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而她,也被晉滁反剪雙手,摁在了地上。
褚鏡玄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忽地抬眸,看向遠(yuǎn)處,卻只見碧瓦飛甍,方才聽見的那一聲,似乎只是錯(cuò)覺。
“怎么了?”蘇幻蕊輕聲問。
褚鏡玄搖了搖頭,握緊她的手。
恍惚間,晉滁聽見了女子痛苦的啜泣,還有哀求。
細(xì)若蚊吶,卻挑動(dòng)了某根神經(jīng),讓他心底的邪火更加肆虐,喘息愈重。
終于,他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緩緩抽身。
玉妝軟倒在地,雪白的肌膚遍布青紫,雙目緊閉著,蝦米一般蜷曲起身體。
腿間一灘鮮紅的血,深深刺痛了雙目。
晉滁心中一跳,知道自己犯了大錯(cuò),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喂,你……”
她唇上血跡斑斑,過了許久,眼眸微睜,只吐出一字,“滾�!�
晉滁一僵,隨即冷哼一聲,整理好衣冠,羞辱道:
“原來玉妝公主,冰清玉潔的表面下,也不過是個(gè)蕩~婦。”
她的身體劇烈一抖,晉滁分明看見,她眼底的光,一瞬間消失了。
惱意大熾,晉滁不愿再管她,拂袖便去。
玉妝面上淚痕干涸,沒有一點(diǎn)力氣,就連動(dòng)一動(dòng)手指都困難。
她呆呆看著天空,如果死了,那個(gè)時(shí)候就死了,該有多好,為什么,要救她……
不知躺了多久,玉妝艱難站起,拖著殘破的身子,回到房間。
將身上的痕跡清洗干凈,她眉眼平靜,仿佛白天那場施暴,從來都沒發(fā)生過。
夜晚,宮人掌起燈,有腳步聲漫進(jìn)。
她知道是誰,卻沒有抬頭,等人走近,徑直伏地而拜。
“求陛下開恩,賜死罪女�!�
“死?”褚鏡玄解開大氅,隨手放在一邊。
望著伏倒在他腳底的女子,探手,鉗住她的下巴。
“朕已經(jīng)放過了全城百姓的性命,至于你,你沒有選擇�!�
他指腹冰涼,拇指上溫潤的扳指,抵住她的唇瓣,緩緩擦過,眸光微暗。
“你要留在宮中,為你父親贖罪,你可明白?”
心中驟然抽痛,玉妝雙肩一顫,啞喊道:
“陛下那樣待我,也是贖罪嗎?”
說罷,緊盯著他。
說啊,說不是……
哪怕,只有一點(diǎn)遲疑,也好……
沒有褚鏡玄的授意,晉滁怎會(huì)那樣待她?
他怎么敢?
玉妝枯井般的眼神,令他心中一刺,猛地將她推開,漠然道:
“你沒有資格質(zhì)問朕。”
頭嗑在床角,尖銳的疼痛傳來,她疼得渾身震顫,鮮血流進(jìn)眼中,死咬了唇,才制止那聲泣音。
眼底一瞬間,暗如死灰。
原來……他是這樣恨她,甚至不惜,讓人毀了她。
沒多久,褚鏡玄就冷臉離開了。
皇帝夜探冷宮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后宮。
鳳儀殿內(nèi),蘇幻蕊滿臉憤怒,命人帶上她要的東西,走進(jìn)玉妝的院子。
她如今,是陛下新封的寵妃,風(fēng)頭正盛,沒有人敢阻攔。
阮玉妝剛睜開眼,一個(gè)耳光便刮了過來,伴隨著女子尖利的怒喝。
“賤人,竟敢勾引陛下!”
第六章
盯著她衣領(lǐng)下那些痕跡,蘇幻蕊指甲掐緊掌心,眼中恨得滴血。
“淪落到這般田地,還如此不知廉恥!”
阮玉妝身體無力地歪倒,嘴角漫出血絲,臉龐腫起,卻在笑。
那笑聲嘶啞,宛如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