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昂搖了搖頭,“沒呢,只是被麻住了而已。”
“那還等什么?!”
萬里封刀像是拔蘿卜一樣,把自己撐出石堆,一抖長劍,大著舌頭喊道:“解決它��!”
“別急!可能有變,最好遠程攻擊試探幾下。”
邢河愁一把抓住了正要沖上去的萬里封刀,陰沉不定地說道:“柳姑娘,你還能射箭么?”
面無表情的柳無怠,松開了按住右肩的左手,讓眾人看到那幾乎被整個撕裂的肩部肌腱。
“我來吧�!�
李昂吐出一口濁氣,端起了突擊步槍。
他的精神力消耗了九成,現(xiàn)在大腦像是被打樁機來回敲擊一樣轟鳴不斷,太陽穴腫脹刺痛到了極限。
呼,吸,李昂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對準山魈大開的嘴唇一通掃射。
噠噠噠噠噠,子彈無情貫穿了山魈搭在唇外的柔軟舌頭,鮮血奔涌四濺。
稍抬槍口,瞄準沒有被紫金袈裟覆蓋的眼皮,繼續(xù)射擊。
子彈被眼皮稍稍阻礙,只是將眼珠打凹陷了一部分,山魈依舊一動不動。
“真麻住了?”
李昂喃喃自語,皺起眉頭端詳了一陣,收起突擊步槍,拿出了幾天前偷偷貪墨下的一個地雷。
闊刀地雷在空中掠出弧形軌跡,最后掉落在山魈口中。
轟!
地雷瞬間爆炸,鐵片飛濺,鋼珠四散迸射,山魈的口腔已經(jīng)看不出形狀,雙唇紅腫好似兩根香腸。
邢河愁、慧稟和尚還有萬里封刀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瞧得分明,剛才被地雷炸了一下嘴巴的山魈,明明就動了一下眼皮。
它是幾近脫力,全身麻痹,但還沒被徹底麻住,只是裝作暈倒,就等著有人近身上去,當場暴起,用最后的力氣,帶走一人!
就算是死,它也要與敵人同歸于盡!
邢河愁剛要提醒,卻見李昂摸了摸下巴,瞇著眼睛,很假很假地嘀咕道:“麻醉劑有這么靈嗎?”
一邊說著,李昂從背包欄里取出了一個土里土氣的灰藍色鋼制油桶。
那油桶中空,有底沒蓋,桶中底部放著灰不溜秋的、扁扁的餅狀包裹。
“我們最好還是再遠程試探一下。”
李昂在眾人蛋疼菊緊的表情中,慢條斯理地用戰(zhàn)斧飛快刨出了一個中型陷坑,把鋼制油桶放進陷坑當中。
作為一名曾經(jīng)的職業(yè)軍人,邢河愁當然知道這油桶是什么東西。
沒良心炮,或者說飛雷炮。說是炮,其實就是炸藥拋射桶,在其內(nèi)部填充發(fā)射藥后,把捆扎成圓盤形的炸藥包放進去,然后點燃發(fā)射藥,就能把十公斤的炸藥包拋射到150-200米的距離。
這種土的不能再土的武器,只是裝備缺乏時的權(quán)益之策,但威力卻一點都不小,血肉之軀、鋼鐵戰(zhàn)車乃至堅固堡壘,在沒良心炮的粗長炮管面前也得敗下陣來,就算轟不死,也能靠炸藥沖擊波震死。
桶有多大,口徑就有多大,李昂購置來的空油桶,其口徑喪心病狂地達到了400毫米,里面餅狀包裹裝填的,也是手工制取、威力驚人的炸藥。
邢河愁看著李昂熟練地挖掘炮坑,安裝油桶,
忍不住表情僵硬,眼角狂抽,打心底里決定這次任務結(jié)束之后,一定要好好讓特事局通知警方查一查居民檔案。
這小子....實在是太危險了....神特么能自制沒良心炮....
