏。
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完全和最初的時候不一樣了。
最初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進入了最終計劃,后來贏了幾場、進入榮光競技場之初的時候,他還只覺得這里是一個掙錢的好選擇,可以穩(wěn)扎穩(wěn)打地在這里繼續(xù)走下去,但也只是當成一份普通的工作、為了掙錢而已,并沒有追求其他。
但他現(xiàn)在把最終計劃當成了自己的事業(yè)。如果是事業(yè)追求,那么自然要追求成績,追求做到其中翹楚。托沈行的福,作為一個新人,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其實已經(jīng)很不錯了,并不用強求自己今年必須進入巔峰競技場。但他迫切地想出成績,迫切地想證明自己,那么再等一年時間就變得有些難以接受了。況且最終計劃中擁有許多不確定性,即使再多一年歷練,明年也不一定就能穩(wěn)進巔峰競技場,所以他今年就想盡可能抓住機會。
為此他又利用兩天的休息時間和袁三胖進行了特訓,四個人都充分了解了其他人擁有的能力,并針對歷年挑戰(zhàn)關卡里常見的問題制定了多套備用戰(zhàn)術。
雖然準備的未必有用,但總歸是有備無患。
休息時間過后,他們再次通過星空坐席,被傳送到新的關卡內(nèi)――榮光競技場的第九關,也是倒數(shù)第二關。
這一次吳非四人是被傳送到一個太空艙里。太空艙像是一個小型的浮空平臺,由半圓形的艙體和銀色的流線型露天平臺兩部分組成,露天平臺上還�?恐患苄⌒吞张炌�,半圓形的艙體內(nèi)卻是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唯有透過舷窗可以看到外面浩淼而璀璨的浩瀚星空。
單論環(huán)境而言,這一關的環(huán)境倒是比上一關好很多。
系統(tǒng)開始講解本關的規(guī)則:
“這是一片廣袤的星域,星域中共存在1000個小型空間基地,你們是其中一個小型基地的擁有者。你們自動獲得了增益buff,無論身份,都可以自然自如地在宇宙環(huán)境下行動,而不受妨礙�!�
“你們要和其他空間基地進行對抗,最終只有100個基地可以存活下來,所以為了勝利,你們必須盡可能保全自己,同時消滅其他基地�!�
“但你們可以放心,前三天為和平發(fā)展期,你們可以外出搜集這片星域中遺落的材料和資源來建設你們的基地。材料分為S、A、B、C四個不同的功能,擁有不同的等級,請合理利用它們。但三天之后,基地擁有者之間就能發(fā)現(xiàn)彼此并發(fā)動攻擊,所以一定要小心。”
“祝你們好運,成為留到最后的100個基地之一�!�
吳非從太空艙的自動門走出去,看向在銀色露天平臺上停靠著的小型太空艦艇。毫無疑問,如果想出外搜集資源和材料,就必須依靠它了。
而根據(jù)剛才的規(guī)則描述,吳非由經(jīng)驗可以判斷出,在這一關里,以最高的效率盡可能多地收集高級材料,建設基地,一定是重要的一環(huán)。誰能用著三天的和平期把基地建設得更強大,誰就搶占了先機。
吳非想了想,期待地看向沈行道:“行神,你的機甲可不可以外出搜集資源?”
沈行站在他身邊,點了點頭。
吳非瞬間有些激動――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同時駕駛這個艦艇和行神的機甲外出搜集材料和資源,效率就會是別人的二倍!
