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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黎望知道師兄的性子,自不會勉強,只道:“哦對了師兄,陷空島蔣四爺亦在京中,可要去打個招呼?”

    “噢喲,他竟在京中?倒是難得的事情�!�

    柳青一聽,當即來了興致,他與蔣平確實是很不錯的朋友,只他現(xiàn)下瘦了,少不得要被這老小子嘲諷兩句的。

    哎,早知道在關(guān)外時,就多吃一點了。

    “師兄在猶豫什么?”

    “沒什么,就是吃完飯有些困倦,你若有事,自忙去吧�!绷鄾Q定先將師弟搪塞走,然后再考慮要不要去見老朋友。

    黎望今日確實還有事,見師兄不愿說,便先去見趙如,畢竟帖子已經(jīng)送出去了,若是失約,那可太失禮了。

    不過這剛一出去,就在樓梯拐角看到了晏崇讓。

    “晏兄怎會在此?”

    晏四聞言,便酸溜溜道:“這不是奔著來喝白玉丸子紅豆湯嘛,黎兄既有此等手藝,從前怎從未聽你提起過?”

    ……哦,懂了,甜食腦袋這是在抗議。

    黎望信步走下去,直走到與人并肩,才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小生會的甜湯甜食可太多了,晏兄你這是怎么了?”

    晏崇讓:嫉妒的眼神.jpg。

    哎,倘若黎兄是女兒身,他準要替弟弟求娶回來,可惜了可惜了。

    “沒什么�!标趟拿銖娛樟怂崃锪锏难凵�,這才問道,“黎兄,這是準備去哪兒?”

    “去赴約,晏兄要不要一起去?”

    兩人從后頭的樓梯下去,等坐上馬車后,晏崇讓才知道黎兄是去赴誰的約。

    “你什么時候,還同曹王嫡孫有交情了?難不成是不打不相識,因為你在梅花宴落了他的面子?”晏崇讓驚疑道。

    黎望聞言,卻是忍不住扶額:“怎么連你都知道這事?”

    “那還不是因為你黎家大郎一鳴驚人,那詠梅詩近些日子還在傳呢,若不是那幅墨寶留在了宮中,說不定已經(jīng)掛在城中的詩寶閣了�!标坛缱層弥蛉さ恼Z調(diào)說著,說完還續(xù)了一句,“怎么,你們還真因此有了交情?”

    那這趙如可慘了,黎兄這人,智多近乎妖,這么快與人親近起來,絕對是另有打算的。

    “不行嗎?趙如兄文采斐然,努力上進,我爹最喜這般的好兒郎,小生與之交往,他日說不定還能學到兩層呢。”黎某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

    晏四:……你可拉倒吧,這話五爺聽了都不信。

    馬車很快停在汴河附近的一座雅園門口,說是雅園,其實是城中讀書人聚會作詩之處,晏崇讓對這里自然是不陌生的,也是因此,他更堅定了黎兄與趙如相交,絕對是另有目的。

    黎兄從前,可是從不會來這種地方交際的。

    “晏兄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熱鬧?”

    晏崇讓今日休沐,反正有閑,自然是不準備離開的:“對啊,黎兄難不成不歡迎我?”

    黎望聳聳肩,作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并肩上樓,等到了約定的房間,卻叫趙如嚇了一跳。

    怎么說呢,他今日出來,本來就是心懷忐忑。那日黎兄離開曹王府后,他就被祖父傳召過去,批頭就是一頓罵,還叫他與黎家清流遠一些,他們畢竟是皇族之后,不好與言官之子走得太近。

    甚至還勒令他在家溫書,沒有事不要外出。

    可今日他接了黎兄的帖子,心中卻是難安,一來他是羨慕黎兄的性子,能夠在黎家那般森嚴的詩書之家,活出自己的風采,二來即便是要斷交,他也想當面與黎兄說個清楚。

    卻沒想到,今日黎兄,并不是一人赴宴。

    而是,還帶了朋友過來。

    甚至,此人還是晏公之子,去歲一甲登科的晏四公子晏崇讓,如今供職于翰林。

    誰都知道,晏四公子一筆書就風流汴京,趙如沒想到黎兄居然這般用心,說是探討詩書之道,居然還請了人。

    趙如一瞬間,頗有些無地自容。

    朋友相交,貴在真誠,可思及祖父的安排,他確實配不得做人朋友的。

    “趙兄,你怎么恍神了?”

