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沒一會二樓樓梯就下來一個穿著一套藕粉色西服套裝的女人，看不出年齡，頭發(fā)的長度是齊肩，被一股腦的扎在了后面，扎的很低，看上去就很干練，乍一看的第一感覺就是氣場全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要說有，那就是冷艷。
她踩著高跟鞋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淡漠的說：“什么風把你吹回來了�！�
韓躍充耳不聞，從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包煙，用嘴叼出一根，點燃，而后雙腿交疊，兩只手撐開放在真皮沙發(fā)背上，“抽嗎？”
女人走向客廳，在韓躍對面的真皮沙發(fā)坐下，像是一場談判，雙腿交疊，后背隨意的倚靠著，雙手交叉在胸前，倪了一眼韓躍手指尖的煙，淡淡出聲，“我早戒了�！�
韓躍默了好幾秒，沒有出聲，吐出一口煙，坐直，“我想跟你談談�！�
女人始終是淡定的，周身透著一絲壓迫感，還有撐起的氣場，“你今天來不就是談事情的嗎，難道是來看我這個媽的？”
韓躍把抽了幾口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面，雙腿分.開坐著，兩手撐在腿上，緩了幾秒才說，“果果回來了，你不應該跟她道個歉嗎？”
聞言，女人的臉上冷了幾分，只是幾秒就恢復淡定，“你們這么多年都覺得我錯了，你覺得我錯了，果果也覺得我做錯了，但是我不覺得我錯了，如果不是我她早就被人.........這么多年我都在保護她，她不但不感謝我還恨我，她是沒有腦子嗎？”
韓躍的臉色也冷了幾分，舔了一下唇，壓抑著情緒，“媽，你能把你的控制欲望收一收嗎，你已經(jīng)不是當年道上混的大姐大了，爸也不是大哥了，你現(xiàn)在處的是韓家，正規(guī)行業(yè)，你還打算跟當年管小弟一樣管我們，你覺得合適嗎？果果就是反彈的結果，這么多年你都沒有意識到嗎？”
這是韓躍第一次跟自己的母親說那么多的話，以前不管她怎么管控，喜歡就多待一分鐘，不喜歡就閉嘴不語，懶得搭理。
果果離開以后，韓躍也隨之搬了出去。
偌大的自建別墅只剩下韓家夫妻，還有傭人跟保鏢，少了該有的人氣。
韓躍的字字句句都讓韓母出乎意料，只是一秒，她就猜測道，“你喜歡上女孩子了，你這是來跟我打預防針？”
韓躍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捏了捏眉心，“我在跟你說果果的事情，你偷看她日記，在她房間裝監(jiān)控就是你的錯，你要是覺得自己沒錯，不打算跟果果道歉，這個家我們兄妹也不會再回來了，算我今天沒來過�！�
話落，韓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看來是他把事情想簡單了。
正走出門口就迎面遇見了剛回家的韓父，180的身高，穿著黑色西服套裝，外貌跟韓躍相似。
見兒子臉色陰沉，疾步匆匆的打算離開，忙攔住，“小躍，你干嘛去啊�！�
韓躍頓住腳步，收了收脾氣，“我走了，你回家好好勸勸她吧，你如果不想果果一直不回家，你就想辦法說通她�！�
不用問韓父都知道是什么問題，頭疼，女兒都是父親的小棉襖，韓父怎么可能不希望女兒不回家，當年叱咤風云的大哥擺平不了家室，這事說出去還真的是丟人。
有什么辦法老婆也是大姐大，這是大哥大杠上了大姐大，注定要輸，正正得負，強強得弱，而弱方變成了他。
韓父從兒子的臉色已經(jīng)能猜測到母子兩個的交談并不愉快，再勸他留下來只會加深矛盾，“行吧，給我?guī)滋鞎r間，我給你答復�！�
韓躍勾唇，揶揄，“爸，你大哥的身份跟你辦的事是一點不匹配�！�
韓父無奈出聲，揮揮手，打發(fā)兒子，“沒辦法你媽大姐大的身份太強悍，行了，走吧�！�
韓躍聳了一下肩膀，徑自走向車子，打開車門坐進去，啟動車子，就緩緩開出了別墅區(qū)。
