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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關素衣的字早已揚名燕京,此前被她卓然文采與淵博學識吸引,眾學子并未留意表象,然而一人道破,便有更多人看出來。行文如刀,言辭犀利的逆旅舍人竟是女子,且還把年長她數(shù)十歲的徐翁批駁得體無完膚,那她本人學識該有多高?從幾歲起開始讀書?關家的教育真是可怕��!

    雖然有人非議逆旅舍人女子的身份,但諸位巨擘的文戰(zhàn)還在繼續(xù),學子們提筆狂抄,實在沒有心思顧及其他。途中逆旅舍人又接連發(fā)表了兩篇文章,精妙無比的言論惹來多位巨擘探討批駁,你來我往之間,其深厚的儒學功底已彰顯淋漓。

    想拿她的性別大做文章的人漸漸歇了心思,專心抄寫。

    因文戰(zhàn)越演越烈,如火如荼,以至于驚動了官府,上頭專門派遣侍衛(wèi)把守文榜,但有哪位巨擘的門生前來張貼新作,必定登記造冊。一面墻不夠貼,竟又加了好幾排木墻,不準任何人隨意揭掉。

    及至當天傍晚,文戰(zhàn)才告一段落,然而此事還沒完,等消息醞釀一晚,傳得更遠,必定還有更多名宿加入,或許外地鴻儒也會派遣疾足送來文稿。這不僅是儒學之戰(zhàn),亦是文名之爭,無論是純粹研習儒術的學者還是醉心宦海的假道學,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關素衣發(fā)表了三篇文章就沉寂下來,她知道后續(xù)文戰(zhàn)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她不過是一塊磚,只為了引出美玉,更多鴻儒巨擘將撐起這場盛事。

    ----

    庭院內(nèi)星斗漫天,飛花飄零,關父抱著一罐燈油,嘆息道,“一個錯眼,你竟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所幸你還知道急流勇退,適可而止,叫諸位大家蓋過了你的風頭�!�

    “樹大招風,我這棵小苗不敢頂受颶風�!标P素衣懷里同樣抱著一罐燈油,低聲道,“文戰(zhàn)恐會持續(xù)數(shù)日,父親,您有沒有想過把眾位大家的文章收編成冊,制成真正的《子集注釋》?或召集魏國名宿,共同撰寫一本涉及萬事萬物,各科各業(yè)的巨著?為天下人開智,為后人指路,這才是文戰(zhàn)的真正意義所在�!�

    關父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女兒,沉聲道,“這是你原本就預想好的?”

    “是。天下儒為天下師,萬物有靈當萬世長存!”關素衣的血液在燃燒,一點一滴終至沸騰。

    關父定定看她半晌,慨然長嘆,“是為父小看了你。倘若你所言之事達成,關家將一舉成為文壇領袖,全天下的讀書人都會感念這份恩德。這才是真正的教化之功,也是皇上推行儒學的最快捷徑。依依,我之前想左了,或許你可以入宮試一試。”

    聽聞最后一句,關素衣傻了,怔愣好一會兒才抱著燈油踏進書房。今晚,祖父和父親均打算經(jīng)夜寫文,燈盞怕是一夜都不會熄滅,同樣的情況必定發(fā)生在燕京的各個角落。而翌日朝堂少不了一場波瀾。

    ☆、第137章

    文寶

    圣元帝早在半月之前就已收到太史令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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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誰誰

    作者: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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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子集注釋》,又有許多寒門出身的文臣欲推舉徐廣志擔當今科主考官一職,更有天下學子為他搖旗吶喊,大張聲勢。

    分明此前已駁了兩回,將徐廣志的聲譽貶到泥里,但他依然有本事蹦?Q出來,且一次蹦得比一次厲害。由此可見這人野心多大,韌性多強,而能力又有多高�;蛟S因為上次依附權貴而敗給人心的緣故,這回他吸取教訓,先一步掌控人心,將籠絡的對象換成了天下學子。

