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她不想想太多,一次次的自以為是還不長教訓(xùn)嗎?她不允許自己再心軟。
宋韻回眸,臉上帶著清絕和冷漠,“什么事?”
“過來。”他的目光很勾人,很有威懾力。
宋韻站在原地沒動,捏緊指尖不讓自己眼紅。
他以為她還可以像從前那樣,對他言聽計從,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他忘了嗎,她骨子里的驕傲,怎么允許他把她當(dāng)作另一個女人的替代。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她看清楚了,想明白了,他們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宋韻深看程亦錚一眼,拉了一下曾覓的白大褂,轉(zhuǎn)身跟他離開辦公室。
宋韻跟曾覓的身影在走廊消失之前,程伊跟田玨母女正好上到這一層,程伊今天是特意來看望曾覓的,掐著午飯的時間點,手里拎著她親手做的花生蛋糕。
看見曾覓的背影,程伊剛想追過去叫住他,就被田玨拉住,田玨提醒:“你三哥也在,快過去叫人�!�
程伊轉(zhuǎn)向曾覓辦公室方向,程亦錚正從那個方向走過來。
程伊心里怵程亦錚,只得等在原地,叫了一聲:“三哥�!�
程亦錚淡嗯了一聲。
程伊拔腿就往曾覓和宋韻消失的地方去,程亦錚冷聲道:“干什么去?”
程伊心里竄上來一口氣,她不喜歡曾醫(yī)生跟宋韻單獨相處,急得跺腳道:“宋韻怎么也來了?”
“她來醫(yī)院獻(xiàn)血,給小朋友送禮物,你來干什么?”
程伊攥緊蛋糕的帶子,田玨在一旁打圓場,“依依之前腳上長了一個膿包,是找曾醫(yī)生幫忙處理的,依依感謝他,所以親手做了蛋糕答謝�!�
程亦錚語氣不緊不慢,卻是一針見血,“他是兒科醫(yī)生,你找他處理膿包,醫(yī)院給你這么大號的兒童掛號嗎?”
程亦癟嘴,“我是去他家里找他處理的!”
程亦錚語氣冷硬,“就知道你是倒貼!”
“宋韻就不是倒貼嗎,她給小朋友送得破玩意兒能值幾個錢,她還不是想在醫(yī)院賣自己的形象,博得好感�!�
程亦錚看了一眼不服氣的程伊,不留情面的道:“宋韻練習(xí)舞蹈刻苦,憑自己本事掙錢,她給別人買的禮物都是自己一分一毫掙下的。而你呢,你長這么大,穿得用得,哪個不是程家給你的,到現(xiàn)在,你都不愿意出去找一份工作,還要靠家里養(yǎng)著!”
程亦錚平時看不慣程伊的行為也會管教幾句,可這樣的重話,程伊是第一次聽,還是當(dāng)著她媽媽的面。
她簡直無言以對,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三哥以前也不是這樣,他今天怎么了?誰惹了他,讓他把這么大的怒火都發(fā)泄到她身上?
程伊敢怒不敢言,田玨更是不敢再為程伊說什么,反倒是勸了程亦錚兩句,讓他消氣。
程亦錚大步走向電梯,電梯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他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是宋韻臨走前的那個眼神,很決絕……
第六十七章
跟過我,誰還敢要你
宋韻回到金城華府時,一推開門,滿屋子的飯香。
宋韻去廚房露了一眼,譚春麗做好了七八道菜,她疑惑道:“媽,你怎么做這么多菜,咱們兩個也吃不完?”
譚春麗笑道:“誰說是兩個人了,你三哥來了,在樓上,你快去看看!”
宋韻愣了兩秒,她發(fā)現(xiàn)她搬到這里后,程亦錚來去特別方便,跟自己家一樣。
推開臥室的門。
程亦錚正銜著半支煙坐在窗邊,窗外是黃昏時分的浮光掠影。
映著他的輪廓迷幻、深邃。
浮動的煙霧中,他坐姿板正,指間的煙頭忽明忽暗,掀眸跟她對上的那一眼,驚心動魄。
宋韻的心不可抑制的蕩了一下。
她忙收斂情緒,換上犀利的眼神,“你怎么來了?”
程亦錚拇指的扳指磕碰到茶底已變涼的杯壁,平靜凝視著她,“我不能來?”
他從她梳妝臺上拿起一支絲絨盒子,撥開鎖片,里面是一支玉白簪子,通體通透。
那個絲絨盒子原來沒有,是他剛剛放在那里的,新年禮物。
這樣的玉簪,宋韻從省博物館見過一支雞骨白的,玉石發(fā)黃,成色也不如這一支澄凈,但標(biāo)價是200萬。
這一支價值肯定在那一支之上。
宋韻還看到這支簪子底部是一個玫瑰花型的圖案,她喜歡玫瑰花,仿佛這支簪子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宋韻心臟漏跳兩秒,說不心動,很難。
但她以什么身份接受他的禮物呢?
程亦錚這個人,好的時候,當(dāng)真好。
硬朗漢子的三分柔情,讓你輕易陷入他溫柔的包圍圈里。
生日,節(jié)日,他會有儀式感的送你禮物。
壞的時候,決絕的時候,一切都灰飛煙滅。
好有多沉溺,壞就有多崩潰。
宋韻心口悶得透不過氣,仰眸,“還想用物質(zhì)彌補你的虧欠?我不要!”