但問題也來了――他特意打開艦艇的艙門進去看了看,這個太空艦艇是由單人駕駛的,但是駕駛臺那些操作系統(tǒng),對于他這個來自二級文明的地球人而言,實在是過于復雜了。
想必袁三胖的情況和他一樣。而袁老一直缺乏高科技的身份,他所擁有的那些身份沒有一個是會操控太空艦艇的。
也就是說他們目前并沒有能駕馭這個艦艇的人。
吳非想了下,從艦艇里面走出來,仰頭看向沈行,斟酌道:“你能不能教我……”
沈行卻直接從他身側走過去,大步走到艦艇里坐下,轉過頭對上他的目光干脆利落道:“可以,過來。三小時內(nèi)學會。”
第172章
星際指揮官
磨刀不誤砍柴工,如果三小時之內(nèi)他能學會駕駛這架艦艇,那么之后他們就能以兩倍的效率進行資源搜集,所付出的這三小時學習時間自然是完全值得的。
高大美麗的銀藍色戰(zhàn)甲幾乎在沈行說話的同一時刻沉默地出現(xiàn)在銀色的太空平臺上,猶如一位高貴強大的君王靜靜矗立在那里,俯視著自己的領土。
毫無疑問,沈行已經(jīng)于方才給自己切換了星際指揮官的身份。對于這個身份而言,教會一位徹頭徹尾的菜鳥駕駛太空艦艇恐怕也不是特別復雜的事情。
吳非沒有絲毫疑慮,十分放心地重新向艦艇的方向走去,然后發(fā)現(xiàn)――太空艦艇是供單人駕駛的,行神坐進駕駛位之后,艙室里就幾乎沒有了多余的容納他的位置。
……教學硬件設施這么差,就算老師水平再高又有什么用哦。
沈行卻看著他,一臉平靜地向后調了調座椅,再次淡然道:“過來�!�
吳非習慣性地順從,彎腰鉆進了艙室里,立刻就被略顯不耐的男人拉了過去。
穿著一身黑色嚴謹軍裝制服的俊美男人眉峰微微蹙起,似乎無法接受他這樣磨磨蹭蹭的作風,稍往后坐了坐,修長的雙腿略微張開,把他按在了自己身前雙腿間空出的那一小塊位置坐下,隨即便輕抬手指按下按鈕,封閉了艙門。
這個姿勢有些尷尬。
吳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指揮官上一次出場的時候,那時他被行神帶進自己的星際戰(zhàn)甲里躲避攻擊,也是這樣迫不得已的被圈在行神和駕駛臺之間。那時候的情景和觸感,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臉熱。
這次似乎比上一次好一點了,至少這次他不是挺大一人還被行神抱著坐在腿上了。不過這樣被圈在行神有力的雙腿中間,兩人又這么緊貼著……從某種角度而言,尷尬程度簡直有增無減,好像還不如直接坐在腿上。
他手足無措地僵坐在原地,只是這個姿勢就讓他臉一陣陣發(fā)燙。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后的男人動了動。
沈行身體前傾,手搭在了控制臺上,在對上回過頭的吳非的視線后,嚴肅冷淡地對他道:“專心�!�
像是完全看破了他的心不在焉一樣。
吳非覺得自己真像一個被嚴肅指揮官抓包的學生一樣,瞬間不敢再胡思亂想,跟隨著沈行的動作把手搭在了駕駛臺上。他是有任務在身的,他要在三小時之內(nèi)學會操縱這架對他而言有些過于高科技且復雜的艦艇,期間就必須專心才可以。
他按沈行的知識把左手搭在一個黑色的推拉桿上,同時右腳踩住腳下一個黑色的踏板。
“這是啟動-加速桿�!鄙蛐邪咽指苍趨欠堑淖笫稚�,帶著他向前推黑色的推桿,兩人的身體因為這個動作而完全貼在了一起,他的聲線去依然淡漠而冷靜,“腳踩住啟動踏板,把啟動桿推到黃線的位置――”
黑色推桿被兩人推了上去,達到黃線,艦艇瞬間響起了能源運轉的聲音。
沈行帶著他繼續(xù)向上推動推桿:“這時候只要再給一點速度,艦艇就會起飛了�!�
太空艦艇毫無預兆地隨著他的動作沖向了太空,吳非猝不及防之下,身體本能地向后靠了靠,頸窩正好蹭過了男人繃起的下頜。指揮官用暫時空著的右手扶了下他的腰。
他們來到星域之中,眼前迅速掠過許多閃著各色光芒的東西。吳非仔細分辨了一下,光芒分為不同的顏色,就他所見的有白色、綠色、藍色、紅色、紫色等。其中白、綠、藍這些顏色的比較常見,而紅色和紫色的卻十分稀有,特別是紫色的,吳非只見到了一兩個。
