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各位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這個人被抓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我就是這里的醫(yī)生,我就是一個普通牙科診所醫(yī)生。”
易仁新怪自己手欠,早知道今天的患者是這種廢物當初給他縫合傷口時,就應該弄死他。
已經(jīng)被秦時關提溜出去的宋兼語,聽到身后阿狗的解釋,突然回頭往那邊解釋的人喊了一聲,“聞櫟�!�
易仁新下意識抬頭看向他。
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臉上還帶著剛才被警方抓住的狼狽,可這一刻那人看向他的眼神,卻讓易仁新瞬間清醒。
聞櫟——這個名字,世上本不應該有人還記得,對方是怎么知道他本名的?
周建明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眼神對視的二人,冷哼一聲,“不認識?不認識他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帶走!”
而易仁新也因為宋兼語喊出他的本名緣故,不再反抗跟著被押送上警車一起回到市區(qū)公安局刑偵大隊。
這邊宋兼語上了警車沒多久,就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十分鐘后,在拘留室內(nèi)醒來的人,打著哈欠往欄桿外看去。
“嚯!”
宋兼語被門口那道身影嚇了一大跳。
坐在地上的周奕辰聽到他動靜,扭頭看向已經(jīng)醒來的人,“你醒啦。”
“周奕辰,你們學校是不是沒作業(yè),你怎么又跑到這里來?”
周奕辰將腿上放著的作業(yè)本合起來,一聲不吭從書包里拿出一枚柔軟的小枕頭,通過欄桿縫隙塞進去,“我昨天問過警察姐姐,姐姐說你這種治安拘留問題,最多五天就會放出來。我算著你今天應該出來了,現(xiàn)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為什么你還在這里睡覺?”
宋兼語將枕頭接住抖了抖,“因為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將那邊的警察叔叔車燈砸了�!�
“為什么要砸車燈?”周奕辰想不通。
“因為所以如此然,這個答案怎么樣?”宋兼語敷衍他。
周奕辰將再次伸進書包里的手,默默拿出來,板著一張臉看著宋兼語,數(shù)秒后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準備走人,“我本來還給你買了肉包子想著等你出來一起吃,不過既然你很喜歡坐牢的話,那你還是慢慢吃著白水饅頭吧�!�
“哎哎哎別走啊,周奕辰!周奕辰!”
一聽到肉包子三個字,宋兼語眼睛都亮了,連忙將要走的人給拉住。
住在這里什么都好,唯獨這個吃的方面有點差。
“弟弟,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你把包子先給我行不行!”他都好幾天沒吃到肉了!
提著書包要走的少年,抿著唇認認真真的道,“那你下次還砸警察車燈嗎?”
“不砸了!”大不了他換一個東西砸。
“五天后絕對出來?”拿捏著肉包子的人,開始提要求。
宋兼語磨著后槽牙點頭,“五天后我給你打電話報備怎么樣?或者我站在公安局大門口給你拍一張照片?”
“打電話拍照片我都要�!庇邪拥娜死碇睔鈮�。
“行行行,你說什么都行�!睘榱巳獍铀塘�。
等一籠還帶著熱氣的肉包子到他手中時,坐在拘留室里的人都快要留下感動的淚水。
周奕辰?jīng)]看著他吃完,因為那邊周建明等人已經(jīng)帶著李峰意跟阿狗回到了刑偵大隊,未成年的周奕辰直接辦公室內(nèi)部警員從另外一個出口送走,提防讓未成年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第231章
二合一
宋兼語吃著肉包子的時間里,那邊在警車上醒過來的李峰意第一時間就是掙扎著想逃,甚至還打傷了警車內(nèi)部看守他的警員。
等他整個人被押送進審訊室時,已經(jīng)手銬腳銬全部都銬上,整個人寸步難行倆名警察貼身盯著他。
因為他半路逃亡的舉動,一起被抓進來的易仁新也獲得了同樣的待遇。
一號跟三號審訊室同時開始審訊。
秦時關帶著人進了三號審訊室,筆錄員坐下打開筆錄準備記錄。
“姓名。”
“易仁新。”
“年齡�!�
“26歲�!�
“身份證號碼�!�
“140105XXXX——”易仁新抱著自己的身份證號碼。
秦時關在電腦內(nèi)輸入他的身份證號碼,很快就從內(nèi)網(wǎng)當中調(diào)取出他的個人信息。
身份證上的信息顯示著對方是個孤兒,在十幾歲的時候被人領養(yǎng)重新上學讀書,人一直都在晉江市內(nèi)活動沒怎么出去過。
“你跟李峰意是怎么認識的?”秦時關看著檔案上的照片,抬頭問正對面坐著的易仁新。
“那個人叫李峰意啊,我就今天見過他一次,上午他受傷來我店內(nèi)問我能不能給他將傷口縫合上,我就給他縫合上了,沒多久你們就沖過來把我跟他給抓了�!�
易仁新雖然被誣賴了一把,可他人在那家牙科診所內(nèi)部真的沒有放置任何值得警方懷疑的物品。
最多是被認定非法執(zhí)醫(yī),打著牙科診所的名義給其他人治除了牙齒之外的疾病。
“在診所門口,李峰意叫你聞櫟,聞櫟是你以前的名字?”
