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左手沒有完好的地方他就換成右手繼續(xù)練習。
阿狗那個人不是24小時都在家中,只要自己逃出去哪怕只是將那個房間內(nèi)的全貌告訴警方,也許都能夠幫上忙。
當天夜里,宋兼語沒有再附身米粒。
上官鴻拿著從醫(yī)院那里要來的內(nèi)
容,將紙條遞給宋兼語。
“這是白薇給米粒的留言。”
宋兼語打開紙條,看著上方的內(nèi)容默默嘆息,“只剩下十二個小時了�!�
距離第三名人質(zhì)死亡,只剩下十二個小時,可他們至今還一無所獲。
當天下午,宋兼語回到鏡湖花園洗澡。
站在浴室內(nèi)開著淋浴器的人,就聽到遠處傳來“轟的一聲�!�
宋兼語將頭上泡沫清洗干凈,穿上浴袍推開浴室的門往外看去。
遠處一道墨黑的煙霧漂浮在上空,不知哪里發(fā)生了意外爆炸。
很快消防車急救車的聲音從大街上一路疾馳。
坐在審訊室內(nèi)的聞堰抬頭,一臉微笑的看著正對面坐著的周建明,“時間到了,看來我們的宋英雄并沒有找出受害者的下落�!�
周建明看著眼前那張得意洋洋的面孔,第一次恨自己穿著這一身的警服,不然他早就打死這個挨千刀的垃圾!
鏡湖花園四樓,宋宗明手腳冰涼的站在陽臺上,望著遠處那傳來爆炸聲的方向,雙手顫抖的打開熱搜想看看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晉江市上一次收到生鮮快遞的倆家報社,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新的物品。
雙方都將快遞簽收,然后讓保安將快遞員控制住,同時打電話給公安局。
那倆枚裝著聞堰送來的物品,都被統(tǒng)一送到了證據(jù)科去鑒定。
送貨的快遞員將快遞運送單拿出來,給警方指出這個貨物都是從當?shù)亟y(tǒng)一的物流中心分派出來,他根本不知道里頭放的是什么東西。
也是完全根據(jù)配送單上的地址進行配送。
秦時關帶著人去物流中心查找寄件人,爆炸發(fā)生時,距離物流中心不到三百米遠。
物流中心的警察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經(jīng)過確定第三名受害者,就是物流中心的一名兼職員工。
那倆份今天送往報社的快遞就是從他手中寄出來,隨后他臨時跟主管請假回到家中,引燃煤氣罐導致爆炸。
在出租屋靠門的位置,還放著一張完整的紅色請?zhí)�,秦時關打開請?zhí)麅?nèi)部寫著三個字。
“第三個�!�
五公里外,阿狗將手中拿著的書籍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內(nèi),打開車門上車的男人開車離開這里時,跟路過的消防車擦肩而過。
秦時關從爆炸后漆黑一片的出租屋內(nèi)走出來,仰頭看向四周圍層層疊疊的城中村,“去各個路口查看所有可用的監(jiān)控,對方肯定還沒有走遠。大喬你再回一趟物流中心將這人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調(diào)查清楚�!�
易仁新將車子開回家,洗干凈自己身上所有外面沾染的異味后,他拉開手術室的房門望著那張手術臺上躺著的女人。
米粒現(xiàn)在人是清醒的狀態(tài),她也知道在這個地方唯一能夠來看望自己的人,就是那名將她綁架的兇手。
被關在這個地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米粒只知道自己每一次醒來身上就會出現(xiàn)新的傷口。
