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桌子上擺的酒阿文認識,西班牙烈酒,度數(shù)很高,可他知道自己勸不住程亦哲,勸他倒是消減了大少爺?shù)膭輾狻?br />
阿文就像跟在程亦哲身邊的影子,畢恭畢敬,從不多嘴,他遞了一瓶過去。
程亦哲干脆的喝完,入口烈,后勁兒辛辣,他幾乎一滴不剩。
宋韻心口酸澀,“大哥——”
程亦哲握住她的手,那只嬌嬌軟軟的手幾乎沖淡了他所有的辛辣苦澀,他抑制住她,沒讓她攔。
喝了一瓶,又開一瓶,連下三瓶,程亦哲腳下虛浮,宋韻忍不住攔腰扶住他。
程亦哲把宋韻交到阿文那里,右手舉高酒瓶,“薛公子�!�
他獨自站立,眼是盲的,身型卻筆直不彎,平平常常的音調(diào),薛公子意識到不平常的氣息。
薛公子揮手讓保鏢散開,他坐著,氣焰上卻比程亦哲矮了半截,程亦哲是有氣度能辦大事的,而自己只善于那些吃喝玩樂的伎倆,倒顯得不光彩。
程家在青州一支獨大,是有他的道理。
薛公子咬著后槽牙,“我放你們走。”
程亦哲系好領(lǐng)口的紐扣,“告辭�!�
第一百零九章
撞
出了劇院,阿文不放心的問:“大少爺,我開車去醫(yī)院�!�
“大驚小怪。”程亦哲咳嗽了一聲,推開車門吐了。
宋韻焦急的看著他,“大哥,是不是傷到了胃,要不就掛個腸胃科。”
阿文眼里閃過暗芒,撮著牙花子加大油門,飛快駛離這片是非之地。
程亦哲氣息有些弱,對宋韻說:“吐出去就好了,你不要擔心,更不要自責,程家在青州勢力是大,但這里是外省,薛家能排得上名號的,不宜跟他硬碰�!�
宋韻點頭,“我知道。”
程亦哲伸手觸摸她發(fā)頂,“我一點事都沒有,睡一覺就好了�!�
“你要在車里睡嗎?”宋韻帶著顫音,“你喝了酒,這樣坐著睡不舒服�!�
程亦哲轉(zhuǎn)向她,“那去你家里,方便嗎。”
宋韻手心攥得沒血色,慘白慘白的,她很擔心大哥,今天大哥是為她解圍才喝了烈酒的,如果能照顧一下大哥,她心里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我方便,大哥�!�
宋韻的公寓太小,程亦哲躺在她的大床上很快就進入沉睡。
宋韻在沙發(fā)上湊活,阿文沒地方,天黑時就離開了公寓。
宋韻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醒時,屋子很靜,臥室的門開著一道縫,她躡手躡腳走過去,里面沒人。
她喊了一聲,“大哥�!�
也無人回應(yīng),她拿出手機正想給阿文打電話,浴室內(nèi)傳出男人的聲音,“小韻�!�
宋韻走過去,隔著磨砂門,里面有嘩嘩的水聲,“大哥,你在洗澡嗎,你一個人可以嗎?”
她的意思是要不要叫阿文過來,可眼下就他們兩個人,她說這話就顯得尷尬。
腦子里突然蹦出程亦錚那句話:他是你親堂哥嗎,以后不準帶他來公寓。
宋韻胸口一緊,“我叫阿文過來�!�
“不用�!彼暃_淡他的聲音,“有大一點的浴袍嗎?”