    天下學子有多少?千千萬萬,后續(xù)無窮,而其中能得到名師指點的又有幾個?萬中無一!徐廣志正是瞅準了這一點才敢越過眾多鴻儒巨擘,撰寫《子集注釋》,因為他知道只要這本書傳開,全天下的寒門學子都將成為他的忠實擁躉。緊接著他又發(fā)表文章闡述自己對“師道”的看法,將自己標榜成敢為人先,弘揚儒學的急先鋒,把斥責他的人貶低為蜀犬吳牛,徹底堵住了當世文人的嘴。

    這一拳兩拳接連不斷地砸下來,果真為他砸開一條通天之路。因為夫人的緣故,圣元帝恨屋及烏,立馬就想駁回奏折,卻又礙于他聲望高漲,若彈壓了他或令天下學子寒心,只能拖延。

    每當太史令問起,圣元帝就說還未完全參透《子集注釋》,得好生琢磨琢磨。推廣科舉必讀書目畢竟是大事,太史令不好催促,只得按捺。然他早已胸有成竹,只等皇上批復下來就與徐廣志聯(lián)手再寫幾本儒學注書,為自己博取文名,籠絡學子,擴張勢力。

    某些人在等,圣元帝也在等。憑他對夫人的了解,她甚少仇恨一個人,然而一旦恨上,必定是不死不休。前兩回都與徐廣志死磕到底,沒理由這回半點動靜也無,于是派遣暗衛(wèi)去打聽,果然得到夫人也在著書的消息。

    武人斗起來是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文人斗起來是口誅筆伐,穿云裂石。夫人這是準備與徐廣志展開文戰(zhàn)?這樣一想,圣元帝竟格外期待,自己也翻開《子集注釋》認真閱覽,試圖找出錯漏之處。

    如此,時間自然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半月已過,圣元帝找出七八處存疑,用小冊子記錄下來,等待日后與夫人討教,卻忽有一日收到暗衛(wèi)獻上的一沓文稿,說是夫人的大作。

    “這么快就寫完了?”圣元帝很吃驚,翻開看了兩頁,不免低笑起來。夫人啊夫人,您除了無賴、矯情、口是心非,您還睚眥必報,下筆如刀,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徐廣志留!

    “學而時習之”,徐廣志解錯了“時”與“習”兩字,竟叫夫人翻遍孔圣所有著作來證明二字真意,這是打算一個字眼一個字眼地摳對方錯處,不欲放過絲毫疏忽。

    圣元帝幾乎能想象得到她挑燈夜讀,奮筆疾書的模樣;也能想象得到她蔥白指尖逐字逐句往下摸索的作態(tài)。她真是一點也不含糊,既決定要做,便竭力做到最好。

    拿出自己的小冊子與夫人的文稿進行比對,圣元帝羞愧難當,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努力,進益也非常大,與夫人比起來卻還是差遠了。料想外面那些奉徐廣志為師的學子,水平還要更低。

    當圣元帝暗自決定加大科舉難度,挑選真正的良才時,又有暗衛(wèi)來報,說夫人的文章已挑起一場文戰(zhàn),如今眾位鴻儒齊聚文榜對面的茶樓,傾聽儒生唱念文章,若有哪篇引起他們的關注,立即便會撰文加以駁斥或點評。

    文壇宿儒的文思非常人可比,因胸中暗藏書山墨海,但有靈感便能揮毫成文,壓根無需多想,也因此,不過短短半日功夫,夫人的文章就已引出十數(shù)篇高作,一篇更比一篇深奧,一篇更比一篇精妙。眾位文豪仿佛在比拼一般,先是使出三四成功力彼此試探,見對手道行頗深,這才拿出真功夫,及至后來參與的高手漸多,為了不屈居下風,竟紛紛拿出壓箱底的寶貝。

    這可便宜了前來圍觀的學子,既覺這篇文章精妙,又覺那篇文章絕倫,哪怕長了幾百雙眼睛也看不過來,心里急得火燒火燎。

    圣元帝也沒料到夫人竟會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就目前來看卻是一樁好事,立即派遣禁衛(wèi)軍把文榜保護起來,不準一篇文章覆蓋在另一篇文章之上;不準旁人隨意揭�。话嗣媸瘔Σ粔蛸N又加八面木墻;入夜之后還得把所有文章謄抄備份,末了登記造冊。

