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黎望打了個響指,示意五爺靠過來,然后才道:“五爺曾說過,鄧車此人,很有幾分仗義,武功也不錯,卻是善惡不分,又很有些氣概,對不對?”
“是這樣不錯,此人慣使刀,卻更善用鐵彈弓,出招狠辣,但對朋友,也有幾分意氣,當(dāng)然,也挺在意名聲的�!�
江湖人嘛,但凡出名的,都很愛惜羽毛,畢竟這個江湖,強(qiáng)大才是最根本的底氣。
“那他的武功,跟五爺你相比,如何?”
在武藝方面,五爺從不謙虛:“雖從未比過,但五爺從不怕人。”
“這便簡單了,鄧車他搶了五爺你的人頭,還如此躲躲藏藏,五爺你不妨請汴京城的諸位江湖朋友們吃個酒,告訴他們鄧車就是個縮頭王八蛋,不敢與你陷空島錦毛鼠正面交鋒!當(dāng)初他在鄧家莊被你兄長和北俠擊潰逃走,如今心理陰影尤在,聽到你五爺?shù)拿^,連頭都不敢冒,堪稱江湖第一縮頭烏龜!”
白玉堂:……就怎么說呢,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啊。
第258章
糧價
但怎么說呢,這法子聽著是損了點(diǎn),卻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白玉堂一想,立刻來勁了:“你這人,有這么好的法子也不早點(diǎn)說,害得我東奔西跑,你這朋友做得,可不夠意思啊。”
……五爺你這倒打一耙的本領(lǐng),也不是一般的高。
黎望立刻就閉口不言了,一副五爺您請走好的表情。
這擺明了就是要五爺哄嘛,白玉堂不至于連這點(diǎn)情商都沒有,見此當(dāng)即樂呵道:“但現(xiàn)在也不晚,你說那鄧車,真的吃這套嗎?他不會發(fā)覺這是我在給他下套嗎?”
黎望一聽,損人的話張口就來:“若是別人,鄧車可能不信,但若是你白五爺,天大的事情,比武為先,他傷了你面子,以你的脾性,誓不罷休到給人下戰(zhàn)帖,絕不是什么叫人想不通的事情�!�
事實(shí)上,五爺這么一門心思地找人,才叫人覺得更加奇怪。
“……黎知常,你不損人,嘴巴很難受嗎?”
就這破脾氣,得虧是沒出去混江湖,否則他這江湖人人厭的稱號,就能成功脫手了。
“對啊,極是難受呢�!�
白玉堂:……不愧是你。
“但要是這么下戰(zhàn)帖,他都不應(yīng)聲,那又當(dāng)如何?”這鄧車擺明了當(dāng)縮頭烏龜,若是不在意名聲了,黎知常這招激將法也就沒了效用。
“那他鄧車,就是怕了你白五爺。五爺難道不該開心一些嗎?”
……倒也沒有那么開心,一點(diǎn)點(diǎn)開心還是有的。
既是得了法子,五爺自然也不想多作耽擱,今日剛好陰雨連綿,就這狗天氣,江湖人都不愛出門,這會兒大概多混跡在酒肆攤子,正好給了他下戰(zhàn)帖的時機(jī)。
想到這里,他哪里還呆得住,至于吳家的案子,他更是連問都不想問了,畢竟有黎知常的插手,也用不上他多操心。
“走了,你慢慢烤火吧。”
說完,便提著大刀出了門去,那背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哪里還有方才進(jìn)門時的半分頹喪。
南星來送東西的時候,就只看到自家少爺一個人孤零零的烤火。
“南掌柜,你怎么來了?”
南星提著一大個食盒,旁邊還有個木箱,打開是一些黎望慣用的東西,一邊收拾,一邊道:“今日巽羽樓生意不算太忙,便來看看少爺。”
“你早就該偷偷懶了,不過這么多吃的,你喂豬呢?”
