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宋黎摘下眼鏡,見他沒動靜,奇怪地問:“怎么還不走呀?”
他沒說話,翹翹唇,湊過去想要吻她。
她順手將眼鏡往前一擋,鏡腿搭到他的雙耳,滿眼警惕:“干什么?”
金絲眼鏡架在他的鼻梁上,斂了些他的雅痞氣,竟神奇地顯襯出斯文感。
宋黎不由盯著他多看了幾眼。
“又這么看我?”盛牧辭抬起胳膊靠到她的座椅上:“想在車?yán)�,玩兒點兒刺激的?”
“……”
現(xiàn)在斯文后面還有兩個字了,敗類。
宋黎打了他一下,打在胳膊上,但還是誠實得可愛:“就是覺得,你戴眼鏡特別帥。”
“是么?”他笑起來。
“嗯�!�
“這么迷戀我?”盛牧辭彎著唇,指尖摩挲她下巴:“那送我們小阿黎一個小小的生日禮物�!�
===第100節(jié)===
宋黎迷惘眨著眼:“今天不是我生日�!�
而且她有和他說過,她的生日是外公的忌日,所以從來不過的。
“現(xiàn)在開始,每年的十月十四日,我都給你過生日�!�
盛牧辭探身從后座拿了一張塑封精裝的證書,回過頭遞給她,噙著笑說:“不能讓你白白遇見我,你說是不是?”
宋黎垂眼去看。
是一張官方頒發(fā)的小行星命名證書。
上面詳細(xì)注明了星座天體坐標(biāo)和編號,星座是天秤座,登記日期就是今天。
盛牧辭,小行星是他的名字。
“現(xiàn)在,星星是你的獨享的了�!彼p聲說。
宋黎看著證書上的每一個字,眼眶忽地就熱了。
曾經(jīng)他在她心里始終是星星一般摘不得的存在,因為她說過想要配得上他,這話他就記到了今天……愛你的人真的不用等你訴說,在你拾級而上的日日夜夜,他能知悉你所有的心事。
《杜伊諾哀歌》里有句話,經(jīng)常會有一顆星星,等著你抬頭去看。
不用再抬頭,星星已經(jīng)在她手里了。
“這是我的�!笔⒛赁o笑著,在看另一張。
宋黎抬眼望過去,見他那張證書上寫著,經(jīng)官方協(xié)會批準(zhǔn),這顆小行星正式命名為。
小阿黎。
看坐標(biāo),這兩顆星星離得很近。
星座物語也都是一樣的。
——You
are
my
destiny
in
the
gaxy.
——銀河之間,你就是命運。
是命運,他教會她成長,她教會他愛。
這人總有惹哭她的本事……宋黎眼前盈著一層細(xì)淚,想到自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過生日,再想到給她過生日的人是他,眼淚就收不住,啪嗒一下掉落到證書的光面。
盛牧辭靜靜看著她,笑著,什么話都不說,用指背揩去她眼角的濕淚。
他湊過去,嘴唇的溫度在淚水的濕潤里,落到她唇上,一下一下地吻著。指尖在她的發(fā)里,又慢慢滑到她耳垂。
那時宋黎的心柔得一塌糊涂,仰起頭方便他親,手臂也緊緊抱上了他的頸。
女孩子的主動是任何勾人的手段都管用。
她一抱過來,盛牧辭就稍微放開她,單手摘掉眼鏡,隨手往后座丟開,再一低頭,沉著不平穩(wěn)的氣息,含咬住她唇。
回到百花胡同時,落日沉去,天是暗的。
盛牧辭牽著宋黎慢慢走著。
他嘴里咬著煙,是宋黎見他一周沒抽了,忍得難受,就給了他一支。
巷口有幾個小朋友嬉笑著在玩仙女棒,在夜色重綻著星光。
“盛牧辭,我也想玩兒�!彼卫杼ь^看向他,眼睛亮亮的。
盛牧辭笑一聲:“回家等著,我去買�!�
宋黎沒有到四合院里等,而是在如意門前的石墩上坐著。
門檐壁燈的暖橙橘,屋頂之上的丁香紫,她裙子的梨花白,和他校服的海鹽藍(lán)。
都是記憶里的畫面。
宋黎胳膊搭著膝,雙手托在腮邊,靜靜地去回想,那年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呢?
