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官家如今要給曹王府體面,那是因為還沒被踩到痛處。
思及那日在宮殿里聞到的涎香,黎望將晏四糊弄走后,便去騷擾葉老先生了。
第309章
明白
曹王爺年事已高,本就纏綿病榻,他現(xiàn)下一去,也算是喜喪。
因他老宗親的身份,宗室安排的喪禮規(guī)格非常體面,即便大家都知道曹王世子是個廢物點心,但這種時候,誰也不會說一句曹王府的不是。
晏崇讓今日本該是同父親一道過來的,但無奈父親被召入宮,所以晏府的喪禮由他代為送往曹王府,在門口登記入冊后,他就去靈堂上香。
實話來說,晏四是不怎么想敬這炷香的,畢竟他心里很清楚,曹王爺并不是一個清白的人,配不上這么多人送他一程。
但官家都已經(jīng)默認(rèn)了,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總不好反駁官家的意思。
晏崇讓忽然有些消極,事實上自從入朝為官后,即便是在人員相對簡單的翰林院,也依舊免不了勾心斗角,而因為他父親的身份,他在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置身事外。
這也就造成,他當(dāng)官都大半年了,卻沒在官場交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有些時候,他甚至都盼著黎兄入朝為官,畢竟以黎兄的能力和才智,絕不會迷失在權(quán)欲的宦海之中。
權(quán)欲啊,即便身份高如曹王爺,也依舊抵擋不住這份誘惑。
晏崇讓看著滿是縞素的曹王府,因沒有見到趙如,便準(zhǔn)備客氣離開,卻沒想到走到中庭,卻在假山旁邊見到躲著哭的趙兄。
啊這,他是不是應(yīng)該裝作沒看見低頭離開�。�
晏四猶豫的剎那,趙如就抹完眼淚站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反正……就很尷尬。
“趙兄,節(jié)哀順變�!�
趙如見是晏崇讓,下意識看了人背后一眼,卻見空空如也,心里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晏崇讓見此,當(dāng)即道:“黎兄他病了,下不得床,他托我叫你保重身體。”
趙如其實沒想好要怎么面對這兩位新朋友,從那日的情況來看,不論是黎望還是晏崇讓,接近他都并非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因為曹王府有異。
這幾日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叫他根本來不及思考這種問題,直到現(xiàn)在,他都無法接受祖父過世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不該遷怒,但心中依然惱火萬分。
“多謝,我還有事,就不送晏兄了。”他僵著聲音說完,便匆匆往靈堂方向去了,沒再回頭看晏崇讓一眼。
晏四見他如此,心里愈發(fā)難受,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去一趟葉府。
“黎兄人呢?”
五爺懶懶打了個哈欠,道:“剛才還在呢,葉老頭方才急匆匆出府去了,叫我看著黎知常喝藥,你來得正好,陪我嘮嘮嗑唄。”
“……聊什么?”
某種層面上來講,白玉堂也是個很敏銳的人,他一下就看出了晏四心中有郁氣:“聊點叫你不開心的事情唄,你要是想說,五爺現(xiàn)下有空,倒是能聽你多說兩句�!�
“那可真多謝五爺?shù)膫?cè)耳傾聽了�!�
“那是,五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替人解惑的,你看你眉頭都能平地起高樓了,別不是要被罷官了吧?”五爺不無幸災(zāi)樂禍地猜道。
晏四一聽,當(dāng)即道:“你能想我點好嗎?不過就是有些事,鉆了牛角尖罷了。”
“什么牛角尖,說來聽聽唄�!�
左右五爺不是多嘴之人,晏崇讓也確實想找個人傾訴,便痛快地說了,別說,說完之后,確實心頭痛快了一些。
“就這?”五爺一臉疑惑,“這你有什么好鉆牛角尖的,是那老王爺先做錯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黎知常接近趙如,確實目的不純,但那又怎么樣?他殺人放火還是惡意算計人了?都沒有好不好,而且以他的性子,必然也是真心結(jié)交那什么趙如的。”
晏崇讓當(dāng)然也明白這點,但心里就是不得勁。
白玉堂見他如此,忽然拍著大腿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覺得那老東西不配善終?”