    自古以來,中原人便有敝帚自珍的習性,掌握什么秘技慣愛藏著掖著,連親傳弟子也要留一手,故而很多技藝或學術均慢慢衰微沒落。像目下這等你追我趕,知無不言的盛況,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若論煽動人心,還屬夫人最諳此道,反而是徐廣志被她扯過來當了靶子,白白吃了一個巨大的暗虧。沒見這些鴻儒每人都要在文章里踩徐廣志一腳嗎?也是夫人帶起的風潮。

    圣元帝一面關注事態(tài)進展,一面對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見她悄悄隱匿了,沒再參與后續(xù)文戰(zhàn),這才放下心來。如今她雅號已經(jīng)暴露,再攪合進去恐有小輩猖狂的嫌疑。但她的年齡和性別恰恰給了她最周全的保護,只一句“莫與女流計較”便能堵住眾位文壇巨擘的嘴,也令她的學識更受矚目。

    女子才高三分,傳揚出去便能得七分贊譽,而夫人才高八斗,此時誰也不能昧著良心貶低她。不過日后她再用逆旅舍人的名號發(fā)文,權威性與影響力恐會大打折扣。世人輕賤女子,這是流俗,不可改變。

    等夫人成了魏國皇后,便不會再受任何人慢待,朕要讓她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子。這樣想著,圣元帝總算是心平氣和,把記載著詆毀夫人之言的紙條撕成碎片,丟入火盆里燒毀。

    ----

    翌日,朝堂上一片肅靜,先前力主徐廣志入仕的幾位文臣噤若寒蟬,冷汗如瀑,暗暗祈禱半月過去,皇上已經(jīng)忘了他們的奏折。但天不遂人愿,只見皇上拿出一本書冊,正是《子集注釋》無疑,又拿出厚厚一沓文稿,沉聲道,“昨日燕京爆發(fā)文戰(zhàn),令朕著實開了眼界,原來文名與學術之爭,其浩大聲威半點不比城池與疆域之戰(zhàn)遜色。朕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拜讀諸位鴻儒巨作,十二時辰所得,竟遠勝數(shù)年苦讀,胸中文墨激蕩,回味無窮!”

    他隨手將《子集注釋》扔到一旁,語氣森冷,“朕差點又被這位徐翁坑害一次。上回論法壞我朝綱,此次著書亂我文試。倘若朕批復了你們奏折,將此書列為科舉必讀書目之一,等同于讓徐氏之言凌駕圣言;令徐氏理學獨斷魏國文壇。十年、二十年過去,還有哪個讀書人能理解真正的孔孟之思?全成了他徐廣志一個人的喉舌、擁躉!”

    狠狠拂落書冊,他一字一句道,“今科學子皆為天子門生,不為他人黨徒!誰若是在朝內(nèi)朝外大肆拉幫結派,以權謀私,便不要怪朕出□□霆!徐廣志野心勃勃,所圖不小,朕著實不敢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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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誰誰

    作者: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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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日后誰再推舉他入仕,先撫穩(wěn)了自己的烏紗帽再說!”

    看不慣徐廣志廣招門生,壟斷學術的文臣占絕大多數(shù),今日也做好了阻止他出仕的準備,卻沒料皇上一來就徹底封死他前路與后路,真是大快人心。

    “陛下英明!”一人拜倒,眾人臣服,此事就這樣一語斃之。

    殿內(nèi)靜默片刻,便見帝師大人躬行上前,徐徐開口,“皇上,微臣有本啟奏。徐廣志雖沽名釣譽,卻也開了先河,為天下學子謀求良師,初心尚善,還請皇上息怒。微臣有感于魏國學子求知若渴之心,懇請皇上召集天下鴻儒共鑄儒學寶典,傳與現(xiàn)世、后世,另召諸子百家之大成者,再鑄一百科寶典,不使中原文化衰微敗落,不使我等師門凋敝�!痹捖渖钌罟蚍\叩首。