按照兇手解釋,是那個借用她身體的人,正在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的身體,想要達到某一種目的。
易仁新望著那張強忍著恐懼的臉龐,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就那樣安靜無聲的注視著對方。
米粒想開口,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不了口了。
她的舌頭被人割掉了半截,整個嘴里都是鐵銹跟藥水的味道。
很苦也很痛,她現(xiàn)在跟死人沒有什么區(qū)別,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在清醒的時候睜著這雙眼睛。
易仁新平靜的,打量著眼前這張臉,許久之后才開口,“我剛才,去殺了一個人�!�
米粒用余光看向說話的人,瞥見他用那種平靜又普通的話語說出這種話來,只覺得惡心。
“你應該連一只雞都沒有殺死過,如果要正面殺害一個人時,對方會激烈的反抗起來,有時候不小心還會被這些人傷到�!�
他一個人叨叨絮絮說個不停,偌大的手術室內(nèi)只能夠聽到他一個人的說話聲。
躺在那里的人,不管切換多少次靈魂,都無法再次開口。
六天后,第四名人質(zhì)的尸體也跟著出現(xiàn)在晉江市。
23年前的連環(huán)殺人兇手重新歸來,就給整個晉江市的居民帶來了無法安穩(wěn)入睡的恐怖后續(xù)。
宋兼語這六天來,一次都沒有附身成功。
不管是米粒還是聞堰,盡管他吃了大量的褪黑素,一天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也沒有辦法。
第十二天,第五名人質(zhì)尸體出現(xiàn)。
第十五天,第六名人質(zhì)尸體出現(xiàn)。
第十八天,第七名人質(zhì)尸體出現(xiàn)。
住在四樓的宋宗明看著網(wǎng)上那成千上萬條帖子回復,在質(zhì)問他當年是不是造假,是不是在說謊,其實他沒有任何能力。
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當年對著媒體夸夸其談,才讓現(xiàn)在的晉江市陷入一片恐慌當中。
七名受害者的家屬捧著花圈跟條幅,包圍了整個文理花園小區(qū)讓他站出來解釋,讓他去跟兇手說實話。
那些親戚朋友的追問信息,那些人肉他們?nèi)屹Y料的黑客,網(wǎng)暴他的電話一次次嘲諷的叫著他殺人英雄。
因為他而死的受害者,比當年兇手殺死的人還要多。
市區(qū)公安局那里,目前所有的工作都被省里下來的人接管,審訊聞堰的刑警換了一批又一批。
半個月來,所有刑警沒有一個人回過家洗過澡。
已經(jīng)死亡的七名人質(zhì)都是擁有著不同生活經(jīng)歷,人生工作路線朋友。
他們被聞櫟隨機選中,沒有任何原有的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
宋兼語再一次從夢中無功而返,睜開眼睛的人在黑暗中拿起床頭的手機,看到了幾條史紅梅發(fā)來的短信還有未接電話。
揭開被子坐起身的人,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史紅梅站在醫(yī)院病房門口,抹著眼淚接通了電話。
“兼語啊,你爸的身體出了事……”
明明倆個月前他們才做過檢查,當時還說什么問題都沒有的,可這才倆個月的時間卻從醫(yī)生的口中得到了噩耗。
宋兼語拿著手機,疲憊抬頭看向正對面那面紅旗,語氣平靜,“肺癌晚期是嗎?”