晏四陷入了沉默。
“我猜就是!你這人,可比黎知常能憋多了,我聽他說你去曹王府吊唁了,像這種老東西,你居然還要去上香,可不把你憋屈壞了,對吧?”
全中,晏崇讓雖然嘴上勸黎兄的時候頭頭是道,但擱自己心里,卻也過不去這條坎。
曹王爺觸犯律法,窩藏重犯,甚至私挖金礦,結(jié)黨營私,實是罪無可恕的事情,卻這般被輕飄飄帶過,還受人香火,留下清名。
即便有趙如的因素在里面,晏崇讓也覺得不該這么便宜曹王府。
雖然他也明白,曹王世子不做人,只要給其時間,曹王府有的是法子破落,可那并不一樣。
說到底,晏崇讓活到如今,太順風(fēng)順?biāo)耍錾砻T,父親又是本朝赫赫有名的晏公,他自己才貌皆備,年紀(jì)輕輕就大小登科都完成了,交的朋友也都很好,可以說遇上過的最大挫折,就是師長和外人給予他的科舉期望。
但這點,他也早已用自己的才學(xué)叫所有人住了嘴。
如今初見官場險惡,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讓自己努力順應(yīng)規(guī)則,明哲保身,才能更好的步步高升。
但事實上,他心里根本沒法接受。
“你說得沒錯,我不太喜歡磨平了棱角的自己�!�
白玉堂見他承認(rèn),忽然也收了笑意,伸手拍了拍晏四的肩膀,寬慰道:“那就不要磨平唄,你入官場,為的是什么��?我是不知道你們心里想的什么,但至少包大人永遠不會叫五爺失望。”
“你這話,什么意思?”
五爺當(dāng)即與有榮焉道:“包大人連官家都敢觸怒,怎么可能會害怕得罪一個老王爺呢!什么體面?開封府就從沒給過罪犯體面�!�
晏四愣住了。
是啊,這朝堂之上,多的是逆來順受、磨平自己順應(yīng)規(guī)矩的官員,但那些人往往成就一般,他們只是會做官而已,而不是真正謀實事之人。
可是,他入官場,并不是想做官啊,也不是為了追隨父親的腳步,而是為了能一展抱負。底線,如果退了一步,那就會一退再退。
“我明白了,多謝你,五爺。”
甘蔗還沒有兩頭甜呢,入了官場,名聲和抱負,若沒有絕對的實力,怎么可能兩者兼得,晏崇讓終于意識到,他當(dāng)官想要的太多了,所以困囿他的規(guī)矩也越來越多。
想要當(dāng)一個自己心目中的好官,不可能誰都不得罪,父親是,包公亦是如此。
晏崇讓想到這里,直接站起來對著五爺行了個大禮:“多謝五爺指點迷津�!�
黎望換了件厚衣服出來,就看到晏四這濃眉大眼的家伙居然對著五爺行了個大禮,行得那叫一個扎扎實實,他差點就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五爺,還能給人指點迷津了?”這是什么驚悚發(fā)言?!晏四你沒事吧?要不要他勻一碗湯藥給你啊。
“黎知常,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兩人跟小學(xué)雞似的開始斗嘴,晏崇讓擱原地越想越明白,很快就加入了兩人的吵嘴:“黎兄,我方才是魔怔了!”
“你看!他自己都這么說,五爺你認(rèn)命吧!”
白玉堂聞言,那叫一個氣�。骸昂媚銈濃眉大眼,早知道方才我寧可去聽狗叫,也懶得聽你訴苦!也不知道是誰哦,方才說自己胸悶氣短,說什么不喜歡自己,現(xiàn)在呢,翻臉不認(rèn)人,晏四,你可真夠行的!”