南星便只擺了一半的東西上桌,剩下的留在食盒里:“原以為展?fàn)敽臀鍫敹荚�,便多備一些,少爺,趕緊嘗嘗,還熱乎著呢。”
“哎,還是我家小南星知道體貼人�!�
這話,南星可許久沒聽到了,這會兒聽到,當(dāng)真是心情好得不得了,只覺得這次偷懶當(dāng)真是偷對了。
當(dāng)然為了避免自家少爺念叨,南星也不是全無正事的。
黎望挑著桌上自己喜歡的菜吃,便聽南星提起了隔壁織造坊改造的事情,這會兒織造坊已經(jīng)另搬地方開業(yè),巽羽樓隔壁也已經(jīng)差不多裝修完畢,就等著掛牌開業(yè)了。
“挺好,母親是準(zhǔn)備何時開業(yè)?”
“應(yīng)該是選在上元佳節(jié),畢竟招牌還沒定好,人手也還未招募完全,若是太早開業(yè),難免有些局促�!�
巽羽樓當(dāng)時開得倉促,但畢竟是迎四方客,若是只招待女客,便需要謹(jǐn)慎許多,畢竟京中貴女如云,若是有差池,總歸不是美事。
黎望也不急著開業(yè),但:“招牌居然還沒定嗎?為何?”
“夫人說,本來昨日想尋少爺起名的,誰知道少爺你沒回家,這不,小的這便來替夫人跑一趟,少爺您意下如何?”
……不如何,取名字什么的,最討厭了。
不過母親既然等到現(xiàn)在都沒取名,估計(jì)是擎等著他取了,黎望一想,便道:“既是只迎女客,便是靚客,不如就叫青見樓,如何?”
剛好,青見也是橘子,青見樓開門,以橘子糕點(diǎn)主打,便是不負(fù)其名。
“小的哪有什么學(xué)問,少爺取得自然是極好的�!毕嘈欧蛉艘膊粫駴Q,南星記下名字和寓意,便匯報起了巽羽樓最近的生意狀況。
巽羽樓的生意,自然很好的,不過有一點(diǎn),倒是叫黎望有些在意。
“你說巽羽樓最近,換了大米供應(yīng)商?”
“是啊,最近北方有些干旱,南方的糧食還未運(yùn)到,米價便有些高,咱們從前合作的崔記漫天要價,我便做主換了章家,雖也比從前貴一些,但巽羽樓的飯價,還未調(diào)高�!�
其實(shí)這段時間,米價瘋漲,已有許多小食肆提高了米飯的價格,雖也承諾會在米價下降后調(diào)回去,但難免也傷食客的心。
巽羽樓還算撐得住,南星便沒有因此調(diào)價。
“調(diào)價一事,倒是不用,巽羽樓不靠賣米面饅頭賺錢,況且米價虛高只是暫時的,你不調(diào)是正確的�!崩柰滟澩昴闲堑墓芾�,又問,“我聽說,林記米鋪也不錯,主事的林員外善名在外,你為何選了章家,沒選他家?”
南星聞言,便實(shí)話實(shí)說道:“其實(shí),最先開始的時候,我也考慮過林家米鋪,但林家米鋪的米吧,不太符合我們巽羽樓的需求�!�
“哦?”
“林家米鋪的米價,慣來是京中幾家米鋪中,價格最低的,普通百姓自然首選他家,所以他家的米,從來只有兩種,價格都相對低廉,米的品質(zhì),其實(shí)不太好�!�
甚至他去考察的時候,還在糧倉里看到了許多陳米,好在管事的說,那些是用于無償施粥的,并非對外售賣。
巽羽樓雖然不是京中定價最高的酒樓,但從來不會以次充好,況且就像少爺說的那樣,巽羽樓不是賣米面饅頭的,所以南星寧可購入價格相對昂貴的香米,也不選便宜的。
“既是如此,為何京中無人提起此事?”
