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面對喬希德斯懷疑的目光，他就理所當然地解釋道：“……都說過了，當我的男朋友，我會罩著你的�！�

    心里想著的卻是，你用一個身份包養(yǎng)我，我就再包養(yǎng)你另一個身份。反正左右都是沈行。

    喬希德斯問起他那個總來接他的人是誰，系統(tǒng)給出三個選項：

    1、前男友；

    2、普通朋友；

    3、干哥哥。

    直播間投票結(jié)果里1和3的票數(shù)差不多，吳非見到后果斷選了3，緊急把1扼殺在了搖籃里。

    “干哥哥�！彼�說。

    喬希德斯點點頭，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

    距離試煉還有不到兩周的時候，召喚系組織所有同學到魔獸森林里進行為期三天的實踐學習。

    吳非提前和龍辰、人魚、男朋友以及其他兩名隊友都交代了自己要離開學校去進行實踐的事，預計三天后回來，然后就抱著自己的召喚獸小黑貓跟上了召喚系的隊伍。

    旭日綜合大學和魔獸森林隔了半個大陸，即使用最快的交通工具也要半天多的時間才能到達，所以為節(jié)省時間，系里決定直接開一個時空傳送陣，把學生們傳送到魔獸森林邊緣處。

    但就像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可能會出交通事故一樣，時空傳送陣也不是百分之百萬無一失。在傳送過程中，傳送陣裂開了一道時空縫隙，吳非不巧地從時空縫隙掉了下去，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天空總是暗沉沉的，天邊甚至隱隱滲出暗紅色的光芒，詭異的雷電時不時便交替出現(xiàn)在天空之中。

    整座城市也顯得暗沉沉的，他所在的地方更是灰暗、破敗而頹廢，街邊的小酒館外，穿著挑逗的兔女郎巧笑著勾引著過路的行人，顧盼間露出多情的紫紅色眼睛。來往的行人也多是奇形怪狀，拖著尾巴的、生著各色角的、長著翅膀的，不一而足。

    糟糕的是，睜開眼的一瞬間，吳非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貓不見了。不僅是應該對應著沈行魔族身份的小黑貓不見了，而且他通訊器里的兒子道具――沈復歸貓寶寶玩偶也不見了。

    吳非用紅寶石隱匿了形跡，避開各種麻煩之后，好不容易從一個看上去還比較正常好相處的魔族女孩兒口中打聽到――這里是在隸屬于魔族的王都暗淵城的第十三區(qū)，由于高等魔族們使用魔法把暗淵城和其他地方隔開了不同的空間，所以這里也被稱作魔界。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魔界和大陸上其他地方也是有來往的，只要找到機會，跟著商人或者什么旅行的車，回到大陸其他地方還是比較容易的。最糟糕的是，通過和女孩兒仔細的交談，他發(fā)現(xiàn)從時空縫隙掉下去之后，他不僅來到了魔界，還回到了三十年前。

    想要回到現(xiàn)實的時間線，就必須找到時空魔法極為強大的人，或者能夠跳轉(zhuǎn)時間的寶物，把他送到三十年后才可以。

    寶物暫且不論，現(xiàn)在在這片大陸上，能夠做到穿越時間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大陸上有名的時空大魔導師云空，現(xiàn)在不知道隱居在什么地方；一個是暗淵城的統(tǒng)治者，被尊稱為“魔王”的人，但他也有許多年不曾在人前出現(xiàn)過了。

    統(tǒng)治者居住在暗淵城最中央的黑水晶王宮中，一個十三區(qū)的普通人類如果想見到那里的主人，無疑難如登天。

    吳非了解到這一切之后都震驚了。但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條是不管多難，都努力回到現(xiàn)實時間線，繼續(xù)完成攻略任務(wù)；第二條是想個辦法把自己搞死，直接放棄這一關(guān)，反正他這關(guān)已經(jīng)通過了，即使第三周目失敗，整體也算通關(guān)。

    他咬了咬牙，選擇了第一條。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放棄他會不甘心。

    告訴他這些情況的魔族少女叫末雪兒，是這家雜貨店老板的女兒，平時就幫著在自家店里賣東西。她見吳非可憐，便說服了自己的父親，留吳非在店里做店員，吳非也算有了暫時落腳的地方。

    他們現(xiàn)在在第十三區(qū)，在暗淵城，這里便屬于城市的邊緣和底層。秩序混亂、各種惡性事件頻發(fā)、打架斗毆、乃至賭博等都不過是家常便飯。整個十三區(qū)又分為東區(qū)和西區(qū)兩片，兩區(qū)各有一大勢力所把持，多年來兩方一直明爭暗斗。