    圣元帝政治嗅覺何其敏銳,立即就意識到帝師所言暗藏的巨大利益。鑄儒學寶典能以最快的速度奠定儒學的國學地位,為順利實施御民之術打下夯實的基礎;鑄諸子百家寶典,這一巨大誘?惑必能吸引無數(shù)能人異士齊聚燕京,為朝廷所用。

    戰(zhàn)爭之后,魏國雖擁有廣袤土地,百姓卻大多逃亡關外或海外,唯恐蠻夷當政戕害漢人;而徐廣志喊出“獨尊儒術”的口號又驚走了諸子百家的學者。魏國如今最缺什么?除了國政收入便是人才。

    九黎族人擅武卻不通文,且對圣元帝并不忠心,他不能用也不敢用,而投效麾下的寒門臣子又太少,以至于他不能完全剔除世家對朝政的影響,只因他們壟斷了學術,亦壟斷了人才。

    法家、兵家、醫(yī)家、史家、農(nóng)家、墨家……諸子百家的學者皆為國之棟梁,若能齊聚燕京,涌入朝堂,胡人何患?薛賊何患?魏國在五年之內(nèi)必然豪強!

    ☆、第138章

    國母

    圣元帝正愁不知該如何籠絡這些人才,帝師就給他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只要頒布檄文昭告天下,著書傳世的誘.惑哪個文人抵擋得��?只要他們肯來,他就能把人留下!

    “帝師好胸懷!奏本拿來,朕要細觀!”他立刻讓白福把半掌厚的奏折呈到御前。

    武將尚且沒有反應,諸位文臣已激動地面紅耳赤。為后人留下一部傳世巨著,有幸參與其中的人必然流芳千古!這正是他們畢生所求,焉能錯過?帝師果然胸懷博大,力拓文壇,不像徐廣志,一味欺世盜名,博取利祿。

    一定要讓皇上盡快把奏折批復下來!一定要爭取一個著書之職!這樣想著,眾位文臣已是蠢蠢欲動。倘若朝會散去,消息傳開,居住在燕京的鴻儒必會齊聚帝師府,為儒家寶典出力。這種事根本無需鼓動,只要皇上振臂一呼,天下文人必然群起響應!

    思忖間,圣元帝已飛快把奏折看了一遍,想也不想就提起御筆寫下艷紅的“準奏”二字,并任命帝師為蘭臺令史,負責組建編撰館,召集天下文豪共襄盛事。

    關老爺子叩首領命,神情激動。眾位文臣也跟著跪地磕頭,山呼萬歲。

    又一樁朝政處理完畢,圣元帝頗有些意氣風發(fā)的感覺,正想讓白福高唱罷朝,卻見九黎族的眾位親王齊齊上前,懇求皇上立后。礙于他離奇身世,又因先帝對此子存了殺念,皇室宗親對圣元帝的忠心遠遠及不上漢人。誰也沒料到最終登上皇位的會是他,又受到太后鼓動,難免有不臣之心,故而當年建國初期,九黎族十大貴姓中唯有盤姓送了女兒入宮,其余嬪妃皆身世低賤,舍為棄子。

    如今圣元帝身世之謎已經(jīng)破除,在漢臣地幫襯下權勢越發(fā)穩(wěn)固,威望日益高漲,而太后一系則徹底偃旗息鼓,幾近隱匿,皇室宗親與十大貴姓這才慌了手腳,想把女兒塞入后宮博寵。

    皇上自小被族人拋棄,被狼群養(yǎng)大,助他打天下的軍隊大多是漢人軍隊,他對族人的感情還剩幾許?這一問題的答案誰也不敢深想。但看他大肆提攜漢臣,著力打壓不忠于他的九黎族勛貴,就可窺見一二。

    趁軍權還未完全被他收攏的時候加強他與族人的血脈聯(lián)系,這是眾位親王苦思多日得來的辦法。無論怎樣,魏國皇后必須是九黎族女子,下任儲君必須為九黎族嬪妃所出,不能讓皇上亂了皇族血統(tǒng)。

    手里捏著幾位親王擬定的立后名單,圣元帝不怒反笑,傾身問道,“朕是誰?”