秦時關說話間,已經(jīng)在電腦上搜索起聞櫟這個名字。
“我當時聽到名字看向他的時候,是好奇他在叫誰,結果你們警方連讓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認定我就是聞櫟�!�
整個審訊只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秦時關從審訊室內(nèi)出來,站在走廊里瞧見一號審訊室的門還沒開。
一號是周建明親自帶著人審訊,李峰意這個在全網(wǎng)通緝了四年的逃犯,可比易仁新難審訊的多,哪怕是被關在這里依然抱著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打算。
可惜這一次他的算盤要徹底落空,醫(yī)院那名還在手術室內(nèi)的小女孩身上有他留下的所有罪證,還有那名半路打120電話的貨車司機也被他們聯(lián)系上,人正在來公安局的路上。
易仁新并沒有因為半小時的審訊沒疑問就可以離開,他的嫌疑還沒有全部解除,暫時還需要留在公安局配合調(diào)查。
躺在拘留室的宋兼語,則是用著周奕辰用來的枕頭,頭朝內(nèi)腳朝外平躺在里頭,毫無負擔睡的真香。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李琴拿著剛買回來的饅頭跟豆?jié){過來,抬手敲了敲拘留室欄桿,“宋兼語醒醒,吃早飯了!”
宋兼語這會子卻沒有吃早飯的好待遇,一號審訊室里的李峰意在經(jīng)過一個下午跟一個夜里的審訊,不知不覺當中早就睡了過去,正好被同樣入睡的某人占用了身體。
睜開眼睛的人瞧見葉城那張欠錢嘴臉,楞了一秒隨即張口打了一個哈欠,抬頭環(huán)顧四周圍的情況,順便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樣的。
坐在椅子上的人低頭,望著自己那一身昨天還在電話里跟警方交代過的李峰意穿著,宋兼語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白高興一場,他還以為自己附身到了狗子身上。
“葉警官,咱們這一個晚上都過去了,我有點記不清審訊到什么地方了,要不然你給你我講講吧�!币埠米屗庙樦戮帯�
葉城剛輪換周建明,進來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聽到李峰意的要求,當即看了一眼筆錄員一個晚上的工作記錄。
空白,空白,還是空白。
一個晚上李峰意什么都沒有交代。
宋兼語眼尖,瞧見了那全是白紙的筆錄,一下子自信十足,“都怪我,一個晚上光顧著打瞌睡還沒來得及交代情況,你們想問什么?醫(yī)院那個小女孩?人是我殺的,就在環(huán)城路外的山洞當中,那個山洞里我還殺了另外一個女性,尸體我忘記埋在哪了,反正就在那座山上�!�
.
他侃侃而談,公安局的門口大喬正將一名穿著工裝服的貨車青年迎進來。
“你好,是葉師傅吧?昨天那個120的電話號碼是你手機打的嗎?”大喬將人迎到會議室,給他倒了一杯水詢問昨天繼續(xù)的情況。
“是是是,我是送快遞的。當時下好大的雨哦,那個人就走在路邊懷里抱著一個東西,我看著他挺著急的樣子就停車問他什么情況。”
貨車司機捧著水杯,一五一十將昨天所發(fā)生的事情講的清清楚楚。
“師傅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大喬將從醫(yī)院監(jiān)控拍攝到的那個人放在司機跟前,讓他看清楚。
葉師傅他將那照片認認真真看了一遍才點頭,“沒有錯,就是他。”
“師傅你再給我講講當時他是怎么跟你說的?他為什么會用你的電話打120救護車?”