    其中西區(qū)的老大是一名名叫黑風的中級惡魔，但聽說他背后有高級惡魔給他撐腰；而東區(qū)的老大卻比較神秘，據(jù)說是這兩年新上位的。

    這里靠實力生活，力量弱小的魔族和沒有特殊力量的人類在這里便是底層中的底層。而在這里，和契約者身份卡中對魔族契約者的設(shè)定一樣，魔化特征越淺、外表越接近人類的魔族，其力量便越弱。

    末雪兒和父親守著雜貨鋪相依為命，他們都是力量弱小的魔族，之所以還能在這里守著這家鋪子活下去，是因為末雪兒的父親曾出于善良救過一個魔族少年，后來那個少年長大了，成了他們所在的東區(qū)一片街區(qū)的頭頭。別的人知道有這個小頭目照顧著這家雜貨鋪，就也不敢為難他們。

    吳非在雜貨鋪里呆了兩天思考對策，第三天出門倒垃圾的時候，終于找到了轉(zhuǎn)機――他抬頭時，看到一個熟悉的穿著干凈白襯衫的背影，看身影，那正是第一周目時墨淵集團的總監(jiān)淵祭。

    他下意識喊了一聲：“行哥。”

    見對方不理，他想起來這關(guān)里他們還在角色扮演，便連忙放下手上東西追過去，拉住對方道：“淵祭！”

    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果然露出他熟悉的冷淡神情和面容。

    吳非吁出一口氣，就聽對方道：“你認識我？”

    系統(tǒng)選項：

    1、不認識，但我對你一見鐘情；

    2、偶然中知道了你的名字；

    3、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你能帶我走嗎？

    第237章

    照顧

    吳非覺得這次的選項還好吧，經(jīng)歷過前面幾次選項，他的接受度已經(jīng)高了很多。

    直播間最終選了3吳非也沒有意外的感覺，很配合地走到對方的面前，小聲道：“我就是見到你覺得很熟悉……”

    后半句他換了個說法：“我現(xiàn)在想找個住的地方，你能幫幫我嗎？”

    男人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

    吳非有些失望地回到雜貨店里，片刻后又打起了精神――他會在這里遇到淵祭，說明他掉落到三十年前的暗淵城里也可能并非是巧合或不幸，而是系統(tǒng)劇情有意安排他在這里攻略淵祭線。也就是說他只要跟著淵祭劇情走下去，那么最終應該就能找到回到現(xiàn)實時間線的方法。

    傍晚的時候，他幫末雪兒去另一條街的運輸站取一批貨，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被一群樣貌丑陋的低等惡魔攔在了巷子里。

    吳非瞇了瞇眼，略顯緊張地往墻的方向靠了靠，捏緊了被他掛在脖子上藏進衣服里的紅寶石戒指。他觀察著對方，同時思考著怎么才能成功脫身――對方有十多個人，他的勝算不大，必須仔細計算才行。

    就在這時，一道高挑的人影閑庭信步般從小巷的另一頭走來，走到堵路的低等惡魔眾前也只是略略向上抬了抬眼，平靜道：“讓開。”

    為首的低等惡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卻沒有讓開的意思，顯然不認為對方一個人有能讓他們讓開的資本――雖然能感受到對方是個惡魔，但對方身上的魔化痕跡卻微乎其微，只有略尖的犬齒才能表露他的種族身份，可以想象，對方的力量并不會強到哪里。

    那人也不再說話，直接一伸手就撂倒了擋在最前面的惡魔頭頭，后面那些惡魔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像是炸了鍋一樣，群情激憤地向男人沖去。

    男人面容依然平靜，但身手卻很利落，關(guān)鍵是極能打！

    吳非一開始還躲在后面偷襲那些惡魔嘍??，后來卻發(fā)現(xiàn)男人完全不需要他的幫忙，他一個人幾個動作間就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地把那些惡魔嘍??全都放倒在了地上，然后放下打斗中挽起的白襯衫袖子，隨意地低頭整了整襯衫袖口，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重新一臉平靜地繼續(xù)向前走去。

    吳非也連忙跟在他背后走出了小巷。這次沒有選項強迫，他醞釀了半天，但還是最終沒能成功開口搭訕。

    結(jié)果第二天吳非又在雜貨鋪里看到了淵祭。

    對方是跟著那位罩著雜貨鋪的“大哥”艾瑞來的，混在一片惡魔混混當中，干凈而整潔的男人看起來格外格格不入――他看起來就像是第一周目時那樣，應該是大都市中的金領(lǐng)階層，做著體面的工作，拿著優(yōu)渥的薪水，令人想象不到他會是魔界的十三區(qū)的一名小混混。