    “啟稟陛下,您是魏國國主�!本爬枳鍎踪F們頗有些莫名其妙

    “朕權利幾何?”

    “您至高無上!”

    “朕能否配得上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您富有天下,天下重寶自然歸您所有�!�

    “那你們擅作主張給朕挑這幾個凡俗女子是何意思?看不起朕?”圣元帝扔掉名單,徐徐開口,“朕若要立后,必娶魏國容貌最美麗,才華最出眾,家世最清貴,德行最高潔的女子,旁的庸脂俗粉,不配入朕法眼!”

    此言一出,滿朝皆寂。眾位親王有心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他是魏國至高無上的存在,當然配得起魏國最優(yōu)秀的女子,這樣說有什么錯?那四個條件亦是一國之母必備的品質,缺一不可。

    這,這跟他們原先想好的完全不一樣啊!該如何反駁?難道說皇上您必須從這些女子中挑一個?難道說您配不上那樣完美的女子,隨便將就將就得了?現(xiàn)在的圣元帝可不是當年被先皇當成馱馬一般驅使的工具。他獨斷朝綱,大權在握,若想逼他就范,壓根沒有可能。哪怕十大貴姓和皇室宗親掌控的軍隊全加起來,也只是他麾下漢人軍隊的十之二三罷了,可以一拼,卻注定敗亡。

    容貌最美,才華最高,家世最貴,德行最潔?漢臣們也在心里琢磨開了,將京中未婚女子挑出來細細一數(shù),竟唯有關老爺子的孫女關素衣占全了四點。她容貌美不美,有眼睛的都能看見;才華高不高,能與當世文豪筆戰(zhàn)數(shù)回,還用細說?帝師府若當不起“家世清貴”四字,誰又當?shù)闷�?至于德行,這就見仁見智了。

    有人批關氏女性格剛硬,失了貞靜嫻淑,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若讓皇上來論,單她剖腹取子,令先太后得以正名這一點,就賺足了好感,旁人說幾百幾千句關小姐的壞處,在皇上心里她也是個好的。

    皇上這句話完全是比照關小姐來說的嘛!思及此,不少人朝帝師和太常瞥去,想看看他們作何反應。

    然而叫大家失望了,帝師與太常莫說表情,就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仿佛這事完全與他們無關。也對啊,關小姐雖然才貌雙全,卻是嫁過人,和過離的,哪能當皇后!差點就把關鍵的一點給忘了!

    眾人反應過來,紛紛舒了口氣,官位稍低的大臣沒了想頭,勛貴權臣卻把家中女兒挨個提溜一遍,看誰有才、有貌、有德,日后好找個機會與皇上見一面。

    圣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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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誰誰

    作者: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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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二位泰山無動于衷,心里并不感到意外,卻也免不了失落。和離的女子怎么了?和離就不能再嫁?真是一群老糊涂!索性話已經(jīng)放出去,再有人給他后宮里塞女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個兒夠不夠格。

    想罷,他徐徐道,“諸位愛卿憂心后宮無主,朕亦憂心,然一國之母乃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子,豈能隨便什么人當?shù)�?朕寧可后位空懸,也不愿名不副實之輩竊居椒房殿,壞我大魏國祚,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竟已上升到壞國祚的高度,誰敢出言反駁?更何況皇上說的沒錯,皇后賢德不賢德,的確事關重大,君不見夏、商、周……前朝,均因后宮亂政而亡,反觀皇上的立后標準,著實合情合理。

    待堂下消停了,圣元帝揚聲道,“諸位愛卿可還有事?無事便退朝吧�!�

    眾人連忙跪下恭送圣駕,只見他大步走到金鑾殿門口,忽然又回過頭,朗笑道,“帝師,朕上回問您認不認得逆旅舍人,您說不認得,如今才知她竟是您的親孫女兒。您這欺君之罪,朕記著,改日送一幅舍人的墨寶相抵吧。”