    趙如當即回神過來,擺擺手道:“沒有,只是想到一些事,二位快坐。”

    這里是雅園,吃什么自然不重要,畢竟有精神食糧就足夠了。

    三人各懷心思地探討了一番詩書之道,等時間差不多,便要各自離開,這時趙如就支支吾吾起來了,他一方面不想失去黎兄這位朋友,一方面又不想忤逆祖父。

    兩方極致拉扯過后,他最終還是開口說自己學業(yè)繁忙,以后恐怕是不能出來赴約了。

    “為何?難道小生打擾到趙兄了嗎?”黎望一副失落的模樣,看得晏崇讓牙酸不已,這段位太高了,瞧瞧,趙如根本招架不住。

    “不不不不,黎兄誤會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難道要說祖父不允許嗎?趙如根本開不了這個口,最后只能胡謅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離開的時候,背影都帶著倉皇。

    “你不準備追上去問問嗎?”

    “這多不好啊,小生豈是這等追根究底之人�!�

    晏四給了人一個眼神,叫朋友自己體會。

    但想了想,還是有些好奇:“他明明對你挺交心的,人也不錯,為何會不愿與你來往?”據(jù)他所知,曹王府與黎家并無舊怨,沒道理會推開黎兄這般的人脈關(guān)系啊。

    “他方才不是說了,大興書院與國子監(jiān)乃是競爭關(guān)系,他不想叫師長失望�!�

    晏崇讓:……我看著像傻子嗎?

    大興書院在陪都洛陽,幾乎等同于京中的國子監(jiān),兩者都是為朝廷輸送人才的地方,雖是競爭關(guān)系,但絕沒到勢同水火的地步。再說了,都是入朝為官,哪有叫學生們不能交朋友的道理!

    “晏兄覺得他說謊了?”黎望搖了搖頭道,“小生卻覺得,他并未說謊。”

    人下意識說謊,總會帶一些真實導向。

    比如這個師長反對,換成曹王爺反對,就更合情合理了。

    畢竟大興書院的師長遠在洛陽城,而曹王爺卻近在汴京城,趙如的性子,一看就是被大家長控制很厲害的那種,曹王世子不當家,且是個混不吝的,所以能左右趙如抉擇的,必然是曹王爺。

    曹王爺作為宗室老大哥,沒道理干預孫子交朋友,雖然黎望本人沒什么成就,但他背后可站著黎家啊。

    他一去曹王府,對方就知道并警告了趙如,這叫黎望如何不懷疑呢。

    “黎兄,你在想什么?眉頭都皺起來了?”

    難道這趙如,還跟什么要案有關(guān)?不能夠吧,這人剛從洛陽府回來,性子也挺純摯,不像是能干壞事的人啊。

    晏崇讓有些想不明白,抬頭便聽得黎兄開口:“沒什么,只是前兩日,曹王世子得罪了我,晏兄,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曹王世子嗎?”

    好家伙,難怪呢。

    “這我如何知曉,恐是哪個花街柳巷,或者是汴河上的花船里吧,丁繼武不是回京了嘛,你問問他,準能知曉。”他家里可有夫人呢,可不出去鬼混的。

    這邊廂,黎望準備給曹王世子找點麻煩,試探一下那曹王爺,那邊開封府,終于是從飛天盜賊黃玄嘴里,得到了登州金礦案的詳情。

    等審訊到最后,公孫先生拿出了林書善的通緝令,叫黃玄辨認。

    黃玄一看,便道出了此人的身份:“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跟朱兄單兄接頭的許主事�!�

    林書善,果然是許仲開,且現(xiàn)下有了人證,吳家的案子可以判了。

    展昭一聽,當即高興起來,便叫黃玄辨認趙季堂的模樣,但奇怪的是,黃玄卻不認得趙季堂。

    “此人乃是許仲開的師弟,你當真不認得?”

    黃玄又辨認了一會兒,然后搖頭道:“不認得,這人我從沒在許主事身邊見過�!�

    第304章

    留手

    這就奇了怪了。

    許仲開和趙季堂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連殺人詐死這種事都要一起做,沒道理趙季堂不參與這金礦案�。�

    按照展昭的理解,這并不符合許仲開“趨利避害”的行事作風,畢竟趙季堂那么好騙,白來的工具人,沒道理許仲開不用啊。

    “你確定,你沒有認錯?”展昭有些不信邪地又問了一遍。

    黃玄被問得不耐煩了,便道:“都十年前的事情了,我能記得就不錯了,你們要是不相信我,那就另請高明吧�!�

    展昭有些氣憤,卻被公孫先生拉住,只聽得他道:“非是我們不信任你,而是這趙季堂就在開封府牢中,按你的意思,他師兄許仲開就是金礦盜竊案的主事,若你愿意,我們可以安排你住到他隔壁的牢房去�!�

    黃玄一聽,當即也不氣了,甚至還得寸進尺道:“為何不關(guān)一起呢?”