    吳非見此嘆息一聲，默認他行神如今是被生活所迫，除了一身好身手外再沒有其他憑借，所以才會跟著混社會，但后面肯定是發(fā)奮圖強，努力扭轉(zhuǎn)自己出身的不利，所以第一周目他認識對方時，對方才能成為墨銳集團的總監(jiān)。

    只是不知道這個身份的隱藏身份是什么，有龍辰和殷行兩個例子在先，吳非推測其隱藏身份應該比表面身份更厲害，說不定是魔族某位大佬的私生子之類的，所以才會流落在外，在十三區(qū)這樣的地方長大。

    因為雜貨鋪老板是艾瑞的恩人，所以跟著他來的這幫人也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還都多多少少照顧了些生意。

    淵祭看了一圈，最后點了一杯咖啡，吳非把咖啡遞過去的時候，額外送給他一塊巧克力蛋糕。

    “多謝你昨天救了我。”他低著頭小聲說，露出一段細白的脖頸。

    淵祭沒說話，視線下垂沉默地看著他。一起來的混混們都發(fā)出了戲謔的起哄聲，艾瑞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淵祭一眼。

    吳非聽見起哄聲尷尬地抬起頭，正對上外表幾乎和人類無異的惡魔那幽深漆黑的眼睛。他猶豫著想收回手，對方卻在這時伸出手把蛋糕接了過來，而且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味道不錯�！迸R走時他平靜地說，好像只是隨口一提。

    等出了店門，艾瑞便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老大……”

    淵祭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瞼道：“就說是我說的，那個小店員，誰都不許動他�！�

    末雪兒和父親今天去探望末雪兒的外公外婆了，雜貨鋪就交給了吳非打理，吳非晚上等到他們回來后交代了這一天的生意情況，然后才找機會對末雪兒道：“一直照顧咱們鋪子的那個艾瑞大哥好像挺厲害的？是這片區(qū)域的老大？”

    末雪兒聽他提到自己崇拜的艾瑞大哥，立刻附和道：“那是自然！艾瑞大哥超厲害的，在整個東區(qū)的大佬面前都說得上話！雖然咱們這片理論上不歸他管，但是都給他面子的！”

    吳非見狀又贊嘆了兩句，然后才道：“我有一個朋友，好像是跟著在這里混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艾瑞大哥手底下，你能不能幫我和大哥說說，多照顧照顧我朋友�！�

    他在店里工作自然也認識艾瑞，但是他和對方?jīng)]見過兩面，和人家也不熟，這種話自然不如和他幾乎從小一起長大的末雪兒去說有效果。

    末雪兒道：“小事兒，沒問題。你朋友叫什么？長什么樣子？”

    “叫淵祭，”吳非答道，“長得挺高挺帥的�！�

    “淵祭……好的，我記住了�！蹦┭﹥狐c點頭，轉(zhuǎn)念道，“不過吳非你是怎么會有十三區(qū)的朋友的？你不是從人間失足掉到這里來的嗎？”

    其中內(nèi)情不好解釋，吳非含糊道：“其實也不熟，就前天取貨的時候，被幾個小地痞攔了，正好被他順手救了�！�

    “順手救了就這么上心？”末雪兒揶揄地看著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明白了……又高又帥的、還救了你，你看上人家了吧？英雄救非，一見鐘情，我明白的�！�

    吳非：“……你別多想�！�

    雖然嘴上打趣，但見到艾瑞的時候，末雪兒還是好好地把吳非的囑托告訴了對方，托付對方好好照顧照顧這個叫“淵祭”的小弟。

    “你讓我照顧誰？”艾瑞有點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不免又確認了一遍。

    “淵祭。”末雪兒重復道。這個名字有點難記，她特意仔細記了記。

    艾瑞努力繃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夸張。他咽了咽口水，力持鎮(zhèn)定地對末雪兒道：“好，我記住了，讓你朋友放心�！�

    末雪兒完滿完成任務(wù)，也不多想，開心地就回去了。

    艾瑞找到自己老大，一五一十地老實匯報：“老大，你看上、不、就你要照顧的那個小店員，他、他托人讓我照顧你……”

    在老大冷淡平靜卻莫名極具壓迫感的視線下，艾瑞聲音越來越小，卻還是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淵祭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jīng)知道，未置可否。

    ――

    在那之后吳非總能時常在雜貨店里看到淵祭。他有時候和那些“兄弟們”一起來，有時候自己一個人來，每次他來的時候，系統(tǒng)都會給吳非出一個攻略選項，比如聊天、送東西、給他整理衣服之類的。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一天末雪兒又和父親去探望外公外婆，把店交給了吳非打理。傍晚時外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路人全都四散奔走著躲雨，大雨甚至刷刷地沖進雜貨鋪內(nèi)，打濕了不少貨物。

