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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昭昭被她這樣的神情給嚇到了,連連擺手,慌張解釋:“我沒有……明兒妹妹,我沒有這個意思……”

    昌平長公主看昭昭被嚇成了這幅樣子,自然也就松了口氣,卻不得不裝模作樣,訓(xùn)斥道:“明兒,你在做什么!怎么能這般對姐姐說話?”

    “娘!”竇明并不理解她話里的深意,猛然跺了跺腳,怒道,“她不過是外頭女人生的野種罷了,你怎么能向著她說話呢,明明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昭昭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反倒沒了分寸,不停在手上抓著。

    竇明嘴里的話卻根本沒有停歇:“她娘還不知是什么人盡可夫的貨色,隨隨便便就說她是爹爹的血脈,我看分明就是看中了咱們公主府的榮華富貴,想要來分一杯羹的!”

    “娘,你快讓人把她帶出去燒死!”

    她說著說著,眼淚竟然還落了下來,好似自己才是受了委屈的那個。

    昌平長公主原本想著假意訓(xùn)斥兩句,卻突然聽到了外頭低沉的呵斥聲:“竇明,你在說什么!”

    一時間,所有人都朝著聲音看了過去。

    昌平長公主連忙站起身來,神色慌張:“駙馬?你怎么這個時辰回來了?”

    她這些年殺伐決斷,可在竇駙馬面前還是極力表現(xiàn)一個溫婉柔順的小女人性子,更為了讓兩個女兒討他歡心,能夠讓他一直留在她們母女身邊找圣上求來了不少的封賞,可今日還是忽略了。

    竇駙馬早就不滿她這副樣子了——

    他不知看過了多少昌平長公主背后的樣子,一旦自己對別的人事動了心思,她必然又哭又鬧,自己早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

    可她到底是公主,自己總是不能放棄這尊貴的駙馬身份。

    “我要不是這個時辰回來,也不知竇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竇駙馬坐在了昌平長公主的身旁,冷眼看著竇明。

    竇明到底是他的血脈,自己也很是疼愛的,往常也會縱著她那些小性子,只是昭昭到底是閑善的女兒,自己這么多年也虧待了她,自然不能容忍竇明欺辱她。

    他再次開口:“昭昭是你的姐姐,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待她應(yīng)該對你的長姐是一樣的,怎么能夠口出狂言?”

    他看看竇明這一身光鮮亮麗,轉(zhuǎn)頭再去看昭昭身上的舊衣裳,自然是心疼不已。

    “昭昭,你身上穿著的怎么還是從靖北王府傳來的衣裳?長公主難道沒有給你裁制新衣嗎?尺寸不合適?還是被人給搶走了?”

    他這般說著,目光卻是落在了竇明的身上。

    竇明看到這一幕,立刻跺了腳,胡攪蠻纏起來:“爹這意思,是懷疑我搶了她的東西不成?”

    “你瞧她那一副窮酸樣,也值得我去搶?”她眼中的恨意越發(fā)濃重,“我想要的東西,勾一勾手就會有人給我送來,即便是街市上沒有的東西,我也可以去找皇帝舅舅要,做什么還搶她?”

    “爹,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么能這么偏心呢?”

    第三百三十六章

    將她送回去

    話音落下,竇明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怒氣未消。

    昭昭自來到公主府后,的確是消瘦了不少,只是甚少能夠見到竇駙馬,也就沒機(jī)會將自己心里的委屈說出口。

    她張了張嘴,倒是有心想要抱怨兩句,卻不想正好對上了昌平長公主那帶著威脅的眼神。

    她連忙垂下頭去,支支吾吾:“我……我……”

    “長公主殿下對我很好,也給我準(zhǔn)備了不少的東西,只是我念舊,總是更喜歡師姐準(zhǔn)備的這些,明兒妹妹對我也很好,想來是今兒受了氣,這才……”

    她雖然這般說著,可這樣遮遮掩掩的樣子,分明就是暴露了自己的害怕。

    竇駙馬看著心疼,卻也不想再去挑昌平長公主的錯處,開口:“你在這府里受了這么多的委屈,我也就放心了,日后見到你師父師姐,我也能有所交代,今兒你學(xué)了這么久,想來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

    “爹爹……”昭昭有些猶豫。

    她當(dāng)日之所以選擇到公主府來,一來是為了替宋清音盯著些,二來也是想和竇駙馬多些相處的機(jī)會。

    可到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她想要和竇駙馬多說些話,卻又不敢再昌平長公主面前造次,只能轉(zhuǎn)頭離開。