    公孫先生&展昭:……那明天起來,恐怕就要給趙季堂收尸了。

    黃玄這人生得非常普通,普通的身高,普通的長相,普通的打扮,就是那種丟人堆里仔細找都恐怕找不見的人,所以在牢里一直黯然悲傷的趙季堂根本沒在意自己隔壁換了個鄰居,等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自己的頭已經(jīng)被對方砸破了。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出手傷人?”

    黃玄也知道自己在開封府監(jiān)牢里殺人不現(xiàn)實,故而也只是傷人出出氣,聞言便道:“打你就打你,能進得這開封府監(jiān)牢的,你難不成還是什么好人不成?”

    趙季堂確實不敢自居好人,可從陌生人的嘴巴里說出來,卻叫他惱恨起來:“那你又是什么好人,敢在這里教訓人!”

    果然和那姓許一樣討人厭,當初他就勸二位兄長不要參與進去,現(xiàn)下果然是應驗了。

    想到這里,黃玄恨恨道:“聽說你叫趙季堂,你的師兄是許仲開,對不對?”

    趙季堂一聽,便道:“那又如何?”

    “那就沒錯了,我打的就是你!許仲開害死我的二位義兄,我找不到他,殺了你,也一樣替我二位義兄報仇雪恨!”

    什么叫做用魔法打敗魔法,這就是了。

    這兩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卻都莫名地維護各自的大哥,于是對著牢房門,兩方就掐起架來,要不是沒有兵器又有獄卒看守著,說不定已經(jīng)要出人命了。

    “我?guī)熜纸^不是你口中那等人!”趙季堂拼命維護。

    黃玄就拼命地潑臟水:“啊呸!他能是什么好東西!我看你就是個糊涂鬼,自以為什么都知道,可把你感動壞了吧!”

    “你胡說!”趙季堂最討厭別人詆毀他與師兄之間的感情了。

    黃玄見他情緒這么激動,想起方才開封府的問話,當即道:“我胡說?你也不張開眼睛看看爺是誰!爺飛天盜賊何曾說過謊話,你師兄十年前在登州偷挖金礦時,你在哪里?你師兄根本就不信任你!你就是個沒用的拖油瓶!現(xiàn)在想想,你可真是可憐,我都懶得殺你報仇,太可憐了,你怕不是那許仲開的替罪羔羊吧?”

    黃玄越說越得勁,看趙季堂的臉色越難看,他心里頭就越高興,他現(xiàn)在體會到關(guān)隔壁的好處了,畢竟他戳人心肺可以不擔心對方出手偷襲他。

    “你住口!我叫你住口!”趙季堂氣得整個眼眶都充血了。

    “你叫我住口?我便要住口,你誰�。√斓紫�,還沒有人敢叫我飛天盜賊住口的!況且,我聽說你是弒殺師門進來的,江湖上最惡的惡人,都不會殺戮師門,你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居然還這么心平氣和地蹲大牢,也好意思在這里發(fā)脾氣!你這個孬種、敗類、畜生,就該叫開封府的狗頭鍘鍘了你!”

    趙季堂整個氣憤地扒在牢門上去夠黃玄,黃玄見他這么生氣,臉上愈發(fā)高興,反正都要死的,現(xiàn)下過過嘴癮,也是好的。

    “你過來呀!我?guī)熜质昵懊髅魇侨ノ饔蜃呱痰�,你血口噴人!�?br />
    瞧瞧這一副天都塌下來的樣子,黃玄都有些可憐這姓趙的了,看樣子真是被騙得團團轉(zhuǎn),見此,他當然是下猛藥了:“你不會以為,你師兄屠戮吳家滿門,真是覺得不公吧?”

    趙季堂簡直要瘋了:“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黃玄見此,干脆席地而坐,饒有興致道:“說清楚就說清楚,反正都是要爛在肚子里的東西,倒也叫你做個明白鬼�!�

    卻原來,黃玄當年離開登州府后,明面上和朱單二人斷了聯(lián)系,背地里卻還有書信往來,只是頻率很低,一年才有個一次通信。

    江湖上,特別是江湖上的惡人,腦袋都是拴在褲腰帶上的,摻和進這等要案,難免是要多留個心眼的,起初黃玄確實能收到二人的報平安信件。

    但直到八年前,金礦案事發(fā),他在知道兩人各自安頓好后,便去了關(guān)外,偶爾也能收到單大哥的信件,于是他也一直以為兩人是安全的。

    卻沒想到,朱二哥早已遭了仇家的毒手,而單大哥也被鄧車殺死在汴京城外。

    黃玄在登州聽到這個消息后,就去了當初聯(lián)絡的秘密地點,在那里,他找到了當初金礦案事發(fā)的原因和經(jīng)過。

    也是因此,他非常斷定二位義兄是被姓許的害死的。

    “姓趙的,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拜了師門,卻不知道吳承先的老家,就是金礦案的事發(fā)地點,十年前,你師傅忌日,你那所謂的大師兄帶人回鄉(xiāng)祭祖,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私挖金礦,他告到衙門,以為是替天行道,卻沒想到登州府上下沆瀣一氣,他告發(fā)的事情,很快就叫你的好師兄知道了�!�

    所以,吳家被滅滿門,是為了殺人滅口,掩蓋金礦案的真相,而不是所謂的師門傳承不均、心愛之人另嫁他人。

    黃玄覺得,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被這種敷衍的理由騙過去,卻沒想到,這天底下確實有不帶腦子投胎的人。

    就比如,他面前就有一個。

    “你騙人!你胡說!這根本就是你杜撰出來的!”

    黃玄懶得解釋,便隨口道:“我管你信不信,它就是事實,你當初也參與進去了吧,吳家那么多人,你不會真的以為就憑你和那姓許的,就能殺得了那么多人?別天真了,你這種人若是出去行走江湖,不出三天,就能被人騙得沒了性命!”

    黃玄說著說著,就笑樂了,這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比那七歲孩童還要天真,這吳承先可真他娘的會選徒弟啊。

    這眼光,嘖嘖嘖,簡直是開了光了。

    他兀自樂著,抬頭卻見牢房門口,展昭抱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

    展昭見他這幅呆掉的表情,輕笑出聲:“我以為開封府的聽壁術(shù)已經(jīng)眾人皆知了,不成想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飛天盜賊還不太知曉?”

    “黃玄,你膽子很大嘛,欺瞞開封府,對你有什么好處?”展昭示意獄卒將牢房門打開,然后才進去把人提溜上,“走吧,看來你還知道不少內(nèi)情,坦白從寬,抗拒用刑,明白嗎?”

    黃玄:……他娘的。

    本來想著進都進來了,說多少看自己發(fā)揮,沒想到開封府這么雞賊,他還想給二位義兄留點底褲呢,誰知道——

    “是你自己交代呢,還是我們用刑讓你交代?”

    對付犯罪分子,開封府可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黃玄自不是什么鐵骨錚錚的漢子,他怕死還怕痛,看著滿屋子的刑具,他最后還是可恥地招認了。

    不僅交代了他與單白二人的通信過往,還道出了吳家命案的真正由來。

    展昭聽完,就覺得黎兄這該死的直覺,真是準得不行。

    “都交代完了?”

    “沒了,真的沒了,展護衛(wèi)你若是不信,那些信件就在登州府的這個地址,你找人去查便是�!�

    這個自不用黃玄開口,展昭必定會派人去將證物帶回,只是如今吳家命案水落石出,吳玉貞卻下落不明。

    也不知道,此人現(xiàn)在何處。

    展昭心中正在思慮之際,獄卒卻來報,稱趙季堂瘋了。

    “真瘋還是假瘋?”

    獄卒自然無法斷定,展昭見此,便道:“林平川是不是還在牢里,叫他來辨認�!�

    “是,展護衛(wèi)。”

    展昭拿好黃玄的口供,一路送到了包大人的案頭。

    包公看完,悵然嘆了一口氣,許久才道:“展護衛(wèi),你也辛苦了,這案子到這里,已經(jīng)基本水落石出了�!�

    若吳玉貞在,便可開堂審理,將事實大白于天下。

    不過即便當事人不在場,開封府也絕對會還吳家一個公道。

    “可是,林書善也就是許仲開,至今下落不明,大人覺得,此人會躲在何處?”展昭不明白,除了皇宮大內(nèi),他幾乎把汴京城翻了個底朝天,怎么就是找不到人呢。

    難道,這許仲開生了天大的本事,躲進了皇宮大內(nèi)?這不現(xiàn)實啊。

    “本府也猜不到,這林府在京中盤踞甚久,展護衛(wèi)帶人搜查汴京城時,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嗎?”包公忍不住發(fā)問道,再找不到此人,那份收受賄賂的官員名單,恐怕就更不好找了。

    異樣?展昭沒覺察不出來,就是這林書善名聲太好,這幾日雖然平復了些,卻也有許多人不太配合開封府的搜查行動。

    包公見展護衛(wèi)愁眉不展,忽然便問:“知常這幾日,可有找你?”

    第305章

    媽耶

    “阿嚏阿嚏阿嚏——”

    黎望連打了三個噴嚏,嚇得晏四還以為他病了,趕忙就要把人送回家去。

    “我沒事,就是鼻子有點癢,許是有人在背后說小生的壞話。”黎望摸了摸鼻子,然后一臉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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