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呃……”氣氛就很糟糕,糟糕到了那種宋兼語覺得現(xiàn)在但凡有一個活物從手術室門口經(jīng)過,都會一臉震驚的然后沖出去用最快的方式撥打114,呼叫精神病院過來接人。
還是那種一接就成雙的病患。
作者有話要說:張三:喜當媽。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1章
二更
“好玩嗎?”撐著那雙眼皮的人松開口,重新坐回椅子上。
“玩什么?我們是在玩嗎?你真的不是狗蛋嗎?你把口罩拿下來讓我看看,狗蛋是我從小看著他光屁股長大的,只要你摘下口罩我肯定認得出來。”宋兼語哄著道,只要拿下口罩他就能夠記住這小王八蛋長什么樣子。
“只要你告訴我名字,我就摘口罩�!�
“于淑慧。”宋兼語堅持自己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名字。
不過為了對方那張臉,他還是做出思索的態(tài)度表示:“你也可以叫我淑慧或者阿慧,這也是我的名字�!�
椅子上坐著的人已經(jīng)重新恢復平靜,臉色憐憫的看著手術臺上滿口謊話的女人,嘆息道:“你知道人體一共有多少塊骨頭嗎?你的肚子里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拿出來,你不告訴我沒關系,我相信直接將這里……”
橡膠手套揭開宋兼語身上的無菌布,那只手冰冷堅定的按在他的腹部緩緩移動:“這里是肝,這里是肺,這里是你剩余的那顆腎,重新將你的肚子打開后,我們來賭一把,賭你能夠堅持多久告訴我名字,我賭你堅持不了十分鐘,信嗎?”
宋兼語眨了眨眼,回答他:“不信,明明三分鐘就能去一趟地府�!备陕镞要十分鐘那么長。
易仁新楞了楞,沒想到這人會這樣輕松的說出這種話來,“你不怕死?”
宋兼語勾唇,那張普通的臉上綻開生動的笑顏�!盀槭裁匆�,我殺了趙娟綁架了王成樂,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我從你的手里逃脫后的下場就是被警方抓住,到時候無期起步,死刑雖遠必達。我要是怕就不會殺人�!�
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起身出了門,扔下宋兼語一個人躺在那里望著上方的無影燈,打了一個哈欠。
確定手術室的門被人關上后,他將剛才有了反應卻一直放在身體底下的手掌挪了出來。
那只手掌支撐著手術臺,將躺在那里的人一點點支撐著坐了起來。
宋兼語知道這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支撐身體坐起來的人,只是坐在那里用那唯一能夠動彈的手臂在虛空當中比劃了幾下。
尤其是將其中兩個監(jiān)控鏡頭調(diào)整了角度跟位置后,他又抬著軟綿綿的兩條腿下了地,坐在那張唯一的凳子上,仰頭再看向頭頂上方剛才那根他移動過的鏡頭。
如此反復幾次后,宋兼語大概能估算出這家伙的身高。
雖然還不知道長相,但是他現(xiàn)在知道是男性,三十來歲,這身醫(yī)術肯定不可能是從大街上買的武功秘籍學來的,對方至少經(jīng)過正統(tǒng)的學校跟醫(yī)院管培。
應該從小就只跟父親生活,當年遇到宋父時,他們就在晉江市一直犯罪。
如今還在晉江市遇到,說明這么多年他們根本沒離開這里,很有可能是本地人,現(xiàn)在身高也差不多知道了。
給他時間耗下去,宋兼語總能找出這個家伙所有的秘密。
坐在椅子上的人冷靜的想著晉江市醫(yī)學院的往年畢業(yè)照,回頭就去學校跟論壇找找看,說不定能夠找出這個王八蛋。
隔壁房間內(nèi),易仁新站在無數(shù)純白雕塑面前,難得想不出拿隔壁的人怎么辦才好。
殺了太可惜,留著也不聽話。
摘掉口罩的人目光從眼前那一座座栩栩如生的雕塑臉上略過,“還是要聽話才行呢�!�
兩人隔著一面墻,心思各異。
宋兼語在椅子上沒堅持多久就重新睡著了。
他睡著后,易仁新重新戴上口罩走進手術室內(nèi),將剛準備好的針管拿出來,給椅子上熟睡的人打了一針。
椅子上熟睡的人只是眉頭皺了皺,人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站在身側(cè)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彎腰將人抱起,重新放在那張手術臺上,用束縛帶固定好手腳。隨后從墻角柜子里拿出幾樣工具,依次貼在于淑慧倆側(cè)太陽穴位置。
機器被通電內(nèi),透過十一寸的電子屏幕可以清晰看到此刻對方的腦神經(jīng)電波數(shù)值。
熟睡的人下一秒就被一陣電擊叫醒,睜開眼睛的女人驚恐萬分的看著上方那張平靜的面孔。
刺耳的尖叫聲已經(jīng)同步傳來。
“閉嘴!”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直接將機器電量開大,目不斜視看著手術臺上拼命掙扎的女人。
他看著屏幕上出現(xiàn)的數(shù)值,一絲不茍的想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幾十里外,宋兼語半夜是被尿憋醒的,匆忙爬起身的人出門去洗手間時,被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人嚇了一大跳。
打開燈,才看到是宋宗明坐在那里,燈開了之后對方有些不適應的瞇著眼睛轉(zhuǎn)頭看向他。
宋兼語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坐到沙發(fā)上望著這位半夜不睡覺的老爺子:“爸你有心事?”