    等人一走,竇明便以為竇駙馬的心里仍舊只有自己這個女兒的,連忙到了他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話里帶著討好的意思,道:“爹爹,我知你覺得昭昭在外頭受了委屈,可我也是你的女兒,你可不能只偏向她,而不在乎我這個女兒啊�!�

    “我可是從小就養(yǎng)在你身邊的……”

    這話的確讓竇駙馬有了些許的心軟。

    他這些年對昌平長公主心懷怨氣,對她生的兩個女兒也并沒有很大的喜歡,可竇明的身上到底也有自己的骨血,他難免會動了惻隱之心。

    他嘆息一聲,道:“好了,今兒的確是我的話說得重了些,可你也該收斂些才是�!�

    這雖然是妥協(xié)的話,卻還是讓竇明翻了個白眼。

    “駙馬這時候過來,可是有話要說?”昌平長公主連忙問道。

    竇駙馬這才反應(yīng)過來,道:“我想著昭昭來這府里也有些時日了,總不能一直沒名沒分,不如給她舉辦一個接風(fēng)宴,一來叫她認(rèn)祖歸宗,二來也叫整個京城的人認(rèn)認(rèn)她,省得日后在外遇到了什么麻煩,被人欺負(fù)�!�

    昌平長公主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她將昭昭接了過來,卻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摸一摸昭昭的底線,卻根本沒想過真的讓她入族譜。

    只是,她并不會直接說明自己的意思。

    她還在思量著對策,一旁的竇明便再次坐不住了。

    竇明道:“爹!你說什么呢!?”

    “要是這樣的話,她豈不是就成了二小姐,這輩子都要壓我一頭了!?”

    她可以接受昭昭無名無分的待在這府里,自己大可以將她當(dāng)成丫鬟,可要是昭昭有了名分,那自己就不能這么肆無忌憚的欺辱她了。

    竇駙馬聽得她這話,立刻瞪了過去,道:“什么叫做壓你一頭!?她是你姐姐,你本就應(yīng)該敬重她,而不是處處與她比較��?她自小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如今便是多得些也是應(yīng)該的,你難道也會同你的長姐斤斤計較不成?”

    “她如何能跟長姐相較��?”竇明顯然沒有意識到他心中的憤恨,連聲道,“她受得這些苦楚,分明就是她罪有應(yīng)得,難道是我叫她娘在外生下她的不成!?”

    “一個只會搶別人夫君的女人,教出來的女兒會是什么好東西!”

    “竇明!住嘴!”昌平長公主變了臉色,怒道,“你如今是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還不快滾下去!”

    “娘!”

    竇明在家一向是被人疼愛的,難免有些小性子,可即便是自己犯了錯,也從來沒有被訓(xùn)斥過,可如今卻是不成了。

    她眼中噙了淚水,沒再多嘴,而是轉(zhuǎn)頭離開了。

    等人一走,昌平長公主連忙去看竇駙馬的神情,見他也是陰沉著臉色,心中對昭昭的不滿多了幾分。

    如今她已經(jīng)確信昭昭不會威脅到自己,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將人給留下來了。

    她道:“明兒還好,又被慣得無法無天了,自然不多規(guī)矩了,駙馬可千萬別往心里去才好�!�

    竇駙馬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明兒自小養(yǎng)在圣上身邊,公主般的待遇,如今只怕也是去宮里哭訴委屈了,等她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訓(xùn)斥她,只是可憐了昭昭——”昌平長公主故意嘆息一聲,“圣上疼明兒可不比咱們少,要是他因此對昭昭不滿,只怕日后整個京城都不會厚待昭昭的�!�

    竇駙馬聽了這話不覺變了臉色。

    他如今在外能夠叫人對自己恭敬,靠得是昌平長公主,更是后頭的皇恩,可要是圣上對昭昭有所不滿,那昭昭的處境必然不會好。

    他道:“那你還不快把人給叫回來��?”