南星也不懂這些,只道:“許是吃慣了,便沒覺得什么異常,再說價格低了一成,普通百姓也吃不出米的好壞,能填飽肚子,少花點(diǎn)錢,便是好的�!�
南星是苦過的,如果讓他來選,他也會一直買林家的米。
一分一厘雖然看著少,但積少成多,米又不是壞米,能吃飽就成了,要什么口感新鮮啊。再說陳米也是錢,林員外既然愿意拿陳米做善事,也是無私之人。
若不是實(shí)在不符合巽羽樓的要求,南星絕對是首選林家的。
“你說得不錯,林員外還是挺有經(jīng)商之道的�!钡芸上В@些并沒有體現(xiàn)在賬目上,和其他糧商同等價格購入新米,卻以低一成銷售給普通百姓,這少的一成,便是黎望口中的“倒貼”。
這要是在豐收年份,倒還好,像是干旱水患糧食不豐的時候,那這個補(bǔ)貼的差價,可就大了。
畢竟林員外善名遠(yuǎn)播,不取不義之財,但他可管不了其他人,若是到這等年份,其他糧商漲價平倉,他依舊故我,對外宣稱只取運(yùn)輸費(fèi)用。
可古代勞力運(yùn)輸成本極高,米價如果賣不上價,哪里來的盈利?
想到那幾車被繳獲的鹵石,黎望覺得還挺有趣的。
他這會兒,就非常好奇,林家到底有多少家底了。
有些東西,你不去查,外表看著光鮮亮麗,看不出任何的毛病,但若是帶著這人有問題的觀念去查,就會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古代商人重利,素有逐利而居的評價,即便商家在江南已有儒商的稱號,但該出手的時候,必然是以利益為先。
林家的賬目沒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林員外做買賣的方式。
如果鹵石的事情是真的,某種意義上來講,林家米鋪,就是一個“洗黑錢”的地方,更妙的是,這其中一部分的受益人還是京中百姓,這會兒即便爆出來,恐怕林員外的名聲也不會臭到哪里去。
甚至以他如今的善名來講,說不定還有萬民請?jiān)浮?br />
但鹵石運(yùn)送至京城可不容易,林家盤踞十年,就為了福澤京城百姓?黎望可不信,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些年到底有多少鹵石入京,林家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本來嘛,林家“白璧無瑕”,可偏偏吳家的事,鬧了出來。
“少爺,你在想什么?面色這般沉重?”
黎望吃得已有些飽了,看到擱在一旁的食盒,便道:“我只是在想,這灘渾水,五爺把持不住,我恐怕,也做不得這弄潮兒�!�
感覺越往下,牽扯越多,這也就是包公敢查,要換其他任何一個人,黎望這會兒早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畢竟走私鹵石的事,跟他實(shí)在沒多大關(guān)系,至于京中糧價,都維持五六年了,他也沒什么想要出名翻云覆雨的功利性。而吳家的是,自有江湖人的解決手段。
可怎么辦呢,包公對他這么看好,黎望難得有些猶豫不決,這要是所有都牽扯出來,恐怕這年都要過不好了。
他盯了食盒一會兒,最后攏上外衣,伸手提上食盒,才對南星道:“天色也晚了,今日路不好走,早些回去吧,我找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吃菜去�!�
南星:……少爺您借宿開封府,倒是住出了主人般的感覺。
第259章
一箭
今年冬天,北方普遍都有些干旱,糧食收成是一方面,民生又是另一方面。
黎望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畢竟自家老頭子天天加班,當(dāng)然不是做無用功,就連開封府尹包大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吳家的案子,還是由公孫先生和展昭主辦的。
林家在京中善名遠(yuǎn)播,又是做糧食生意的,他一說要運(yùn)糧食到北方解燃眉之急,開封府就直接特批了十張通關(guān)文書,這要擱其他糧商,是絕不可能的。
黎望一手撐著傘,一手拎著食盒,一路走一路想,連展昭喊他的聲音都沒聽到。
“黎兄,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被拍了下肩膀,黎望才回神過來,他見展昭沒打傘,便將傘偏了一半過去,至少擋住受傷的胳膊:“是在想一些事情,不過展兄你也太不講究了,受了傷還不打傘,真當(dāng)自己鐵打的�。俊�
展昭卻是渾不在意道:“別給我撐了,仔細(xì)你自己著涼,這拎著食盒,去哪兒?”