會議室內(nèi),大喬正將貨車司機說的每一句話都認真記錄下來。
一號審訊室內(nèi),宋兼語瞧見那張白紙就知道,接下來都是他一個人的表演大會。
“警官,來一碗魚香肉絲唄,咱們一比一交換,你們給我魚香肉絲飯我就交代一件犯罪事實�!�
葉城一張臉冷酷無情,絲毫不為所動,“李峰意你所有的犯罪證據(jù)我們已經(jīng)全部掌控,現(xiàn)在只是給你最后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你自己交代清楚自己的犯罪事實!這里是公安局不是跟你討價還價的地方!”
“哦,所以我說跟我一起進來的那名牙醫(yī),是98年863案件幫兇這種事情,你們也不愿意聽嘍�!�
打對面坐的葉城當場站了起來,“李峰意!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什么嗎?”
“如果警官你的耳朵沒毛病,那我就確定自己說的是什么�!彼渭嬲Z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當年你們只抓住了宋宗明,不是從那個小子身上得不到任何有關前六起案件的任何線索嘛?
只能用第七起秦嵐的案件來給他定罪,因為前面六起案件犯罪的人都另有其人,你們當然找不到他犯罪的證據(jù)�!�
隔壁監(jiān)控室內(nèi),周建明聽到這話轉頭對著李琴道,“你現(xiàn)在就去飯館,讓人加急做一份魚香肉絲過來。”
“好咧,我這就去辦!”李琴也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夠從李峰意的口中,得知一個二十幾年前的舊案。
一號審訊室內(nèi),宋兼語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吭聲,“先把我的飯送過來,吃飽喝足了我再給你們講下去。”
公安局長期訂飯的飯館,收到通知后不到十分鐘就將一份熱氣騰騰的魚香肉絲送了過來。
宋兼語戴著手銬用筷子不太方便,葉城還給他換了一根勺子。
“你慢慢吃,你還想有什么想說的知道的都可以說出來。”葉城強忍著催促的心態(tài)。
吃著熱氣騰騰飯菜的人,心情很好的啃著勺子,“這個案子我知道的還真的不少,看在這份飯菜的份上,只要我知道的你們盡管提問�!�
“你是怎么知道當年863的案件,還有其他幫兇的?”
葉城聽著無線耳機內(nèi)周建明的吩咐,將話語重復了一遍。
“我這種殺人無數(shù)的惡人壞蛋,再認識另外一個惡人壞蛋很奇怪嗎?”宋兼語攤開手,滿臉無辜的說道。
他說的好有道理跟邏輯,一時間不但監(jiān)控室內(nèi)的周建明無言以對,審訊室內(nèi)正面對著他的葉城,葉警官也是被李峰意不要臉的嘴臉給看的一愣一愣的。
宋兼語抱著來之不易的魚香肉絲,一邊吃一邊接著說下去,“其實當年幫兇也不止一個人,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也許還有無數(shù)個誰知道呢,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很確定,給我縫合傷口的那小子聞櫟就是其中一個!”
“你跟那位牙醫(yī)認識很久了嗎?看起來你們之間的年齡相差很大�!比~城耳機內(nèi),傳來周建明的傳話。
“大嗎?”宋兼語瞇著眼睛想了想,“不可能啊,那小子今年36歲,最多也就比我小個十歲的年齡,這怎么能叫大呢,你們是被他那張娃娃臉跟假身份證信息給騙了吧。”
端著飯碗的人,喝了一口溫開水順了順嗓子接著說下去,“不信你們?nèi)ゲ椴槁勓哌@個名字,這是他爹的名字,當年就是他爹從殺第一個人開始的�!�
白天的李峰意比起夜晚那個什么也不愿意說的人,現(xiàn)在坐在里頭的人侃侃而談,一頓飯的功夫有關他自身的案子一個字都沒交代。
倒是將24年前863的案件說的頭頭是道,就好像他本人就在那個現(xiàn)場一樣。
坐在那里吃飽喝足也交代的差不多的宋兼語,嘴巴一抹看向那邊瘋狂寫內(nèi)容的筆錄員,微微一笑,“剛才說的有點多我有點累,能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再繼續(xù)嗎?”
“讓他休息�!北O(jiān)控室內(nèi),從剛才起就站在那里一步都沒有移動過的周建明發(fā)來指示。
“你休息一會吧�!比~城點頭同意了他的休息。
宋兼語心滿意足的癱坐在椅子上,毫無形象的閉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后才睡著的人,從走廊深處的拘留室內(nèi)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人,正好看到小喬正在開拘留室的大鐵門。
從地上爬起來的某人,一頭霧水的望著小喬警官,“開門做什么?砸個車燈只用關一天?”治安處罰這么輕?不科學��!
