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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不是官爺,也不會抓你上堂作證,你且說說,那葉云究竟是不是如傳聞中的那般懸壺濟(jì)世?”

    ……一上來就是送命題,老頭兒覺得又有些站不住了。

    “這……”

    “少支支吾吾,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怕官差,就不怕我現(xiàn)在一刀咔嚓了你?”

    這誰不怕死呢,瞎半仙當(dāng)即就說了真話。

    “大爺,您不該這個問法,葉大夫在鄭州府何等人物,小老頭不過就是個瞎眼擺攤的,怎么可能與他有什么接觸,只聽來往的人說,這葉大夫收費(fèi)有些高,且只給大官勛貴看病,若是沒錢的,連門檻都進(jìn)不了�!�

    白玉堂這轉(zhuǎn)了一圈,也不是什么都沒打聽到,便又道:“你胡說!那章洛可不是什么大官勛貴,渾身上下能有個幾十兩撐死了,他怎么能讓他老娘在鶴云堂看病呢?”

    這就是問到點上了,而且這瞎半仙還真知道緣由。

    白五爺聽完,那表情簡直了:“你說是那葉大夫憐憫他至孝至純,不要錢給他老娘看病,代價是讓他妻子章云娘照顧他有癡癥的兒子葉紹裘?”

    “沒錯�!�

    “……怕是用心不純吧,不然既是憐憫他至孝,便該讓章洛自個兒照顧那癡兒才對�!卑孜鍫斢X得這邏輯才叫講得通。

    瞎半仙:“大爺您說笑了,若是您見過那章洛,便絕不會說這樣的話�!�

    “哦,是嗎?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劫獄?”

    瞎半仙直搖手,他這哪敢�。骸皼]有沒有,小老頭可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啊?還是說,你知道什么隱情?快說,若不說,便要了你的老命!我這柄鋼刀可是新鍛的,還帶著火氣,剛好還能開開刃,攢些血氣。”

    白五爺威脅起人來,小詞兒也是一套套的,瞎半仙哪經(jīng)過這陣仗啊,當(dāng)即就吐露了真相:“這話,您可千萬別往外頭說。小老頭這雙眼睛看不見東西,故而聽覺比旁人靈敏許多,那日周清出事,小老頭雖未至現(xiàn)場,卻聽那葉紹裘驚呼奔出,口中直喊‘我爹殺人了’�!�

    “竟還有此事?”

    白玉堂一訝,隨即就是高興,若真是葉云殺人,那這什么清官府尹便是錯判,若他動作快些,就能贏過那南俠展昭了。

    “好老頭,賞你的!記住,方才那句話,切莫往外說!”

    瞎半仙只覺入手一沉,竟是好大一錠銀子,他用牙花子一咬,臉上的懼怕全變作了高興。嗨呷,原來是財神到了啊。

    白玉堂出了宅子,便徑直往鄭州府衙而去。

    他不是官差,自不用那些磊落法子,既然是冤假錯案,便該撥亂反正才是,這陳府尹若是一意孤行,他少不得要出手教訓(xùn)教訓(xùn),若那展昭出手,剛好還能分個上下。

    這般想著,他便翻進(jìn)了府衙,剛準(zhǔn)備將新寫的信柬隨刀附贈,便見到熟悉的紅色身影。

    白玉堂眼珠子一轉(zhuǎn),收了信柬,竟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白五爺:沒錯,五爺我的勝負(fù)欲就是這么強(qiáng)!怎樣!

    第12章

    慶幸

    紅衣人,自然就是再次拜訪陳府尹的展昭。

    無奈陳府尹為人桀驁,看不起江湖人出身的展昭,又覺得自己同那包拯同級同品,他明明判得公正合理,卻派個護(hù)衛(wèi)來干涉他辦公執(zhí)法,因此話語間多有諷刺。

    展昭不得已再三要求,這才使其松口讓他去牢里見那章洛一面。

    只是讓他更不快的是,這陳府尹明面上同意,私底下竟還派了個人暗中跟著他,活似跟防賊似的,真是不知讓人說什么好。

    “展護(hù)衛(wèi),請�!�

    章洛是重刑犯,因此是單獨收監(jiān),展昭見到章洛的時候,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縱然他是行走江湖、看慣了打打殺殺的俠客,也沒見過幾個比章洛更慘的人了,這渾身上下恐怕找不出一塊好皮了吧。

    “你們鄭州府,用刑都這般重嗎?”

