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程凜夜垂著眼，停頓片刻，嘗試著輸入一個日期。

    鎖開了。

    “是他離開程家的那一天�！�

    程凜夜啞聲說。

    他低頭一張張翻看這本日記，里面記載了哥哥離開程家后發(fā)生的事。

    前半段，幾乎都是關(guān)于邊防特警部隊里的日常訓(xùn)練。

    每次出任務(wù)前，他都會提前寫下遺言，話語間全是對他這個弟弟的思念不舍。

    再后來，日記里開始頻繁的出現(xiàn)另一個名字。

    到最后一頁，只有兩句話。

    ......

    最后，程凜夜抬起頭看向我。

    那眼神太過復(fù)雜，握著日記本的手青筋凸現(xiàn)，死死咬著牙關(guān)，顯然是崩潰壓抑到了極限。

    事到如今，他終于明白了。

    原來我也會有喜怒哀樂，只不過對象，從來不是他。

    “言歡，所以你接近我，為我付出這么多，是因為我哥，對嗎？”

    男人的嗓音沙啞到可怕。

    我靜靜點頭。

    “他照顧了你四年，所以你用八年跟在我身邊的代價來償還這份恩情，言歡，我真佩服你的毅力。”

    程凜夜自嘲地笑了笑。

    “我哥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

    “是�！�

    我的承認，如同在他心口狠狠割開一道。

    難怪有的時候，他時常有種錯覺，我明明就在眼前，看向他的目光卻太過遙遠。

    難怪這些年，無論他怎么騙我，耍我，利用我，都沒關(guān)系。

    他甚至問過我：

    言歡，你是受虐狂嗎？你難道不會感覺到痛嗎？

    我這么對你，為什么你還要死皮賴臉待在我身邊，你就這么愛我？

    被扔在泳池里瀕臨窒息，被他在暴雪天騙去山頂給他送飯，被他扔在劫匪窩七天七夜不管不問。

    我當然也會很疼。

    但我給他的回答永遠都是，只要你平安幸福就好。

    因為那是阿晝的愿望。

    是讓我堅持活著的意義。

    阿晝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我用兩年時間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拿著那份大學(xué)申請書來到了北城。

    我要代替阿晝，守護好他唯一的弟弟。

    程凜夜眼底猩紅。

    他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在女人面前流淚，更不會容許自己只是個替身的存在。

    “我想知道，言歡，你到底對我動過心嗎？”

    9

    見我搖頭，他喃喃自語著，“不可能，我不信......”

    “如果你真的對我半點情誼都沒有，你為什么要在暗地里針對寧雪兒，你從前不是都無所謂的嗎？”

    程凜夜身邊鶯鶯燕燕無數(shù)，我負責(zé)給他掃尾過一次又一次。

    以前那些女人都只會圍著程凜夜轉(zhuǎn)，只有寧雪兒，把我視為頭號情敵，各種栽贓污蔑。

    才讓程凜夜誤以為，我很介意寧雪兒的存在。

    他搬出證據(jù)，想試圖證明我是愛他的。

    到底什么是愛，我也不明白。

    從來沒有人教過我。

    等我意識到自己對阿晝那份朦朧的感情時，他已經(jīng)不在了。

    見我始終沉默，程凜夜也不說話了。

    他眼睛血紅的像兔子，最后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