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切收拾完畢，齊武陽嚷嚷著催促起楊禪離開。
兩人一夜未睡，又經(jīng)過了這么一番折騰，已經(jīng)累得夠嗆。
只是剛走了沒幾步，齊武陽突然就頓住了腳步，五枚銅錢嗡嗡顫鳴。
山道邊緣的茂密的草叢里，一陣簌簌抖動的聲音傳來。
楊禪略高于常人的感知，這時也注意到了身影傳來的位置，駁殼槍下意識出現(xiàn)在手里。
大約距離兩人三四十米外的山道中間，距離碎裂的滑竿不遠(yuǎn)的草叢里，四個骨瘦如柴的身影蜷縮在地上，渾身抖動得厲害。
第四十二章
舊事
“這……這幾個竟然沒逃走？”齊武陽望著草叢里若有若現(xiàn)的身影，驚訝地叫了起來。
楊禪警惕地望了一眼，草叢里的幾個應(yīng)該是之前給那豬妖抬滑竿的轎夫，又斜睨了一眼齊武陽腰間的那塊白玉，問道，“應(yīng)該是人吧？”
“不敢肯定�。 �
齊武陽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白玉，并未亮起，雖說這塊白玉遇著陰祟邪氣會發(fā)光，但他也不敢大意，誰知道這地方會冒出什么東西來。
操縱著五枚銅錢飛舞著護(hù)在身前，齊武陽沖著草叢里的幾個身影喊了聲，“嘿，那幾個，是人是妖，都滾出來！”
草叢里簌簌抖動越發(fā)劇烈，隱約似還能聽到細(xì)微的哀鳴。
“什么情況？”
齊武陽眉頭皺起，又瞥了一眼旁邊的楊禪。
楊禪也不廢話，抬起手沖天開了一槍。
刺耳的槍聲響起，草叢里猛然滾出了一個人來，哀嚎著大叫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這是個看模樣應(yīng)該十六七的少年，赤著上身，人瘦得厲害，從草叢里連滾帶爬地跑出來后，幾乎沒有多言，噗地一聲就跪在了兩人面前，大聲求饒起來。
“求大仙繞了小兒！”
草叢之中，在這個少年被槍聲嚇出來后，又有一個面容枯槁看著大概在四五十左右的漢子，著急忙慌地也爬了出來，跪倒在楊禪和齊武陽兩人身前不遠(yuǎn)，連連祈求道：“求大仙饒了小兒，若要吃……那……那就吃我，莫要吃兒，莫要吃我兒�！�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在這個中年漢子哭喊求饒聲里，又有一個縮著脖子，身上滿是鞭痕的青年走了出來。
青年目光閃爍，猶猶豫豫，瞥了一眼楊禪和齊武陽，又急忙低頭，仿佛被某些東西嚇進(jìn)了骨子里一般。
還有一個依舊沒有從草叢里爬出，身體蜷縮著，幾乎把頭都要埋進(jìn)土里，兀自抖動得厲害。
楊禪和齊武陽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出，這事情的不簡單。
這四個轎夫都是給那豬妖抬滑竿的，四個人里不論哪一個，都看得出處于極度驚恐的狀態(tài)，可偏偏沒有一個人逃離。
若是尋常人，被驚嚇到，這么久的時間，回過神來，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逃離了。可從這四人的表現(xiàn)，明顯像是被馴服一般，雖然害怕，可就是不敢跑。
這樣的情況，絕對非比尋常。
“幾位施主莫要害怕。”
楊禪望著跪倒在地上的幾名轎夫，再次入戲，雙手合十，擺出了一幅出家人的模樣，和聲說道，“小僧和這位道長不是妖怪，也不吃人，那頭豬妖已經(jīng)被我倆殺……嗯，超度了�！�
“無量天尊�！�
齊武陽跟著行了個稽首，配合得也極為默契，“貧道此來特為降妖除魔�！�
兩人話說完，跪倒在地上的那名漢子似乎愣了愣，微微抬起頭看了楊禪和齊武陽一眼，眼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方才貧道以掌心雷降服那豬妖，你們莫非沒有聽到動靜？”
齊武陽下巴微抬，擺出了一幅高人做派。
說著，不等幾個轎夫反應(yīng)，他又望著遠(yuǎn)方天際已然有紅日初升的天空，口中輕聲吟唱道：“兩腳任從行出來，一靈常與氣相隨，有時四大熏熏醉，借問青天我是誰？”
楊禪站在一旁嘴角忍不住狠狠抽動了一下，這家伙真的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人前顯圣”，哪怕只是幾個被妖怪奴役、嚇壞了的鄉(xiāng)野村民也不放過。
不過，齊武陽的這番人前顯圣舉動還是很有效果，幾名轎夫情緒果然穩(wěn)定了不少。
甚至包括稍遠(yuǎn)一些將頭都快埋進(jìn)土里的轎夫，在聽到齊武陽一番逼格極高的詩詞后，也抬起了頭，小心翼翼地從草叢里爬了出來。
這個轎夫是個鼻梁歪斜極為丑陋的漢子，雙目呆呆的。
“幾位施主還請起身�！�
楊禪見幾名轎夫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又再次說道：“我二人都是出家人，此次是來鏟除妖邪的，不知幾位施主是何方人士，為何會受到那豬妖奴役？”
轎夫之中，之前那個面容枯槁愿意為子舍身的漢子，目光渾噩，似有些不信地問了一句，“那妖怪……死了？”
“當(dāng)然�！�
齊武陽大咧咧地應(yīng)了聲，“有本道長在，什么妖怪都手到擒來。本道長還吃了一口豬頭肉，呸呸……問你們是哪里人呢？”
“死了，真的死了。”
面容枯槁的漢子口中喃喃，愣了好一會，才似乎回過神來，又瞥了一眼旁邊臉色煞白的少年，這才轉(zhuǎn)過頭，用有些干啞的聲音說道：“法……法師，道長，我等都是永泉鎮(zhèn)村民。”
“永泉鎮(zhèn)？”
楊禪和齊武陽兩人聽到這個地名，登時眼睛齊齊亮了起來。
兩人原本的打算是剿平了鼠妖巢穴，再找地方休息一天，調(diào)查下永泉鎮(zhèn)的情況，沒想到撞上了豬妖。
“法師，道長，我們……我們……”那面容枯槁的中年漢子眼里落下淚來，伸手用手背抹了抹，接著道，“我們實在活得慘��！我全家十多余口，如今，如今就只剩下我與小兒了……我……我”
說到最后，這漢子聲音喑啞，幾乎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幾個轎夫，方才在聽到豬妖死了后，似乎也愣神良久。
這時，聽到面容枯槁漢子的喑啞的聲音，那個鼻梁歪斜極為丑陋的轎夫口齒不清地說道：“怪他們，都怪他們……我兒被吃了，他們……”
這名轎夫的聲音嗚咽、含糊，可卻透著一股子癡傻，仿佛像是復(fù)讀機(jī)一般。
楊禪眉頭蹙起，又朝那面容枯槁的中年轎夫問道：“到底永泉鎮(zhèn)發(fā)生了何事？”
這名面容枯槁的漢子似乎情緒平復(fù)了下來，在他兒子和旁邊那個青年轎夫的補(bǔ)充下，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了起永泉鎮(zhèn)的事情。
和系統(tǒng)任務(wù)提示的類似，大約是在五六年前，永泉鎮(zhèn)突然有怪事發(fā)生。
最初只是一些人家中少了幾只雞鴨家禽，鄰里間鬧了一陣，大家也沒太在意。
可后面大家就發(fā)現(xiàn)，不止是雞鴨家禽，大的牛羊等牲口，都被咬死在圈中，吃得只剩下半個身子。
打更巡夜的不斷說，夜半有鬼哭狼嚎的聲音。
沒多久，鎮(zhèn)子上接著出現(xiàn)了小孩走失，找不回來的事情。