    引路的捕頭姓王,乃是陳府尹的心腹,聞言便驕傲道:“這些個刑犯滑手得很,非要用些刑才肯說實話,不同于你們天子腳下的和順,叫展護(hù)衛(wèi)見笑了�!�

    ……這刑犯居然還帶地方特色的?展昭差點兒沒直接笑出聲來,聞言只冷冷地嘲諷道:“王捕頭可真愛說笑�!�

    王捕頭呵呵一笑,自覺做到了一個府尹舔狗該做的事,臉上不僅不羞恥,甚至還非常自傲,管他御貓黑貓,到了他們鄭州府的地頭,就得乖乖趴著。

    章洛原本像條死狗一樣地趴著,聽到動靜稍稍支棱起來,一抬頭就看到一身高頎長的紅衣青年站在他的牢房門前,又見那狗日的王捕頭也陪同,便恨恨道:“來呀,打呀!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認(rèn)這罪名!”

    受了這般的刑罰,居然還有這等硬骨,展昭忍不住驚嘆一聲,但更讓他驚嘆的是,這章洛的長相如此粗獷莽夫,竟同那風(fēng)云樓大堂與葉紹裘起沖突的大漢有幾分相似。

    展昭腦中一個猜測一閃而過,只是為官辦案這些年,他深知斷案需要靠證據(jù),便開口問道:“章洛,我乃開封府護(hù)衛(wèi)展昭,你妻子章云娘擊鼓鳴冤,口稱你并未殺人,如今你可認(rèn)罪?”

    章洛卻是被打得太慘,血痂不僅結(jié)在了眼皮上,更是流進(jìn)了耳朵里,好半晌才猛地抬起頭來:“你是展護(hù)衛(wèi)?”

    那語氣滿是不信,等展昭出示身份令牌,章洛居然哭著笑了起來。

    “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求您替草民做主��!”

    他說完,旁邊的王捕頭就一鞭子抽了進(jìn)去,并且轉(zhuǎn)身欲擋住展昭的視線,無奈他還沒動呢,就被三枚石子打彎了腿,另一枚打在手上的軟筋上,痛得他的哀嚎響遍了牢房。

    “誰!”

    “這捕頭這般討厭,展大俠竟也忍得下去,難不成是開封府的官糧吃多了,連江湖人的血性都沒了嗎?”

    展昭聞言,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這跟在暗中之人并非陳府尹所指派,而是那晚夜襲開封府的白衣人!

    “你現(xiàn)在若拔劍殺了他,我還敬你是條好漢!”

    展昭聽罷這話,眉頭便忍不住蹙了起來,這錦毛鼠白玉堂果然性情頑劣,以個人喜惡行事,眼下情形,他只得護(hù)下這不堪的王捕頭,再做打算:“官府執(zhí)法,乃以律法為準(zhǔn)繩,還請俠士莫要插手,否則休怪展某不客氣了。”

    這劍拔弩張,就是牢里頭的章洛都感知到了,即便是不會看眼色如王捕頭,也難得不開腔,只慫慫地貓在展昭身后。

    “你竟要護(hù)他?”

    白五爺氣得當(dāng)場拔刀,牢房昏暗,兩人瞬間打作一團(tuán)。

    展昭不欲在鄭州府衙動武,便引著此人往外去,白玉堂自然也察覺到了,但姓展的武功了得,他竟真脫不開身,且他又想與此人一戰(zhàn)酣暢,竟真只能放下對那姓王的殺心,專心打斗起來。

    兩人都是江湖頂尖的高手,沒一會兒府衙的捕快就追沒影了。

    這會兒已接近深秋,落日本就早很多,沒一會兒就到了掌燈時分,黎望一覺睡起來,正準(zhǔn)備伸個懶腰呢,那屋頂居然當(dāng)空“夸嚓”一聲,竟然直接掉了下來。

    好家伙,要是這床再往前放個十來寸,這瓦片都能在他頭頂跳舞了。

    “二位,這是做什么呢?飯前運(yùn)動?還是客棧老板請你們來暴力拆遷的?”