    關老爺子連忙跪下請罪,再起身時陛下已經(jīng)走遠。父子二人出了金鑾殿,這才露出凝重的表情。誰說和離就不能入宮?旁人忘了,他們可沒忘,九黎族素有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習俗,不僅表現(xiàn)在權利更迭與家業(yè)傳承上,還表現(xiàn)在婚配中。弟娶嫂、嫂嫁叔,甚至妻后母,種種荒誕之舉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傳承,已演變?yōu)閭惓�,正如中原人的三綱五常一般,都是民眾共識。

    連父親的女人都能娶,娶一個二嫁之女算得了什么?陛下今日這番話是故意說給關家人聽的�。�

    關老爺子不明就里,只是略微有點擔心,關父卻覺大勢已去,無力掙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順其自然了。所幸女兒雖然不懂陰謀,卻擅用陽謀,若能居于鳳位,或可避免最壞的下場。

    ----

    朝會進行時,文戰(zhàn)還在繼續(xù),文榜附近的茶樓已是人滿為患。巨擘們獨占一座,學子們不敢入內(nèi)叨擾,只能在附近徘徊。有的茶樓掌柜很是知機,既賣茶水又賣筆墨紙硯,生意非常火爆。

    其中一座裝飾豪奢的茶樓內(nèi)正聚集著許多勛貴子弟,默默埋頭抄文。關文海也在其中,臉色卻不如旁人激動,一陣白一陣青,扭曲得厲害。關素衣是逆旅舍人的消息給了他當頭棒喝,緊接著徐翁的著作受到眾位鴻儒批駁,并用切實的論據(jù)證明他的許多觀點不過是自己臆測而已,若拿來教導學子,恐有誤人子弟之嫌。

    毫無疑問,關文海就是被誤導的學子之一。想起自己半月前拿去與眾人傳閱的策論,他就恨不得時光倒回,把文稿一把火燒掉才好。他竟還大放厥詞,直斥堂妹不懂裝懂,學識粗陋,又言關父對他有隙才駁了他文章。

    事實證明不懂裝懂的人是他,心存怨懟的也是他,他嘲諷堂妹的那些話,而堂妹對此的回復,現(xiàn)在全變成了眾人取笑他的把柄。

    “還記得關文海上次發(fā)表的文章嗎?現(xiàn)在再看,簡直可笑至極。關小姐告誡他立題錯了,他還污蔑人家學識短淺。我竟不知能把徐廣志批得體無完膚,又與諸位鴻儒共同論道的人,學識還趕不上他�!�

    “哎,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看人不看才華,只看年齡,年齡大的學問就高,年齡小的學問就低,所以年齡偏小的學子他一概不服,必是要嘲諷幾句的。”

    “原來如此,那他還考什么科舉呢?等七老八十了直接去拿狀元不就得了?”

    “是矣,關小姐也是這么說的。哈哈哈哈……”茶樓內(nèi)滿堂哄笑,惹得關文海頭頂冒煙,無地自容。季承悅坐在角落旁聽,耳根亦燒紅一片。他同樣看低了關小姐,真是有眼無珠,所幸那些傻話只在徐雅言跟前提過,應當不會傳進她耳里吧?

    ☆、第139章

    口誅

    關文海心里憋得難受,卻又發(fā)作不得,只好假裝沒聽見旁人的嘲諷。恰在此時,一名小廝急急忙忙奔上茶樓,來回尋了幾遍才跑到他身邊,附耳低語,“少爺,帝師大人從宮里回來就立馬召集族人,說是要重建族學,為族中孩童延請名師,教授儒術。他還說關家嗣子必須完全繼承他的衣缽,不需要教而不改,執(zhí)迷不悟的庸才……”

    這話擺明是在批評自己,但關文海卻無從反駁,只因他早在半月前就把那篇立題大錯特錯的文章宣揚出去,還送到徐翁府上,請他點評,因此受到更多贊譽,也傳出斐然才名。在文戰(zhàn)爆發(fā)之前,他與齊豫、季承悅等人一樣,都是燕京城里炙手可熱的才子。