似乎是叼著煙,皺著眉頭從單車上邁下來,一口京腔散漫好聽。
——誰家小孩兒��?
他當(dāng)時怎么就那么兇呢。
宋黎不經(jīng)意垂眼笑了。
“誰家小孩兒在門口坐著��?”面前,響起一聲京味十足的調(diào)侃。
宋黎抬眼,見盛牧辭走近,蹲到她跟前,笑著把仙女棒給她。
嘴里的煙夾到指間,煙頭抵到仙女棒頂端,去給她點。
仙女棒在他們之間噼里啪啦地閃爍著。
在眼前耀眼的星光里,宋黎瞇起眼睛笑,那一雙眸子彎得像月牙。
盛牧辭因她的笑容,揚起笑意。
二十二年,八千多個日日夜夜,那時的他們,絕想不到會有今天。
總有人出現(xiàn)在你的世界里,告訴你。
從白天到夜晚,會有人是你的不落星,這個世界舟頓人急,但不虛此行。
宋黎張開雙臂,目光盈盈地望著他,笑得很甜。
“盛牧辭,帶我回家�!�
——正文完結(jié)——
===第60章
番外以后我絕對不這樣===
盛牧辭想起那,他蹲在那個小女孩面前,問她,我們小阿li的li,是哪個li。
她頹頹喪喪地說自己不會寫。
現(xiàn)在他知了,是黎明的黎。
日光斜照,花迎曉露,一切都是最新的開始。
盛牧辭眼里有笑,彎下腰抱她起來,走進(jìn)四合院。
他們的影消失在朱紅色如意門合上的瞬間,深秋的寒冷被關(guān)在外面,壁燈靜靜照著門的石墩,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胡同里靜得只有風(fēng)吹動藤蘿的細(xì)響。
仿佛二十二前的相遇有了結(jié)局。
在這夜之前,宋黎不曾想過有一天,她還能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
奶油外圈裝飾著香檳玫瑰和糖花蝴蝶,最上面是一頂皇冠,胭脂粉搭配奶,華麗又仙氣,有三層。
盛牧辭特意給她訂的。
女孩子對顏值的甜品大都沒什么抵抗,宋黎在燭光里合掌閉眼,愉悅地許愿,還要盛牧辭給自己拍照。
她配著圖發(fā)了條朋友圈。
文字很短,只有四個字:十月十四。
蛋糕很香甜,餐桌前,趁宋黎吃得正興的時候,盛牧辭指腹沾了點奶油,使壞地抹到她鼻尖。
宋黎雙頰鼓著,嘴里滿滿都是蛋糕,嗚一聲瞪住邊上的人。
他倒只是看著她笑。
“擦掉�!彼卫枰е孀�,手里捧一盤蛋糕,含嗔帶怨地抬抬下巴,把臉湊過去。
盛牧辭應(yīng)著喔,頭卻低下來,張開唇一含,吮掉了她鼻尖那抹奶油。
結(jié)果就是被她紅著臉踢了一腳。
睡前宋黎靠在床頭,刷著朋友圈。
她那條的評清一色都是祝她生日快樂,只有蘇棠知那天不是她生日。
蘇棠評:大晚上還甩我一臉狗糧!慎!你看看她!
能夠想象出她的語氣,宋黎不禁笑了,戳進(jìn)蘇棠的微信,又給她發(fā)了幾張清圖。
蘇棠:
蘇棠:
蘇棠:
蘇棠:
浴室里淋著稀里嘩啦的水聲,盛牧辭正在洗澡,宋黎趴到枕頭上,和蘇棠聊起來。
宋黎笑著哄她:
蘇棠:
蘇棠:
互相聊了會近況,蘇棠開始哀嚎:
宋黎深思片刻:
蘇棠驚呆:
宋黎正八經(jīng)地解釋:
蘇棠:
蘇棠:
蘇棠:
給她物色對象,簡直是本紀(jì)重大難題。
宋黎止不住想吐槽的心:
蘇棠一秒弱下氣勢:
這時,盛牧辭走出浴室,頭上壓著一塊毛巾,一邊擦著短發(fā)一邊坐到床邊,二不說抽走她手機(jī)。
“哎,還我呀——”宋黎騰得坐起來,胳膊繞過他肩想要搶,但男人手長,她整個人都貼著他背了還是夠不著。
盛牧辭捉住她手臂往回扯,宋黎被拽得一仰,跌躺在了他的腿上。
“還玩呢?”盛牧辭垂著眼,捏捏她耳垂的軟骨:“不是說明天要值夜班得早點休息?”