韓躍走后，韓父才進門，走進去就見妻子坐在沙發(fā)上喝茶，看著很悠哉，只有韓父知道，她只有在煩躁不安的時候才會喝茶，平時都是喝牛奶跟咖啡的。
他慢條斯理的脫下西服外套放在沙發(fā)上，坐在了韓母的身邊，輕輕拿過她手中的茶，柔聲提醒，“別喝茶了，喝了晚上又要失眠�！�
他把茶杯放回了茶幾，拉著她的手娓娓道：“你說你何必呢，果果沒回來的時候你總是側面打聽，還偷偷去藍城看她，現(xiàn)在人回來了你又端著，小露，我們已經(jīng)年過半百了，已經(jīng)過了打打殺殺拼場子的年代，現(xiàn)在我們要的是兒女健康平安，能在身邊就是幸福。”
“你看果果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你也失眠了那么多年，你們這樣互相折磨到什么時候，你的性格倔強，果果也倔強，小躍也倔強，你說都是什么事啊，再倔強下去這個家都散了，果果不回家，小躍也不回家，你看看那么大的家就我們兩個，我一去上班你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女人剛想說話就被韓父打斷了，“不用說你還有心腹，跟心腹能聊得通，你至于失眠嗎？”
女人的表情動容了，但還是不滿的瞪著韓父，但是卻沒有阻止他說話，過了幾十年的人，怎么會不知道對方的心性，還有心思，無非就是少一個臺階。
韓父繼續(xù)說，臉色帶著笑意，討好，“果果的性子就跟你一樣，只是生長的年代不一樣，她要是生在我們那個年代我能保證她也是一個大姐大，絕對是能傳你衣缽的人，信不信我。”
韓父的肩膀被韓母重重的拍了一下，“想什么呢，我什么時候想讓這丫頭接我的班了，這么些年還不是隨心所欲的過她自己想過的日子�！�
韓父笑了笑，“所以啊，你明明早已經(jīng)放手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憋著呢，兒子今天來肯定也是想跟你好好談談的，你肯定也沒有好好說，小躍的脾性不比果果不是什么話都往外說的，什么事情都是憋在心里，總有自己的一套打算�！�
韓母為難的握了握拳頭，似在考慮，也在猶豫。
韓父繼續(xù)循序漸進，“要不你跟果果道個歉，這丫頭無非就是覺得你剝奪了她的人權，監(jiān)視了她，覺得你侵犯了她的隱私，但是話說回來你的保護方法確實用錯了，時代不同，小孩子的思想也不同，他們現(xiàn)在那些書上寫的不都是隱私，自由，哪里跟我們以前一樣，連書都沒有讀。”
韓母是孤兒，一出生就被扔在了孤兒院的門口，因為性子倔強被領養(yǎng)又被送回來，被領養(yǎng)又被送回來，后來孤兒院就懶得折騰了索性自己養(yǎng)著。
成年以后生活所迫她成了道上的大姐大，冥冥之中跟道上的大哥也就是韓父因為爭一個場子杠上了，竟然擦出了火花，之后所有的場子合并，原本敵對的小弟也都成了要好的哥們。
兩人結婚的時候，婚禮特別的盛大，小弟無數(shù)，祝賀的大佬也是遍地，韓家的勢力范圍廣，來祝賀的人自然也是多，結婚當天韓父就把韓母的姓氏改了隨他姓。
證明韓母不再是孤兒，是他韓家的人，死亦是韓家的鬼，死后有韓家祖宗來收。
見慣了人心的險惡，丑陋，韓母生下果果以后，她一心想保護好她，不想讓她受傷，更不想經(jīng)歷她曾今經(jīng)歷的一切。
韓母終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動容了，輕扯笑容，嬌媚冷艷，“看在你苦口婆心的份上，隨你的意，行了吧�！�
韓父見狀燦燦的笑，哪里還有當年大哥的樣子，“哎，這就對了，家和萬事興嗎，你不想兒子女兒回來熱熱鬧鬧的啊，兩兄妹都年紀不小了，差不多都可以找女婿，兒媳婦了，到時有你開心的，趕緊給果果發(fā)個信息�！�
韓母側頭，半瞇著眼睛看著韓父，是無語，“你這是生怕我反悔是吧，真的是，我好歹是一姐，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從我韓露嘴里出來的話就從來沒有不算的事�！�
韓父當然知道妻子說話向來都是有一說一，一說出去就絕對算話的，這不是當日事當日解決嗎，這會氣氛到了，肯定得把握節(jié)奏。
等會事過去了，這個發(fā)信息的勁就過了，再勸就難了，勸了那么多年都沒有勸動，難得今天成功了。
不得趁熱打鐵啊。
韓母從沙發(fā)一側拿過手機，打算發(fā)信息，但是打開聊天界面的時候，手頓住了，急的韓父在邊上指揮，“先打果果媽媽錯了，向你道歉，媽媽為之前做過的事情跟你鄭重其事的道歉，你可以原諒媽媽嗎？”
韓父說完話還不見韓母打字，抬頭看了看，只見韓母冷冷的瞪著他，語氣不善，“要不你直接來。”
說著還把手機給他遞過去，韓父忙揮手，笑嘻嘻的。
韓父討好的說：“不用，露姐你來吧，我就是給個建議，這不是怕你費腦力嗎？”
韓母毫不客氣的揭穿，白了他一眼，“你這是怕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傷了你寶貝女兒的心吧�！�
韓父被揭穿也不尷尬，拿起韓母喝過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催促道：“發(fā)吧，早發(fā)早好�！�
此刻的韓父就像是一個監(jiān)督者，好似這個信息不發(fā)他就不離開了，最終韓母還是把韓父的話原原本本的輸入了手機屏幕里面，最后還加了一句，媽媽保證以后都不會干涉你的戀愛，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發(fā)送完畢，心底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收起手機的時候就看見韓父在一邊燦笑，韓母扔了一個枕頭砸向他。
韓父心情好，一點也不生氣，樂呵呵的捧著韓母的臉吧唧一口。
第258章
果果的回憶
彼時深水灣。
韓果果進門以后就站在門口沉思了好幾分鐘，想著怎么把快遞給拆完了，站著拆也怪累的。
靈光一閃，她忙跑上樓，從韓躍的房間拿了昂貴的地毯鋪在客廳光潔的瓷磚上，鋪完地毯以后她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點了點頭，才席地而坐，盤著腿，哼著小歌耐心的拆著快遞。
“可能南方的陽光，照著北方的風............”
“可能故事只剩下一個難忘的人..............”
...............
寂靜，空曠的客廳回蕩著美妙多姿的歌聲，每一句的歌詞都被唱出了一種韻味，仿佛是在敘述著一個動聽的故事。
她的唇畔一直不停的動著，清唱著所有的可能，一只手拿著快遞，一只手拿著紙皮刀，鋒利的刀片劃過透明膠的聲音一直在寂靜的客廳響個不停。
好似一個伴奏，時不時的出聲。
拆完一個又一個，網(wǎng)購有網(wǎng)購的快樂，刷卡付錢那一刻是肉痛的，需要一咬牙一跺腳輸入密碼，而拆快遞的時候是倍爽。
得虧花的是韓躍的錢，韓果果沒有心疼的感覺，還心里特別的爽歪歪。
到貨的時候總是滿懷期待，很想知道自己買的東西有多合心意。
此時韓果果的周圍都是廢棄的紙箱，身邊的一側是已經(jīng)拆出來的寶貝商品，有護膚品，衣服，鞋子，毛巾，被單，窗簾...........
突兀的手機短信提示打斷了韓果果繼續(xù)拆快遞的動作，但并沒有打斷她唱歌，嘴里繼續(xù)哼著，她把紙皮刀放在一側，拿過被壓在紙箱下面的手機。
歌聲戛然而止，寂靜，所有的記憶都在一瞬間爆炸，猶如幻燈片在眼前循環(huán)播放，眼底的薄霧染上，堅強的她不允許淚珠掉落，仰頭緩解情緒，想從不快的情緒中抽離。
但是塵封的記憶一旦突破了封印就會肆意沖出自封的牢籠。
回憶也就隨之傾出，正萌青春期的韓果果，那時候的她心思單純，被家里人保護的很好，什么事情都不會往壞處想。
男孩長的很帥氣，很陽光，也很幽默，是一直要好的朋友加男閨蜜，周末去跟幾個好友一起玩的時候，男孩突然表白了，高昂著，“果果，我喜歡你很久了，跟我在一起吧�！�
對于青春期的女孩子來說，面對這樣一個帥氣又陽光，還能時刻送溫暖的男生的表白應該很難拒絕吧。
韓果果也沒有逃過這個例外..........