“你怎么知道的?你爸是不是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沒告訴我?”史紅梅沒想到剛檢查出來的結果,自家兒子卻提前知道。
臥室里的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避重就輕的詢問她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你們現(xiàn)在在哪個醫(yī)院?我現(xiàn)在過去�!�
等宋兼語趕到時,下午在家里昏迷的宋宗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過來。
躺在病床上的人正在看自己的檢查報告,當開門聲傳來時,宋宗明抬頭看向不遠處進來的兒子。
宋兼語將病房門打開,看向一旁剛哭過的史紅梅,“媽,你先去休息一會,我陪著爸說一會話�!�
史紅梅離開后,病房內(nèi)就剩下父子二人。
宋兼語拉著凳子坐到了宋宗明跟前,將對方手心里拿著的檢查報告拿過來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爸,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你找到剩下的那些人質(zhì)沒?”宋宗明只關心這個問題。
“沒有,這半個月來我一次都沒有附身過任何人�!彼哪芰σ恢倍继幱陔S機的模式,只能聽天由命。
聽到不是找到了人質(zhì),宋宗明就有些不太想聽。
“我在等,等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一定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宋兼語這段無法附身的時間里,他將自己經(jīng)歷過的幾個周目都重新梳理了一次。
前面三次重生開始,都是因為他完全改變了事件的走向,才會導致后續(xù)所有案件也跟著發(fā)生改變。
“什么機會?”宋宗明不明所以。
床頭坐著的青年跟他解釋道,“我這個能力不是某一天睜開眼睛突然有的,它的出現(xiàn)是因為我在你當年出事的同樣年齡里,也跟著發(fā)生了一場頭破血流的意外,那一場意外讓我擁有了附身的能力,同時也讓我知道了這個世上我還有一個父親,他因為98年連環(huán)殺人案正在監(jiān)獄里服刑。這才是我真正的能力開始時間。”
宋宗明聽著這話有些緊張的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兒子你別亂說話,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什么坐牢服刑的啊,我現(xiàn)在好好坐在這里呢。”
“不管哪一個周目你都會生病,你的肺癌最多還有三個月就會讓人死亡,當年在牛頭山水庫你背著真兇之一去報警的路上,其實那個孩子已經(jīng)被我附身,還記得我告訴你不要回頭帶著秦嵐離開那里,我還告訴你,讓你想想你的女朋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孕了。
如果你死在這里她將會一個人帶著孩子,在無數(shù)人的恥笑聲中艱難生存,所以拜托你睜開眼睛爬起來離開這里�!彼渭嬲Z抬頭看向病床上一臉震驚的中年男人。
緩緩揚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爸,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上我還有一個爸爸活著,我每一次睜開眼睛所知道的,就是我有一個父親他坐牢了,他曾經(jīng)殺害七條人命是當年863案件的真兇,后來我們父子倆一起努力破案,想要去抓住真兇。每一次都只差那么一點點你都等不及的要離開這個世界�!�
“我以為我回到了98年,將你跟秦嵐救下來,從源頭上改變一切就能夠讓所有人都安然無恙。
可我好像卻讓更多的人陷入死亡當中,想要改變世界線的必要條件我猜測,是要有一件不受控的事件發(fā)生并且改變所有的事件的未來走向,所以我有一個主意�!�
第221章
一更
宋宗明從一開始的恐慌跟害怕當中逐漸冷靜下來,他望著床邊坐著的兒子小聲問他,“你有什么主意?”
“我有一個辦法可能會讓那死去的七名受害者重新活過來,但是我不知道是否會成功。爸如果是你的話,你愿意會去試驗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嗎?”宋兼語沒有說自己的辦法是什么,反而是將選擇權遞給宋宗明。
“肯定要救啊,就算只有一半的機會那可是七條人命,不管怎么樣我們都要試一試啊�!彼巫诿飨胍膊幌氲恼f出口。