    黎望的脾氣確實不咋地,他心氣兒不順的時候,甭管你是白五爺還是展護(hù)衛(wèi),來一個懟一個,來兩個懟一雙。

    展昭率先致歉:“抱歉,打擾黎兄了�!�

    白五爺是個最小氣的人,聞言瞪大了眼睛:“你們竟然認(rèn)識?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這語氣,五爺你怕不是來抓小三的?

    黎望便故意氣人:“自然是一見如故,今日剛認(rèn)識的,五爺你有意見嗎?”

    果然是那陷空島五鼠之一的錦毛鼠,這江湖上敢稱五爺且這么年輕的,只有這白玉堂了。展昭見此收了兵刃,道:“在下與黎兄確實是一見如故�!�

    艸,五爺氣得更想揮刀了。

    “黎知常,你居然幫他不幫我,白拿你當(dāng)朋友了!你可知他剛才對那等囂張跋扈的衙役都不敢出手,簡直妄稱南俠!”

    黎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展兄是公差,私下動手要扣俸祿的,五爺你家大業(yè)大,自不懂社畜的辛苦。”

    ……啥玩意兒的社畜,五爺聞言眼中滿是不信,卻未料展昭居然深有體悟地點了點頭:“不錯,展某初初在開封府為官時,每月的薪俸都交了罰款,公孫先生甚至還特意送了個‘忍’字于我�!�

    白玉堂:“真的假的?”

    “那幅字,至今還在展某房中掛著呢�!�

    白五爺忽然覺得幻滅了,這怎么回事,如此聽著這姓展的還怪慘的,于是他道:“既然做得這么不開心,何不提劍而去,做江湖俠客難道不豪爽嗎?若你銀錢短缺,只管說便是,那御貓的名頭聽著不好,干脆也不要了�!�

    黎望:……五爺你的司馬昭之心暴露了,你快看看展昭臉上的笑意吧,傻孩子啊,你自己把自己賣了啊!

    黎望開始替白家慶幸,得虧當(dāng)家的是那位白家大少爺白錦堂,否則就是江南首富也禁不起這般“仗義疏財”啊。

    作者有話要說:

    展貓貓:真好騙,嘿!

    第13章

    喝湯

    展昭見白玉堂竟然想得這般周到,便忍不住道:“可展某以后還得娶妻生子,這安家置宅的費(fèi)用還未有著落,五爺?shù)男囊獗阈念I(lǐng)了�!�

    然而這話聽在五爺耳朵里,只覺得展昭這御貓當(dāng)?shù)梦瘜嵦^心酸了些,這么一想,他這般無理打上門來,好像確實是有那么點兒……任性。

    “不,不對啊,差點兒被你倆帶偏了,我們就事論事,那么個仗勢欺人的衙役你也忍得下去,這昧著良心的錢你竟也賺?”

    白五爺找回自己的理兒,連聲音都瞬間大了起來。

    “怎么就叫昧著良心了呢,那衙役聽著是可惡了些,但展兄自來嫉惡如仇,肯定不會就此放過他,是不是?”

    白玉堂算是聽明白了,這黎知常就是惱恨他把屋頂砸穿,同他唱反調(diào)呢。

    “不錯,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此處不是開封府衙,展某不能越俎代庖,但等見到包大人,展某定會據(jù)實稟報�!�

    “這也未免太麻煩了,當(dāng)場亂棍打他一頓,不是更痛快嗎?”

    展昭聞言忍不住皺眉,這白五爺果然桀驁不羈,做事完全由著性子來,他正欲開口,那邊黎望卻已經(jīng)披衣起身去了外間,見桌上的茶尚且溫?zé)釁s不見南星,便給自己倒了杯茶道:“你是痛快了,但有理也成了沒理,這世間正義是圖你痛快來的嗎?五爺你可歇歇吧�!�

    五爺氣得大刀往桌邊一擱,搶過黎知常手中的茶杯仰頭就是一個噸噸噸:“你就會數(shù)落我,現(xiàn)在好了,他什么苦痛都沒吃到,氣死五爺了!”