    “駙馬糊涂!”昌平長公主繼續(xù)道,“咱們能夠攔得住明兒一次,難道還能攔得住她第二回不成?日后她怨氣更深,自然會在圣上面前說不少的壞話�!�

    “說來,明兒一向被嬌養(yǎng),突然多了個沒見過的姐姐,自然是有怨氣的�!�

    “要是能給她一個接受的時日,想來也就不會這么極端了。”

    竇駙馬聽出了這話里的意思——

    想要竇明消氣,便只能將昭昭趕出府去。

    可他好不容易能夠有機(jī)會彌補(bǔ)當(dāng)年的遺憾,自然是不愿意妥協(xié)的,卻也不想讓昭昭日后受盡委屈。

    半晌,他才道:“既如此,我便先將昭昭給送回去吧……”

    昌平長公主見自己的目的達(dá)到,嘴角掀起了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暗喜。

    她卻還故作痛心,道:“只是委屈了昭昭�!�

    “昭昭是個懂事的孩子,想來能理解的,只是你要趁此機(jī)會好好教導(dǎo)竇明,可別叫昭昭一直不能回來�!备]駙馬不忘了提醒。

    他看向昌平長公主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半點愛意。

    第三百三十七章

    束縛

    昌平長公主并不在意這些。

    即便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個閑善,最起碼如今是自己陪在他的身邊。

    夜色如許。

    昭昭正坐在窗前發(fā)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都沒有察覺。

    竇駙馬進(jìn)來正好瞧見這一幕,越發(fā)覺得自己對不起閑善和昭昭,聲音不禁沙啞了:“昭昭?”

    “嗯?”昭昭聽的聲音不禁打了個激靈,只以為是竇明又來找自己的麻煩,幾乎是下意識便坐了起來,卻在看到竇駙馬的時候,眼中又汪了水光。

    她快速反應(yīng)過來,偷偷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趕忙揚(yáng)起一張笑臉來,問:“爹爹怎么突然過來了?”

    竇駙馬瞧她那與閑善相似的眉眼,目光越發(fā)柔和。

    “我來瞧瞧你。”他道,“你來公主府已經(jīng)有不少的日子了,可還覺得適應(yīng),有沒有想你師姐?”

    昭昭雖然一直養(yǎng)在上清觀,卻也是能夠明白這些話里的意思,不覺低下頭去。

    竇駙馬看到這一幕,一時間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二人遲遲都沒有開口說話,半晌,她突然道:“我頭回離開上清觀這么久,先前還有師姐陪著,如今自然是想她的,要是能回去陪陪她最好了�!�

    這話讓竇駙馬突然抬了頭,眸中滿滿都是心疼。

    “不如請爹爹明日將我送回去吧�!闭颜牙^續(xù)道。

    竇駙馬又安撫了她幾句,卻并沒有放棄將她送回去的意思。

    翌日清晨,雪光映著太陽,照亮了整個大地,昭昭站在公主府門前,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從前的她只知道上清觀的清苦,但如今真正下了山才知道,這里遠(yuǎn)比自己想象中要困難十倍不止。

    她的腳步沉重地邁向馬車,跟著竇駙馬回了王府。

    彼時,宋清音也正好到了府門口。

    她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昭昭,不覺皺了眉頭,問道:“昭昭?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昭昭聞言心中更加酸澀,強(qiáng)顏歡笑道:“我……我想師姐了!”

    宋清音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更加疑惑,卻不再繼續(xù)問下去,而是去看竇駙馬,質(zhì)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這話問的是昭昭,也是在指責(zé)竇駙馬沒有保護(hù)好昭昭。

    竇駙馬一怔,隨后嘆息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宋清音聽了這原委,不覺冷哼一聲。

    “竇駙馬當(dāng)日可是許諾會照顧好昭昭,如今叫她受了委屈不說,甚至還把人送回來了,難不成將昭昭當(dāng)成了你的玩物��?”她厲聲斥責(zé)。

    “這……”竇駙馬語塞。

    昭昭見兩人要吵架,慌忙勸道:“師姐,這件事是我自己決定的,你就別怪爹爹了�!�

    宋清音聞言,心中愈發(fā)不悅,忍不住冷嘲熱諷道:“昭昭你真是太天真了!”

    “竇駙馬,既然你將人送了回來,那我不妨將我說得明白些——昭昭并非是沒人要,一定要去公主府認(rèn)祖歸宗的,既然你舍棄她一次,我自然不會再給你第二回機(jī)會,日后,你也不必上門來了。”

    說罷,她便帶著昭昭進(jìn)了靖北王府。

    雖說昭昭回了靖北王府,卻實在不見從前的歡快模樣,反倒帶著些許的郁郁寡歡。

    宋清音雖然勸了幾句,卻始終沒起效用。

    好在學(xué)堂里已經(jīng)放了年假,許問年也就清閑了下來。

    宋清音不覺去尋他,道:“你這一年到頭都埋在這書里了,難道就不覺得困乏?”