實則果果也是對他有好感的，只是礙于平日里面以朋友相稱，這會一個先開口，另一個也有意，應該屬于雙向奔赴吧。
周圍一起出來玩的好友都在一邊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好友：“果果，快點答應啊�！�
在一起以后，男孩子對她很好，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事無巨細，比韓躍還要好，果果百分百的信任他。
女人單手插著腰，在客廳來回踱步，氣的砸了一個杯子，瞬間玻璃渣子四濺，“韓果果你能耐了，在我眼皮子底下玩早戀，你還真是青出于藍啊�！�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媽你就不要阻止我們了，他對我很好�！�
“你才多大就真心相愛，你那個所謂真心相愛的人無非就是看上了你姓韓，韓知道嗎，你換個姓試試，他鳥你嗎，你那些自稱的好友能像現(xiàn)在一樣待你�！�
她站在客廳攥緊拳頭，淚流滿面的第一次反抗韓母，反駁，“你總是覺得所有人都因為你的身份，你的錢才靠近你的，我跟你不一樣，媽我以前什么都聽你的，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韓母叉腰，氣的顫抖，用食指指著她，“你真棒啊，就早戀了幾天，我們就是兩個世界了，你都能給我整出平行時空了，你怎么不穿回去啊，啊�！�
“韓果果，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上學了，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去上學。”
已經(jīng)不記得是哪一天了，“媽，你憑什么看我的日記，這是我的隱私，你侵犯了我的隱私�！彼郎I流滿面，氣的唇瓣都在抖動。
韓母：“你還真當我愿意看啊，你看看你都寫了些什么，不是情就是愛，還能殉情，我看你該洗腦了�！�
“你太過分了，你怎么知道我寫日記了，你是不是在我房間裝監(jiān)控了。”
韓母沒有否認，“我這是為你好，免得你在青春期犯錯，不要不識好歹。”
男人的聲音，“你過分了，怎么能在女兒的房間裝監(jiān)控呢，果果好歹是女孩子多少是有隱私的，就不能好好說，逼急了適得其反，你不想她犯錯是對的，但是你這么阻止她會更反感�！�
韓母的聲音很大，絲毫不聽勸，“你覺得她現(xiàn)在跟著魔一樣能講通，對牛彈琴，你歇著吧，少管�！�
直到有一天那個男孩子跑到她的面前，坐著輪椅，跟她說：“韓果果，有你媽跟你哥在，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喜歡你，你就是一個沒有思想的囚鳥�！�
沒有思想的囚鳥嗎？
她只是比較聽爸媽的話而已，她已經(jīng)在反抗了。
“我沒有，阿盛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我媽同意的。”
男人沒有半點留戀的拒絕，好似他們之間的感情都是浮云，壓根就不存在，“你們家門檻太高了，不是我這種人高攀的起的，韓果果從此我們倆不相見，你不要再纏著我，算我倒霉。”
哪里倒霉了，遇見她倒霉了嗎？
他們不止是情侶還是很好的朋友。
戰(zhàn)爭再一次激起。
男人的這句話無疑是在告訴她，他的腿傷是媽媽跟哥哥的杰作，她可以不跟這個男孩子談戀愛，但是不能隨便的打傷人，她很內疚，當時的她想法就是如此。
急沖沖的回到家，韓母心情不錯的坐在沙發(fā)上喝咖啡，跟下屬吩咐著某件事情，“就這樣，執(zhí)行下去，不要再犯錯了，你知道我的做事原則�！�
“你憑什么把人的腿打斷，你眼里還有王法嗎？”
韓母揮揮手讓下屬出去，“你所謂的初戀又跟你說三道四了，他有沒有跟你說為什么打斷他的腿，搞清楚頭跟尾再來跟我理論，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
“真是好賴不分�！�
果果：“我好賴不分嗎，你在我房間安裝監(jiān)控，偷看我日記，派人監(jiān)視我這就是你說的好嗎？如果是這樣我寧愿不要，你不是說我的朋友都是因為我姓韓才跟我交往嗎，我可以跟你斷絕關系，我改姓，把我從戶口本移除吧�！�
韓母厲聲，“韓果果，你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底線�！�
“所以你不也是把自己的姓氏改成跟爸爸一樣嗎，你也是仗姓欺人嗎？”
韓母氣的發(fā)抖，覺得女兒被洗腦了，整一個戀愛腦，“我韓露即便沒有你父親我也有自己的一片天，我不需要仗任何人的勢�！�
“對，你就是女匪頭子，你的手下遍地，所以你也想把我培養(yǎng)成你這樣的嗎？”
韓母氣的失了分寸把手邊的一把水果刀隨手扔了過去，只是刀沒有落在果果的身上，而是在韓躍的胸口處劃過。
韓躍擋在了妹妹的身前，但是韓果果那一刻并不感謝韓躍幫她擋災，因為心里有氣，覺得韓躍跟母親是一伙的，是他平白無故把別人的腿打斷的。