床邊那張跟他二十幾年前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聽到他的答案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所以接下來幾天我可能會很忙,沒什么時間來看望你,媽媽那邊我也會去跟她解釋�!�
“去吧去吧,你是去做好事你媽肯定會聽你的�!彼巫诿鲾[擺手,完全不擔心自家老婆不會接受這件事情。
病房里的父子二人聊完,宋兼語單獨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看到不遠處一名女警正在陪同宋母一起吃飯,他們進了醫(yī)院后一直忙著照顧宋宗明跟做各項檢查,連吃飯都是現(xiàn)在才有點時間。
宋兼語沒有去打擾他們,跟著隨身保護的警員回到鏡湖花園的人,關上臥室房門坐在桌前給宋母寫了一封信。
他將那封信寫好壓在床頭柜子上,躺在自己床上的人閉上眼睛嘗試最后入夢附身。
五分鐘后,出現(xiàn)在手術室內(nèi)的人望著上方的無影燈,安靜無聲的看了數(shù)秒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坐著的青年。
易仁新正捧著一本醫(yī)學月刊,當那道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時,易仁新抬頭看向手術臺上的人。
臺上的人,眼眸安靜無聲的注視著他,沒有恐懼也沒有害怕。
這是倆人自從上一次宋兼語將舌頭咬傷后,整整時隔了快二十天才再次見面。
“想說話?”易仁新看著對方抿著唇不吱聲的表情,心情愉快的揚起嘴角,“我看你好像很不喜歡這條舌頭,所以幫你割了它。”
宋兼語看著這張臉,試著想從這張臉上找出哪怕那么千分之一的無辜都沒有找到。
聞堰被關在公安局內(nèi)部出不來,近期發(fā)生的所有殺人案件都是眼前這人在主使行動。
宋兼語抬起右手,鐵鏈嘩啦啦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他張開口無聲望著聞櫟,“你過來些,我跟你說倆句話�!�
椅子上的人挑眉,一副想看看他說什么的姿態(tài)走了過來。
宋兼語抬起被鐵鏈捆住的右手,示意他將手掌伸出來攤開。
易仁新照辦。
睡了太久的人長期沒有運動跟吃飯,全靠著營養(yǎng)液維持生命的人,手指是涼的。
那根冰冷的手指在易仁新的掌心里,一筆一劃的寫著道別的話語,“這是我跟你的最后一次見面,我要走了。”
易仁新握住那根手指,皺眉看向手術臺上的人,“你要去哪?”
宋兼語平靜的掙脫那只手掌,繼續(xù)寫下去,“不知道,也許死了吧,如果你們父子倆要的就是這個目的,那么你們成功了。”
一口氣寫下大段話語的人,笑瞇瞇的望著眼前神色變的陰沉的阿狗,惡作劇般在他掌心里繼續(xù)寫下去,“另外,我從頭到尾都不是宋宗明。”
宋兼語說完該說的話就閉上了眼睛,任由阿狗在耳邊讓他把話說清楚都無視。
半夜在自己臥室里醒過來的人,拿起一旁的手機給秦時關打了一個電話。
秦時關接到電話,只用了十三分鐘就從刑偵大隊趕了回來。
已經(jīng)連續(xù)二十天的辦案,匆忙趕回來的人身上到處都是咖啡跟煙味,他推開宋兼語的臥室門看向那道站在窗前的身影,無聲走到他身側(cè),“你找到辦法了?”
“嗯�!彼渭嬲Z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眼前充滿從公安局趕過來的人,“一切的事端其實是從我的能力出現(xiàn)那一天開始發(fā)生變化,每一次的改變也都是因為我而起,所以我想嘗試最后一個辦法,試著從頭開始�!�
這話說的輕松,可是想要做到卻相當困難,秦時關皺緊眉頭打量著眼前的人,“你能夠控制住自己附身的能力了?”
“不能,但是我有其他的辦法,我來找你是想找你要一句話,如果我的計劃成功了,也許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會被推翻重新開始,我不知道在我做完那件事情后,會回到幾周目還是重新開始,我也不知道你的姐姐在我的改變當中,這一次是生還是死。
所以做兩手準備吧,如果她活著這句話我就不用再跟未來的你去交代,如果她死亡,你就當這句話是留給另外一個你。”宋兼語早就在腦海當中復盤了無數(shù)次他要做的事情跟計劃。
匆忙趕回來連外套都沒有穿的人,圍著宋兼語走了幾圈沉思數(shù)秒后重新抬頭,“先說你的計劃�!�
“我想主動死一次�!彼渭嬲Z平靜的道出自己要去死的決定。
對上秦時關不敢置信的眼神,早就想清楚的人接著道,“這是一次機會,也許我能夠重新回到過去,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情,唯一來找你的目的不是聽你來勸阻我,而是因為在所有周目里你,你都是跟我一樣屬于被困在98年案件當中的相關存在,如果你不愿意也沒關系,走出這個門我們就當沒說過這句話�!�
秦時關耐心聽他說完,“那你有把握自己的死不是真正的死亡嗎?你怎么來保證這一次的決定不是你最后一個周目?今天不是你人生當中最后一天?”