    “姐姐�!痹S問年站了起來,眸中還帶著笑意,道,“王妃將我?guī)Я嘶貋�,我總不能叫你為難,總是要好好溫書,日后要是能高中,自然也就讓你放心。”

    宋清音看著他這般上進(jìn),倒也滿足。

    要是娘親還活著,看到許問年被養(yǎng)得這么好,心里肯定也是會驕傲自豪的。

    許問年見她只是盯著自己,并沒有開口說話,不免有些不自在,索性直接開口問道:“王妃今日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彼吻逡糁苯娱_口,“昭昭近來的興致性不是很高,我心里放心不下,雖然每每勸她和茹娘一起出去,她也不肯,我想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倒是好些,或許你勸她總是會聽的。”

    許問年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眼中帶了些許的焦急。

    他正想詢問清楚,卻突然想起了自己畫下來的畫卷,連忙尋了出來,道:“那日姐姐同我說了昭昭的事情,我便去尋了她,她雖然什么不肯說,卻總是將鐲子給我瞧,我想著這鐲子或許有什么用意,便畫了下來�!�

    宋清音立刻低頭去看——

    那鐲子分明就是陰陽魚紋,上頭還有荷花紋的印記,并不是尋常的鐲子,而是約束人言行的法器。

    她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就明白了昭昭什么都不肯說的緣由。

    只是她不覺著急起來:“這鐲子是限制人言行的,想來昌平長公主故意束縛住她,就是為了讓她謹(jǐn)言慎行,也可能是昭昭發(fā)現(xiàn)了長公主的秘密,這才會被約束,只可惜我現(xiàn)在還不能解開這個鐲子,實在是幫不到她……”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無力。

    許問年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問道:“姐姐倒也無須自責(zé),既然你沒有法子,自然是有旁人有法子的,何不去上清觀問問呢?”

    這話倒是給宋清音提了醒。

    雖然她沒有保護(hù)好昭昭,要是為了這件事情回上清觀,難免會被閑善訓(xùn)斥,卻也實在沒有別的法子。

    想到這里,她便準(zhǔn)備直接出門去。

    卻不想還沒離開,就被在暗處偷聽的昭昭抓住了手腕,制止:“師姐,別去……”

    “我在公主府的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留意長公主的行蹤,更發(fā)現(xiàn)五皇子幾乎日日都要去公主府尋她,我只偷聽到了一回,便被人發(fā)現(xiàn)了,被戴上了這法器,便再也沒有機(jī)會替你打探那些事情了�!�

    “如今要是還麻煩你去上清觀替我找解開這東西的法子,我當(dāng)真是沒臉了�!�

    她這么說著,臉色分明越來越慘白,好似再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額上也冒了豆大的汗珠。

    第三百三十八章

    滿月宴

    “可是……”宋清音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的昭昭便直接昏了過去。

    幾人手忙腳亂,又請了郎中來看,一夜才安生了。

    宋清音坐在窗前,看著床榻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昭昭,心如刀絞,唯恐昭昭會因此再也醒不過來。

    春香見了,連忙過來安撫:“少夫人,您累了一夜,沒合眼,也沒有吃過一口東西,這么下去,怕是身子吃不消的,不如先回去歇歇吧,這里有奴婢和萍萍就夠了,昭昭姑娘是有福氣的人,想來也不會出事的�!�

    “我沒事�!彼吻逡袈曇羯硢�。

    她搖了搖頭,又看了昭昭一眼,這才偏過頭去,開口道:“問年在做什么?”

    “他一直擔(dān)心昭昭的身子,又知道我無能為力,只怕會去上清觀尋求幫襯,只是臨近年關(guān),上清觀要忙著給山下的人家打醮,他要是去了,只怕會讓師叔等人心急如焚,倒不如先不去知會,等過完年再說吧�!�

    她提醒道。

    春香看著她眼底的紅血絲,不禁流露出了擔(dān)憂的神情,道:“少夫人沒有開口,許公子也不會輕舉妄動的,奴婢會去提醒的�!�

    如此,宋清音才安心了。

    她睡不下去,索性從昭昭的桌子上尋了本書來看。

    宋清音對道法玄學(xué)一向有天賦,這些年來不過是稍微跟著學(xué)了些東西,便能夠有今日的這般成就,卻從未鉆研過,如今才知自己實在是太過懶散,要是自己肯多學(xué)些,想來也就不會讓昭昭一直痛苦了。

    她還沒看多久,外頭便有仆婦來了。

    “春香姑娘,王妃可醒了沒有?章夫人來了,好似是有什么喜事,請王妃一起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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