這些東西也并不是固定不動的,事實上它們會不停飛行游走,在星域中橫沖直撞,白色的行動比較遲緩,像是在慢悠悠地漂浮著,但紫色的卻速度極快,飛過時只會迅速留下一條紫色的光尾。
“這應該就是我們要收集的資源了,光芒的顏色應該和資源的稀有度有關。”吳非道,“不過要怎么收集它們……”
他回頭看向沈行,年輕的指揮官沒有答話,只是專注地目視前方,微微瞇了瞇眼。
他右手連按了幾個鍵,同時左手快速動了兩下左邊的遙桿,接著只見兩枚光能炮一前一后地畫著弧線向遠處一道移動中的紫光襲去――
先到的光彈從側面集中了紫色材料,把它打得偏離了原本的移動方向,速度衰減,向左邊滑出一段距離,而便在這瞬息之間,第二道光彈已經(jīng)接踵而至,正好分毫不差地正正擊中那枚紫色材料。
絢爛的紫色光芒在墨藍色的星空中爆開,紫色材料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停在了原地,周身只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紫光。而艦艇卻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樣,自動從后方分離出一個白色的存儲艙艦。存儲艙艦迅速自動來到停住的紫色材料面前,伸出機械手臂,把它收入自己的艙內(nèi),然后才重新接回到艦艇后方。
同時太空艦艇內(nèi)的虛擬顯示屏上顯示出存儲容量進度:1%。
看來這就是收集資源的方法,必須要攻擊這些材料才可以。
吳非卻完全被沈指揮官剛才露出的一手震撼到了,低頭看著隨意放在駕駛臺上的那雙修長雙手,就見沈行屈起右手食指,用指節(jié)輕輕扣了扣駕駛臺的銀色金屬臺面,指著他剛才動過的幾個鍵道:“這幾個是攻擊鍵,有不同攻擊效果�!�
“搖桿控制方向,駕駛方向和攻擊方向都由它控制�!�
說著他收回雙手,示意吳非把手放上去:“你來試試。”
吳非學著沈行的樣子把雙手分別虛放在搖桿和幾個攻擊鍵上,嘗試瞄準了近處一個緩慢移動的白色材料――他絲毫不敢好高騖遠,所以決定從最基礎的開始。
瞄準、射擊――
光能炮從艦艇中射出,直接奔向了遙遙的星空深處,消失不見。
“轟”的一聲,同一時刻,他們的艦艇卻像是被什么撞擊了一下,左右晃了晃。虛擬屏上彈出警告:艦艇左翼收到攻擊,當前耐久度95%。
通過艙外監(jiān)控錄像,可以看到襲擊他們的是一枚橫沖直撞的藍色材料。
看來如果被這些材料撞上,它們也能給艦艇造成損害,所以攻擊的同時他們也要注意躲避。
艦艇突然發(fā)出警報,只見艙外監(jiān)控顯示屏中,又有一紅兩藍三枚材料先后從三個方向快速向艦艇襲來!
吳非手搭在方向搖桿上,算計著材料襲來的角度,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躲。他畢竟還是一個尚且沒有上手的新人,就像一個剛開始學車的新司機,卻要面對電影大片里的汽車追逃戲。
冰冷而熟悉的氣息極具壓迫感地從后方襲來,包裹住他。男人修長有力的手再次覆蓋上他的手,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一次我?guī)��!?br />
距離太近了,略帶涼意的唇幾乎擦著他的耳垂滑過。
沈行全方位地把他嵌在了自己懷里。兩人的臉頰一前一后地挨在一起,呼吸彼此交錯。
而在這說話的時間里,紅色和藍色光芒已經(jīng)迅速逼近!
下一秒,天翻地覆!
沈行帶著他在太空中旋轉了360度,恰恰依次躲過了三道襲來的光芒。
沈行的手卻沒有收回,他繼續(xù)帶著吳非在星空中恣意遨游,敏銳地躲避、強勢地攻擊,縱橫于無垠的遼闊星域之中。
他操縱著手下的機器,沈行的手操控著他的手,帶著他輕微地晃動搖桿,或者是靈巧而不失時機地按下攻擊。
吳非漸漸放開了,完全沉浸于這真正征服星辰大海、縱橫宇宙般的感覺。他全身心投入到體會操作艦艇的體驗中,漸漸找到了些感覺,也就漸漸忽略了兩人過于親密、親密到緊貼在一起,完全被對方所圈禁、微微動作就會蹭動到兩人相貼的身體的姿勢,以及身后契約者逐漸再難以繼續(xù)保持平靜的呼吸和略微加快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