    黎望有時候真的很想撬開白玉堂的腦袋看看,里頭的邏輯疙瘩到底長什么樣,怎么就能這么軸呢,不過若是不軸了,倒也不像白玉堂了,便道:“若你打了他,他確實吃了頓苦頭,可轉(zhuǎn)頭五爺你就上了鄭州府的通緝榜,他反而站在公理那邊,豈不是更氣人?”

    ……艸,光想想五爺已經(jīng)快氣炸:“他怎么敢有這個臉來通緝我?”

    展昭順勢接茬:“小人行徑,又如何能與五爺相提并論呢。”

    怎么說呢,白玉堂聽完瞬間就舒坦了,他心想這御貓說話還怪好聽的,于是順手還給人倒了杯茶:“再說兩句,五爺愛聽。”

    展昭&黎望:……怎跟個二大傻子似的。

    “你愛聽你自個兒聽去,這房間你可得照價賠償給店家,天色已晚,我要去吃飯了,二位要一起嗎?”黎望站起來攏了攏外袍道。

    白玉堂當(dāng)即追問:“你下廚嗎?”

    展昭聞言,眼神也有些期待地轉(zhuǎn)過來。

    兩人一人著白,一人著紅,都是各有千秋的美男子,這天底下甚少有人能拒絕這樣的兩人,但黎望顯然不是一般人,只聽得他道:“不下,今天破屋頂,不宜下廚�!�

    “……嘖,你的借口永遠(yuǎn)比正事多。”

    “我一個病弱兒,能有什么正事,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五爺這一番架打完,確實也有些餓了,故而他拉上展昭,徑直去了南星定好的包廂蹭飯。

    因黎望身體不好,脾胃自然也不像尋常人那般健壯,故而吃食都比較清淡,桌上的主食是比較容易消化的小米粥,湯是燉了許久的玉竹老鴨湯,并兩道時蔬配清炒,只一道河鮮瞅著像人吃的東西。

    五爺看了一圈,便覺沒胃口,他這人吃飯確實挑剔,看了一眼便拉鈴叫來小二,沒一會兒,小二就上了一桌子好菜,反正算上南星和兩個護(hù)衛(wèi)也是吃不完的。

    “浪費(fèi)�!�

    “五爺我有錢!”

    展昭:……兩個幼稚鬼。

    不過開席之后,展昭就沒了吐槽的心,主要是這道玉竹老鴨湯竟出乎意料得鮮美,這溫湯入喉,竟有種五臟六腑都被輕輕撫平的柔順之感。

    “這湯……”

    五爺見此也忍不住喝了一口,其實他這人是不太愛吃鴨子的,老覺得鴨子長得丑還有股鴨騷氣,即便料理得好,也只愛吃濃油赤醬的,這等清淡的寡湯,他從前是碰都不碰的。

    今日一喝,他竟發(fā)現(xiàn)自己錯怪了鴨子。

    原來做得好的鴨湯,竟有股甘甜入醴的味道,配著爽脆的玉竹,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這風(fēng)云樓的廚子,有點東西啊�!�

    南星卻笑道:“這可不是風(fēng)云樓的手藝,這配湯的方子是我們少爺早就準(zhǔn)備好的,今日知道少爺要出門,我特意讓人一早燉著的,這湯潤陰清肺,因加了沙參,還能滋補(bǔ)身體呢�!�

    展昭已經(jīng)一碗湯下肚了,如此只覺通體舒暢,便贊道:“黎兄的藥膳江湖聞名,如今一品,果然名不虛傳�!�

    五爺卻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你一認(rèn)識他就讓下人煲湯,怎么認(rèn)識我的時候,不見你煲湯�。俊�

    黎望當(dāng)即回了一句過去:“你怎知道南星沒煲,還不是你五爺視而不見,若不是展兄先喝,你會伸手舀湯嗎?你怕不是連看一眼都覺得這鴨肉長得丑吧�!�

    被句句命中的五爺只覺得這世界已經(jīng)沒愛了。

    于是他將湯飲盡,又迅速給自己舀了一碗,才岔開話題道:“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同你們計較。今日五爺心情好,便與你們說說我今日的收獲�!�

    展昭卻很訝異:“什么收獲?”