完全不知道李昂在擺弄什么的山魈,還在裝作昏迷,聽到動靜也忍不住微微睜開眼皮,露出一條縫隙。
它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枚向它直飛而來的餅狀炸藥包。
轟�。。�
炸藥包瞬間爆炸,包裹著山魈頭部、號稱堅不可摧的紫金袈裟,頃刻間碎裂成條條布帛,肉眼可見的沖擊波以山魈眉心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圓月攀上高空,山魈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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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分贓
任務,完成了。
終于聽到系統(tǒng)提示音的眾人心頭一松,面面相覷,忍不住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連一向沒有表情的柳無怠,都稍稍揚起了嘴角。
這可是五人難度的劇本任務,能勉強完成就不錯了,更別說還要做到一人不死。
“可算是從系統(tǒng)手里撿回一條命來�!毙虾映羁嘈χf道:“這次多虧各位了�!�
萬里封刀搖頭道:“邢老兄客氣了,剛才如果不是你當機立斷,立刻出手,恐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鑄成大錯。”
萬里封刀所說的,是剛才在酒宴上,邢河愁擲出青銅長戟救下紅娘的舉動——系統(tǒng)任務只要求所有人存活過7天,并沒有要求任務小隊擊殺山魈。
如果邢河愁當時沒有出手救人,萬里封刀很可能出于自保目的而猶豫不決,眼睜睜看著無辜者死去。
十年磨一年,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好不容易被殺場游戲選中,能夠掙脫絕望枯燥現(xiàn)實的束縛,擁有第二人生,如果再瞻前顧后,畏首畏尾的話,那還當什么劍客,談什么俠義。
“....其實我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只是職業(yè)習慣罷了�!毙虾映羁粗f里封刀眼中的誠懇謝意,沉默片刻,坦然說道:“誠如各位所料,我隸屬于安全部特殊事務管理局外勤部門,確實是官方的人。
自從七個月前殺場游戲再次開啟以來,官方已經(jīng)投入了巨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將分析、破解、利用殺場游戲,確定為未來漫長時期整個國家機器最為重要的戰(zhàn)略方向之一。
而特事局作為應對殺場游戲的第一線部門,首當其沖地肩負重任。我們所做的工作,不僅是為了現(xiàn)實世界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也是為了國家的興衰崛起,地球霸權(quán)競爭,乃至人類物種的生死存亡。
同為一名玩家,我也能理解身具超凡能力所帶來的喜悅與恐懼,為枯燥人生發(fā)生蛻變而喜悅,為未卜前途與匹夫懷璧而恐懼。
但,我希望各位能對我們官方部門抱有一點更多的信任�!�
說罷,邢河愁給其他幾人發(fā)去了好友申請連接,并掏出幾張鋼鐵質(zhì)地的小型名片,遞給其他人。
名片上空空如也,只印著一行電話號碼,與一行網(wǎng)頁地址。
“這是特事局的聯(lián)系方式,不管是想要加入特事局,還是想查詢一些殺場游戲內(nèi)幕,或者是知曉一些恐怖災害的內(nèi)幕,各位隨時都可以聯(lián)絡我們�!�
邢河愁萬分誠懇地說道:“請各位相信,強大的祖國永遠是我們最堅強的后盾�!�
萬里封刀沉默無言地收起鐵片,后知后覺掃視四周,皺眉問道:“誒?小李呢?”
“我在這呢!”
李昂從王冠道人的轎子里鉆了出來,一臉遺憾地說道:“王冠不是從一名叫做赤肚子的方士那里,得到了煉丹之法與道門真?zhèn)髅�?我就想著搜本秘籍出來,可惜什么也沒搜到。”
雖然遺憾但也能理解,王冠可不像那種會帶著道門心法到處亂跑的妖怪,而且系統(tǒng)不會給出太多鉆空子的辦法,高回報的前提是高風險。
沒能摸到獎的李昂頗為不爽,直接跑到山魈的尸體上,揮舞著戰(zhàn)斧喊道,“傳送時間不等人,我們最好快點把山魈分尸了,超凡生命的尸塊也是可以賣錢的!”
有著嚴謹科學素養(yǎng)的李昂,早就變著法子測試過殺場游戲的商城系統(tǒng)。超凡生命的尸體必須先裝進物品欄才能售賣給商城系統(tǒng)兌換游戲貨幣,
但是如果尸體體積過大,則不能被視為一個整體裝入背包欄內(nèi),必須得像黑暗大法師那樣先分割成手腳軀干之類的塊塊,才能裝入背包欄中。
在邢河愁等人眼中,滿身是血、滿臉狂熱、正在用蛛爪熟練分尸的李昂,像極了電影電視劇中的病態(tài)連環(huán)殺手。
邢河愁咳嗽一聲,“李兄弟....果然豪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來吧,我動作能快點�!�
“行啊�!�
李昂點了點頭,退后幾步,看著邢河愁從背包欄里掏出一個紫紅色氣球一樣的東西,對嘴吹了幾下把氣球吹漲之后,將其丟向山魈的龐大尸體。
砰——
氣球應聲爆炸,紫紅色的薄膜緊緊覆蓋在山魈尸首上,并不斷縮小收緊,最終把小山般高大的山魈,擠壓成一輛小號廂型車那么大。
只可惜,山魈相對纖細的腿部,已經(jīng)在剛才沒良心炮的轟炸中被炸爛了,骨肉分離拼湊不到一起,沒什么價值,也就沒被邢河愁用紫紅色薄膜收走,雙腿骨架只是被擺放在了庭院角落。
“超凡生物的身體部件,在系統(tǒng)商城那里只能賣個賤價,
如果各位信得過我,我會在任務結(jié)束后按照科學院對山魈尸體給出的價值評估,折合成游戲貨幣或者現(xiàn)實貨幣,均勻分給各位。”
邢河愁看了眾人一眼,笑著說道:“按照往常慣例,這么一頭妖獸尸體,五等分下來,每份能得到300點游戲貨幣,或者是300萬RMB。
游戲貨幣可以通過游戲好友直接轉(zhuǎn)賬,而現(xiàn)金支付則稍微麻煩一些,特事局的工作人員會把裝有現(xiàn)金的包裹放到指定地點,由你們自己去取——我以人格保證,整個過程不會有監(jiān)控、抓捕環(huán)節(jié),特事局對于守序善良的玩家一向采取善待招安政策�!�
多,多少??