“南星送了些吃食過來,這不送過來嘛�!�
好在沒走一會兒就到了議事的花廳,黎望將傘遞給一旁的仆人,接過棉布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才同展昭一道進(jìn)去。
包公和公孫先生顯然在忙公務(wù),見兩人一道進(jìn)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用膳時分。
“那便先用膳吧,知常送過來的吃食,若是冷了,便不美了�!�
包公開口,其他人哪有不應(yīng)的,四人入座,因是公務(wù)纏身,自然也不會吃酒,只是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吳家的命案上。
方才包公從宮里面出來,就已經(jīng)知道了吳家命案的詳情,現(xiàn)下展昭提起,他也難免唏噓。
“昔年吳承先老前輩,一招劍雨飛花,名動齊魯,卻未曾想后代有此橫禍,大人,那方文的身份必然有蹊蹺,屬下定會全力查清楚的�!�
包公自然知道展昭為人最是重恩情,聞言便道:“展護(hù)衛(wèi),本府知道你求真心切,只是此案,卻不是努力辦案就能偵破的。”
這話題聊起來,難免叫人情緒低落,黎望方才吃了個半飽,這會兒懶得開口,便只聽開封府三巨頭分析案情。
正聽得起勁呢,就被公孫先生點(diǎn)名了:“知常怎么光喝湯啊,我看你面色沉郁,難不成,是遇上了難以抉擇之事?”
要不說開封府公孫先生最是洞察入微呢,當(dāng)真是傳言不虛。
黎望看著桌上的蘿卜雕花,便開口道:“回先生的話,小生心中,確有一事,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
“如何不當(dāng)說?”
黎望便道:“小生自來是個比較怕麻煩的人,這樁事倘若說出來,便是一樁極大的麻煩事�!�
而且又是大冷天的過年節(jié),若是他說了,也不知宮里頭的官家還能不能過個好年了。
包公聽兩人打啞謎般的對話,便問:“極大有多大?知常,本府知你辦事,從不會無的放矢,既是猶豫,如今桌上只我們幾人,便說出來吧�!�
“不錯,知常你的品性,我們都是信得過的�!�
好家伙,這可是你們要他說的,若是頂不住,可得在他家老頭子面前替他多美言幾句啊。
黎望看了一眼包公額頭的黑月牙,便……開始暢所欲言了。
而暢所欲言的后果,就是滿桌的菜都冷掉了,坐在桌上的人也沒有再動過筷子。
這事兒說的人有條不紊,甚至詳細(xì)有分,但聽的人,卻是驚心動魄,公孫先生聽了個開頭,就起身將門口的衙差支開了去,才回來繼續(xù)坐下。
黎望淺談了鹵石煉金去向的可能性,及京中糧價因林家入市的變化,在座都不是蠢人,當(dāng)然聽得懂這其中利弊。
等黎望說完,包公的黑臉已經(jīng)快黑得能滴出水來了。
“知常,你看過林家近十年的賬目了?”