黎望一聽,當(dāng)即豎起了耳朵:“快多說點,小生還想聽�!�
晏崇讓:……是我誤交損友,哎。
三人一頓操作下來,氣氛瞬間就快活了起來,就連養(yǎng)傷的某人,都覺得病都好了大半。
“說起來,都快過年了,葉老頭去哪里出診了?”五爺隨口問道。
“尋常人自然請不動他,但若是宮里的貴人,即便是過年封了大印,也免不了提上藥箱進宮去。”如果可以,黎望也不想叫葉老先生摻和進去,只是……他實在忍不了這口氣。
當(dāng)然了,他能說動葉老先生,也是因為老先生本身就也忍不了,畢竟謀害皇族后嗣,這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本來,若沒有曹王爺要體面不要命這么一說,這事兒本是宮闈秘事,按葉老先生的意思,是一切結(jié)束后,由他出面擺平這事。
但現(xiàn)在,卻等不到那時候了。
如果這樣,官家還要忍痛抬手放過曹王爺,那黎望也不準(zhǔn)備考取功名了,畢竟大老板這么能忍,他真的很難給人認(rèn)真辦事哎。
倒不如做個富貴閑人,偶爾給開封府出出主意,來得愜意自在。
“哎,大家果然都是大忙人啊�!蔽鍫敳粺o感嘆道,“展昭這幾日也忙得團團轉(zhuǎn),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今日包大人開堂審訊,等下我可得去湊個熱鬧。”
晏崇讓一聽,當(dāng)即道:“那我也去!”
黎望剛要張嘴,卻被兩位朋友聯(lián)手堵住了嘴:“你不許去!”
黎望:……倒也沒必要禁言吧。
“小生也沒說要去啊,你們把小生想得太任性了�!崩枘橙舜笱圆粦M道。
五爺聞言,當(dāng)即抱胸道:“你這話,自己信嗎?趁早打消你的念頭,安心養(yǎng)病吧你,頂多到時候五爺轉(zhuǎn)述給你聽,不然我就告訴你師兄,說你不聽話,把葉老頭開的藥都悄悄倒了!”
黎望:……五爺你是對我做的魚菜,沒有任何留戀了是嗎?
第310章
大膽
黎望終究還是沒有去現(xiàn)場看惡人惡有惡報,倒不是因為怕了五爺和晏四,而是他現(xiàn)在這身子骨,確實不好出去吹風(fēng)。
倒是一直在葉府借住的吳家姐弟,跟著五爺二人一道去了開封府。
“娘,娘你去哪里了,我和姐姐找了你好久好久!”吳風(fēng)可以說是這段時間過得最快樂的人了,不僅住上了大房子,還有了第一個交心的朋友,他做夢都想跟娘親分享這個喜訊,卻沒想到娘親理都沒理他一下。
“姐,娘她不理我!她壞!”
吳中怡其實也有很多話想跟娘親訴說,可臨到嘴邊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只要娘還活著,他們一家三口就還可以過下去,于是她安撫下弟弟,讓他在院中玩耍,自己則小聲跟娘說著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吳玉貞聽著聽著,不知為何眼淚就落了下來,她摸索著握上女兒的手,哽咽著聲音道:“中怡,咱們吳家的大仇,終于要得報了!”
說完,她竟像個孩子一般哭了起來,吳中怡怎么勸都勸不住,只能抱著母親一起哭。吳風(fēng)見娘和姐姐都哭了,也跑過來抱著哭了起來。
待哭到他沒勁了,吳玉貞才收了哭勢。
“中怡,娘有些撐不住了,你會不會怪娘?”
吳中怡是個心思剔透的姑娘,這些年一直都是她打理著三口之家的生活起居,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想要做到這一點,絕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
她一聽,便明白了娘親話里的意思,恐懼瞬間席卷了她的大腦。
“娘!你在說什么,女兒聽不懂!我和風(fēng)兒會一直照顧你的,我也不要嫁人,現(xiàn)在咱們仇人也找到了,風(fēng)兒也可以治好,您難道不想看他娶親生子,延續(xù)咱們吳家的香火嗎?”
