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6、其六，衣食住行是大問題之食

    ...

    兩位半身各自有了衣服，當(dāng)下便將此地探查一番。玉橫之內(nèi)別有天地，卻并不甚大，步行一個(gè)時(shí)辰便可從一端走到另一端。只見此地遍植桃花，無一棵雜樹，緩坡起伏，清溪環(huán)繞，觸目桃花流水，偶有山石嶙峋，果然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甚至包括怪。

    一只灰鼠不知從哪里冒出頭來，挪動(dòng)著毛絨絨圓滾滾的身體向百里屠蘇撞過來。百里屠蘇看著那灰鼠奔近了，伸手輕輕彈在它額頭上，頓時(shí)便見一只灰球滾出老遠(yuǎn)。那灰鼠撲騰著爬起身來，不屈不撓地繼續(xù)沖著百里屠蘇襲擊。

    忽聽琴音清越流長，那灰鼠又變作灰球被彈開了。

    百里屠蘇回頭，便見歐陽少恭抱琴而立，挑起嘴角陰森一笑：“誰把我的琴燒了？”

    “想來是怕先生陰間寂寞�！�

    “有朝一日離開此地，我定要回青玉壇將他們――”

    “……變作焦冥？”

    “白白耗費(fèi)藥材，倒不如一把火燒了干凈�！�

    “先生愛琴，卻不愛人�！�

    “琴能悅耳，又能怡情，不論老幼妍媸，也不理你皮色表象是否變化，但有琴心，便發(fā)清音。相比之下，不知人有何可愛之處？”

    說話間，那灰鼠居然又撲了過來，歐陽少恭不耐煩同它來來回回地拉鋸，伸手將它挾起來，將它尾巴拉直了，在桃花枝上打了個(gè)結(jié)：“少俠，不如往別處走走，看看此間是否有其他猛禽妖獸�！�

    小灰鼠掛在樹枝上顫悠悠地隨風(fēng)晃動(dòng)，眼角沁出兩顆小眼淚。

    一圈巡視下來，玉橫內(nèi)除了那灰鼠，并無其他生靈。

    “這倒奇了，那小東西是如何進(jìn)入玉橫的？”

    “多半是晴雪在路上打死的�！�

    “這等無用小妖，內(nèi)丹無甚法力，魂魄也嫌虛弱，不如趕出去�！�

    “……”百里屠蘇默默同他隔開兩步。

    “少俠……”

    歐陽少恭話未說完，忽覺眼前一花，九霄環(huán)佩便到了百里屠蘇手里。

    “先生，得罪。韓云溪之魂魄不能給你�！�

    “……在下只是想說，少俠可需要灰鼠皮草？”

    “……不必，多謝先生費(fèi)心。”

    歐陽少恭一揮袍袖，百里屠蘇手中的琴歸于虛空，他卻也沒重新召出。兩人就此無話，繼續(xù)漫漫而行。走過一堆亂石時(shí)，百里屠蘇停下步子，仔細(xì)翻檢半晌，挑了了一塊條石，拿去溪邊仔細(xì)打磨。

    歐陽少恭看他打磨的分明是一把劍，微微一笑，盤膝坐在一旁彈琴相伴。琴如流水，擊石如罄，兩種聲音混在一起，居然很是悅耳。那石劍不久便初具雛形，百里屠蘇試著揮舞幾下，開口：“說來已過了大半日，先生可覺得餓了？”

    “魂靈之體不必飲食，自然無所覺�！�

    “終歸不太習(xí)慣�！�

    “少俠不妨想想晴雪姑娘的廚藝�！�

    “……多謝先生，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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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其七，衣食住行是大問題之住

    ...

    此后百里屠蘇又陸續(xù)收到幾套衣裳，南疆玄衫也在其中。青玉壇那邊卻再?zèng)]什么響動(dòng)，歐陽少恭雖說對(duì)焚琴一事大有不滿，看他日日抱琴彈奏，倒也頗為怡然自得。

    但BOSS終歸是BOSS，一只打醬油的小灰鼠尚且險(xiǎn)些成為灰鼠皮草，何況是BOSS惦記了好幾千年的魂魄？歐陽少恭不是歐陽琴師，那架琴除了能奏樂，還能殺人。

    為了保住自己的另一半，百里屠蘇苦苦回憶從前師尊閑暇時(shí)教授的鑄劍之術(shù)，嘗試給那柄石劍注靈。

    武魂？連擊？會(huì)心？荊棘？還是燭龍之護(hù)？

    可惜注靈沒有心武或者真武可以用。

    想來想去，百里屠蘇最終還是選了武魂+會(huì)心，他聚精會(huì)神給那柄石劍注了靈，試著揮動(dòng)一下，便見遠(yuǎn)處一片桃樹應(yīng)手齊齊折斷。

    歐陽少恭指下不停，一手抹弦，小指輕捺：“少俠可是想要搭房子？”

    “試手罷了，此處無風(fēng)無雨，無須筑房。”

    半夜里下了一場(chǎng)雨，將熟睡的兩人澆醒了。兩人不得不找了一株枝葉茂密的桃樹躲雨，歐陽少恭將那琴用外裳裹嚴(yán)實(shí)了，橫在膝頭虛作挑弦彈撥之勢(shì)，雨珠從他發(fā)梢一滴滴落下，卻也不見狼狽，他抬眼看看百里屠蘇，戲謔道：“少俠，‘此處無風(fēng)無雨’？”

    百里屠蘇臉頰微紅：“我初來此地，不知內(nèi)中究竟�！�

    “說的也是�！�

    “我與先生在此已有十余日了�！�

    “少俠所言不錯(cuò)�！�

    “先生為何不殺我取魂？”

    歐陽少恭頓了一頓，不答他，卻反問：“屠蘇可恨我？”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