“有一點�!�
宋宗明只是在睡夢中突然醒過來,有點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二十三年的監(jiān)獄生活,這整整是他一半的人生,午夜夢回醒過來他有點分不清眼前這種溫馨的生活是夢,還是監(jiān)獄是夢。
“別想那么多,我剛才又見到那個人了,剛好有兩條新消息給你,想請你幫我查一查。”
宋兼語將對方的大概身高告訴宋宗明,還有對方可能在醫(yī)學院讀過書,并且輔修過心理學或者催眠之類的,總之重點找三十歲到四十歲左右這個年齡段的可疑人員。
有要做的事情去想,宋宗明很快就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
接下來的幾天宋兼語都沒再夢到于淑慧,刑偵大隊那里他也不認識人,也不知道里頭的警察調(diào)查的怎么樣。
正當所有人都在等待時,王成樂死了。
死在他自己住的家中。
死法跟趙娟一模一樣,不,應該說他的死法比趙娟慘十倍百倍。
王成樂租的單間本來是跟趙娟合租,遭受綁架威脅后他在醫(yī)院養(yǎng)好傷,一個人待在出租屋內(nèi)這幾天就沒有見過什么人。
出事當天早上五點二十分,同樓層的住戶早上通宵打游戲沒睡覺,天亮后出門買早餐時,經(jīng)過王成樂的房間門口,看到圓形門把手上全是血跡。
房門大開著,從房間門口一路到客廳滿地的鮮血拖行的痕跡。
王成樂全身上下被人砍了無數(shù)刀,整個人四分五裂的躺在客廳地上。
報道出來時,全市震驚。
所有跟于淑慧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開始對身邊陌生人警惕了起來。
跟于淑慧認識的人,開始回憶自己自己以前有沒有得罪過對方,出門回家時都開始結(jié)伴同行,沒人再敢落單。
晚上睡覺時,門窗全部都關嚴實。
晉江市的防盜門鎖裝置都在短期內(nèi)銷售量激增。
“兩個大活人在樓下守著還讓人偷襲!你們對得起你們這一身警服嗎!”