“一輛脫軌的火車現(xiàn)在沖過來,往左是我站在這里,往右是那在這二十天內(nèi)死亡的七名受害者,右邊還會有第八名,第九名,第十名,第無數(shù)名,哪怕只有二分之一的希望,人們都會選擇讓火車向左走。”宋兼語看著落地窗外的夜色,喃喃道。
“可左邊的人呢?左邊的人他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錯!”秦時關只覺得眼底發(fā)燙,感覺喉嚨被東西堵住一樣的難受。
“左邊的人,他同意了這個選擇�!�
秦時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將腰間的配槍解開放在桌子上的,從臥室里出來的人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整個人混混沌沌,眼底一片虛無。
從今以后,哪怕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從頭來過,可他殺了宋兼語都會是事實。
臥室內(nèi)的槍聲響起時,鏡湖花園內(nèi)部保護的警衛(wèi)全部沖上了三樓。
大門被人撞開,眾人看到了坐在客廳里的秦時關,不少人直奔剛才槍聲傳來的臥室,回來拿東西的上官鴻更是帶頭一腳踢開臥室房門。
那張臥室小床上的人,倒在床上再也沒有了呼吸……
宋兼語這一覺,只覺得自己睡了有一個世紀那么久遠。
睜開眼睛的人感到整個人頭痛欲裂到想吐的地步,還沒看清眼前畫面的人直接翻身摔倒在地,捂著胸口嘔吐了起來。
等他吐干凈抬頭,頭痛緩解后,第一眼先看到的是一整排靠墻的桃木色落地衣柜。
地上還鋪著厚重的地毯,層層疊疊的大瓣花朵一朵又一朵,覆蓋了腳下每一寸地皮。
宋兼語光著腳站在地上,抬起這具身體主人的雙手。
這是一個孩童的身體,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樣子,掌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一點點的薄繭。
光著腳踩著柔軟的地毯上,宋兼語穿著寬大不合身的睡衣,成從這間看起來異常成熟穩(wěn)重的房間里走了出去。
房門外的走廊里,一路過去都掛著同一個尺寸的相框。
相框上是一名穿著白襯衫的老人一生,從老年孤身一人拄著拐杖站在鏡頭跟前,到他頭發(fā)花白跟妻子一起捧著茶杯看風景,再到西裝別挺身在晚會當中摟著年輕妻子意氣風發(fā)的模樣,到青年到少年。
走到走廊鏡頭的人,站在最后一幅相框跟前,那上面是一個穿著嬰兒服正對著鏡頭微笑的孩子。
宋兼語看清楚了對方一生的變化,轉(zhuǎn)身往樓下客廳旋轉(zhuǎn)樓梯走去。
走在無遮擋的樓梯上,他看到下方巨大的客廳里坐著一道翹著二郎腿的身影。
對方手拿著遙控器,正在觀看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晚間新聞。
那臺彩色大方塊一樣的電視里,發(fā)出了主持人的說話聲音。
“本地晚間新聞報道,近期連續(xù)作案七次的惡魔終于被警方在案發(fā)現(xiàn)場逮捕歸案,這位嫌疑犯宋某某根據(jù)警方的調(diào)查取證中發(fā)現(xiàn),對方甚至曾經(jīng)主動報警告知警方,自己曾經(jīng)見過兇手,并且為警方提供了虛假的線索,而他本人卻在電話掛斷后不久,再一次綁架一名無辜的受害人質(zhì)……”
樓梯上下來的那道身影,平靜聽著電視上傳來的身影,一步一步踏下臺階,直到雙腳落在客廳平坦的地面上。
宋兼語看著電視上的報道,望著右下角那一行滾動的文字。
1998年9月16號,天氣陰轉(zhuǎn)多云。
“阿狗,去給我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