    眼見著生意是做不成了，吳非披上雨衣走到店鋪外，準備關(guān)上店門。沒想到他剛走出雜貨鋪，一陣狂風吹來，吹得雜貨鋪上方老舊的卷簾門晃了兩晃，竟然“唰”“哐”地兩聲砸到了地上，嚴絲合縫，直接牢牢鎖住了。

    他沒拿鑰匙，現(xiàn)在這么大的雨，也找不到開鎖的人。

    吳非仰望著雜貨鋪的大門，徹底呆住了。

    ……

    暴風雨里，男人依然不緊不慢地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從路的盡頭走來。

    他的額發(fā)已經(jīng)被打濕了，襯得他墨沉的眉眼也帶了幾分的濕意。他轉(zhuǎn)過街角，看到蜷縮在店鋪一隅可憐兮兮地盡力躲避著風雨的人類。

    他的目光閃了閃。

    吳非只感覺到一道高大的陰影罩落在自己頭頂上。

    他抬起頭，正對上淵祭平靜的面容。

    “行神……”他動了動唇，在心里無聲地喃喃著。

    然后便聽到對方平淡的聲音：“和我走。”

    淵祭住的地方離雜貨鋪不算遠，一間尋常的公寓，一室一廳，以他行神現(xiàn)在無業(yè)魔族小混混的身份，能住在這樣的地方已經(jīng)是出乎吳非意料的好了。

    吳非在雜貨鋪外的意見簿上給末雪兒父女留了消息，就跟著淵祭回到了這里。

    他知道身邊的人是沈行，所以當天晚上和對方躺在一張床上也沒有半分不適應，很快就睡熟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放晴，淵祭一邊喝著魔牛奶，一邊看似自然且平靜地對他道：“我記得你沒地方住。你可以住在這里。”

    系統(tǒng)給出他三個選項：

    1、那太好了，我會報答你的；

    2、可是，我、我可能沒錢交房租；

    3、你為什么會允許我住在這里呢？

    第238章

    誰是老大

    直播間的觀眾都投票選2。

    吳非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沒錢。雜貨鋪的收入本身就不多，將將能維持末雪兒父女二人的生活而已，而他多虧遇到兩人才能有棲身之地，雜貨鋪會提供食宿，所以他平常拿的工錢并不多，能不能租得起沈行這地方還兩說。

    于是他囁嚅了片刻，按照選項里所選的，小聲道：“……可是我沒錢付租金�！�

    男人掀起眼來靜靜地看著他：“那你就做些家務(wù)來抵吧�！�

    直播間里響起了猶若實質(zhì)的嘆息聲，千年前的老梗再一次被翻出來反復刷屏：

    “行神他到底行不行��？”

    ASX1314直播間兩大經(jīng)典話題，歷久彌新，常年重播，永不過時――

    第一是“吳非他到底直不直”；

    第二是“行神他到底行不行”。

    被討論了這么長時間，這兩個話題早就成為了梗，娛樂和輿論意義遠遠大于了實際意義，甚至對此不感興趣的路人觀眾都知道了這兩個梗，還會時不時拿出來開玩笑；而當年的觀眾們心中也自己下了定論，比如“吳非他是真不直啊”“行神他是真不行啊”云云。

    吳非倒覺得這個套路很正常很套路，于是順勢答應了下來，回到雜貨鋪后和末雪兒說了一聲，就興高采烈地收拾了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隨身物品搬去了沈行那里，沒注意到少女滿臉復雜欲言又止的表情。

    艾瑞那天傳達完話后，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老大他過于深居簡出，也不喜排場，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長什么樣子，末雪兒他們也不知道，所以誤解了。

    誤會其實沒關(guān)系，但看他老大那樣子，老大似乎并沒有想解除這誤會的意思。不過他揣摩老大的心思，覺得老大應該只是不想對那雜貨鋪小哥戳破，旁人是否知道他是不在意的。

    所以為了讓末雪兒他們心里有數(shù)，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他后來私下里就和末雪兒交代了淵祭的真實身份，讓她注意一些，但同時囑咐她也別和那小哥說明，提點提點，盡到意思就行了。

    此刻末雪兒糾結(jié)地看著吳非搬走，耳邊回響著艾瑞和她說過的話，七上八下地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告訴對方――你看上的那位是東區(qū)的老大！你就要和東區(qū)最大的頭目一起同居了！你可小心一點啊！