怎么說呢,知女莫若母,反過來其實也可以。
吳中怡雖不知道吳家的仇怨從何而來,但她了解娘親的心結(jié),所以她才會開口說這番話,希望能夠打消娘親尋死的念頭。
沒錯,吳中怡聽出了娘親的死志。
“中怡,娘真的很累了,你一定會看著風(fēng)兒成家立業(yè)的,對不對?”
吳中怡哭著搖頭:“不對不對,我是他姐姐,又不是他娘親,哪里能事事替他周全,而且他成了家,我還能賴在家里不成?娘,您想讓風(fēng)兒當(dāng)沒娘的孩子嗎?”
不得不說,最后一句話,完全戳在了吳玉貞的軟肋之上,她明明知道這是女兒說出來挽留她的話,可……風(fēng)兒跟著她吃了太多的苦,他變成如今這般,也是因為她看錯了人,她對風(fēng)兒是帶著愧疚的。
“娘,您就當(dāng)女兒不孝吧,我們一家三口,誰都不要離開誰,好不好?”
吳玉貞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即便她此刻看不見女兒的模樣,也能夠想象到小姑娘紅了眼眶的模樣。
是她做人太失敗了,要是當(dāng)初沒有招惹許仲開就好了,是她太天真了,以至于叫爹娘替她受累,現(xiàn)下……竟也荒唐得要女兒替她承擔(dān)這份重責(zé)。
“好,我們誰也不離開誰,我的中怡啊,是娘對不住你。”
若吳家還在,她的女兒哪里需要經(jīng)歷這么多風(fēng)霜,她該是武林世家的颯爽女俠,哪里會因為家貧學(xué)不起武,現(xiàn)下還要因為她和風(fēng)兒,耽誤大好年華。
“沒有,我一點也不覺得苦,只要能和你們在一起,我就不覺得苦�!�
“對,風(fēng)兒也不苦,風(fēng)兒和小裘都很開心,娘你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眳秋L(fēng)笨拙地給娘親擦眼淚,只是他手上有些臟,以至于越擦越臟,幸好吳玉貞看不見就是了。
正是一家三口抱頭痛哭之際,外頭衙差來傳喚他們上公堂了。
“娘,我陪您一起!”
“風(fēng)兒也是!”
吳玉貞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可左右被一雙兒女圍著,她忽然就又有了前進的動力。
今日開封府的公堂,比往日里更多了幾分莊重嚴(yán)肅。
包公率先審理的,自然是吳家命案。
吳玉貞帶著一雙兒女跪在堂下,按照規(guī)矩,自陳姓名籍貫來歷,又道是狀告何人,一切說完之后,包公驚嘆木拍下,責(zé)問跪于堂下的許仲開與趙季堂兩人。
趙季堂昨日跟飛天盜賊黃玄打了一架,這會兒臉上還帶著烏青,他此刻看也不看許仲開凄慘的模樣,悶頭就認(rèn)下了罪名。
“許仲開,你可認(rèn)罪?”
許仲開都被砍掉了雙手,因為失血過多,他現(xiàn)在臉色極度蒼白,更沒有反抗之力,可他卻依舊嘴犟:“我是林書善,并不是什么許仲開,我不懂大人您的意思�!�
好嘛,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包公見其死不悔改,立刻傳召黃玄和鄧車上堂。
許仲開一聽這兩個人的名字,就立刻明白為什么開封府的人敢光明正大地砍掉自己的手了,該死的鄧車,居然早就落入了開封府的手里。
而正是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趙季堂的聲音:
“師兄,都到這種地步了,為什么還要堅持呢?”
許仲開瞪大了眼睛看向趙季堂,這句話從任何人的嘴巴里說出來都沒有違和感,唯獨趙季堂,他太知道趙季堂的蠢笨了,所以從未想過趙季堂居然會背刺他!
“你在胡說些什么!”