    然而他曾得到多少贊譽,現(xiàn)在就要遭受多少嘲諷,哪有什么驚才絕艷、滿腹文章?只剩隨波逐流,人云亦云而已。

    “老爺子是什么意思?不認我做嗣子了嗎?曾祖父焉能同意?”關文海咬牙啟齒地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族長同不同意的問題了。您之前才名極盛,乃關氏小輩中的佼佼者,族長點了您繼承帝師大人衣缽,旁人就算心里有怨也說不得什么。但您現(xiàn)在……”小廝左右看了看,壓低嗓音道,“您現(xiàn)在文名大損。先前得了太常大人指點,讓您回家仔細讀書,改了文章再去請教他,哪料您出了帝師府就把文章拿給同科學子們看,又公開嘲笑七小姐學識粗陋,大放厥詞,又言太常對您心存不滿,著力打壓;之后更糊涂,竟找到徐廣志府上,讓他指點您,還借他的聲望為您博取才名。徐廣志若一直得勢便罷了,二位大人不能拿您怎樣。但現(xiàn)在徐廣志的《子集注釋》被眾位鴻儒連連批駁,更糟糕的是格物致知恰是他錯得最離譜的地方,以至于您積累多日的才名一朝盡喪,已成了天下學子的笑柄。不知哪個多嘴多舌的東西將您近日所為密告帝師大人,還把徐廣志替您修改的文章也送了過去,惹得帝師大人震怒不已,當眾斥您下愚不移,少條失教,又言這樣的人不配繼承他的衣缽,更不配當關家嗣子。”

    關文海越聽臉色越白,抖著手將毛筆放下,追問道,“難道他要另選嗣子?”

    “是。老爺子說了,帝師府的嗣子可以無才,卻不能無德,您對太常大人不尊敬,對七小姐不友悌,進了家門三分帶笑,出了家門便極盡詆毀,且既無識人之明又無辨學之才。帝師府若攤上您這樣,這樣……”小廝話音漸消,不敢再往下說。

    關文海知道老爺子素來心直口快,定然不會說什么好話,卻還是忍不住追問,“攤上怎樣?他是怎么評價我的?”

    “他說帝師府若攤上您這樣不孝不悌,無才無德,陰奉陽違的嗣子,將來必然敗落。他要建立族學,讓族中所有適齡童子接受儒學教育,從中擇取良才親自指點,連才華帶品德一起考察,數(shù)年之后再定嗣子。因為您《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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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空夢

    分卷187

    致知》那篇文章備受徐廣志推崇,所以非常出名,也因此您詆毀太常大人和七小姐的事,全燕京的文人都知道。帝師這話一出,除了咱們一家,全族人都極其贊同。族長權利再大也不能違逆全族人的意思,更不敢讓燕京城里的人指著他脊梁骨罵他以權謀私,惡意侵奪他人家產(chǎn),敗壞他人門楣,故而只能點頭答應。您想關家嗣子的地位何其尊崇?將來不但要繼承萬貫家財、高官厚祿,還要擔當文壇領袖一職,沒點真才實學,誰也接不了這個衣缽。您先前若是把文章拿回家改了,便不會有后面那些爛事�?上А�

    小廝愁眉苦臉地道,“少爺您趕緊回家去吧,族長氣得狠了,說是要動家法,老爺和夫人也都等著您回去給他們一個交代�!�

    關文海頭暈目眩,幾欲跌倒,踉蹌走了幾步,追問道,“我不能過繼給帝師府了?全族人都同意了?”

    “您若還是之前才學最高的關氏子弟,族人哪敢與您作對。但現(xiàn)在您名聲毀成這樣,帝師要換掉您也在情理之中,因為錯全在您,不在他。您別想了,回家給族長道個歉,日后好好讀書,努力扭轉二位大人對您的印象,沒準兒還有機會。兩月之后便是科舉,您考個狀元回來,讓詆毀您的人刮目相看吧�!毙P扶住自家少爺,小心翼翼地帶往樓梯。

    “對,我還可以參加科舉。”如喪考妣的關文海立即振作起來,咬牙道,“我若是得中狀元,必定要一雪今日之恥。關齊光不選我,那是他有眼無珠!”