宋韻剛來時,這間公寓配過一些日常用品,還真有一件大號的浴袍,沒開封的。
她取出浴袍敲了敲門,一只帶著水汽的手探出來,抓住浴袍的同時也握住了宋韻的手。
男人巧妙的把手移開,溫水的熱度殘留她手背,“多謝�!�
宋韻轉(zhuǎn)了個身,“可能有點不合身,實在不行,我叫阿文去買,附近就有內(nèi)衣店。”
宋韻打開電視,心里有點不自在。
浴室的鏡子透映出程亦哲的輪廓,湍急的水柱淋著他,在逼仄的空間里飛濺。
他闔著眸子,水淌過他深深的眼窩,驀地,那雙深邃的眼眸睜開,他伸手撫過鏡面的水汽。
明亮的燈光下,他身材清瘦,肚臍那一處卻勃發(fā)、硬實,兩道腹溝對稱而下,他微微側(cè)眸,像在欣賞,鏡面很快又被霧氣覆蓋。
浴室門打開,宋韻下意識的看過去,程亦哲伸著手摸索,她把輕杖送到他手里。
“謝謝�!彼麊问植林鴿癜l(fā),浴室太悶,他喘氣微重。
宋韻其實一直想問他跟泰途集團的關(guān)系是不是只是商業(yè)上的利益,可話到嘴邊,她只能忍住。
他親自舉報陸日發(fā)已經(jīng)說明一切,如果其中有隱情,陸日發(fā)在獄中不可能安分,但等了這么久,沒有任何動靜。
就像當初她懷疑程亦錚。
無關(guān),沒必要多此一舉;有關(guān),他也不會承認。
“是不是我在這里洗澡讓你不自在?”程亦哲嗓音暗啞,眼神也晦暗,“早起有點難受,洗了個澡,舒服多了�!�
宋韻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忙道:“大哥想多了,你為我擋酒,我感激不已,昨晚應(yīng)該照顧你的,我睡著了。”
程亦哲穿得浴袍是女士的,即便是大號,也被他骨架撐得很短小,胸口撕扯開,露出胸肌的輪廓,發(fā)梢的水順著肌理流淌。
宋韻瞥開目光,“臥室有吹風機,我?guī)痛蟾绱蹈深^發(fā)�!�
頭發(fā)吹到一半,公寓的門鈴響,宋韻訂了早餐,開門時,從外賣小哥里接過打包的早點。
關(guān)門之際,一個男人的手臂橫在門框,熟悉的衣袖,熟悉的腕表。
宋韻愣住了,手從門把軟塌塌的滑落。
男人打開門,目光定格在她臉上,看見她臉上的蒼白、心虛、無措。
程亦錚鎖眉,“看見我來,不高興?”
不同于上一次,她想讓程亦哲離開已經(jīng)來不及。
他腳踢上門,扣住她腦袋瘋狂的吻,邊吻邊脫下自己的風衣扔在地上,宋韻抗拒得厲害,掙開他,“你別鬧了。”
他臉色微變,冷厲的眼穿透她眼底的腥紅,他在鬧?
警員小張昨晚給他發(fā)消息說劇場有人為難宋韻,不過事情已經(jīng)解決,宋韻無恙,只是喝了一杯酒。
他當時正在忙,忙過后夜里睡不著,放心不下,半夜開車從青州過來。
程亦錚面無表情的越過她,徑直往里走,室內(nèi)光線暗淡,窗簾還沒有拉開,客廳一盞橘黃色的燈折射出柔軟的光,萬分溫情。
程亦哲從臥室出來,他已經(jīng)換下浴袍穿上自己的衣服,頭發(fā)半干,領(lǐng)口的扣子敞開,引人遐想。
程亦哲極為鎮(zhèn)定平常,“阿錚,我聽見你過來了。”
程亦錚松了松領(lǐng)口,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宋韻身上,似笑非笑,“我是不是不該過來?”
第一百一十章
親眼目睹
相較于程亦哲的鎮(zhèn)靜,宋韻顯得慌亂得多,她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緒,“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宋韻剛走出兩步,程亦錚叫住她,“站住!”
宋韻背若芒刺,頓時不敢動彈。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坐在沙發(fā)上,胸口的肌理幾乎要撐爆鉑金紐扣,已經(jīng)到瀕臨爆發(fā)的邊緣。
宋韻明白,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程亦錚坐得位置正好能看見里面臥室的床,床的被褥只有一側(cè)有翻動的痕跡,另一側(cè)很干凈整齊整。
他一把扯過宋韻,摁在自己的腿上,宋韻掙了掙,程亦錚撩眼皮看向程亦哲,宋韻怕程亦哲聽到,沒敢再動。
程亦錚另一只手點燃煙,揉捏著宋韻細軟的腰,“大哥昨晚在這睡下的?”
宋韻手心攥著汗,慶幸大哥是看不見的,否則她現(xiàn)在坐在程亦錚懷里的樣子,真的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韙。
程亦哲面無波瀾,笑容卻很涼薄,“昨天來看她,住了一晚�!�
程亦錚咬著煙,“來看她,就要睡在這里嗎?大哥一向自詡清高,不近女色,怎么一見到宋韻,就處處犯賤。”
犯戒和犯賤尾音不清。
宋韻心里七上八下的,臉色蒼白的可憐,“大哥是昨晚替我擋酒,喝多了才在這里住一晚,我在沙發(fā)上睡得,三哥別這樣說大哥�!�
“替他說話?”程亦錚猛吸口煙,舌尖抵出一根煙絲,帶點陰鷙的戾氣,“你是誰的女人分不清嗎�!�
宋韻腦袋轟的一下,太陽穴猛跳,不承認,“你說什么�!�
“心虛什么�!背桃噱P注視著她,“你以為大哥不知道我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