一向窮慣了的李昂倒吸了口涼氣,完全沒聽清邢河接下來在說什么。
就算他早就猜測超凡生物對于官方的價值極高,畢竟鈔票隨時都能印,而超凡生物樣本則不是隨地都有。
但當李昂聽到這以“百萬”為詞綴的現(xiàn)金數(shù)額,還是忍不住激動。
300萬啊,300萬啊,這要他給鄰居家的小屁孩上多少節(jié)家教課才能掙的回來。
這么多錢,以后一頓飯可以買兩碗涼粉,一份吃,一份倒...
平地一聲雷陡然而富的李昂心中激動澎湃,陡然響起剛才庭院里那么多的妖魔,都被柴翠翹這只厲鬼吃了個精光。
辣么多的尸體,能賣多少錢啊....算了算了,別想太多。
心在滴血,李昂忍住眼淚,看著邢河愁等人在商談如何劃分山魈留下的紫金佛缽,與缺了一塊的金剛降魔杵。
這兩件裝備中,無疑是能夠凝聚靈氣、促進修行的紫金佛缽價值更高,在商討過后,邢河愁代表特事局以每人400點的商城貨幣買下了紫金佛缽,以每人200點的商城貨幣買下了金剛降魔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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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引魂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冷清寂寥月光,凋敝殘破廟宇,滿地血肉污泥。
并不是唱《送別》的好場合。
柴翠翹捧著自己的骸骨,輕聲說道,“公子是要走了么?”
“嗯。”李昂點了點頭。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聽聞公子消息。”
“...山水有相逢,只要活得夠久,總能有再見面的時候。”李昂嘆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么?”
“....”柴翠翹眼眸黯然,她的生母早已過世,生父只是把她看成家族交易的道具,而那有名無實的所謂丈夫,早就已經(jīng)張羅起婚事,再娶了新娘。
天下之大,又有什么地方能讓孤魂野鬼安身立命呢?
“大仇得報,我已經(jīng)沒什么心愿了。”柴翠翹勉強笑道:“像我這種因怨憎憤懣而生的厲鬼,在大仇得報、了無心愿之后,很容易自行消散。唯一的出路也只有找個陰氣充裕的巢穴,潛伏起來�!�
“不想轉(zhuǎn)世投胎么?”李昂輕聲道:“慧稟和尚怎么說也算是有本事的高僧,趁著還有時間,找他念段往生經(jīng)吧”
柴翠翹苦笑道:“陰司都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消息了,那些按著生死簿來找尋孤魂野鬼、助其轉(zhuǎn)世投胎的鬼差,也都不見了蹤跡。
輪回停滯,六道停擺,常人死去之后,其魂魄要么化為孤魂野鬼,要么飛向極北天外,再也看不見蹤影。
就算是真有通天法力的圣僧,也無法超度亡靈前往陰曹地府。”
“陰司沒有消息?六道輪回徹底停擺?”
李昂隱約聞到了大新聞的氣息,但眼下實在不是討論問詢的好機會,猶豫片刻問道:“那你自己能找到陰氣充足的巢穴么?”
“很難�!辈翊渎N搖頭道:“古戰(zhàn)場、古墓這些陰氣匯集之地,早就有積年老鬼盤踞,臥榻之側(cè)啟容他人酣睡....”
能酣睡的唯一辦法就是嫁過去,給那些丑陋不堪的積年老鬼當媳婦,只是對于柴大小姐來說,嫁給糟老頭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能夠你免于消散�!�
“誒?”
柴翠翹瞪大了眼珠,“什么辦法。”
“這個。”李昂拿出了系統(tǒng)剛剛發(fā)放的任務獎勵之一,那是一面手掌大小、小巧玲瓏的白布質(zhì)地旗子,由竹竿作骨架,白布旗面的左側(cè)寫著“金童前引路乘龍東去”,右側(cè)寫著“玉女送蓬萊駕鶴逍遙”,中間寫著“西天大路引魂幡”。
“這個是....”