最初村人們還當(dāng)是有大蟲之類的野獸流竄到了鎮(zhèn)子里，永泉鎮(zhèn)足足有一兩千人，獵戶之類的也不少，頓時齊心合力之下，組織青壯勞力進(jìn)行過幾次圍捕，可都徒勞無功。
直到有一次，夜里一戶人家聽到家中孩童傳來慘嚎，敲鑼打鼓叫醒了鄰人，數(shù)百人浩浩蕩蕩去追趕，才發(fā)現(xiàn)那吃人吃家畜的不是野獸，而是全身長著黑乎乎長毛的妖怪。
當(dāng)時，鎮(zhèn)上不少人被妖怪給嚇著了，沒敢將那妖怪抓住，之后鎮(zhèn)上開始人心惶惶。
有幾個膽氣壯的后生，拿著鐵叉棍棒，又組織了一次圍捕，可惜些人再也沒有回來。
等被人找到的時候，只剩下殘破不全的身軀和被啃咬得不成樣子的頭骨。
死了人的這幾戶人家哭天搶地，悲悲戚戚地給收拾了尸骨，辦起了白事。
詭異的事情又再次發(fā)生，那些白事上用的紙人夜晚會動，跑來跑去的，跑到一些人的家門前，趴在窗戶上。
幾次三番之后，鎮(zhèn)上其他處有親戚投靠的，或者略有些家財?shù)木鸵呀?jīng)跑了，剩下的這些，都是故土難離。
怪事也越來越多，死人不斷加劇，等那些故土難離的想搬走逃離永泉鎮(zhèn)，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沒辦法逃離了。
一但離開永泉鎮(zhèn)境內(nèi)，這些逃走的人在路上就會遭遇各種橫禍，第二天的尸骨擺在了村口。
大家也都知道了這是妖邪作祟，要將他們困在這里，但又沒有辦法。
這時候，鎮(zhèn)上樂善好施的朱員外站了出來，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避不開，他就去找妖怪們談一談，問問這些妖怪到底怎么才肯不傷人命。
朱員外在鎮(zhèn)上名聲不小，這又是送死的事情，眾人不敢去，自然由著朱員外去折騰。
隔天朱員外準(zhǔn)備了好酒好菜，說是要找妖怪，跟著就消失不見。
一直過了好幾天，朱員外才再次出現(xiàn)，對鎮(zhèn)上的人說，妖怪們不肯離去。
但他們可以保證不傷人，只要讓它們住進(jìn)鎮(zhèn)子里。
鎮(zhèn)上的人當(dāng)然協(xié)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妖怪住進(jìn)鎮(zhèn)子里，誰也沒有辦法答應(yīng)。
這時候，又是朱員站出來，說為了大家平安，不再死人，就讓妖怪們住他家里，他家宅廣大，正好合適。
不用住在自家的屋舍田地，鎮(zhèn)里的人自然樂見其成。
此后，在達(dá)成協(xié)議之后，果然妖怪不再傷人，鎮(zhèn)民們開始也松了一口氣。
可沒多久朱員外又找了鎮(zhèn)上的人說，妖怪們在他家吃喝消耗極大，如果再沒有吃的，妖怪們就要出來吃人了。
鎮(zhèn)民們覺得既然已經(jīng)住下了，本著破財消災(zāi)的想法，就開始朝朱員外家送糧食酒肉供養(yǎng)那些落腳的妖怪邪祟。
有段時間，雙方相處都算平和，只是妖怪邪祟越來越多，甚至白天都能在街道上見到一些精怪、小妖，也不傷人，甚至還會幫人干活，躥到一些人家中蹭飯。
可沒過多久，鎮(zhèn)上又有人失蹤。
那朱員外又站出來說，妖怪們嘴刁，一個月需要吃一個人才行，他家里的人已經(jīng)被吃了好幾個。
鎮(zhèn)上的人在那朱員外的蠱惑下，無奈又答應(yīng)了下來，由鎮(zhèn)上所有人決定誰家出人給妖怪吃，一次一家。
妖怪沒吃一次人，鎮(zhèn)上的人隔閡就加深一分，漸漸的原本同仇敵愾的情緒少了，自保時指責(zé)其他人的多了。