    二人腳步虛浮地離開茶樓,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見關老爺子帶著兒子與孫女入了文萃樓,與諸位鴻儒拱手見禮,談笑風生。他們站在二樓的露臺上,不知說到什么,竟惹得諸位文壇巨擘齊齊變色,連聲追問真假,得了肯定的答復竟撫須大笑,欣喜若狂。

    “掌柜拿酒來!魏國有此明君,文壇值此盛事,吾等定要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哎,慢著!為了彰顯諸君功底,還是戰(zhàn)罷再飲。誰能得勝,誰就是主撰!”關老爺子指了指街對面的文榜,目中滿是勃勃戰(zhàn)意。昨晚他已打好腹稿,只等今日潑墨揮毫,筆伐群雄。

    與他打著同樣主意的鴻儒不在少數(shù),又有主撰當彩頭,越發(fā)不肯錯過機會,連忙提筆疾書,文思泉涌。

    關文海眼見堂妹與諸位鴻儒談笑自若,備受稱贊,雙目簡直要噴出火來。他原本應該是關家嗣子,所有贊譽與尊崇,還有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都應該是屬于他的!若非堂妹撰文抨擊徐廣志,他的文章不會成為全城笑柄,他的文名不會毀于一旦,他還是關家最優(yōu)秀的后輩,足以頂立帝師府門楣!

    我的好堂妹,你給我等著!陰毒無比地瞪了樓上一眼,關文海沿著墻根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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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徐廣志也在家中等待消息。他猜測皇上今日應該會批復推舉他入仕的奏折,倘若沒有關素衣從中作梗,或許已經(jīng)成事,但現(xiàn)在卻懸了。

    他內(nèi)里火燒火燎,思緒紊亂,面上卻極為平靜,將關素衣的文章看了又看,卻始終沒能找出破綻。關家的教育果然了得,憑她一介女流,于儒學一道竟精通至此,列出的錯漏全都經(jīng)過極其嚴謹?shù)目甲C,只拿圣人言注解章句,絕少摻雜個人觀點,讓他想撰文批駁都無處落筆。

    當初寫書時他的確存了私心,將自己的學術思想暗暗融入儒家典籍,故而在立意方面有所欠缺。但當世鴻儒哪個不是如此?否則也不會出現(xiàn)各種儒學流派。眾多前輩還未開腔,她一個小輩湊什么熱鬧?一次如此,二次也如此,他不得不懷疑關素衣所為均是帝師與太常教唆而致。

    莫非上次構陷關云旗的事敗露了?他知道是我主使,卻又拉不下臉與我爭鋒,便讓一個小輩探路?就算關素衣把事情鬧得再大,只一句“莫與女流計較”就能徹底堵上他的嘴,叫他吃一個啞巴虧。思及此,徐廣志竟心生怯意,因為他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沒有抗衡關家父子的能力,除非他放棄做純臣,重新依附景郡王或世族。但這次之后他文道全毀,對旁人而言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就算找上門跪求,恐也沒有出路。

    他放下文稿,面露惶然。

    徐雅言陪伴在他左右,忐忑不安地問道,“爹,您能寫文駁斥關素衣吧?她才多大?論起學問哪能比得上您,定然都是胡謅的�!�

    徐廣志雖然急功近利,卻不會自欺欺人,搖頭長嘆,“她的文章十分嚴謹,全都是借圣人之言批判我的觀點。我若是撰文駁她,就是在駁圣人,非但討不了好,反倒更坐實了‘篡圣位,改圣言’的罪名,將來在文壇永無出頭之日。你不要像關文海那樣沒見識,認為別人年紀小,學識就淺,爹給你透一個底,她的學識不在我之下,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徐雅言用力握緊裙角,顫聲道,“那爹您這次不會有事吧?”

    “上次輸給她還能從頭再來,這次卻難說�!毙鞆V志雙目赤紅,嗓音粗糲,“這次她絲毫也未留手,斬我文道不算,竟還絕我生路。與天子爭奪門生是什么罪名,古未有之,但想也明白定然無法善了。惟愿皇上仁慈,不欲與我計較,只斷我仕途也就罷了�!�

    “倘若皇上定要與您計較呢?”徐雅言不知不覺掉下許多淚珠,可見嚇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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