當(dāng)時盛牧辭只圍著條色浴巾,宋黎腦袋枕著他大腿,眼前全是他線條明的腹肌。
這畫面不能看,一看會想到他在夜里肌理滲出一層濕汗的性感樣子。
宋黎囁嚅著:“我和棠還聊著呢……”
“有什么非得今天說?”盛牧辭頭低下,語氣含著一絲危險的曖昧:“跟人聊得這么起勁,和我玩就沒空?”
“你一……”
宋黎羞于開,含糊著質(zhì)問他:“就是幾小時,那能一樣嗎?”
對上她埋怨的眼神,盛牧辭回想起她咬唇溢著哭腔的日夜,摩挲她臉頰,聲低著:“怎么就怪上我了?你不是也很享受?”
“盛牧辭!”宋黎叫他一聲,滿眼羞憤。
盛牧辭笑著,托起她背,放她回去坐著,自己不慌不忙起:“我去吹頭發(fā)�!�
說著,盛牧辭扯落發(fā)上的毛巾,沒直接走,膝蓋抵到床沿,雙手撐到她兩側(cè),她往后仰到靠枕上,他就向前傾,臉離近了,直勾勾盯著她。
“回來要見你還在玩手機(jī),小心罰你整夜不睡覺�!�
他聲音好似染著一層氤氳的霧氣:“聽見沒有?”
在那事上,宋黎知他是言出必。
他壓迫的氣息就在臉前,宋黎斂住氣,目光四處亂瞟開,不情不愿地喔了一聲。
盛牧辭按著她頭頂,揉了揉她發(fā),哄小孩似的笑著說,乖,躺下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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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一響起,宋黎就立刻摸過被擱在床頭柜的手機(jī),回蘇棠一句“盛牧辭不給玩了,明天再聊”,然后悄悄把手機(jī)放回去。
男人吹干頭發(fā)也就兩三鐘的事。
盛牧辭回到臥室時,宋黎閉著眼,被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手壓在臉旁顯得十溫順。
這么一看是挺乖的,就是演技不怎么樣,就差在臉蛋寫出假寐兩個字。
盛牧辭唇角淡淡勾了下,不去揭穿她,解開浴巾關(guān)掉吊燈。
他一躺進(jìn)去,這姑娘就哼哼唧唧地蹭了過來,蹭到他懷里窩著,黏黏糊糊地撒嬌。
盛牧辭低頭啄了下宋黎的唇,輕輕扶住她腦袋,把她的頭枕到自己的臂上,再拉過被子掖到她肩頭,讓她能睡舒服。
這姑娘睡相很好,什么樣子睡著的,醒來時也是同樣的姿勢,倒是叫人省心。
原本宋黎不是很困,但他一抱住自己,被他的體溫暖著,沒一會她就昏昏欲睡了。
半睡半醒間,宋黎想起什么事情,打了個哈欠:“盛牧辭……”
“嗯?”他的熱息在她的耳上方。
宋黎靠在他頸窩,唇正碰著他的鎖骨,睡迷糊了,不過腦地喃喃囈語著:“……你朋友里還有單的小哥哥嗎,我想認(rèn)識。”
盛牧辭睜開眼去看她:“說什么呢?”
以為他沒聽清,宋黎舔舔下唇,聲音朦朧著重復(fù)了一遍。
“宋黎�!笔⒛赁o瞇起眼,頭一垂,唇壓到她耳廓:“膽肥了?不想睡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