    最終她反復醞釀了醞釀?wù)Z句，還只是小心提點道：“你、你和他住的話小心一點，畢竟做他們那種工作的，可能……脾氣暴。你、你順著他點兒，別讓自己吃虧。”

    吳非怎么聽這話怎么覺得奇怪，而且末雪兒一向崇拜艾瑞，不像是會歧視行神這種無業(yè)游民小混混的人。

    他反過來苦口婆心地替沈行辯解道：“淵哥不是那樣的人，他人很好的，很溫柔，非常善良，也顧家，有擔當，會顧念著養(yǎng)家掙錢的那種。他現(xiàn)在雖然當著小混混，但是應該也是生活所迫，比較盲從，見別人以此為生就跟著去了。他本質(zhì)里還是一個溫和善良老實的人，你不用擔心�！�

    末雪兒只能怔怔點頭。

    “溫和老實”“溫柔顧家”“善良”“盲從”……

    ……兄弟你知道你嘴里說的是東區(qū)老大嗎？

    但她能怎么辦？形勢比人強，她只能含淚把這些形容詞，都認了。目送著吳非提著行李遠去，沒說一句反駁的話。

    不僅如此，每次聽說艾瑞他們要出去干架的時候，吳非還會特別憂心忡忡地對淵祭說：“你小心點，別沖太前面，我托朋友和你們一個大哥說了拜托照顧你，你摸摸魚劃劃水也沒事的�！�

    根本就不參與對仗經(jīng)過的淵祭每次都淡定自然地答應了：“嗯，我每次都劃水的�！�

    從此吳非就過上了和淵祭的同居生活，然后在淵祭對他的好感度升到三星的一天晚上，自然而又毫無預兆的，對方吻了他。

    從此像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一般，兩人相處間比平日都多了幾分親密。

    而且在淵祭好感度升到四星的時候，雖然劇情中把這一段省略了，沒要求他和攻略對象實際把這節(jié)表現(xiàn)出來，只像宮斗那關(guān)一樣粗略概括交代了一下。但飽覽眾多游戲、吸收世界文化的吳策劃還是明白了按照劇情中的意思，他們這時候已經(jīng)發(fā)生了更進一步的親密的事。

    ……他一直男策劃都害羞了，雖然實際上什么都沒發(fā)生，但而后一整天他還是沒敢和沈行對視，直到第三天才勉強恢復正常。

    話說回來，宮斗系統(tǒng)那關(guān)里，明明他為了過關(guān)連小貓玩偶兒子都生了，當時感覺也沒這么羞赧。

    而同居之后，吳非也發(fā)現(xiàn)很規(guī)律的，每個月淵祭總要消失那么兩三次，一次一兩天。如果問他干什么去了，他就說是去外面做事情了。吳非直覺這里面應該有內(nèi)情，但暫時卻抓不住線索。

    此后有一天，吳非和淵祭兩人出去吃飯，回來的路上卻被人圍住了。

    為首的人吳非還有點印象，似乎是上次淵祭出手救了他時遇見的那個惡魔混混首領(lǐng)，他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看上去更有氣勢也更強大的惡魔，而他們身后的嘍??也都是上一次的三四倍，手中都拿著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武器。

    即使淵祭再厲害，遇見這么多人怕也是要遭。

    淵祭倒也不硬撐，吳非看見他手快地在通訊器上發(fā)了消息，很快就有四個惡魔趕來，可能是和他平常一起混的兄弟。

    人來了之后，淵祭對其中兩人向著吳非的方向微微抬起下頜：“你們送他回去，看好了�！�

    那兩人也沒說話，直接“請”吳非上了一輛馬車就走。

    吳非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辦法，等馬車走出一段距離后才恢復了力氣，對兩人說：“我沒事，我們快回去幫淵哥吧�！�

    兩人完全不為所動。

    吳非既打不過兩人，也游說不動他們，想了想后轉(zhuǎn)換策略道：“我不回家，你們送我去雜貨鋪。”

    老大只說要看好“嫂子”，沒說一定要把“嫂子”送回家，雜貨鋪他們知道，也很安全。

    兩人對視一眼，同意了。

    吳非進了雜貨鋪，連忙向末雪兒求助：“淵哥被一群不知道哪里來的、看起來裝備還挺精良的混混堵了，看上去不是對手。能不能聯(lián)系聯(lián)系艾瑞大哥，讓他和他的兄弟們?nèi)ゾ染人�？�?br />
    最底層的十三區(qū)是不存在“治安官”這種東西的，這里是被暗淵城的繁華和文明所拋棄的地方，對付這種街頭勢力的暴力威脅，往往只能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