“算是我的法器吧�!崩畎航忉尩溃骸捌鋵嵨宜サ牡胤剑h(huán)境也沒比這里好到那里去,而且跟著我也不一定要比待在這里安全....”
這倒是實話,現(xiàn)實世界里的地球,可是正在進行著殺場游戲,玩家和沒有超凡特質(zhì)的普通人一樣,時刻面臨著生死考驗。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引魂幡能夠讓靈體不受消散威脅,有個能安穩(wěn)住下的空間。
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共同經(jīng)歷過艱苦戰(zhàn)斗的同志,柴大小姐這輩子的運氣也著實倒霉了一些,能幫一把是一把,至于誘拐她作為長期外掛裝備,倒是其次。
柴翠翹看著引魂幡,思索片刻,問道:“公子要去的地方,有葉子戲么?”
葉子戲,就是被稱為馬吊的古代撲克,起源于唐朝,曾風靡明朝民間,上至皇宮貴族,下至秀才黔首,都會在閑暇之余逮著機會來兩把。
感情柴大小姐還是個牌桌老手,看不出來啊。
“有,“李昂點了點頭,“歡樂斗地主聽說過沒?”
“有斗蛐蛐么?”
“有,口袋妖怪go聽說過沒?”
“有詩詞歌賦、曲水流觴么?”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我們那里隨時都有演唱會�!�
“那,有話本么?”柴翠翹捏了捏裙擺,有些羞赧地說道:“最好是癡男怨女那種類型的。”
“哈?”李昂想了想現(xiàn)代的文本,點了點頭,“霸道總裁,冷酷軍少,忠犬男仆,陽光愛豆,校園校草,年上教師,年下學弟,后宮,反后宮。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w(?Д?)w”
柴翠翹兩眼放光,點頭如搗蒜,身子卻依舊保持著大家閨秀的姿態(tài),“那就聽憑公子安排。”
李昂一抖引魂幡,將柴翠翹攝入其中,轉(zhuǎn)頭看見邢河愁等人正在商議如何妥善處理紅娘。
這女子被王冠迎娶后已有身孕,本來是打算潛伏在王冠身邊,幫助那位刑部侍郎王爌收集相關食人證據(jù),
現(xiàn)在王冠既已身死,自然要把只是受到了些許驚嚇的紅娘送回南京城區(qū)。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李昂和隊友商議過后,從柳無怠那里拿了兩根金條,帶著紅娘追上了密林邊緣的狐貍一家。
李昂以一根金條作為代價,配合幻術(shù)哄騙威壓,請眾狐貍護送紅娘回到南京城,并保證紅娘在王冠食人事件結(jié)束過程中的人身安全。
另一根金條則讓紅娘貼身藏放,
相信有眾多狐貍暗中庇護,加上刑部侍郎王爌的出手相助,王冠府上的苦命女子們能妥帖安頓下來。
等到一切事情都妥善處理完畢,傳送時間也已數(shù)到末尾,眾人傳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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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夜,孤寒一個穿著道袍的瘦小身影,跛著腳,從密林中一瘸一拐地緩緩走出,徑直走進孤寒寺庭院。
院中嗡嗡聲一片,嗅著血腥氣味趕來的蠅蟲,趴伏在暗紅色的土壤表面,貪婪舔舐著遍地的血肉污泥。
跛腳道人掃視了一圈,道袍一揮,斥出狂風,將密密麻麻的蒼蠅蚊蟲聚攏成一團,轟然引爆。
蟲尸塵埃彌漫,道人緩慢地蹲伏了下去,輕柔撫摸著地上血污,喃喃自語道:“王冠徒兒,你在么?”
嗡——
深埋在地底深處的血污肉糜,如同受到了什么刺激,瘋狂涌出地表,形成一片細長肉須,如同一根根海草,迎風飄搖。
“呵呵,在就好。”
道人伸出手掌,輕撫過肉須,“你死了以后,那刑部侍郎可抖了起來,城里的達官顯貴都不肯站出來為我們說話,就連嘉靖皇帝,也不再完全信任我,逼得我出走京城。
唉,算了,不管怎么說,我赤肚子也受過你的拜師禮,算是你的授業(yè)蒙師,我們巋陽派的人,怎么能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遍地肉須舞動得更加狂烈,
道人笑道:“嗯?怎么,想讓我救你?你可想好了,我現(xiàn)在救你,你的三魂七魄就永生永世不得解脫,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肉須聞言一滯,緊接著,發(fā)了瘋似的,劇烈搖擺舞動。