    白玉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嘴了,他根本沒告訴展昭自己在查章洛案的冤假,故此便道:“實不相瞞,這次我們前來鄭州府,是為了找葉青士老先生求醫(yī),只是老先生還未到,卻聽聞鶴云堂卷入了一樁殺人官司,便想打探打探清楚�!�

    展昭表示自己一個字都不會信,但他還是給出了一個體面的態(tài)度:“哦,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黎望的錯覺,他總覺得展昭這態(tài)度,活似哄小孩兒一樣,哎,這年頭開封府公務(wù)員還挺多才多藝。

    “不錯,今日五爺我找到了一個耳聽證人!那人曾親耳聽到葉云之子葉紹裘口喊‘我爹殺人了’,如此,展護(hù)衛(wèi)覺得此案如何?”白玉堂說完,臉上正經(jīng)得不行,唔,如果他沒有伸手再舀一碗湯的話,就更正經(jīng)了。

    “這等話,可不能胡說,白五爺可明白?”

    白玉堂爭鋒不退:“我胡沒胡說,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黎望見兩人你來我往,忍不住打斷道:“那個,五爺你可能是個法盲,容小生科普一下,葉小裘他患有癡癥,換句話說,他的話并不能作為呈堂證詞使用。”

    “什么?這律法怎的這般不講理?!”

    黎望很有理由相信,如果制定律法的人正在同桌喝湯,五爺絕對能拔刀擱在人腦袋上,摁著人把律法改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五爺:黎知常,就你會說話,你是五爺肚子里的蛔蟲嗎�。�!

    PS

    :五爺歡樂喜劇人石錘了。

    第14章

    三木

    “這才是律法講理之處,若有癡癥的病人隨意指認(rèn)罪犯都能判罰,那豈不是亂了套了�!崩柰p描淡寫道。

    “那葉紹裘又不是胡亂指認(rèn),倘若證明他所言是真呢?”白五爺不死心道,他從前讀書確實并不讀律法,畢竟他無心仕途,自然是撿著自己喜歡的書讀。

    “你怎么證明?還是說,你要治好那葉紹裘的癡癥?這可能性,你還不如期待葉云忽然大徹大悟,自己上衙門自首來得幾率高�!�

    要不是看在黎知常是個病弱的份上,白玉堂真想提刀砍人:“你說話,就非得這么夾槍帶棍嗎?”

    “小生怕說得不夠直白,五爺或許還想嘗試嘗試�!崩柰桓逼鋵嵨乙彩菫槟愫玫谋砬�,“再說了,這葉紹裘與葉云乃是父子關(guān)系,正所謂孝字為天,你讓一個十來歲的癡癥孩子指認(rèn)他的父親,雖是合乎禮法、大義滅親,可你讓他以后怎么生活?”

    展昭看兩人你來我往,默默將最后一塊鴨肉夾入碗中,如此才施施然道:“五爺急公好義,總歸是好心的,不過黎兄的話,卻也是事實。”

    五爺聽罷,卻并不領(lǐng)好意,只氣呼呼道:“就你會說好話!”

    黎望便笑道:“展兄你莫理他,他這人就這樣。”

    展昭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小節(jié),聞言只笑了笑道:“不過若兇手真是那葉云,這案恐怕真不好辦�!�

    一則是目擊證人的供詞無法使用,二是他們根本見不著那葉云,三來那鄭州府尹陳清銳端的是傲慢自矜,絲毫聽不進(jìn)任何勸誡的話,若只是他一人,恐怕不足以替那章洛翻案。

    白玉堂卻覺得不好辦才能顯出他的本事,便道:“那鄭州衙門連個捕頭都這般令人生厭,想來那鄭州府尹也不是個好官,待五爺去探探他,若他不是,扒了他的官袍掛在城門口,豈不快哉!”

    這話一出,嚇得展昭連鴨肉都不吃了,直脫口道:“萬萬不可!”

    五爺就不愛聽這等話,或者說,他只做他認(rèn)為對的事,故此便道:“有何不可,他為官不仁,難道還不許百姓反抗嗎?”

    “你怎知道他不仁?”展昭反問道。

    “去探探不就知道了�!蔽鍫斒菍嵺`出真知的極力倡導(dǎo)者。

    展昭欲再勸,卻聽旁邊的黎知常道:“那你倆就一起去唄,實不相瞞,今日我同南星在鄭州城逛了半日,你們猜這邊的百姓如何看待這位父母官?”

    “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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