趙季堂忽然輕蔑一笑,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師兄,我胡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dāng)年你為什么要殺吳家滅口?你跟我說,是因為師父拆散了你和師姐,所以你心里不平,我信了,可是現(xiàn)在師姐還活著,你明明早就知道,為什么不去求師姐原諒?你騙我!”
“枉我拿命跟你走,你卻騙我!你騙我騙得好苦!”
趙季堂痛苦得都拱起了背脊,但公堂之上,卻無人同情他,畢竟誰也沒那么閑,會去同情一個弒殺師族的殺人犯。
“我……”許仲開還想狡辯,但衙差已經(jīng)帶著鄧車和黃玄到了。
黃玄一見許仲開,當(dāng)即認(rèn)出了他,見其沒了兩只手臂、一副落敗狗的模樣,當(dāng)即心中大呼痛快,包公問什么,他就答什么,非常痛快就簽字畫押。
而鄧車,在見到失去了雙臂的林書善后,就明白自己已經(jīng)沒有脫罪的可能了。襄陽王可不是一個會愛惜屬下的主公,鄧車很明白自己若真對其賣命,恐怕到了閻羅地府,都只能當(dāng)個糊涂鬼。
本來,他也想和黃玄一般痛快交代的,可看到陷空島三鼠站在公堂之外看熱鬧,他心里的憋屈和惱怒,根本讓他開不了這個口。
曾幾何時,他還是能在北俠歐陽春和韓彰的攻勢下全身而退的人,現(xiàn)下卻變成了開封府的階下囚。這還不是最叫他難受的,最難受的是被昔日的手下敗將看到他如今的慘狀。
鄧車是個自尊心非常重的人,他根本受不得這般的羞辱。
可這里是開封府,不是他能夠為所欲為的鄧家堡,即便他不想開口,也得看包公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看著鄧車梗著頭簽字畫押,蔣平心里別提有多爽快了,現(xiàn)下如果有酒的話,他肯定能和二哥喝上三天三夜的。
“二哥四哥,他可是我抓住的!”五爺忙不迭開始邀功,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當(dāng)初重傷那慘樣,可比現(xiàn)在的黎知常要嚴(yán)重數(shù)倍。
“哦,說起這事,五弟還未曾詳細說過過程呢。”
……四哥居然要在這時候翻舊賬,五爺立刻端正了身體,悄悄往晏四和柳青身邊靠了靠,一副“我聽不見只關(guān)心斷案進度”的模樣。
蔣平:五弟還是這么不經(jīng)逗呢:)。
沒錯,今日不僅是陷空島三鼠來了,連柳青這個神出鬼沒的都來了,他來不為別的,就是來看這許仲開被鍘的。開封府今日要是不鍘了此人,他不介意幫幫開封府。
怎么說呢,師弟該罵,但許仲開也必須死。
白玉堂見柳青一直死盯著許仲開,便開口道:“放心,今日他要是不死,五爺幫你一起做掉他�!�
柳青當(dāng)即板著臉道:“我一人,足矣,五爺看著便是。”
晏崇讓:……我恨我自己長了雙耳朵,你們江湖人做事,會不會過于大開大合了一些?殺人是能隨隨便便就決定的事情嗎?!我不理解!
晏四心里叫囂著離遠點,耳朵卻忍不住豎了起來,聽公堂上包公的宣判。
沒錯,吳家命案的流程走得很快,有趙季堂的全面交代,又有黃玄的證詞佐證,即便鄧車交代得有些語焉不詳,但許仲開和趙季堂放罪名是完全成立的。
而且,還牽扯出了江洋大盜單柏芳和朱耿白退隱江湖的真相,這二人不僅參與了金礦案,還曾協(xié)助許仲開屠戮吳家滿門。
當(dāng)然這點,是許仲開見辯駁不了身份后,對黃玄懷恨在心,所以才吐露的這點真相。
不過這兩人都已經(jīng)死透了,也都是惡貫滿盈之人,罪行再加一條,也只能由地府判官來量刑了。
包公很快就吳家命案,宣布了幾人的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