拿著鑰匙過來的小喬被擠兌的差點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
“剛才拿著早飯過來叫你半天了,你睡覺怎么這么死?躺著一動不動的�!�
小喬指著放在一旁的饅頭跟豆?jié){,之前李琴姐過來送早飯就發(fā)現(xiàn)這位因為治安被拘留的家伙一動不動。
叫了好幾聲也沒什么反應,出去轉頭就讓小喬拿著鑰匙進去看看,擔心他的身體出了什么狀況。
小喬門剛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就這樣醒了過來。
“反正也沒事啊,我就多睡一會,這你們警察也管?”宋兼語現(xiàn)在都是掐著時間回到自己的身體上,就是擔心這幫警察認為自己的身體有毛病,會將自己從這里帶出去送到醫(yī)院。
“我們警察是不管你睡多久,不過你這一天天下來覺也太多了吧!”
小喬發(fā)誓,這幾天忙著加班他一天從這條走廊過去十次,這個人有七次都是在睡覺。
“那你們把我手機拿過來,我可以玩手機不睡覺。”宋兼語張開手掌要手機。
從被關進這里之后,他的手機跟錢包都被上交臨時保管,也不知道幾天沒充電是不是自動關機了。
“那你還是睡著吧�!�
小喬不屑一顧的將鐵門重新關上鎖好,頭也不回的走人。
這幾天局子里可是有好幾個大案子要辦要處理,他們沒空跟一個砸車燈引起的治安問題在這里糾纏。
走廊重新恢復了寧靜,遭人嫌的宋兼語盤腿坐在地上,拿起那倆個白胖的饅頭嘀咕,“還好我剛才已經(jīng)吃過了魚香肉絲。”
到了下午,審訊室內(nèi)的李峰意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終于一覺睡飽醒過來。
只是這一次的清醒,不管是對李峰意而言還是對正要繼續(xù)審訊他的警察來說,都是一場噩耗。
上午有多健談的李峰意,到了下午就有多難搞,而且他對上午所有筆錄內(nèi)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很快這種反復無常的行為先被拖過去做一個精神方面的檢查。
另一端的易仁新也沒辦法從公安局離開。
畢竟隔壁李峰意說的每一條消息都對他而言是相當不利的情況。
有關聞堰跟聞櫟這倆個名字,也正式被警方在內(nèi)部居民登記網(wǎng)上找到了一個二十幾年前的登記信息。
只是這對父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下落。
秦時關得知了一號審訊室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就拿著聞堰老家的地址親自上門詢問多年前的鄰居。
另一端的易仁新,也是被人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有關他怎么變成孤兒住在哪個孤兒院,多大年齡院長是誰,領養(yǎng)人是誰,領養(yǎng)人住在什么地方等等,全部都被人摸底盤查的一清二楚。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市區(qū)公安局就像是一個正在爆炸邊緣的火藥桶。
前有盜墓案證據(jù)確鑿,但是莫名其妙牽扯到一名醫(yī)院實習大夫,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來往卻在第一次的口供當中承認江武是中介商,后來又推翻自己的言論。
為了排查倆人的具體關系,二隊的警員已經(jīng)加班了不少日子。
轉頭又來了一個逃亡多年被抓的李峰意案件,同樣是個人案件相當好處理,結果卻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黑診所的牙醫(yī)還跟24年前的案件牽扯到了一起。
完全沒頭緒,完全沒證據(jù),但是罪犯卻說得頭頭是道。
偏偏從那牙醫(yī)身上,跟江武一樣找不到任何有跟李峰意關聯(lián)的地方。
三天的時間內(nèi),全辦公室的人都忙的焦頭爛額的同時還總有一種,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種走不出的怪圈視覺感。
整棟樓上下,唯一輕松人士正躺在拘留室內(nèi)睡覺。
身體在這,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人仰面躺在病床上。
聽著耳邊護士說話的聲音,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畫面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他身上蓋著的被褥被人解開,有人將他身上的臟衣服脫下來,再用清水清洗干凈換上干凈病服。
全程手腳不能夠動彈的宋兼語,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睜著一雙老花眼睛,心底想著,“原來這就是聞堰的身體啊。”
當初第一個周目,他一直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在幾個案件當中,變成一名全身都癱瘓的老人。
可是將阿狗出現(xiàn)在醫(yī)院住院部的身影,跟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什么都無法動彈的自己放在一起。
宋兼語閉上眼睛有些失望,“原來我當年將你砍成那樣都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