彼此之間越來松散，整個永泉鎮(zhèn)再沒有什么凝聚力，就這么一步一步淪陷了下去。甚至其中還有為了保命，主動找那朱員外依附的，只要自家不死人，死別家的就可以。
永泉鎮(zhèn)里的妖怪們也漸漸越來越多，從最初只敢偷偷摸摸，到后面已經(jīng)開始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奴役起普通人。
許多人被這些精怪小妖趕出家門，住進(jìn)豬欄牛棚。每日里還要干活做工伺候妖怪等等，稍微一不如意，或者妖怪們要開什么席面，就要吃人。
楊禪和齊武陽兩人聽完了幾名轎夫的講述，一時目瞪口呆。
這妖怪的手段還真是有些厲害。
幾乎整個鎮(zhèn)子里的所有人，都被玩弄在了股掌之間，從最初因為有妖邪受到恐懼，下意識的抱團(tuán)，再到逐步一點一點蠶食，然后利用人事不關(guān)己的心理，逐漸讓所有人心生隔閡猜忌，再沒有辦法團(tuán)結(jié)起來。
到了最后，妖怪們的數(shù)量眾多，將整個鎮(zhèn)子都霸占了下來，人都被這些妖怪奴役。
“那到底你們永泉鎮(zhèn)的妖怪有多少？”楊禪思忖了一陣，又問道。
“我等不知。”幾個轎夫都齊齊搖了搖頭。
聽到這個回答，楊禪也不意外。
齊武陽又說道：“那你們?nèi)缃裉映鰜砹�，有什么想法，不如這樣，跟我們一起去把那些妖怪都給鏟除了，本道長和這位法師，剛好要人帶路�！�
這話一說完，四個轎夫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其中只有那稍微年少一些的，眉宇間似有幾分掙扎。
“不要勉強(qiáng)他們了！”楊禪擺了擺手。
那些妖怪奴役永泉鎮(zhèn)的日不是一朝一夕，已經(jīng)有數(shù)年的時間，這些人已經(jīng)生不出一丁點的反抗心思。
畢竟，有血性的，敢反抗的，要么之前逃走，要么就已經(jīng)率先被吃了，留下的就是溫順如羊的。
說著，楊禪又沖幾名轎夫道：“那豬妖已經(jīng)死了，你們?nèi)缃褡杂闪耍肴ツ娜ツ陌��！?br />
幾個轎夫茫然地看了看楊禪和齊武陽一眼，好久才慢慢挪動著步子，朝山道外走去。
不過四個人的方向并不相同，其中那對父子和青年轎夫是一路，另外一個鼻梁歪斜的丑陋轎夫則定定地站了一會，然后才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這些人，還真是有點慘��！”
看著幾個轎夫離開的背影，齊武陽感嘆了一聲，又朝楊禪問道，“我們前面說是要去哪里來著？”
楊禪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指了指那獨(dú)自一人跌跌撞撞朝前走的轎夫，“跟著他吧�！�
“他？”
齊武陽微微一愣，接著脫口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楊禪面色沉重，點了點頭。
第四十三章
永泉鎮(zhèn)
晨光熹微，薄霧縈繞。
茫茫的山道之中，一個身影踉踉蹌蹌地朝著南面的倉皇而去。
這身影走得不快，好幾次由于虛弱，還跌倒在地，可爬起身之后依舊步伐堅定地前行。
走得累了，便做在路旁樹下休息，渴了餓了，喝山澗幽泉解渴，吃一些路邊的野花野果充饑。
遠(yuǎn)遠(yuǎn)吊在身后的楊禪和齊武陽兩人已經(jīng)走得有些精疲力盡。
看到那轎夫停下在水邊休息，齊武陽急忙從系統(tǒng)背包里取出了兩個蘋果，隨手扔給楊禪一個，咔嚓咬了一口，略有些含糊說道：“這病得不輕��！”
“可能不止是簡單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那么簡單�！�
楊禪隨口回了一句，將齊武陽給的蘋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大口。
“唉，這走了有一二十里了吧，太累了�！�
齊武陽三兩口將蘋果吃完，又用肩膀撞了下楊禪，“你那有什么喝的沒？”
楊禪隨手從背包里翻找出了一瓶功能飲料，扔給齊武陽，幾下吃完了蘋果，也給自己來了一瓶。
從鼠妖的洞穴出來，兩人跟了這轎夫一路。
這轎夫的反應(yīng)有些渾噩，盡管楊禪和齊武陽都不什么追蹤高手，但一直吊在身后也未曾被其發(fā)覺。
只是兩人本就一夜未睡，又趕了不少夜路，再加上炸鼠妖巢穴和斗豬妖，這會兒都感覺到了極度的疲憊。
楊禪往嘴里灌了一口飲料，看向一旁仿佛死魚似的躺在地上喘息的齊武陽，突然說道：“超能力？”
“嗯？”
齊武陽先是被楊禪沒頭沒尾的話搞得一愣，跟著突然一下翻身跳了起來，雙眼不可思議地望著楊禪，“我擦，你這都看出來了？”
“還真是�。 睏疃U看著齊武陽的這幅表情，臉上露出了微笑，“是控制金屬還是念力之類的吧？”
楊禪從齊武陽可以操控五枚銅錢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懷疑，雖然齊武陽自稱是道術(shù)，可明顯那幾枚銅錢來回由心，并不像是真正的道法手段。
當(dāng)然，楊禪覺得那幾枚銅錢應(yīng)該如齊武陽所說，很可能是有些來歷，或者什么高人開過光的，所以對于妖魔的殺傷性比較高。
主要的原因還是方才在對付豬妖的時候，楊禪最后朝著豬妖扔手榴彈，而齊武陽將本來有些偏斜的手榴彈位置，牽動了一下，正好落入到豬妖的嘴里。
“不行不行，你這觀察得有點仔細(xì)啊！”
齊武陽連連搖搖頭不已，沒有直接回答楊禪到底是什么能力，反而盯著楊禪說道，“那你呢你呢，圓通法師，你什么能力��？”
楊禪攤了攤手，又笑著伸手做了一個射擊的動作，“你不看到了？”
“呃――”齊武陽微微語塞，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不是吧，我覺得我在這個對付妖魔鬼怪的沙場世界里，選擇超能力已經(jīng)很另類了，你，你還真是用槍炮這些東西�。俊�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啊……楊禪心中無奈嘆息，臉上卻露出了淡定的表情，輕輕頷首點頭。
其實對于沙場世界里到底會是怎么一個情況，楊禪目前為止還是相當(dāng)?shù)牟涣私狻?br />
比如說，沙場世界現(xiàn)在肯定不是他一個人的單機(jī)之旅，他自己使用的是“戰(zhàn)爭之王系統(tǒng)”，而其他隊友到底是不是使用某種“系統(tǒng)”，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能力傳承，完全說不準(zhǔn)。
而且，他能看出齊武陽用的并非什么道術(shù)，而是類似于磁力或者是念力的超能力，可再想要細(xì)問下去，對方這個念力是如何成長，是通過系統(tǒng)做任務(wù)兌換，又或者其他什么，顯然齊武陽是不可能會說的。
這一點，換做齊武陽問他，他這些武器如何來的，有系統(tǒng)的話，那系統(tǒng)是怎么兌換，他也肯定不會說。
這是大家彼此之間最深層的秘密。
或許彼此之間能夠猜得到一些，但絕對不會輕易的揭開底牌。
“不過，好像也可以�！�
齊武陽思索了一陣，突然說道，“這個炸彈啊什么的，殺傷力夠的話，還是很可觀的，至少前期肯定夠給力，但如果一直這么發(fā)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