男人似乎被她的話逗笑,“宋韻,我欠你什么?”
他這樣一說,倒顯得她又自作多情。
宋韻的口氣更惡劣了些,“程先生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想泡女人,這么下血本的�!�
“宋韻,我的錢都是我花力氣一分一毫賺的,懂嗎�!�
宋韻撇開頭,冷笑,“程先生要是把力氣花在富婆身上,一定是青州生意最火的�!�
先說他嫖,又說他賣,小女人今天跟個刺猬一樣扎人,不把他扎出點血,她不罷休。
程亦錚耐著性子問,“誰是富婆�!�
沈家不算富嗎?沈姿如這一代就她一個獨女,跟她結(jié)婚還能繼承沈家的財產(chǎn)。
她垂眸不吱聲,他伸手去扳她下巴,她竟然張嘴咬他,一下咬中他食指指腹,一排殷紅的小牙印兒。
“敢咬我?”他不怒反笑,“怎么我對你的好你都不記得,就知道跟我記仇?”
他長指取出那只玉簪,把她摁坐在梳妝凳上。
知道她要鬧,溫聲提醒,“你知道你媽在外面,你也不想鬧出動靜驚動她�!�
看著她拱起的小肩膀撐了兩秒,又落下,他扶住她頭,卷了兩下發(fā)尾,輕輕一繞,玉簪插在里面。
宋韻從鏡子里盯著他,他手法不熟練,但仿佛有經(jīng)驗,“程亦錚,你知不知道男人給女人綰發(fā)……”
代表著什么?
她又變了小聲,“你給女人戴過嗎?”
男人從鏡中打量著她插簪的樣子,她的臉型和眉形都透著古典美,可能跟跳舞有關(guān),眼眸顧盼神采,嫵媚感蔓延至眼尾。
“嗯,戴過�!�
他唇半勾,不知道是真話假話。
宋韻毫無猶豫的拆下玉簪,烏黑的長發(fā)一瀉而下,發(fā)絲拂過他手背,絲緞般順滑。
她將簪子塞回他手里,“二手的我不要�!�
她作勢要走,他拉她手腕把她扯進(jìn)懷里,“誰說是二手的了,宋韻你鬧脾氣也該有個度?”
他明明知道她介意什么,還拿那個簪子逗趣她,說他給別的女人戴過。
那么,他在巴黎那幾天,是不是也這樣抱著沈姿如過?
宋韻的眼淚一瞬模糊了視線,委屈出聲,“你是二手的,我不要你了,你以后也不許碰我,聽懂了嗎,程亦錚?”
男人的聲音夾裹著冷笑,“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扯住她的衣襟,她一掙,露出肩膀大片雪肌,宋韻滾燙的眼淚滑落,身體顫抖,“我不要你了,你愛給誰綰發(fā)給誰綰發(fā),你愛跟誰好跟誰好,都跟我沒關(guān)系!”
這么近的距離,她清晰的看見他眼里的光亮晦暗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她讀不懂的陰暗。
他胸口劇烈起伏,捏住她的肩膀,直接把她推進(jìn)浴室里。
他把她抵在浴室的鏡前,讓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字一句的說:“宋韻,你的身體被我進(jìn)入過,你身上的每一寸都被我愛撫過,親吻過,你不要我,你想要誰?”
宋韻眼淚無聲的落下,掙扎,“你放開我!”
他俯身吻住她的眼淚,又低頭咬住她的下巴,他挨得太近,逼仄的空間里氧氣都被他榨干,只剩一丁點在他的嘴里,他把這口氣過給她,而后,瘋狂的進(jìn)攻她的唇舌。
“唔……”宋韻僅緩了一口氣,又被他拉入他的海底。
他喘著粗氣,啞澀開口,“你跟過我,誰還敢要你,嗯?”
她眼睛紅彤彤,眼淚洶涌,支離破碎,“程亦錚,你混蛋!”
“你是我的,宋韻,你逃不掉�!�
他扯開她的衣領(lǐng),順勢吻上她嫩白的脖頸,宋韻在男人愈發(fā)猛烈的進(jìn)攻中搖搖晃晃,不堪重負(fù)。
他的吻一路向下,一邊吻一邊撥開她胸前的扣子,宋韻一面靠著墻壁,一面搖搖欲墜的摁著他的肩膀,她難耐又壓抑的出聲,“你想干嘛?”
她裸露在外的腳趾蜷縮起來,小腹上男人滾熱的呼吸令她陣陣輕顫,她簡直要瘋了,用力拽住他剛硬的發(fā)絲,每一個毛孔都僨張起來。
“韻韻?”
譚春麗的聲音,讓宋韻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腦袋轟然炸開。
第六十八章
赴湯蹈火
“你在浴室,韻韻?”
“媽……我……肚子痛�!�
“哦,飯做好了,你好了就下來吃,你三哥呢?”
譚春麗的手已經(jīng)摁上浴室把手,身影從磨砂玻璃透過來。
“媽!”
譚春麗嚇了一跳,“怎么了?”
“……三哥他在書房,你先別打擾他……我……好了就去叫他�!�
譚春麗說了聲好,又把臥室門關(guān)好。
宋韻松口氣的同時,某處的感官又被無限放大,他一直沒有停。
宋韻又羞又軟,“你……好了沒。”
*
宋韻收拾好,去樓下時,程亦錚已經(jīng)一絲不亂的坐在那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