黎望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向一旁的展昭道:“今日一早,展兄在看,小生就陪著看了兩眼,方才南星過來,言及巽羽樓換米商一事,從他口中知道了一些林家米鋪的事情,小生才將兩者,聯(lián)系到一處�!�
其實(shí)早先也有猜測,但沒有證據(jù),畢竟如果林家用鹵石煉金,金子總得有個去向。
大宋律法嚴(yán)禁私人煉金,所有市面上流通的黃金,都是有戳的,林家所處,又是天子腳下,哪怕真的用鹵石私自提煉了黃金,那也需要花出去的渠道。
小錢自然容易花出去,但既然是甘冒風(fēng)險也要運(yùn)送入京的,那么絕對不會是小錢。
想象一下,超過萬兩的黃金想要進(jìn)入流通渠道,要么是走官商勾結(jié)的路,要么就是“洗錢”。
前者因?yàn)橛邪嗵熳?zhèn),直接路都封死了,而后者,黎望也想不明白到底用了什么辦法,直到,他看到了林家的賬目。
有時候,太過清明的賬目,反而是一種致命的瑕疵。
“是,今日屬下是在看林家的賬目,只是屬下慚愧,沒看出林家賬目里做的文章�!�
展昭只顧著看每筆銀錢的流入情況,卻沒想到……還有這種手段,他這是看了個寂寞啊。但這種出入,一般人也絕對看不出來吧,畢竟林家做善事,米價賣得便宜,多數(shù)人只會當(dāng)林家賠本為百姓吧。
“公孫先生,勞煩你速去將林家的賬目取來,再將開封城近十年的米糧價格送過來,本府要連夜比對�!�
這也確實(shí)是一樁極大的麻煩事,難怪知常會幾番猶豫。
等公孫先生匆匆離開,包公才道:“知常,你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黎望:……沒了,沒了,再有就得是鬧破天的大事了。
正是此時,展昭手下的衙差來報,說是修筑林家宅院的工匠消息找到了。
“如何?他們現(xiàn)在何處?”
“啟稟大人,林家于九年前購置了如今的林府,其本來是前朝大臣王勇的住處,后來由城西的李工匠帶頭修筑�!�
“九年前,林家不是才發(fā)跡嗎?是如何買得起現(xiàn)如今的地段?”
衙差便道:“那里在林家沒住進(jìn)去之前,是有名的鬼宅,房價不高,后來林家住進(jìn)去,行善布施,街坊領(lǐng)里才熱鬧起來,還說是林家的善舉感化了怨鬼,亦是一樁美談�!�
黎望心想,這林家編故事的能力,真是稀爛,還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李工匠,現(xiàn)在何處?”
“死了。”
“那其他的工匠呢?”
畢竟修筑那么大的院子,起碼得請幾十個匠人吧。
衙差便道:“說來也奇怪,這些個匠人回鄉(xiāng)的回鄉(xiāng),走親的走親,屬下去查訪,一個都沒在京中�!�
……好家伙,這天底下的巧事,居然都湊到了一處。
“那李工匠,怎么死的?”展昭問道。
“五年前,襄陽王廣發(fā)帖召天下能工巧匠修造沖霄樓,這李工匠生有一雙巧手,最是善于做機(jī)擴(kuò)巧件,便被襄陽王派來的人用高價請走了,只是途中水土不服,還沒走到襄陽城,人就沒了。”
襄陽王?包公面色發(fā)緊,只覺得越查越叫人心焦起來。
“那李工匠的家人呢?當(dāng)初林家修造時,就沒有其他人知情嗎?”
衙差搖頭,時間過去太久,這些要查,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再去查,若有消息,迅速來報�!�
衙差得令下去,展昭見包公陷入了沉思,便忍不住推了推旁邊的朋友,悄聲問:“黎兄,你是不是也覺得,李工匠的死有蹊蹺?”
卻誰料,黎兄搖了搖頭,點(diǎn)出了另一點(diǎn):“你說,如果林書善就是許仲開,吳家大火發(fā)于十年前的深秋,他九年前就在京中買下宅子裝修,這行程,還挺緊啊�!�
江湖人改行做買賣,就是商業(yè)奇才,也不會在那個當(dāng)口買這么大個宅子,這可不符合商人思維。
還有一點(diǎn),也是黎望對于吳家命案最疑惑的一點(diǎn)。
按照五爺從吳玉貞口里套出來的案情真相,乃是因?yàn)樵S仲開和趙季堂不忿師父偏心段平,不僅將師門絕學(xué)傳授給段平,還拆散有情人、將獨(dú)女許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