周建明一個頭倆個大,現(xiàn)在公安局門口全部都是記者要進來采訪。
網(wǎng)上的報告更是全部都在罵他們光吃飯不干活的。
明知道于淑慧當初抓了趙娟跟王成樂,殺了趙娟卻不保護王成樂,害的王成樂如今也跟著慘死。
倆人挨訓的刑警低著頭,一臉愧疚站在辦公室內(nèi):“是我們的錯,我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
他們二人在車上一直盯著樓上王成樂的房間,一刻都沒停過。
可是早上四點多突然有一個人扶著大肚子,經(jīng)過他們車輛身邊時倒了下去,哭喊著羊水破了。
兩人當時想著守了幾天時間,就離開這么一小會馬上就回來不會出事。
結(jié)果等他們將孕婦送回醫(yī)院再回來,前后就半個小時,他們車輛剛停到樓下,就聽到樓上傳來殺人的呼叫聲。
倆人暗呼一聲不好,再沖上去時就看到已經(jīng)死亡的王成樂。
“隊長,這是小區(qū)內(nèi)當天所有停放車輛的行車記錄儀跟路口監(jiān)控。”秦時關手里抱著一大堆的機器,身后跟著大喬也是同樣滿身物品。
倆人去了出事小區(qū),不但將所有路口的監(jiān)控視頻都拿到手,當天小區(qū)內(nèi)所有停放車輛有行車記錄儀的,也全部都拿了回來。
“周建明,進我辦公室一趟。”
施宏偉匆忙從外面進來,將周建明叫到了辦公室。
外面辦公室內(nèi),李琴將靠近大門方向的窗簾全部拉起來,遠處很多記者拉著遠光正往這里拍攝著。
宋家,宋兼語看完網(wǎng)上的報道后,放下手機直接回臥室蓋上被子躺了回去。
醫(yī)院內(nèi),易仁新坐在病床跟前仔細的為老人擦拭著身體,單人看護間內(nèi),床上的老人喘著粗氣瞪著眼珠子看著不遠處的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放今天早上發(fā)生的慘案。
易仁新將那只手掌擦拭干凈后,放在被褥下,自己也順著老人的目光看向那電視上正在播放的畫面。
“我的技術怎么樣?是不是比起當年你的教導更上一層樓,不過我不太喜歡,太血腥了,一點美感都沒有,傻子都知道這樣的殺人方式一定是在憎恨什么,在為了什么而泄憤,一旦被懂犯罪心理學的人看到,就會抓到蛛絲馬跡。”
老人沒有說話,他的舌頭被割掉后,只有被激怒時才會發(fā)出一點模糊不清的聲音,除此之外他大多都很安靜。
易仁新習慣了這樣的安靜,他捧起老人另外一直手掌開始擦拭起來,“我好像找到了當年將你砍成這樣的兇手�!�
病床上的老人怒目看向他,斷掉的舌頭勉強發(fā)出刺耳的赫赫聲。
像是小刀刮在玻璃上一樣尖銳難聽。
可是病床前的人卻神色未變,語氣平靜的繼續(xù)說下去:“那個砍你四肢斷你舌頭的兒子出現(xiàn)了,我真的好期待再見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張三: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感謝在2021-11-04
21:56:53-2021-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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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2章
二合一
電視上熟悉的尸體畫面,讓老人的記憶回到二十三年前,距離他們將那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年輕人偽裝成連環(huán)殺人兇手已經(jīng)過去五個月。
那一天距離春節(jié)只剩下四天時間,合家歡的熱鬧大街報刊亭內(nèi),所有報紙都在刊登863連環(huán)兇手被判處無期徒刑的報道。
他從路邊撿的報紙上,瞧見那照片上戴著滿臉慌張的青年心情并不是很愉快。
因為他用來取樂的游戲就要因為此人結(jié)束。
甚至他們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牛頭山水庫的,更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他們父子的存在。
阿狗跟他說最近他喝醉了兩次,都在做蠢事,可能是在阿狗沒看到的地方他將第七名受害者藏在哪的消息告訴外人。
可是聞堰卻知道自己從來不會喝醉酒,他想來想去也想不通,甚至將阿狗吊在房梁上,用鞭子抽了一夜讓他說實話。
是不是他不想跟著自己過下去了!所以才會聯(lián)系上外人暴露他們父子的秘密。
阿狗被扒光全身衣服掛在房梁上,全身都被鞭子抽的像條剝皮的野狗,依然堅持說是他自己喝醉了。
第一次喝醉了要帶著他不清理現(xiàn)場就走,第二次喝醉了掛在工廠高處,卻叫自己救他,還哄騙人質(zhì)。
聞堰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他的記憶就像是一盤磁帶,中間關鍵部分被人刮的一干二凈。
所以第三次他們轉(zhuǎn)移到牛頭山水庫時,他布置好陷阱,想要抓住那個害的他每次記憶都空白的人。
阿狗問他,如果到時候他又喝醉記不住人怎么辦。
聞堰站在水庫中央的小木屋門口,抽著煙表示:“那一定不是我,如果你發(fā)現(xiàn)我再喝醉不記得事情,你就殺了我,到時候藏在背后搗鬼的人一定會出現(xiàn),你再殺了他為我報仇�!�
幾天后,阿狗提著水桶回到小木屋,看到那雙小床上醒過來的男人。
他將水桶里的魚倒入魚缸,轉(zhuǎn)身聽到那男人跟他說要結(jié)束這樣的生活,他們要去自首。
阿狗低著頭看著自己滴血的腳指頭,那是在水里抓魚時撞到了石頭上面。
阿狗心想,“他又喝醉忘記約定的事情了,還好自己沒有忘記殺掉他的約定�!�
他在那個男人背著他出去自首報警時,看著對方距離他挖下的陷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后在那個男人掉下去的瞬間,他從對方后背上跳了出去。
數(shù)秒后,他趴在坑口低頭看著里頭昏迷過去的男人,轉(zhuǎn)身往不遠處的草叢走去,那里放著他提前準備好的水桶。
提著滿桶河水的少年回到坑位跟前,將水桶切斜用冷水澆醒坑底的男人。
聞堰醒過來后,帶著阿狗躲在遠處半人高草叢中,耐心等待著。
當一輛摩托車出現(xiàn)時,聞堰看著那道身影再三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我也不認識�!卑⒐吠瑯硬徽J識那個騎著摩托車的男人。
聞堰看到對方的摩托車很快去而又返,車身上不但坐著那個年輕人,還坐著第七名受害者。
父子二人不知道是從哪走漏的消息,被這個小子給知道了他們的秘密。
本來想要將人埋伏殺掉,可是聞堰要殺他之前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一個月以來他們犯下的罪是太嚴重,一旦被警方抓到確定是死刑。
眼前現(xiàn)在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替罪最后父子二人布置好現(xiàn)場離開后,阿狗在路邊電話亭里報了警。
隨后父子倆一路都在假裝成乞丐,遠離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躲躲藏藏一周后他們看到了報紙上有關863兇手抓捕歸案的消息。
他們一直關注著案件,看著那年輕人有嘴也說不清,甚至還有小道記者傳播罪犯堅稱自己不是殺人兇手,說他知道真正的兇手是一對父子。
可是沒人會相信這種辯解的話語。
公安局門口七名受害者家屬每天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門口等待著警方盡快破案,還有幾百名熱心路人也跟著天天靜坐在門口。
這起駭人聽聞的案件很快就被提交到地方檢察院。
判刑那天,晉江市很多人都聽到到處都是放鞭炮聲。
當天夜里,父子二人住在一戶屋主被他們殺了分尸放在冰箱里的人家,父子二人提前兩個月踩點確定戶主孤身一人居住,沒有親戚跟子孫后代上門查看過情況。
兒子假裝跟家人走散了上去敲門,等老人將門打開就殺掉。
尸體分成塊裝在冰箱儲物格內(nèi),這里就是他們臨時住所。
聞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到處都在講863案件的探索,解謎兇手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成為這樣一個連環(huán)殺人兇手。
廚房內(nèi),端著電飯煲的十四歲孩童冷面無情的走出來,將東西“嘭”的一聲扔在茶幾上。
父子開始吃起晚飯。
聞堰喝了不少酒,到了半夜就直接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等他察覺到危險時,猛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熟人站在他的面前舉著斧頭。
往日跟鬼一樣聽話做事的人,站在沙發(fā)面前耐心的等待著,一直等到他醒過來才動手,就在他睜眼的瞬間,用斧頭砍中他掛在沙發(fā)邊緣的左腿膝蓋。
“痛苦嗎?”十四歲的少年用力將卡在骨頭里的斧頭拽出來:“痛苦就對了,因為接下來你的余生都是這種滋味�!�
晚飯里頭被人放了藥,是他們平常用來殺別人專用的藥物。
現(xiàn)在這小子用在他的身上,讓他全身沒有力氣反抗。
聞堰掙扎著從沙發(fā)上爬下去,拖著那條被砍傷的腿,拉住眼前的少年,看著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神。
這種眼神他在無數(shù)死在他手中的人,眼中都看到過一模一樣的恨意,唯一不同的是這雙眼睛里沒有任何的恐懼跟絕望,只剩下恨意。
“你是誰!”
聞堰瞬間想到半年前,自己莫名失去的那兩段記憶。
拎著滴血斧頭的少年,聽聞緩緩勾起嘴角揚起斧頭砍下第二斧,看著腳下不斷哀嚎咒罵的男人,這才掏出在廚房里找出來的水果、刀,捏住下巴拽出他的舌頭:“看清這張臉,殺你的人就是長這樣。”
“錚!”寒光閃過,那把在下午及時被人反復磨到鋒利的刀刃直接割斷那條舌頭。
眼前的人并沒有因為舌頭斷裂就放棄自己的計劃,他提著斧頭將沙發(fā)上疼暈過去的中年男人拖拽到地上。
一聲不吭的砍斷對方的手腳,溫馨的客廳現(xiàn)在到處都是濃郁的血腥味。
做完一切的少年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地上的人,他扔下斧頭起身尋找到洗手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