韓母覺得女兒已經(jīng)入魔了，怕干出什么事情，還是不愿意把監(jiān)控拆了，但是韓果果從小是在這樣的家庭長大的怎么可能不會拆監(jiān)控呢，回到房間把里面的監(jiān)控三兩下就拆了。
這種被保護的透不過氣的愛，讓韓果果覺得失去了自由，人權，隱私，活的沒有意義。
令人窒息。
這天晚上韓果果割腕自殺了，韓躍想跟妹妹去解釋，但是走進房間的時候就是妹妹自殺的場景，韓躍瘋了一樣拉著司機把韓果果送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里面韓躍朝著母親怒吼，“現(xiàn)在滿意了�！�
醒來以后，她知道自己被救活了，死不了，臉色蒼白之際提出了離開韓家，離開帝都。
韓父答應了，紅著眼眶道歉，“好，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疏忽了，果果想怎么樣都行，答應爸爸不要再干這種事情了，我跟你媽媽辛苦一輩子打拼就是想給你跟你哥哥做堅強的后盾，爸爸跟媽媽太清楚沒有后盾靠自己打拼的艱難了，所以果果我們不要再做這么可怕的事情了。”
韓氏從灰色地帶轉變到正道，總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每天忙的焦頭爛額，家里的很多事情都是韓母負責的，韓父很少過問，一心只想早點讓韓氏穩(wěn)定。
“爸爸，送我離開帝都吧，我要去藍城上學，我要學醫(yī)。”
韓父：“那你想學什么？爸爸都答應你，爸爸可以送你離開帝都，你媽媽也不會監(jiān)視你�！�
“我想學醫(yī)，兒科，爸爸明天就送我離開吧，這個家讓我喘不過氣�！�
“好，爸爸答應你，你現(xiàn)在還小，爸爸可以在那邊給你買一套房子嗎，爸爸不買大的就小小的，適合你生活的，然后你帶一個阿姨過去照顧你的起居，爸爸保證她不會傳消息回來，只是給你做飯洗衣服，這樣可以嗎？”
她知道自己年紀小，很多事情還撐不起來，不想讓韓父擔心，點頭應允。
離開的那一天韓母沒有去送，韓躍去了，但是果果沒有搭理他，離開之前還瞪了他一眼。
自那以后一向乖巧的韓果果就性格大變，變說話帶刺，變得時而深沉，時而沒心沒肺。
回憶了好久好久，畫面跳動，錯亂。
她再次低頭看了一遍手機短信，視線模糊，已經(jīng)看不出手機里面的字幕，但是韓母發(fā)的每一個字她都記在了心里，不知不覺淚水已經(jīng)滑落了臉頰，一滴接著一滴更加模糊了手機屏幕，淚珠在屏幕漾蕩開來。
時隔那么多年她居然道歉了，晚到的歉意。
能讓她低頭還真是不容易。
她擦拭了一下眼淚，沒有回信息，繼續(xù)拿起紙皮刀，模糊著雙眼拆快遞，動作機械又好似在發(fā)泄。
唇角牽扯一抹弧度，是在嘲笑自己，回想當年為了一個渣男真的是可笑至極。
她其實后悔過，但還是不能接受母親的霸道，如果她換一個方法來告訴她人性的惡心面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
但是沒有如果，假如有如果的話，那么她早點看清渣男的真面目也不會有這些事情了，如果她那時候不是那么年輕應該也不會這么蠢，換做現(xiàn)在，她打死都不會去自殺，寧愿擺爛的活著。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是果果現(xiàn)在的想法，生命可貴，來之不易。
第259章
兄妹的心結解開
韓躍原本是打算驅車去蒂斯的，但在快抵達蒂斯的時候收到了韓父的信息。
“你媽給果果發(fā)了道歉的信息，你回去看看果果。”
看完信息，韓躍毫不猶豫的單手轉動方向盤，調轉方向，油門踩到了底，墨鏡底下眼底寒冷一片，如冬日的寒冰，原本半小時的車程被縮短到了18分鐘。
停好車，車門都沒有鎖，他就跨步下車，快步走向了別墅。
韓躍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韓果果在一邊默默的掉眼淚，一邊機械式的拆快遞，胡亂的在紙箱上劃動，他眉頭緊擰，眼色深了深，如寒潭，大步走過去，把身上的外套隨意的丟在地上，緩緩蹲下，拿過果果手里的紙皮刀。
盡量語氣柔和，壓抑情緒，“別拆了，把刀給我。”
韓果果恍若未聞，好似聾了，繼續(xù)拆，韓躍無奈小心翼翼的把刀奪了過來扔在一邊。
刀跟光潔的瓷磚接觸的聲音在偌大寂靜的客廳顯得異常的清脆響亮。
有那么一瞬間震擊了心臟。
手心一下空了，韓果果的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韓躍半蹲著一手扣住她的腦袋慢慢轉過來按在自己的懷里，繼續(xù)克制著情緒，眸色微沉，壓低聲音，“哭吧，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了，哥跟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